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神奇圣人王阳明作品神奇圣人王阳明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有顷,先生屏去左右,引至后亭,再拜,复叩问之。蔡又摇首曰:“尚未尚未。”

先生力恳不已,蔡曰:“汝自谓拜揖尽礼,我看你一团官相,甚说神仙。”

先生大笑而别。

这段记载,说的是王守仁游历九华山,到了一座寺庙里,发现一个怪道人蔡蓬头,纨衣百葛,状若疯癫。王守仁断定此道非凡道,当即上前询问:大师,你看我能学神仙之术否?怪老道蔡蓬头摇头:还不行还不行…这话连说了两次,最后给了王守仁一句:你满脸官气,说什么求仙学道?

这段记载,我们可以十拿九稳地断定,如果此事不是王守仁自己瞎掰的话,那么就是他的弟子们瞎掰的。到底是谁瞎掰的不好说,但瞎掰却是肯定的。

有什么证据吗?

有!

虚无世界来的人

断定一件事是不是瞎掰,并不难,通常情况下,我们是先来查证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坷坎,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他的理想是什么,他追求理想的过程如何,他又是怎样以他的存在来影响这个世界的。

比如我们说白玉蟾,这个人尽管来历不明,以一种刻意的低调方式,保持一种刻意的高调招摇,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但我们却可以断定这个人真的存在——不管他到底是只误喝了丹水的蟾蜍,还是一个大活人故意摆迷魂阵。但他到过许多地方,和许多人交流过,所过之处都留下了零星的记载,而且他本人还留有一大卷本诗书,再加上他的门人弟子,要让我们相信这么多的人在伪造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而且连个目的都没有,这很难。

至少,朱熹化名为崆峒山道士邹訢这事,已经是史学界的共识,都知道朱熹在白玉蟾这里碰了壁之后,转而去研究《周易参同契》,最终也没搞出个名堂。这是史实,所以白玉蟾确曾存在过。

而王守仁在这里突然搬来一个蔡蓬头——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提到过这个蔡蓬头,此人无爹无妈,没有幼年,没有少年,没有相识的朋友,没有左邻右舍。等于是凭空跳入历史之中,就已经是成年老道了——在此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发现蔡蓬头,这导致了此人又没有晚年,更没有三朋四友,不曾有只言片语留在这个世界上…

俗话说得好,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连脊椎动物死了,都要留下点儿化石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这个蔡蓬头居然有此智慧学识,一眼瞧得出王守仁的来龙去脉,但在王守仁见到他之前,却不曾有过丝毫的记载,这就够让人纳闷的了——更离奇的是,日后王守仁功名大成,声名赫赫,按理来说少不了会有刨根问底的人,挖地三尺去寻找这位蔡蓬头的行踪,可是却没有找到他。最可疑的是,九华山的传说之中,提到这个蔡蓬头,居然也是来自于王守仁的这段记载。

也就是说,蔡蓬头以前不曾存在过,见到王守仁之后又神秘地消失了,比白玉蟾消失得更为干脆彻底。他分明是从一个虚无的世界突兀地跳出来,跟王守仁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跳回到了虚无世界之中,这真的可能吗?

自然界中,灭绝的动物死了千年万载,犹自会留下甲壳化石供人凭吊。而思想则是人类逝者的甲壳化石,只要你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以自己的思想感召或是影响过别人,那么你的思想就必然会留下零星残迹。

一如白玉蟾,此人消失得如此干脆彻底,但他的诗文留了下来,他与朱熹的交往留了下来。仅仅是因为,白玉蟾在道家的领域中有他的不凡造诣,这种思想一如灭绝动物的甲壳化石,纵然是再过了千秋万代,只要有人闲极无聊,去历史的书堆里掏坑挖洞,就迟早会把他掏出来。

但却没人能够把蔡蓬头掏出来,这岂非怪事一桩?

一个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人,我们无法确信他会有着现在。蔡蓬头,他只不过是王守仁自己,又或是他的门下弟子,把朱熹拜谒白玉蟾的故事,移花接木了过来。

那么,不管这桩公案是王守仁杜撰的,还是他的门人弟子虚构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很简单,他们要掩盖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呢?

这个事,说起来就复杂了,王守仁是中国历史为数不多的、其历史资料完全呈现正面的人物,他的门人弟子深谙纸笔千年会说话的道理,在修史时已经是严防死守,分头把关,将任何影响到王守仁正面形象的真实资料,通通销毁了。尤其是涉及王守仁私人情感信息的资料,你挖地三尺都无法找到。

我们所面对的,是一个净化了的,脱离了现实生活本色的,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徒。如果不是王艮的一封书信泄露了天机,我们压根儿想不到这厮居然敢娶六个以上的老婆,甚至许多人武断地认为,王守仁和他的表妹夫妻感情融洽,却完全忽视了,王守仁留在这世上的骨血,并非是表妹生的,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生的。

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的是,王守仁或他的门人弟子,希望借助这个不存在的蔡蓬头,掩饰什么事情。

蔡蓬头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我们必须要承认的一件事情是:王守仁确曾登上了九华山,也确曾钻树林扒地洞地寻找神仙踪迹。为了证明这一点,王守仁甚至写了首叙事诗,也就是有诗为证的意思:

路入岩头别有天,松毛一片自安眠。

高谈已散人何处,古洞荒凉散冷烟。

好好看看这首诗,好好看看,这分明是写的朱熹拜谒白玉蟾,遭到拒绝之后再度拜访,却发现白玉蟾已经人去屋空,“古洞荒凉散冷烟”啊。

但《靖乱录》上说,这首诗跟朱熹老夫子没有半点儿关系,它是王守仁写的自己的经历遭遇。

什么遭遇呢?

游至地藏洞,闻山岩之巅,有一老道,不知姓名,坐卧松毛,不餐火食。

先生欲访之,乃悬崖扳木而上,直至山巅。老道踡足熟睡,先生坐于其傍,以手抚摩其足。久之,老道方觉,见先生,惊曰:“如此危险,安得至此?”

先生曰:“欲与长者论道,不敢辞劳也。”

因备言佛老之要,渐及于儒,曰:“周濂溪、程明道,是儒者两个好秀才。”又曰:“朱考亭是个讲师,只未到最上一乘。”

先生喜其谈论,盘桓不能舍。

次日,再往访之,其人已徙居他处矣。

看看这一段,王守仁又在九华山翻找出一个避世异人。该怪人隐居于山峰之巅,不吃水煮火烤的食物,只食用松子野草,结果遍体生长着颜色鲜艳的毛发,实际上是寄生类孢子植物繁殖过盛的原因。要见到这个原始人,王守仁必须要走过一座搭在悬崖两岸的独木桥,人走在上面,只要刮起一阵轻风,左右一晃悠,那就挂了。但尽管有如此之危险,王守仁还是渡过了这道人生的险隘,来到极峰之巅。

当他登上来的时候,发现那绿毛原始人正在睡觉,就坐在一边儿替人家按摩脚掌。为什么要按摩脚掌呢?推究起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避世隐居的怪人,通体寄生着鞭毛类的孢子苔藓,只有脚掌底部因为经常走路,与地面产生摩擦,寄生类鞭毛无法在此处繁殖。所以要想接触到这个怪人的身体,就只能通过这个闹心的部位了。

经王守仁这么一番摆弄,怪人终于醒过来了,大惊曰: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上来干什么?

单是这么一句话,我们就可以确定此事真实的程度比较高。因为这句话是纯粹性的人间烟火,没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八百年的仙味儿在里边。如果这个怪人说:王守仁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快要等了五百年了…蔡蓬头就是这么说的,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意思却没有走形。

这个避世隐居者,最多只是像王守仁的前几代祖先,如躲进四明山石洞中的第三代祖先王与准一样,都只是凡夫俗子。假如王与准躲在石洞之时,也有一个类似于王守仁这样的无聊之人,钻入洞中去给王与准按摩脚掌,王与准也同样会吓得尖叫起来:你是什么动物?钻进这洞里来想干啥?

正因为他们是人,所以有人的感情,会有担心、惊讶或是疑惧等复杂的情绪表达出来。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恰恰印证了我们的推断。

神马都是浮云

假如躲入四明山石洞中的王与准,也遇到个王守仁这样的无聊闲人,钻进洞里跟他聊天,大聊那些走街串巷的算命术士,猜猜王与准会怎么说?

王与准铁定会来上这么一句:算卦术士神马的,都是浮云…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因为王与准才是真正掌握了玄学命理的大师,可掌握这些不正经的琐碎知识又有什么用?无非是算算东邻家的针掉在什么地方了,右舍家的鸡为何不下蛋了。如果你不替大家扯淡,大家就不会跟你有完。这不,王与准就是因为不乐意算这鸡毛蒜皮,结果被迫躲进洞里扮老鼠。

而王守仁,他在九华山的地藏洞之峰巅,就是亲耳听到了类似于此的这么一句话。

因备言佛老之要,渐及于儒,曰:“周濂溪、程明道,是儒者两个好秀才。”又曰:“朱考亭是个讲师,只未到最上一乘。”

听听,极峰之巅的怪人说:周敦颐、程颢这俩人还行吧,不过朱熹就差得多了,最终还没有登堂入室啊…

怪人所提到的周敦颐,乃理学的开山鼻祖。他最著名的作品,是散文《爱莲说》,其中的名句“出淤泥而不染”,这是几乎每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但又有谁想得到,这篇《爱莲说》是暗合了《华严经探玄记》的经义,与他的《太极图说》构成了一个完整而严密的儒学思想体系。而要命的是,这个儒学思想体系,竟然是从道家的太极图中演化出来的——但实际上,太极图这东西源自《易经》,《易经》本是儒家六经之首,早在道家未成气候之时就已成定论,这时候却忽地一下子从儒家被抢走,硬被拖入道家的门里,这一切,原本就是为了替王守仁的思想门派硬搞出一个路子,以便误导后人,让你照这个路子来,却只能是越搞越糊涂。

要知道,所有的智慧都将在哲学的终极相逢,无论是出自儒,出自道,还是出自佛,终点都是对三个终极问题的思考所形成的系统性思想认知。

这三个问题,早在王守仁格竹七日累得瘫倒之时,我们就已经提出来了: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自我意识)

第二个问题:他人是什么?(社会意识)

第三个问题:宇宙是什么?(自然意识)

人生的所有问题,都是这三个问题的化形。这三个问题考虑不明白,人生就活不明白,就会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儒家千本书,佛家万卷经,道家一炉子又一炉子的丹药,全都是为了寻找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一旦有谁真的思考透了这三个问题,那么他就会立即居身于智慧的极峰。这时候居高下望,就会发现无论儒,无论佛,无论道,都是从山脚下延伸至山顶的羊肠小路,所有的终点都在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所凝成的智慧峰顶相汇。

所以说,对这三个问题还没有考虑明白的人,妄言打通儒佛道三家,纯属自过嘴瘾。儒佛道三家并不存在着打通之说,只有费尽牛力在智慧的道路上艰苦跋涉,除非你登到峰顶,否则的话,任何时候回望来路,眼前唯见一片苍茫。

极巅之上的长毛怪人,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周敦颐、程颢这俩人,在这人生的三个终极问题上,考虑的还是有点儿门道的。朱熹就差得远,所以可怜的朱夫子才会被人活活骂死。

那么,在这三个问题上,周敦颐和程颢,到底有什么进境呢?

有这样一件事,理学夫子程颢和他的弟弟程颐,哥俩一道出门去饭局。出门的时候,恰见前面来了一个绝色美女,就见哥哥程颢鼓起两只色眼,大叫一声:哇,好美好美的美女耶,我喜欢死你了…弟弟程颐在一边看着,吃惊得目瞪口呆。

等到了饭局时,哥哥程颢谈笑风生,狂吃海喝。弟弟程颐却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哥哥问他: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不喝?

程颐道:哥哥,咱们是学理之人,讲究的是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你看你今天的样子,路上一个美女就让你现出了猪哥原形,你这个样子,又怎么为天地立命啊?

程颢大惊:那个美女我早就放下了,你怎么还把她藏在心里?

大程小程爱美女的故事,在佛家也有类似的版本。通常有个解释叫放下,意思是说,只要你放下心中的执念,生活就会快乐许多——可是你连自己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美女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和美女的关系你更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连拿起都难,又何论放下?

与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到目前为止,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九华山地藏洞之峰巅,完全有可能真的曾有一个类似王守仁先祖王与准的人物,自行放逐,结果被王守仁掏了出来。但是遭遇蔡蓬头之事,却分明是杜撰。而杜撰出这么一个不存在的怪人怪事,只是为了掩藏一些真实发生的事情。

王守仁和他的弟子们,到底在掩饰什么呢?

还是继续从地藏洞中的鞭毛怪人说起。这个遁世者,他和王守仁一样的,学问晋阶到一定的程度,基本上就已经能够弄清楚终极的智慧思想,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但如果想最终接近这一终极智慧,却又是千难万难,难就难在人体的能量,远不足以支撑大脑进行如此复杂的思考,王守仁在格竹子之时,短短的七天之内就累得病倒,就是一个最现实的明证。

譬如登峰,若要是攀登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其高8844米,你攀爬到7000米并不很难,此后每再攀登100米,时间都会加倍地漫长。等到了最后那一步,登山者往往要付出积年累月的工夫,只为了迈出那小小的一步,而且绝大多数人就在试图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失踪了,跌落山崖粉身碎骨,又或是被永远封存在冰川之中…

只是一步,只差小小的一步。但能够跨越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

世上之人,适合体力运动者,远比适合脑力思想者的数量多,然而,拥有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的体力运动者,能够登上珠穆朗玛峰之巅的却是寥寥无几,可知能够跨越智慧极巅之人,几乎是能够掰着手指头数出来的。

眼看这终极智慧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总是捕捉不到,可想王守仁的心里,是何等的惶恐惊怒。

这一步,究竟要用多久才能跨越过去?

会不会也和朱熹一样,声称自己跨越了,而且人人也都认为你真的跨越了,但实际上你并没有跨越?正因为朱熹实际上并没有跨越智慧的极峰,所以才无法摆平现实的人际关系,最终被人活活骂死。

会不会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为了追求这个终极智慧,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最终却只得在门外徘徊,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太悲惨了呢?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还不如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无知无识,乐呵呵傻乎乎地就这样过一生,虽然从未体验过追求智慧与思想的快乐,但也不至于还要承受这般功败垂成的巨大痛苦。

若没有出发,倒也罢了,可你已经走到了这里,8844米的世界极巅,已经走完了8800米,只差最后这点儿距离,如果这时候再回头,让人如何甘心。

无论如何,这一步也要跨过去。

可体能已经耗尽,大脑的运转已经僵滞麻木,失败正在面前露出狰狞的嘴脸,换了你,又该怎么办?

你怎么办,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的是,王守仁娶了六个老婆。

区区六个老婆,与皇宫中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相比较,一点儿也不多,甚至是太少太少了。但这六个女人摆放在诗书世家的王氏豪门,却明显有点儿多。

王守仁,他为什么要娶这么多的老婆?

他娶这么多老婆的原因,和他杜撰不存在的蔡蓬头所掩饰的事情,是同一桩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假如你还活着

想要弄清楚王守仁到底对历史隐瞒了什么,我们必须深入皇宫大内,去调查一桩看似与此无关的历史悬案。

据道家记载,这桩悬案发生在大明宪宗皇帝时期,也就是在边关浴血保国的老书生——威宁伯王越被活活骂死的时代。当时朝廷有个副主任科员,叫李孜省,他琢磨着,自己在仕途上已经不太可能有什么发展了,一咬牙一跺脚,我下海了我,于是摔印揣金,拿着一笔公款走人了。

此一去,李孜省专挑着荒无人烟的小径,往大泽深处走,越走越荒凉,越走越远离人世,举目所见,或是花纹斑斓的巨蟒,或是张牙舞爪的虎豹,总之是杀机四伏,步步惊心。李孜省却咬紧牙关铁了心,宁肯让走兽巨蟒吞了我,也要找到仙人的踪迹…咦,前方有一座小茅屋,活人怎么敢在这么可怕的地方定居,铁定是仙人没错。

李孜省狂奔过去,向门里一张望,正见一个白胡子老道,在茅屋里席地打坐。没错了,这铁定是仙人,于是李孜省“扑通”一声,跪倒在门外,口中高叫道:晚辈乞请仙长赐教,传以仙人之术。

嗯?屋里的老道探头向外一看,顿时乐了:哈哈哈,你这个乖巧鬼,还真来对了地方,我虽然不是仙人,但的确懂得许多仙术,你想学不想学?

想学,想学。李孜省一个劲儿地磕头。

想学也不成。老道突然板起脸:仙人之术,岂可轻授,你快走吧。

李孜省闻言大哭,扒着茅屋的门苦苦哀求,并威胁道:仙长,求求你赐我仙人之术吧。你不传给我,我是不会离开的,不仅不会离开,还会扳住你的茅屋门不撒手,万一让我弄塌了你的茅屋,可不要怪我哦。

道长听了,顿时眉开眼笑:你这家伙果然有点儿门道,看来我这仙术,不传你是不成的了…不过呢,仙人之术,不可妄授,我肯定是要考验考验你的,不知你能否经受得住考验啊。

李孜省想也不想就磕头:肯定能经受得住,不信,道长你尽管考验好了。

好!道长站起来,说道:这样好了,我也不打算给你出太难的题,就象征性地考验你三年吧。从今天开始,你要任我踢,任我打,任我骂来任我踹,荆条木棍专往胫骨上打,石头瞄准你的脑壳砸,只要三年以后你还活着…我是说假如,假如你三年后奇迹般存活,那这仙术,我就传授给你了。

假如三年后奇迹般存活…李孜省偷眼打量这老道,见他慈眉善目,心说这一定是道长在吓唬我,我先答应下来再说。

可不承想,李孜省刚刚开口答应下来,就见那一脸慈眉善目的老道,霎时间化成了凶神恶煞。他凶猛地扑将过来,顺手抄起一根粗大的木棍,照李孜省脑壳上“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将下来。

李孜省呆了一呆,已然昏死。

被一阵钻心的剧痛刺醒,李孜省先拼命地号叫出声,拼命挣扎着,定睛细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老道悬吊在一棵树下,而那坏老道则在一边生了堆火,此时正用燃烧的树枝,慢慢地炙烤他赤裸的双脚。

这下子李孜省终于醒过神来了,原来这老道说假如他三年后还活着…并不是开玩笑的。想不到这老道心理竟然是如此的变态,照他这般惨无人道的折磨法,李孜省能挺过三天就不错了,三年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老道哪里是什么仙人,分明是个凶人,是恶人。

这时候李孜省才后悔自己自投罗网,苦苦哀求狠老道放过他。可是老道正沉浸在虐待他的幸福快感中,对他的哀求,根本不予理睬。

眨眼工夫,李孜省就被这缺德老道虐待了三日三夜。

现在,李孜省全身的皮肉,已无一处完好,没被老道烧焦的部位,基本上来说全都腐烂了。李孜省估摸着,他绝无可能再拖过第四天,这老道真是太生猛了。

幸好,勤勤恳恳地虐待了三日三夜之后,老道终于疲倦了,就趴伏在一张香案上,打个小盹儿,打算醒来时用更毒的招数整治李孜省。耳听着老道鼾声响起,李孜省一咬牙,蜷伏着身体,将被反捆的手腕猛地伸入火堆中。

烧吧,这点儿疼痛,相对于老道的残忍虐待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就听哧啦啦火焰燎烤着皮肉的声音,茅屋里霎时间弥漫起浓郁的肉香。突然之间两手一松,缚在手腕上的绳子,终于烧断了。

不顾焦烂的手腕伤痛,李孜省咬紧牙,慢慢地站起来,抄起一根粗大的木棍,对准老道的脑壳,突然用力砸下。

砰!

老道的身体,猛地一挺,然后“扑通”一声,栽倒了。

李孜省哈哈大笑,扑到老道身上,在道袍里胡乱地一翻,就摸到了一本书。拿出来看时,书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字:五雷法。

就是这本书!

怪病怪药方

拿着从老道那里抢来的书,李孜省回到了京城。一进城,迎面就是一张通缉令,上面通缉的在逃犯,正是他李孜省。

原来他拐了公款逃走,朝廷早就发出了海捕文书,务须要将他捉拿归案。

不过是一纸通缉令,这点儿小事儿,是难不住已经有了仙术的李孜省的。

他弄来一身道服,穿在身上,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城,走着走着,忽见一个小太监从一家药铺出来,他急忙上前拦住:小公公,宫里是谁病了?

小太监瞪了他一眼:管得着吗你,给咱家滚开!

李孜省笑道:你让贫道滚开,倒也不碍事。怕就怕等病人病情严重,一定要来找贫道医治的话,到时候可别怪贫道生你的气,不肯去哦。

小太监诧异地看着他:不信你能治好梁公公的病!

梁公公?那是宪宗皇帝身边最宠信的大太监梁芳了。李孜省大喜,道:还真让你说着了,别人的病,贫道或许真的没法子。贫道才疏学浅,就会治个梁公公的病,别人的病,贫道还真治不了。

小太监听他这么说话,顿时转了口风:道爷,若真是如此,就请你跟我去梁公公的府上,真要是能治好梁公公的病,别的不敢说,起码金银财宝,让你随便搬。

李孜省兴奋得满面红光,跟着小太监去了大太监梁芳的府上。到了地方,小太监先让他在一间小花厅里等着,自己进去禀报。

趁花厅无人的时候,李孜省拿起茶杯,在茶水里洗了洗脏手,然后摆出道貌岸然、正襟危坐的样子。

可是这厮不知道,大太监梁芳的府中来客,时刻都有人在盯着,李孜省干的怪事,早已被外边的人,偷看得明明白白。可是李孜省浑然不觉,依然装出没事人的样子,等着梁芳出来,少顷,就听一声咳嗽,大太监梁芳竟然被几个小太监架着出来了。

他的病情太严重,严重到了已经无法走路的程度。

什么病呢?

便秘!

可怜的大太监梁芳,他足足有半个月没拉出屎来了,已经憋得人不人、鬼不鬼,都快要憋疯了。

见面第一句话,梁芳就问李孜省:道长,咱家还能活到明天吗?

李孜省摇头:按说是已经没希望了,不过呢,如果公公你饮下我这盏茶,我包你身轻如燕,一口气绕着金殿跑仨来回,不带喘粗气儿的。

梁芳诧异地看了看李孜省手边的那盏茶,勃然大怒:与咱家把这个坏家伙拿下!

一群小太监蜂拥而入,将李孜省捉住。李孜省却是一头雾水:梁公公,为何要如此对待贫道啊?

梁芳愤怒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你你你…你竟然敢戏弄咱家,让咱家喝你的洗脚水…

李孜省打断他:梁公公,不是洗脚水,是洗手水…

梁芳:那不是一样吗?你的手比你的脚更脏,咱家有说错吗?与我拖下去,乱棍打死这个妖道!

且慢!李孜省高叫道:梁公公,横竖你要乱棍打死贫道,何不在贫道被打死之前,试试贫道的药方呢?若无效,贫道死而无怨。

非要让咱家喝你的洗脚水?梁芳满脸说不出来的痛苦:要不…咱家就试试,反正不喝也是被活活憋死…

捧起那盏脏茶,梁芳犹豫了再犹豫,最后一狠心一咬牙一仰脖儿,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放下茶盏,大太监梁芳拿眼睛狐疑地看着李孜省。李孜省也是紧张地盯着他,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长时间过去,突见梁芳脸上的皮肉微微抽搐起来,抽搐的频率和节奏慢慢加快,越来越快,忽然之间他站起来,大声疾呼:

快扶咱家去厕所,咱家等不及了…

神秘的五雷法

  如果觉得神奇圣人王阳明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神奇圣人王阳明小说全集神奇圣人王阳明,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