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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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了他的世界。

让他好奇进入,便是旁观,都觉得有意思。

忽有一日,寻机会去找她时,在殿外等候时,听到火堂主明阳问,“那个山秀,是不是喜欢您?”

站在殿外的杨清,心中忽而发冷。

他无意在听殿中的话,他只是突然感觉到当头棒喝,打醒了自己。他问自己:我要做什么?

我非要弄清楚她是什么样的,这有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就非要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呢,那跟我什么关系?

他站在殿外,与出来的明阳对视。对方目光审度,他清清淡淡的,倒让人看不透神情。进去后,圣女望月看着他,以一种奇异轻笑的目光:“山秀,我觉得,你出现的,真是恰到好处。”

“您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她走下台阶,走过来,走到他身边。擦着肩,她的呼吸在他耳边晃过,声音低低的,带着挑逗之意,“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她走出了大殿,杨清回头,看到她站在殿门口的身影。负着手,长发随发带飞扬,身形玲珑。

可以笑,可以哭,可以骂,可以斥。

外人对她指指点点,她自是不放在心中。她以大无畏的精神,走在荒原中,走在雷电中,走在风雨中。在那泥沼中,在天昏地暗中,杨清回过头,看到她完整的灵魂。长夜跋涉,她自行走漫然。

在这一回头中,她让他心口起起伏伏。

不当其时,正当其心。

杨清的脑海中,闪出这八个大字,金光灿灿,重重扣上去。

克制之后的不由控制,不当其时的正当其心。

正是杨清对望月的想法。

他完了。

如果他就这样一头撞进去,他就完了。

她像团火一样,吸引着他。

杨清是克制的,隐忍的,清冷的。但他私心深处,偏偏着迷于一种痴迷疯狂的感觉。他沉醉于这种自己没有的,就像他再上前一步,就再也无法把眼从她身上移开一样。

望月正是杨清所迷恋的那种人。他被这种人所吸引。

可是又万万不可以。

停下来。

必须停下来。

他不能再走下去了,再走下去,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

杨清整理着自己半年来与她的相处,他冷静的,决定退出。她是麻烦,太大的麻烦。他没有那种决心,觉得自己能走下去。他一心想覆灭魔教,他怎么面对一个一心为魔教的圣女?

立场不同,恩怨太苦。

倒不如,在发觉自己心意改变的第一时刻,就悬崖勒马。

最后的一次,在圣女望月等人被白道被困在山上时,杨清便想,一个是魔教,一个是白道,果然,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他离去前,上了山,看她最后一眼。

他与她坐在山壁前说话。

这是最后一次,他却依然只能以沉默来回应她的所有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正直,热情,善良,诚实,单纯,无邪。”

他诚实说自己对另一半的期盼,他心中想,与圣女望月完全不同。

她轻笑一声,对他的答案不以为然。最后一夜,她靠在他肩上睡去,他听着四面八方的风声,一点一滴的,数着时间。

他心中的迷惘和苍凉,无法掩饰。

他在清晨喊醒她,想和她看看那日出。

她到底是昏昏沉沉的,是困顿的,被他按住肩,大约根本没看清楚。

一夜太长又太短,望着这个姑娘,回头,万道金光,面前,姑娘沉睡。

杨清站起来,风吹衣袂。他缓缓的,将面上的面具摘下来。

金光中,首次,他的容貌出现在她眼前。在暗与光的交接处,在日光升起的地方。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她最喜欢的人。

她闭着眼,面颊冰凉。

他俯下身,捧着她的面颊,在她额上轻柔一吻。柔软,缱绻,留恋。

望她一眼。

一眼又一眼。

杨清转过身,走上了下山的路。

山中还有未醒来的魔教弟子,山下是蠢蠢欲动的正道中人。这样多的人,没有一个能拦住杨清。能拦住他的,只有她的心。可是他也不能要。

他转身下山,将一切都丢之身后。

他想她,她真是好看;

他想她,她真是可爱;

他想她,她真是有趣;

他想她,他该离开了。

苍山在背后,姑娘也在背后。日出像是日落,天亮似是天寒。别字成灰,他像是风雪中的夜归人般,走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要留下。

恍恍惚惚,做梦一般,就这样过去。未曾开始,便自行结束,这样很好。他想自己能够放下,没什么的,只是一个姑娘而已。虽心中寂寥,却也觉得并非挨不过。

那时,他最怕的,就是再遇到她了。

一直到她死,他都没有再遇到过她。他既不懂情,也不懂爱。

只在怅然中转身看,觉身后隐约有个身影。他知道是她,她成为了他的心魔,但他依然看不清她。

山中岁月悠远,他没有放过太多的心,收回来也收的很快。梦里梦外多少年,他的心飘荡着,只有偶尔,会突然想到她。他记得与她相处的每一件事,他想,她未必记得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他想她,她真是好看;

他想她,她真是可爱;

他想她,她真是有趣;

他想她,他离开了。

这没有什么,这就是人间。

第52章 他是我叔叔

一口小窗,只能看到天边红光漫漫,要伸长脖子,才能看到从檐角露出来的红日。视线到底不开阔,不能看到全景,但整片东边天空,已经被染成了一个色彩瑰丽的绚烂世界。恢弘,灼亮,那团只看到一个角的跳跃的大火球,冉冉升起。镇子开始苏醒,夜间的浓雾慢慢散去,昨夜残留的胭脂花香,漂浮在空气中。

深吸一口气,望月被呛得咳嗽。

听到身后一声噗嗤笑。

她扭头,略恼怒看去。果真,靠着窗支着下巴的杨清没有被日出盛状所震慑,却被她的被呛而逗笑。她在这边咳嗽,他居然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人啊这!

杨清说,“理解成我的眼睛看的是你,有没有高兴一点儿?”

望月哀怨地嗔他一眼。

杨清看上去真的对一起看日出没什么兴趣,也对,他一点浪漫都不会,完全没有这种意识。任何男女共同做的事能带来的喜悦满足感,望月冷眼看着,杨清明显从来没感觉到过。

连抱她,都是那种稀疏平常地搂着,并不像是对情人那种。所以之前他摸她的胸,她才万分惊讶。不过这也没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性格,有喜欢的,也有无感的,恰恰杨清就是那种对所有暧昧气氛不敏感的人吧。

她要包容他。

望月越来越觉得自己温柔贤惠了,她决定更温柔贤惠一点。手搭在青年的肩上,她问,“你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喜欢的,我能帮你实现吗?”

杨清眼睛看着窗外,唇角扬着,笑一声,没回答。望月再推了他一下,他才说,“我在想江岩他们。”

“我站在你面前,你居然想别的男人,”望月沉默了一下,幽怨道,不过只想了下,她就明白了,“你在担心江岩他们身上的毒?”

“嗯。”

好吧,盛景在前,美人在怀,杨公子坐怀不乱,想的都是真正该操心的事。他担心江岩他们身中奇毒,望月却自始至终没把江岩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只是现在杨清担心,为了让他高兴一点,她也决定顺着他的意。

望月问,“你的毒,快解完了吧?”

“是。”

少女缓缓点头,“那么,我们商量一下,怎么离开这个百花楼吧。”

看完日出,杨清去寻聆音。望月一晚上没睡,也有些困,回屋补眠。等下午的时候,望月过来找杨清,欲和他商量离开百花楼的事。杨清就是山秀的话,望月挺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以前山秀在的时候,望月没有用过这个人,然而聆音用过。聆音给山秀能力的评价很高,单看她把手中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就能看出山秀能力的冰山一角。

这是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男人。

望月自己不喜欢动脑,就虚心请教喜欢动脑的人,会给离开百花楼安排什么计策。

杨清坐在小案对面,给自己倒茶。望月欣赏他玉石一样光润青葱的手指时,听到他慢悠悠的答案,“没什么计策,直接打出去就好了。”

“打出去?!”望月惊诧抬头,“这样不会太鲁莽,太暴露目的?你就想出这个?”

她瞬间对杨清的智慧产生怀疑了——这好像并不比她高到哪里去啊?

她不好意思说杨清,就低头自己想办法。杨清被她那饱含复杂神情的眸子一看,顿一下,觉得自己似乎被她嫌弃了?喝完手中那口茶,看对面姑娘还在烦恼。杨清沉默着,手指在桌上叩了叩。

他本不想多说,他也不想管魔教的事情,他根本对魔教的关系不想过问,不想理会。可是对面的姑娘是魔教圣女,一心为魔教考量。他眼见她走入了误区,眼见她越走越错,忍了忍,仍然忍不住想要拉她一把——

“你难道从没想过,只有我们用武力碾压,打出去,才是水堂主真正希望的?”

“哦?”望月抬眼。

“昨夜你拉我看夜景,没有注意到,打开窗子,整条街,起码有五个地方,有人往这边看,在监视我们吗?”

“没注意到,”望月眨眨眼,“我只顾着看你了。”

杨清眼有笑意,声音放得更缓了,解释给她听,“我不太了解魔教的事,只知一点皮毛,说错了你多担待。就我所看到的这一点皮毛,水堂主的爱恨情仇我不知道真假,但更大的可能,是她被魔教的人困在这里。周围一直有人监视,她离不开。”

“继续说。”望月的表情凝重了几分。

“听闻圣女之死,便是因为魔教的内讧。想来水堂主所遇的,和这也差不多。但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水堂主并不想和对方翻脸。所以她手下人一直没有下重手,她毒术很高,如果真要离开,也没人能拦得住她。可她一直不动手。她说不忍心下手,也许有一半吧。更多的,应该是忌惮。”

“然后呢?”

“她被困在这里,直到我出现。我昔日与她有些交情,她知道我武功好,就想借助外力,用我的武功打破这一僵局。她自己不想动手,希望外人帮她动手。那日后可能惹上的麻烦,也与她本人无关了。可惜水堂主算错的是,我当时中毒,如非必要,我不会动武的。即便她向我求助,我也依然没有动手。之后的结果你看到了,我们都被困到了这里。”

“所以,聆音要的是外人的武力协助!”望月盯着杨清,语气颇为复杂,“这些我也隐约想到,但不像你逻辑这么清晰。我知道的远比你多,能收集到的信息也比你多,可你分析出来的,居然跟我差不多。”

难怪聆音相信杨清。

望月现在也相信他了啊!

杨清笑一笑,低头继续喝茶。

望月起身,在屋中走几圈,低着眉目沉思。杨清有些情况不知道,所以分析的也有局限性,但基本全对。困着水堂主的,该是圣教造反那帮人。不想聆音离开,想强迫聆音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聆音趋利避害,不想跟对方硬拼,可她与自己交好,虽为了保护自身不想动手,但聆音却并非愿意跟造反一众合作的。

聆音想要离开。

然则她不想用毒,防止日后教主真的失势了,圣教被对方所把控,对方跟她秋后算账。

幸运的是,杨清到来了。这个人武功很高,在这些人中来去自如。除非遇到顶级武功高手,这里没有人是杨清对手。而话又说回来,顶级武功高手,又怎么可能被发配来这里,屈尊纡贵地监视水堂主呢?

杨清说不用想别的法子,直接打出去好了,自然是现在聆音最希望的路子了。聆音自己武功差,圣教的人都知道。日后传回去,有武功高强的救她,她从头到尾没出手,只要占着一个理,在圣教,聆音就有颠倒黑白的能力了。

望月微微怔忡,心中有些痒:杨清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不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现在圣教的事情呢?她有些看不大懂。最看不懂的,就是原映星了。

真的可以让杨清帮她分析下吗?

略有迟疑。

他可是云门的长老啊,与圣教的立场相反呢。要杨清帮圣教前途想办法,他真的会愿意?

低头看一眼幽静喝茶的青年,望月心一横,想:昔日聆音都敢用杨清,难道我还不如聆音的魄力了?杨清还是我情郎呢,他不算帮圣教,是帮我。就问一问呗,愿意说也好,不愿意说我也能试探出他的底线,日后小心着不去踩就是了。

“清哥哥”少女娇滴滴的,像鱼儿遇见鱼钩一样,凑了过去。

杨清手中的茶盏稳稳地放在桌上,抬手臂挡住她,微笑,“要哥哥帮你什么忙?”

他说“哥哥”语调轻柔,又透着清凉豁然的味道,反调戏回来,真真好听。

望月当真坐在他下方,将圣教现在的情况,都说给他听。杨清看她一眼,心中微讶,没想到圣女大人这样放得开,这些事都敢给他说。杨清猜,望月心里对自己知道她身份的事,应该有感觉。望月并不是笨,她只是不喜欢用脑子想事而已,能走到圣女这个地位上,她实际上很敏感的。

望月最吸引他的,就是放得开。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她完全不纠结。许多事情外人都觉得可惜可怜,她本人的感触,都没有旁人大。

正是她这样的性格,才能无所顾忌地把圣教的现状说出来,希望杨清给她分析。不管杨清拒绝还是不拒绝,他说真话还是假话,望月都能给出符合她身份的对应法子来。

杨清心中叹笑:这样一个姑娘,这么投他的好。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村姑,他现在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望月话已经说完了,“所以圣女死了后,原教主就叛教了。我始终看不懂,他为什么要叛教?他素来脑子有病,魔教的人都知道。可是再有病,总得有一点逻辑吧?我完全看不出他做这个决定的逻辑在哪里啊?”

望月与原映星太熟了,所以被感情所扰,一叶障目。围着这个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是感情,无法理智分析。

杨清望她一眼。

望月莫名:“怎么?”

他沉默一瞬,才用悠缓的声音答她——

“我从未见过原教主,也不知他是什么性情的人,如果说错了,你就当玩笑听吧。只是从你描述的这段,我猜他是一个有些自我的人。一个有些自我的人,在魔教大乱时,丢开麻烦事,并不是太难理解。圣女死后,消息必然传去白道。白道中人会产生对魔教最大的一次行动,而魔教又在这时候有人反了。如果原教主是很自我的人的话,他不会帮叛徒守局。他会选择放开手,让魔教的叛徒,直面白道最深重的一次打击。他只用离开,等两败俱伤之时,再回来收拾残局。我想,原教主说叛教就叛教,难道只要他一说,魔教就会承认了吗?魔教是用口头说法,来承认一个人的教主地位吗?”

“并不是,”望月答,“有一枚‘圣火令’,教主一半,圣女一半。圣女死后,那一半应该落到了叛徒手中。而教主那一半”她若有所思,“魔教人莫非还没有拿到教主那一半?”

不然,满天下原教主叛教的声音,就应该传遍了。

毕竟原映星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没多好,按照魔教人的习惯,他判了教,早该被人喊打喊杀了。

可是并没有。

望月跟杨清一路走来,很少听到关于原映星的消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原映星还是教主。圣教那边,就应该是一直没有拿到‘圣火令’了。原映星口说叛教,却没有把圣火令交还回去?

“所以我不觉得他是叛教,他该另有目的,”杨清说,“你们惯来说他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能走到教主这个位置上,也定然有他的一套逻辑在。说他阴晴不定,应该只是因为他容易把手中的牌玩脱,让人收不住,所以才给人这种印象。但他的本来目的,也许并不是他最终造成的结果。现今他也该有目的才对,一个是为了两败俱伤,他借白道的手解决叛徒,随时可以回去。另一个目的我还没有想到。”

杨清笑了笑,“我实在是没见过他,不了解他这个人,所以不能完全对他进行猜测。之前的只是随便说一说,你随便听一听,莫要当真。”

这还不当真啊?

望月凝视杨清:杨清没见过原映星,简直比她还要了解原映星了。

是的,原映星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玩脱了。外人看不出来,是他们不知道原映星本来想做什么,反正造成的结果,往往给人震慑。望月以前知道,她知道,才能看着他把手中牌玩的乱七八糟,渐渐收不住,收不回来,也只能放开手了。

例如对姚芙一事。

他就是玩脱了,把心都玩出去了。

再例如这次叛教

望月心中不知该喜该悲,喃喃自语,“原来他不是为了姚芙叛教,也不是为了我而伤心失望。”

杨清扶着茶盏的手,突地一顿,刷地抬起眼看她,刀光剑影。

杨清:“”

望月:“”

两人之间片刻无言。

望月心里一慌:我说了什么?!我无意中暴露了什么?

杨清起身,走向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心中骇然:原映星为了望月伤心失望?为什么?望月从没有表现过对原映星的任何心思,昔日他在魔教中时,没有看出这一点,现在,望月口里从不提这个人,杨清自然也没有看出这一点。

魔教中人曾经传圣女望月和教主原映星是一对,杨清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天下面和心不合的未婚夫妻又不是没有,他与姚芙的关系本就是这样。自然也没有把一纸婚书放在心上。

望月表现出来的,又从来是不含儿女私情。

但是如果、如果这个私情,是有的呢?

杨清想:那我算什么?

过去、现在,你对我的追慕,又算什么?

头一次,杨清在面对这段感情时,产生了狼狈之意。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因他从来都能接受望月的任何神来一笔。她在他眼中是新颖,是从没有过的可爱。但是感情非游戏,他什么事情都能拿来陪她玩,唯独感情,他不会陪。

望月心虚后退,转过身,想要奔跑出屋。白袍在余光中一扬,身后青年向前一踏,上手一捞,她的人就被拽了回去。

被杨清按住肩膀,被强迫性的抬头,看他挑起的眉。

为什么他这么明朗的挑眉,偏偏自己从中看出一段杀气呢?

谁能救救她啊。

少女梗着脖子,“你误会了。我是说他为了姚芙叛教啊。”

“后面那一句。”

“没有,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

望月点头,凑上去在他抿着的唇上亲一下,声音低低柔柔的,“我和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心里只喜欢你,真的!”

她面上撒娇,眼角余光却盯着青年的侧脸。

她搂着他的脖颈,蝶吻一样,一下又一下地亲他。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眉梢、眼角、鼻尖、唇上、下巴,还往下走杨清终于伸手挡了下,喉头动了动。气势暖下来,青年低头看她,颊畔酒窝微露。

他的眼睛真好看,洒满了星光。刚才是星坠大地,现在是银星烂烂。

望月红着脸:太好看了。

杨清在她头上敲了下,唇角轻挑,“别亲了,一脸谄媚,恶心不?”

他的手温温的,在她头上敲一下,不慌不忙,望月就搂着他不放,心中反驳“你才恶心”,把之前的小失误抛到了脑后。

杨清不再提,望月自是小心翼翼,不敢再在他面前提起原映星了。她觉得自己与原映星没有什么,可是解释的话,她也解释不清。这又是一个更大的谎言等着她撒了——望月不是怕骗杨清,怕自己兜不住谎言,她怕的是,自己性格太不定,很容易把前面说的谎给忘了。事后杨清拿出来诈她,她会一诈就出丑的。

望月无法给杨清一个明面上的解释,说自己和原映星的恩怨。索性就闭嘴,少说少错。

所以说,杨清就是好人啊。

她不说,他也没有再逼她,真的就轻轻揭开了这件事。

为了赎罪,也怕跟杨清呆在同一个空间,当晚,望月积极与水堂主、火堂主二人商谈,为明天几人的出走商量。聆音到这时候,才展现出诚意,“百花楼不用担心。卫卓是我的人,虽然被刑长老他们策反,但卫卓身上早早有我下的毒,我还没有给他解药,他自然不会投向敌人。明天在百花楼,卫卓会配合我们大闹一场,做足戏。出了百花楼,这一条街上,才是对方真正的步兵。”

望月说,“幸运的是,你之前给他们造成了错觉,让他们觉得你不会用毒。既然你和你手下的都不用毒,那你们的武功,根本不足以逃出去。对方警惕性放松,现在请来的最高高手,也就是对付小四儿的。而杨清和我,都是意外了。没人认识他,也没人知道我熟通魔教所有心法,所有武功套数。”

聆音嗔笑一声,“什么叫让他们觉得我不会用毒?我本来就不会用毒,明天我还是不会用。月芽儿,我的生命安全,就拜托给你们啦。”

望月点头。

不管怎样,聆音能摆脱现状,对她都是有利的。

本来打斗,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临走前,望月几分尴尬地看着明阳,“小四儿,我们出去后,聆音的毒术太出名,恐怕他们还会追过来。你能不能负责保护她?”

明阳其实没有听明白,只说,“好。”

望月委婉道,“我与杨清去找云门的小辈们解毒,你的身份,实在不太合适。”

明阳:“您不要我了?”

望月尴尬。

聆音噗嗤乐道,“火堂主,有没有点眼力劲儿?月芽儿要追男人,你一个大男人,总是杵在她跟前,这让她怎么追男人?”

明阳沉默。

聆音更加乐了,一本正经道,“火堂主,为了月芽儿的性福生活,你可得多多包涵啊。你不是自诩为最忠心吗?那让让路,给月芽儿和她的情郎一点私密空间,这点儿苦,你能忍受吧?”

“自然可以,”明阳冷冷瞥她一眼,回头跟圣女表忠心,“我对您绝无非分之想,对杨公子绝无嫉妒之心。水堂主说的我像是第三者一样,绝没有这样的事。”

望月松口气,一脸欣慰道,“小四儿,你对我太好了来世我再报答你吧。”

聆音看着他们这对主仆情深义重,捂着嘴打个哈欠,觉得跟看戏似的,“今世已经打算许给杨清了是么?”

望月回头:“你不能闭嘴?”

明阳回头:“闭嘴!”

如此这般决定下来,几人便回去睡觉。等到天微微亮,百花楼还沉睡在昨夜的糜乱狂欢中,几个人便起了身,开始行动。按照聆音事先的排演,几人活动筋骨,在百花楼中打了一场。为防止外面的人发现,结束的很快,迅速将阵地转到了外面的巷子里。

果然出去后,除了百花楼里追出来的人,巷子四面,也围上了数十个人。

望月与明阳一左一右,将聆音护在中间。

对方阴测测地行进:“火堂主,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火堂主:“我从不多管闲事。”

“那你现在?”

“你们脸大,当然当得上正事了。”答他的,是站在水堂主右侧的持刀少女。

笑起来张扬大气,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气势。

一笑之后,少女手中刀在地上一点,就飞身,向最近的人迎去。一场打斗,在她的强势破局后,不可避免。众人看出少女武功不高,都不把她放在心中,关注的地方都在火堂主那里。后几十招下来,竟无人能从少女手中得到好处,才慢慢重视起来。

少女身形灵活,刀法有魔教的影子在,可是身形却带些轻盈踏水的路子。

时而用掌,时而用刀,又时而衣衫飞如蝶英,结合在一起,总是哪里很奇怪。

她不紧不慢,一式一招,自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在其中。越是时间往后拖,她的气势越是堆得强大。身边与她缠斗的人,风声赫赫在前,竟连刀风都破不开。

水堂主聆音被护在中间,眼看望月的招式,心中一停:好像有云门的影子在里面。

杨清教给望月云门的武功了?

“别光跟他们打!拿下水堂主才是重要的!”打斗中,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的人大喊。

却听少女朗声回答,“打过了我和火堂主,我们才将水堂主奉还。大家在这里做过一场,我二人不倒,谁也别想从中取得好处!”

她的话说得太拉仇恨,更多的刀剑招了过去。

一人数了数人头,悄悄摸过去问卫卓,“他们不是三个人吗?为什么现在只有两个?”

“哦杨公子。”卫卓答得心不在焉,一直浑水摸鱼,眼睛却紧盯着战场中间的水堂主看。他当然是最希望水堂主被救出去的,不然自己的毒,谁给解啊?卫卓回答道,“之前火堂主带人来找水堂主解毒,那个人就是杨公子。”

他这样一说,明显没有说太多关于杨清的讯息,对方却想当然地认为:那位杨公子中了毒,武功当然没有,或者现在也发挥不出来了。不足为虑。现在只要能破了火堂主和这个陌生姑娘的阵势就行了。

天边渐有鱼肚白,有火光冲上。远远有魔教人飞来报道,“这边的分舵被人烧了!快快快,快去营救!”

为首人眉心一跳:调虎离山!

正有人有意退出去救火,却被那少女一刀横过来拦住。她噙着笑的眉眼,是人倒下去的最后印象,“哪里走?没有打败我,这里谁都别想走。”

众魔教人心想:原来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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