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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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这么大,很多侍卫都被太子收拢了,做这种事简直易如反掌。

第80章 (太子伏诛)

傍晚,太子处理完政事,回到东宫后先陪太子妃与两个孩子吃了晚饭,不紧不慢地去了书房。

假扮太监混进宫的“韩家死士”早已藏匿于此,等候多时,另有太子的心腹侍卫看守。

“太子请过目。”死士跪在地上,取出贴身收藏的密信,双手托举。

太子坐在书桌前,紫衣侍卫过来取走信,再交给太子。

太子接过信,信封粘连完好无损,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有人先拆过信,再换个信封放进去就行了。

他撕开信封,又观察了一遍信纸的折痕,这才开始看了起来。

死士始终低着头,紫衣侍卫站在他旁边,见太子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比当初安王横死时还要难看,愤怒中又有种恐惧,紫衣侍卫突然紧张起来。

半晌,太子缓缓折好密信,看向死士:“这封信,都有谁看过?”

死士沉声道:“密信乃娘娘亲自交给属下,属下一直贴身保管,不曾让外人知晓。”

太子:“你可看过?”

死士:“属下不敢!”

太子冷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母后的人,可有凭证?”

死士面不改色,垂眸道:“娘娘料到殿下会有此问,临别前曾告知属下,说您少时,曾为一碗茶水与安王起了争执。”

太子眉心微跳,若无其事问:“为何起争执?”

死士:“这,娘娘并没有告诉属下,只道属下说出此事,殿下自然明白。”

太子咬紧了牙。

他还是少年时,安王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被父皇母后惯得无法无天,因为被他训斥了一次,安王竟然偷偷尿在他的茶壶里,再装模作样倒茶向他赔罪。等他喝完,安王才凑到他耳边说出此事,太子大怒,一直追打安王追到母后面前。而这件事,并无丫鬟知晓,只限于他们母子三人。

安王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蠢到将此事告诉别人,损他这个太子哥哥的颜面。

回忆结束,太子朝紫衣侍卫使了个眼色。

紫衣侍卫立即抽剑,一剑刺入死士的后心。

死士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子,仿佛不懂太子为何要杀自己,献血从他的伤口流出,眨眼之间,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紫衣侍卫走到外面,喊人来抬走尸体,等书房重新恢复安静,紫衣侍卫疑道:“殿下看出他是假冒的了?”

太子摇摇头,无论密信的内容还是死士的话,都让他确定了一件事,这封信是真的。

母后是父皇的第二任妻子,在母后之前,父皇妻妾双全却无一人怀过孩子,前前后后只有母后生了他们兄弟。小时候太子不懂也没有思索过这件事,长大了,旁观着母后与国舅的行事,太子便猜测母后怀上他,肯定用了什么手段。然而,太子幻想的手段,是母后寻到了什么秘药,而非找人借种。

母后担心,婉妃柔妃的怀孕会让父皇怀疑他的身份,事实证明,从婉妃怀孕开始,父皇就已经在对付他了,撤了好几个他提拔上来的官员。

当时太子还以为父皇是因为国舅一案不满他器重太子妃的娘家人,现在想来,父皇看他不顺眼的真正理由……

太子又想到了宋池与父皇的几次密谋,宋池掌管锦衣卫,锦衣卫对官员的一切几乎无所不知,会不会是宋池提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将消息告诉父皇,致使父皇对他疑心越来越重?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父皇为何宁可相信老晋王一脉的宋池,也不肯将锦衣卫交给他这个儿子。

取下书桌上的灯罩,太子将密信放入其中,亲眼看着那纸张燃火,烧成灰烬。

母后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手中还有权势,先下手为强。

人一旦有了疑心,看什么都像是证明自己所疑的证据。

再见面,正德帝觉得太子的笑容下包藏了祸心,太子也觉得正德帝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父子相残已成定局,就看谁先打消顾虑,谁更狠心动手了。

九月底,在东宫处理政务的太子得到消息,宋池又进宫面圣了。

来得正好,太子朝心腹侍卫递个眼神,他继续稳坐东宫。

宋池来向正德帝汇报锦衣卫的案子,说完案子,君臣继续单独谈了片刻,随后正德帝命人端来棋盘,要与宋池下棋。

一边下棋,一边聊些宫外的趣事,君臣相谈甚欢。

奉茶小太监泡好茶水,将托盘端到内殿门前,再由正德帝身边的大太监端进内室。

奉茶小太监退到殿外,垂首候着,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忽闻里面传来大太监的惊呼:“皇上,皇上!”

小太监立即朝东宫的方向摔了一跤。

东宫屋顶,密切关注这边的侍卫收到暗号,朝院中整装待发的太子点点头,太子立即带领三百东宫侍卫,疾步朝正德帝的正殿跑去。路上遇到皇宫侍卫拦路,他便高呼收到密报宋池要毒害皇上,因为他是太子,皇宫侍卫不疑有他,立即放行,并且跟着太子朝御书房奔去。

太子跑到御书房外,又见门口侍卫一片慌乱,里面传来宋池愤怒的催促:“御医怎么还没来!再不来,让沈琢提头来见!”

太子大喜,猜到正德帝中毒命危,身为御前侍卫统领的沈琢不惜亲自去传御医了。

“宋池毒害皇上,尔等还不入内诛杀叛贼!”

一路冲过来,太子拔出长剑,朝守在门卫的几个御前侍卫喝道。

御前侍卫们面面相觑。

太子等不及了,让一队东宫侍卫先冲进去,他紧随其后,防的是宋池武功高强,反抓到他。

结果太子才冲进去,一直守在两侧的御前侍卫突然从外面关上了门,紧接着,外面也传来了大批侍卫奔跑过来的脚步声。刀光剑影,利箭呼啸,被关在门外的东宫侍卫猝不及防,一个个倒下,鲜血飞溅,噗噗地落到御书房的窗纸上,浓郁的血腥气顺着缝隙传了进来。

太子傻了,前面十几个侍卫也都傻了,不敢再往内殿里冲,一个个将太子围在中间,警惕地看向内殿前纹丝不动的绣龙门帘。

太子终于反应过来,高声朝里面喊道:“父皇!儿臣收到密报,宋池意图谋害父皇,儿臣特来救驾!”

“嗯,朕知道,宋池已经伏诛,你且让侍卫退下,朕有话与你说。”

正德帝的声音平平静静,又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太子耳中。

人果然还活着!

太子如坠冰窟,宋池今日不可能造反,要毒害正德帝的只有他,正德帝提前安排好的侍卫也只能是为了提防他,此时此刻,宋池、沈琢可能都在里面,他若单独进去,必死无疑!

进不能进,出不能出,太子看看身边的十几个侍卫,咬咬牙,低声道:“成败在此一举,此时投降,尔等只能与孤同死,你们若能进去杀死皇上,待孤登基,必厚待尔等家族血亲!”

侍卫们也很清楚眼前的形势,其中一人大吼一声护驾,率先朝内冲了进去!

门帘被人扯下,太子躲在最后面,透过侍卫们中间的缝隙,看到宋池、沈琢将正德帝紧紧护在身后,三人面前,站着一队持弓的锦衣卫。

嗖嗖嗖的声响不绝,东宫侍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很快,外殿便只剩太子一人,一人面对着数张朝他张开的弓箭。

咣当一声,太子手中的长剑坠落在地,他扑通跪下,看着正德帝涕泪俱下:“父皇,儿臣……”

他没说完,正德帝被那声“父皇”刺激,突然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弓箭,对着太子狠狠射去!

那一箭正好射中太子的心口,太子重重朝后倒去。

正德帝犹不解恨,拔出身上的佩剑走到太子面前,看着太子那张酷似自己的脸,想到韩皇后与晋王手中的野男人不定私会了多少次才生出了太子,而他竟然把太子当自己的种宠溺了快三十年,正德帝便目眦欲裂,双手攥紧剑柄高高刺下。

太子全身一缩,在极致的痛苦中,在正德帝嗜血的目光中,抽搐几下,毙了命。

正德帝气血翻滚,人也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宋池、沈琢连忙冲上来扶住他。

正德帝恨啊,一手抚养大的两个儿子都是野种,韩皇后,韩氏!

“朕没事!子渊,你即刻带锦衣卫前往行宫,将韩氏一党全部处死,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臣领旨!”

“沈琢,你速速调遣禁军,抓捕太子妃及太子其他党羽,宁可错杀,一个都不能放过!”

“臣遵旨!”

确定正德帝无碍,宋池、沈琢双双告退,疾步朝宫外走去。

寒冬即将来临,今日阳光惨淡,大片的阴云布满天空,随时可能将那惨白的明日也遮蔽。

沈琢看向前方,寒风吹得宋池墨色的锦衣卫官服猎猎作响,才刚刚协助正德帝诛杀太子的宋池,侧脸俊美如玉,仿佛只是一个玉面书生遇到了急事,竟看不出一丝杀气。

可沈琢不明白,太子是正德帝唯一的儿子,只要耐心再等几年便可登基,为何要造反?正德帝又是如何提前得知太子的计划,安排他带人暗中埋伏?

他不知道,宋池一定知道,自从韩国舅死了,宋池便是正德帝身边最受器重的红人。

“子渊,太子谋害皇上,这事是你先察觉的?”宫门就在眼前,那里停着两匹骏马,再不问就来不及了,沈琢突然拽住宋池的手腕,肃容问道。

宋池转身,看着沈琢郑重无比的冷峻脸庞,笑了:“大哥莫非忘了我的官职?我身在锦衣卫,理当替皇上掌握官民的一切动向。”

沈琢:“那你可知,太子为何要反?”

宋池看眼东宫,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脸:“关乎皇家机密,没有皇上允许,恕我不能奉告。”

沈琢无奈地松开手,以前宋池住在侯府,他都看不透这位表弟,等宋池迁入郡王府,彻底融入锦衣卫,沈琢就更看不透他了。

“对了大哥,我这次去行宫,可能要十日左右才回,京城若有变故,还劳大哥替我照拂阿湘一二。”

并肩走出宫门,宋池突然低声嘱咐道。

沈琢诧异他为何这么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宋池便朝他笑笑,翻身上马,朝锦衣卫的方向去了。

四井胡同,虞宁初对宫里的大事一无所知,她坐在后院的小花园里,悠哉地晃着秋千。方才遮住日头的乌云又散了,落下一片阳光,虞宁初舒服地闭上眼睛。

忽然,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两道急促的马蹄声。

虞宁初不禁偏头。

高高的院墙阻隔了她的视线。

墙外,宋池瞥眼虞宅的几幢屋舍,催马离去。

第81章 (晋王入京)

距离韩国舅谋逆案才过去半年,京城又出了一桩造反案,主谋竟然是太子。

相同的几张告示被贴到了京城的各大城门前,上书太子谋逆大罪,太子已经伏诛,太子余党包括太子的一双儿女也即将斩首。

在正德帝这一朝,大臣们被斩首太频繁了,只是以前被斩的都是一些忠臣良将,今年轮到的竟然全是正德帝昔日器重的左膀右臂。

安王好色,太子弑杀,他们死了,百姓心里只会高兴,不过高兴之余,他们更好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京城的大街小巷忽然传出一些风声,说韩皇后给正德帝戴了绿帽子,太子与安王都不是皇上的骨肉。

百姓们恍然大悟,正德帝后宫佳丽三千,只在韩皇后这里生了两个儿子,一直都是京城的一件稀罕事,现在谜团一下子就解开了,敢情韩皇后背着正德帝养了一个野男人!

百姓们不敢公然嘲笑皇上,私底下都对此津津乐道。

宋池在行宫亲眼看着锦衣卫处决了韩皇后等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风尘仆仆地来到正德帝面前,却挨了正德帝迎头一顿痛骂:“韩氏之事,朕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传出去半个字,怎么如今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越怕什么,越在意什么,太子一死,正德帝就让锦衣卫留意京城的风声了,没想到真有实情流传了出去。

宋池跪在地上,先发誓此事绝不是从他这里透露出去的:“皇上,当日韩氏安排死士来京,臣将其抓到锦衣卫,一直都是臣单独审问他,再来与皇上密谋,中间不曾让任何人知晓。”

正德帝还在气头上:“那死士已经死了,只剩朕知你知,朕自不会外传,除了你还有谁?”

宋池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什么般看向正德帝:“皇上忘了晋王吗?他虽然远在太原,定有眼线留在京城,皇上巧计提前诛杀太子,打乱了晋王的谋划,晋王岂肯罢休,索性趁此机会指使眼线散布谣言诋毁您的威名!皇上,晋王阴险歹毒,您可千万保重龙体,若因此大动肝火伤了元气,反倒另晋王痛快!”

正德帝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外传此事对宋池没有任何好处,倒是晋王那个小乌龟,见缝插针地给他添堵!

一想到晋王此时正在太原笑他,正德帝便气得胸口发闷,靠到椅背上喘了会儿,见宋池还跪着,正德帝摆摆手,神色疲惫地道:“起来吧,行宫那边如何了?”

宋池起身,将韩氏等人受刑的细节讲述了一遍。

正德帝听完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这辈子都不想再提韩氏,吩咐宋池道:“你回来的正好,赶紧想办法止住外面的流言蜚语。”

宋池:“此事简单,臣多抓几个人斩了,便能杀鸡儆猴。”

正德帝点点头,对于宋池的办事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百姓们好对付,唯有晋王这个心腹大患,正德帝越想越气。

宋池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忽然喜形于色,笑着对正德帝道:“皇上,臣忽生一计,或许可将晋王骗至京城。”

正德帝急切道:“说来听听!”

宋池走到正德帝身边,低声道:“晋王故意在京城散播谣言,就是为了让您动怒,皇上不如将计就计,称病罢朝,再以膝下无子恐动摇国本为由,宣晋王进京,商议封晋王为皇储之事。那晋王心心念念想要继承大统,必然禁不住这等诱惑,一旦他进宫,还不是任凭皇上处置?即便他不来,于皇上也没有损失。”

正德帝眼睛一亮!

好办法啊,太子没了,婉妃柔妃明年才能生,他再装做病入膏肓,就算他不提,大臣们也会着急催他立个新太子,正好让他设计。如宋池所说,晋王不来则已,来了就别指望再活着回去!

“子渊,此事若成,朕封你做亲王!”得了妙计,正德帝宛如吃了灵丹妙药,神清气爽。

宋池并没有笑,只冷声道:“荣华富贵不过过眼烟云,臣之所愿,惟替母报仇而已。”

正德帝在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儿子失去母亲后的痛苦与迟迟不能报仇的愤怒。

他叹口气,拍拍宋池的肩膀,继续商量起如何装病之事来。

按照计划,正德帝先上了几天朝,乔装打扮之下,他的神色越来越憔悴,然后在十月中旬,宋池安排一个官员恳请正德帝速立新储君,正德帝既怒且悲,连咳数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当场昏迷了过去。

这昏迷自然是正德帝装的,目的是通过百官之口传消息出去,让晋王一党相信他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卧病三日后,正德帝仿佛想开了一样,颓废地下旨,宣晋王入京,商议立其为太子之事。

诏书通过八百里加急,快速送到了太原。

晋王府,年仅四十岁的晋王宋玦,率领王妃、一双儿女前来接旨。

宣旨完毕,王府管事引着宫里来的公公去休息了。

晋王一家回了厅堂,要封太子了,这该是喜事,但一家四口没有一个高兴的,毕竟正德帝每隔两三年就要找借口宣晋王进京,连太原城的百姓都知道正德帝暗藏杀机。

“父王不要去,宫里有妃嫔怀孕,皇上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您?”

女儿宋沁最先反对道,她今年十五岁了,已经晓得很多事。

晋王妃、世子宋澈也都是同样的意思。

晋王看眼三人,脑海里却浮现出侄子宋池的身影,当年侄子离开时才九岁,恨他怨他,酷似他们兄弟的凤眼里浮了泪,只倔强地不肯在他面前哭。可再怎么怨,他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侄子十五岁那年,他的人暗中联系上侄子,如他所料,侄子同意了他的计划。

相隔千里,京城的形势又瞬息万变,晋王只能给侄子提供可靠的死士与一份官员名单,剩下的全要靠侄子见机行事,包括国舅、安王乃至太子之死,也几乎全是侄子自己谋划的。计划再缜密,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之深渊,失败了,他固守太原安然无恙,侄子与侄女却随时都可能丧命。

如今,伯侄俩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明早我便动身,你们留在王府,等我消息。”

收起圣旨,晋王对王妃三人道。

晋王妃面露担忧:“王爷……”

晋王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起身道:“我还有一些安排,你们不要来打扰。”

说完,晋王吩咐长随去请他的两个谋士前往书房。

宋澈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转身对晋王妃道:“母亲,我随父王一起去。”

晋王妃心头一紧,王爷与这一双儿女便是她的命,她管不了王爷,只能让王爷去冒险,儿子绝不能再去了。

“不行,你父王武艺高强,出了事或许还能挣得一线生机,你去了只会拖累他。”

当年她生儿子时不幸难产,熬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她还好,儿子却身子骨弱,只能读书无法习武,导致王爷将一身好剑法都传授给了侄子宋池,伯侄俩的感情仿佛比父子还要深。

往事不堪回首,晋王妃沉着脸压下了儿子进京的念头。

宋澈违背不了母亲,既恨自己无用,又为父亲担心。

王府书房,晋王与几位谋士、心腹将领一直商议到二更天,总算结束了。

将领们走了,在他离开期间会守好王府与太原城,晋王又写了一封信,交给谋士,嘱咐道:“十日后,我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届时你将此信交到平西侯手中,不得有任何闪失。”

谋士揣测道:“王爷是怕需要用兵,希望凭此信让侯爷只做壁上观吗?侯爷过于刚正,一旦宫中有命,他……”

晋王笑笑,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道:“我不用他帮我,只要他替大周守好边疆。”

他谋划多年,便是不想大周将士自相残杀,不想给塞外强敌可乘之机。

冬月初一,黄昏。

宋池进宫拜见正德帝。

正德帝还在装病,他倒是乐得不用上朝,全部交给内阁处理,每日偷偷宣美人来身边伺候。其实前几年他对床事已经有心无力了,今年得了仙丹,正德帝又恢复了昔日的雄风,乐此不疲。

宋池来的不是时候,正德帝兴之所至,正宠幸一位美人。

宋池便在外面候着。

寒风凛凛,吹动他的官服衣摆,西天边上,红日缓缓下沉,黑夜即将来临。

视线一转,落到了四井胡同的方向。

想到过几日她吃惊的模样,宋池笑了,那风也不再冷。

恰在此时,内殿里响起了美人夸张的吟叫。

宋池将手里的暖炉交给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准备进去了。

果然,正德帝一收拾完毕,便要见宋池。

“这么晚了,子渊所为何事?”正德帝穿着中衣坐在龙榻上,头发灰白,脸上带着异样的红晕。

宋池垂首道:“禀皇上,臣接到消息,明日晌午晋王便能进京。”

正德帝大喜,问他:“锦衣卫那边,你可都安排好了?”

宋池:“皇上放心,明日晋王卸刀跨进宫门之时,便是臣等动手之际。”

正德帝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兴奋地跳下龙榻,搓着手在殿里走来走去。

宋池劝道:“皇上仔细着凉。”

正德帝笑道:“不会,一想到明日就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朕便全身火热,倒是你,穿这么少,怎么没披件斗篷?”

说完,正德帝让大太监取来他的斗篷,亲自替宋池披上。

宋池拜谢皇恩,低头告退。

他走了,正德帝兴奋得睡不着,夜里又不能做其他的,便叫人拿出丹药,继续与美人颠鸾倒凤。

次日早上,正德帝头疼欲裂。

仙师特意送上了他最新调制出来的一颗大补丹。

正德帝服下之后,果然又精力充沛起来,只是眼看晌午将至,正德帝突然吐血不止。

宫人们疯狂去传御医时,宫门前,晋王跳下骏马,站在了百官之前。

“王爷请随臣来,皇上已等候多时。”

宋池站在最前面,恭声对晋王道。

晋王朝他走来,抬手,重重地捏了捏宋池的肩膀,欣慰道:“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

他摆出大伯父的架子,宋池便也笑了,温声道:“伯父别来无恙。”

伯侄两个,一个年已四十却依然风采不减,一个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酷似的眉眼与气度,让后面的文武百官暗暗吃惊,这真的只是伯侄俩吗?再有,不是说宋池与晋王不和,这会儿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百官们还愣着,突然有宫人从大殿那边跑来,哭得如丧考妣:“皇上,皇上驾崩了!”

第82章 (新帝新年新气象)

正德帝病重了,膝下又没有儿子,于是召侄子晋王进京,商议封其为太子之事。

晋王进京了,正德帝驾崩了,这种时候,准太子晋王继位怎么看怎么都是顺理成章。

晋王先率领百官跪到了正德帝的龙榻前,御医解释了正德帝的死因,说法委婉,但大臣们都听懂了,正德帝本就在病中,昨夜又连宠美人,元气透支致使油尽灯枯而丧命。

然而百官们已经不是很在意正德帝为何死了,他们更在乎接下来由谁当皇上。

晋王之前虽然远在边关,但他在朝堂里自有人脉拥护,更有一些忠臣清流,他们不敢以死进言奉劝一个昏君改邪归正,内心却盼望出现一位明君挽救苍生,晋王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晋王继承爵位十几年来,励精图治,将太原一带治理地井井有条,更兼戍边有功,太原外的百姓们也都听闻了晋王的政绩,早有拥护之心。

而曾经最反对晋王的那些人,譬如韩国舅,譬如太子一党,早在这半年多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大势所趋,百官们齐声拥戴晋王继位,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真正的硬骨头早被正德帝、韩国舅杀光了,现在能站在朝堂的,除了隐忍的良臣便是一些老狐狸,晋王正值壮年,而正德帝的婉妃柔妃明年还不知道生出皇子公主来,甚至未必能顺顺利利的生产,他们不支持晋王继位,能支持谁?与其得罪晋王,不如顺应晋王,好继续稳坐朝堂。

因此,时隔多年,先帝之孙宋玦以晋王的身份再次回到皇宫,当天下午便昭告天下,正德帝病逝,晋王继位,后称昭元帝。按照规矩,新帝登基暂且沿用先帝在位时的年号,等明年再改元。

昭元帝新登基,有忙不完的大事要处理,百姓们则开始了为期三十日的国丧,国丧期间,朝臣百姓不得宴请、嫁娶。

百姓们掐指一算,都是一乐,正德帝死的好是时候,冬月初一驾崩,腊月初一恰好解除国丧,一点都不耽误过年。

而在这一个月国丧期间,昭元帝陆续下了几道圣旨,多是安邦惠民的。

譬如,昭元帝宣告于明年二月、三月加试恩科,天下文武举人都可进京赶考,为朝廷填补人才。

譬如,昭元帝加封平西侯沈策为新的护国公,统领二十万兵马镇守西北边疆。

譬如,昭元帝取缔了令官民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从此朝廷不再设锦衣卫,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主审天下案件。

譬如,昭元帝加封胞弟宋二爷为端王,因宋二爷已遁入空门,世子宋池承袭爵位。

譬如,昭元帝任命端王宋池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重审正德帝一朝数项冤假错案。

这些旨意传遍民间,百姓们虽然还在替昏庸的正德帝守着国丧,然而心里已经比过年还要高兴了。

腊月初五,国丧已经解除多日,宁国公府曹家为二房曹坚、沈明岚小夫妻俩新出生的长子敦哥儿庆满月。

新帝登基,平西侯府变成了护国公府,足见沈家深得帝心,连带着沈家出嫁的女儿们也更加尊贵起来,所以沈明岚生子,宁国公将宴席办得比大房这边抱孙子还要隆重气派,虞宁初觉得自己出发的够早了,没想到马车来到宁国公所在的巷子,里面竟然已经排了几辆马车。

护国公府的一众女眷比虞宁初来的还早,这会儿都在沈明岚的屋子里待着。

虞宁初一进门,就见太夫人笑眯眯地坐在暖榻上,手里抱着一个大红缎面的襁褓。

虞宁初一惊,舅舅不是太夫人亲生,太夫人对舅舅舅母包括表哥表姐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仅维持着表面和气,这么冷的天,表姐的孩子过满月,太夫人不但亲自来了,居然还笑得如此慈爱?

作为小辈,虞宁初先给太夫人、二夫人宋氏、舅母行礼。

礼毕,三夫人亲昵地将她叫到身边,握住虞宁初的小手,确定这小手热热乎乎的没有被外面的寒风吹着,三夫人才放心。

“祖母,把敦哥儿给我吧,让阿芜看看,小家伙出生后阿芜都没见过呢。”

坐在榻上的沈明岚笑着道。

上个月她生孩子,恰逢国丧,哪怕新帝不待见先帝,宁国公府也没有张扬出去,只给亲戚们报了喜讯,表明过满月时再宴请大家。前几日国丧解除,虞宁初又有点咳嗽,怕过了病气给娇气的小娃娃,一直忍着没来。

太夫人便将孩子交给乳母,乳母再抱回沈明岚怀里。

虞宁初不禁凑到表姐身边,往襁褓里一瞧,就见到一个胖嘟嘟的男娃娃,满月了,小家伙脸蛋长开了很多,又嫩又滑。

“好小啊。”虞宁初都不敢碰了。

沈明岚笑道:“小吗?刚出生的时候才六斤多,现在都八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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