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云外天都作品妖妃乱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救她,救她…”

绝望之间,我忽地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从墙角之处传来,虽是微弱,却惊天动地。

握住我的手腕一松,倏地,端木华已从我身旁退走,屋子里风声大作,烛光摇曳之间,我看得清楚,端木华已和一人交上了手,我看得见那人一袭青衣,脸有微髭。

急风 第二百三十一章 帝后

是他?是他们?

他们终于逃脱了吗?

夏侯商和君辗玉,化身为王婆婆夫妇的前朝皇帝与皇后?

我心中涌起了狂喜,他们既来了,有了他们身边无敌于天下的七星护卫,我们终于有救了。

我看见君辗玉扶着夏侯烨站了起来,而他的右边,则是端木蓉。

可我也看清了夏侯烨脸上的惨青之色,以及王婆婆脸上的隐忧?

我倏地一惊,想起夏侯烨忽然的呼唤,原本,她是救了她的儿子就退走的吧?

因为,我没有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如果布置周详,她定会安排手下全面袭击,可我没听到声息…看来,他们只是偷袭而已,如果夏侯烨没有发出声音,那么,他们是不是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屋外?

我闻到了屋子里的香味,这种迷香,名叫暗消魂,味道极淡,若有若无,对付像端木华这样的高手,只能使他瞬时迷惑。

我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刚刚的狂喜变成了恐慌…他的那一声叫唤,重将他自己陷入困境。

他为何那么不理智?

“阿玉,带烨儿走!”夏侯商一边和端木华激斗,一边大声地道。

“好,商…”

君辗玉欲扶了夏侯烨退走,却听他低声道:“锦儿…”

窗子就在他们背后,半开半敞,院子寂寂,半轮明月从云层处露了出来…只要越过那窗子,便多了一分脱身的机会,而这机会,转瞬便逝。

我向他们奔跑过去,向他们挥手,道:“你们快走,别理我。”

她们把他向窗外扶了去…只要一纵身,他们便会消失在黑夜之中,可是,夏侯烨抓住了窗棂,回了头来,声音沉沉:“带阿锦走。”

我和他们只隔了一个方桌了,只要转过了那方桌,就能和他一起走了。

可此时,院子里忽然间又传来了哨声,倏忽东西,从南到北。

端木华哈哈一笑:“你们还走得了吗?今天当真是个好日子,竟能遇上两位九五之尊。”

我明白了原因:因是偷袭,他们用了那暗消魂,那迷香没什么味道,能使人不知不觉地瞬间迷昏,可时效短暂,那些院子里的守卫,怕是多清醒过来了吧,他们正以哨音传讯,不过须臾,这里便会如铜墙铁壁。

可此时,我却只觉人影一晃,等到我醒觉过来,只觉背后遭人一击,身子已如半空之中落在了窗棂之处,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却是王婆婆,不,君辗玉的声音:“烨儿…”

我听得夏侯烨在背后道:“母后,我帮帮父皇,你带着她快走。”

哨声更急,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我只觉两边胳膊被人拉着,腾空而起,跃出了窗棂,这一刻,我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

有暗影从四面八方聚拢,向我们袭来。只听端木蓉喘息两声,低声道:“太后娘娘,要不你先走,臣妾在此挡住他们…”

急风 第二百三十二章 倏时

君辗玉却是将一物从怀里淘了出来,猛地丢在地上,倏时,夹了异香的浓烟忽起,我被她拉了向院墙奔去,只听得她冷冷地道:“烨儿既要我们带她走,自有烨儿的道理,烨儿,定能走得脱的…”

端木蓉采用了最直接的取舍…如果不是我,她们会走得更快。

可我从君辗玉的语气之中听出了隐隐的担忧,她当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吧?

刚奔出后门,就有一辆四面封闭的马车奔了过来,我看得清楚,是那名在乌峡出现过的男子,他一只手拉了缰绳,另一只手却用肩带挂于胸前,显然,他的手臂受伤了,即使在夜里,我也看见了他脖子上那烧伤的疤痕。

“老七,快走。”君辗玉道。

他是老七?

君辗玉身边最为出名的七侍卫首领,也是前朝鼎鼎大名的边关大将,他们都来了吗?

“皇上,他…”我忍不住喃喃开口,夜色之中,却看见君辗玉回头望了我一眼,全没有了王婆婆之时的慈蔼,却夹了冷利风雨,使我的话语咽在了喉咙里。

 端木蓉道:“太后娘娘,皇上没事吧?”

她冷声道:“还是叫我君大娘吧,他应是没事。”

暗夜之中,我感觉她又望了我一眼,那一眼充满了责备和怨恼,那一眼使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跟着她们默默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没有灯,却发着莹莹的光芒…车厢四壁,有拇指大的珠光镶嵌,我坐着的车内条凳散着微微的香气,竟是由檀香木制成,端木蓉原是见惯了富贵之物的,眼里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车子在寂寂的暗夜中行驶,听得见车轮碌碌地滚动,外边却连虫子鸣叫之声都没有,晚风偶尔揭起了车帘,可隐约见得一窗清辉。

“再过三天,就是十五了吧?”君辗玉忽然问道。

“回禀…君大娘,是啊,今日十二。”端木蓉道。

君辗玉却仿佛没听见端木蓉的答话,反倒再一次问我:“东宫锦,你说呢?”

我愕然抬头,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只得点头应是。

我知道她此时,却是极不喜欢我的,因为我,夏侯烨三番两次落入陷阱之中,恐怕她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可怜的皇儿。”她低声道,“她连知都不知道,你又何苦来?”

车厢内的珠光将她的面颊照得润泽如玉,漆染一般的黑发鬓角垂落,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夏侯烨的母后,当真只以为她不过二八年华而已,只除了那双眼睛,变幻莫测,深若幽潭,不知为何,从她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话都没有办法问了出来。

车厢里虽有三个人坐着,却静得只听见厢外传来碌碌的车轮滚动之声,良久,端木蓉才道:“母…君大娘,皇上不知怎么样了?”

她眼里隐忧之色再显,我只感觉她投于我身上的视线冷得如冰一般:“拜她所赐。”

端木蓉愕然地望了望我,转头道:“锦妃也是不得已,皇上对她,到底情深意重。”

她的话更使得君辗玉目光更冷,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也罢,只要皇上喜欢,我也理不了那么多了,我这个做娘的,到底亏欠了他。”

急风 第二百三十三章 愧疚

我心中愧疚更深,心中更添了几分对夏侯烨的担心,却到底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不知道臣妾当知道什么?”

听了这话,她目光柔和了一些:“到底你什么都不知道,也罢,怪你也没有用,你的脾气,倒有些象我,如若是恨,却是要恨到极点的,到了如此地步,有些事,也应告诉你了…”

端木蓉奇道:“母后,皇上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和锦妃说么?臣妾平日里瞧着,他对锦妃自是极好的。”

君辗玉道:“你也别对锦妃有什么不满,皇上对她不一般些,但对你也不错…”

端木蓉忙道:“母后,臣妾不敢,皇上是天子,广荣天下,臣妾哪里会…”

君辗玉却叹了一口气,反道:“你明白就好。”

端木蓉笑了笑,道:“臣妾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车厢内光线虽暗,可我瞧得清楚,在微弱的珠光照射之下,她的眼眸却如庆典之时镶嵌于绣鞋之上的猫儿眼石,随步反射光线,明暗不定。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君辗玉喃喃地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要不儿臣去看看?”端木蓉眼中早有忧色。

“你自己也受了伤了,一来一回,徒劳而已…只可惜这次出来,只带了老七,如若不然…”君辗玉道。

原来如此,他们身边只有七校尉在?难怪要用偷袭的手段,如果她身边的七侍卫都在,事情何至于落得这样的地步?

看来,他们遇到的,是突如其来的状况吗?

君辗玉转头向我:“烨儿征战四方,却从未遇过如此险况,拜你所托,这一次,我们不得不出手…”

我被她的视线所逼,不由自主地垂了头,低声道:“儿臣惭愧。”

她忽地笑了:“你不必如此,也是烨儿太托大了一些,他总以为如是你出手,总会留半分余地的,因此对某些事,盲塞闭听…”

我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却看见她一双眼,仿佛东西了所有。

难道说,我们的计划这么的顺利,也因为夏侯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又或者…?

“他始终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君辗玉柔声道,“我们对他,放手也太了一些。”

倏地,我脑中电光一闪,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也有一部分是听之任之吗?

为的就是引出自己的父皇母后?

这一瞬间,我心中忽地一阵抽痛,所有的一切,我以为自己设计周全,使陷入险境,却原来不过是成全了他自己么?

他使自己陷入险境,原来不过了为了引人来救他么?

可这样大的危险,对他来说,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我不由喃喃出声:“不可能…”

急风 第二百三十四章 糊涂

“你明白了吧,烨儿,并不是一个糊涂的君王,可有的时候,对人期望太大了一些。”君辗玉轻声道,“这是他性格使然,天生如此,怪不了其它…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变了,却未曾想,变的不过是他的言行,骨子里,却还没变。”

她的轻言低语,使我不明所以,茫然抬起头来,望向端木蓉,却看见她也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

说话之间,马车便停了下来,下车一看,原来已来到了归风镇码头,河边已停了一辆商船,我们跟着上了商船,出来迎接的人,很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却个个身上带了伤,有两个还拄了拐杖,看来,乌峡那场爆炸,使得他们损失惨重。

将我们安置之后,君辗玉又派人前去曹家打探消息,希望能接应到夏侯烨他们,可直到半夜,却还没有他们的消息传了来,派出去的人回报,那曹家后院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们等得实在心焦,端木蓉几次三番想要上岸,都被君辗玉阻住了,到了黎明时分,在薄雾之中,我们终于看到了小树林旁出现两个人影,可那两个人渐行渐近之时,却使我的心渐渐地凉了下去,因那两个人,没有夏侯烨在内。

夏侯商肩头有血,被人扶着,上了船。

“烨儿呢?”君辗玉急道。“他怎么样?”

夏侯商的语气极为疲惫,显然受伤过重,苦笑道:“烨儿为了让你放心带她走,勉强提力和端木华交手,却哪里想到,几招过后,便被端木华击得重伤,并被他们所擒,我想要救他,却已经迟了,端木华布置周密,一经得手,马上退走,他们所骑皆是大宛名驹,我追踪了半夜,终赶不上。”

“什么?”端木华失声惊呼,“皇上落在我弟弟的手里?”

她脸色瞬间惨白,显然她已明白,夏侯烨如落在了端木华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她的脸色,使我心惊肉跳,端木华是什么人,我已知道得很清楚,以他对夏侯烨的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君辗玉望了她一眼,却是道:“先回去再说吧。”

商船却依旧往北而上,来到了乌峡之处,过浅滩,沿洞天府地而下,来到了一处极窄的分岔水道,到了此处,却是换乘小舟,沿水流而上,再行了十多宫里,到了一处农庄,再换乘马匹,渐往深山而去,在山道之上又走了四五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从狭窄的林间小道走进去,这是一处深处于山谷之中的山庄,翠竹遍野,林木葱茏,远处山岭雄起秀拔,云雾缭绕,整座山被环形的围墙围住环绕,各院子依围墙而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碉堡,竟如一朵极巨的蘑菇一般,让人叹为观止,真可谓鬼斧神工。

越走越近,便越清楚地看见青白石的围墙,翠绿的琉璃瓦,在隐隐青山之中气势恢宏,奢华低调。

进到院墙里,却见到环形屋子的花园里,有三两个小童在花丛之中来往扑蝶,看见我们,大声叫道:“君大娘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笑颜

有三两个稚儿从四面围了上来,一拥而上,挂在了站在我身后的七将军身上,这老七一改原本严肃冷凝的面孔,一只手抱起一个孩童,竟是笑得如春暖花开一般。

而夏侯商,有人看出他受了伤,便呼拥而上,将他凑拥着进了屋子疗伤了。

围楼将院内和院外隔成了两个世界,虽隐在青山之中,却更象一方暖暖世俗天地。

这样的欢声嫣语,单纯笑脸,却是我从来没有遇过的,只觉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只愿沉醉其中,不原再入红尘之中。

正堂之中的牌扁之上,便正是那一行痩金体字:“一蓑风雨任平生”。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出处。

我们被迎进了厢房,进房之后,有侍女便送来了各色小点与茶水,水晶蝴蝶饺晶莹透明,上面插着鱼翅翅针制的“蝴蝶须”,用荔枝红茶汤混合马蹄粉做成“荔红步步高”,红白相间,层层叠叠,酥皮薄如蝉翼的榴莲酥,所配的茶水是齐山翠眉,竟是连后宮之中都无法媲美的美味。

黄花梨的缕空雕花花几,紫檀多宝格,酸枝木条案,摆满了鎏金瓷器的十锦塥子,镂空雕的翘头案,古雅精致,富丽堂皇,一间小小的厢房,摆设竟胜过了皇室后宫。

我略吃了些点心,便端起了茶水,揭开茶杯,只见杯子里茶叶直立如针,一股似兰似麝的清香扑鼻而来…

正当要饮,却听见玉制屏风处一声轻笑:“锦妹妹好兴致,当真到了何种地步,都是临危不乱。”

我抬眼望去,却见端木蓉换了一身青衣秀襟小袖衫裙,从玉制屏风处转了过来,她嘴角虽含着笑意,眼却含了隐忧,我知道她在为夏侯烨担心,便道:“皇上吉人天相,怎会轻易为屑小所害?”

她坐于我身边的绣凳之上,不理我递了给她的点心盘子,笑意终是消失不见,低声叹道:“锦妹妹,话虽这么说,但我总是担心,皇上此次当真凶险无比,你告诉我,当日普仁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眉头紧皱,眼里忧意更甚,不过几日功夫,整个人便憔悴了不少,见了她的样子,我心中愧意更深,却是嗫嗫说不出话来,被她目光注视,只得道:“当日,有人行刺皇上,不得已…”

她急道:“是不是原西夷大将,流沙月?”

我愕然抬头,却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异色,似是憎恨,却更多了几分茫然,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只得缓缓点头,道:“你也知道他?”

她却道:“原来是他!”她眼神之中又现了那异色,衬着鬓边一缕漆样的秀发,却幻出了一丝蓝色,使我竦然而惊,她此时的样子,象极了端木华。

我避开她的眼神,要怎样告诉她,其实那一场刺杀,我也有份?

她却是站起身来,向我道:“锦妹妹,你说得对,皇上定会吉人天相的。”

裙裾款摆之中,她似要告辞而去,却听门口人声又起,却是君辗玉的声音:“原来你们倒凑在一块儿了,害得我好找。”

玉制的屏风有人影一闪,君辗玉便闪身而进,却见她换了一身男装,团领窄袖青袍,着皮靴,手里却拿了一根镶金嵌银的鞭子,向我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端木蓉忙行礼道:“母后,皇上现如今身陷险境,我们当要立即行动才是…”

君辗玉却是淡淡地道:“是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威仪

她是南越公主,曾执掌南越朝政多年,举手投足自有威仪,可如今被君辗玉微微一哂,竟是说不出话来,只得嗫嚅道:“皇上…”

君辗玉一声轻笑:“他是一国之君,便当承当责任,不陷危堂之中,如今处境,只怕是他自找的。”

我吃了一惊,为何她会说这样的话?

抬眼向她望去,却见她眼眸垂处,深得似一泓幽潭,不知道为什么,如是旁人,我便会诸多疑心,可对于她,却有莫名的信任,于是劝道:“蓉姐姐,太后自有论断,你别担心。”

端木蓉只得低声道:“臣妾失仪了。”

君辗玉点了点头,道:“你随我们来吧。”又瞧了瞧我,“你先换一身简捷衣衫。”

说话间,便有侍女进来,送给我一身青袍男装,我换上之后,出得门来,却见门前停了三个滑杆小轿,她们早坐于轿上等我了。

侍我坐上了轿子,那轿便飞快地出了院门,沿林间小路而上,在崎岖山路上如飞般的行走,我只觉轿两边帷纱垂落,不时有树枝划过揭起,却始终平稳得如在皇家的碎石小道上一般。

渐渐走入了密林之中,连轿子都没有办法进去了,我们只得下了轿,有侍者带头前行,拿短刃挥开额前的乱枝,一路前行,终于到了一个青色大石堆砌而成的堡垒前面。

一到这里,他们的脸色就紧张了起来,君辗玉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香包,分别递给了我和端木蓉,示意我们佩戴在身上,那香包带着异香,是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青石铸成的堡垒接于地面之处结满了青苔,巨木大门紧闭,四周围古木参天,只偶尔听得到一两声鸟鸣,我实看不出这里有人居住的样子,却没有想到侍卫上前扣了扣门前的铜铃,那大门却呀地一声从里打开了,只见门内林木森森,满地都是金黄色的落叶,残旧的廊柱屋舍在露出一角,大青砖铺就的院子地面同样蒙上了一层青苔,全没有半分人气。

走进这院子,却有两名年纪极大的妇人迎了上来,向君辗玉道:“主人,您来了?姑娘这几日情况尚可,每日准时喝了药羹,再配上针灸,情况好了很多。”

君辗玉点了点头,带头先行,我和端木蓉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只得怀了满腹的疑问跟着她往前走去。

穿过两个门廊,来到后院的西厢,远远地,却听见门内传来几声的笑声,那笑声如蜻蜓点水,悠忽而逝,村着这满院的阴阴之气,却使人毛骨悚然。

因我听见,那笑声那么的熟悉,使我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人的姓名了,那名字却倏忽之间消失不见。

来到厢房门外,那笑声更是清晰,还夹了几声喃喃自语:“不…不,不是这样的…”

君辗玉皱眉道:“怎么,还没好?”

那老妇人道:“今儿清晨起来之时,见大好了的,可吃了午饭之后,又有些反复。”

“可曾伤到了人?”

“用铁链子锁着呢,没出这屋子。”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敌

她们的对话使我更惊,这屋子里锁的是谁,要如此如临大敌?

不由自主地,我转头向端木蓉望了过去,却见她也是满脸震惊之色,眼眸之中更增添了几分恐慌,想是今日之事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她虽是曾执掌朝政,到底身处富贵之中,哪见得这样的阵仗。

此时,君辗玉却回头向我们叹道:“等一会儿进去,别离得她太近。”

只听得那门吱呀一声地打开了,在寂寂的院子声音传得老远,露出了门内暗暗的物景,红漆剥落的台凳,残破的屏风,折了一支脚的衣服架子…还有门内悉悉索索的铁链拖动之声。

那两名老妇人已走进了门内,却低声唤道:“姑娘,姑娘,主子来看你来了,你出来吧。”

隔了半晌,才见到门洞处帷纱抖动,有一支手欲拂起那帷纱…染了污秽的纤长手掌,手腕之处系了细细的玄铁链子,残破的锦织广袖…我看清了那被油渍染污的绵织图案,终于,那人名从我脑中倐地显现,不由惊呼出声:“是浅眉…”

怎么会是她?

她仿佛听见了我的话,却终于从帷纱垂落之处探了头出来,却只见她满头乱发,钗环俱无,且目光呆滞,不时发出一两声笑,除了面孔之上依稀有些往日的影子,全没了当日的机灵精明。

再看清楚一点,却发现她身上的链子竟是连接于屋内墙角处那粗大巨石之处,那巨石与屋内放置之物极不相村,显然,是特地为了困住她从屋外运进来的。

我心中讶异更深,她既使身有武功,也不过弱质纤纤的女子而已,为何竟要采用这样的措施?

她手拈了衣角,垂头站着,此时却温顺得如稚儿一般。

我不由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她的表情,低声唤道:“浅眉,浅眉…”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迷惑之色尽显,身上的铁链子从青石板上拖过,屋子里的灯光半明半暗,忽地,她的眼眸变得阴冷冰凉,竟如兽类…

我见势不妙,欲往后退,却一下子被她抓住了手腕,阴冷的触感从接触之处直传入四肢百髓,捏得我生疼生疼。

她的力量极大,竟似要捏碎我的手腕一般,脸上却有阴冷之色,使我失声惊呼,想要挣脱,却终是不得,眼看她的面孔越来越近,我看得清她脸颊之处被擦伤的污秽。

这样的情景,我从未遇到过,使我不由惊呼出声,拼命想挣开了她,却始终不得,此时,我面前却有人影一闪,只见君辗玉曲起手指,敲在了她的手腕穴道之处,她的手终是一松,放开了我,君辗玉刚我一拉,退至门边…却只听见屋内铁链声哗哗作响,她面露凶戾之色,将铁链子拉得笔直,尽欲向我冲了过来,裂嘴而嗜…她的样子,终使我联想到了一物,联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只不过,现如今,她却如变成了那阴冷柔滑之物。

为什么会这样?

君辗玉带着我们离开了那房子,来到门外,才道:“她中毒已有多年,已治不好了,流沙月用这样的手段控制下属,派往你身边的三名侍女,都被他下了黑雾蛇毒,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以解药来压制药性,如果过了时效没解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起流沙月自己失去控制的样子,不由惊问:“他自己…?”

君辗玉点头道:“不错,他自己也以这蛇毒练功,更以下人做实验,所以…”她脸上又现出了那种隐忧之色,“在船上的时侯,烨儿虽是百般防范…”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想起船上的种种,每次我和夏侯烨吃完饭,流沙月总要送一两样点心给我,难道说,他真的已在夏侯烨的饭食之中下了慢性毒药,而事后却独独给了我解药?

君辗玉仿佛看懂了我心里的猜想,点了点头,脸上现了坚毅之色,却是劝我:“别担心,只要我们能在限定时间内救出他,按照《南草本纪》那下半部所述,用十几种药材增了黑雾蛇血,便能替他解毒。”

话虽这么说,她脸上却忧色丝毫未褪,冷冷一笑:“如果不然,中朝不止一位皇帝,我定要踏平西夷!”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失声惊呼,她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吗?

却听见身边一声尖叫,回头望了过去,却是端木蓉扑通一声跪下了:“母后,不,您一定要救皇上。”

此时,窗外有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射了进来,透过薄纱,照于她的眼眸之上,使她的眼眸竟又隐隐现了蓝色。

君辗玉却皱眉道:“他是我的儿子,我竟要你提醒吗?”

端木蓉垂首不语,只是饮泣。

第二百三十八章 药性

君辗玉不耐烦地道:“今日带你们来,却正是将一切告之你们,要你们做最坏的打算,哀家知道,蓉妃你来自南越,对南越草药甚熟,那解药之中有两味是南越瘴药,药性极毒,需要戴了金丝手套慢馒研磨,手法稍有不甚,便会使得解药变成了毒药,我知南越皇室不比中朝,大都学过此种手法,你便留在这里,将那两味药制出来吧。”

端木蓉低声道:“谨尊母后旨意,只是,母后能让儿臣看一眼那本《南草本纪》吗?儿臣怕…”

君辗玉却道:“上面的研药方法,我已令人抄写下来了,你照作便是。”端木蓉只得应了。

“至于锦妃…”她望了望我道,“想必铸造手艺已得你辰妃娘娘的真传吧?”

她叹了一口气,眼里又是那种浓浓的忧意,“如果事情当真一发不可收拾了,烨儿从小学武,内力极高,可比这浅眉破坏力大得多…”

“什么?”我和端木蓉齐声惊呼。

她却没理我们俩,只道:“锦妃和我去另一个院子吧,那边有熔炉…”

  如果觉得妖妃乱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云外天都小说全集妖妃乱弃妃拒承欢后宫如珏传腹黑公主戏君侯点裙臣将军媚尚宫誓不为妃公主的诱惑冏冏有神暴君的宠姬逼良为夫冷宫之绝色夜叉,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