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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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轸不及多想,场中局势已然大变,却听应龙一声惨叫,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应龙已被五丈之粗的天雷正中龙头。

天雷之威全数迸发而出,电光乱闪间,应龙头上三角竟在片刻之间被天雷全数烧毁。应龙惨叫连连,摇头摆尾间意欲摆脱天雷纠缠。天雷哪会如此轻易便被摆脱?积蓄许久的狂暴之力全数施放。一刻不停地猛然轰击应龙龙头,虽然每次撞击都会缩短一丈。不过在数十丈的天雷连续数十次地撞击之下,天仙恐怕也会殒落,应龙更是难以抵挡!

连续六七次撞击之后,眼见应龙奄奄一息,再无抵抗之力,天雷威势仍在,却也减缓了攻击,仿佛还有意探查一下应龙是否身死,然后再发动致命一击。

张翼轸也是暗暗叹息,只当应龙在天雷的天威之下,已然再无生还的可能,回头望了倾景一眼,却见倾景正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情景,一脸紧张之意,双手紧握,也不知是为应龙惋惜还是被天雷震憾。

不料只一转身,本来已经再无反抗之力的应龙突然之间咆哮一声,猛然跃起,双爪一伸一屈,便从海水之中平空抓出两颗一尺大小地水球。水球晶莹透亮,其上元力充盈,张翼轸只一感应便顿时大吃一惊:天地元水!

这还不算,应龙随即双翅一震,呼啸之间生生分开一丈多宽的海水,无数气泡翻滚之间,竟是瞬间便汇聚到应龙双翅之上,汇聚成一层风膜紧紧护住应龙双翅。

天地元风!

这一惊,直令张翼轸震惊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地灵兽,单独而论,可操纵任何一种天地元力并不足为奇,只因天地灵兽本是由天地所生,得各种元力的记忆传承,自然可以各自操纵风土水火等等。张翼轸也见识过风伯、土伯、尧娃、玄冥乃至毕方这些天地灵兽,也领教过他们神乎其神的操控天地元力之能。但眼前的应龙,先前口吐火焰是何等火力暂且不提,单是方才这爪上元水之力,翅上元风之力,一龙竟是同时可操控两种以上天地元力,这应龙,到底是何方神圣?

微一愣神,张翼轸忽又醒悟过来,再看应龙之时眼中除了有一丝不解之色,更多了敬佩之意。这应龙,看似粗鲁,却也粗中有细,一时假装不敌,装死闭气令天雷攻击之势暂缓,却暗中积蓄全力,拼了被天雷轰击六七次的巨痛,凭借强悍的意志,竟是一举将天地元水和天地元风凝聚成形!

再说应龙转瞬之间得了天地元水和天地元风,见计谋得逞,不免哈哈大笑,刚刚笑了两声,嘴中便喷涌出鲜血。鲜血四溅,应龙却仍是笑个不停,说道:“死老天,想要杀死老子,哪有这么容易?少不得也得让你怕上一怕,让你这贼老天知道,我应龙即便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说着,应龙爪上元水水球猛然疾飞向前,一闪便没入天雷之中。隐隐中,犹如从极远之处传来阵阵雷声,紧接着。天雷下端长六七丈地一段猛然涨大无数倍,随即光华一闪便消散于海水之中,化为虚无。

应龙地元水水球竟让五丈粗细的天雷生生消融六七丈之长,如此惊人之威。让张翼轸咂舌不已,自叹不如。

一击得手,应龙不敢怠慢,双翅一挥,双道透明的元风风刃脱翅而出,一道竖飞,将剩余的仍有十数丈的天雷从中一分为二。另一道乱飞,将被分开地一半天雷乱刀斩过。竟如快刀斩乱麻一般切得粉碎,消散成蓝光万点,映照得海水之中一片晶莹蓝光。

两击过后,天雷约有三丈粗细,却还有十数丈长短。应龙悍不惧死,闪身主动迎上。一张口又是喷出无边火焰,与天雷撞击不断,只听得一连传来十几声“轰隆”巨响,海水在两股大力的激荡之下。几乎要将整个珊瑚谷翻转过来。

张翼轸全力施展控水之术,将他和倾景笼罩在内,才堪堪不被地动山摇之势掀翻!

应龙连喷十数次火焰,也是筋疲力尽,再无后继之力,却见天雷尚有两丈粗细一丈长短,其上蓝光缭绕,显然余力充足,而应龙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一战之力。

应龙至此终于认输。惨然一笑。狂笑说道:“天雷真是替天行道?灭我应龙,是天道之意还是谁人假拟天心?今日一败。非我无能,实乃命也!老子不服!”

应龙此言一出,倒也无比悲怆凄凉,令张翼轸不寒而栗,心中莫名不安,猛然想起烛龙临死之时,追问天道不公,也是心中不服,不甘而死。这应龙深居珊瑚谷无数年,只一修成正果便引天劫及身,应龙何罪之有,天心何人之意?

张翼轸悚然而惊,当下心中陡生莫名不平之意,只觉应龙无辜,并无必死之由。天雷若灭妖物也算替天行道,将妖物杂乱之心去除,倒也来得其所。应龙表面粗鲁,却身具控水控风之能,所聚元水元风精纯无比,断无一丝不纯之意。若其心不正其行不端,决无可能可得如此纯粹的天地元力!

一念及此,张翼轸再也按捺不住,仗剑而起,飞身一纵便及身到应龙与天雷中间。声风剑一挥,万火之精勃然迸发,荧荧蓝色之火挟带张翼轸无边战意,闪动之间便斩向天雷。

便在张翼轸出剑之前,应龙也终于精力耗尽,强撑了少许,未等天雷再次袭来,再也无法站立,却是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天雷虽被应龙打得七零八落,只有残余一截,但天雷之威乃是天地之威,即便小如手指也是不可小觑,是以张翼轸一剑斩去却是拼了全力,只觉体内灵力飞速流逝,万火之精也被催动到极致,只求全力一剑之下,可将天雷之势缓上一缓。

谁知声风剑一剑斩出,如斩虚空。再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天雷,在万火之精尚未及身之前便已经自动消散,化为蓝光万点消弭于无形。

怎会这样?

张翼轸收剑而立,惊见眼前天雷被他一剑斩出如雪遇阳光,自行消融,一时大惑不解,正疑虑之际,忽听耳边传来倾景惊喜的声音:“师傅神勇盖世,威猛无敌,一剑斩出,连天雷都望风而逃,当真是天仙下凡,天命之人……”

张翼轸一回身,挥手间一道水流卷起应龙,瞪了倾景一眼,呵斥说道:“不必再拍马屁,以后若无把握之事,不可大言不惭地胡说一通。若下次再犯,我定罚不饶!”

倾景急忙低眉顺眼地恭敬说道:“是,景儿记下了,绝不敢再冒犯师傅权威!”说话间却是低头暗笑,挤眉弄眼得意不止。

张翼轸看在眼里,心中又气又笑,正在再训斥几句,猛然间只听珊瑚谷深处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惊天热气从海底直冲上来,带有无边威势,便要将二人掀飞向天。

张翼轸骇然心惊:莫非谷底还有一条应龙不成?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五十五章 - 天火地成,炎洲天地隐形~

微一愣神,急忙卷起应龙拉起倾景,纵身间瞬水到百里之外,远离珊瑚谷之地。

尚未来及站稳身形,便见珊瑚谷中猛然一道粗有数十丈的火柱冲天而起,热力惊人,带动海水沸腾不停,犹如一条火龙直直飞向海面!

火柱一出,激荡四周海水瞬间升至极高温度,方圆数百里之内海水迅速升温,只觉如同置身于融炉之中,海水升腾间温度竟也堪比地火。尽管有火浣衣护身,倾景也是脸色绯红,香汗大出,强忍热意,紧咬银牙。

张翼轸悄然一笑,小丫头倒也要强,却不开口求他相助。不过以眼下形势,地火之威尚未完全散发开来,再过一时片刻,倾景定当元气大伤。当下心意一动,声风剑火光一闪,便将方圆百丈之内的火力吸取一空,片刻之间便恢复正常海水温度。

倾景脸色立时大好,喜笑颜开:“师傅好手段!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师傅莫非也身具控火之能?”

张翼轸微一点头:“略会一二。”

倾景惊讶地合不拢嘴,说道:“我不过是试着一猜,想奉承一下师傅,不想歪打正着……老天,我拜了个凡人师傅不但会控水还会控火,这般千载难逢的奇事也能让我遇到,哈哈,捡到宝了!”

张翼轸却是懒得理会倾景一惊一乍的作态,惊见眼前地火喷涌。忽地心中闪过一丝疑问:若是真如倾景所说,此处地火上连炎洲天火,眼下地火喷涌而出,冲出海面,如此强势,炎洲之上地天火也定当猛烈喷发,以此两相呼应之势,海面之上会有何等天降异象?

如此一想,便再也无法按捺出海一观之心。将此事对倾景一说,倾景也是举双手赞成。不过倾景微一发怔,说道:“这应龙应如此处置。总不能拎着这条巨龙出海,再说这应龙也太大了一些!应龙也是,也不记得晕昏死之前先化成人形!”

张翼轸一想也是,心道应龙水火不侵,眼下只是昏迷,并无性命之忧,便心意一动,一道水流将应龙卷起,远远地抛到百里之外一处安静之地,将他妥善放好。这才点头说道:“我二人先出海一观,应龙只是力气用尽,并无大碍,休养一些时日便可复原如初。待我二人从海上回来,再定夺应龙之事。”

以张翼轸看来,应龙只怕数个时辰都难以醒转过来,是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二人当下也不迟疑,片刻之间便来到海面之上。张翼轸一出海面,只看了一眼,便顿时呆立当场!

但见惊天火柱一飞冲天,势不可挡,以直向九宵之势呼啸直冲天际,却在冲至百里高空之际突然失去踪影,犹如被一只巨手从中折断一般,而火柱冲势不停,依然源源不断地冲天而起,却不知地火最终冲向了何处!

再抬头看天,天空厚厚的乌云如同被人一剑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一般。阳光从裂缝中射出,映照在珊瑚谷之上的海面之上,形成一道奇异的光影,笼罩不下数万里方圆,若是仔细看去,光影在海面之上竟是形成一个岛屿的轮廓!

炎洲!

张翼轸怦然心惊,正在开口说话,却听身旁倾景惊喜地狂呼一声:“师傅。这珊瑚谷地火上接炎洲天火。果然没错!这地火升到半空消失不见,定是与那炎洲天火全二为一。然后两相汇合,热力直冲天际,将云层冲散。是以才拨云见日。只是为何却看不到炎洲所在,莫非方圆数万里的炎洲,还可以隐形不成?将整座炎洲隐形,这是何等惊天地神通!”

一句话提醒了张翼轸,海角天涯的玄冥天是天地翻转,沧海桑田是天地大小互换,如此看来,整个炎洲天地隐形也实属正常。若是炎洲真是隐去不见,除非化为尘埃隐匿于空中无法可以探查出来,若只是寻常地隐天遁地之术,定当有迹可寻。

想到此处,张翼轸心意大开,施展控水之术,感应方圆百里之内一切异常之处。控水之术只一施放,忽觉胸口如遭雷击,脑中也是轰然巨响,顿时站立不稳,身形晃了一晃,差点跌落水中。

惊见张翼轸突发变故,倾景一脸关切之意,忙问:“师傅,出了何事?你没事罢……”

张翼轸刚一摇头,心中恶意未去,忽然感觉空中有异。定睛一看,只见虚空之中一阵波动闪过,原本一无所有的空中,赫然隐隐现出一座高大巍峨直冲云霄的火山。火山之上烈火升腾,火势不下方圆百里大小,熊熊燃烧,迸发出无比惊人地火力!

炎洲现形!当真是炎洲不成?

张翼轸直惊得目瞪口呆,心中的狂喜无法形容。历经千辛万苦,又在东海险些丧命,所求无非是亲眼得见十洲之内的任何一洲,以证实十洲之说并非传说,乃是真正存在。今日无意之下撞破炎洲隐形之术,令炎洲大现于天日之下,怎不令张翼轸呆若木鸡,愣神当场,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倾景更是圆睁双目,再也不顾龙宫公主形象,嘴巴张得老大,喃喃自语:“老天,但愿这不是南柯一梦!先是捡了便宜师傅,然后又收服一条应龙,现在倒好,炎洲光天化日之下现形,哇,想不到我如此聪明,拜个师傅,收获了这么多好处!”

火山只现形片刻,忽听一个威严的声音自空中响起,犹如天降圣旨,声音中却有一丝愤怒与不满:“何人胆敢识破仙家福地隐形,还不速速离去,如若不然,定有处罚!”

张翼轸怎肯放弃眼前大好时机,忙稳定心神,向前一步,施礼问道:“敢问上仙,此地可是炎洲?”

“竟是一位地仙?”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又多了一丝疑问之意,微一停顿,又继续说道:

“此乃仙家福地,隐匿遁世,若无机缘之人,不可强求一见。既然见无可见,名字更是无关紧要,不必再问,就此离去罢!”

张翼轸好不容易得见炎洲,岂肯三言两语便被打发。当即跃身飞空,直朝火山飞去。火山悬在虚空之中,只显露山顶红光一片,以张翼轸目测,不过百里之遥。不料纵身飞空半晌,却见火山依然遥遥相对,仍在百里之外,不由心中惊奇,这是何等神通,远近不定,明明只在眼前,却飞空数百里之遥,仍未近前一步!

正要再次冒着风险展开控水之术试上一试之时,猛见远处火山隐约之间一阵模糊,随即消失不见。随后忽听一声巨响,珊瑚谷之中冲天而起的火柱余威耗尽,不再喷发,紧接着,天空之上的云层裂缝立时合拢,天地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一阵清风吹来,细雨纷飞而起,眼前一切全然消散不见,如梦幻泡影,荡然无存。张翼轸呆立空中,表情呆滞,久久无语。千辛万苦以为可得一些炎洲消息,不想只是昙花一现,随即了无所得,一时不免惆怅半晌,直到倾景悄然来到身旁,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张翼轸才恍然惊醒。

倾景却不知张翼轸为何如此失魂落魄,不以为然地说道:“师傅,珊瑚谷每隔数月都会喷发一次地火,此次虽说没能亲向炎洲,但眼下我们已然得知炎洲正是位于珊瑚谷上空,他日再有地火喷涌之下,景儿在此恭候师傅大驾光临就是了,嘻嘻!”

也是,张翼轸转念一想也就心中释然,以十洲和三仙山的神秘莫测,若能轻易让人眼见或是进入,也不能称之为仙家福地了。既然知晓了炎洲所在,不怕日后没有机缘再次相见。想通此节,随即呵呵一笑,说道:“小丫头言之有理,我也是一时着相,入迷其中。那应龙神通广大,久居珊瑚谷之中,这地火与炎洲天火互生感应一事,他或许了解一二,我二人下水等他醒来,正好问他一问!”

倾景听话地点点头,忽然问道:“师傅,我倒有些奇怪,我寻那炎洲是为好玩,你为何对炎洲也这般上心,莫非也要寻找什么?定不是只为了火浣鼠这般简单!”

“我也是心存好奇,只想亲入炎洲亲见上仙,也好寻一些仙家机缘,学一些无上仙法。”张翼轸倒也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觉得眼下不可节外生枝,是以也是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倾景听了却是深信不疑,点头说道:

“以师傅如此资质,若要成就飞仙,还真需遍访名师才行。放眼世间,只怕无人可为师傅之师。只是师傅既然身为地仙,为何那炎洲之人不现身相见,毕竟地仙也身为仙人,据传炎洲等洲,其上所居也不过是地仙,怎地那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哼!”

倾景越说竟是越愤愤不平,反倒张翼轸淡然笑笑,说道:“仙家与仙家,也并非全是一家。或许炎洲与我并无机缘,是以其上仙人也不便现身相见,坏了规矩,倒也不必多虑。”

二人说话间,已经再次置身于海水之中。片刻便来到放置应龙之处,以张翼轸推算,应龙此时仍是昏迷未醒,正琢磨要用何法令应龙苏醒过来,定睛一看却大吃一惊:

应龙已经踪影全无!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五十六章 - 良辰美景,何人无良品行~

不应该!

应龙受伤颇重,被天雷所伤,同时又气力用尽,如此短暂时候,绝无自行醒转的可能。难道应龙被人所救?

张翼轸当下也顾不上解释许多,一闪身又来到珊瑚谷之处,向下一看,只见谷底地火依然涌动不停,虽未迸发而出,却也是积蓄热力,威力不可小觑。微一思忖,便向紧跟而来一脸愕然的倾景问道:“莫非此谷之中,还有其他水怪不成?”

倾景却是摇头说道:“未曾听闻再有其他传言。先前深渊鱼所说的水怪,应该就是应龙。虽说这珊瑚谷极深极广,若是再有莫名水怪也不足为奇,不过无数年来,也并无其他水怪一说。或许只是应龙醒来之后唯恐被我二人提起糗事无地自容,怕我二人要他认主,所以才偷偷溜走,哼!”

张翼轸思忖一番不得要领,见珊瑚谷底地火汹涌,想到既然已经得了一颗珊瑚颗,应龙一时又不见了踪影,万一谷底有何等厉害水怪隐藏,若是再有一条应龙,争斗起来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如此一想,张翼轸主意既定,冲倾景说道:

“这珊瑚珠暂时不取也罢,日后时机成熟,再来不迟。如今谷底地火不稳,也不知其内还有什么怪物,还是不去为好……不管如何,应龙最后得以不死,也因我相助。即便他醒来之后不认我二人为主。料想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南海龙宫。应龙此次天劫并未全然度过,恐怕以后还有后顾之忧。是以他更不会轻易杀生,南海应当一如从前风平浪静。不过此事最好不要向龙王提起,省得他无谓担

倾景会心地一笑,点头说道:“景儿明白,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应龙知道,别人休想知道此等秘密之事……那个。师傅,是不是你也答应我不许告诉倾颖姐姐?”

到底还是小儿心性,连保密之事也要一人一半,张翼轸暗觉好笑,同时也觉此事是否告诉倾颖无关紧要,便点头应下。倾景一见大喜过望,脸上竟是闪过一丝红晕。轻咬一下嘴唇,柔声说道:“师傅,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张翼轸不解倾景为何在此等小事之上纠缠不放。

倾景片刻之间脸色恢复正常,嘻哈一笑,当前一步瞬水而行,笑声远远传来:“师傅,我二人不妨比试一番。看哪个最先回到龙宫!”

张翼轸摇头笑笑,眼见倾景的身影倏忽远去,唯恐有什么闪失。当下心意一动,向前急奔而去。

却说二人一连飞行了数个时辰,海中无日月,也不知这一来一去总共过了多久。回到南海龙宫之时,只见大殿之内一片喧嚣,热闹非凡,盛装侍女川流不息,各式佳肴络绎不绝端上座席,却是南海龙宫正大宴宾朋!

倾景抢先步入大殿。一见此等情景顿时惊叫出声:“呀。这么热闹也不等我一等!我倾景不在,你们如何快乐得起来。再说了,我的神勇无敌地师傅不在,这盛宴又是宴请哪个?”

正中一人正是倾南,一见倾景回来,当即开怀大笑:“景儿你总算回来了,好生叫父王担心。莫不是你和翼轸前往珊瑚谷去了,定是你的鬼主意!景儿,莫怪父王责怪你,珊瑚谷凶险莫名,万一有个闪失,伤了哪个都是不好。”

倾景却是一脸自傲之色,仰脸说道:“父王所言倒也不假,不过景儿也非碌碌之辈,以我目光如炬,认定的师傅自然法力通天,莫说横扫南海,便是四海之内也无人可挡。有师傅相伴,景儿比在父王身旁,还要放心百倍。”

此话说得过于夸张,倾南不免狐疑地看了张翼轸几眼,张翼轸倒也坦然,冲龙王施一礼,答道:“我二人确实到了珊瑚谷,不过正好得遇地火喷发,未敢以身试险,便又返回。其后我二人又演练了一些法术,倾景天姿聪慧,是可造之材,倒要恭喜龙王有此爱女,是为幸事!”

倾南放声大笑,用手一指与倾颖坐在一起三位女子说道:“我倾南一生虽是膝下无子,但好在有四位如花女儿,倾良、倾辰、倾美,见过张翼轸……咳咳,倾景的师傅张道长!”

正是先前和倾景偷偷溜走之前现身大殿之中的三位女子!

三位女子个个容貌绝伦,令人叹为观之,一齐起身向张翼轸施礼,环佩叮当,如奏仙乐。张翼轸一一回礼,淡然一笑,说道:“丰美绝伦,艳丽不俗,又恰逢欢聚一堂,大宴宾朋,好一个良辰美景!”

“妙不可言!好教翼轸……咳咳,张道长得知,这满堂盛宴,一则为是为倾景拜师的答谢宴,二则,也是倾辰与北海太子倾化订婚大宴!”

既是倾景拜张翼轸为师,虽说只是名义之上,但倾南却也不好再直呼其名,虽是见张翼轸年纪轻轻,称呼道长多少有些勉强,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称谓,只好姑且称之。

张翼轸愕然而惊,南海与北海联姻,恐怕定有深意。眼下自然不及细想,开口说道:“如此倒要恭喜龙王了!”

倾颖得个空子,悄然近前,悄声说道:“翼轸,那珊瑚谷,可有异常?”

张翼轸情知倾颖并不信他方才之言,是以只好小声回答:“却也并无异常,地火迸发之威过于猛烈,我二人未敢近前。我倒正要问你,这南海与北海联姻一事,为何事发突然?”倾颖也是一脸疑惑之意,说道:“我也不得而知……自你和倾景走后,我等几人说笑一会儿,龙王突然从后堂返回,匆匆出海迎人。稍后回来我才得知,竟是北海太子倾化亲自前来,送上婚书聘礼。龙王一时高兴之下,要大摆宴席款待倾化,正寒喧之时,你和景儿便已然回来。应该只是事有凑巧罢了!”

二人又说了片刻,奇怪的是,画儿坐在倾良、倾辰和倾美中间,与几人说笑不停,却不过来理会张翼轸。正好有人来引领张翼轸入席,张翼轸只好摇摇头,随礼仪安排入坐。

席间全是一众北海大将,中间一人,生得宽脸大额,颇为威武,见张翼轸过来,忙起身站起,拱手说道:“张道长既是倾景之师,定是世间高人,在下乃是北海龙宫倾化,这厢有礼了!”

这倾化倒是礼数周全,不卑不亢,令张翼轸顿生好感。

张翼轸忙回了一礼,说道:“倾兄客气了,翼轸不过是一名凡间少年,只是倾景喜好玩耍,非要闹着拜师,无奈之下只好应允……眼下倒是要恭喜倾兄娶得贤慧之妻!”

倾化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一闪而过,却是说道:“父王之命,不得不从。不过先前听父王说起,说是张道长曾路经北海,怎地不到北海龙宫作客,莫非嫌弃北海龙宫鄙陋不成?”

“哪里,哪里!倾兄说笑了,当时我几人有急事在身,匆忙路过,并无要事,怎敢轻易叨扰北海龙王!不过后来我突然发病,当时还有劳北海大将华自在将军救治,正好借此机会谢过龙王援手之恩!”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我对你颇为不满,一见面便心生敌意!”却是倾化突然话音一转,厉声说到。

“话话怎讲?”张翼轸不免一愣。

“四海水族最为敬仰的倾颖公主现今常伴张道长左右,莫说是我,恐怕四海所有水族都对张道长嫉妒得紧,哈哈!”倾化却又调侃笑道。

张翼轸晒然一笑,说道:“依我看来,南海的四位公主,都也是美如九天仙女,艳绝天下。”

倾化打了个哈哈,却是没再说话,坐回座位。张翼轸也只好坐下,身旁正是青丘。冲青丘微一点头,刚刚坐稳,却听倾化身旁左边一人讥笑说道:“太子不过是客套几句,不想那个凡间少年竟是当真,倒也蠢笨得很。”

右边一人立即随声附和:“华将军所言极是,凡间之人,多油嘴滑舌之徒,沽名钓誉之辈,若论真本领,倒还真没有几人。虽然说中土世间这些年人才凋零,地仙稀少,不过地仙毕竟还只是地上之仙,莫说飞升天庭,若无辟水法宝,便连这龙宫都来不得。说来说去,不定使用了何种手段哄骗得倾颖公主一时头脑发热便以身相许!只可惜了堂堂的四海公主,却被一名凡间的宵小之辈骗走,说不得也是我四海水族引恨生平的奇耻大辱!”

“你说谁是宵小之辈?”却是青丘再也隐忍不住,绿玉杖猛然绿光大盛,气势大涨,直逼向方才一唱一和的二人而去!

二人岂会怕青丘一名小小的人仙,当即互视一眼,竟是一起发力,一左一右,嘿然一声,二人心意相通,陡然间两道青光飞出,直直撞向青丘绿玉杖的绿光。光芒相交,无声无息,绿光却猛然一暗,青丘顿时闷哼一声,显然吃了个暗亏!

二人一击得手却仍不罢手,青光一闪,竟是近身到青丘身前一尺之内。青丘再也强撑不住,眼见便要被青光击中,却见张翼轸若无其事地一扶青丘肩膀,说道:“青丘你也真是,一大把年纪,还生无谓之气……”

微一停顿,却又一脸肃然,冷冷说道:

“不过也好,被人逼迫,若还不动怒,倒也不是你青丘真性情!”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五十七章 - 倾化放纵,北海用心精明~

张翼轸手刚一扶住青丘,疾飞而来的青光陡然停止前行之势,随即光芒一转,竟是原路返回,却比来时还要快上三分。只听“扑通”“扑通”两声,二人被青光击中,几乎同时跌倒在地,摔了个仰面朝天!

青丘得势不饶人,哈哈一笑:“二位,宴席还未正式开始,怎地就先喝醉了?身为客人,比主人先醉可是大大的失礼!”

倾化脸色铁青,猛然间拍案而起,喝道:“张翼轸,你好大的胆子,可知这二人是谁?”

张翼轸淡然而坐,一脸从容笑意,说道:“不知,你且说来听听!”

倾化手指左边大将说道:“此人名华风云,乃是我北海龙宫与华自在并列的两大化蛇大将之一。”

又一指右边大将说道,“此人名焦作,乃是北海蛟龙之中最负盛名的龙将之一!”

说着,冷冷一笑,用手一指张翼轸,咬牙说道:“亏我先前还敬你一尺,你却如此还我一丈,张翼轸,你欺人太甚!”

被倾化恶人先告状,当场指责,本来热闹喧嚣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全部目光都齐齐射来,聚集在张翼轸和倾化身上。张翼轸不慌不忙,脸上淡然笑意不减,冲已经站立起来一脸怒意的华风云和焦作微一拱手,说道:“原来是华将军和焦将军,幸会,幸会!失敬。失敬!二人一时怒极,正要冲向前来,却见一个人影倏忽如风闪现在众人中间,年纪不大,怒气不小,冷笑说道:“倾化,在我南海龙宫还敢如此放肆,你当我南海是你北海地后院不成?张翼轸是我师傅,更是颖姐姐的心上人。你与他作对,便等于与我南海和东海作对,莫非你北海势力已经壮大到可以一统四海的地步不成?”

此话过于尖锐,直听得倾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忙陪着笑脸说道:“倾景小妹,如此罪名倾化可担当不起,四海分庭而治多年。向来各自为政,无人敢有一统之心。你小小年纪,切莫乱说!”

“那你方才故意指责我师傅,本来有错在先,却反咬一口,堂堂北海龙宫太子还要胡说一顿,你又有何颜面说我!虽说你与辰姐姐有了婚约。不过实话告诉你,倾化,我可没有把你当我姐夫。”

说着,也不理会倾化一脸尴尬之色,扭头对华风云和焦作呵斥说道:“就凭你二人一点微末本领也想与我师傅较量一二,他老人家若要与你二人一般见识,只怕动念之间,你二人便会身首异处。要是不信,先过了本公主这关再说!”

倾景话一说完,随即身形后退一丈,手一抖,流光缦流光一闪。便气势大涨横在华风云和焦作面前。“景儿。不得无礼,还不退下!”倾南见事情闹大。不得不出面制止。

张翼轸一身修为自不用说,倾颖身为东海公主,却是得罪不起。倾南虽是内心偏向倾化这个乘龙快婿,但也暗暗责骂他不识时务,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张翼轸翻脸,打也打不过,又若得倾颖不快,再传到东海倾东耳中,说不定倾东便会认定是他联合倾北故意演一出戏给东海一观。

身为岳丈,倾南自然要拿出威严,冷哼一声,说道:“倾化,张道长乃是南海贵宾,你手下两位大将忒是无礼,不稍加惩罚不足以服众。如何处置,你自行处理便是!”

倾南说完,当即向张翼轸拱手一礼,算是给足了张翼轸面子。张翼轸自是领情,忙道:“华将军和焦将军也是年轻气盛,再说,只是切磋了一二,并未伤人,也不必伤了和气,惩罚一说,大可不必。不过么……”

张翼轸回身一扫华风云和焦作,从容一笑,说道:“若是二位心有不服,还想与在下比试一番,在下也不好推脱,随时恭候。不过我也有言在先,若是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以后若我路经北海,二位自当出海相迎,一路护送,如何?”

华风云和焦作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向前一步,拱手答道:“愿与张道长较量一二!”张翼轸不过随口一说,有意灭灭二人刚才悍然出手伤人的威风,不料二人竟不识时务,满口答应,心意一沉,正要开口说话,却听环佩叮咚一声,一个俏丽的身影闪身倾化面前,脸若冰霜,怒道:“倾化,今日你是南海的座上宾不假,不过张道长身为景儿师傅,更是南海贵宾!你一再纵容属下以下犯上,是何居

倾化一见此人,立时满脸笑意,答道:“倾辰公主,些许小事,怎敢惊动公主大驾!还请公主轻移芳步,回归原位。”

倾化举止虽是礼节周全,但话里话外却是寸步不让。倾辰顿时气极,说道:“倾化,本公主不过与你定婚,尚未成婚,你便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假若真的嫁到了北海,不定如何让我受气!父王,我要退婚!”

倾化听闻此言,却不说话,眼中却是蓦地掠过一丝喜色,虽是一闪而逝,却瞒不过张翼轸眼睛。张翼轸暗暗吃惊,倾化此举,大有深意,原来以为只是故意与自己作对,眼下看来,不给东海面子还则罢了,来南海定婚,却连南海也不放在眼里,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倾南自是瞧出了端倪之处,心中愠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咳嗽一声,说道:“倾化,你如此无礼,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不成?”

倾化神色之间恭敬非常,却是说道:“龙王有所不知。并非倾化非要与张道长过意不去,只是我这两名手下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如今受了委屈,况且还在南海龙宫,二人心中有气,自然要讨个说法!我和张道长同为南海客人,理应待遇相同,为何我属下要求与张翼轸较量一二,南海却要偏私。指责我北海地不是。若是龙王公正严明,非要替张道长出头,也可由南海派出一员大将与他二人较量一番,我也无话可说。还望龙王明鉴,此事只是华风云、焦作二人与张道长的私人恩怨,与南海和北海颜面无关。”

被倾化暗中一讥,又将南海与北海撇清。倾南强忍心中不快,细心一想,猜测倾化此举或许是想故意向东海示威。只是眼下却是在他南海龙宫,若他置之不理,东海老龙得知定然不快,即便不会认定是他与北海联合,也会责怪他纵容倾化闹事。

倾化明是北海太子。但同时也是他南海地乘龙快婿!

主意既定,倾南只好打了个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今日大喜之日,若有比武助兴也无不可……既如此,归定可与二位将军切磋一二。”

归定乃是龟相归中之子,也是南海龙宫一员虎将。归定领命出列,冲华风云和焦作一抱拳,说道:“二位将军,请了!”

焦作大步向前,冲归定一抱拳,说道:“久闻南海归将军大名。焦某有幸与归将军交手。还望归将军手下留情,哈哈!”

华风云却原地不动。一脸不快说道:“南海也太过托大,只凭归定一人便想敌我北海哼哈二将,真当我北海无人么?”

华风云此言一出,南海一众将士顿时脸色大变,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华风云却泰然自若,看也未看众人一眼。南海众将不免心中更是怒气冲天,先前北海等人明是逼迫张翼轸,在南海众将心中看来,实是借打压张翼轸之名行欺压南海众将之实,是以早就怒火中怒,眼下被华风云一激,更是个个义愤填膺。

一时,张翼轸倒成了无事之人,想了一想,看倾颖坐立原位未动,一脸坚定之色,心中大安。正要说些什么,忽听倾景在耳边小声说道:“师傅,不要理会北海这些无礼之人,以他们那点本领,我南海大将就可轻松取胜。若要师傅亲自出手,南海颜面何存?”

说着,倾景竟是强行将张翼轸按在座位之上,随后她又紧挨张翼轸坐下,流光缦轻轻抖动,看样子若真有不长眼之人向前与张翼轸纠缠,说不得倾景便会一鞭打去。管他何人,先打了再说!

张翼轸心中却是思忖倾化此举究竟何意,是有意压南海一头,还是借此机会杯葛南海与东海关系?南海与东海本来便是面和心不和,倒也不用北海再从中挑拨。且南海嫁女,算起来也是北海沾了便宜,难不成北海龙王会如此愚笨,非要借定婚之际再给南海难堪!

若说故意与自己为难,却是转眼之间又转移了目标了,变成与南海大将对战,这倾化,打得究竟是何如何算盘?

回头一看青丘,却见青丘也是一脸深思,显是对此也是不得甚解。

“在下愿与华将军较量一番,请了!”南海又有一名将士出列,走到近前,先向倾南施了一礼。

倾南一看此人,微一点头,说道:“也好,华将军与华将军同为化蛇出身,正好将遇良才。华将军,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来人领命称是,来到华风云面前,拱手说道:“久闻北海两大化蛇大将,华风云和华自在,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华某有礼了!”

华风云回了一礼,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号称四海化蛇神通第一的华独行将军。华将军身为四海所有化蛇景仰之人,今日风云有机会向华将军讨教一二,荣幸之极。不过……”

华风云微一停顿,随即狂妄地大笑起来:“若是我有幸打败华将军,这四海化蛇神通第一的大名,便要归我华风云所有了,哈哈……”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五十八章 - 比武助兴,何故杀人夺命~

华独行不为所动,冷冷说道:“不过是虚名罢了,华将军若要,尽管拿去便是!”

华风云也不多说,伸手一请,说道:“废话少说,这就请了!”说着,当前一步来到院中。

见此情景,张翼轸也只好尾随众人来到院中,目光一扫,却蓦然发现不知何时倾化竟在远处和倾颖站在一起,正低声向倾颖说些什么。

按捺住心中疑惑,但见场中华风云对华独行,焦作对归定,四人之战已然开始。华风云手持双刃刀对华独行手持长枪,焦作手中三尺鞭对战归定手中铜锤。四人两两站好,各一抱拳,便战在一起。

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将,出手之际自然求稳求准,况且又并非生死之战,是以几人都未出全力,看似打得热闹非凡,实则不过如同演练一般,全无半分杀气。张翼轸看了半晌,心中更加不解,几人不求生死相拼,却也要争个高下胜负,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全如喂招陪练,不知要打到何时。

刚一转念,战场上却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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