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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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扬步子微微一顿,问他道:“可知原因?”

“道长未说。”顺平答道。

封君扬缓缓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跟着辰年到了小厅门外,略一迟疑,却没进门,只在外站了一站,便就转身去了后面书房。

朝阳子在屋内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渐远,这才看向辰年,问她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以贺家女的身份嫁了这封君扬?”

辰年无奈苦笑,将朝阳子离开宜平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了他听。朝阳子不想事情竟会这般曲折复杂,一时听得愣住,待反应过来便叫辰年把手腕伸给他,指端轻扣上她的脉搏,凝神片刻,道:“果真奇怪,各处经脉分明完好,而且比寻常人还要阔上几分,却是空荡荡的全无半点真气。”

“该是那丹药的缘故。”辰年说道,她伤后急于练功,吃了不少白先生给的“固元丹”,却不想那丹药并非固元之用,只把她经脉改造得奇特无比,无论多少真气,只要一入经脉,便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朝阳子面色凝重,捻须不语,辰年瞧他这般,便就笑道:“道长,不用为着此事发愁。我这半年来没的武功,也是一样过日子,倒是不觉如何。”

朝阳子一张黑脸不由更黑,没好气翻了辰年一眼,道:“少在道爷面前装模作样,你是个什么性子,道爷还能不知?若是能有武功在身,怎会受贺家那些人的鸟气!”

“既然已经这样,也只能自己劝自己了。”辰年笑笑,忽地想起一事来,问朝阳子道:“怎地不见我师父?她没和您在一起?”

朝阳子闻言,不由沉默,过得片刻,才与辰年说道:“你师父情况也是不好,比起你来也强不到哪里去。你是体内真气荡然无存,她与你恰恰相反,却是真气鼓荡,经脉欲裂。”

辰年听得一惊,不由问道:“怎会这样?”

朝阳子黑着脸说道:“我早就说过那五蕴神功不是什么好东西,练到最后跑不了要落个走火入魔,她却偏偏不听,只一门心思要练成这神功。现如今体内真气激荡紊乱,不知哪一天将经脉撑爆了,人也就完蛋了。”

“不是还有慧明大师吗?”辰年忙问道。

听辰年提起慧明,朝阳子却是冷哼一声,道:“那老和尚自己半点武功不会,整日里只会说些个糊弄人的鬼话,有个屁用!”

静宇轩神功练至最后一层,便就止步不前了,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朝阳子这才带着她去了云西,想着回师门翻一翻师父留下来的书籍笔记,看看能不能寻到解决的办法。可方法还没寻到,静宇轩体内的真气却是越发不受控制。朝阳子别无他法,又想着行针给静宇轩散去这五蕴神功,不想这回静宇轩死活不肯,竟是宁可死了也要练神功。

他两人脾气都不算好,谈不几句便就谈崩了,静宇轩一怒之下,便就撇下朝阳子独自走了。朝阳子怕她出事,正四处寻找,却被封君扬派去的人寻到了,请他来盛都来见辰年。

辰年听完,忙问朝阳子道:“那我师父现在何处?可有消息?”

朝阳子摇头道:“她现在虽然已入绝境,可一身武功还在,又是有心藏着我,哪里能叫我找到行踪。”

辰年想了一想,沉声说道:“我找封君扬帮忙,多派些人手出去,总能寻到师父下落。”

朝阳子却是不觉苦笑,道:“就你师父那个脾气,便是寻到了,只要她自己不肯散功,也是没用。”他停了一停,才又继续说道:“她之前就说了,若是我暗算她,像上一次那般给她散了功,她就先一刀宰了我,然后再自尽。”

这确是像静宇轩会说出的话,辰年听得沉默,半晌无言。

朝阳子心中烦闷无比,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道:“不提那女魔头了,先说说你有个什么打算。你可要随我离了这是非地?若是要走,道爷就想法将他这大将军府的人都放倒了,到时你就跟着我大摇大摆地出去,气死他封君扬!”

第五十七章 有事相求

便是静宇轩没事,辰年都不想拖累他们两个,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她笑了一笑,摇头道:“我现在挺好,不打算走。”

朝阳子拿眼翻她,问道:“你真能不计较那小子的欺骗,全忘了以前的事?”

辰年默了一会儿,唇角上翘出一丝讥诮,低声答道:“怎能全忘?心里总会有根刺在那,不过等心磨得硬了,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她不想再与朝阳子谈论这些事情,转了个话题,道:“道长不用操心我这里,另有一事还要您出手帮忙。我有一幼时好友,身上被那鬼手白章下了毒,须得每月服用解药。道长过去给他看看,设法解了他那毒才好。”

朝阳子不觉皱眉,“十几年前倒是听说过此人,据说手段极为卑劣狠辣,手下从不留活口,所以才得了个鬼手的名号。不过他当年在江湖中只是昙花一现,刚闯出名头便就没了踪迹,人们只当他是被仇家杀了,不想竟是被贺家一直偷偷养着。”

辰年道:“道长不知,此人长得慈眉善目,一脸和气,初一见都会当他是个好人,半点看不出卑劣狠辣来。”

朝阳子听得冷笑,道:“你这丫头,最爱以貌取人。别人暂且不说,就说封君扬这小子,除了长得比别人好,他还有哪点好?面上看似个谦谦君子,暗地里却是满腹的阴谋诡计,性子又阴狠,手段更是毒辣,全无半点坦荡磊落。你这样性子的,不知怎地就瞧上了他!”

他说得话虽难听,却俱都是实情,辰年听得低了头,沉默不言。朝阳子瞧入眼中又觉心软,冷哼了一声,道:“算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是没用,好在这小子也不算是全无好处,起码对你也算痴情。”

朝阳子不禁又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白了辰年一眼,道:“你内力的事情不要着急,等我好好琢磨一下,没准就能将你的经脉重新修复。还有,你那个朋友现在哪里?叫他出来,我倒要看看那白章有什么手段,能用些什么毒!”

辰年现在倒不急着恢复武功,能有武功自然是好,可若没有,她也已能平静接受,毕竟她要彻底扳倒贺家,只空有一身绝世武功还远远不够。她现在着急的是解了叶小七身上的毒,好叫他脱离贺家的控制。

“那人现在还在贺家手上,我需得安排一下,才能与他见面。”辰年沉吟了一下,又道:“不如这样,道长先在我这里住下,我叫封君扬派人去寻访师父下落。师父在江湖上仇人不少,此事还需要暗中进行,待有了确切消息,咱们再去寻她。”

天下这般大,若是能凭借封君扬的势力,自是比朝阳子一人去找的要好。朝阳子缓缓点头,道:“眼下也只能这样办了。”

两人又说了阵子话,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渐近,却是顺平过来传话,“王爷已备了酒席,命小的来请道长过去。”他说着又看向辰年,恭声说道:“王爷叫小的转告王妃,说前院里人多眼杂,还请王妃回去换过身衣服再来。”

辰年这一身打扮确是不适合在前院里出现,便与朝阳子说道:“道长先去,我随后就过去。”

顺平闻言,忙躬身引着朝阳子往那席上走。封君扬已是先到了那里,与朝阳子寒暄几句,亲自请了他入座。朝阳子性子虽急,人却不傻,瞧着封君扬态度恭谨得过分,不由狐疑地看了看他,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封君扬听得淡淡一笑,挥手斥退了四下里的侍从,道:“实不相瞒,确有一事要求道长。”他说到这里不觉顿了一顿,俊面微微有些泛红,“我与辰年都已不小,至今还子嗣空虚,不知道长可能给开些汤药,好叫辰年早些怀上身孕。”

朝阳子实在意外,半张着嘴愣了片刻,这才问封君扬道:“你们成亲多久了?”

封君扬答道:“今日是第四日。”

朝阳子气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封君扬,道:“才刚刚四日,你就着急?她若是现在就有了身孕,那才叫见了鬼呢!”

封君扬也是太过心急,恨不得辰年那里立刻有了身孕,这才向朝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现听朝阳子这样说,他面上难免讪讪,却是没说什么。

朝阳子瞧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道:“我知你是个什么心思,你想着用孩子拴住辰年,我没猜错吧?”

封君扬唇边露出些苦笑,轻声说道:“道长猜的没错,您也知道,我之前负辰年太多,她现在虽已嫁了我,我心里依旧是不踏实,就想着若是我们两个有了孩子,她再有了去意时,顾念的东西能多些。”

他这话叫人听着着实心酸,朝阳子虽是不喜他,可却也看出他对辰年确是一片深情。说到底,朝阳子和辰年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封君扬这样一示弱,朝阳子对他的怒气倒是不觉少了几分,又想辰年既要与封君扬过下去,这孩子早晚要有,朝阳子捻须略一思量,便就说道:“你伸腕过来。”

封君扬闻言略怔了怔,这才把手腕伸了过去,口中却是说道:“道长,我身子一向强健。”

“少说废话!”朝阳子指端搭上封君扬脉搏,不过片刻功夫便就收了手,斜了封君扬一眼,嘲道:“你这两日可真是卖了力气了。”

封君扬听出他话里的取笑之意,微微一笑,道:“是心急了些。”

“这事可不是心急就成的。”朝阳子嘿嘿一笑,示意封君扬附耳过去,凑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又道:“一味痴缠也不行,算准了日子,还须得养精蓄锐几日,你两个身子都强健,放心,孩子很快就有。”

封君扬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道:“可用再服些汤药?”

“不用。”朝阳子摇头,正要再说时,辰年与顺平一同从外面进来,笑着接口问道:“不用什么?道长和王爷在说什么?”

朝阳子刚要回答,封君扬却是赶在他之前答道:“没有什么,顺平那里肚子不好,想叫道长给开几副汤药,道长说不用。”

说完,就瞥了一眼跟在辰年身后进来的顺平。顺平反应极快,当下忙就说道:“道长既说不用,那一定是用不着了。小的也觉着没什么大事,许是前几日夜里没盖到,着了些凉。”

朝阳子听他们主仆俩个瞎话张口就来,这般糊弄辰年,不觉冷哼了一声,阴测测地说道:“我忽地又觉得还是吃些药妥当些,也莫要熬什么汤药了,我这里有粒药丸,叫顺平现在吃了就是。”

他说着,真就从怀里摸出粒药丸来,向顺平递了过去。顺平猜到这药丸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觉苦了脸,可怜巴巴地看向封君扬,“王爷”

辰年瞧出情形有异,也不说话,只看看顺平,又去看封君扬。

封君扬这个时候也只能舍了顺平出来,便就微微一笑,与顺平说道:“既是道长给的,还不赶紧吃了。”

顺平无奈,只得强作笑颜地吃了那药丸,不想刚咽下去,就听得辰年又道:“道长,这一粒可够?您可莫要小气,还是多给几粒吧!”

顺平骇得一跳,忙道:“够了,真的够了!”说完再不敢多留,紧忙着退了下去。

他这般模样,把屋中几人都逗得笑了。辰年在封君扬身旁坐下,轻笑着瞥了他一眼,嗔道:“你定是又糊弄我呢。”

她已是换了男子装束,一身天青色长衫,腰束玉带,衬得人俊美无匹,竟如玉树兰芝一般。封君扬瞧着既是骄傲又是欢喜,又见辰年这般似笑非笑斜睨自己,心中更是蠢蠢欲动,只恨不得暗中伸手去揉她一把才好。他强自忍下了,轻轻地清了下嗓子,柔声说道:“你莫要饮酒,我陪着道长便是。”

话音刚落,朝阳子那里却是打了个冷战,没好气地说道:“快别酸了,再酸都要倒了牙了。”

封君扬不以为意地笑笑,只向着朝阳子举杯敬酒。朝阳子心思单纯,封君扬又是有意讨好,不过说得几句话,席上的气氛便就融洽起来。

与此同时,太后寝宫之中,封太后却是用帕子掩了嘴,低声泣道:“你这孩子,怎地这么倔!你可知道,为着你与阿策的这份姻缘,姑母那里吃了多少的哭,费了多大的力?”

芸生就坐在封太后面前的秀墩上,微微低了头,唇角上抿上了一丝倔强,沉默不语。

封太后看她一眼,擦了擦眼泪,又苦声劝道:“你便是不考虑自己,总该想一想你母亲那里。她与你父亲那里关系怎样,你该比我清楚。她为何要对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下手?你当她心中不难受吗?她在咱们云西的时候,也是温柔纯善的闺秀,怎地嫁进贺家就忽地恶毒起来?她是为了给你争这个嫡长女,好叫你能嫁给阿策,得一世安康啊!姑母她这一辈子都是在为你活着啊!”

第五十八章 借刀杀人

芸生紧抿唇角,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说道:“表哥心里的人是谢姐姐,从青州起便一直是她,我就算横插进去,最后也只会落得和我娘一般。”

“阿策心里有你!”封太后道,她一时顾不上哭泣,倾身过去握住芸生的双手,“芸生,你和阿策自小青梅竹马,情形与你爹娘怎能一样?你想想,他心中若是没你,怎会派人将你抢到盛都?傻丫头,你在拓跋身边待了三年,这世间男子有几人能不介意此事?唯独阿策,他知晓其中详情,疼你怜你,不会瞧不起你。”

“大姐姐,我并未**给拓跋。”芸生抬眼看封太后,神色坦荡,解释道:“那人性子极为高傲,从未仗势迫我。”

封太后听得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她话中的暗示,顿时又惊又喜,“当真?”

芸生点头,正色说道:“大姐姐,我想过了,就是不跟着表哥,我也能过得好。”

封太后劝了她这么久,见她竟还是坚持这一句话,不觉露出些恼怒之色,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肯听劝!那谢辰年抢得可不只是你一个表哥,而是你的身份,是整个贺家!”

芸生骨子里本就有几分傲气,在鲜氏这几年,性格更是刚毅许多,闻言只道:“那就给她便是!不管怎样,爹爹总还是我的爹爹,娘亲也只是我一人的娘亲,我真正在意的,和真正在意我的,她都抢不去!”

封太后哑口无言,芸生瞧她这般模样,只当她是为了自己着急,便就说道:“大姐姐,我知你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想过?表哥现在心里全是谢姐姐,我若是硬凑过去,只会讨得他生厌。还不如往后退上一退,叫他觉得我懂事,心存怜惜。”

芸生说的话自是极对,此事放在封太后自己身上,她怕是也会这般选择,先退一步,从长计议。封太后垂了垂眼,与芸生说道:“芸生,你莫怪大姐姐偏心,我这样想叫你留在阿策身边,除了你是我看着长大,我一心喜欢,更多的,却是为着我那个糊涂的弟弟!”

芸生微微一怔,不觉问道:“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太后轻叹了口气,道:“阿策对那谢辰年痴心一片,可那谢辰年却是心有所属,她现在跟着阿策,只不过是被你爹爹要挟着,不得不与阿策逢场作戏罢了。()”

芸生闻言,又是惊愕又是诧异,不由深深皱眉,奇道:“谢姐姐心有所属?”

封太后不动声色地看芸生,问她道:“你可知鲜氏大军入关之事?”

芸生点头,正是因着拓拔带军离开上京,贺臻才能得了机会将她从王庭救出。也是因着鲜氏南下,马上就要与贺家对阵,这才叫她下了决心返回泰兴家中,与家族共生死。

“那你可知拓拔帐下的先锋将步六孤骁?”封太后又问道。

芸生非但知道,还曾在拓拔身边见过此人,便道:“那人还有个汉名叫陆骁,我在青州时便就见过他,他当时跟在谢姐姐身边。”

“谢辰年心里喜欢的那人,就是这个陆骁。”封太后唇边不由带了几分苦笑,道:“我也是最近才知晓这些事情。永宁二年,谢辰年从阿策身边离开后,便是这陆骁一直陪着她,他两个早已是暗生情愫。我那傻弟弟,听闻谢辰年变了心,竟就不远千里地赶了过去,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迫使那陆骁回了鲜氏。”

陆骁的确是永宁四年回的鲜氏,摇身一变成为步六孤部的少主,深得拓拔信任。这些事情芸生都是知道的,现听封太后说得丝毫不差,又想起在鲜氏时听到的那些传闻,不觉怔怔说道:“难怪陆骁一直不肯娶妻,原来他心里喜欢的竟也是谢姐姐。”

封太后看她两眼,继续说道:“谢辰年与陆骁两情相悦,却被阿策生生拆散,心里恨阿策还来不及,怎会再喜欢他?她现在对他,不过是虚与委蛇,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问你十二哥,他手上扣着一个叫叶小七的人,就是因着这个,谢辰年才肯嫁给阿策。”

封太后一番话真假参半,说得芸生深信无疑,她半晌无言,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他们不该这样。”

“是不该,你爹爹不该逼着谢辰年嫁给阿策,阿策也不该强娶她,自己糊弄自己!”封太后叹道,顿了一顿,语气一转,又狠声说道:“芸生,大姐姐不瞒你,我恨不能杀了那谢辰年,也省得她勾着阿策陷入泥潭,痛苦一生。”

芸生听得悚然一惊,忙道:“万万不可!大姐姐。”

封太后淡淡苦笑,道:“我也知不可,不是怕阿策恼我,而是知那谢辰年也着实无辜。若不是叶小七性命在你爹手上,她也不会这般委曲求全。”

芸生默默坐了一会儿,却是说道:“大姐姐,我想去见十二哥。”

封太后并未阻止,只又好声央求她道:“芸生,好好思量一下大姐姐的话,你与阿策也是多年情分,若是能彼此相伴,总比别人强上许多。”

芸生点头应下,这才随着宫女出去了。封太后直瞧着芸生的身影出了殿门,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将身子倚倒在软榻上。过不得一会儿,那心腹宫女送走了芸生回来,瞄了一眼封太后,低声问道:“太后眼睛都红肿了,可要奴婢去熬些明目的汤药来给您敷一敷?”

封太后轻笑着摇头,“不过是流了几滴泪,等不到天黑就没事了,闲得再去熬药,要人知道,还不知要生什么事端。”

那宫女便没再多说话,只凑过去给封太后轻轻捶腿。封太后闭目假寐片刻,忽地轻轻嗤笑了一声,讥道:“那样的爹妈,竟能养出这样一个女儿来,偏她还能好生生地在鲜氏待了三年,又完壁归来,拓拔竟连碰都没碰她。你说她是大智若愚,还是有神灵保佑着?”

那宫女思量了一下,小心答道:“奴婢瞧着芸生小姐倒不像是心机深沉的。”

封太后听得浅浅微笑,低声道:“她越是纯善,才是越好。”

那宫女也是伶俐狡诈之人,此刻却是猜不透封太后的心思,迟疑了一下,便道:“奴婢不懂,不过是要杀一个叶小七,太后何必要费这多周折?”

封太后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说道:“因为那谢辰年是咱们大将军颈下的一块逆鳞,凡是和她沾边的,都是万万不能动的。贺泽看明白了这一点,就想借咱们的手,咱们呢,就借芸生的手。好人好心办坏事,这才最是叫人说不得道不得。”

那宫女听了个似懂非懂,可瞧着封太后又闭了眼,也不敢再问,只自己暗暗思量。

再说芸生这里,由宫中侍卫送回贺府,一见贺泽的面,话还没说,眼泪却是先流了满面。贺泽与她自小长在一处,向来亲厚,伸臂拥了她入怀,柔声说道:“傻丫头,好容易才回来了,哭什么哭?”

芸生听闻这话,反而哭出了声来。贺泽哭笑不得,好声哄了她几句,笑道:“快些把眼泪鼻涕都擦一擦,叫十二哥好好看看,可是长漂亮了些?”

他兄妹两个分离之时,芸生还未及笄,现如今却已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身形相貌自是变了不少。贺泽对人少有真情,唯独对芸生却是例外,真是当做亲生妹子来看,他仔细地打量了芸生面庞一番,眼圈也不觉有些发热,故意逗芸生道:“哎呦,人家姑娘都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这怎么反倒是越来越丑了?”

芸生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嗔道:“十二哥!”

贺泽笑笑,道:“还是笑着好看,以后可不许哭了。”

芸生这几年虽在鲜氏,贺泽却也一直暗中关注着,知道个大概,便也没问她与拓跋之间的事情,只简单问了几句她路上的情况,又道:“鲜氏大军压境,我早就该回去,只是为等着见你一面,这才一直拖到现在。你和十二哥说实话,可是真心想回家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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