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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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哈哈大笑,就好像他刚领会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笑点。“哦,是这样。”他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好笑。你刚才在那里差点就要惹上一堆麻烦。”

“金斯布里奇需要一些麻烦。这里需要灌个肠。正需要这个。”戴维看着我,一脸笑容,“你身上有现金吗?”

“你是认真的吗?”

“嗯,我是认真的,说实话。抱歉。”

我打开钱包给他一枚一英镑的硬币,他说五英镑的纸币更好。我反对,他开始侃侃而谈。他讲了一个很复杂的故事,关于某个人偷了他的钱包,他的祖母要死了,猫要死了,只不过他在给我讲故事时,自己也受不了这些谎话,开始笑了。嬉笑又爆发成一阵大笑。他有你的眼睛。很深的蓝色。但他的眼睛没有你的温和,也没有你的谦逊。这男孩很机灵。他的才气就像一把匕首。只不过,猫的故事精妙又疯狂。这是我以前会编造的东西,只不过我是在练习簿里编,而不是对着陌生人瞎编。我也开始大笑。

“你到底给不给我钱?”他说。

“喝杯茶怎么样,戴维?”

“跟你喝?”他露出一种问号似的表情。我为自己的提议感到羞愧。太冒失了。然后他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给我买一罐啤酒。”

啤酒罐子。当然。想起你在院子里偷偷处理那些空罐子的画面,我又一次对你感到一股柔情,我的喉咙缩紧了:“现在不会有点早吗,戴维?”

“在金斯布里奇没人在乎。”他递给我一根烟,我说不要时,他耸了耸肩。“我十二岁就开始在酒吧里喝酒。我穿着校服,没人说一个‘不’字。很高兴认识你,奎妮。”他用指尖敲敲额头一侧,假装敬礼。然后他转过身,迈着大步走了。“以后什么时候再见吧。”他过后又喊了一句。

我看着他大步穿过雨帘,边朝大街上走边用肩膀推开陌生人。他的外套扑打着,马丁靴踏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他不时扭扭脖子,就好像脑袋里装了这么多才智很辛苦一样。

直到他走远了,我才突然意识到,他不是金斯布里奇唯一与众不同的人。

戴维知道我的名字。

向哈罗德·弗莱致敬

大雾天。窗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树。没有天空。就好像疗养院被切断了泊绳,我们正漂浮在一片苍茫大海上一样。我希望你那儿没有雾蒙蒙的,哈罗德。在我的脑海里,我给了你一件荧光色夹克和一盏灯笼。

这天早上,有些始料未及的东西出现在娱乐室里。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亨德森先生指着软木布告栏,问道。有两页新纸被钉了上去,就在有关社区关怀和诺森伯兰郡可用联络号码的国民保健海报上面。我又继续看我的笔记本。

我们都坐在桌旁。一个义工正在演示怎么制作贺卡。她说,有时写一句话给你爱的人很有用:“这是另一种方式,让你说出你觉得难以启齿的话。”这个义工带来了一个大提袋,里面有胶水、对折卡纸、亮片、工艺泡沫贴纸、各种羽毛、粘胶星星和金属色笔。芬缇做了一张卡片要送给哈里王子,因为他是她最喜欢的王室成员。凯瑟琳修女在帮芭芭拉做卡片,送给她的邻居。珠母纽王把胶水棒放在鼻子下面好几次,告诉我们以前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但至今他还没有用胶水把泡沫图形粘到他的贺卡上。

“每个人不单快死了,还都聋了吗?”亨德森先生大喊。多惊奇啊,多惊奇,他还没做卡片。他又指向布告栏。这一次我们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抬头望去。露西修女从椅子里站起来。

“噢,是我钉上去的。”她说着把图片拿下来给我们看。

是两页日历纸,四月和五月的。每一张上各有一幅光滑的摄影图片,一幅是黄色樱草花,另一幅是一只黄褐杂色的小猫。为了读出图片说明,露西修女微微眯起眼。

“第一幅是‘特威德河畔贝里克之春’,”她说着又指向第二幅,“这一幅是‘一只乖巧的小猫’。”

“乖巧的小猫也在特威德河畔贝里克吗?”亨德森先生说。

露西修女咂巴咂巴嘴:“嗯,我猜是吧。上面没写。”

亨德森先生一把打开报纸。“不予评论。”他说。

“但为什么要把那些小猫小花钉在他妈的布告栏上呢?”芬缇大喊。我应该补充一句,她正戴着一顶粉色的牛仔帽。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会告诉你。但我毫无头绪。某个义工的家里有一套给她家小孩玩的化妆打扮游戏箱。她把帽子都带来给芬缇了,因为芬缇喜欢帽子。

露西修女解释说,她是从办公室一本多余的日历上撕下这两张纸的。她把你走在路上的每一天都涂上了颜色。这样我们就能密切关注你的进度了,她说。她还指出一张她从一本名人杂志上裁下来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旅行靴的男人。

“但那是约翰·特拉沃尔塔14啊,”芬缇说,“靠。他也要来吗?”

露西修女说她完全不认得约翰·特拉沃尔塔。据她所知,只有哈罗德·弗莱在走路。“我问过菲洛米娜修女了,她说我们可以有一个角落留给哈罗德·弗莱。”她补充道。

“好赞!”芬缇大叫一声,“我们能不能再有一个酒柜之类的?”

亨德森先生弄出一阵怪声,我不打算描述。

露西修女的脸红得太厉害,那红色看起来要永久地印在她脸上了。“今天是——”她自己顿了一下,一边把手指指到每一个日期上,一边用气音数着。“今天是哈罗德·弗莱在路上的第二十天。”她转到第二张,有猫的那一张,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小心地涂满了第一个方格。“今天也是五月的第一天。”她提议可以把你的明信片展示在挂历纸的旁边,那样我们都能看到你去过哪里。我同意之后,她就去我房间里把明信片取来,钉了上去。她把我的轮椅推得离哈罗德·弗莱的角落更近一些。“你看,”她说,“你看,奎妮。”

“那意味着,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二十多天吗?”珠母纽王一阵咆哮,“我还老当益壮哪。”

“那个好玩的怪声是什么?”芭芭拉问。

芬缇大笑:“是珠母纽王。他正在捶胸顿足呢。小芭,你可不要试。你会把你的眼珠子又敲出来的。”

“哎呀!”亨德森先生说,“这可比微克劳15还要糟糕。”

“微什么?”芬缇号叫。

我的目光回到你的明信片上。金斯布里奇。班森姆海滩。布克法斯特修道院。南布伦特。地形图。恰德莱和埃克赛特。蓝铃蒸汽火车。汤顿。哈罗德·弗莱真的要来了,我想。我的心里经历了一小阵春天,就像过去在我的海上花园里,多刺的伯内特玫瑰以一朵白花回报我时的感觉一样。

我记起来仍需告诉你的所有事情。我看了一眼压在窗上的浓雾,低下了头。

“我还是不明白,”是亨德森先生在说话,“日历上为什么要放一只小猫?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小猫跟特威德河畔贝里克有什么关系?嗯,轩尼斯小姐?”

但我已经埋头在我的笔记本里了。

去纽卡斯尔的单程票

蒂弗顿大道,汤顿,布里斯托尔草地圣殿站,布里斯托尔大道,切尔滕纳姆温泉,伯明翰新街16

我站在埃克赛特的站台上,眼光一路沿着铁轨凝视下去。一排枕木向前方伸展不远,便消失在雾中。火车来的时候,也不是徐徐出现的。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突然间就有了八节车厢。

甚至当我打开火车车门的时候,我仍相信你会冲出来拦下我。我慢慢地把行李箱提上台阶。我停下。回头张望。我仍在期待那一声再见,你知道吗。我仍在等。

在车厢里,我找到座位,把脸贴在窗户上。眼睛一直盯着站台的入口。人们拎着行李往里冲。是这辆吗?这是去纽卡斯尔的火车吗?还有大把时间,女士,不必着急。就算现在我要跳车也为时不晚。跳下火车,跑过站台,经过售票处,往停车场跑,你可能刚刚停好车。是的,甚至或许你正冲过售票处,在找一个形单影只的女人,想着,不,当然不会太迟。你瞅一眼手表,站台的大钟……

车站外,楼房、屋顶和窗户的轮廓都被浓雾模糊了。看起来都不太真实。

司闸员吹响了哨子。火车突然一倾。熟悉的景貌开始渐行渐远。

我惊慌地站着。不,不。还不行。我把脸紧压在窗户上。眼睛拼命盯着小站台,盯着挥手的人们,唯独没有你。我看着他们变得越来越小,直到站台成了一块凹陷,人都变成了小点儿,还是没有你。他们在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一样。我太渺小,也化为无物了。我溜回座位。至少我觉得自己一定是溜回座位的。因为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没再站着。

我无法看书。哭不出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着,任由火车载着我离开。我又再次上路了,这仍不像是真的。我把你留在了身后。我盯着窗户,大地在变换秋天的景象:赤褐色、金黄色和绿色轮番上演。它们就像水彩画的颜料,渗进湿纸中,我不知道是雾气让它们流动,还是我的眼泪。

汤顿。

有人说“汤顿”吗?还不算太晚!我可以下车的。有公共汽车可以坐,我知道的。就在我摸索着找外套,擦着眼泪把手缩进袖子里时,我想起我做过的事,记起了我和莫琳的交谈。我的勇气都被一记重拳打没了。金斯布里奇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再次坐下,坐得很正,不敢再牵动一丝肌肉,生怕身体会趁头脑阻拦之前把我拽下火车,我坐着等待司闸员吹响哨子。

火车一路向北,雾也开始消散。拨云见日——一只苍白色的眼睛——给云团点上银色。布里斯托尔草地圣殿站。布里斯托尔大道。切尔滕纳姆温泉。你每天踩过的这些距离,哈罗德,我都见证过,却是以一路劈开英格兰的速度见证的。灌木树篱、夹竹桃柳兰、醉鱼草、桥梁、田野、运河、烧坏的车、溪流、沙石场、混凝土大石、花园。它们一闪而过,毫无意义,是连不起来的破碎画面。在伯明翰站,一伙参加婚宴的人挤进车厢:红脸蛋,圆盒礼帽,散开的领带,打开的酒瓶。他们一路唱到了下一站,然后一个女人开始放声大哭,哭到妆都花了,小礼帽滑到了耳朵上,脸上斑斑驳驳的像只老虎。我好奇她是不是爱过新郎,没有人知道,只有我懂。后来,我注意到切斯特菲尔德扭曲的教堂尖塔,就像一顶歪斜的尖帽,我多想对你说,你看!我知道我们会哈哈大笑,因为同一样东西发笑也可以是另一种在一起的方式,但你不在,于是我只能自己注意那个破损的尖塔,替你感到可惜。在谢菲尔德站,一伙女青年上了车,开始讨论挨家挨户上门推销的事。女青年下车后,又上来拿着行李箱返乡的几家子,还有满手包包袋袋购物的人。一直持续下去。人们上车,搭一小段路,谈论未来,而我一个人坐着,没有归属。只是在移动。就连车厢的内饰都比我更生动。

周围的人声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单调。输电塔和电线杆遍布景观之中,把电缆带向我看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农场房屋,有些铺红砖,有些铺肮脏的粉砖,然后是住宅小区和临时仓库。远处,烟雾从烟囱里呼呼涌出,都被往一个斜角吹,就像巨大的灰色床单晾在空中。人类看起来如此勤勉、如此忙碌地各司其职,我无法从中再找到自己的位置。过了唐卡斯特后,土地变得平坦,一马平川。刚下的雨水积在田里。

等经过约克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成柔和的金黄色,树木都笼上了暖光。到了达灵顿,出现更多的红砖,大地上再一次有了人类活动。房屋被堆起来塞进山腰,田里一片黄澄澄,是等待收割的小麦,小河沿着铁轨迂回蜿蜒。杜伦大教堂和城堡的黑色侧影呈现在我眼前,它们的高塔和尖顶直刺天空。那下面,城市的板岩屋顶泛着黑光。傍晚时已有一丝黑暗潜了进来。纽卡斯尔将会是最后一站。

所有人换车!所有人换车!

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人。走下台阶踏上站台时,得扶住车门才能站稳。人们从我身边推搡而过,不耐烦地赶往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之前一直都算顺利,我意识到。只要我一直继续前进,旅途就可以忍受。但现在我又停止不动,脚下的地面又是实实在在的了,我却感觉一阵眩晕,几乎无法呼吸。我试图盯住火车站顶部的铁梁,但就算是它们,也从铆钉上脱钩,悠悠地游走。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膝盖直打弯。

我往下倒去。

拼图的进度

今天下午,亨德森先生从娱乐室离开时,在露西修女身旁停下。他越过她的肩膀观看拼图,皱了一会儿眉头,就好像在检查错误。

“我觉得好像行不通了,”露西修女说,“我可能应该放弃。”

亨德森先生回头看我,还有我的笔记本。

他说:“我希望你没在那里面写我们。我们的故事可卖不动。”

我尽己所能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亨德森先生用一只颤巍巍的手从露西修女的盒子里取出一块拼图,很仔细地把它嵌到另一块旁边。

“那是圣艾夫斯,”他说,“我妻子和我以前会去圣艾夫斯住度假小屋。”

亨德森先生整个下午都和露西修女待在一起。他们已经完成了康沃尔的一部分,还有东安格利亚。

你呢,我的朋友?你在哪儿?

给戴维上的舞蹈课

八月。一个周四的晚上。我站在巴士站,在等去托特尼斯的大巴。我已经在啤酒厂的女厕所里偷偷换好了衣服,在夏季外套里面穿好了舞裙。包里放着舞鞋,连同一本图书馆的书。我放下了头发,喷了点水,让它稍微卷一点。

你当时在和家人度假,我很震惊地发现我有多想你。纳比尔安排了一个年轻的销售代表替你两个星期。尼布斯,他的名字。你还记得吗?尼布斯开车很快,哈欠连天。这两件事还经常同时发生。当一件东西被移除后,你才更清晰地看出它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每当我坐尼布斯的车,就想念你的安全感、你的陪伴。我跟纳比尔明说了,尼布斯不是一个合适的顶班司机,只是以防万一,我怕我们的老板突发奇想,等你回来把你炒掉。这是我没有你的第四天。还有一整个星期要挨。我需要跳舞。我需要站在一个高个子男人身旁,抬起胳膊,假装,哪怕只是片刻,我又和你在一起。

在巴士站,我觉得袖子被人一拉。我知道那股味道。广藿香、香烟和啤酒。我未见戴维,先知其味。难道你已经回家了?

我没对你提我见过戴维,因为不想让你难堪。他差点卷进一场斗殴,还拿了我的钱。发现我盛装打扮,头发打着柔软的小卷,嘴唇是珊瑚粉色,戴维做了个鬼脸。他昂起头,就好像正尝试用一种新视角来定位我。显然这一变化把他逗乐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奎妮·轩尼斯?”

“去外面。”

“外面?外面是哪里?”

我转而注视马路。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喜欢跳舞,也没有提及我去过皇家舞厅几次。(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绝望。)我得思路清晰。你儿子看起来就是那种会泄密的年轻人,单纯只为了看看会发生什么。“我去哪里不用你管。”我说。

戴维在我身旁站定。“不用我管?听起来很有意思。”他点起一根香烟,看也不看地摇灭火柴。“我也要去。”他吹散第一缕烟。

不管我去哪里,旅行到哪里,都会找到一个舞厅。我一个人去,尽管并不经常一个人离开。你独自在舞厅里时,是一种别样的寂寞。这和你坐在小套房里,没人知道你的任何事不同。在舞厅里,你会被分离感定义。你可以是什么的一部分,也可以不是。而且我的父母也喜欢。我是说跳舞这件事。我第一次就是这么遇见科比那个人渣的。他邀请我去跳狐步舞,事情就从那里发展下去了。

我对戴维说:“你不会想跟我去的。那里全是老人家。回家去。你父母会担心的。”

他大笑:“才六点半啊。而且话说回来,他们还在度假呢。”

我不由自主地觉得肩膀一颓:“你没跟他们一起?”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戴维开始冲进过往的车流里。他一步踏到路上,我得把他拽回来。“你可以给我买你欠我的那罐啤酒。”他说。

在巴士上,我拒绝坐在他旁边。如果他想去托特尼斯,那我当然不能不让他去,但他不是跟我一起的,我也不会帮他付车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敏感,奎妮。”戴维边说边把他的大头靴跷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我一直尝试去读那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但也可能我一直都把书拿倒了。我所能意识到的,就是这个纤瘦的黑发年轻人在用你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没有其他乘客,售票员在楼上。我强烈感觉到自己只能独自招架。

“你在读什么?”还没等我回答,他就站起来从我的手里抽走了书,“普鲁斯特?不错。”

他背诵出开头的几句:“很久以来,我都早早上床。有时,我才刚把蜡烛熄灭,眼睛就很快合上了,我甚至没有时间说‘我要睡了’。”他说话时,也同样闭着眼睛,话语柔和地飘出,就像他本身已经蕴有一支歌。然后他把书放回我的腿上:“我本人更偏爱存在主义者。还有布莱克。你知道他吗?”

“威廉·布莱克17?是的,我知道他,”我背诵出一句,“哦,玫瑰,你病了。18”

“聪明。”戴维说。

售票员从楼梯底层冒出来,拿着售票机朝我们走来。我要了一张去托特尼斯的车票,用了“请”字。

“我也是,”戴维学我说话,“托特尼斯。一张儿童票。”他没有说“请”字。

售票员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戴维。“你?儿童?”作为回应,戴维曲起长腿,然后是长手,也直直地回瞪售票员。我很少看到哪个十八岁男孩比他更不像小孩。

“用一天来打比方的话,我也就十五岁,先生。”

“我能把你扔下车去。”售票员说。

“这是一句承诺吗?”戴维说。

又一次,我落得个搭救他的下场。为了避免闹事,我说他和我是一起的,赶快帮他买了车票。等戴维跟我到了皇家舞厅后,我又得帮他买票进去。后来我还不得不为一罐时代啤酒、一杯威士忌酒后饮料和一包香烟买了单。

戴维和我抵达皇家舞厅时,舞会已经开始。尽管音乐很低沉,就好像是从我们脚下传来的,你仍能听到乐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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