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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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煌何等玲珑心思,立刻有所察觉,“你想躲谁?魏康?还是——”

君微连忙打断他,“我没有躲谁!我只是,不喜欢皇宫。”

若是在皇宫中“死”过一遍,任谁也不可能喜欢。

“好,”阎煌应允,“待这次过去,我便带你离开,我们可以去景都,刚好风烟波也要回去重建鲛国。”

“真的?”他答应得那么爽快,仿佛王位不过是随手可弃的一块糖。

“这国是他们的,不是我的,我回来不过是因为娘亲的墓在此,我不想她被人惊扰。”阎煌淡道,“皇帝还在盛年,再生一个继承人又有何难?”

君微一时竟无言以对。

难道立大狐狸为储,只是因为他是唯一的子嗣?

阎煌问:“没别的了?”

君微摇头。

阎煌垂睫,将她的手放入掌心,“记着,万事有我。”

两人相携踏上台阶,令人意外的是,偌大勤政殿上竟然连一侍从也没有。

两旁的烛火摇曳,将他二人的影子并肩拉长。

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勉强让大殿中有了一丝活泛。

高处龙椅上,宽袍大袖的男人正在伏案疾书。

他没有戴珠冠,露出绾起的灰发,听见阎煌他们的脚步才抬起头,面容虽有岁月的沧桑,却还能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的丰神俊朗和征战沙场留下的风霜痕迹。

“回来了。”沣帝苏印开口,声音沉稳,口吻稀松平常,就像是个普通父亲看见儿子日常归来,随口的一句问话。

阎煌与君微并肩站在殿前,均是白衣胜雪。

苏印目光从阎煌移到君微的瞬间,毛笔从指间脱落,宣纸之上顿时一片墨渍渲染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狐狸:万事有我。

微微:你爹想我给你当后妈这事你知道吗?

大狐狸:不碍事,我连爹都没打算要。

————

昨天今天突然涨了好几十收?发生了什么……如果有新来的小天使告诉我,你们打哪儿发现这故事的?不然我慌╯□╰

☆、将军

苏印猝然起身,衣袍带翻了搭在砚台上的笔, 滚落在地。

他也不管不顾, 急匆匆地连着下了三级台阶, 向君微和阎煌走来,可是没走几步,又顿住了。

灯火摇曳,光影在君微脸上变换。

记忆深处那个纵马穹隆山的明艳少女,仿佛跨越百年重新走到他面前, 与眼前的白衣少女相重叠。

“常,曦?是你吗,常曦……”苏印语声沙哑,抬起手, 指尖离君微不过一掌距离。

阎煌倏然拉过君微, 将她挡在身后, 眼神一凛,“她不是, 常曦已经死了, 就死在这个皇宫里。”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幻象。

苏印的手僵在原处,手指慢慢收紧, 最终藏进袖笼里,良久,他终于再度开口,“是啊……还是寡人亲手殓葬的, 是寡人……失态了。”

那一瞬,这位曾戎马半生的帝王脸上有掩饰不去的哀戚。

君微心有如被针扎了一下,刺痛。

她明明只在常曦的梦里见过年轻时的苏印一次,自然不该有什么感情,所以这痛并不来源于她,而是,源于常曦。

意识到这一点,君微才终于认清了自己和常曦之间的关系,没有办法再把那个关于大婚之夜的梦完全当作一个梦。

她不愿接近苏印,所以攥着阎煌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苏印再开口,已然不复先前的失态,隐隐透着帝王的威仪,“你是何人?”

自然是在问君微。

阎煌替她答,“友人。”

“友人,”苏印的目光未曾从小姑娘脸上离开,“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中……可还有亲眷?”

很显然,苏印对君微的身份仍旧存疑。

阎煌心中莫名忐忑,这份不安让他情绪焦灼起来,“如今近有方士伺机而动,远有麓林随时来犯,这种时候陛下还有雅兴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当真是沉得住气。”

一番冷嘲热讽,换做旁人,早该被拖下去问责了。

可沣帝却好似早习惯他如此,负手返回身,缓缓向龙椅踱去,“此阵尚无人能破,故寡人已命洞开城门,百姓可自行离开,包括宫中女眷,侍卫也去留随意。”

难怪,一路进宫遇见不少宫人,而这勤政殿内竟无一人侍奉。

君微的手悄悄松开些许——这苏将军倒并非不通情理的君王,宁是独守宫城,也没打算拖人陪葬。

“你为何不走?”阎煌冷声问。

苏印已然走回王座,站在殿堂至高处。

从那里,可以穿过勤政殿的殿门,洞察整个皇宫主轴的一切。

“寡人不走,是因为设阵之人要的,是寡人一人而已。”

苏印当然知道。当初他是如何登上的帝位,就算现如今世上已无人知情,他自己心里总是清楚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百年来,他始终处在伯仁因我而死的痛苦之中,等待着终将付出代价的这天。

长庆城中的这盘棋,持子之人花了六十年布局,而苏印就花了六十年试图弥补自己曾犯下的罪。

然而。终究,于事无补。

“且不谈寡人,”苏印落座于案后,看向从阎煌身后露出一双明亮眸子的少女,“你素不喜入宫,这节骨眼上跑回来做什么……还,带着友人。乘着还来及,速速离去越远越好,等尘埃落定,愿不愿意回来,由你。”

最后这一句,俨然已带着无能为力的颓唐。

阎煌勾唇,“娘亲长眠于此,就凭这一点,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它被铁骑践踏。”

总之,跟他这个生父无关。

苏印也不纠结于此,又问君微,“那姑娘又是为何而来?”

被皇帝点名问话,君微总不好再躲,只好从阎煌身后站了出来,“……长庆城里布下的杀阵并非无计可解,只要在发动阵法之前,将‘引子’带出阵眼即可。”

她说话的时候,苏印的眼神没有一刻移开。

就连阎煌也觉得,他的目光似乎穿过君微在看另一个人。

是……那个与小妖怪极像的常曦公主吧。

阎煌咬紧后槽牙,忍了又忍,才没有立刻带着君微转身离开。

待君微说完,苏印等了片刻,方才重新开口,“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君微诧异。

听他这话的意思,竟是知道布阵之人的身份?先生的存在,夙天纵就是慕容鲲的事,莫非苏印心中清楚……

见她不说话,苏印拾起先前滚落的笔,沾了沾墨,“慕容鲲修道百年,他的肉身与普通人怎会一样。”

即便烧成了焦尸,又如何瞒得过苏印。

君微完全没有想到,沣帝从始至终都知道亡国储君尚在人世!

苏印低头,在纸上慢慢写着什么,并不再看她。

君微回头,看了阎煌一眼。

他回个眼神给她。

“……他是我家先生,”君微终究没有和盘托出,“我是琅山仙草修成的妖,是先生养我长大,教我成人。”

苏印终于抬眸,眼底有恍然明了,“他竟……”按常曦的容貌亲手雕琢了小妖怪。

君微不敢回看他,生怕露了端倪。

“他,”苏印苦笑,“倒是将你教得很好。”

无人应答。

直到阎煌打破沉默,“事不宜迟。我带她把‘引子’给找出来。”

苏印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颔首。

阎煌牵起君微的手,刚往殿门口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沣帝略显苍老的声音,问:“你的友人,她叫什么名字?”

君微本以为大狐狸不会回答,没想到他竟头也没回地吐出两个字来,“君微。”

说罢,拉着她的手飞快地离开了勤政殿。

殿内再度陷入极度的寂静之中,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摇曳曳,照亮了苏印面前的那方纸。

被墨水印染的纸上,赫然写满了同一个名字。

常曦。

*** ***

君微被阎煌牵着,一口气走出老远才停下。

他回头,长眸幽暗,“你不必把他放在心上,今次之后我便带你离开皇宫,日后必不会让你受他半分气。”

君微忍不住问:“那你刚刚为何要带我去见苏将军?”

“他毕竟是我生父,”阎煌拧眉,似乎让他成人苏印是他的生父是一件十分令人厌恶的事,“按礼,公婆总还是得见一见的。”

君微一呆,面上浮起红云。

就听阎煌清咳,“你说的引子,推测会在哪里?”

“引子需是活人,先生的目标既然是苏将军,重心自然就在附近,引子多半也就在这宫城之中,”君微四顾,“而且,先生必然笃定这人不会离开皇宫,我需要一个一个排查。”

“我知道了。”

不多时,整个大沣王宫里仅存的为数不多的宫人,就全部被带到了御花园内。

留下的人里,男女老幼都有,他们并非没有能力逃出皇宫。

比魏康和他所统领的禁军。

比如,跟随苏印从穹隆而来的老仆。

比如,自从苏印登基之后侍奉至今的太监总管……

一群人聚在一起,看向君微的眼神,就好像龙凤神殿里焚香祝祷的香客——人人都清楚,储君带回来的这个姑娘只怕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姑娘,求求你一定要破了这个阵,”老妪恳求着,“救救我们。”

君微耐心劝她,“此刻离城,或许还能来及。”

“我不走,”老妪想也不想,“陛下曾救我阖家上下……那时,老身还不过是孩童,发过誓要侍奉陛下直到终老。”

君微回头看阎煌,只见他抱肘而立,若有所思。

魏康带着禁军兄弟守在一边,“在座的可有姑娘要找的那个人?”

君微摇头,“没有。”

“那可如可是好!”

“大统领最好立刻带所有人离开皇宫,”君微简短而直接地说,“若真来不及阻拦,能把伤亡降到最低也是好的。”

“不可!”魏康断然拒绝,“我等怎能弃陛下安危于不顾?陛下曾于沙场几番救我性命!魏某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在场众人全都跟着复合,竟无一人肯丢下沣帝,自行逃生。

君微没想到,这位或许曾为了一己私欲,谋朝篡位的苏将军这百年来,竟成了人们心中的好皇帝。

很显然,阎煌也未曾料到。

“既是如此,就各归各位吧。”君微认真地承诺,“我必会尽我所能,阻止悲剧发生。”

待人群散去,她才原地蹲下,双手抱住了头。

阎煌半跪在她面前,拿开了她的手,“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怎么会找不到呢?”君微懊恼地说,“如果先生要发动这么大的杀阵,是肯定要提前安排好引子的!以先生做事的缜密程度,也必不会选那些可能弃城逃跑之人……”

见她眉头紧蹙,全不复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阎煌只觉得心疼,后悔将她牵扯到这些生生死死之中。

可他也知道,就算此刻自己丢下一切要带她走,这固执的小妖怪也是断然不会允许的。

她虽说是妖,却比大多数人更加胸怀天下。

“微微,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阎煌双手将君微打横抱起,轻身掠起,竟是飞檐走壁,踏着高高的宫墙,一路飞奔。

最终,两人落在一处瞭望塔上。

那绝对是整个区域内的制高点。

君微甚至能看见城门之外,宋宋所率领的那支军队,还有正与魏康一同守在宫门口的风烟波和獙老。

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大战,在即。

“微微,”阎煌看向远方,声音很平静,“我做事素来不后悔,但现在我有些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豆瓣替我推文的小天使,让这个已经写了五六十章的故事……终于能入v,如果身边有喜欢仙侠故事的,请帮大心多多推荐叭,鞠躬!

☆、我命

时已入夜,远远近近的火把光影重重, 惹人心慌。

君微本就因为苏将军而七上八下的心, 因大狐狸的这句话而更起伏无依, “你悔什么?”

该不会,这么快就反悔带她“见父母”了吧?这喜怒不定的狐狸……

“当日遇见,”阎煌叹息,“若及早把你送回琅山多好。”

“你不要我了?”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短促,却带着怕被抛弃的惶恐, 叫阎煌心中钝痛,不由伸手撩过她被风吹起的长发别到耳后,“你这小呆瓜。”

顿了顿,他的手停在她耳边, 轻声说:“我只是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时候, 初出茅庐的小妖怪天真无邪, 不知愁为何物,被他挟在身边随时丢命却浑然不知, 竟还能安安心心地在捕食者身边打瞌睡。

没心没肺, 都不用他动手指头,一骗一个准。

偏偏笑起来犹如五月春水,荡涤他心底所有阴暗。

只是……这笑容, 到如今越发的少了。

阎煌的手指抚过君微的脸庞,她似又瘦了些,原本婴儿肥的小脸此刻依稀有了少女单薄纤细的弧线,而眼角眉梢都挂着愁绪, 甚至过午至今粒米未进,居然也没听她喊饿。

这与那时贪吃怕死的小妖怪,相去甚远。

他原是想着,这榆木疙瘩总不开窍如何是好,如今却宁可她不开窍,或许过得还开心些。

以阎煌素来的习惯,行事从不瞻前顾后,想做边做得彻底了当,所以才能杀下西荒众魔的煞气,以半妖之身在魔族称尊,可对君微他却当真是轻重不得。

最初觉得带着她不过逗个闷子,顺道当做储备粮,后来只想随身带着护她周全,却不料步步走到今日,反而将她拖入了泥淖之中。

生平头一次,悔不当初。

“我那时候啊……”君微沉吟,“可真不懂事。”

整整一百年啊,她都以为自己的胳膊是被藤妖给吃了,怕得半步也不敢踏出琅山,甚至于是抱着必死之心才离山寻找先生,却压根没想过,先生之所以迟迟不回琅山,不是因为回不去,而是因为不想回。

大仇将报,几十年的韬光养晦终于要拨云见日,哪还顾得上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

想到这里,君微只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

梦中所见,身为太子的慕容鲲以手指从额心生生取了她的灵识……与亲手杀了她又有何异?在梦里的时候,君微还不觉得常曦就是她,她就是常曦,可现在,却感同身受。

血液凝固般,身子一点点发凉。

冷不丁的,脸颊被阎煌揪了一下。

君微吃痛,抬眼看他,却见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若有似无的怜惜,可嘴边却带着促狭的笑,“愁眉苦脸的做什么?等事了了,我带你去城中最好的酒楼,点一桌好菜——放心,这次本少爷请,不记你账。”

“蚤多不痒,债多不愁……”君微口齿不清地说,“还是记上吧。”

阎煌没松手,看着她软乎乎的小脸被揪得微红,终于有了活气,心里稍稍舒服了些,“记上又有何用,你反正也没钱还,左不过以身抵债。”

君微一愣,突然想到,她原先是指望找到先生,向先生讨钱来还债的。

现如今,再没有先生能指望了。

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温热袭来,泪如雨下。

这下轮到阎煌慌了,以为是自己下手不知轻重,弄疼了小姑娘,顿时松手,以手背贴着她的面颊,“弄疼了?”

君微拼命睁大眼睛,可眼泪还是扑簌簌往下掉,“我们……我们一定要阻止先生,好不好?”

她不能让先生再错下去。

那样,她就真的没有先生了。

“好。”阎煌揩着她的泪,温柔地许诺,“我帮你。”

这一仗,小妖怪能找出引子,不战而胜固然最好。

若是找不到,硬碰硬地战一场,他也势必得护她周全——当初他无力护母,如今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君微一抹眼泪,咬牙道:“好。”眼眸明亮,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有法子了?”

“在书上瞧见过,没试过,死马当作活马医,行不行?”

阎煌颔首,“行。”

她是真不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只一个字“行”,天塌下来,最多由他顶着。

说做就做,君微原地盘膝落坐,双手捻诀置于胸前,两眼紧闭,运起气来,不多时莹润的光泽便从她的身体里浮上半空——那是她的灵体。

灵体比肉身的视力宽泛,目之所及完全由灵力修为决定,修为高深之人,寸步不移也能观尽天下事,君微自然是没有那能耐,不过是能将着王宫的方寸之地看得更清楚罢了。

正因如此,她才看见了勤政殿殿门外,身穿锦袍的男人。

是苏印。

他负手在身后,遥遥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想——然而以两人之间的实际距离,以他肉眼凡胎,理应根本看不见君微。

一代名将,一位帝王。

此刻孤零零地沐在星辉月色之下,像极了他的自称,寡人。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本如明镜照人,突然间乌云蔽月,寸辉不剩,遥遥的,传来了隆隆战鼓声,透过长庆城外的密林,一点点传回王都。

阎煌凭栏看去,眉头紧锁。

宋宋所带的兵马已经与麓林大军交锋了——从人数上说,宋宋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夜,很快大军就会压境,与魏康的禁军交手,而一旦禁军失手,这象征着大沣王权的王都也就不复存在了。

事实上,阎煌原本并不在乎。

天下本就不姓苏。

他也不姓苏。

天下归谁,姓什么,与他何干?

可如今,他看了眼为了找出引子而拼尽全力的小妖怪,收紧了手指。

他或许不爱这中原这片土地,但他爱这片土地上的……人。

“微微,你且继续搜寻,若有消息,我会知道。”阎煌手扶着栏杆,对浮于半空的君微说,“但你记得一件事,无论发生了什么,等我来。”

灵体状态的君微不解,“你要去哪?若是我找到引子了,要怎么才能告诉你?”

时间紧迫,她若找到了,就得立刻把身为引子的那个人带出法阵——也就是送出长庆城,这事儿她自己是肯定办不到的,定然要大狐狸帮忙。

阎煌俯身,手指碰触到她的前襟。

尽管灵体不在肉身之类,君微还是免不了紧张了一下,“你——”

只见长指挑开了她的衣襟,勾出一根红线,红线之下坠着阎煌早就赠予她的那块玉坠。

“你可知这是什么?”

“玉……你给我的玉佩。”

阎煌眼微眯,长指贴在微凉的玉面上,轻笑道,“是我的命。”

君微微愕然,却见他又将玉佩放回了她的衣襟内,抬眼与她对视,“只要它在你身上,我便知你周遭的所有,所以你不要怕……微微,我在你身边,永远。”

不待君微再作反应,阎煌已经一手握着栏杆,长腿一翻,跃了下去。

无光的夜色里,灯笼的光影黯淡,他修长的身影很快就绝尘而去。

君微逼着自己将注意力从大狐狸身上收回来——当务之急,是把那个人给找出来,带出去!才能免于殊死一战……

*** ***

诚如阎煌所料,宋宋所带的兵马只拦住了地面的麓林大军,可是羽人之所以是羽族,正因身后有翅,能飞千里,他们的奔袭之能远超人类和鲛人。

更多的羽人,直接越过战场,向着长庆王城飞掠而去。

所经之处,遮云蔽日,长庆百里山河尽数被阴云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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