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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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鼻血了流鼻血了,念修救我,我要死了。”鼻子疼得发酸,肉肉忍不住呛泪,张牙舞爪的大叫着。

奈何,压根就没人懂得怜香惜玉,就连向来疼她的念修,都坏心的上去补踹了一脚,朗笑开了。肉肉倒在地上,也懒得爬起来了,双手正捧着心自怨自艾,眼神一转突然惨白了脸色,猛地坐了起来。

随之一声响彻云霄的马嘶声传了过来,大伙也正色望了过去,肉肉傻愣着吸了下鼻子,人中处垂挂着的两行血,就这么顺着她的动作忽现忽灭,好不容易反映过来后,她才低吼开:“还愣着,快救人啊,他要掉下悬崖了!”

说着她快步跑到他们先前购置的马车里,搜寻了半天,甩了条粗绳扔给珏尘。接过绳索后,珏尘也不耽搁,与念修俩人默契的跃上马,朝悬崖边奔去。

安旅窝在肉肉身后,屏息看着远处的那一幕,眼看那匹像是受了惊的马,发疯似的往悬崖奔去,马上的男子一身锦衣,看想起来像是官宦之后,此刻的表情有些慌忙,拼命的想稳住自己的马,却无济于事。

身后有两三个随从在呼唤,肉肉张大嘴,呆滞的看着凌珏尘迅速的将绳索捆绑在自己身上,另一端甩给念修,这两人的默契简直就像浑然天成的。跟着,珏尘就这么跃了起来,在安旅的抽气声中,肉肉瞧见那匹马直冲下了悬崖,珏尘也跟着冲了下去。

“笨蛋,过来啦!”念修也跳下了马,冲身后愣着的那几个随从大吼着。

一个激灵,他们反映了过来,快速的冲上前。肉肉好奇的移动脚步,站上了先前珏尘站着的那个小土坡,这样高度能使她看清悬崖边的场景。她便就这么目睹着那匹骏马,往悬崖下掉了去,跟着她的表情也扭曲了。

崖壁上珏尘一手拉着绳索,一手紧拉着那个男子,几经折腾,吓得安旅和周择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两人总算安全上来了,正狼狈的倒在悬崖边大口喘着气,肉肉侧头看着珏尘,现在的他丝毫都看不见刚才英武的模样了。

安旅他们已经奔上前了,只有肉肉还站在原地,突然的她觉得原来珏尘也不是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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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夏日黏稠的风总算凉爽了些。肉肉贪凉的卷起裤腿,浸泡在水里晃悠着,露出小腿腹上斑斑点点零星的伤痕,连她自己看了都扼腕。念修他们正和今天救下的男子在聊天,肉肉搭不上话,索性坐在河边,练习着周择逸教她的字。

“真是巧,原来你们也是打算去蓟都的,去做什么?”说话的时候,男子正皱眉,看着手中念修刚递给他的烤鱼。

“去看看。”念修没有选择说实话,看出对方的顾虑,他就补充了句:“吃吧,虽然不怎么干净,味道还是很鲜美的。”

“那我们一块上路,我正好也要赶去蓟都。往后你们叫我俨炜就好,那位兄台怎么称呼?”俨炜也不再抗拒,撕了些鱼肉扔进嘴里,当真如念修所说,味道甚好。他也放下了架子,伸手指向一旁始终没怎么理会过他的肉肉。

从珏尘他们救下他之后,他对这群人也都了解了,只除了肉肉,未曾介绍过自己,甚至一直都没有搭理过他。

“云龙。”肉肉略微调转了下头,懒懒的扔了两个字。

倒也不是肉肉不喜欢他,实在是这大夏天的,她还得穿那么多来掩饰,又不能洗澡。更惨烈的是,居然突然来葵水了,她实在没心情说话,整个人都萎靡了。

“安旅,该帮肉团子换药了。”已经是太过了解对方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念修很清楚这丫头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代表什么。起初的时候,他会跟着脸红,现在也不觉得什么了。

反而是肉肉,每次都觉得在念修面前会抬不起头,闻声后,她扁了下嘴缩回腿,提着靴子,领着安旅尴尬的往不远处走去。这模样在俨炜看来,觉得很是奇怪,总觉得这几人间的感觉有些微妙,却也不好多问。

……

那一夜过后,也都算熟悉了。一大伙人就这样结伴同行,沉静了好些天后的肉肉,终于又复苏了,尤其是到达呈州的时候,兴奋的就像个孩子。

一想到这里是老爹和娘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就觉得开心。当晚安顿好后,就兴冲冲的拖着珏尘和念修一块去喝酒了,恰巧在酒馆碰上了一住进客栈就消失的俨炜。四人把酒言欢到很晚,念修一时兴起,就提议说难得天下那么大,能聚一块是缘分,不如以月为证,结拜为兄弟。

俨炜倒是欣然应允了,肉肉在半推半就中,狠狠的瞪着珏尘,到底还是妥协了。可怎么看这都像一场闹剧,当晚压根就没有月亮。隔日一早俨炜收到封信后,就匆匆告辞离开了。他就像一个迷,谁都没来得及问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半月后,抵达了蓟都,肉肉早就把那个理该唤作大哥的俨炜,忘得一干二净了。

也不能怪她没心没肺,实在是气氛太过愁云惨雾。念修以临阳县令的身份,去认了罪,上报太子的过程耽误了几天,最后等来的结果却是,太子不怪罪,但要求念修代替乡民与兽互斗给他看。

珏尘替念修在蓟都四处奔走,花了不少银子,也只争取来了可以带两人陪同的结果。

这一路来接他们的马车驶得极快,坐在车内的三人也始终没有说话。天还没亮透,随着颠簸念修顺势抖了下肩,试图弄醒睡得正香的肉肉,他真搞不明白,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睡得着。

没料到,这家伙依旧梦得酣甜,只是顺着念修的动作,晃了下脑袋,又沉沉往珏尘的肩上倒去。

微侧了下头,看了眼肉肉,珏尘无奈的叹了句:“我真后悔答应让他来。”

“我也后悔!”念修紧握着拳,既担心连累肉肉,又气她这副天塌了都懒得在乎的模样。

原先他们想带周择逸一同前往的,肉肉闹了半天,说是那个笨书生只会掰仁义道德,去了是送死。念修花了很多定力,总算没有被肉肉的任何话动摇,结果今天一早,她居然和安旅合伙,直接把周择逸打晕。

最后还是珏尘率先点头,答应让肉肉一同前往的。可是现在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怎么看都觉得,即便把肉肉带上非但帮不了他们任何忙,说不定还得多顾念一个人。

“到了,讨厌鬼!下车了!”

珏尘想得正入神,马车已经驶入宫中瓮城,停了下来。肉肉忽地就醒了,仿佛刚才压根就没睡着过一样,还煞有精神的冲着珏尘大叫。

“你真不怕死吗?”并没急着下车,现在回头应该还有机会,珏尘不放心的问了肉肉句。

“废话,当然怕,哪有不怕死的人。”肉肉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那还跟来做什么?”说得淡然,珏尘却暗自在心底自嘲。他倒是真不怕死,甚至宁愿自己就这么死了,可以不用再去理会出生起就背负的责任。

肉肉起身跳下了车,得意的扬起头:“来玩。放心吧,算命的说了,我命硬,不会那么早死。”

“哪个算命的?”稍后尾随出来的念修好奇的问着,也想趁此调整下凝重的心情。

“就是村口那个专门骗人银子的王瞎子啊。”说着,肉肉大步朝瓮城里走了去,完全不顾身后俩人无关纠结的表情。

太子还没到,瓮城里到处弥漫着萧条的味道,隐隐的还透着血腥气。有不少士兵守着,见了他们也只是一脸同情。肉肉饶着瓮城闲逛,偶尔会在城墙上看见一些石头刻的字,她认识的不多,却依稀判断得出应该是一些和他们一样的人,在和猛兽搏斗前刻下的。

“讨厌鬼,念修,我们也来刻些东西吧。起码要是真死了,还能在城墙上留个名。”

边说着,肉肉已经捡起了块石子,摇头晃脑琢磨了半天,最后艰难的在城墙上画下三个手拉手的单线条小人。又蹩脚的写上了彼此的名字,骄傲挑眉看向珏尘:“厉害吧,我会写你名字了呢。”

“……傻瓜。”明明觉得她这举止无聊极了,可是对上那张脸时,珏尘也吐不出谩骂了。甚至觉得肉肉也的确有那么几分讨喜,只无奈的轻斥了句,语气里倒是满满的,像个兄长似的疼爱。

“还真是个活宝傻瓜。”念修也无奈了,笑着抚上她的发,随后高举起右手:“来击掌,要是能活着出去,就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就算死了,下辈子还是做兄弟。”

“好,一辈子兄弟。为兄弟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全身插满刀都在所不惜!”肉肉爽快的拉起珏尘的手,与念修击掌。

其实心里是满腹怨念的,对于肉肉来说,这辈子只能做念修的兄弟,已经够难受了。他居然下辈子还要做,彻底的否决了她,怎么能不怨。转念想,怨也好,这样积着一会看见猛兽能发泄下。

稍后的气氛总算正常些了,连肉肉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的过程反而才是最揪心的,直到天色越来越亮,太监尖锐的嗓音传来,太子登上了瓮城城墙,在华盖下躺坐着。他们三人,反倒觉得松了口气,静静等待判赎。

第八节“怕吗?”

随着侍卫走到了瓮城中央,念修睨了眼不远处木栏栅里的豹子,它正伸出利爪不断扒拉着栏栅,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感觉到肉肉不断的往自己身后躲,还有些隐隐的颤抖,念修便笑问了句,想试图让大伙都轻松些。

“嗯。”肉肉应得很轻,眼神炯炯的和那只豹子互瞪着,禁不住喉头动了下,宣誓着她的不安。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见一只豹,它拱着身子,蓄势待发的模样,毛色纹路均匀漂亮,眼神泛着凶光。

看着看着肉肉脱口而出:“讨厌鬼,它长得跟你真像。”

“谢谢。”珏尘接过侍卫递给他的棍子,挥舞了几下,敷衍的回了肉肉句。

“大哥,那东西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侍卫刚想退开,肉肉就拉住他的衣角追问着。不过只是种逃避,她心里很清楚,那侍卫一走开就会下令放出豹子。

侍卫回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口吻里满是无奈:“你们好自为之吧,没有人活着从这里出去过。就算杀了豹子,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太子不会让你们出去的……该死的,我还没走,哪个笨蛋放出它的。”

随着侍卫叫嚷着逃开的身影,三人的视线齐齐看向刚才豹子的方向,肉肉还来不及眨眼,只见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她灵巧的躲开,没想到念修反倒愣着没了反映,猝然地被豹扑到在地。

他吃痛的闷哼了声,肉肉没有思考冲上前猛挥了下棍子,豹子往一旁滚去,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它冲着肉肉凶残的咧开嘴,甚至还能看清它耷拉着的口水,紧接着它便扑向了肉肉。

“凌珏尘,你睡着了啊!”她转身就逃,拼命往珏尘身后躲,压根不考虑跟它正面较量。

“别乱动。”

肉肉只听到珏尘对自己交待了句,而后用力将棍子戳进地下的泥土,撑着棍子跃了起来,一个旋身,结结实实的赏了豹子一脚。那只豹像是疯了,开始四处乱窜,一时整个瓮城里乱成一团,原先在四周巡视的侍卫也胡乱奔逃着。

“肉肉,打它脑袋。”远处的念修冲了过来,协助珏尘稳住了豹,诱住了它的视线。见情势稍微控制了些,才觉得时机差不错,朝愣着的肉肉吼道。

“打打打,用什么打呀。”虽然抱怨着,肉肉还是效仿刚才珏尘的动作,上前抬起腿往豹的脑袋上踹去,跟着还觉得不够,又补上了一拳。豹子的兽性,让它本能的挥了下前爪,朝肉肉的手腕上抓去,留下鲜红的爪痕。

珏尘也没心思在这时候去关注肉肉的伤,欺身上前,动作利落的用双腿准确夹紧豹的腹部,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扔给念修。接住匕首后,念修也没停顿,直接往豹的喉间割去。温热的血溅满了他的脸颊,他居然还记得指责肉肉:“真是笨蛋,你的棍子呢?”

“我怎么知道,该死的……”边咒骂着,肉肉的表情扭曲了,豹在倒下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遭殃的还是肉肉,原先就被抓伤的手腕上,又添了几道新痕。

“拿着防身,照顾好自己。”珏尘很快就爬了起来,弹了弹衣裳上的灰尘,帅气的弯下身从另一只靴子里又抽出一柄匕首,扔给肉肉。

“放心,我没事。”肉肉撩起衣摆,粗暴的撕扯了块布下来,熟络的把自己的手腕包了起来,用嘴咬住布条的一端,打着结的时候,突然看着不远处,嗜血的笑了:“珏尘,又要玩了哦。”

顺着她的视线,珏尘和念修同时望了过去,城墙上传来了太子和一些近侍的喝彩声,更激起了三人潜在的血性。又一场恶战开始了,眼见珏尘和念修默契的朝刚奔出老虎冲了去,肉肉反而调头逃开了,她可不想死,也没珏尘的身手念修的蛮力去搏命。

反正珏尘说了,让她照顾好自己就好,那肉搏的事应该跟她无关了。

只是那头饿极了的老虎,似乎不愿让肉肉如愿,反倒掠过珏尘和念修,直往肉肉冲去。一个俯冲,就将她压倒在了地上,清楚自己挣扎不过,她绝望的别过头,大呼出口,“念修,救我!”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依赖,生死之际,肉肉能想到的人唯有念修。肩胛处前不久才刚好的伤,又被拉扯开了,渗出殷红的血。念修也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让他乱了阵脚,还没来得及出手,余光处就见到一支箭滑过,刺入老虎的背部。

跟着无数箭落下,每支都准确无误的扎入老虎身上。无疑的,它临死前也曾奋力挣扎过,肉肉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这些箭的主人了,她只觉得全身都痛,黑暗袭来过来,便就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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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都的市集热闹得就像天上的日头一样,轰轰烈烈,沸沸扬扬,教人忽视不得。光是从南门到东门就有六家药铺,安旅按照珏尘清晨临走时的交待,找到了“致福药铺”。一一买齐了他说的那些伤药后,安旅还是略有着不放心,一路低着头,认真的盘数着。

越是相处,她便越是发现珏尘那不擅于表露的体贴。来蓟都的路上,他总是比她更挂念肉肉的伤。就像这次的事,他想着倘若还能活着回来,大伙也定是都伤得不轻,这些伤药是免不了的。

一想到他们有可能回不来了,安旅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了。肉肉和念修对她来说,已经像是亲人了,如果没有了他们,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了深处,安旅就显得愈发烦躁了,每次她心情一躁,就会无意识的学起肉肉耍性子的模样,横冲直撞的。也就这么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那数十个人,安旅没顾得上对方的情况,只吃痛的喊出声:“哎呀,怎么走路不长眼。”

敢情这人是铁做的,就这么将她撞得跌坐在了地上,鼻腔酸疼,泪抑制不住的泛涌而出。

“哈,真是好笑了,究竟谁不长眼了。居然敢撞本郡主的人,你活腻味了是不是?”

头顶上传来了跋扈的叫嚣声,这口吻张扬得让安旅不舒服的皱眉。她在临阳待惯了,看多了肉肉蛮横的模样,可也不会就这么张狂的。

“傻愣着干吗,还不跪下来给我道歉。”那刁蛮女子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依旧在叫骂。

安旅嘟着嘴抬起头,闪着些微泪光的眼中,除了委屈还有浓浓的厌恶。她这才瞧清眼前的阵仗,那个女子一身锦衣,是昭显身份的广袖衣裳,耀眼的翠绿色。随着她说话的动作,那袖口一扇,还会掀起阵阵暖风。

她的身旁簇拥着若干侍卫,这般算来安旅刚才撞上的人应该是侍卫,就在侍卫的后头,还有三四个年龄稍长,打扮得很是斯文的人,看他们的乔装和周择逸有几分相象。

“瞪什么瞪,道歉是应该的,可凭什么要我跪下来。”见那女子不停的冲自己瞪着眼,安旅也不服输。是她走路分神撞上人家的,自然该道歉,但是做什么要跪。肉肉曾说了女儿家也是有尊严的,不到逼不得已,只能冲自己爹娘和君主跪。

虽说这话肉肉也只是说说,为了保命她是万顾不上什么尊严的,但是安旅可是很认真的受教了。

“上去掌嘴,这种人不教训一下,就不分尊卑了。用力打,等你手肿了再回来赴命。”不由分手的,女子指使着一旁的侍卫。

一旁侍卫作揖领命,面无表情的就冲安旅走了去,仿佛眼中只有主子,压根就没有其他七情六欲。安旅惊恐的瞪着眼前侍卫,他的身子壮硕得可怕,那手掌更是偌大,让她联想到了蒲扇……就这么一双手,要打到肿起来,那得花上几年的功夫呀?

下意识的她想饶命,但是那个自称郡主的女人,表情太过骄傲,让她不甘认输。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了,当第一个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安旅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疼得她立刻就倒臭凉气。

跟着,连她自己都忘了这种痛承受了多久。终于有个好心人站出来了,一声怒喝就制止了所有混乱,连围观的百姓都迅速散开了。

“你闹什么!忘了正经事是不是?何况这样当街对一个女孩子动手,成何体统。”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威严,明明是温润婉约不带情绪的语气,可是安旅就是觉得气势十足,有几分类似于珏尘的味道。她费力的抬眸,倔强的擦去嘴角趟出的血丝,看向来人。迎着刺眼的阳光,她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

只隐约瞧见他轮廓分明的棱角,暗红色锦袍,髻上系着的发带也是暗红色的。

“凶什么凶,不打就不打。小四,回来了,不值得为这种粗鲁的人动手。”女子虽还在嘴硬,可嘀咕的声音越来越轻。在见到刚出现的那个男子,愈发难看的脸色时,干脆噤声了,转而成了一种撒娇状的抱怨:“晋王兄也真是的,不是从来不管闲事的嘛。怎么突然在这关键时候,发起善心了,居然还让我把蜀王府最出色的大夫都带去。还指定要‘致福药铺’的药,真是奇怪了。哥,你知道他救的是什么人吗?”

“你话很多。”男子的语气略显不耐烦,亲自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安旅,命丫鬟上前替她掸去了身上沾染的灰尘。

安旅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分外俊朗,尤其是鼻子,轮廓简直完美到让她咋舌。也只是片刻恍神而已,醒悟过来后,安旅就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她惹不起的。珏尘他们已经够麻烦了,她不能再生事。

“姑娘等等,你可否把手上的药让给在下,多少银子都无所谓。‘致福’的掌柜说,新药要再过一个时辰才到货,在下有急用,所以冒昧了。”只可惜,那个男子没有如愿让她逃开。

“不行,再多银子也不让。”安旅转身,把药紧护在胸前,这可是珏尘交待她办得事。

“哥,跟她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晋王兄向来就瞧不起你,若是连他吩咐的药都搞不定,又要冷嘲热讽了。”说话的同时,方才那女子直冲上前,身手利落迅速的从安旅手中夺过药。边嚷嚷着,边拉起那个男子就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安旅压根看不清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总之等到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想追上前,却被侍卫恶狠狠的瞪住,她只能望着那两道渐渐消失在市集的背影,半晌,欲哭无泪。

第九节痛!

这是肉肉唯一的感觉,四周很吵,来来回回,似乎有很多人在走动,还有很多人在说话。她很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却沉重的跟灌了铅似的。

她还很想开口让他们都安静些,喉间干涩,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

“醒了醒了,快去叫余公子……”

肉肉觉得自己好像是睁开了眼,入目却是一片苍白,她吃力的眨了几下眼。周围又闹开了,随着那一声喳呼,跟着就静了。

缓缓的,她的视线逐渐清晰了,能看见这看起来很豪华的屋子。嫩黄色的纱帐,雕花精细的窗户和门。就连正中央放在的那个香鼎,似乎都能值不少钱,应该够她和老爹吃好几年了。

没多久后,房门被推开,念修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只瞧见肉肉斜看了他一眼,就默不作声的又闭上了眼。他干笑了声,大步走到床边,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猛地就掀开了肉肉身上的被褥,“别装了,起来,吃药!”

“不要。”肉肉难得任性,实在是她最怕那苦兮兮的东西了。仅是闻到这味道,她就有反胃作呕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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