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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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然又觉得,他们口中的兄长锋芒有些过。过锋易折,嗯,还是藏锋敛性为好。

到了马厩,牵过他那匹马时,马儿有些焦躁地刨了刨蹄子,他以为是马不安分,伸手暗暗安抚,马甩了甩马鬃,并无不妥。

他驱马到演武场,众人嫌弃他太慢都跑了,他便漫不经心地闲逛,想着皇甫家的皇陵。没过一会,却见太子和皇甫六一同过来了。

太子身前还坐着一个圆胖可爱的小女孩,正拍着手,双眼发光地看过来。

萧然知道艾后有个小女儿,与他妹妹萧沐一般大,今遭是第一次见,便慢慢驱着马,琢磨着留个可亲印象。抬头时又见到其后的皇甫六,后者趁着众人注意不到,冲他眨了个左眼,顾盼生彩。

萧然暗地里哼了一声,觉得此人老不正经。正并此时,他的马突然扬蹄发狂,凶猛地冲向大庆太子与公主的马。

萧然迅速俯下身,装成惊吓样,而手紧拽了缰绳,右拳在马颈处找到软骨位,极暴力地一拳,直打得马一个歪头偏掉了方向。

平冶也吃了一惊,及时勒住了缰绳,但明心却惊叫一声,两手不由自主地拽起马鬃,袖子大开大合。太子的马本也有些发躁,幸在平日被驯得极安全,一直忍住未发狂,但在小女孩不知轻重的扯鬃下,她袖中那股隐藏的淡淡香味直钻入鼻,那马也禁不住长嘶一声,直往前方冲去。

萧然在马背上听见异动,脚立即脱开马镫,调整了马的受撞方向,准备待会跳下。

但一匹马直扎进了两匹发狂的马中间,马上人长发四散,一手勒起了缰绳,一手抓着束发的短簪刺入马腹。吃痛的马高扬前蹄,落下时正好被两匹马迎头撞上,那马发出悲鸣,慌乱中奋力撞向萧然的坐骑。

萧然在马背上一抖,正想跳下,手被一只虎口带血的手抓住。

“阿然!”

皇甫六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从马上拽过他,护在怀里直接跳出。两个人落地肯定磕磕撞撞,他按住他后脑勺,抱紧人在地上滚出老远。萧然额头撞在他锁骨上,听见他心跳如雷。

泽年带着他滚了一会才停下,不顾后背发麻,支起身抓着他迭声问:“你有没有伤到哪?”

他头发散下,沾了些许草根,模样狼狈,而黑玉束额下的眼睛如发光的黑曜石。萧然盯着他,感觉着他的手按在他肩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萧然想抓下他的手查看,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站起,转向另一边大喊:“太子殿下!”

侍卫已制住发狂的马,明心在旁人手中哭闹,平冶没顾上她,而是焦急地冲泽年跑去,脱口二字:“六儿!”

泽年松了口气,迈开一步,才后知后觉到左脚钻心地痛,一不留神踉跄着便要摔倒。

萧然刚向前伸出手,太子已冲过来接住了他。

他沉默着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着他们,并未上前。

太子搀扶着他站起,萧然跟了上去,却不小心被绊倒,一只笼在暗红衣袖里的手扶住了他。

“你想知道有关你兄长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先前不知道章节字数的问题,尽由着性子,接下来会调整好字数方便阅读…ヘ( ̄ω ̄ヘ)?

第13章 表白

“伺候六皇子的宫人怎么这么少?!”

平冶在泽年屋里冲着一干人撒气,众人慌忙下跪,连太医都停了手行礼。

“是我不喜欢太多人打扰。”椅上的泽年无奈,“殿下你坐下,喝口茶消消气?”

平冶背着手落座,不出声,五指紧握。

泽年命大,没伤筋动骨,就是脚崴得有些严重,其余皆是皮外伤,他自己认为不碍事。

但平冶出奇地愤怒。逆鳞被宵小刮过,怒气压在几寸心中,使流出的血全部森然。

泽年的脚刚包扎好,屋内的人就全被轰了出去,东宫心腹守在门外。

平冶弯腰,伸手想去碰他的脚。

“哥?”他收回脚,“我真没事,金刚之骨哩。”

平冶瞪了他一眼:“你对萧世子当真是好到性命不顾了?”

泽年咳了一咳:“哥,此事明摆着是有人设计你与世子出现隔阂,此刻安抚拉拢他还差不多,可你怎么好像真不待见世子了?”

平冶在房间里怒气冲冲地团团转:“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那...到底是如何?”

“杜户部那老匹夫!他杜氏门阀叶茂,上到杜淑妃,下到看门奴,染指了我大庆皇饷多少?!端睿王二公子陶少卿上折参他一个远方亲戚刮民掠商,折子被一压再压,五日前被我亲手呈到父皇面前。”平冶怒极反笑,“没想到杜氏倒有这样大的能耐,敢在明心衣上动手脚!”

动手脚啊…他搓着食指,同样沉着眼不语。太子难动,世子易害,不仅想伤太子和世子乃至小公主,还想令世子今后难以与东宫结盟,先置他于不利之地。

“一是害人性命,二是破坏东宫羽翼,三是警告挑衅,”泽年用食指揩着鼻尖,“殿下,您决定如何应付?”

平冶脚步一僵,缓缓走到他面前,垂着眼看着他,眸中复杂。

“我…准备迎娶杜户部二女为太子侧妃。”

“什么?”泽年大惊失色,“那杜家女…不说她别的,今年都是二十一的人了,还嫁过一次,声名狼藉,你娶她,岂不是......岂不是…”

“是什么?”

“牛粪污了牡丹,山猪拱了白菜!”

平冶低笑一声,坐到他旁边,捉住他左手在掌中把看:“六儿,你也知道的,我母后艾氏一族本是盛族,任哪一帝王娶了这样权财兼足的大族之女为后,都是要先借势,后削权的。早年里,又因杜家陷害,艾家死的死,贬的贬,渐渐衰败不堪。值此困境中,只有我母后及时诞下嫡长子才能保住母族。”他苦笑一声,“可整整六年里,母后没能诞下一个健康孩子,我在千呼万唤中诞生,序齿却只排到五,能保住储君之位,已是不易了。”

“东宫母族势微,其他皇子却门阀壮大,权派根深。我步步维艰,可用者鲜,这偌大宫中,唯一能、唯一敢与之亲近、说些知心话的,也只有你了。”

平冶将他的手抵在额心:“六儿,五哥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他怕连这少年都护不住。

“殿下,”他握住平冶的手,“我与您同在。”

萧然回来时,天已傍晚。他没有回自己屋子,而是去敲皇甫六的门。

宫人开,里头的人长发随意挽着,正坐在榻边,看着摊在膝上的一本薄史。他两手缠了纱,翻书页时颇不方便,也没有妥帖的宫人在一旁伺候。听见声响,他抬了头,见是他,丝丝缕缕笑意便从眼中唇角溢了出来:“阿然来了?过来让我看看。”

萧然默不作声关了门,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泽年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有些好笑:“你紧巴巴地盯着我做什么?”

萧然走近,变声期间的声音有些沉:“你今日,为什么要救我。”

他笑意不减:“你骑射那样臭,我不拉住你,谁知道你会摔成什么惨样。”

“那你自己就无所谓了?”

泽年瞧见他紧握的两手,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这是…担心我?”终于被我感动到了?

他双眼放光,想着若是令这小东西软了心,那可真是意外大获,不容易哪!

但眼前的少年却冷笑了:“多管闲事,我用得着你救?!”

泽年不知他为何大发脾气,伸出伤手想去勾他手指顺毛,却被他一把挥开,疼得抿唇咬牙。

“萧然,你…”

“我都是骗你的!”他后退一步,颊边紧绷出锋利弧度,“我会骑射!会中原文典!比那些狗屁皇子都强!我不过是伪装出样子叫人放松警惕罢了,包括你,我都只是在欺骗、利用你!”

那么见他中计,不该是抚掌一笑么?为何见他受伤要愤怒,又为何要坦白?

他还在大吼大叫,泽年青筋直跳,不管不顾地将他拉过来一把抱住:“萧然!够了!”

萧然瞬间停下,两拳缓缓松开。

“你说是六殿下杀了我兄长?”

“后宫是我母妃的天下,没有什么秘密能逃过杜家的耳目。”

他于心冷笑,根本不信。

“看来世子不信哪。”

“三殿下一面之词,萧然无从定夺。”

“其实我对另一事深感好奇,听闻世子最厌龙阳之好,那世子是如何能与我六弟以友相称四年的呢?在他居心不良的前提下?”

“看来…世子对我六弟的情愫还是很特别的啊。”

泽年知道他人前人后两套,只当他是寄人篱下的自我保护,却不知道他于自己面前也在伪饰。多少夜晚,抱了一堆书史典籍巴巴地去他那讨嫌,详尽完备地给他讲功课,唯恐他因文理不熟遭人嗤笑。

却原来他在讲时,这人在心里不屑和偷笑?

“好,当真好极了,你骗我是吧萧然?待我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皇甫泽年,你是个断袖。”

泽年本咬牙切齿,听此僵住了

萧然推开他,面上毫无怒气,怒火来得快去得也迅速,他阴冷着一张棱角未足的脸,眸子里的碧色仿佛在涌动,眼神叫泽年一时慌乱无措。

“你是个断袖。”他说着,语气是笃定,不是询问。

皇甫飞集说了那么多,他桩桩不信,但这一点笃信无疑。

这四年的无数夜里,这个人不知多少次赤脚散发来敲他的门,见了他便痴痴怔怔地看着他眉眼,反反复复问来问去不过是一句:为什么要死。

他第一次面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说:“你的眼睛与你兄长别无二致。”

他总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不吭,而后紧紧抱住他,像在确认什么一样。

“你喜欢男人,你喜欢我哥。”萧然看着他发白的脸,一步步后退。

因为你忠于大庆太子,你要拉拢晋国萧家和边境将族赫连家,更因为你喜欢萧尘,所以你对萧然奋不顾身的好。

他欺瞒皇甫六,皇甫六愚弄他。都是粉墨满面,假戏满身。

“你让我…”

“恶心”二字未出口,他便被皇甫六再次拉了过去,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压到了床板上。

薄书落于地,摊开的纸页记录的是晋国风物的象征千枯花。

萧然觉得天旋地转,窒了呼吸空了头脑僵了身躯,虚缈浩大的天地之间只听得到、感受得到两个此起彼伏、几乎同率的心跳。

心脏泛起激烈到近乎撕裂的痛苦,无形的血汩汩满溢,巨大的耻辱掺着一点不可思议的细微甘甜。

泽年艰难地凭着纱布渗血的两手撑起身体,散下的长发打着柔软的卷,盘在萧然两侧。

他看着石化似了的少年,一时唇焦口燥,一时害怕忧惧,满腔热血恨不能喷出三尺以证赤诚。

“我…”

“我不是喜欢男人…更不是喜欢你哥,我是…我是喜欢你。”

第14章 小爱

小艾近日有点忙。

自家公子不知出了何事,如今他一回来,脾气便越来越臭。

确切地说,是不知公子和隔壁六皇子出了何事。

几日前,小艾听人说公子的马在武场发狂,是六皇子奋不顾身护了他。小艾认为,照着他二人那深深的友情来看,公子一定感激又感动,所以她搜箱倒柜,准备了不少晋国本土的上好伤药,自作聪明地等公子来拿。

到时只要公子夸她能干如及时雨,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厚点脸皮,跟公子要上回那个好吃的酥鸡翅。

但等到日落月出,口水掉干,公子才噔噔噔地跑回来,脸相当相当之臭,刚进来就踹了门关上,还夺了好几张椅子去堵门。那位六皇子不一会儿瘸着腿赶来,直拍门叫着公子名字。当然,动了真火的公子没给开,也不回一声。

小艾懵逼完非常心痛,觉得自己与美食无缘了。

当晚半夜,六皇子又来敲门。小艾以为他是又犯病,便爬起来准备去开,走到一半,公子突然阴沉沉地出声:“不准开,回去,继续睡觉。”

声音清明,毫无于沉睡中被吵醒后的迷糊烦躁。

“可是…”

“滚回你的地铺。记好了,今后皇甫泽年再来,都不准开。”

声音好像冷静到近于冷漠,隐隐透露着些许狠决,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听上去十分强硬。

小艾不敢抵触,只好回了地铺,想着:可是那六皇子不是还有伤在身么?

天未亮小艾便起了床,轻手轻脚地出去打水。

门一开吓了一大跳,那位六皇子坐在冰冷檐下,靠着宫墙歪着头,竟还在沉睡。

小艾没闲情逸致观赏美人昏睡图,正吓得不知怎么办,他就悠悠醒了。他睁开眼睛,抬头看见了她,先是发了一会呆,而后转头去瞧屋里,眼睛湿漉漉的。

寝室在里头,看不见。

他甩甩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摸到放在一旁的拐杖,撑着便想离开。

小艾见他憔悴,想去扶一把,被婉言拒绝了。

六皇子神色无奈疲惫地道:“别和你家公子说,我待在这过。”

小艾目送他回去,突然想到个问题,六皇子犯病时会记得拄个拐杖来?

总之,这个小插曲一夜翻过。

她回去时准备将那些瓶瓶罐罐收回,叫公子瞧见了。

“先放着。”

“啊?公子你要用?”

这位面冷心软的主子沉默了,半晌轻声道:“你暗地里,悄悄的,给隔壁送去。记住,一定不准叫他知道,懂么?”

“懂懂懂!”小艾猛点头,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

然后她又与酥鸡翅结下了不解之缘。

午间,大庆的两位公主到隔壁去瞧六皇子的伤,那位小公主哭哭啼啼的,连小艾听了都心疼,不知道六皇子是伤加重了还是咋滴了。

想来公子也听进了心里,还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书,最后实在忍不住,转头嘱咐她:“晚一点,如果两位公主到我们这边来,你就看着时机,假装不在意地插句话问问。”

“好的公子。可是我要问啥?”

公子怒了:“当然是问皇甫六如何了,你脖子上那个是叉烧吗?蠢货!”

小艾没理会公子的人身攻击,很欢快地应了声好。

没一会,两位金枝玉叶果然顺道来这边拜访,公子恭恭敬敬地招待了。那位悦仪公主还好,知书达理的,长得也很赏心悦目,那位明心小公主么,却是很自来熟地拉着公子的手叽叽歪歪,问他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新衣服啊,又问他眼眶里是不是掉进两颗碧琉璃。公子瞧她年纪与自家妹妹相当,倒是一直和颜悦色。

途中小艾去添茶,公子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开腔:“那个,公主啊,奴婢斗胆问句话儿,六殿下身上好了点么?”

“不好,他的脸更白了,没精打采的,笑得很难受的样子。”小公主顿时哭唧唧,指着自己心口处懵懵懂懂地答:“六哥说他这里难受,太医治不好。”

悦仪公主在一旁补充:“六哥可能是觉着伤口疼得狠了,故而精神劲头不太好。世子若是有心,不如常去走动,陪他说会话也是好的。”

公子嗯了一声。然而直到六皇子好全了,也没见他去过一次。

等到六皇子一好,小艾以为公子要和人家和好了,没想到公子反倒开始躲着他,两个人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公子不想与六皇子同道,便天没亮起来先赶去国子监或是演武场,六皇子发现后便更早起等着,公子见状便绕道,从后窗户爬出,然后下一次六皇子就在那守株待兔…

再再然后,公子实在懒得再折腾,便冷着脸重新与六皇子同道,只是任凭对方如何耍宝,他自老僧入定,一个正眼好脸不赏。

小艾在一旁,每天都看得乐不可支。觉着六皇子毅力可佳是个人才,又觉着公子没准是故意先躲躲做个样子罢了,其实私心里还是蛮喜欢六皇子这个人的。

比如他先前嘴上说不准给开门,却总会在夜里留一盏灯,收拾着打地铺的装备,明显就是预备着到了半夜,接住那个犯了疯魔病的迷糊人。

虽然从那以后,迷糊人再没来打搅过他的清梦,他这个习惯也还是一直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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