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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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曜吃了一惊,他在迷雾之中坠了好一会儿,才跌落在地。

元曜落在地上,倒也没有跌伤残,他爬起来,向四周望去。

一片绿雾,看不清周围,但依稀可见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不远处,有一点朱红色。

元曜凝视着那点朱红色,渐渐的,绿雾散去,他看清了。

那点朱红色是一座城门,那些徘徊在城门周围的人影穿着盔甲,手拿兵器,竟是一些将士。

元曜看清那些徘徊于城门附近的将士之后,不由得头皮发麻。

那些将士面目全非,浑身血淋淋的,有的缺胳膊,有的没有头颅,更有的护心镜的位置有一个黑洞。

元曜再望向那座城门,只见上面写着“玄武门”三个大字。

一群死不瞑目的将士冤魂在玄武门周围徘徊,浑身散发出浓黑的怨气。

“咯咯——”元曜吓得牙齿打颤。

惊恐之中,元曜看见玄武门之下,将士冤魂最多的地方,有一道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与一团黑气交杂在一起,又被一团碧绿的妖气环绕,看上去十分诡异。

元曜心中好奇,他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穿过徘徊的死灵将士,朝那团光芒走去。

走近那团金色光芒,元曜又是一惊。

发出金色光芒的东西,是一方白璧雕刻的玉玺。玉玺白璧无瑕,四方之上,雕刻着盘踞的虬龙。

难道是传国玉玺?!元曜的脑子一下子炸裂,他不由得伸出手去,准备将玉玺拿起来。

注释:(1)义成公主:隋朝宗室女,和亲突厥。她在突厥生活了三十年,先后嫁给启民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都是启民可汗的儿子。贞观四年,义成公主被来讨伐突厥的唐将李靖杀死。

作者有话说:某绾:强行虎摸大家。帝女桑本来的构思是想写义成公主的,琢磨了半天觉得舞台不对,不好挪回长安写,就改成了杨妃。。。还要两章就结束了。某绾现在在写下一折《鬼手莲》,越来越发现白姬和韦彦的友情比塑料做的还不如,那是纸糊的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 空寂

元曜的手刚触碰到那团环绕传国玉玺的绿色妖气,四周的景象就突然动荡起来,妖雾形成了无数的漩涡。

那些断头缺臂的死灵将士齐刷刷地转头,一齐用黑洞洞的眼眶望向元曜。

妖雾漩涡之中,生出了无数的桑树枝,这些树枝又化作了毒蛇一般的触手,一齐朝元曜卷来。

元曜吓得拔腿就跑,他一边没头没脑地跑,一边拼命狂喊:“白姬,白姬,救命啊——”

无数条触手滴着猩红的毒汁,灵蛇般卷向逃跑的小书生。

小书生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触手铺天盖地袭卷而来,眼看下一瞬间,就要将小书生吞没。

倏然之间,风云涌动,一条手臂粗细的白龙如疾风般破空而至,挡在了元曜身前。

小白龙金眸灼灼,须鬣戟张,它狂吼着吐出冰蓝色龙火,一刹那间便将万千触手烧成了劫灰。

“啊啊啊啊——好痛啊——”四周响起了女子痛苦的哀嚎。

小白龙仰天盘旋,发出一声浑厚悠长的龙吟。

元曜只觉得耳朵都快聋了。

龙吟如惊雷,破开了层层迷雾,惊散了徘徊的死灵将士,眼前的一切幻象都消失了,世界恢复了真实的面貌。

元曜陷入迷雾幻境时,才是正午,此刻已经是半夜时分。

一轮圆月悬挂在城门之上。

月光之下,一株巨大如伞的桑树矗立在一座城门前,城门和城墙上爬满了横生蔓延的桑树枝。城门的正上方,层层叠叠的碧绿桑叶掩盖了“玄武门”三个字。玄武门下的守卫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元曜跌坐在玄武门前的广场上,瑟瑟发抖。

小白龙盘踞在元曜身边,张牙舞爪。

元曜埋怨道:“白姬,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小白龙道:“这幻境迷宫是她借了和氏璧的灵力所幻化,十分厉害,我在迷雾里被困住了。幸好轩之你的嚎叫声惊天地,泣鬼神,整个长安宫都能听到,我才辩得方向,及时赶到了。”

元曜想到刚才自己喊救命的狼狈,不由得脸一红。

玄武门的桑树里传来了帝女幽怨的声音。

“白姬,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白龙道:“你说错了,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自己一直不放过你自己。夫人,你的复仇梦也该醒了,把传国玉玺交给我。”

“不!还差一点,我就成功了。临死之前,我将传国玉玺埋在这大唐怨念最深的玄武门下,让它继续汲取怨恨之气,使之蒙尘。如今,时候已到,大唐气数已尽,我也壮大了力量,我要吞噬这整个长安城!”

桑树倏然暴起,幻化作一个狰狞的妖魔。这妖魔体型庞大,它站起来几乎有城楼那么高,它长着女人的脸,和女性的身体,有着碧绿的皮肤,血红的双眼,和镰刀般的爪子。

妖魔盘踞在城门之上,冷酷地俯视众生。

白龙道:“夫人,你迷失本心,走火入魔了。”

妖魔喋喋狂笑,它一把撕开如衣裳般裹着身体的桑树枝叶,露出了赤裸的胸膛。它饱满的双#乳中央,本该是心脏的位置,闪烁着金色光芒,隐隐可见传国玉玺的轮廓。

“白姬,你看,这玉玺很快就会与我融为一体,而借助它的灵力,我将拥有吞噬长安城的力量。”

元曜震惊,道:“桑乐公主,你疯了吗?长安城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百姓……你心中有再多怨恨,也不该伤及无辜……”

妖魔愣了一下,道:“桑乐……这个名字好熟悉……”

元曜道:“桑乐是你的名字啊!桑乐公主,回头是岸,不要再执迷于仇恨了。你看看你现在因为仇恨变成什么样子了?长孙皇后见了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万分心痛,死不瞑目。”

“长孙……长孙……头好痛……”妖魔痛苦地捂住了头,连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它都浑然不觉。

元曜惊道:“白姬,桑乐公主这是怎么了?”

一道黑色的怨气从妖魔的胸口弥散开来,妖魔颤抖了一下,松开了捂住头的手,又恢复了冷酷。

白龙道:“她被仇恨所困,迷失了本性,化作了妖魔。妖魔的心里只有仇恨,已经不记得除了仇恨以外的事了。”

“白姬,该怎么办呀?”

白龙望向妖魔的胸口,但见传国玉玺上已全部覆盖了黑影,金色的光芒似烛火般微弱,眼见就要熄灭了。

白龙道:“轩之,没有时间了,不能让它与玉玺融为一体,那时候一切会更糟糕。抱歉,我只能和光臧一样,不给她留活路了。”

白龙话音刚落,便腾空而起,身上发出万丈光芒,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条巨龙。

夜空之中,惊雷阵阵,白色巨龙奋髯而起,矫首还冲,它浑身环绕着冰蓝色的龙火,咆哮着朝玄武门上的妖魔席卷而去。

妖魔见白龙袭来,身后暴起无数灵蛇般的触手,它本想以触手将白龙困住,争取最后一点与和氏璧同化的时间。然而,白龙势如破竹,触手一碰到灼灼燃烧的龙火,全都化为劫灰。

白龙狂卷而至,龙火爆裂如炽,在妖魔即将彻底与和氏璧同化的刹那,它心脏的位置空出了一块。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元曜甚至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龙盘桓在城楼之上,它的利爪中抓着一团血肉模糊,黑气缭绕的东西。

正是传国玉玺。

白龙将传国玉玺连同妖魔的心脏一起撕扯出了它的身体。

妖魔痛苦万分,它狂吼一声,纵身向白龙扑去。

白龙暴怒,朝妖魔吐出一道金红色的狱火。

妖魔在熊熊狱火之中痛苦哀嚎,逐渐化作黑色的灰烬。

元曜远远地望着这一切,看见妖魔在火焰之中一边挣扎,一边化作灰烬。他想到了桑乐公主的一生,心中百味陈杂,十分难过。

突然,元曜感到拿在手上的羊皮酒囊晃动了一下。

酒囊腾空,向玄武门上飞去。

妖魔在狱火之中挣扎,它疯狂地咆哮着,血红的双眼里充满了仇恨与不甘。当它看见酒囊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记忆被唤醒了。它狰狞的神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血红的双眼也渐渐变回了黑色。

烈焰之中,妖魔朝漂浮在空中的酒囊伸出了手。

一道清澈的泉水从酒囊之中倾倒而下,流向在狱火里痛苦挣扎的妖魔,浇熄了焚烧妖魔的烈焰。

妖魔从城楼上跌落,它浑身被烧得焦黑,伏在地上抽搐,眼看就要死去。

一阵青烟过后,酒囊化成了一个身穿红色鞠衣的女子。

正是长孙皇后。

妖魔艰难地爬起身,朝长孙皇后伸出了早已残断的手,它微微张开嘴,眼角有泪滑落。

长孙皇后微笑着飞向妖魔,红色的凤尾裙在夜风中飞扬。她也向妖魔伸出了手,她的笑容如菩萨般慈悲。

在妖魔的手和长孙皇后的手相触的瞬间,妖魔褪去了狰狞恶相,变回了桑乐公主的模样。

长孙皇后与桑乐公主相视而笑。

一阵清风过后,漫天桑叶飘飞,她们如飞沙般散去,化作了虚无。

永寂如空,自然解脱。

一切业障,刹那灭却。

玄武门之上,白龙仰天而啸,发出了一声雄浑悠长的龙吟。

元曜怔怔地站在广场上,望着长孙皇后和桑乐公主消失的地方,心中无限伤怀。

白龙飞身而下,变回了白衣翩跹的美丽女子。

白姬拿着传国玉玺,朝元曜走来。

元曜道:“白姬,桑乐公主去哪儿了?是不是去黄泉了?”

白姬沉默了一下,才道:“她没有去黄泉,她消失了。”

元曜道:“那,长孙皇后也消失了吗?”

白姬道:“没有什么长孙皇后,你看到的长孙皇后是酒囊凝聚的思念所幻化出的一个残影。那是由桑乐公主的心所生,是她在仇恨煎熬之中给予自己的救赎。”

长孙皇后去世一年之后,杨昭妃也因伤心过度,抑郁成疾,病死了。

白姬去往太极宫,按约定取杨昭妃的灵魂。

杨昭妃站在一棵桑树下,那棵桑树下埋着一个陈旧的羊皮酒囊。

白姬道:“夫人,你必须依附于器物之上,我才能存放你的灵魂。你想依附于什么器物上?”

杨昭妃道:“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我想依附于一棵桑树之上。”

白姬一愣,道:“虽然有些麻烦,但也行吧。你为什么要依附于一棵桑树?”

杨昭妃道:“因为,我叫桑乐。我一生困于仇恨,郁郁而终,我想在死后忘却仇恨,做一棵桑树,从此快快乐乐。”

白姬道:“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希望夫人从此能断却嗔痴,得清净快乐。”

然而,杨昭妃死后仍旧没有忘记仇恨,还是困于心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末路。

元曜叹了一口气,心中十分难受。

白姬道:“轩之,仇恨会毁灭一个人,可是有时候,明知会走向毁灭,人还是忍不住要去恨。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

小书生心中难过,泪流满面。

第十三章 尾声

长安,冬雪纷飞。

缥缈阁里,温暖如春,墙角的火炉里瑞炭发出橘红色的火焰。

元曜拿着鸡毛掸子给货架上的物件弹灰,虽然寒冬时节没什么客人,卖不出东西,但货物积灰了终归是不好看。

白姬不知从哪里摘了一大束黄色腊梅回来,正拿着剪刀一支一支地修剪枝丫,插入一个白瓷曲颈瓶里。

腊梅被暖气一熏,满室皆是沁人心脾的幽香。

离奴冒着风雪去买了一堆年货回来,大部分都是鱼,正在厨房里整理收纳。

元曜一边闻着梅香,一边弹灰。

那天晚上,桑乐公主消失之后,白姬和元曜在守卫士兵醒来之前离开了玄武门。

白姬担心夜长梦多,连夜就赶去了洛阳,把传国玉玺交给了武后。

长安城里,桑妖作祟又消失的事情像是冬雪中的一场梦,街头巷尾谈论了一阵子,就归于冬夜怪谈,逐渐淡忘了。

“吱呀——”

有人推门走进了缥缈阁。

元曜以为是客人,正要热情招呼,侧头一看,却是韦彦。

韦彦气呼呼地走进来,一见白姬正在柜台边插梅花,不由得生气,道:“白姬,说好的五千两黄金,你什么时候给我?”

白姬一心剪花,头也不抬,笑道:“俗话说,腊月不催账。韦公子你天天跑来找我要债,我这年都没法过了。”

韦彦悲愤交加,道:“这年,我也没法过了!国师醒来之后,我才醒来,我以为迷穀花的事能推锅给你,蒙混过去。谁知道国师毕竟是国师,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从南风那里知道了真相。他去了一趟洛阳,回来之后竟穿上了女装,还涂脂抹粉,天天赖在我燃犀楼不走,整日里打虎骂蛇的,搅得整个韦府不得安宁!父亲大人敬他是国师,不敢得罪,把我臭骂一顿,又带着二娘搬去武府了。国师要我给他五千两黄金,他才肯离开!我让他来缥缈阁找你要钱,他说他走不进缥缈阁,非得赖上我!白姬,我上哪儿去找五千两黄金?只能找你了啊!”

元曜冷汗如雨。

白姬把一支梅花插入花瓶,笑道:“韦公子,都是老友,我怎会赖账?不是我不给你黄金,是武后还没把赏金给我呀。武后说,等她回长安了,再把赏金给我。你想想,大雪天的,一万两黄金从洛阳搬运回长安,也不方便,对不对?如果你实在着急,不如你去一趟洛阳,进言催武后赶紧回长安。我也盼着她早日回来,给我赏金呢。”

韦彦哪里敢去催武后?他咬咬牙,道:“白姬,不如这样,你借我五千两黄金,让我先把国师打发走了。等武后的赏金赐下来,一万两全是你的了。”

白姬笑了,道:“韦公子这算盘打得真好。”

韦彦哭道:“国师穿着女装,涂脂抹粉,整天待在燃犀楼。知道的,明白他是敲诈,不知道的,那些碎嘴碎舌的人,在坊间风传我跟国师有断袖之情,一起同居在燃犀楼。更有甚者,还说我跟国师情深似海,一个为爱不惧世俗眼光作女子装扮,一个为爱不惜对抗家长,把父亲都气走了。更可笑的是,这些无稽之谈竟被坊间的无聊文人写成传奇读本了!国师豁达,超脱世俗,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可我还要脸啊!我真是苦不堪言。白姬,都是老友,你就帮我一把,借我五千两黄金,帮我平息了这件事吧。”

白姬笑道:“居然还有坊间读本?!轩之,明天你去买一本回来。”

元曜冷汗,不由得同情韦彦。

“白姬,要不,你帮帮丹阳吧。”

“白姬,你就帮帮我吧。你看,轩之都这么说了。”

白姬眼珠一转,笑道:“韦公子,我借你五千两黄金,光臧国师也不一定会离开燃犀楼。我与国师认识很久了,深知他睚眦必报的脾气,他这是记恨你,要报复你呢。”

韦彦一愣,道:“那,怎样才能让他离开呢?”

白姬一笑,红唇如镰刀。

“国师的职责是什么?”

韦彦道:“降妖除魔,保护武后,守护都城不被妖魔侵袭祸乱?”

“如果,现在洛阳皇宫里闹鬼怪,搅得武后不得安宁。光臧作为国师,能不立刻去洛阳吗?”

韦彦一拍脑袋,道:“他必须去!可是,皇宫里哪里来鬼怪?”

白姬笑道:“我这儿有一个好东西,你等等。”

白姬丢下元曜、韦彦,走进了里间,去往二楼的仓库。

元曜和韦彦刚闲聊了几句,白姬就拿着一个木盒子出来了。

白姬在韦彦面前打开木盒,元曜偷眼瞅去,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鸡蛋大小,乌漆麻黑的干果。仔细看去,那干果上还有纹路,看上去神似一张笑脸。

韦彦道:“这是什么?”

白姬笑道:“这是魍魉果。这魍魉果一旦吸收了强烈的怨气,就会散发出一股如鲜血般香甜的气味,吸引大量魑魅魍魉靠近。传国玉玺上正好还残留着强烈的怨气,韦公子你想办法把魍魉果埋入洛阳宫里靠近正殿的地方,何愁皇宫里不闹鬼怪?武后不得安宁,光臧国师还能留在燃犀楼找你麻烦吗?”

“妙!”韦彦道:“这叫调虎离山!还是白姬你主意多!”

白姬以袖掩面,笑得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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