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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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煌一勒缰绳,将马急停,为免君微受惊,不忘一手揽在她的身前。

只见黑白两匹高头大马从草丛中跃出,横在他俩面前,竟是风烟波和獙老!

君微顿时大喜,“獙老!烟波姐姐!你们没事儿?”

“那群鸟儿如何能奈何得了老夫?倒是你,”獙老的目光落在阎煌横在君微胸前的手臂上,顿时横眉竖目,“小君君,你快快给老夫过来,小姑娘家家的同个男人这样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君微这才注意到阎煌为保护自己而做出的姿态,是有不妥,她嗫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某人并无半点惭愧之色,只淡淡放下手臂,重新握住缰绳,“微微与我同骑,就不劳前辈操心了。”

“小君君无父无母,没人替她做主,”獙老冷哼,“老夫不操心,谁操心?难不成等着夙先生来操心?”

一听见夙天纵的名字,君微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獙老看出端倪来,不由问:“小君君,那日那人该不会真是夙先生吧?那晚,我与风小姑娘正打算潜入小鸟儿营地救你,被你身后这人给拦了,说是没危险。结果又听说你给黑衣人给带走了,差点没把老夫给吓出病来,偏生又是他跟老夫说那黑衣人决计不会伤你。老夫寻思着,这世上绝不会伤你的,怕也只有夙先生了。”

阎煌凉凉瞥了獙老一眼,没说话。

倒是风烟波插口道:“谁说世上不舍得伤小娘子的只有你们夙先生一个?”说罢,她眼波流转,睇了面色不佳的阎煌一眼。

獙老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呢!”

“你这老匹夫,”风烟波娇喝道,“忘了在羽族营地时候,是谁帮你我二人解围的了?”

獙老双手一拱,别别扭扭地对阎煌说:“老夫先谢过援手之恩,不过话放在前头,这天下政权交替,分分合合本就是常事,老夫不打算、也没必要插手,之所以随你们走这一遭,不过是不想我家小微微受罪。”

“你来与不来,也没什么影响,”风烟波嫌弃道,“打架也没多厉害,就一张嘴倚老卖老。”

“你这混丫头!”

“好了好了,”君微连忙帮二人打圆场,“獙老……这次你怕是真得跟我们走一趟。”

见她说的认真,獙老也收敛了玩闹之色,“为何?”

“带着羽族,进攻长庆的人,”君微艰难地说,“确是先生。”

獙老脸一僵,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是么”来。

跟君微一样,琅山仙障在的时候,獙老千万年从未离山,纵然年岁虚长,对现如今的天下大局其实知道得并不比君微多。可他到底也是历经过山河变迁的人,稍一思量,便理清了前情,再开口,声音里已然带着悲凉。

“老夫就说么,为何这百余年来,夙先生频繁进出琅山,却从不肯带着小君君出去见见世面。就连小君君少不更事自己溜出琅山,也被他施法封了记,吓得她再不敢私自离山,原来是怕他在外面做的这些事传回琅山来。”

君微越听越愣,直到獙老长长地一声叹息之后,她才茫然地问:“獙老,你说我擅自离开琅山的记忆,被先生……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生对微微的感情,一点点就会知道了,不急。

要到故事的高|潮了,么么么

☆、秘密

獙老自知失言,但又觉着既已到了这份上, 再隐瞒也没什么用了, 索性和盘托出。

“若老夫没记错, 那会子你刚化形十余载,还是豆芽菜似的小皮猴,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成天上房揭瓦,皮得是人厌鬼弃。”

君微清清嗓子, 软声哀求,“獙老……”

大狐狸还在旁边呢!这些琐碎事,就别回忆了吧?

獙老沉浸在回忆中,没意识到他口中人厌鬼弃的小皮猴, 如今已经是会在心上人面前害羞的大姑娘了, “乘着老夫打盹的间隙, 你偷偷溜出了琅山去,等夙先生回来, 满山找不着人, 才发现你私自跑出山去,勃然大怒出山去寻你。隔日上午你二人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缺了一条胳膊——”

君微下意识地捂住左臂, “是藤妖……”

“哪里来什么藤妖,”獙老啐了口,“琅山是何等仙山?灵气充沛,方圆百里, 断无妖秽!以你当年的脚力,一夜时间能走出琅山地界多远?怎么可能遇上这般下等的藤妖?”

君微脸倏然白了。

就连闻言的阎煌,也不禁冷下脸色来。

假如琅山附近并无藤妖,那么君微的手臂是怎么丢的?

“那藤妖……”君微不敢,也不愿把自己的推测说出口。

倒是獙老叹了口气,“自然是夙先生为了唬你施的障眼法。”

“可我的胳膊确实没了!”断臂之痛,重生之苦,她可都还记忆犹新,不堪回首。

“你的胳膊确实没了,还是老夫照顾你重新长出来的,老夫怎会不知?”獙老撇过眼去,不忍心看小丫头脸上那混合着震惊与失落的表情,“但胳膊不是被藤妖所食,而是——”

“被夙天纵所斩。”阎煌接口道。

说着,他稳住了君微。

“是……那伤口老夫一看便知,”獙老不无歉意道,“只是,当时觉得山外危险……夙先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夫便应了他,没有告诉你实情。”

只是为了让徒弟长记性,不敢擅自离山,就可以下狠手断了她一条胳膊——这般心狠手辣之事,若不是出自獙老之口,再来一万个人对君微说,她也断不敢相信出自先生之手。

那是百年来对她最是照拂的先生啊!她失去胳膊的那段日子,先生极少离山,对她关怀备至,也正是在那之后,她更视先生为天、为依靠,深信不疑。

君微用力咬住下唇,勉强开口,“那我记得的那个藤妖……”

“是他给你的幻觉,”獙老推测道,“应当是为了填补你被洗掉的,在山外的真实经历。”

琅山脚下。

不辨男女的小皮猴。

一夜未归之后,被夙天纵带回山。

君微猝然回头,正与阎煌四目相对,他眼底有幽光,那光似火苗簇簇升高,最终他半掩了眼睫,给了她一个容后再议的眼神。

可君微还是明了了。

在黄昏之境,邂逅少年阎煌的时候,他还没有名字。据大狐狸说,是他当年替母亲殓葬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热心少年,那少年见他着黄衣,便唤他“阿黄”……后来,给母亲立碑的时候,大狐狸便落下了“阎煌”为名。

她本以为,自己从未出过琅山,所以这段经历与她无关。

现如今,再回想,才发现原来前缘已定。

他们的牵绊早在近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或许……更早……

如果她真的是由常曦聚灵重生而成……君微不由惶惶不安地看了阎煌一眼,她在梦境中所见的东宫一幕,阎煌应当还不知道。

她不想说。

不敢说。

察觉到小妖怪的视线,阎煌以为她是因为对先生心寒才面露凄色,面色一沉,捉住缰绳一勒,“既这位先生当初为达目的,不惜对个小姑娘下狠手,现如今为夺天下大势,拿天下苍生作为赌注也不足为奇,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风烟波调转马头,与他和君微并排,“走!”

獙老落在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小君君,只好一夹马腹,“混丫头你等等老夫!”

“自己追,追不上就用飞的,你不是有翅膀吗——”风烟波的声音远远传来。

气得獙老吹胡子瞪眼,这年头,女孩子一个比一个不淑女!

*** ***

虽然未曾入世,但在琅山百年无聊,君微读书百无禁忌,最感兴趣的是墨家机关,但也带着翻阅过些许兵书,对此中之道并非一无所知。

正因如此,她的心其实是吊着的。

饶是大狐狸法术通天,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瞬间铲除羽族大军,更何况站在他们对面的,还有先生。

她怕给阎煌增添困扰,所以把这些担忧都藏在心底,直到,他们遇见了一个完全令她意外的人——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领头人看起来有些瘦小,头盔之下五官被遮了小半,只露出略黑的小下巴,而他的身后,是数以百计整装待发的军士,披盔戴甲,静如一人。

阎煌勒马上前,那领头的人夹马上前,手持缰绳双手一抱,“少爷!”

声音何其熟悉!

等他一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

君微脱口而出,“宋宋!”

带着援军而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在咫尺苑中曾误打误撞救过她命的宋宋!

在咫尺苑的时候,君微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横刀立马的这一面!

宋宋似乎并不意外君微在少爷身侧,只朝她挑了挑眉,就又向阎煌汇报了,“少爷,长庆附近所有人马已整备待命,随时可以出战!”

阎煌敛目,“尔等守在城外,务必挡住羽族第一波攻势,待我号令再退守城内。”

“是!”声如山海,整齐划一。

风烟波跟在阎煌之后,从宋宋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宋宋双手仍在身前,淡淡地对她一揖。

“他没有死,尚有一魄在君姑娘那里,”风烟波简短地说,“守好城,保住君姑娘,他的归来指日可待。”说完,策马扬鞭而去。

宋宋原本明亮的眼更加熠熠,手攥缰绳一个回身,马前蹄离地,长声嘶鸣。

“你们可愿与我誓死守卫长庆!为脚下土地!为身后妻儿!为你我之荣耀!”

“愿!愿!愿!”

身后山河呼啸,君微被阎煌护在身前,策马向长庆城门狂奔。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风声中,她的声音不算清晰,但阎煌还是听见了。

“最大的秘密,”他没有低头,目光直视着前方的城门,“你已经知道了。”

不待君微琢磨清楚最大的秘密是哪一个,她的注意力就被从城门口源源不断往外涌的人群所吸引。

四人三马,逆流而行。

“快走!快点,再不走就走不了。”

“可是老太太和太爷……”

“他们走得太慢,带不了,快走,不然一个都走不掉。”

耳边都是逃出来的百姓们慌乱的交谈,他们似是因为某种原因匆匆从长庆城撤离,女子妆发未整,男子挎着的包袱都没有整理好。

一派兵荒马乱。

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虽然大敞,却列兵无数,全都执剑佩刀,严阵以待。

远处禁城的方向云压得极低,雷声滚滚,似暗涌般来势汹汹。

阎煌一扬马鞭,纵马跃过人群,在长庆大道内疾奔,风烟波和獙老紧随其后,人群仓皇,尽管对他们的逆行感到奇怪,可谁也没有精力去管这闲事,逃命要紧。

君微心头惶惶,越来越重的妖魔秽气凝聚在长庆城内,越靠近禁城越浓郁。

她素来对污秽之物敏感,此刻更是激得浑身连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突然,阎煌单手环住她的腰肢,低声道:“抱紧。”

待君微不明所以地抱住他的腰,他便轻身提气,跃上了城楼,落在整个长庆城的制高点。

耳边顿时风声呼啸,君微转过身,仅仅朝下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全部血色——

整个长庆城,隐隐绰绰地浮现出庞大的阵法图腾!比从前琅山脚下鬼村,麓林深山营地中的图腾要大出数百倍。

“怎么会……”

君微难以置信地扣住城楼的砖石,指甲几乎发白。

就算她已经消化了先生就是慕容鲲的现实,也能理解他的复仇之心,可她再怎么也没料到仅仅为了除掉苏印一个人,他竟要以整个长庆为祭!

一经发动,阵中的所有生灵都会成为祭品,汇聚成施法者的修为灵力。

偌大长庆,多少生灵?夙天纵的修为会因此提升多少,不可估量。

“这什么夙先生怕不是个疯子吧?”风烟波怒道。

獙老震惊之余,只能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句话,“造孽啊,这是造孽……”

“还来及!”君微转身,揪住阎煌的衣襟,“阵法还未完全成型,我们还来得及!”

“这术法,连我都不知破解之术。”

“可我知道!”

君微一言出,阎煌扶住她的肩,“当真?”

君微胸口起伏,“我曾在九州奇门里读到过,虽然布阵的那些页被撕去了,可破阵之法还在——”

“微微。”阎煌唤她。

君微疑惑地抬头看他。

“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眼角眉梢强压着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阎煌重新抱起君微,从城墙跃下,落在马背上,头也未回地对风烟波二人说,“皇城见!”

说完,纵马疾驰。

君微伏在他身前,百感交集。

“在想什么。”

“……先生被仇恨搅乱了理智。”

“我并不觉得夙天纵的所作所为是失去理智。”阎煌声音低沉,带着冷意,“微微,你知不知道要在长庆城,在皇城脚下,这么多往来方士的眼皮子底下,布下如此庞大的阵法需要多长时间?”

君微一怔。

“一个甲子,”阎煌一字一句地说,“至少六十年。夙天纵至少从六十年前就开始落子,与其说他现在是被仇恨冲昏头而失去理智,不如说……之前的漫长时光他都在韬光养晦,只等着这最后一击。”

君微又想起了六十年前的先生,一颦一笑,点点滴滴。

她的眼里、心里百年来只有先生一人。他是天,是礼,是万事万物的起源,是她对于这个世界鸿蒙的最初认知。

现在,她才忽然明白,自己从来未曾了解过这个人。

她甚至不知道,那些短暂离去很快归来的日子,先生是不是都站在这里,于黄昏黎明,一点、一点亲手绘下这要取百万生灵性命的杀阵。

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琅山,再云淡风轻地对她说天下苍生,说人间正道。

多么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你还有多少秘密?”

“我最大的秘密你已经知晓。”

“什么?”

“你。”

☆、皇宫

天色愈暗,城中能逃散的人都已经逃了, 剩下的人无非两种——走不掉的, 和不能走的。

街边, 鹤发老者拄着个拐杖,对着半抹残阳和满地狼藉幽幽地叹了口气,正要回身,就看见一匹高马载着一男一女,自长庆大道往皇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夕阳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犹如会发光。

这个王朝, 这座城,莫非还有希望吗?

*** ***

大沣宫门前,禁军犹在。

一马二人,停在门口, 风撩起了二人轻薄的锦袍和女子披散在肩的青丝。

禁军守卫横过长戟, “来者何人!若还想活命, 速速出城去吧。”后一句,已然是规劝的口吻, 显然他们也清楚目前长庆城内的局势, 没有弃城逃走不是因为不知情,而是因为放不下。

阎煌与君微并肩,停在原地, 只问:“帝君何在?”

守卫一愣,“陛下行踪岂是你能打听的?快快走开,大敌当前,我没空与尔等耽搁, 赶紧走!”

君微见大狐狸面色不善,怕他跟守卫动手,赶忙说:“劳烦小哥通报……城内图腾阵法,我们有办法解除。”

对方见她柔柔弱弱一小姑娘,根本不信,“大统领都无计可施,你能有什么办法?”

阎煌终是没了耐心,牵起君微的手不由分说就要硬闯。

禁军守卫纷纷拔剑出鞘,眼看便要锋芒相对,却听远远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只见一人从禁城之中策马奔来,高头大马堪堪停在阎煌面前,一袭戎装的男子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朝阎煌一掰,“禁军统领魏康,见过储君殿下!”

君微一愣。

知道阎煌与沣帝苏印之间的血亲关系是一回事,想到他是储君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以大狐狸对生父的厌恶,君微一直默认是因为沣帝抛妻弃子造就的,如何会料到他竟会立了曾被抛弃的私生子为储?

“谁是储君?”阎煌神情冷漠,“大统领怕是认错人了。”

“殿下……”魏康无奈道,“事到如今,殿下就别在为过往之事与陛下闹别扭了,强敌当前,我大沣危在旦夕,还望殿下能不计前嫌,保家卫国。”

“这是苏印和你的国,不是我的。”

“殿下!”魏康本还想规劝,一眼看见阎煌身边的小姑娘,登时愣住了。

君微朝他微微颔首。

他们于数月之前曾在醉风楼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一来,当时君微白纱遮面,二来,当时她还是豆蔻少女的模样,未曾长开,那会儿魏康就瞧着她眼熟,现如今根本就是完全被怔住了——

这不正是那一年,刚从西域穹隆来到长庆的常曦公主吗?!

迎亲的队伍,是他接引的。

东宫走水,常曦殒命之后,也是他亲自送走的灵柩。

魏康完完全全惊呆了。

他的视线令阎煌不悦,侧身微微遮挡了君微,蹙眉道:“大统领也要拦我?”

魏康这才回过神,勉强收敛了惊愕,可还是忍不住多看君微几眼,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末将不敢拦殿下……何况,陛下也一直都在等您。”

阎煌冷笑,“他竟还没有逃出城去?”

“殿下这是何话!”魏康微恼,“长庆乃我国都,皇宫系王族之荣耀,陛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弃城而走?”

阎煌闻言,笑得越发嘲讽起来,“荣耀与性命谁轻谁重,更何况,他等我来作甚?难不成,以为我就能破除杀阵,好让他继续在这皇城里坐享太平?”

守卫惶惶不安地偷瞟了这位储君一眼——方才,不是他自己说有法子破阵救城的么?这会子怎么又不承认了?

“殿下!”魏康单膝跪地,低头拱手,“平素您与陛下不亲,陛下也未曾强迫过您回宫来住,为的就是不让您受约束。可如今,麓林来犯,杀机重重,陛下与诸位大臣俱是全心备战,不敢有丝毫懈怠——这种时候,您若真无心相帮,大可去别处逍遥快活,何必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既然回来了,末将恳请殿下放下成见,助我大沣渡过劫难吧!”

虽是武将,可魏康到底是天子近臣,话说起来滴水不漏,让人无从辩驳。

“我不过是,”阎煌看了君微一眼,“陪她而来。”

君微还沉浸在“他是储君”的震惊里,一时不解,人已经被他带到魏康的马边,就势抱上马背。

“借统领马一用!”说罢,扬鞭而去。

魏康看着那二人背影,缓缓起身。

“统领——”

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现下这局面,举国上下怕也只有这位太子殿下还有可能力挽狂澜了。只是,不知道他身边的小姑娘是什么来路?怎会与那不可言说的常曦公主一般模样?

“全员戒备!”魏康起身,朗声道。

“是!大统领!”

******

宫中长路,两侧是高高宫闱。

马蹄踏过,溅起水花。

行色匆匆的宫人被马所惊,见是大统领的马,纷纷让开道来。

一路畅行无阻。

待得马停在勤政殿门外,阎煌翻身下马,双手要接君微。

她坐于马上,杏仁眼里波光潋滟,“你……当真是太子?”

“我是谁,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是被放逐穹隆,拖着生母灵柩孤苦无依的半妖少年。

是威震西荒,叫无数妖魔闻风丧胆的魔族尊主。

是逍遥度日,以逗弄小妖怪为乐的浪荡公子哥。

他所有的秘密都已经摊开在她的面前,世界之大,再没有第二个人比君微更了解他的过往。

“我以为,你和苏将军再也没有见过。”君微艰涩地吐出苏印的名字。

她没有管苏印叫沣帝陛下,而是叫苏将军。

这个略显奇怪的称呼,立刻被阎煌察觉,他不由睇着小姑娘的眼睛,“微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进这个宫殿之前,你还可以后悔。”

他以为,小妖怪是在犹豫是否真的要站在先生的对立面。

谁又能明白,此刻君微心中的惶恐——她本以为苏印百年前就已经抛弃了大狐狸母子,所以虽说是父子,可也与陌生人无异,完全没想到他竟会立阎煌为储。若真若此,往后,大狐狸是迟早是要回到这王宫来的。

躲不过,要与苏将军面对面。

面对,那段她本已完全忘记的过往。

“微微。”阎煌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冰凉,“你在害怕?”

君微摇摇头,扶着他的胳膊跳下马来,站在他面前,“这阵我是一定要破的,阻止先生犯下不可挽回的错是我的责任……可是大狐狸,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等着杀阵破了,我们就离开长庆,离开皇宫,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要求听其实很奇怪,她刚刚知道了他的储君身份,明知他迟早是要回来继位的,却如此要求,这与君微平素的乖巧懂事相差甚远。

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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