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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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下来,甚至赵清都已经忘了四叔曾经还有个女儿,直当自己是多了个性格温柔的爸爸。这时更是没细琢磨,是自己无礼的指责长辈在先,也顾不得要给赵家留脸面,一双大眼通红,眼泪直打转儿,冲口就说:“四叔您一回到B市就变了!您怎么就不长记性,这女人跟她妈一样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您怎么能为了她……”

这次不等赵晏临发作,赵局已经大力的把侄女儿拽回身边。

赵清这一晚上受足了鸟气,大小姐脾气发作,被赵局往回一拽,也不管别的,索性就扒着五叔的肩头,小声呜呜哭了起来。

赵晏临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赵家老五看在眼里,脸色也没比自家兄弟好到哪里去,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说:“哥,这事儿非同小可,老爷子那儿你想好怎么交代了么!可别为一时意气害了咱们全家!”

赵、江两家之间的关系,不仅关系着这两家,更涉及到五大家之间的平衡状态,乃至政、商两界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赵晏临只要一步走错,很可能会连累整个赵家未来的发展。

赵晏临却在他还没撤回去之前,飞快的说了一句:“今天的事儿,老头儿知道。”

不去理会赵家老五惊愕到发怔的模样,赵晏临头一转,就看向仍处在云里雾里的展家众人,以及周围一干等着看热闹的人。把江雪籽的手攥得更牢,赵晏临大大方方一笑:“正巧借着今天,大家伙儿都在这儿,我宣布个事儿。也请诸位为我做个见证。”

众人屏息,唯独赵清哽咽的声音,在这短暂停息的静默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听赵晏临稍一停顿,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些,语调严肃凝重,又格外坚决:“雪籽打今儿个起,重新恢复赵姓,两家的老爷子都是点过头的,这两天我就让人去派出所,把户口过过来。”

“以后,就只有赵雪籽,也是我赵晏临唯一的女儿。我要是死了,我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都交由我这个女儿继承。”

环视一周,最后一眼,不偏不倚的落在展劲身上,赵晏临悠悠一笑:“展劲,这件事雪籽事先也不知道,待会儿你们小两口可以好好沟通。今晚上,雪籽就先跟我回赵家。这两天有空了,过来一起吃个便饭。”

江雪籽整个人已经懵了,后知后觉的抬起脸,正对上展劲寒冷似冰的目光。浑身一颤,张开嘴想要解释,整个人又懵懵懂懂的,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数十天来的煎熬和压抑,昨晚用接吻和亲热遮掩过去的谎言,还有刚才宋枫城的警告,江梓遥的意外到来,那支当空折断的玉簪……

展劲静静看了她片刻,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给赵晏临任何回应,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站在靠后位置的宋枫城,一嘬牙花子,朝一边神色难辨的江梓遥叹道:“这下坏菜了!”

(本章节抽了数次,请重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这章我从下午三点一直写到刚刚,写的很慢,也很忐忑。

我从明天开始,要陪人进行为期一个礼拜的会议,白天是吃吃喝喝外加开会逛园子,

晚上要准备翻译资料神马的,所以写作时间大为缩短了。

嘤嘤嘤嘤,不过至少隔天更还是能保证的,你们不要抛弃我,我一定努力更新,努力写好!

赵晏临这个宣布,对雪籽来说本来是件好事儿,但是对雪籽和展劲的关系来讲,又不太妙

下章还会有新的变故,乃们猜,偷偷藏在暗处的江梓笙,究竟在酝酿寻么?

这就去回复大家留言,呜呜,乃们表霸王啊,我好想上去都市频道的半年榜,

尽管以我的水平,上那个有点痴心妄想,可是还是好想上啊,挠墙……

50 捋顺

赵晏临一番话说完,全场众人反应各异。多数人是惊,包括江梓遥和宋枫城以及其他五大家众人;少数人是喜,比如乔小桥和展陆;极少数那几个人,则是又怒又急,这更不用说了,赵清就是这极少数中的一个。要说最快恢复情绪的,还要数展锋和乔小桥两口子。展母愣了半天,才讷讷的低喃了句:“这意思是……”

乔小桥一扬唇,笑的格外妩媚:“妈,这意思是,咱们家很快要办大喜事啦!”

展母现在跟家里这个大儿媳,相处还算蛮愉快的,听乔小桥这么一说,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儿。要说展母虽然人长得不是绝色,可那通身的气质摆在那儿,向来都是高贵优雅又漂亮大方的,五十来岁的人了,跟家里儿媳妇儿往一块一站,依旧一点儿都不像个老太太。可像现在这样,愣头愣脑的反应不过来,还有点儿傻乎乎的劲儿,就太少见了。乔小桥噗嗤一乐,摇了摇展母的手臂:“您之前不乐意阿劲跟雪籽,不就是介意雪籽的身份么?”

“现在雪籽又重新认了赵先生当爸爸,甭管事实如何,倒是把有些人的嘴给堵严实了!”乔小桥说到这儿,似有若无的一撩眼皮儿,先后往赵清和宋枫城那儿各送了一道眼风。又对展母晓之以理,循循善导:“而且啊,我听展锋说,雪籽这姑娘,您也算从小看到大的,今儿再这么一瞧,也确实比绝大多数女孩儿强百倍不是?人长得漂亮,气质好,也懂事儿,心灵手巧有眼力见儿,还特别懂得孝敬长辈。甭说络子了,就现在的女孩儿,有几个能拿针线的?您比如说我,钉个扣子我都能把衣服给钉出个窟窿!”

展锋闷声咳嗽一声,强忍笑意。乔小桥也不顾自己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头都不回,胳膊肘儿狠狠拐了他一下,又接着动之以情:“而且阿劲也老大不小的了,您年前不还念叨,想让展锋帮忙给介绍对象?咱不说别的,就咱们家阿劲那个眼界高的,一般女孩儿也看不上眼啊!”

展母听到这句,慢慢点了点头,确实,能让展劲说个好字儿的,不能说绝世罕有,那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乔小桥趁机往远处展劲和江雪籽那儿瞟了一眼,心里磨叨了句“妹妹你可给我长点脸,姐挺着这么大肚子还给你当说客,你要是今儿晚上不把展劲拿下,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这个笨丫头!”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又娇甜一笑:“而且啊,妈您看,展劲这脾气,又直又冲,上来一阵儿还冷得要命,这一会儿沙尘暴一会儿冰山的,一般姑娘哪儿受得住这个啊!”

这话是说的损了点儿,可话糙理不糙。展母居然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瞅了自己这大儿媳妇儿一眼:“那你觉得雪籽这丫头就受得住?”

乔小桥眼波一转,腰杆儿挺得倍儿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啊!妈,这最关键的就在于,展劲那脾气,搁在外人是没人受得了,可一见着雪籽,他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儿啊!”

“雪籽又漂亮又温柔,又是展劲自己打心坎儿里喜欢的,他自己哪儿舍得拿重话说她!就这,足能够把咱们展劲那脾气磨掉一层硬壳!”

这话倒是说的挺在理。展母年纪轻的时候,跟展树涛谈婚论嫁,虽说是两家有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时候赶上了新时代,展树涛当年苦追佳人,还是费了很大一番力气的。这男人要是能娶个自己巴巴上赶着的,那过起日子来,劲头儿都不一样!

虽然乔小桥为了江雪籽,一通胡扯海吹,好像说的天花乱坠,但展母脑子不糊涂,明知道她这是心向着江雪籽,却也知道,这大儿媳妇儿说的话,都在点子上。而且,这还没进门呢,就跟当大哥大嫂的,关系处的这么好。且不说展锋,乔小桥过去是不可能跟江雪籽有交集的,最近也不过个把月的事儿。

如果赵晏临真的重新认回这个女儿,不单江雪籽的身份问题迎刃而解,不会耽误小儿子的名声前途,而且也间接说明,赵家跟展家未来的关系,或许会有些许变动。而这个变动,显然对展家也是极有利的。再结合乔小桥分析的,这么一琢磨,雪籽这丫头,还真是个蛮不错的对象……

展母这边心是渐渐踏实了,可有人是撑不住了!赵清这会儿稍微平复点儿情绪,也不“啪嗒啪嗒”掉眼泪了,可一想起刚才赵晏临的态度,还有刚才自己当着一大堆人尤其展劲的面儿,被那么扫了面子,就觉得委屈的要命。赵清把整件事在心里转了几转,抽了抽鼻子,觑着五叔的脸色说:“五叔,我刚才……”

赵局还在琢磨刚才哥哥在自己耳边悄声说的那句话,一时也顾不得去关照赵清的情绪。而且他性格比较粗,不像赵晏临那样儿,对女孩儿家的心思了若指掌。所以只是大咧咧一摆手:“没事儿,你四叔刚也是气急了,不会真生你气的。”

赵清气得一噎,捏着身上滑溜的旗袍料子,长长的美甲差点儿没把旗袍抠个窟窿出来:“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局皱着眉看她,那意思你啥意思直接说啊!

赵清略一盘算,琢磨着这事儿甭说爷爷那儿,就她这五叔这儿暴脾气,就不可能让赵晏临真认回这个女儿!有些尖利的指甲隔着旗袍,一下一下的抠着自己腰侧的软肉,嗓音细细的给赵五分析这件事:“五叔,四叔那人您还不知道么。心眼儿好,还特念旧情,这刚回来没多久,就让江雪籽那女人给迷了心窍。当年那事儿把爷爷起的都住院了,四叔是一时糊涂,可五叔不能让四叔由着性子乱来啊!”

“如果今天这事儿坐实了,传出去,四叔真认了个野-种当亲生女儿养着,我们赵家的脸还不都丢尽了!十多年前那一遭已经够糟心了,总不能让江家母女俩再折腾咱们家一次啊!”

赵清敢说这话,其实是有点小瞧她这五叔了。她以为赵晏祁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年纪也大了,就能任由她拿捏忽悠,却没好好琢磨过,如果一个男人只有匹夫之勇,又怎么可能坐得上B市公安局长这第一把交椅呢!

赵晏祁原本心思就没在这儿,只是敷衍那么一句,结果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女儿还真是竹筒倒豆子,嘎嘣稀脆把所有话都掏出来了。听到“野-种”那句那儿,突然腮帮子就是一抽,等赵清全说完了,又看她瞅自己那眼神儿,赵晏祁几乎不用想就明白过来了。心中冷笑一声,却也不想跟这丫头细掰扯,只是平淡的道了句:“刚你四叔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赵清一愣,仔细一打量自己五叔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猜不透这个叔叔的心思。又听他说话那语气,心里就是一沉,美甲上的碎钻突然沾着旗袍的细丝,一不小心,就扯出寸长一根。手上的动作也因为这细微的拉扯,而有了停顿,下意识的低头去瞧,就听赵晏祁又说了句:“乖乖听你四叔说的话,没你的亏吃。”

她四叔刚说什么来的?

赵清脑子乱糟糟的,回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心里不禁又是一颤,紧接着就是一阵愤恨和不甘。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一沾到姓江的女人就不正常了。又想起刚才四叔沉着脸命令自己的模样,自己最委屈最无助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却始终在一旁冷眼看着,甚至即便是冷眼,也都没有正眼瞧过来。

他所有掩藏在平静面具下的情绪,高兴的,愤怒的,温柔如水的,火热肆意的,从来都吝啬在自己面前展现。或者说,根本就吝啬在那个女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面前展现。赵清心里一阵凉一阵热,冰窟油锅两重天,美甲上黏的水钻,这会儿已经扯出了旗袍料子上好几根细丝,那里已经乱糟糟的一团细软的淡金色丝线。越扯越乱,越纠缠越纠结,就好像她自己现在的心境,最后索性用另一根指甲把那颗作乱的水钻使劲儿一抠——终于不那么一团乱了,可指甲上花了一块,那颗水钻也顺势溜出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低头望着自己一身明艳亮丽的打扮,其实她自己最讨厌穿这种束手束脚的衣裳,也压根不喜欢手上花里胡哨的假指甲,可她听说展劲的妈妈最喜欢在正式场合穿旗袍,喜欢珍珠和玉器,喜欢女孩子打扮得斯斯文文又优雅大方的。她做了这么多,甚至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穿裹得紧紧的衣服,说言不由衷的话,刚刚五叔最后投过来的那个眼神……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有些厌恶这个样子的自己。

……

整个大厅的人,三两成群,都在窃窃私语。大家吃着喝着,笑着聊着,可目光总是会状似不经意的,往某个角落瞥去。赵晏临说完那一番话,又跟展家的几个晚辈聊了一会儿,趁着其他人不留意,特意朝始终在微笑着的展陆点了个头,用口型说了“谢谢”二字。展陆则微微摇头,嘴唇轻蠕,道了句:“应该的。”

而后,赵晏临又跟展锋凑在一起,商量起那座盆景最适合摆在什么地方。乔小桥跟展母已经回到楼上,准备待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展锋展劲一起回去老宅,家里人一起吃碗长寿面。

而始终都胶着在众人关注焦点,又各自都无暇顾及众人眼光的两人,便是站在靠近后门位置的展劲和江雪籽了。

展劲当时走的急,江雪籽又穿着高跟鞋,心里也慌,好几次差点崴脚滑倒。展劲怎么可能听不到身后的动静,脚步没有缓,到底还是在通往后院的门边停了下来。这里光线暗,又有两盆高大的盆栽挡着,即便大厅里的人有心刺探,也看不真切这边的情形。

江雪籽终于追上了人,见他也不转身,自始至终都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等不到他说话。顾不得脑子里已经混乱成一团浆糊,心尖颤颤的,怯怯伸手去拉展劲的手。

谁知展劲这回是动真气了,手指一握拳,就躲了开去。

江雪籽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只是凑巧,继续去够他的拳头,谁知大少爷这次毫不犹豫的一甩手,拳头的力气大,江雪籽也没防备,整个人直接被他的力道带出去好几步。扶着一边的盆栽才勉强站稳了,左脚的脚踝,却微微扭到一下。

江雪籽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见他背对着自己的脊背,紧绷的仿佛一道峭壁,周身都散发着迫人的冷峻。刚刚被他用拳头甩开的手腕,隐隐痛着,一并疼痛的,还有扭到的脚踝,以及,从刚刚赵晏临出现那一刻起,就始终在忐忑着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额,为了捋顺剧情,这章还没有虐到啊!抱头~~~~(>_<)~~~~

下章就真相大白了,包括展劲为什么生气,

还有江梓笙、江梓遥以及宋枫城这帮子人在酝酿神马阴谋……

这就去回复大家的留言,看到有的读者分析的尊挺好的,感动ing

我不反对大家提意见,甚至是比较尖锐的,但是请大家表人身攻击,说什么下-贱之类的

更何况有个别人根本就没看懂情节,这样说不仅挺没素质,更是莫名其妙的乱泼脏水。

这种纯粹找茬人身的留言,我以后也不会理会,特此声明,以正视听。

最后,感谢所有来到晋江的读者,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陪伴,我会继续好好写文的!

51 隐隐风雨来

他穿风衣的样子很帅。头发剪得极短,后脖颈的领子戳着,光从背影看去,就觉得这人酷帅有型,肩膀很宽很平,腰却细的让女人都嫉妒,大概是常年从军的缘故,背脊挺得要比一般男人还要直,一双长腿结实有力,走在街上的回头率是十成十。

江雪籽咬唇看着他冷峻的背影,绷得线条笔直的手臂,攥得紧紧的拳头,青白色的指关节,还有微像外侧弓起的手腕,知道这人现在不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的。

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十数年罕见的,非常,非常的生气。

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江雪籽紧咬着唇,小步的向前挪动着步子,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迈步时候的异样。

脚踝确实是扭到了。新的高跟鞋有些磨脚,不光脚后跟那里觉得不适,脚尖也难受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此刻心情的缘故,每迈一步,脚尖都好像踩在锥子上一样。疼,抖,战战兢兢。

明明只有几步路,她却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走到距离他只有一尺左右的位置,又习惯性的伸手,想要拉他的右手。可伸出去的手腕却抖得要命,不光是因为心里那份浓重的不安和畏惧,刚才被他甩开那一下子,手腕那里抻到了筋骨。

已经离得那么近,江雪籽却感觉不到两人之间,以往那份彼此依偎的温暖和安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是身后的背景音太过嘈杂,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隐去了。看不到他的面容,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儿的表情。更不敢去想,会不会待会儿他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眼神,还跟之前赵晏临宣布她改姓赵时那样,森冷的如同寒冬腊月的森林晚风。

眼里的雾越来越浓,眼眶好像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重量,垂下眼皮儿的瞬间,两串晶莹的泪连脸颊都没有沾湿,径直落在脚下猩红色的地毯。只有小小的几滴,溅起在暖色的翻绒鞋面儿,剩下的,都无声的隐没在厚实的地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此消失不见。

眼泪落下的同时,江雪籽再也熬不住他这样刻意为之的沉默以对,受不了他一直用这样冷漠的背影对着自己,更不敢去想,如果再多等上一会儿,他还会做出怎么样儿的绝情举动,说出什么让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话来——所以她干脆将已经伸出的手腕更加往前递去,也顾不得现在这样的自己,会不会没脸没皮的让他厌恶,整个身子向前猛地一冲,两条手臂死死环住他的腰。

展劲大概是真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整个身体被她冲得往前一倾,好在手臂及时的撑住门框,这才避免了两个人一齐摔倒的窘境。

可他也只有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站稳了之后,也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脸上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既没有去回握她环在自己腰上的冰凉小手,也没有去试图拉开这个热烈温柔得快要溺死他的怀抱。尽管后一种举动,对他来说太容易不过。

展劲耳力极佳,之前虽然始终背对着她,但她被自己甩开时仓促倒退着走的那几步,还有之后极不自然的小步往这边挪过来的动静,都一丝不落的被他听在耳中。他知道她挨得离自己很近,也知道她大概又想拉他的手,根本不用回头去看,他甚至能想象出来她的表情,小脸儿惨白,双手不知所措的交握,编贝一般的小牙,一定又在蹂躏那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唇,那双让他看一回心软一回的大眼,也一定盛满了盈盈水雾……

就是因为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儿,才把拳头攥得那么紧,甚至每一根骨节都感到了一丝疼痛,才强忍住转身把她搂在怀里哄的冲动。

这丫头就是被他宠得没边儿了,就是太清楚他有多喜欢她心疼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求人先把自己排除在外,反倒去找那多少年前也没玩得多熟络的展陆;还跟那个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的江梓遥,偷偷有着往来;甚至现在,还背着他跟赵晏临那个优柔寡断的老男人搅和在了一处!

这些男人哪有一个是简单的!就她那个面皮薄心眼软的小傻样儿,只要他一个没看好,还不得被这群人算计的渣儿都不剩!

那展陆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怕除了她自己,是个长眼睛的就能看得出来。江梓遥虽然从血缘来讲,是她的表哥,可这男人要真犯起浑来,那是表哥表妹就能挡得住的么!就他们生活的这个圈子,多少表哥表妹都“表”到床上去了,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再说那个赵晏临,现在突然身体好了,回来了,知道上她这儿献齐儿来了。他要真是个脑子明白的,早在十年前干什么去了!

展劲气的就是她缺心少肺,怒的就是她信谁都不信他,最最憋屈的,是明显展陆那家伙早就知道这个事儿,没准还跟赵晏临通过气儿的。到头来合着就他被蒙在鼓里,事到临头了,才知道这丫头居然想从家里搬出去,跟那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爹住一块去!

越想越气,越气越急,展劲深吸一口气,抬手就去扯她的手臂,张口说出的话,也跟寒冬腊月下刀子似的,冷得都能把人活活吓死:“放手!”

江雪籽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感觉他搁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是真要使劲儿了,更是心里发慌,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解释忘了个一干二净。眼睛周围那一块风衣布料,早被眼泪湮湿了巴掌大的一片,这时被他吓得乱了阵脚,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七零八落的往下洒。

展劲没她那么怕冷,衣服穿的也不算厚,怎么能感觉不到后背那里的异样。眼帘一垂,干脆忽略心脏的那阵急剧抽痛,只用一只手,就掰开她原本紧紧环着自己的手臂。

“再不放手,弄疼了你可别跟我哭。”

江雪籽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憋在喉咙里的抽噎,咬得见血的小嘴儿一扁,真给他哭出声儿来了。

展劲眉峰一抖,下颚绷得直抽抽:“江、雪、”

最后那个“籽”字还没蹦出来,江雪籽已经松开手,一步迈到他前头,脚踝那块大概已经肿起来了,只迈了这一步,就跟拿刀子生拉肉一样疼。腿脚一软,整个人就往前摔,不管不顾扎进他怀里,两条手臂死死挂着他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央求他,只一声就把展劲整个人给哭软了:“劲……咳咳……”

越着急说越说不出来,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江雪籽只可怜兮兮叫了一声展劲的名字,就开始咳嗽,整张小脸儿从原本的惨白,不一会儿功夫就呛得通红。原本就是夜半私语才会有的叫法,又像现在这样,带着浓重的鼻音,哭噎噎的,只这一声儿,展二少这整颗心都软了。什么原则立场,什么郎心如铁,全都“嗖”一声飞到爪哇国去了。

展劲是又气又恨又心疼,原本还要硬着心肠将人推开的手,转眼就改成轻轻抚着那单薄的背心,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可心头那阵堵心劲儿,又还真没完全过去。所以尽管手上的动作变了,脸上却依旧冷冰冰绷着,薄唇紧抿,一双好看的眉眼也一片冷凝,微垂着眼皮儿,让人摸不准他此时到底是什么想法儿。

显然江雪籽就是最摸不准的那个。一阵从天而降的咳嗽终于熬过去了,却还没发觉对方搁在自己后背的手,十根冰冷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颊鼻子却因为咳嗽和掉泪都通红通红的,哽着嗓子飞快的解释说:“爸爸……赵先生,我们没有经常见面……咳咳,昨天,昨天下午,我跟展陆一起去孤鹜堂……我见到外公了,还有爸,赵先生,后来展陆走了……我跟赵先生,一起、吃的晚饭。”

又急又慌吸了两口气,大气儿都不敢喘,又一连串的说了下去:“赵先生、他昨晚,只是跟我聊天……就,就在咱们家小区外面,在车里,他事先也没有跟我说,今天……我不知道,只有昨天,我真的没想骗你……”

头顶展劲的声音依旧很冷:“可你还是骗了。”

江雪籽一听他的语调,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吓得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眼泪掉的更凶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和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可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

“我怕你说我傻……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然后就不让我见他了……”江雪籽越说哭得越凶:“他刚才说我们经常见面,是骗外人的,是想给我做面子……呜呜,我……你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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