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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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婵儿一见商鹤羽之面,立时急步向前,急急问道:“商兄,紫金钹可是再有异常发现?”

商鹤羽微一摇头,却道:“我知你心思,婵儿,不过翼轸此次恐怕绝无一丝生还地可能!虽说这紫金钹之上曾有一缕木之灵性被我察觉,不过极其微弱,一闪而过之后,再无丝毫回应。这些时日,我一得了空闲便会细细查看一番,这紫金钹已然灵性全无,非但没有炼化飞仙之能,如今比起寻常宝物也是有所不如,直如世间寻常钹器一般。”

戴婵儿听了却是一脸黯然,低头半晌,再抬头时双目通红,仍不甘心:“当日东海非要留下那本《金刚经》,为何不从他们手中要来,也好让商兄以仙力好好感应一番,或许还有另有发现也说不定。”

商鹤羽连连摇头,答道:“一是翼轸毕竟是为救倾颖而死,东海留下《金刚经》也算有个念想,不好强人所难非要取回。二来此书之上留有禁制,以我的神通无法探查,更是不敢轻易试探,否则触动其上法术,虽说反弹之力将我击伤却是不能,但定会惊动此宝的主人。以眼下情景,不宜多生事端,所以……将此书留在龙宫倒也安全,神人神力无法触动其上禁制,也正好给龙宫等人,尤其是倾颖一个寄托思念之物。也是一件幸事!”

倒也难得商鹤羽经张翼轸一事,在人情世故之上,竟是多了几分圆润,懂得顾及他人感受,对于他这名成道千年以上的飞仙来说,却是极为难得之事。

戴婵儿自是明白倾颖之心,与倾颖正有感同身受的切肤之痛。尽管半年以来,戴婵儿并未去东海看望倾颖,倒也并非她绝情无义。而是不愿再赴东海伤心地,只因如今戴婵儿一听东海之名,一入东海之地。便周身难受,一想起张翼轸竟会被紫金钹炼化,化为乌有,更是浑身战栗,几乎无法站立,更是痛不欲生!

倾颖自东海偏南之地被救之后,戴风与倾东相商一番,各自打算上报天庭,静候天命回应。要上天面见天帝,痛诉无明岛和无根海的飞仙私下凡间,强抢神女地无耻行径。先前无天山被白凤公子所制,东海龙宫被常子谨恐吓,戴风和倾东都存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念,如今白凤公子被神秘的灰袍人禁锢,又从倾颖的梦话之中听到,常子谨又被画儿所杀。既然事已至此,再瞻前顾后也是无济于事,索性撕破脸皮,不信飞仙真敢冒犯天威,将无天山和东海龙宫杀个片甲不留不成?

不料二人各自上传了天书,却久无天帝回讯,更无天命下降,令二人上天面圣。四海龙王也好,无天山金王也罢。若想上得天庭。须得天帝亲自下令,才可天降瑞光。乘此瑞光才可飞临天庭之上。否则以二人神人修为,并无踏破虚空之神通。

天庭不降瑞光,天帝不回音讯,二人无奈,只好各自令手下加强戒备,虽然情知无用,不过略胜于无。好在无明岛和无根海却对两大飞仙消失不见,不闻不问,更无人下凡前来无天山或是龙宫质问,倒也让二人稍稍安

不过经此一事,戴风与倾东才是真正尽释前嫌,不敢说能做到坦诚相待,至少无天山金翅鸟再也无人将龙宫当成对手,却与东海一众水族一起同仇敌忾,一心联手对抗强大的飞仙敌人。

只是不管戴风也好,倾东也好,二人却皆是暗暗担心,两大飞仙一死一伤,眼下看似风平浪静,不定如何潜流暗涌,暗藏波澜。且天帝也无音讯,更让二人心中惴惴,不知天威浩渺,究竟是何用心。

不知何故,除了戴风和倾东认定张翼轸必死之外,龙宫众人以及无天山神将,皆无人相信张翼轸真的从此神魂俱灭,永久消散于天地之间。尤其是戴蛸子,一脸坚定,大摇其头,无比自信地说道:“张道长神通盖世,吉人天相,绝对不会年纪轻轻就此死去,打死我戴蛸子也不会相信!”

龙宫倾蜃也是时常突然说出惊人之语:“翼轸哥哥定是一个人藏到了哪里,想和我们捉迷藏玩。不过翼轸哥哥却不知道,他的神通广大,一旦隐身我们都找不到他地,害得我们一顿好找……”

略过这些小事不提,却说商鹤羽虽然见张翼轸身死,却也遵守当初所许承诺,一直滞留在无天山,守护无天山上下数千人周全。戴风自然感激不尽,戴婵儿也是感念商鹤羽大德,时常与商鹤羽谈及张翼轸往事,又或是向他请教修行功法等等,倒也多少减少一丝相思之苦。

忽一日,东海龙宫来人,说是倾颖醒来,想见商鹤羽一面。商鹤羽也不迟疑,当即取上紫金钹,即刻赶向东海。一日后返回无天山,却是对戴婵儿说道:“婵儿,若你无事可以到龙宫小住数日,陪倾颖一些时日,也好安慰她一番。倾颖所受之伤比你更深,毕竟翼轸是因她而死。”

戴婵儿虽然心中不大情愿,多少也有些记恨倾颖,不过设身处地一想,若是换了是她,翼轸也会舍身相救,她与倾颖,实际都是苦命之人。是以微一思忖,便点头应下。

戴婵儿一人远赴东海龙宫不提,她一走,商鹤羽在无天山中更是深居简出,轻易不见外人,便连戴风想要见商鹤羽一面,也需要提前请示。

商鹤羽一人也不知忙些什么,房间之中总是仙气缭绕,更有禁制将房间笼罩,外人莫说踏入一步,连里面发生什么都无法得知。

此等情景一连持续了半月有余,这一日一早,商鹤羽大开房门,请戴风前来议事。戴风急急赶到,却见商鹤羽一脸严肃,也不客套,直接开口说道:“小重山突起变故,我要前去查看一二。身为飞仙虽然并无天职,不过小重山事关重大,既然我人在凡间,若遇到人间有重大劫难而袖手旁观,也有损仙家风范。”

其实商鹤羽有话未说,他身为飞仙,若能在凡间做出令凡间万民敬仰,造福于世间的大功德之事,即可得天福,有助于日后成就天仙。

戴风自然不敢阻拦,却是不解地问:“小重山在哪里?我怎么从未听说凡间有此山?”

商鹤羽一怔,随即一笑,说道:“世间皆称小重山为铁围山,而小重山一说,是天庭的叫法!”

随后商鹤羽辞别戴风,前往小重山而去。而随着商鹤羽一步踏入小重山也就是世人所说地铁围山,却是发现了一个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正是:

北海万里波浪猛。

惊见俏芳影,露风情。

无边风光任我行。

玄洲地,无风也无明。

花前月下行。

一山有四季,情义浓。

咫尺天涯人心远。

小重山,重重复重重。

《小重山》!

《人间仙路》第五卷终,敬请关注第六卷:望海潮

第六卷 望海潮 第一章 - ~量天尺~

话说中土世间,天下道门被魔心仙体的罗远公假冒上仙之名,暗中控制之后,暗藏激流,看似波涛汹涌,风急浪高,实则在寻常百姓眼中,天下依然平安无事,一切一如既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茶余饭后多一些奇闻轶事之外,日子便如从前一般淡然如水流过,不见丝毫改变。

这一日正是初夏时分,铁围镇细雨纷飞,众人三三两两来到酒店茶楼,享受一下难得的休闲时光。或聚在一起吆五喝六,或谈天说地,或各自吹嘘道听途说来的离奇古怪之事。

铁围镇因位于铁围山不足百里之遥,故命名为铁围镇。本来铁围山怪兽凶鸟众多,百里之遥对于奔走如飞的怪兽和凶鸟来说,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不过一是因为铁围山的怪兽凶鸟从不跨出铁围山一步,二来也是因为铁围镇所在之处地产丰富,土地肥沃,是以久而久之,众人贪图此地的物产和年年丰收的庄稼而不肯迁移他乡。

虽然夜间寂静之时,时常可以听到铁围山之中的怪兽凶鸟所发出的凛厉渗人的叫声,不过时日已久,众人却是习惯成自然,只当怪兽凶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从来不敢出得铁围山一步。

至于怪兽凶鸟为何不敢出得铁围山,寻常百姓却并无人知道确切原因,不过乡里坊间传来传去,无非是神仙有命,怪兽凶鸟不敢不听,又或是铁围山自有古怪之处,可以限制怪兽凶鸟,令它们无法自由出入,如是等等,乡间传闻各说纷坛,不过并没有人较真哪种说法更来得真实可信,只是大家当做消遣的谈资罢了。

铁围镇上最出名的茶楼名望海潮,也不知是何人所起的名字。此地离铁围山尚有百里之遥。铁围山之外的大海,只是传说中的所在,普通人若无飞空之能,断难亲眼一见大海真容,众人只能从偶而路过的修道之士口中听听在大山的另一面,一片浩瀚无边的大海是如何的波涛翻滚。潮声阵阵。是以此家茶楼名为望海潮,也是不无望海兴叹之意。

正午时分,正当众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无所不说之时,茶楼之中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此二人一老一少,老者七十开外,干瘦如柴,穿一身灰衣,长脸瘦眉。一眼望去倒也慈眉善目。年轻人约十八九岁年纪,生得文弱雅气,一身长衫。淡然出尘。二人自外面细雨之中走入茶楼,未见打伞,却身上滴雨未沾。不过除此之外倒也并未太多出奇之处,是以众人只是淡淡扫了二人几眼,便不再理会。

不过若是有人细心一瞧,便会发觉二人从外面进来,虽是步行,鞋上却不染一丝泥土,且走路之时。看似双脚踏实,实则却是凌空一寸左右,纤尘不染地离地而行。

老者坐定,要了茶水,微有不解不耐之意,对年轻人说道:“以我二人眼下境界,还用得着喝茶么?”

年轻人却是不以为然地笑笑,说道:“此言差矣,喝茶只是喝茶。与境界无关。再说细雨纷飞,天气清爽,临窗喝茶,倒也是一件无比惬意之事。”

老者摇摇头,却道:“我却没有这份闲心!”

“心若闲时。还是闲一些地好。以我目前处境。还有喝茶地雅兴。阁下为何不可?”

“你我不能相比。你不过是一时错乱。总有大好之时。而我却是性命攸关。来不得半点马虎。要紧程度不同。不能相提并论。”老者临窗而坐。目光直视远处地铁围山。眼露担忧之意。

年轻人坐在老者对面。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不解地问道:“铁围山中。真有你所说的那个宝物不成?”

谈到宝物。老者顿时眼睛一亮。点头应道:“应该不差。铁围山并非天然形成。世人都以为乃是天仙以无上法力而成。实为以讹传讹。天仙有移仙填海的神通倒也不假。不过要是说方圆千里大小还说得过去。如铁围山这般长不下上百万里。将整个中土世间团团围住地浩然群山。即便天庭所有天仙下凡。怕是也要耗费千年之功。先不说天庭天仙全数下凡是绝无可能之事。便是所有天仙真能下凡来到世间。一起动手建造这铁围山。千年之功。也是需要一段接一段慢慢成形。而不是千年以前。铁围山犹如从天而降一般。一夜之间便将中土世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者侃侃而谈。犹如亲眼所见一般。顿时令年轻人眼露疑惑之意。问道:“莫非阁下曾亲见此事?”

老者脸色一紧。自嘲地一笑,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此事稍后再议。先说你。为何非要跟我前来铁围山寻宝?”

年轻人叹息一声,半晌不语,呆呆看了一会儿窗外细雨,忽然说道:“不知何故,我一见你就心生亲切之感,便如久别重逢的亲人。且我总是心神恍惚间,不知自己究竟是谁,时而清醒,时而迷茫,不过心中却总想早日来到中土世间,正好阁下也要前来中土世间,也便就随你来到了此处。”

老者默然一笑,想说什么,想了一想,却又按下心中之话,摇头说道:“你我有缘,小子,可还记得我是何人?”

年轻人先是一怔,忽然又目露迷茫之色,静心想了半晌,双眼渐渐露出清晰之意,正要开口道破眼前之人来历,却是猛然间脑中一阵刺疼,随即前事皆忘,只好沮丧地摇头说道:“还是不太想起,只差一点。为何次次都是如此?不知何时我才能心神稳固,可以随意记起前事!”

“若是我在铁围山寻得了宝物,到时我可保性命无忧,你也可神识清明,此为一举两得之事。”

“阁下所找宝物,究竟何物?”

“又忘了?我先前早已对你说过,此宝名为量天尺!”

“二位请了,在下西门月夜,乃是铁围镇人士,无意中听到二位说到要寻找一把尺子……二位所找之物,我也有所耳闻!”

一老一少说话间,忽有一人来到近前,抱拳施礼,插话说道。此人书生打扮,手持一把折扇,说话时摇头晃脑,好一副风流文士作派。

其实以二人之能,此人只一迈步便已然知道他有意前来搭话,只是此处全是凡人,全无丝毫修为,是以也并未放在心上。见此人毫不识趣,近身向前,主动问起绝密之事,老者脸色一寒,正要发作,却见年轻人站起,冲西门月夜一拱手,说道:

“西门兄请了,听兄台所言,似乎对尺子一事略知一二,可否详细说来听听?”

西门月夜见年轻人颇感兴趣,顿时一脸得意之色,正要炫耀一二,却听老者不满地说道:“怎地与他罗嗦什么?赶走便是!”

年轻人却是淡淡看了老者一眼,轻声说道:“西门兄热情好客,我二人岂可拂他好意?来,西门兄落座便是,趁此细雨,神清气爽,也好畅谈一番。”

年轻人眼光只是一扫而过,老者却心中一顿,只觉他的目光看似轻淡无意,竟也蕴含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之力,不由暗暗吃惊,心道好怪异的眼神。此子修为不高,眼神却隐含无比纯粹的天地元力,当真也是了得。

当下也不再多说,却是瞥了西门月夜一眼,察觉此人体内全无半分灵力,全是世间浑浊之气,也懒得理睬此人,将头扭到一边。

西门月夜却是看出老者对他的厌恶之意,也不恼,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一脸惊讶之色,问道:“同为高山云雾茶,为何二位之茶多了一丝清爽之意。我一杯喝下,顿时感到全身舒畅……”

“兄台,此茶但喝无妨,不过不必多说,眼下尺子之事,还请如实说来!”年轻人也是有些不耐烦西门月夜的做作之态,开口打断他地卖弄之话。

西门月夜脸色一晒,拱手说道:“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年轻人倒也不失了礼数,微一回礼,答道:“在下飞羽,此老名千应……西门兄不必客套,速速说来为好。”

说是无须客套,西门月夜却又站起,与二人正式见礼。飞羽回了一礼,千应却只是微一点头,并不起身。西门月夜也不以为忤,重新入座之后,又连喝了三杯茶,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大约半年前,一向冷清的铁围镇突然热闹起来,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多了不少奇装异服之人。这些人也不知来自何处,不吃饭,不住店,只向铁围山中乱跑。也不听人劝,似乎并不惧怕铁围山中的怪兽凶鸟一般……”

“东扯西扯,忒也罗嗦,有话直说,不说就滚!”老者猛然开口打断西门月夜的话,一脸不耐地说道。

西门月夜脸色一红,嘟囔说道:“说就说,凶什么?年纪一大把,也不懂得止怒息火之道……”

见老者对他怒目而视,目光之中仿佛隐含莫名之威,西门月夜心头一凉,急忙又说道:“莫怪,莫怪,在下生来就是这个脾性,一时难改,不过倒也正是因为这个性子,才无意中从先前那些怪人之中听到,原来他们也是奉命前来寻找一把尺子……”

第六卷 望海潮 第二章 - ~铁围山~

老者本来对西门月夜不以为然,认定他不过是世间喜好多事之人,不过一听此话,微微一愣,随口问道:“他们是谁?要找什么尺子?”

“在下对这些人来自何处,有何目的倒是格外留意,不过这些人行事分外小心,任我如何小心相问,却无人回答。不过毕竟在下身为铁围镇人士,对铁围山所知甚多,所以那些人也不得不向我求助一二,一来二去,我便无意中打听出来,原来他们来此,竟是要在铁围山中找一把尺子,名叫量天尺的。”

此话一出,老者顿时动容,忙问:“可是知道他们究竟何人?”

见老者一脸迫切之意,西门月夜不免暗自得意,正打算再故弄玄虚一番,却见老者目光如炬,犹如一眼便可将他全部心思看穿,直吓得他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忙不迭点头说道:“在下向来多事……想必阁下也能看出,不过那些人口风甚严,我暗中相问多次,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后来为首的老妇人起了疑心,要将我杀死,幸好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我救下。那女子,美若天仙,走路如风摆杨柳,我只看了一眼便差点沉醉不醒……”

“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飞羽见西门月夜又扯到一边,急忙插话打断,心中却闪过一丝感悟,仿佛西门月夜所说的二人他曾经认识一样,不过到底是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

西门月夜一听飞羽问起女子芳名,昂然说道:“君子爱美,爱之有道,怎可轻易开口问女子芳名,是为大大的失礼!”

飞羽不免哑然失笑,微微一愣,看了老者一眼,见老者若有所思。静坐不语,知道此事触动他的要紧之处,也不惊动他,又问西门月夜道:“既然兄台不知这些人来历,可知他们寻找量天尺有何用处?”

西门月夜果然也是积习难改,被张翼轸一问。又不免喜形于色,得意洋洋地说道:“幸好在下也非笨蛋,见旁敲侧击无法打探出来这些人来自哪里,都是些什么人,不过却在我的精心算计之下,一个名叫薄梦寻的人却说漏了嘴,说是量天尺可当大用,可以助他们主上成就不灭之身,可天上地下任意遨游……我听了自然不信。中土世间修道之士何止千万,可是却从未见过神仙从天而降,在我看来。神仙一说,也不过是哄骗三岁小儿的戏言罢了!”

老者听到此处,脸露愕然之色。飞羽与老者对视一眼,也是心中疑惑连连,不说为首的老妇人和年轻貌美的女子总觉与他有些关连之外,便连西门月夜方才所说的薄梦寻仿佛也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若是再用心一想,却又觉无比遥远,渺渺不可得。细想半晌也所无得。无奈只好作罢,不再去想。

“这些人来此大约已有三五日光景,说来也怪,他们不住店,也不在饭店用餐,餐风露宿,也是颇能吃苦,只怕眼下还在铁围山中转来转去,也不知有没有被怪兽凶鸟吃掉。若真是吃了,倒是可惜了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

西门月夜见无人问他,一时心痒,仍是滔滔不绝地说道。

老者微一沉吟,却是冲西门月夜一点头,说道:“有劳阁下相告。此间事情已了,阁下可自行离去便是!”

西门月夜本想再畅谈一番,正要开口扯些话常,忽觉心意一沉,对诸事提不起兴趣,只想早早离开此地,回家大睡一觉才好。忙起身站起,冲眼前二人微一拱手,便二话不说,一阵风一般下楼而去。

西门月夜一走,老者嘿嘿一笑,说道:“不想还有人和我一样打量天尺的主意,看这些人来势不小。飞羽,稍后我二人再返回铁围山中,大开杀戒,你意下如何?”

飞羽虽然心中隐隐觉得如此轻易杀人却也不好,不过另有一个念头却是热血沸腾,只觉天下苍生犹如蝼蛄,仙人也好,魔人也罢,不问万民生死,不理世间疾苦,想杀便杀。杀便杀了,天帝高高在上,自是不会理会。天魔本性为魔,更不会大发善心,是以天地之间,一切唯以实力至上。

“好,我二人这便重返铁围山,若是遇到那些人,便将他们杀得一个不留,哈哈,倒也是一件快慰生平之事。”飞羽心中一股无边杀意猛然生起,豪气顿生,仰天大笑。

老者微眯双眼,笑而不语,显然对飞羽如此表现颇为满意,心中却闪过一丝不解。这少年,若有一日神识清明之后,不知是否会对他有意将他上入歧途而心生不满?

二人又临窗小坐片刻,一时相对无语,听窗外细雨纷飞,看远山如黛如雾,各自心思渺渺,却是都陷入深思之中。

是夜无月,夜色如墨,无边漆黑,二人行走于黑暗之中,却丝毫不受黑暗影响。不多时来到铁围山脚下,老者低声说道:“飞羽,先前我二人在铁围山外围寻找了数日,并未深入山中。稍后一步踏入铁围山,我二人隐去身形即可,切莫惊动怪兽凶鸟,以免被那些人察觉。”

飞羽轻声一笑,说道:“千应,量天尺当真可助你永久解除天地限制不成?再者量天尺既然身为天地法宝,怎会被弃置于铁围山中,而不是被天帝所有?”

无边黑暗却丝毫挡不住飞羽眼中的星光点点,竟是隐隐闪烁七彩光华,更如宝珠内敛,令人啧啧稀奇。老者显是对飞羽的怪眼见怪不怪,抬头看天,说道:“铁围山本体便是量天尺所化,若能寻到铁围山的阵眼之处,便可从中取出量天尺。至于天帝为何将量天尺化为铁围山镇守凡间,此为天庭之秘,我也不得而知。”

飞羽奇道:“如此说来,若是将量天尺取走,铁围山岂非就此消散?那山中的怪兽凶鸟纷纷逃到世间,不知要残杀多少无辜之人?”

老者朗朗一笑,说道:“大道无情,天道无言,凡事若是斤斤计较,又如何最终成就无上大道,永久逍遥?我只取尺,至于量天尺出世之后情景,与我无关,也非我之想。”

飞羽呆愣片刻,一脸凝重,忽又恍然一笑,却道:“有理,这般一说倒也说得过去,便如我只管放火烧山,不管大火烧死何人,只是那人的不幸,并非是我刻意将他烧死!”

老者顿时一怔,随即悄然一笑,点头赞道:“妙极,此话甚合我心!”

二人说话间,却是已经一脚踏入令世人谈之色变地铁围山!

铁围山千年以来在中土世间寻常百姓眼中,乃是不详之地,不说山内凶猛无比的怪兽凶鸟,且铁围山山石坚硬如铁,树木高耸入云,更有瘴气弥漫,凶险重重。普通凡人别说踏入山中,便是离近铁围山十里之内,先是会被铁围山陡峭笔直的山峰以及漆黑如铁的山体所震憾,不敢近前一步,若有胆大者再前行一里,便会听到怪兽凶鸟的雷鸣吼声,也会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即便是修行有成的修道之士,可以御剑飞空,飞临铁围山上空,若想落到铁围山中也是不能。一来此山颇多怪异之处,犹如一层若有若无的波动覆盖其上,御剑飞空之人一触动波动,便会顿时与飞剑失去感应,曾有数名修道之士因此而惨遭摔死的下场。二来铁围山似乎有天生克制飞空之能的神通,曾有一名人仙修为顶峰地高人,倚仗法宝穿过铁围山的波动,降落到铁围山的一处山峰之上,正暗自得意之时,却见怪兽凶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人仙见怪兽凶鸟来势汹汹知道不可力敌,正要御剑而逃,却赫然发觉竟是无法飞身空中。无奈之下与怪兽凶鸟大战一场,最后力竭而死。

再说一老一少二人一步迈入铁围山中,只觉遍体生寒,犹如置身数九寒天。虽然四周树木林立,枝繁叶茂,并非寒冬季节,不过山间清凉如冬,阴冷无比,倒让二人为之一愣。

不过铁围山由来奇异已久,不可以寻常度之,二人当下认定方向,沿铁围山走向,一路缓缓向东南步行,行进在崎岖山路之上。但见夜空星光黯淡,四下各种古怪声音此起彼伏,犹如窃窃私语,又如有人在暗夜深处悄声哭泣,令人听闻之下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二人自然不会惧怕这些,不过也是脚步轻迈,施展法术隐去了身形,唯恐被人发觉。毕竟铁围山之地乃是天造之处,量天尺也是传闻中仅有地几件天地法宝之一,不定有何惊人的神通,二人自认再法力高强,也有自知之明,不敢与天地法宝相抗衡。

走了半晌,四下并无怪兽凶鸟的恐怖叫声,一时令二人心中稀奇。只因先前听说铁围山中怪兽凶鸟日夜吼叫,从不停息,不知今日为何这般安静,莫非也是心生感应,潜藏不出不成?

老者在前,少年在后,二人担心触动铁围山禁制,也怕万一惊动怪兽凶鸟也是不好,是以一直小心翼翼前行了数十里,一直平安无事。

走到一处平地,老者止住脚步,抬头望天半晌,又低头用脚在地上虚划一个圆圈,随后又打出几个怪异的手势,小声说道:“飞羽,按照推算,量天尺应该就在附近方圆十里之内,不知何故我却没有一丝感应,难道我的法术失灵了么?”

第六卷 望海潮 第三章 - ~何许人~

听老者所言,飞羽也是四下查看一番,却是问道:“为何量天尺要在中土世间东南之处的铁围山中?”

老者胸有成竹地说道:“量天尺毕竟是天地法宝,从天而降,大地也会不堪其重,地倾东南,由此推断当时量天尺正是落到东南之地,应是不假……只是我方才明明还有一丝微弱感应,不料越到近前,却反而全然失去量天尺的气息所在,当真是咄咄怪事!”

飞羽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愣住,老者显然也是有所察觉,二人皆是一齐望向左前方的漆黑之处。

眼前依然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在二人的感应之中,却是清楚地发觉,左前方数里之外,有一人正在转来转去,显然正在寻找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说话,便打算悄然靠近此人,正好拿下问个清楚。不料身形刚刚一动,忽觉一股无比庞大的气息自空中平空出现,随后从天而降,直朝二人袭来!

飞羽将身一错,正要出手迎敌,却见老者身形陡然一转,一扬手扔出一物。此物形如一片云朵,在无边夜色之中隐隐散发暗红之光,飞到空中倏忽涨大成数丈方圆,兜头朝来袭之物罩去。

飞羽虽未出手,却也只凭风声便将来空中的庞大气息感知得一清二楚。庞大气息却是一只身形大如小山的巨鸟,生得头如鸟雀,身如虎豹,尾如蛟蛇,无比怪异,却是不知何物。且此鸟通体黑色,虽是飞行空中,却并无翅膀,不过飞空之势却是迅速无比,只一闪便逼近二人头上十丈之内。

有老者出手,飞羽倒也乐得清闲。当下也不慌张,微一静心,便感应到方圆数百里内无所不在的清风,一丝一毫全入神识之中,无比清晰,无不历历分明。风过心动。随之可以感知清清楚楚的竟是方圆数百里之内的一应情景,山林肃立,巨石矗立,众鸟归巢,怪兽憩息,更有在数百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之中,有数人相对而立,一人是位老媪,一人是位年轻女子。还有一人却是面如重枣,颌下两尺长须,生得倒是相貌堂堂。威武非凡。

飞羽心生好奇之意,为何他并非刻意外放神识去感应四周,却只凭借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的清风,便可如此清晰无比的感知四周情景,这是何种神通?难道他天生便有此等异禀不成?

正疑惑不解时,面生长须之人正一人束手而立,背向飞羽,却似乎有所察觉,猛然回头看向飞羽所站之处。飞羽只觉脑中一疼。心神一紧,随即周围情景消失不见,却是失去了感应。

不及思索究竟发生何事,飞羽却是心中总觉这几人怎地好生面熟,仿佛都在哪里见过一番?长须之人暂且不说,那老媪和年轻女子,仿佛与他格外熟识,曾经打过无数交道一般,到底何人?

正思忖之时。却听身旁老者一声低喝:“什么怪鸟。竟是困它不住!”

飞羽回神过来,定睛一看,却见空中怪鸟被老者的云朵罩住,看似将它困住,不料此鸟只一转动身子,竟是直接从云朵之中一穿而过,依然来势如风,直朝二人头顶压来。

老者显然没有料到一向认为百用百灵地云困术,即便飞仙也不敢正面相抗,竟是困不住铁围山中一只怪鸟,一时大感意外。不过毕竟他法力高强,绝非就会这点手段,当下右手在空中一伸一抓,平空而得一把透明的宝剑,剑身光华流转,带动四周轻风飞舞。

一剑在手,老者双手一合,宝剑凌空飞起,疾飞如电,围绕怪鸟周身绕飞一周。却见剑势如虹,剑过无痕,已将怪鸟从中一斩为二。

飞羽惊见老者手中飞剑。心神一紧。感应到其上充沛天地元力。心中顿生亲切熟悉之感。脱口而出:“元风剑!”

老者并不理会飞羽的惊讶,却是一脸骇然之色,凝视空中身体从中一分为二的怪鸟,竟是头生尾、尾生头,一化为二,却是变成两只一模一样地怪鸟。随后同时怪叫一声,两只怪鸟一左一右,分别朝老者和飞羽扑来。

被精粹无比的元风剑断为二截竟是不死,还可化身为二,这是何等怪物?老者心中大为惊诧,心中明白被他的元风剑一剑斩实,便是飞仙也是无法吃消,何况只是一只铁围山中怪鸟,难不成怪鸟神通堪比飞仙?

当下也不容老者多想,怪身已然临近头顶三尺之内!

怪鸟身无双翅,也不见周身有云雾随行,却能飞身空中,且快疾远超地仙,也令老者暗暗吃惊此鸟当真古怪莫名,竟有御空之能,此为飞仙才可具有的飞空神通!

再看怪鸟双爪蕴含寒光,携带逼人的气势,当头抓来,老者虽然两击失利,却也心中笃定,并不慌张。先前未敢施展全力,一是担心惊动远处之人,二是另有隐患不能全力催动法力,以免被人察觉。虽然此鸟无比怪异,不过老者也未放在心上,即便来势再猛,可抵元风剑一剑之威,也难逃元火剑的焚烧神通。

左手平平伸手,须臾间一把火剑跃然手上,此时怪鸟双爪已至,老者毫不犹豫,火剑一扬,一剑扫过,怪鸟双爪便被火剑斩落,随后火剑剑势不停,猛然中途转向,竟是一剑刺入怪鸟腹中。

火剑入体,立时火势大涨,光亮一闪而过,再见空中怪鸟已经消失不见,却是被可焚烧万物的天地元火烧得一丝不剩,连灰烬也未曾留下。

老者力杀怪鸟,转身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却见飞羽站立当场不动,也不出手迎敌,只是目光紧随怪鸟,片刻不离。说来也怪,怪鸟竟也不朝他抓下,只是围绕他头顶不停盘旋,似乎颇为忌惮身下不动如松的小小少年。

惊见如此情景,方才被怪鸟逼迫甚急的老者却是吃惊不小。心中暗忖自他暗中追随此子以来,见多了他无数惊人之举,今日之事虽说并未多么令人惊诧莫名,也是大大出乎老者意料,莫非是他自行痊愈且神识恢复清明不成?

怪鸟盘旋数十圈也不见落下,老者正要向前助飞羽一臂之力之时。却见飞羽淡然一笑,右手冲空中怪鸟屈指一弹,轻喝一声:“破!”

便在老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刚刚还凶猛无比的怪鸟随着少年的手指弹出,也不见仙力波动,更无天地元力凝聚,怪鸟身形猛然一滞,随即在空中只一翻滚,便如轻烟一般渐渐淡去。消散于无形之中。

一向自诩神通广大,天上地下并无几人可比的老者惊见此等情景,心中震憾连连。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念恍惚一念清明的少年,竟是弹指之间便将他颇为费力才斩杀的怪鸟化为乌有,如此神通,只怕连天仙也不敢相比!

他……即便将体内另一人的微弱的神识融合,将其人神识之中的法力神通完全据为己有,也并无如此不世神通,这怎么可能?

正诧异时,却见飞羽摇摇头,走到近前。一脸惋惜说道:“可惜,怪只怪想了半晌才想通关键之处,否则刚才眨眼之间便可将怪鸟破去。费时如此之久,惭愧得紧。”

老者差点惊叫出声,当下强压心中震惊,问道:“飞羽,此鸟不惧元风之力,不怕我的云困术,也不知是何等天地怪兽。神通竟是堪比天地灵兽……你又是如何弹指间便将此鸟除去?”

飞羽恍然笑笑,说道:“其实此鸟看似无比强大,却也不然,不过是障眼之法罢了……”

话未说完,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救命!”

声音远远传来,颇为迫切,显是被逼迫甚紧。二人当即按下话头,微一点头,便悄无声息地朝呼救之处飞奔而去。

片刻之间便来到出声之人。正是方才二人所发觉之人。此人生得尖嘴猴腮。身形瘦小如同猴子,正手持一把宝剑。与一只怪兽争斗在一起。

说来可笑,怪兽竟然也是一只猴子,不过却生得无比高大,身高怕有数丈,浑身棕毛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硬,此人一剑斩上,怪猴不躲不闪,只凭双臂硬接,也是浑然不觉疼痛,以此人的宝剑之利,竟是无法伤及怪猴分毫!

飞羽却是明白,此人一身修为斑驳不纯,不过也相当于人仙修为。以人仙之能,一剑斩出,三尺方石也能斩得粉碎,而此怪猴却丝毫不伤,身体之坚硬也是非同小可。

此人出剑如风,却丝毫不起作用,往往连斩十几剑,却不敌怪猴反手一掌之威。不多时,便是捉襟见肘,气力不济,想要飞空也是不能,想要逃跑,几十步不抵怪猴一步之遥,刚跑出不远,却被怪猴一步追上,随后一掌拍下,几次三番,令此人颇感头疼的同时,又险象环生,眼见便要丧命于怪猴之手。

飞羽和老者在一旁暗中查看片刻,却听飞羽摇头说道:“也难怪,不管是谁,被如此巨兽逼迫,也是难免一时心慌意乱,难辨真假。其实只要静心思虑一二,不难得出破解之法……”

老者听闻此言,一时蓦然心惊,猛又想起方才飞羽举手间将怪鸟除去之术,不由好奇之心又起,当下也顾不上理会那人死活,问道:“飞羽,可否详细说来这些怪兽凶鸟的破绽之处?”

飞羽点头:“这又何难……”却又顿住,脸色一变,目光直视远处,低声说道:

“……有人来了!”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四章 - ~人不识~

几个身形从黑暗之中闪出,却是一男二女,正是先前飞羽所感应到的几人现身眼前。

一见几人现身,老者一脸猜疑之色看向飞羽,却见飞羽对眼前几人的出现并无丝毫反应,仍是一脸淡然注视场中情景,眼神冷漠,仿佛从未见过几人一般。

老者心中暗道,看来他是果真神识散乱,不过若是飞羽的神识最终占了上风,却在一件天大之事上对他并无助力,而若是此少年的神识得了先机,虽是他有法宝可帮他度过大难,不过想起当初他所许诺言,却也心有不甘。想通此节,老者心中一时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倾向于哪一方。

二人隐去身形躲于暗处,见一男二女刚一现身,就即刻加入了争斗之中。

先是年轻女子手腕只一翻转,陡然一道红光自手中平空生成,红光闪烁之间,化光为剑,一剑便朝怪猴右臂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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