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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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阎煌的目光挪向她的手,“我刚运过气,这会动不得。”

“没关系,我帮你啊,”君微丝毫不疑有他,麻利地剥开果子皮,贴心地送到他口边,只等他咽含|住了,还不忘问,“是不是很甜?”

眼睛晶亮,带着等待夸赞的期盼。

“甜。”

“我头一次买这个,还怕给骗了,看来没买错!”说着,她从腰间取出钱袋子,要还给阎煌。

“放你那里吧。”

“我没别的东西要买了呀。”

“以后都放你那,”阎煌撇开视线,“放我身上重”

君微鼓起腮帮子,掂了掂钱袋子。

这世道……还有人嫌银钱重的?罢了,那就暂且替他保管着吧。

她转身,打算去拿颗果子自己吃,却听见身后阎煌问:“为何突然待我这般热情?”

脚步一顿,君微背对着他说:“因为你救了我啊。”

说完,她抓了几个果子在手心,边说着“我去看看烟波姐姐在干什么啊”边从屋子里逃了出去,拿背关了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口气。

很热情吗?没有啊,她不是一向都被支使着伺候大少爷么!

将一个果子丢嘴里,才刚嚼出汁,君微就被酸得眉毛鼻子都揪了起来——明明酸得要命呀!

大狐狸个臭骗子,甜个鬼啦!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甜啊,不过不是果子。

☆、獙老

鸿蒙之初,琅嬛大陆有人、羽、鲛三族并立, 各自占据地、天、海为国。

人族因为坐拥琅山, 慕容氏身怀可以进入琅山修行的上古凤神血脉, 在修仙一途得天独厚,所以中土一度远比其他两族繁盛。

而被人族称为羽人的翼族,常居于琅嬛北陆的高山之巅,是最接近九重天的一族,身后有翼, 能飞千里。只是很可惜,他们无限接近于天,却极少有人能修成正果,可说是与飞升咫尺天涯。

羽族心高气傲, 觉得之所以比不过人类, 都是因为琅山被人类据为己有。他们一边嫉妒人族, 一边又不屑向人类王室低头示好,所以多少年来一直偏安北地, 极少与人类往来。

——这些都是君微从书中看来的, 先生极少与她说起天下大势。

所以,当她跟着阎煌与风烟波踏上羽族领土的时候,不免觉得新奇。此地山高水长, 树木葱郁,就连天看起来都比中土压得更低,在山林里连行数日,连半个人影也见不着。

“你真的曾在这听到过先生的消息?”君微忍不住问, “可是这连人都没有。”

“没有活人,”风烟波站在悬崖边,朝下看了眼,“可是有死人。”

君微一哆嗦,顺手抓住阎煌的衣袖。

他像没有察觉,蹙起眉,“你别过来。”这话是对君微说的。

将她留在原地,他自己走到风烟波身边,朝下一看,顿时冷下脸色来。

君微犹豫了下,还是追了过去,不等阎煌阻拦,已经看见了下方的一幕——偌大的一片旷地烧成了废墟,生灵涂炭,只剩诡异的焦痕,形成了熟悉的图腾。

她倒退了一步,“又是这个!”

刚离开琅山的时候,山脚下的鬼村就是被这个图腾所献祭,一个人也没能活下来,没想到此处竟然又遇见了!

“你也记得。”

“当然记得,”君微咬牙道,“这种奇诡的术法,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去使。在这里大开杀戒的人,多半跟琅山脚下的村落是同一人。”

阎煌负手,“我从前途经此地,这个村子还在。便是在此听说有中土来的游方士,与羽人密会。”

风烟波蹙起细眉,惊讶于阎煌会这般直白的说起这些。

果然,君微很快便会过意来,“你该不是在怀疑,这是先生做的吧?”

“没有证据,我什么也没有说。”

“绝对不可能,”君微扯住他的袖笼,恳切地向他解释,“我化形百年,都是先生在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他总说人要心怀善念,尊重天道……先生是这世上最君子的君子。就算一辈子不能升仙,他也不可能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法门,绝对不可能!”

她是真的全心维护,就像,先生是她心中的信仰,谁能接受自己的信仰被人诋毁?

阎煌自然也看得分明,淡淡道:“那便不是吧。”

见他轻描淡写,君微心知他骨子里没信,不依不饶地拉住他,“中土来的游方士多了去,为什么你就觉得是先生?”

阎煌无奈,只得说:“你就当,是我为了骗你陪我来麓林走一趟,这样会觉得好一点吗?”

好一点吗?

一点都不好。

她初出琅山就是为了找先生,结果被他忽悠着,一路踏遍了琅嬛大陆,生生花了半年时间,以为好不容易有了先生消息,结果他说是诓她走一遭?

大狐狸善变,毒舌,说话总是只说一半,这些她都能接受。

唯独不能接受,他拿先生的事骗她。

“你现在才是在诓我,对吧?”君微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其实,本来真的以为这里的游方士是先生,所以想带我来,结果发现这儿有这个图腾,才知道不是他……你不是故意诓骗我到处走,对不对?”

声声句句,都在替阎煌解释。

连风烟波都听出来了。

可是,阎煌却语气很淡,“不是,我本来就知道此地的不是你先生,带你东北西走,都是因为觉路途遥远,穷极无聊,带着你逗个闷子,打发时间罢了。”

君微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角,大眼睛盯着他,仿佛想要看清楚他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索性说实话吧,”阎煌掸了掸衣袖,“反正你也已身在此地,骑虎难下了。”

风吹过,灌木簌簌。

“骑虎难下?”君微勉强地笑了笑,“我看是掉进了狐狸窝……”

她边说,边缓缓地向后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人被骗?不管先生,还是獙老……他们都没有骗过我。只有你,一次又一次骗我,把我当成傻子。”

“我骗你什么了。”

“重要吗?”君微反问道,“反正你也骗我跟着你,伺候你这么久了不是吗?阎公子,你把我待在身边,真的是因为我有趣,可以打发闷子吗?”

阎煌不语。

“还是,因为……如果有万一,我可以救命?”

这句话,她问得极慢,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阎煌的,只盼着,从他眼里看出哪怕一丝半点否定的意思。其实她不信大狐狸带着她是拿她当储备粮,更不信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在看猎物。

许久,阎煌才哑声问:“你觉得呢?”

君微咬住下唇,终究垂下眼,撇过视线,“我知道了。”

再抬眼,她已然挂上了笑,眼底却闪着泪光,双手相叠,学着市井看来的把式,做了个揖,“既是如此,就此别过,从此各安天涯吧。”

见阎煌不说话,她又笑着说:“放心,阎公子的救命之恩,君微谨记在心,之前的承诺一应作数,只是——”

她哽住了,转过脸去,用力抹了把眼睛,才回过头,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地面,“多的不说了,后会有期。”

说完,她朝风烟波也做了一揖,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深林。

阎煌看着她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何必如此。”风烟波开口。

阎煌这才回过神,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先前被小妖怪扯过的袖口,“走吧,下去看看。”

“你是怕真相令小娘子伤心,故意把她支走了。”

阎煌脚步未停,没有回答。

风烟波快步上前,单手提剑拦住了他,“你怕她接受不了自己孺慕至今的先生,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想把她支走,待尘埃落定才重新将她找回来。可是阎郞,你可想过,若那先生、先一步找到她了,又当如何?”

阎煌一直放空的眼神,这才重新落在她脸上。

风烟波正色道:“若她心心念念的那先生,当真是无耻恶徒,那么养她百年,所图为何?还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你这般放她单独离开,就不怕她着了道?”

阎煌润了下唇。

“还是说,你觉得把妖魄留在小娘子身上了,就高枕无忧了。”

阎煌拧眉,风烟波轻笑,“你就不怕,对方修为远超想象,连着小娘子带你的妖魄,一并毁了——你俩可就真成了亡命鸳鸯。”

“你去替我守着她。”

“我?”风烟波笑起来,“她是你的心上人,又不是我的,我为何要替你守着她?”

“就凭,”阎煌冷声道,“你的心上人如今跟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风烟波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可真是拿捏得准准的!”

阎煌不再多话,轻身向前飞掠而去,留下风烟波站在原地苦笑。

别人小俩口秀恩爱,拖着她保驾护航,算哪门子的道理?更何况——她啐了口,澜恭哪是她的心上人?他们,不过是兄罢了。

******

君微一路狂奔,直到脸上的泪都被风吹干了,绷得脸颊都疼才停下。

刚是气头上,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若说阎煌留她就是贪图她能疗伤,那为什么在暮河边灵体受伤,也不过是让她端茶送水伺候着,连她一滴血也没碰过?

他刚刚,根本就是故意在气她走呀!

君微回头,看向茂密的树林——

几乎就在同一刻,一道身影自从树上飞掠而下,说时迟那时候快,剑光刺来,将那身影硬生生逼出几丈开外。

风烟波旋身落地,单手持剑,娇喝道:“也不看看小娘子是谁的人,她你也敢动?不想活了么?”

“烟波姐姐?”

风烟波看她,“没事吧?”

君微摇摇头,看向被风烟波逼退的人,才发现那是个红衣少年,黑发被火红丝带绾在头顶,露出红彤彤的耳廓来,正抹着颈边被风烟波的剑划破的口子,嘶嘶抽着冷气。

“嘶——”他抚着脖子,看向君微,“好你个小君君,连老夫都不认得了?”

老夫?

可面前的分明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郞,充其量与君微一般年纪。

风烟波挑了挑细眉,问君微,“你认得他?”

君微困惑地盯着对方,只觉得他的声音、语气十分熟悉。

那少年恼道:“小君君,亏得老夫驼了你上百年,竟连这点默契也没有?”

“……獙老?”君微喜道,“你是獙老?”

少年冷哼一声,负手在身后,“还有谁似老夫这般丰神俊朗?”

“可在琅山的时候,你从未化过人形,而且……獙老你怎么出来了?其他人呢?”

獙獙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小君君,琅山结界已破,所有人都已经被迫离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是误会了,微微也没打算收回自己的承诺啊

☆、内人

“仙瘴破了?怎么会!”

琅山是上古仙山,一度有传闻是凤神封印魔神之后殒身而成, 迄今已千年, 怎会说破就破?

獙老手背在身后, 叹息道:“小君君你离开之后,老夫一直担惊受怕,做梦都梦见你被妖怪给吃了,然后魂兮归来……”

君微打了个哆嗦。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不想想象。

“所以老夫就琢磨着,说什么也得赶在葬身妖腹之前把你给找回来,”獙老说着,揉了揉脑门, 那光洁的脑门上还残留着淤青, “只可惜, 琅山那仙瘴是庇护没错,却也着实是禁锢。”

“你这是被仙瘴……”君微伸手, 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獙老眯起眼睛, 看着十分享受。

余光瞥见一边的风烟波,老人家立刻反应过来以他千岁高龄这样被撸毛着实不妥,于是一巴掌拍掉了君微的小手, “咳咳,不提也罢。总之,老夫本想再闯仙瘴的时候,居然一头就撞出来了, 这才意外发现仙瘴破了。”

君微摸着手背,“结界没了……难道是,凤神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

“他老人家能出什么事?”獙老习惯性地去挠耳朵,奈何人形并没有狐耳可摸,只得又放下手来,“兴许,是终于入轮回了。”

“轮回?龙风神也要入轮回?”

“神怎么就不轮回了?”獙老哼了声,嫌弃小妖怪见识短浅,“虽说是上古神祇,也一样有生灭轮回,双神寂灭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一直抱着剑冷眼旁观的风烟波问:“那龙神呢?”假如龙神也跟着凤神一起现世,鲛族复兴就指日可待了吧?那澜恭的苦守也算没有白费了。

斜眼瞥了下风烟波,显然觉得这个妖娆的女人不是善类,再加上还嫉恨她先前攻击过自己,獙老懒洋洋地垂下眼皮子,就像没听见她的问话。

倒是君微推测道:“都说当年龙凤双神是一起殒身的,如今凤神归来,龙神现世必定也不远了吧。”

獙老勉为其难地哼了声,“我们小君君就是聪明。”

“小娘子确实聪明,而且大度,”风烟波单手握剑,作势要走,“不似有些人,毛都没长齐也敢在妄称前辈。”

獙老一听,炸毛了,“你这鲛人怎么跟老夫说话?”

竟是一眼就看穿了风烟波的真身,君微与风烟波都十分意外。

獙老看出来了,不屑道:“老夫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们这些小东西还没投胎呢。”

虽说风烟波原本瞧不上这少年模样的老匹夫,此刻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

直到獙老叼着树叶子,走在前面,风烟波才悄悄拉住君微问他的身份。

“獙老是上古神兽,獙獙啊,”君微两只手比划着大大的狐狸耳朵,“自我记事起,他还从来没有离开过琅山,所以我也不晓得原来他竟这么厉害的。”

竟是上古神兽。

风烟波心下思量着,琅山里竟还有上古神兽在吗?而且与君微相处得如此融洽。那个将小妖怪豢养在山里的“先生”,到底是何方人士?

“小君君,”獙老回头,“你跑出山来也有些时日了,当真半点夙先生的消息也没得知?”

君微不好意思地嗯了声,原是有的,现下又没了。

“那你都在干什么?”獙老不太友善地睇了风烟波一眼,“尽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儿,老夫的小宝贝是学坏了吗?”

风烟波冷笑,“前辈过奖了,小娘子家教甚好,我可没那本事带歪她。”

“这倒是,”獙老与有荣焉道,“小君君可是夙先生与老夫的毕生心血。”

还真当风烟波是夸赞了。

这位“老前辈”怕是在琅山待久了,人情世故比起君微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君微怕两人又吵起来,忙居中说:“麓林不安稳,我们还是先返回大沣地界再做打算吧,我同你回琅山瞧一瞧,既然仙瘴没了,我便也可以回家了。”兴许,先生也发现异相,担心她,便回返回琅山呢?

“也好。”獙老嚼嚼树叶,拿叶柄指着风烟波,“你可别跟来。”

风烟波眼波一转,“我可不听你使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人回来之前,我必得守着小娘子。”

那人……

君微抿抿嘴,看了风烟波一眼。是说大狐狸吗?

风烟波眼中带笑,默认了,果然看见小姑娘眼中划过些许赧意。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何苦彼此折腾,拖累她这外人跟着呢?

三人正行在山间,獙老突然脚步一停,单臂挡住了她俩。

风烟波横剑将君微护在身后,警戒地四下观察。

高树参天,叶影重重,君微什么幺蛾子也看不出来,只能乖乖摒气,蹑手蹑脚地跟着獙老和风烟波,弯着腰向前潜去。

终于,她看见了人,是羽人!

那些羽族士兵将羽翼敛在背后,仿佛背着蓑衣,此刻正持着长矛绕营地巡逻。

他们竟误打误撞,闯入了一处翼族的军营。

獙老蹲在草丛里,又拔了根草嚼着,小声说:“这群臭小子不老实在九峰待着,跑这儿来晃什么?”

“前辈怕是在山里待太久了吧,”风烟波凝着远处营地的情况,一边说,“翼族觊觎琅山,对中土蠢蠢欲动早就路人皆知了。”

獙老看了君微一眼,见她点头,才算是信了些,一张少年气的脸顿时浮上怒气,“这群鸟娃子,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君微本想追问,却听见营地里起了骚动,只见大帐被掀开了,走出一个魁梧的羽人将领来。

他手中拿着一柄精钢长戟,面色铁青,走到营地中央的篝火旁,抬头看向天空。

可那儿除了夜色乌云之外,并无他物。

“他在看什么?”

话音未落,营地中央比人还高的篝火突然火星四溅,四周飞沙走石不断,就连那彪悍的羽人将领也不得不用手背掩住了眼睛。

君微双手捂住脸,从指缝中偷偷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从火光中走了出来。

那斗篷将他从头罩到脚,只露出袖下一双骨节修长而白皙的手,是男人的手,而且是没有吃过苦的手。

他从一众羽人面前走过,步伐沉稳,隐隐有着力压千钧的威慑。

“镰闯将军。”他停在那羽人将领面前,开口,声音里带着诡异的金属音色,显然是刻意改变了发声。

被称作镰闯的羽人将领双手一拱,“鬼公子。”

“此乃信物,凭之可入琅山十二个时辰,将军收好。”说着,鬼公子递出一只玉如意,“在下允诺的事已经做到,望将军莫要食言。”

镰闯接过玉如意,自下而上审视对方,“我如何确定这玉如意是否真能带我族人入琅山?”

那鬼公子冷笑,“待将军领着众将杀入大沣,踏上琅山,真假立现。”

君微一惊,却被风烟波按住了肩,她心脏拼命地跳,竟拿入琅山作为交换条件,引诱羽族进犯中土?

镰闯将玉如意握紧,阴恻恻道:“公子如此助我,不怕被亲族所恨?”

“我族已灭,再无亲眷,将军无需为在下劳心。”声音冷冽,不带半点感情。

“好!”镰闯大笑,“那本将军先代我千万族人谢过公子相助了!”

鬼公子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谢就不必了,莫要误了时辰就行。”

镰闯阴笑,“一言为定!”

鬼公子再无半句寒暄,斗篷一掀,人就重新消失在火光之中。

来去无踪,形同鬼魅……难怪被称作鬼公子,君微心道,这大概就是阎煌所说的那个中土来的游方士了。

只是,獙老说了琅山仙瘴已破,换言之根本不需要什么信物,人人都可以入得琅山。这鬼公子给羽族的信物大抵只是个幌子,说白了,他不过是想以此为诱饵,让羽族起兵,而且还得承他一个大人情——这般算计,也非常人能为。

君微拽了拽獙老的袖子,本想同他说话,可他竟一动不动。

“獙老?”她小声唤。

獙老一动不动,就连叼在嘴里的树叶子也像被试了定身咒。

君微担心,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这才回了魂似的,转眼看向她,浅褐色的眸子里的惊慌失色却没来及全部掩去。

“獙老,你怎么了?”

“……老夫,老夫……”

风烟波探究地打量他,“你莫非,认识这鬼公子?”

獙老一惊,“不,老夫多年未曾出山,如何会认识这些后辈。不过是……不过是听他拿琅山做幌子,引外敌入侵,感慨良多罢了。”

在琅山的时候,君微与獙老厮混的时间最多,虽然那时候他是兽形态,可眼神她熟悉啊!

獙老在撒谎。

他有事儿瞒着她们。

君微心里一片明镜,可也知道獙老多半是碍于烟波姐姐,才不想尽道实情,于是决定等风烟波不在的时候,再问不迟。

三人蹑手蹑脚撤离,君微功夫弱,怕惊动了士兵,所以走得最慢。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镰闯的厉喝,“出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掌风就向着君微的后背袭来,君微向侧一扑,堪堪避开了些许,却还是被伤了面颊,伏地的瞬间,她冲正要奔回来救自己的风烟波和獙老使了个眼色——

走!

这营地里的羽人不计其数,硬碰硬的话,獙老和风烟波绝对不是对手,倒不如过后再来偷偷救人。

这道理,风烟波自然也懂,于是一把扯住了冲动的獙老。

被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家伙拽出的獙老正要怒斥,却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

身穿暗纹锦衣的年轻男人自另一头踉跄而来,将被掌风所伤的君微扶起,拥在身前。

手按着君微的肩,示意她不要开口,阎煌一脸失措地看向阔步走来的镰闯,“将军!在下与内人被逼无奈才入山逃生……无意冒犯,冲撞了将军,还望手下留情,将军!”

语声哀戚,俨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是演戏一把好手的大狐狸啊

☆、开窍

早在君微起身的时候,镰闯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气息, 只是没有想到, 居然不是一人, 而是一双。

他令下属将两人都押到面前来,居高临下端详片刻,见男生女相,黑发凌乱,衣衫上尽是泥土, 身上连把防身匕首都没有,只搜出一把扇子,又见女子年纪尚小,柔弱娇俏, 防备心方才放下些许。

“此处地势崎岖, 你二人是如何上来的?”

阎煌被押着手腕, 并无反抗之意,“原是偷偷尾随大沣的军队入山……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跟丢了。在下方才会与内人迷失了方向, 误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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