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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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12-1 14:43:00 本章字数:5315

中秋有许多别称:节期在八月十五,所以称“八月节”,“八月半”;因中秋节的主要活动都是围绕“月”进行的,所以又俗称“月节”,“月夕”;中秋节月亮圆满,象征团圆,因而又叫“团圆节”,在唐朝,中秋节还被称为“端正月”。

过中秋的风俗由来已久,一直是搞大型祭祀活动为主,直到了唐初开国才被列为举国同欢的固定节日。

中秋赏月自古有之,但吃月饼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是个新兴事物。在唐初开国的时候,还没有月饼这个说辞,其原形就是“胡饼”。传说当时有经商的西域客商向唐朝开国皇帝献饼祝捷,高祖李渊接过华丽的饼盒,拿出圆饼笑指天空中的明月说道:“应将胡饼邀蟾蜍”,说完把饼分给群臣一起品尝。

从此“胡饼”成为军中祝捷的特定食品,直到大将军李靖征讨西胡得胜,八月十五凯旋而归,全军将士头顶明月回归故里,与家人父老团圆,喜尝“得胜饼”庆祝后,“月饼”一词广为流传,象征胜利,团圆的“月饼”才得以源远流长。

糖这东西不多,售价高,一般人想吃个甜饼子有点困难,以咸月饼居多。这年头还没有形成举国互赠月饼的风气,自给自足,按照自家的能力做味道,攀比之风尚未形成。

由于是节气,花露水作坊早早就收工放假,二女中午就赶回来过团圆,颖则从早就没出门,兴高采烈的集合了家里所有仆役,每人三十文加六个鸡蛋打赏下去,聚家沸腾。

由于家景逐渐改善,逢年过节里地红包颖打赏的丰厚,赏多少,怎么个赏法,我从不插手。颖在这一点上比我强得多,拿捏的恰到好处。什么时候紧,什么时候松,分寸尺度要掌握的恰到好处,精明和抠门是两个概念,颖充分的体现了前者的含义。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像模像样地穿戴整齐,二五八万的坐在正厅的大椅子上,一声不吭,任凭颖和管家帐房三人举行分红仪式。没当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慈禧太后,要说我这个人也算敬业,当傀儡当的心安理得,从来不搞“戊戌变法”那一套,垂帘听政嘛,既然婆娘比我有本事将家业打理的更好,就没有处处争风的道理,男子汉地气概是要在关键时候才表现的,该咱出场的时候就绝不能演砸了不该咱出场就老老实实的吃喝拉撒,别人看不过眼说点风言***,只当他在放屁。

二女是个好姑娘,虽说出身高贵,如今也过地滋润。但对家务活从来不排斥,在家里迟早手里都捏个小活计在忙活,刺绣啊,小零碎饰品啊,她都干得津津有味。往常都是陪我和颖坐在炕上,边听我俩说话,边做点小手工,由于不说话,练就了一套眼神大法,大眼睛明亮灵活,用起来风情万种,各式各样的含义从眼神的交流中泊泊而出。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将她抱怀里亲两口,小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二女拿了几个打月饼的木头模具坐在我跟前细心的擦洗,模具雕刻得精细,纹路多,清洁起来比较麻烦,这活就适合二女这种细致的人。她喜欢在我跟前展示自己细腻的一面,管这个工作的杂役可以偷懒了。

“今天我给程家家里打了招呼,下月就能把猫眼送过来。心里别再惦记了。”早上程初带了厚礼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祭奠了王修老爹,名义上是师傅,过十五多少要意思一下。顺手讨要了一坛变蛋加五罐蛐蛐,主要是蛐蛐,而且一定要能征善战的那种。听口气是比较十万火急,好像他程家要垮台的样子,反正老爷子已经下了死命令,再打败仗就要放火烧家产的意思,很恶劣的老爷爷。程初临走的时候说消息让我感到欣慰,秦钰已经到了武功,由于要接手关内门户地军务防御,所以留在那里熟悉一下军情和地形,反正这次交接是给明年程老爷子出塞做准备。只要年底赶回来就成,朝廷不会怪罪。见二女大眼睛流露出喜悦的神情,“夫人又不在跟前,你眨啥眼睛,说话嘛。”棉花搞得我这些日子忙得和撵狼一样,好几天没听二女说话了,其实二女的话音很柔和,一字一板都慢条斯理的听着舒服。

“棉被子盖了暖和,谢过夫君。”二女起身擦干手上的水渍,倒了杯茶给我,“猫眼不着急,是二女贪心了,千万别当耽误正事。”

“是好事,我当然要当正事来办。”二女平时喜欢乱抹乱画学大人打扮,可首饰啥的都是挑了颖不要的用,平时从来没有过分的要求。这次能提出首饰的确不容易,颖要不提我根本就不知道。看了看二女的小模样,心里有点内疚,平时粗心惯了,一直把她当小丫头对待,从来没想过要给她增添饰品,看来真是大姑娘了,以后给颖置办的时候要同样有二女一份才是。爱怜的摸摸她的小脸,“是大姑娘了,爱打扮是好事,往后看了什么顺眼的玩意直接给我说。”

“让夫君费心了,是妾身不对。”二女转到身后俯我背上,轻声解释道:“都是老四不好,她拿了大颗的猫眼显摆,说是夫人给她的,二女心里不服气,才找夫人要的。”

怪不得嘛,就说二女平时没这个习惯,原来是吃老四醋了,和我没一点关系。给颖当丫鬟的时候,她绝对没这个想法。因为我的到来,这一年里颖变了心情,对二女当是亲生姑娘一般又宠又惯,二女也逐渐对颖有了依赖,感情上亲近不少。老四拿了她姐给的东西在她跟前显摆,二女自然不乐意,非得从颖手里要一个才算报仇,可颖打首饰的时候把猫眼用完了,才产生到崔家那个黑店去购买的念头,要不是我及时发现,现在估计已经被崔家宰过了。

“那我就不管了,你找夫人要去。”我笑着把二女从背后搬过来,放腿上坐好,“往后不用再和老四攀比,她就算是戴了八十个猫眼也不顶用,你就素素的往她旁边一站,啥仇都报了。”

“咯咯...”二女听着高兴,爬我肩膀上笑了起来,“其实老四也算是聪慧的人,她是借了那个模样在装傻,要不是二女处处小心,早被他算计多少回了,天生就是行商的好天分。”

我拍了拍二女的脊背,笑道:“那就和人家好好学学,往后还指望你给家里金山银山的朝回搬呢。”虽说两家是亲戚,合作起来比和外人亲密些,但利益上的小纠纷难免出现。老丈人也是放任自家丫头折腾,我这边权利都下放给二女,俩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山不容二虎嘛,不勾心斗角才怪。棋逢对手才有意思,当初让二女挑了这个梁是没办法的办法,还选对了人了。“蒸馏作坊就看好了,往后花露水的产量一起来,比现在还要忙。”

“恩”,二女点点头,“忙了就好,嘻嘻。”大眼睛转了几圈,想坏主意的样子。“蒸酒的作坊妾身亲自攥到手里,将花露水作坊地小蒸酒炉子拆掉。从此,两家分开算帐,这边用酒得从蒸酒作坊进货,保证花露水出货的同时,要将蒸酒的价钱提到最高,这样就将陈家的盈利压到最低了,咱家两头拿钱,一点都不损失。陈家,可有可无,药材上压不了家里地势,咱又不是从他一家进货。”二女在搞作坊的时候就提出原料供应上应注意的事项,如果只从陈家一家拿药材,时间一长,人家将供应给作坊的各种药材总数算个比例出来,就和秘方地配比八九不离十了,再稍微的用点心思,说不定弄得比正品还好。所以作坊成立之后,一共拉了六家供应商,陈家拿了大头而已。老四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常找颖抱怨,颖对妹子宠爱不假,但这个事情的立场坚定,没给老四任何机会。如今要按二女的想法,把蒸馏攥到手里的话,陈家的利润进一步被王家吞食,来四仍旧得和颖闹上一阵,嘿嘿。

“有本事!就按你说的来办。你拿事,不用找我商量。”还商量啥,二女脑子比我好用,有找笨蛋商量的理由吗?一千年来地知识见识,听起来有够唬人的。可也就那么一回事,自欺欺人而已。要精明不如颖,要聪明不如二女,要悟性不如兰陵,要模样不如崔彰,要武功不如程初,要理想不如秦钰,呀啥没啥地。我就一样好处,有自知之明,知道斤有多大本事,从来不许超过自身能力的奢望。客串个参谋可以,要领衔主演,那就是死路一条。“事先给夫人打个招呼,往后老四来耍泼烦的话,你俩也好有一个说辞。”

我家二女的本事那不是盖的,光打出来地月饼,看着就香,吃着嘛,也是香吧。别说烤箱之类,连煤都缺的条件,弄成这个样子就极品了,反正饿了,吃啥不是吃呢。

保鲜手段落后的原因,打月饼的活动要到八月十五当天进行,一家人都围坐在院子了,桌上摆放各种时令鲜果,中间一盘杀气腾腾的月饼(我认为是带馅的烧饼)示威般的与明月面面相对,葡萄酒加烧酒,很有气氛。

晴朗,月亮出奇的亮堂,顶到头上和自家的一样,就着月光,连灯笼都省了。旺财好福气,中午被我洗得干净,兴高采烈的在脚下撒娇。于是,得到半块咸芝麻馅的烧饼,啊“月饼”。

“明年我亲自给你俩打月饼,看看为夫的手艺。”这个时候正是果子最旺的季节,弄点糖加果馅的容易,品种一多人就会忽视味道了,蒙人的把戏。我起身给二位夫人斟上葡萄酒,我喝不惯,还是烧酒对胃口,端了酒杯,“来,一家人就不说那么多废话,干一杯,晚上睡觉香。”

“这才是我夫君说的话,要是长篇大论就没意思了。”颖笑着将葡萄酒一饮而尽,见二女喝得磨蹭,捏了小丫头鼻子灌了进去。笑道:“密水一样的东西,至于跟喝药一副模样不。”站起来将酒杯都斟满,“从去年这个时候起,一年时间就变了模样,别说是旁人,就妾身自己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早起睡醒了就怕是梦过去了,先看夫君在不在身旁。”说着摸了摸二女的小脸,“再就是这个丫头,跟前要是少了一个,妾身就不塌实,都看在眼里才放心。”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辛酸事,抹了抹眼角,“妾身是个有福的人,跟了夫君是几辈子修来的造化......”

“叽叽歪歪,有完没完了。”伸手抚慰拍拍颖消瘦的肩膀,“赶紧喝,没看月亮这么大,等咱赏呢。不开心的事少提。”掰了颗葡萄塞二女嘴里,这丫头灌了一杯,还喘气呢,“有夫人和二女俩能干的,咱这家就再没败地道理。你俩好就啥都好,谁再叽叽歪歪提以前的破事,小心为夫打人。”

“可不是,再不说了。”颖挪了挪椅子,坐我旁边。将身子*了过来,“夫君您放心,这跟前没外人,话好说。别家啊,有正室糟践外室的,不见怪。可这事决不会在咱家里出现,二女跟妾身有年头了,从前也拿了出气,也打;那时候妾身还小,比经事。”说着拉了二女过来搂在怀里,“丫头别嫉恨,别往心里去。往后再不会有这事了,心疼还来不及,别说动手了。”

“打,不听话还得打。”我捏了捏二女的小脸,“丫头模样长成了,这年龄还没到,往后还得有人管教着,惯是惯,别过分。”拿过二女酒杯替她喝了,这丫头不经酒,脸红得厉害,递了块月饼给她,“快吃口,猴屁股一样。”

“今天月亮好,就是给咱家人准备的。”颖贪心的指了指公家地月亮,“都说这神仙住得高,月亮上怕都住满了吧,地皮兴许贵得没个说法了。”

三句话不离本行,颖现在是一天盘算地皮的事情。连神仙的房地产都想有个投资,这就过分了,月亮上的地皮生意是那么好开发的?千年后还没人敢往上面投资呢,“你是发癔症了,谁家的地皮都不放过,小心人家神仙搞你岔行。”

“呵呵....”颖头搭在我肩上轻笑,“您说这人啊,可就是贪心不知足。当年日子过得不顺利,只想了夫君能回心转意,现在稍微有个好光景,就不经自己了,想法越来越多,这手就越伸越长。有时候想想也觉得不好,可就是停不了这个念头,是不?”

“这是好事!”我肯定的点点头,欲望和能力是成正比的,没了欲望,活人才活得没意思,正常。“谁都一样,这是常理。”

“那夫君有没有这些想法?”颖头来回的在我脸上磨蹭,“光景越好,人就越有念想,您呢?您都想些个什么呢?”

“我就比你高尚多了。”我自斟了一杯,一口干掉。酒好,下了肚子酒就开始烧,爽。“你看,这造纸作坊,花露水作坊,往后的棉花地,一件一件地起来,可不都是我的想法吗?自己赚钱也罢,为国为民也好,活早世间就要图个轻快,舒坦。别家里咱没能力管,但咱自家,咱庄子庄户,往后能过得好些就行。”

“恩”颖点点头,“这才是真正过日子的话。原俩也想着,夫君既然这么大本事,进了朝堂未必就比那些官员差了。可转念一想,先不说里面明里暗里的争斗,光手上地公差都忙不过来,还谈什么过日子。顺利呢,忙一辈子回来落个好名声,有命善终,这是最好的;不顺利的浮浮沉沉,终老一生没个盼头,有甚者还不定被怎么个下场呢。”说着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还是咱家好,不卷到那么些恶心事里,夫君仍旧得了名声,妾身二女在身边也过得塌实。或许呢,有个好朋友天天来谈学问,您说,这学问有谈的那么勤快的嘛?怎么也不觉得夫君是能做学问的人呀。”

“明天就就叫谈学问的把送你的首饰都要回去,你就知道学问的好处了。”我笑着拉了拉颖的小手,拍了一掌,“来,二女坐我腿上,这边看月亮顺。”

抱了二女和颖有一句没一句的拉扯,不知不觉就喝了一壶下去。颖也逮住葡萄酒放开酒量,越喝话越多,越喝觉得月亮越亮,没一点想睡觉的意思。和老婆一般没多少话说,尤其过日子久了拉扯的都是家长里短的话题,没多大意思。也许是月亮的作用,俩人谈地投机,啥话都能说到一起,尤其喝了点酒,更没有忌讳,竟然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千杯,没到,反正怎么睡到炕上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福祸难料

更新时间:2006-12-1 14:44:00 本章字数:5446

过了中秋,天越黑越早,秋风飕飕一刮,这一天冷似一天,加上秋雨连绵不绝,兰陵一到下雨就不在跟前,二女则到傍晚才能回来,颖瞎忙,脚不沾地的过来过去,我也无聊的规划一下明年的发展大计,闲嘛,全当打发时间了。

因为逐渐临近省试报名的时候,谢宝这些天也来了几次,问了些规矩和步骤,我正清闲得生锈。有人来解闷,自然要留下来长谈,尤其是谢宝,域外生活很有吸引力,听得有味。

在了解域外风俗的同时,连家里的一些事情或多或少的牵扯出来。对于逆境中求生存,顽强自立奋斗不息的云家小姐,谢宝不惜口舌的大家加赞扬。

到底还是域外人豪放一些,直爽的性格,没有那么多的臭讲究,对于男女之间的忌讳少了许多,好就是好,直率的赞美,豪不保留。

“还是京城的喂鸡方法好,不但节省了粮食,鸡下蛋还下得勤快。”谢宝赞叹道:“我们那里喂鸡的人家本就少,会喂的更没有几个,十天下五只蛋的鸡就是罕见的了,可京城里这个喂法,十天里起码七个鸡蛋,八个的也有呢。”

“哦?”看来云家是下了大功夫,产蛋量惊人啊!按谢宝说的,云家养了三百来只鸡,每天起码收二百多个鸡蛋,大约五百五十文的收入,一年下来二百来贯啊!可比颖晚上算盘下的数字多了三到四成。很难办啊,颖和云家丫头的恩怨,我这老爷子就不方便插手呀!要不首先就要落了谢宝的埋怨,由女人们折腾去吧。“赞叹归赞叹,你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说话就到年底了,开春的省试谁也没法帮你,还要凭自己考个好结果出来,这样打点起来才名正言顺嘛。”

“让王兄费心了。”谢宝站恰里恭敬行礼。“小弟也寻思过,现在也有点犹豫。登堂入室固然堂皇,但小弟.....域外野民的,怕是难以胜任啊。”说着寻思一阵,才拱拱手,小心的问道:“小弟来京也一阵子了,学友之间切磋闲谈中,末不提您地大名,文武全才,盛传您的大作交由”弘文馆“开了阳版,王兄的名讳在京城可是如日中天,可为何不曾出仕呢?”

“啊....这个嘛....”谢宝无聊之极,自己的事情悬了半路,还有功夫搭理别人地闲事,我不出不出仕,你管地忒宽了吧。问我这话地人多了去了。早习惯了说辞,从容的指指脑袋,“我这里有病,说起来啊,实属不幸,看似四肢健全,身体安康。其实这脑子里常常的不听使唤,暗疾,残疾人。”说罢无奈的摇摇头,苦笑几声,仰天长叹,演技日新月异啊!

“老天不公!”谢宝看我凄凉,忿忿道:“早早鄯洲就听秦副帅常常提起您,对您地种种学问是叹服不已,常提及自己的师门,颇为自傲。小弟对秦副帅用兵的本事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学生尚且如此,您就.......”

“不提这事,说起来就省心,啊不,伤心。”我大度地摆摆手。秦钰的本事那是人家自己勤奋学来的,要真*我教,你那副帅估计已经光荣很久了。早在马球比赛的时候就领教过秦钰的手段,斯斯文文的人能在赛场上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协调能力,让我暗地里佩服。这是天赋,是人家秦家地血统好,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也就是灌输点新颖的军事概念而已。至于那些东西有没有用处,鬼才知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温习才是啊!报名递卷的事情别操心,我已经操办下去了,用点功,多花点时间在功课上是正经,事关后半生的前途,放不得一点马虎。”终于有机会对别人讲大道理了,高考的时候受老师家长成天的罗嗦,早就想报复一下,抓了谢宝这个考生,焉能放过。

谢宝走后,我专门跑到家里养鸡院子里巡视一番,云家的鸡十天下七,八个蛋,莫非是养了传说中的“罗丝鸡”?现在鸡的品种质量还达不到后世那么高,我也计算过,十天六个蛋是极限,下七个也有,属于鸡品爆发,不能按常理对待,她云家的鸡怎么能那么大产量呢?要弄清楚,一定要弄清楚。

“不可能!”颖皱了眉头不甘心的否定:“出了鬼了,鸡精也没有那么大本事。”说完摇摇头,不确定的问我:“夫君,您说会不会啊?”

“我咋知道?”颖一天的搞谍报工作,还跑来问我,太不专业了。“七个就七个,八个都成,关键是她家养的是什么个品种要弄清楚。”

“还品种呢!”颖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全天下鸡都一个品种,算了,妾身这就过去看个究竟。免得心里慌张,睡不塌实。”

“这天都要黑了,外面还下雨,看啥看。”神经病嘛,说风就是雨,扭住颖让她消停会儿。的确厉害啊!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个本事,看起来几多了两个,可这其中的产量比例一下子就提高了将近三成。蛆的确能大幅度提高产量,可两家咿呀感的饲料,咋人家就能够多下那么一两个出来呢?看颖有点不甘心,真怕她睡不好觉,松手道:“要不你去看看,多叫几个人跟着,路滑小心。”

谜一样的云丫头,高深啊!颖看完回来仍旧睡不着,没结果,嘴里不停的唠叨,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学不倒翁。“别折腾了,你不疯人家都疯了。”二女刚钻我被窝,颖忽然诈尸的坐了起来,吓得二女又跑回自己那边,又钻,又诈尸,又跑,前后几次弄得我被窝热气下消散殆尽,呼扇的凉飕飕。

“睡不着,莫非是谢宝被云丫头欺瞒了,放的假话专门来折腾妾身的?”黑暗中,颖小眼睛亮闪闪。

“快睡,就算她折腾你吧!”不是折腾颖,这是折腾全家。谢宝没说假话的理由,更不是说假话的人。云小姐也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放烟雾,说假话对她没啥好处。家里鸡多下俩蛋也阻止不了催帐的要债,说不定人家还要更有信心了呢!我是困得不想动脑子了,一个劲把颖朝被卧里按,“你睡香吃好,她不是就没有办法折腾你了吗?乖,一睡就啥都不想了。”

二女见颖没点灯地意思,又捏手捏脚的拱了过来,反正深夜里黑嘛咕咚,谁看不见谁。

“她真的是唬人就罢了,要是真的可就有了底气,想动她就难了。”颖有点烦躁,感觉她呼吸烦乱。

“没那么夸张,就多下俩蛋而已,外面还欠一屁股呢。还不清。”我终于把颖拉到我被窝里,用力搂死,不让她再有异动,二女又跑了。“快睡,再呼扇天就亮了。”

“夫君,鸡蛋是小事。十天下十个都不怕,就怕她喂鸡的方子。”颖被我揽在怀里老实了许多,小猫一样卷缩起来枕到我臂上,“这方子不鸡蛋要值钱,你想想,经咱家这一折腾,光附近养鸡地有多少家?公主那还好几个庄子都开始了,她要是学着咱弄个饲料作坊,可一下就多了个进项,加上鸡蛋的收益,还起帐可就快得多了。”

“弄呗,爱咋弄就咋弄。咱挣钱人家也挣,天经地义嘛。”这一折腾,我也就没了瞌睡,抱了颖滚到她那被窝里。离二女远点,尽量不吵她,她早上还要上班。“小声点,别打搅二女。

“恩”,颖爬到我身上,隐隐能感觉她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她要多了个进项,咱这半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不说,咱家新起地饲料作坊也彻底成了赔钱货。原先虽然没打算*那个挣钱,可赔钱就太不划算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怎么办?老天爷不叫云家倒台,咱就算了呗。再说了,那丫头前前后后的辛苦了一场,多少哟点回报也是应该的。”人家云家至少没惹到我头上来,前后见云小姐几次,对他印象不错,没必要弄的冤家对头一样。再说了,有竞争才有发展,独门生意有个花露水就足够了,再垄断太多,非招揽来是非不可。“你们女人的心思我摸不透,不过这事就顺其自然吧!就算人家有办法但也不泛不着眼红,她饲料要好,鸡蛋下得多,对咱们也有好处。往后变蛋作坊一起来,多一个鸡蛋就多一分利润,你该高兴才是!”

“话是这样说,可怎么就没半点高兴的意思呢?”颖伸手在我胸口抚摸着,听口气有点不顺,“夫君是个大度的,可妾身就是小肚鸡肠,您不是也常说妾身是小鼻子小眼嘛?”

“那就好,小鼻子小眼好看。”我在颖脸上亲了一口,“那你就多打探打探。你既然肯定是饲料里的花样,那就好办了。下次去的时候看她喂鸡上没有玄机,或者找人打听一下她平时怎么个喂法,钱管家善于着行,交给他办,没错。”

早上雨终于停住了昨晚被颖折腾的有点困,一早就抱了个毛毯躺在书房的软椅上打瞌睡,看见兰陵进来仍旧迷迷糊糊。

“还没睡醒呢,昨晚肯定没干好事。”兰陵坐在我身边捣乱,捏鼻子抓耳朵的没完没了,“快醒醒,有话和你说,再睡就拿凉水给你擦脸了。”

没办法,兰陵就这个样子,顺便凉水擦个脸也好。朝窗外看了看,“雨还没停利索,怎么就跑来了?秋天最怕淋雨,小心闹了毛病出来。”

“我才没你那娇滴滴的身子骨,反倒是你得小心才是。”兰陵拧了个毛巾在我脸上抹来抹去,冰凉。“醒了吧?醒了就说正事。”

“说。”我盘腿坐直,见兰陵鞋上有水迹,搬了脚给她除了鞋袜,“又不走路,咋弄了一脚的水。”拿出去吩咐丫鬟烤干,顺手提了我一双鞋扔到她脚下。没办法,兰陵是个大脚婆娘,二女和颖的鞋套不到她脚上。“天气再冷,脚不能受凉,我给你暖暖。”用毛毯包了,拉到我怀里捂着。

兰陵羞涩的享受我的体贴,自从山洞里两人有了亲密接触后,兰陵忽然变得怕羞起来,动不动就红个脸。不好意思的低个头,眼睛水汪汪的和大姑娘一般。

“今天来是和你王家商量个事情的。”兰陵好不容易褪去了羞涩,勉强恢复正常,“是和你王家商量,你能做得了主吗?”

“不能。”我看了看兰陵的脸色。既然是和王家商量,绝对是公务,先不给她台阶下,“说起来我是家主,但也要回去和家人商议。既然都拉扯到王家了,那也用不海着你开口,自然有公家地人找上来。”

“我觉得这话还是由我来说了好。“兰陵神色有点不对。不是平时里书画的表情,略微有些无奈,“公家里的人也没有这么容易能摸到你这里,这事有些无赖。”

“说,我听着。”耍诬赖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尤其是公主的无赖。

“你家的花露水。”兰陵安柯了看我,苦笑了一下,“能不能每年定量的特供一批给内府?就按市面上的价钱,现手清帐,不拖欠。”

“说明白。”内府,皇宫大内嘛,特供花露水无所谓,嫔妃们有常派人来订购的,这次不过是零售改成批发而已。做生意难免碰到这些事情,尤其是香水类的。比开后宫绝对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但生意上的往来不该由兰陵亲自跑来传达,就算传达也找的是陈家,直接找我就有点问题了。“怎么个特供法?”

“量大,大到你的作坊可能保证不了市面上的供应。”兰陵说到这里,不敢看我,眼睛转到一边,“弄不好要影响你家的生意。”

“理由呢?难道现在流行后宫的娘娘们用花露水洗澡?”这就是混帐话了,花露水这一年里才打开了招牌,要是全被皇家拉去,石棉断货,损失的可就不光是钱财了。名号几臭到了极点,往后再想翻身都没有机会了。“你觉得这是做生意吗?我咋觉得这和踢招牌一个样子呢?宫里想当二道贩子吗?谁的想法?谁和王家有仇?不要说是你,你还下不了这个狠手!”

“你就当是我好了。”兰陵苦涩的扬了扬下巴,“你答应,我这就去支了今年的货款,一文都不欠王家。”

“钱?笑话!”这不是钱的事情,这个合同要是签了花露水产业从此极有可能就销声匿迹。“内府的买主,我不敢不满足。至于拿去干什么,我也不敢问,可他们想过这么干的后果了吗?开了这个口子,钱来得容易,手越伸越长,往后还有谁家敢弄点希奇玩意出来呢?”

“又不是要秘方,拉点货而已。”兰陵知道自己没理,狡辩都没有底气,细声无力的,“你当给了我点面子好不好啊?”

“这和拿秘方有啥不同?现在是强行垄断货源,再就是强行制定价钱,我还不如直接把方子交给他们算了。”内府,谁能招惹得起呀!内府的金库就是皇上的私房钱,皇上要买的东西还有买不到的吗?朝廷做事还得依法依理,怕坏了名声,内府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天大的理到了皇家都没有可申诉的地方。“皇上却钱吗?真的缺钱可以要钱啊!你砸我家门面是个什么话?”

“缺!缺得厉害!”兰陵点了点头,自嘲道:“缺钱也没到处索要的道理,皇上也要讲道理。”

“好,好!”有啥办法呢,就是这个命了。碰到了个讲道理的皇帝,*!“那就说说吧,我还能怎么地?每年要多少?”果然是皇上起的心思,兰陵来说这话是维护我,换了别的人,只怕几没有这么客气的了。

“一千五百斤。”兰陵实在是没脸见我,扭头脸憋得通红,“头一年或许少点,可也得一千斤上说话。”

“成。”我拍了拍兰陵捂我怀了的脚,“和你没关系,别觉得对不起我。这人活在世上多少都得碰点不如意的事情,不知道拿了这么多的花露水朝哪里贩卖,呵呵。”我苦涩笑了笑。不管卖哪里都是大利润,问得着没水平。一千五百斤,我作坊小半年的产量,等蒸馏作坊起来就能应付过来,或许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弊端,其实啥社会都一样,拿权的说话,认了。

“放心,不在大唐境内出售,不岔了你家的生意。”兰陵见我理解,脸色好了点,“由于明年可能要用兵,地方上修路架桥用的款项也大,实在拨不下来对吐蕃.....就你建议的那些,皇上也着急,内府金库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兰陵说到这里,又低下了头去。“你家花露水在吐蕃已经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这次探子回来专门提了花露水的价值,皇上也是没有办法......”

我是个贱货!自己出主意把自己套进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笔帐,俩算法

更新时间:2006-12-1 14:45:00 本章字数:5448

日子还是得过啊!总不能因为皇上屈尊的买了点花露水就冲动得不想活了吧。兰陵和我傻坐了半天,硬是没好意思主动和我说一次话,弄得两人都不自在。国库里的钱不够,要修路,要架桥,要备战,要赈灾,李治还想这个时候在吐蕃动阴招,拉拢南诏各部。于是将自己的私房钱贡献出来,可他的私房钱仍旧不够,记得我当时献策时给兰陵的说法是:“这些事情上别怕花钱....”好嘛,现在到花钱时候没钱,我就成了冤大头了。

内府采购一千斤的花露水,按兰陵的说法,是用现银支付,纯粹是在坑我啊。这和历史上传说的那个李治好象不太象啊,这家伙是个滑头,他咋不用现钱支付,硬混淆概念说用现银,明显是在打劫呀!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银贱铜贵的道理,一来一回,损失了将近四成的收益,我还没个地方伸冤啊!

“不至于吧?皇上那么大的龙威,说要我便宜卖给他也行,搞了这么一个以钱换银的办法出来....”这是兰陵跟前,我还敢说两句牢骚话,“就是白要作坊,白要秘方,我也不敢私藏吧?”

“想到那去了”兰陵有点扭捏,以为我讽刺她,一副做错事小媳妇的样子,背对着我不敢露脸。“自古也有皇上暗地行商的,可仗威欺人的事,昏庸的尚且做不出来,何况圣上乃睿智之君,这也是没办法啊!内府哪有那么多闲钱开销,连兴庆宫的工程都停了,才抠了这点钱出来,还不是想一次多订点货。”

兰陵话里也透着委屈,我受害者委屈,她传话的也委屈,说到这连奸商李治都委屈,三傻B,头一次听说皇上缺钱花,连自家的房子都没钱修的皇上。人家慈禧太后割地赔款的还贺寿大兴土木,你一个唐朝大老,满世界仗势欺负周边国家的二横皇上,至于嘛!

“国库真的空得来年这点钱都没有了吗?”按理说,这算是国家大事,怎么也不该让皇上掏钱呀!“上次听他们说,今年不是岁收充裕,历年罕见的吗?”

“钱多少也有些,哎呀,关键不是这码事。”兰陵见我罗嗦,身子乱扭了几下。“有多少人明白你说的那么个道理?你以为国库的钱皇上想支就能支出来的吗?没个理由,拿了大笔钱财去卖鸟嘴,去挑拨离间,去干那些杂七杂八,见不得人的事情,人家户部里就能够把钱拨出来吗?皇上一年用多少钱,那是有定数的,想多用就拿个理由出来,理由不充分,别说户部不认,连令官都能跳出来指手画脚一顿。”兰陵也觉得皇家行商有点丢人,臭了个脸,“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因为兴庆宫翻建地事情被几个老令官当庭指责过,还不止一次。当众群臣的面被刮躁,谁受得了?你当你那办法占理一样啊?不说出去也罢,说出去难免有横加指责的,哪个官员敢担了这个看不见收益地责任将钱批出来?国库的钱,用多少要见多少收益,都是有个定数的,没影子的事,就是拿了钱出来都不安生,你以为皇上就是想怎么就能怎么来地么?”

也是啊!投资要见效,花多少钱修多少路,养多少兵都是板板上定钉的事情。到敌国去搞破坏的钱,可多可少,短期内还看不到收效,全由了花钱的人报了,没人敢担这个责任。这年代还没有形成专门的特工部门,都由兵部统一管理,兵部更没有理由伸手要这笔钱出来。

当皇上当得这么窝囊,就能容忍别人指手画脚的指责啊!要我当皇上,谁敢有意见,抄家,先抄个底朝天再说。李治明显是欺软怕硬,朝里的大官他不想惹,他就挑了我这没权势的动手,还偷换概念,还有王法了吗?算了,咱惹不起。

不好办啊!蒸馏作坊还没完全竣工,现在外面订货的都订到半年后的了。皇上这横插一杠子,连人家交了定钱的都没了下落,做生意一旦出现这个情况,那就完蛋了。这臭的不是王家,是人家陈家,陈家招惹到谁了呀?

“这个事情是两家合作的,我觉得你应该和人家陈家打个招呼,毕竟名义上是人家陈家的生意,我一个人做不了两家的主。”由兰陵出面的话,话好说。我要去说就坏菜了,合伙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单方面先斩后奏。“要不你等等,我叫人把老四给找来,你俩谈谈。”因为花露水作坊办得很成功,老丈人放权,老四杀伐自断,已经成为陈家姐妹里的新兴势力,若小姨子是男人的话,那陈家老大就可以安心读书去了。

兰陵沉思了一阵,“行,你这就去叫她。这事来的突然,横竖不叫你为难。”看了看我,歉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往后内府得了这个好处,钱一旦来地容易,手就伸得更长了。今天叫你放心,往后这伸手的估计免不了,可生意是生意,越想在生意上赚钱,越就得遵守生意上的规矩。再说了,皇家还做不出与民争利的龌龊事,更不敢让官员们知道闹腾。其实啊,皇上心里也拐地没个下落,揪着心呢!”

是啊,能不揪心吗?成天里轻商重农的政策,看不起人家做生意的,弄得满是到处唾骂商人。现在到好,带头做起买卖来,敢别人知道才怪。我现在大街上喊一嗓子:皇上带头做买卖还耍滑头!不知道会是一个啥下场。也好,这个观念从皇上开始扭转的话,往后生意人能有个盼头,就当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商,瞎意淫一下,安慰安慰自己。

老四见过兰陵,加上本身就是个大胆女子,到显得落落大方。这一点比我强,我就没这本事。不吭声,坐一边装摆设,女同志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男同志来插嘴。

兰陵将大批量采购案一摆上台面,老四就拍板接受,利索得惊人。但只有一个条件,一千斤分成六次交付,第一次交付的时间要放在十月份。还附带了一个优惠政策,头三百斤的花露水不用支付现银,赊帐给皇家,拿去先卖,卖掉了再给钱。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往后皇家一旦周转开了,再买货必须支现钱,而不是现银。而且往后只能是现钱或和现钱等值的商品来交换,不提银价。

兰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天上掉馅饼的如此好的事情,要不答应就傻子了。

听到这里,我就想把老四抱住亲上一口,太厉害了。太那啥了,啥叫血统?这就叫血统!高兴劲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心里压力全没了。你不是打着周转不开,没钱的旗号来强行买俺家东西吗?那俺先给你货让你周转,等有了钱再拿银子糊弄俺就说不过去了吧!赊帐可以,一旦分成六次支付,拿一次货清一次钱,想赖帐都没理由,不但减少了一次大量交货所带来的风险,还减轻了作坊的压力。到了十月蒸馏作坊一开业,大劲就过去了,就能应付得过来了。刚刚还愁眉苦脸的我还觉得亏钱亏名声,可被老四几句话就化解开来了。

这老天爷就是不公道,给老四一个丑模样,却补偿了她一个好脑子,我咋要模样没模样,要脑子没脑子呢?和兰陵对望了一眼,看出她也松了口气,虽然嘴上不说但却仍然掩盖不了对老四的欣赏。

“真是伶俐人,这丫头多大了?上次你家夫人托给老四找婆家的时候和我说过,但时间一长就给忘记了。”打发走老四后,兰陵急迫的开始寻根问底。

“大概是十六十七之间吧,也就那么大。”不知道兰陵存了什么心思,反正看她眼里吐射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少想挖人,别想!你那个女掌柜不是到花露水作坊见习过了嘛,不成就再见习一次,老四不给你。”

“就知道你是这样地人,要本事没本事地,光学会护短了。”兰陵摆平了心事,神色正常了许多。“我是想啊,这么聪明伶俐地姑娘家,光在这乡里乡间的埋没了,往后呢?皇家供奉的花露水我句直接和老四商议,你就没插手的道理了,是不?”

是啊,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听着就这么刺耳呢?我这个幕后黑手被忽视了,上自尊啊!“别说地那么直白好不?你好歹也是我婆娘,和小姨子穿一条裤子排挤你老汉是个啥意思啊?”

“你就死要面子的人。”兰陵今天头次*在我身上,“夫妻俩大眼小眼瞪了一天,还没人家小丫头几句话来地实在。又顾全了皇家地体面,又保障了生意上的顺畅,又赚了大把钱回来供你挥霍,你还有啥不服气的呢?”说着用脊背顶了我一下,笑道:“小丫头会说话,明名是赊帐,硬是说先验货色,有板有眼,不满意能退什么的,呵呵....,听起来舒服。你咋就不会说这些话呢?好象我找上门老砸抢一般,拉个脸叫我心里难受了一天。”

“我是谁,做学问的人!文人嘛,看不起行商走贩,当然来不了商人这一套。”我示威地扫了兰陵一眼,“商人会的,那就是糟粕,是下品,不屑去学。”

“少来,糟践谁呢?”兰陵回身就给我一个爆栗,“或许以前是我错了,可那么多人都这么看,你能说是大家伙都错了吗?改错啊!由上至下,越改越错,了由下至上,压力就少了许多。这次,或许是拔吐蕃这个钉子,或许还有别的改观也有可能,郎君说呢?”

“你说了我还能说啥?”兰陵是聪明人,大局观比我好得多,人家凭的也是血统,我望尘莫及啊!初唐就这点好处,开放,思想上相对开放,一旦发现好处,那绝对不会放手,怎么好怎么来。男人们着胡装为时尚,女人一个个的胡式发型弄得古怪,文人们不屑胡人的同时却狂喝葡萄酒,大老们泡着域外风情的澡堂子还一个劲打人家国土的坏主意。或许这就是唐朝能强盛一时的原因吧,勇于接受新事物,尤其是领导阶层比较开明,有魄力。

这事情才刚开始,现在说解决还太早,往后横生枝节的时候还得*兰陵去摆平。和皇家做生意,那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再开明的皇上有要有耍无赖的时候,李世民就是个例子。一生耍无赖无数,还小心眼。尤其和兰陵接触时间一久,才发现这小心眼也遗传,虽说和颖比较,兰陵还没计较到那个地步,可针锋相对起来,绝对是记仇,她们两女之间的事情就是典范。

兰陵撂了话,老四往后一定要好好的安排,有机会就要提携云云。。提就提,再提她都是我小姨子。没有被公主赏识老四就变成姑***道理,更何况,颖今天还闷闷不乐,对云家忽然有翻身地可能耿耿于怀。

兰陵一走,颖就跑来汇报。说钱管家已经将这个事情,当今年头等大事来抓,一定要云家哪啥哪啥。

“好,随便。”我有点烦,二十多岁的年龄有过更年期的吗?“你家老四今天逞能了,公主撂了话,往后要提携呢!”话岔开好点,到底是自己婆娘,不招理也说不过去。

“早该提携了,老四多伶俐的好丫头。赶明带信回去,叫家里多管教管教,往后找个好婆家。”颖边夸老四,边埋怨,“咱家鸡这几天下蛋不利索了。”说着拿出个小本本出来,“月初都是每天七十个左右,可到了这会儿就六十出头,开始少的时候没太在意,可连续了好些天了,都是今年才繁蛋的小鸡,按道理不会有这事出现。”

“哦?”卡她说的认真,不由笑了。颖办事就是仔细,自从接手这养鸡的活,每天的产蛋量是记得清楚,我接过一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七月间还有八十的数字啊?”

“恩,前后就一两天时间,算不得数的。”颖帮我朝前翻了几页,“因为都是今年的鸡,前后反复也有,到现在这个时间才算稳定下来。”

稳定就应该最大值加最小值除以二才是,这是最简单的计算方法。按颖的记录若画了走势图出来,上一路盘跌地模样。现在在六十做底,还有继续跌穿的可能。不对,要去看看,拉了颖朝养鸡院子走过去。

“咋才一剩下一个人呢?”平时院子里有三个下人照看,我补角讨厌偷懒的家伙。“另外两人呢?”

“烧石灰去了,不关他们的事。”颖见我吊脸,解释道:“今天雨停,让他俩负责过去烧点石灰回来刷墙。”说着领我到刷了石灰的几面墙跟前,指了指齐腰以下的地方,“这鸡都不省事得厉害,才刷的白墙就叼得连墙皮都不剩,幸亏上面高,它们够不着,要不更难看了。”

上面粉白,下面青砖干干净净,平时真没留意。我家的鸡有艺术气息,叼的是整整齐齐,猛一看还以为故意刷成这个样子图好看呢。院子里专门堆了沙子让鸡磨食,吃石灰墙皮干啥。

明白了,收到!粗心人啊!圈养和放养的区别,当时没操心这事。放养的鸡整天里满世界乱跑,缺啥吃啥,自由自在的。和圈到院子里就没那个条件,成天就蛆加了草料喂养,没补钙的机会。怪我,大意了,鸡缺钙咋让人家下蛋嘛!

“没事,鸡爱吃墙皮是好事,给我提了个醒。等明天发动人去后面河渠里捞河蚌和虾米回来。”前一阵清淤泥,清了好几车的河蚌出来,庄户都砸碎拿去肥地,河渠里指尖大的小细虾多得厉害,可太小,都是壳,吃又吃不成,一直没当回事。现在好了,废品利用,河蚌肉有寄生虫,不能吃,不过放锅里多煮一阵,砸成粉末局势一流的骨粉。“好了,原因找出来就别再抱怨了,你不知道这两天你有多罗嗦。”随后将圈养鸡需要的长期吃骨粉的道理给颖细致地讲了一遍。这下有了眉目,云家估计就是提前发现其中的门道,毕竟从前没人大规模养过家禽,我也是生搬硬套,想不周全有情可谅。这是个大事,往后老四的饲料作坊起来,骨粉加工是必须的。

果然,十多天后,鸡的产蛋量大幅上升,颖对吃掉云家地皮也恢复了信心。如今全庄的鸡蛋定时的送到家里来,加上自家的鸡蛋产量,大约三百枚的样子,虽远远达不到开变蛋作坊的要求,但已经可以小批量的供应个别世家了,老四抓了这个机会开始以陈家的名义进行试销了。

“若是将云家的鸡蛋收到咱手里,那可是个不小的数目。”老四有自己的打算,和颖不同,她四纯粹的生意人,“姐,你怎么就想不过弯来呢?她卖给别人也是赚钱,还不如收咱家来。”

“恩,也是。”颖算盘拨了几下,赞同道:“要不你去找人说吧,把她家的活命钱都捏在咱手里上好事嘛!”

还真是姐妹俩,我抱了旺财一边逗弄的高兴,假装听不见。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冬,有点冷

更新时间:2006-12-1 14:46:00 本章字数:5353

深秋的几场雨下得很是缠绵,丝丝的水雾中,迎来了公元655年的到来。我是用徽四年末神奇的来到这个朝代,如今已经是永徽六年,很有意思,一年半没到的功夫,我经历了永徽的三个年历。开了作弊器,运用这个朝代不应该出现的知识逐步改变了自己和周围人的命运。从一个落魄贵族变成了殷富贵族。从男爵变成了伯爵,从小地主变成了中地主,还一明一暗的拥有两知名企业,或许是三个,变蛋作坊还在筹备中,仅在贵族***中有了名声,民间对变蛋依旧陌生。

变化,除了我还是自由散漫以外,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变。包括我庄上的细农,他们至少已经不用为过冬而发愁了。造纸作坊和花露水作坊吸收了大量农闲中的劳力,农家惨淡清闲的冬季也焕发了活力,加上一系列的迁徒扩建工程,连外庄的闲劳力也能在这个颗粒无收的季节用力气换点活钱花花,工地上架起熬骨头的大锅从早到晚的冒着热气,王家在工钱伙食上绝不含糊,壮劳力不仅拿了工钱还给家里节省了口粮,大伙干得份外卖力。

剥削啊,赤裸裸的剥削。我站在小坡上看着工地上干劲十足的众人,热火朝天的场景,心中不由感叹,一天两顿干饭和八文工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诱惑力,象我这种无良的包工头,放到二十一世纪,早就被人唾骂得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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