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S·A·阿列克谢耶维奇作品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你们的牛把辐射传给了我们的牛!它现在越来越虚弱。”“它是怎么传给你们家牛的?”“通过空气,就像灰尘一样。辐射是会飞的。”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而我们听到的故事也越来越多。

  但是,以下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事情。我爷爷是个养蜂人,他养了五巢蜜蜂。足足有两天的时间,那些蜜蜂始终都窝在蜂巢里,不飞出来,你看不到一只蜜蜂。它们在等待。我爷爷并不知道核电站发生了爆炸,焦急的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自然出什么问题了吗?我的邻居是一名教师,他告诉我们蜜蜂的身体体系比人体发达,也更敏感,能够接收到更加细微的信息。所以爆炸刚一发生,它们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响声。当时的广播里什么也没说,报纸上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新闻,但是这些蜜蜂却知道了一切。第三天,这些蜜蜂终于从蜂巢里飞了出来。现在,我们再来说一说那些黄蜂——我们家门外的走廊上有一个黄蜂巢,从来没有人碰过它,但是就在核电站发生爆炸的那天早上,蜂巢里的黄蜂全都不见了——我们既没有看到一只黄蜂的尸体,也没有看到一只活的黄蜂。直到六年后,这些黄蜂才重新回到了这个巢穴里。辐射——它令人们望而生畏,也让动物们纷纷退避三舍,包括天上的小鸟在内。就连那些树都对此心存畏惧,只不过,它们只能保持沉默,无法开口说话。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任何一个人都在劫难逃。不过,那些科罗拉多甲虫并没有藏起来,它们像以往那样在田地里四处徘徊,啃噬我们的土豆,把一株土豆啃得只剩下叶子。它们已经习惯了有毒的食物,就像我们。

  然而,’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我就会想起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实——每个家庭都有人因此而死亡。住在河对岸那条街上的所有女人都成了寡妇,你在那条街上看不到一个男人。所有的男人都死了。在我生活的这条街上,只剩下了我爷爷和另一个男人。上帝把男人们先带走了。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能告诉我们原因。不过,你想一想——假如男人们都活了下来,但所有的女人都死了,只留下他们独自生活,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会喝得酩酊大醉,噢,他们一定会变成酒鬼!为了暂时忘记悲伤,他们只能借酒浇愁。现在,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女人都十分空虚,这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女人甚至说,自己的女性特征已经几乎完全消失殆尽。无论是年迈

  的老太太,还是年轻的小姑娘,情况都是如此。她们中的一些已经错过了生育年龄,而有些人则已经无法受孕。每当我想起这一切,我都会无比悲伤——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就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还能说点什么呢?你必须要活下去。没了,就这些。

  哦,我还有一些话要说。在此之前,我们全都是自己搅拌黄油,自己做奶油、乡村奶酪和普通奶酪。我们还会自己做乳面团。城里的人们也吃乳面团吗?做乳面团莘实很简单:你把水倒进面粉,充分地拌匀,这样你就能得到一些细碎的小面团,然后你再把这些面团放进盛满开水的容器里,把加入面团的水烧开,再倒一些牛奶进去,乳面团就做好了。妈妈向我演示了制作乳面团的流程,并且对我说:“孩子,你一定要学会它。我就是从我妈妈那里学到这一方法的。”我们喝的是加入了白桦树和枫树树汁的果汁。我们把豆子放进烤箱里烤熟。我们还自己做加了糖的蔓越橘。战争年代,我们四处收集扎手的荨麻和鹅掌。因为饥饿,我们得了水肿病,看起来反倒比以前胖了不少,但是不管怎样,我们活了下来。那时候,树林里长着许多浆果和蘑菇,可是现在,它们全都不见了。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菜锅里的食物永远都不会改变,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现在,你不能喝牛奶,也不能吃豆子。他们不允许你吃任何蘑菇或浆果。他们说所有的肉类在烹饪前都必须在水里浸泡三个小时;他们说,当你煮土豆的时候,前两次烧开的水都必须要倒掉。是啊,你不能和上帝作对。你必须要活下去。他们恐吓我们,就连我们的水也不能喝了。可是,没有水,你还能做什么呢?每个人的体内都有水。也许,水就是永恒?水是所有生命的源头。你能问谁呢?没有人能回答你。人们向上帝祈祷,但是从来不会向上帝提问。你需要做的就是必须活下去。

  安娜?彼得罗芙娜?芭达耶娃定居者

  一首无言的歌

  我会跪下来求你一一求求你,请你一定要找到我们的安娜?萨什科。她以前就住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住在科祖斯基。她名叫安娜?萨什科。我会告诉你她的长相,你可以把我们说的都记下来。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哑巴,而且还有一点驼背。她一直一个人住,现在已经60岁了。转移时,他们把她送上了一辆救护车,然后就把她送走了。她没上过学,不会写字,所以我们从没收到过她的信。他们把那些孤寡老人和病人都送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他们把这些人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请你把这些都写下来……

  整个村子的人都为她感到难过。我们一直把她当成是一个小姑娘,悉心地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村里的人会主动地帮她劈柴,有的人则会定期给她送牛奶,还有人会一整夜都坐在她的房子里,陪着她,为她点炉子。我们在另一个地方住了两年,然后才重新搬回到这里,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请你告诉她,她的房子还在,屋顶和窗户也全都完好无损。不管她的房子里少了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东西坏了,我们都能帮她修好,让一切恢复原状。如果你甚至只需要把她的地址告诉我们,让我们知道她住在哪儿受苦,我们就会循着地址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回来。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在痛苦和悲哀中死去。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她。一个无辜的灵魂正在受

  苦,而她的身边全都是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还有一件关于她的事情,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当她觉得难受或不舒服的时候,她就会唱歌。她唱的歌没有歌词,只有曲调——她的声音。她不会说话。当她觉得难受或不舒服的时候,她就会唱:“啊一啊一啊。”她的歌声会让你心痛、让你难过。

  玛丽亚?沃尔楚科

  ?

  关于祖国

  独白者:K.一家——妈妈和女儿,以及一个自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的男人(女儿的丈夫)。

  女儿:

  一开始,我没日没夜地哭。我只想做两件事:大声地哭出来,和人说话。我们来自于塔吉克斯坦的首都杜尚别。我们离开时,那里正在打仗。

  我现在其实不应该谈论这些。我还有期待——我怀孕了。但是,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有一天,他们走上汽车,检查我们的护照。他们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只不过他们全都配备了自动武器。他们逐一翻看手中的文件,然后把一些男人赶下了车。紧接着,就在车门旁边,他们开枪杀死了那些男人。他们甚至都没有把那些男人带到一旁去,躲开众人的视线。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我目睹了一切。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两个男人拖出去,其中的一个还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他用塔吉克语和俄语冲着那些人大声喊叫。他说他的妻子才刚刚生下一个孩子,他家里还有三个幼小的孩子需要照顾。可是,那些人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其实也很年轻,非常年轻。看起来,他们和普通人真的毫无区别,除了他们身上带着自动武器。他跪了下来,逐一亲吻他们的鞋子。车厢内一片寂静,全车的人都没有说话。车子启动了,随后,我们就听到身后传#一阵射击声。当时,我害怕极了,根本不敢往后看。(她开始哭泣。)

  我真的不应该谈论这些。我马上就要有孩子了。可是,我会告诉你一切,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要把我的姓写出来。我的名字叫斯威特拉娜。我还有亲人在那里生活,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杀了他们。以前,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再遭遇战争。我想,我们亲爱的祖国这么大,我们是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苏联时代,他们告诉我们,我们现在之所以会过这种贫瘠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们曾经遭受过一场惨烈的战争,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人民才会受苦受难,但是现在,我们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没有谁再敢侵犯我们。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们!然而,没过多久,我们就开始互相残杀。这和以往的战争不同,这次的战争不同于我爷爷记忆中的战争——他曾经英勇无畏地抱着刺刀,冲向德军。现在,邻居们互相开枪射击,那些曾经一起上学的男孩们也开始互相残杀,并且强奸上学时就坐在他们身边的女孩。所有的人都疯了。

  我们的丈夫都保持沉默。这里的男人们全都默不作声。他们不会和你说一个字。当他们离开时,人们冲着他们大叫,说他们像女人一样临阵脱逃,背叛了自己的祖国,简直就是胆小鬼。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好呢?面对同胞开不了枪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的丈夫是一名塔吉克人,他本应该冲在前面,像其他塔吉克人一样去杀人。可是,他说:“我们走吧。我不想加入战争。我也不需要自动枪。”那里是他的国家,但是他离开了,因为他不想杀死另一个塔吉克人——和他一样的塔吉克人。但是,在这里,他十分孤单,他的兄弟还在塔吉克,还在那里拼杀。其中有一个已经在厮杀中丧生了。他的妈妈还住在那儿,还有他的姐妹们。我们坐火车离开了杜尚比,火车上的玻璃都是破的,车厢里没有暖气,很冷。没有人对火车开枪,但是人们不断地向火车扔石块,石块砸碎了车窗玻璃。那些人大叫:“俄国佬,滚蛋!该死的占领者!休想再侵犯我们!”可是,

  他是一名塔吉克人,却不得不忍受这些谩骂。而且,我们的孩子也听到了这些话。我们的女儿已经上一年级了,她喜欢班上的一个男孩,他也是一名塔吉克人。她从学校回来后问我:“妈妈,我是什么人,塔吉克人,还是俄罗斯人?”你该怎么向她解释呢?

  我不应该谈论这些……可是我会告诉你的。帕米尔的塔吉克人正在和库利亚布的塔吉克人作战。他们都是塔吉克人,他们有着相同的信仰,信奉相同的《古兰经》,但是库利亚布人杀死了帕米尔人,帕米尔人也从来不对库利亚布人手下留情。一开始,他们冲进城市里的广场,众人围在一起叫嚷、祈祷。我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也去了。我问其中的一个老人:“你们抗议是为了什么?”他们回答说:“我们向国会提出抗议。他们告诉我们这一届的国会主席是一个大坏蛋。”没过多久,广场上就变得空无一人,然后他们就开始射击。突然之间,这个国家就彻底变了样,便成了一个陌生的国家,一个我不认识的国家。一切都来自于东方!在那之前,我们以为根据苏联法律,我们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这里埋葬了不计其数的俄罗斯人,但是再也没有人会为他们而哭泣。人们在俄罗斯人的墓地里放牧,饲养家禽。年迈的俄罗斯老人四处游荡,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当时,我还是一名护士,在产房里工作。那天,我正好值夜班。有一个女人正在产房里生孩子,生产过程并不顺利,她疼得大声叫唤——突然,一个老太太跑了进来,她既没有戴手套,也没有穿医生的制服。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可以这样就闯进产房?“女孩们,外面来了好多人!他们全都戴着面具,手里还拿着枪。”就在这时,他们闯了进来:“把药给我们!还有酒!”“这里没有你们要的药,也没有酒。”他们一把将医生顶在墙上——就在产房里!就在这时,那名正在生产的女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我们的耳边随即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孩子出生了!我略微侧了侧身,向产床望去。现在,我己经想不起那究竟是个女孩还是男孩了。他才刚刚出生,连名字都没有。这时,那些强盗

  逼问我们:他是什么人?库利亚布人,还是帕米尔人?我问的不是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问的是,他是库利亚布人还是帕米尔人?我们什么也没说。他们开始咆哮:“说,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依旧什么也没说。结果,他们一’把抢过那个婴儿——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待了大约五分钟,最多十分钟的时间——直接将他扔出了窗外。我是一名护士,在此之前,我从没目睹过婴儿的死亡。但是,在这里,在产房里一一我现在本不应该回想这些事情。(她开始哭泣。)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你该怎样生活?作为一个女人,你还怎么生孩子?(她大哭起来。)

  从那之后,我只要一进入产房就会尽量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我的血管开始膨胀,对于任何事任何人,我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早晨,我根本就不想起床。(她又哭了。)我会走到医院门前,然后掉头就走。随后,我自己也怀孕了。我根本无法在那样的地方生孩子,所以我们来到了这儿,来到了白俄罗斯的纳洛夫里亚。这是一个安静的小城。什么都别问我。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哭声。)等一等,我想要你知道的是,我不怕上帝,我只害怕人类。起初,我们问人们:“什么是辐射?”“看到你们所站的位置了吗?辐射就在这儿。”那就是说,辐射无处不在。(哭声。)这里有许多空房子。人们都走了。他们被吓走了。

  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不像当初的塔吉克一样,令我害怕,令我我感到恐慌。我们离开了自己的故土,我们不属于任何国家。德国人最终都回到了德国,鞑靼人在获得允许后也回到了克里米亚,可是没有人需要俄罗斯人。我们还能希冀什么呢?我们在这里等什么?俄罗斯从来都不管自己的人民,因为她太大了,她的疆土简直无边无际。坦白说,我并没有把俄罗斯当成自己的祖国。我们是在完全不同的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苏联才是我们的祖国。现在,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不过,至少这里没有人端着枪跑来跑去,这就很好了。在这里,他们给了我们一栋房子,还为我丈夫提供了一份工作。我们给家里的朋友写了一封信,他们昨天刚刚抵达这里,再也不回去了。他们抵达这里时已经是晚上,他们不敢

  走出火车站,于是他们就在车站里待了一夜——坐在他们的箱子上。他们也不让孩子跑出车站。后来,他们看到:人们在街道上散步,开心地哈哈大笑,有人还抽着烟。街上的人们为他们指出了我们家所在的街道,然后一直把他们送到我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因为在我们生活的地方,这种和谐的正常生活早已不复存在。在这里,早上,当他们起床后,他们走进商店。在商店里,他们看到了黄油和乳酪——它们就摆在商店里。于是,他们买了五瓶乳酪,然后站在那儿,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乳酪——这都是他们自己告诉我们的。人们惊讶地望着他们,以为他们疯了。但是.,他们己经有整整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黄油或乳酪了。在塔吉克斯坦,你根本就买不到面包。那里正在打仗。那些没有到过那里、目睹过当地惨状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

  当我还在那里的时候,我的灵魂就已经死了。我将会在没有灵魂的情况下生下我们的孩子。住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少,许多房子都空了。我们就住在一片树林旁边。当这里住满了人的时候——就像火车站,熙熙攘攘-—我并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那些充满战争的地方。(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的独白因此而结束。)

  母亲:

  战争一一我只能谈这个。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为什么要来切尔诺贝利?因为没有人会把我们从这儿赶走。因为没有人会把我们驱逐出境。现在,这里不属于任何人。上帝接管了这里。人们都走了。

  在杜尚比,我是火车站的副站长。除我以外,车站还有另外一名副站长,他也是一名塔吉克人。我们的孩子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假期时,我们,两家人还一起外出度假:新年假期、五一劳动节。我们一起喝啤酒,一起吃泡芙。他叫我“妹妹,我亲爱的妹妹,俄罗斯妹妹”。有一天,他走进

  来——我们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办公——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冲着我嚷嚷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滚回你的俄罗斯去,啊?这是我们的国家!”

  我想,当时我一定是疯了。我跳起来,冲着他大叫一声。

  “你的外套是从哪儿买的?”

  “列宁格勒。”他说。我的话让他有些惊讶。

  “那你还不把这件俄罗斯外套脱下来,你这个狗娘养的!”刚一说完,我就把那件外套从他身上扒了下来。“你头上的帽子是从哪儿来的?你不是#经向我吹嘘过,这是他们从西伯利亚给你寄来的吗?你给我把它摘下来!还有这件衬衣!裤子!这些都是在莫斯科加工出来的!它们全都是俄罗斯货!”

  我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内衣内裤。他身材高大,我站起来只到他的肩膀,但是我扒光了他的衣服。人们已经围了上来。他大声叫道:“离我远一点,你这个疯子!”

  “不!把这些属于我的东西都还给我,这些全都是俄罗斯人的!我要把它们全都带走!”

  当时的我已经近乎疯狂。

  “把你的袜子给我!还有你的鞋!” ?

  我们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所有的火车都超载了。人们在四处奔走。许多俄罗斯人都离开了——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像逃难一样离开了塔吉克斯坦。不过,还有一名俄罗斯人没有走。深夜两点,我目送着一辆开往莫斯科的火车离开了车站,大厅里仍然有许多从库尔干秋别赶来的孩子,他们没能挤上火车。我掩护了他们,我刚把他们藏起来,随后就有两个带着枪的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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