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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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会儿,又重新打开文档,戴上工作时才会用的眼镜,逐字逐句写下对如今暴雪面临境况的对策,这一忙,一整个晚上就过去了,她也全然不觉得困。

当东方渐亮之时,她终于关上电脑,恍然才有了觉悟。

心里有了人,挂了心事,是连睡眠都一并都可以不要的。

谁说此生听天由命的人,只有一个唐硕人?

隔日,颜嘉实开车送程意城去机场。换了登记卡,办理了托运,颜嘉实将她送至登机口。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请飞往香港的mu704乘客注意,航班即将登机……”

颜嘉实衷心佩服她在行事上的决断力:“这么乱的局面,一晚理清了思路,整理成文飞去他那里,没有犹豫不决,思路清楚,做事沉稳。程意城,无论是从私人关系的角度,还是专业性的角度,唐总怎么评价是一回事,但从我个人的立场而言,我很佩服你。”

程意城笑了下,并没有太多这么认为。

如今身在星实,或许会认为她的所作所为非常迅速,但这只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那个世界,一切都是虚拟,一切都是荒谬,金融工程第一章第一节:‘没有假设,没有金融世界’,而世界最大的困境就在于,假设是可变的,本身即是荒谬的。唐硕人这样的顶级玩家玩的,正是在可容荒谬的假设现存之上进行不容错误的未来行为。个中滋味,那种一秒定生死的强压,除非亲身试过,否则就是一纸空谈。

她很明白,身处当下局面的唐硕人,已经被局势彻底陷进去了,不是干掉别人,就是被别人干掉,小女生的犹豫与彷徨只会害死他,她是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谈什么儿女情长。

“总要过去看一看,才比较放心,”程意城晃了晃手里的资料:“我这些,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已。暴雪有顶级的研究团队,他们手里的应对策略,才是唐硕人真正的后盾。”

“那些,再好,也总是冰冷的。”颜嘉实看着她,有些明白为何偶尔驻足在她身旁,也会无以自拔:“程意城,你是热的,血是热的。”

但愿人热血,赤子之心的人是你。

但愿人会娇,得娇得宠的人是你。

登机前,颜嘉实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头一个问题:“我看过你昨晚写的,和暴雪如今面临局面相似的案例,只有三年前‘东城’集团那宗事件,也是收购被反悔,也是被玩弄了细则条款。你写的策略,正是根据‘东城’事件推测的暴雪未来会面临的局面。那么问题就是,那些事都属商业机密,你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程意城一笑,“听过‘双程’么?”

颜嘉实一愣,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再提一个字,笑着朝他挥手道别,转身登机,背影清瘦却自有硬气力透背脊,消失在了登机口。

当晚,颜嘉实在搜索引擎中搜索了程意城最后说的那两个字,才明白这是指两个人:一个叫程昕,一个就是程意城。

吸引他的不是这个,吸引他的是这两人做过的事:三年前的‘东城’事件,卖方机构一致给出‘卖出’评级,引发买方机构的恐慌性抛售,在近乎黑天鹅效应的这一过程中,只有一家买方机构立足于投研组的研究预测,非但没有抛售,反而趁低位不惜通过大宗交易大肆进入,最终‘东城’困境被解,卖方的错估引来市场弥补缺口的强势反弹。唯一坚定立场的买方投研人员一战成名,‘双程’联手,自此成为市场一道风景线,‘东城’甚至动过挖角的念头,均被拒绝。

第一次了解程意城的过往,只是冰山一角,颜嘉实已心中震动。

他愈加困惑,那么好的历史与资质,怎么舍得放弃那个那么精彩的世界,甘愿彻底退出,做着如今枯燥乏味的工作。

看着屏幕上的逐行逐句,颜嘉实几乎可以想见当年的程意城——

大江一重,搁在身前,亦有跃马横江而过的英气;

长洲巨滩,容颜秀动娥眉,迎风挺立自成泰山刻石惊涛裂岸的第一笔。

颜嘉实忽然想起,两年前他刚认识她时,她并没有工作,也没有想要找工作的心思,整日不过吹风晒日,喝茶看书,等闲过日,无欲无求,失了光芒。

不知怎么的,连他都忽然为她感到不是滋味:“程意城,你究竟遭遇过什么事,令你不惜自毁前程……”

第51章 错开(2)

香港。

晚间九点,卫朝枫从暴雪香港大楼的高层会议室走了出来,身旁和他一同走出来的是柳惊蛰。这两人虽然同为暴雪高层,但要在同一个画面中出现还真难得。对卫朝枫这位执行人,柳惊蛰明面上的面子会给,私底下高冷得很,不见得会把卫朝枫当回事;另一边的卫朝枫也是,旁人未曾见过柳惊蛰的过去他可是见过的,唐律的下属心腹那么多,却只有这个人被尊称一声‘柳总管’至今地位不可动,这里面的内容才是磅礴晦深令你不能想象。

所以,这两人的关系,从举止言谈间就看得出来,平日里各自挂起事不关己,但一旦面临要害局势,这两人是可以迅速融为一体的。这是一种很复杂的默契,透着相似的气息,经历过生死,斗争过存亡,甚至不惧饮鸩止渴的没有底线的玩法。

“必要的时候,我会砸到底部,所以,我需要的资金量不能出问题,”卫朝枫单刀直入,重复了一遍,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做到这种程度,你那边有问题么?”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问题么,”柳惊蛰的态度丝毫不透慌乱,他不慌,自然有他不慌的底气:“闹成这样已经算是极限了,他们不敢。被动的不是你,是对手方。真闹大了,唐家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我手上唐家的资金进来,绰绰有余,够了。”

“不用,”卫朝枫想也没想,一口回绝,“暴雪的事,我不想和唐家扯上关系。”

闻言,柳惊蛰停了一下,落后他一步,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深思的兴味:可以啊,如今翅膀硬了啊……

“柳惊蛰,”卫朝枫忽然出声喊了他一声,头也不回:“省点力气,不要动歪脑筋。这一局,你也已经陷进来了,非帮不可,脱不了身。”

男人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哦?”

卫朝枫一笑,有种看透他的不怀好意,“你柳总管在唐家的不败战绩,一旦在暴雪摔这一下,败在一些普通生意人手上,这么丢尽颜面的事,传回去,被人握住了笑柄,小舅舅听见了,可是会不高兴的……”

柳惊蛰神色微变。

半晌,男人沉沉开口,透着一股阴气:“唐硕人,你要是敢扯我后腿让我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摔一下,我把暴雪也做了。”

两个人下楼,各自上了各自的车,明明是顺路,谁都不想一起走。

临走前柳惊蛰提醒了他一句:“资金量的事我会摆平,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香港是讲法律的,你这个法盲,别人跟你玩法律细则钻漏洞,你不要跟我说你不会。”

卫朝枫有点惊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柳惊蛰像念港剧台词一样地跟他讲法律。

这挑衅意味很明显了,卫朝枫一听,当即不爽,皱眉看着他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卫朝枫心头火起,心想我是法盲这怪我啊?当年他一张白纸地被带进了唐家,谁教过纯纯的他做事要守规懂矩了?

卫朝枫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粗暴,归根究底一句话:不给自己制造新的问题。

他现在急需睡一觉。

持续半个月的高压连轴转,他的体力有点跟不上思维运作的速度了,他是个不会逞强和委屈自己的人,解散了管理层散了会,当晚回了位于香港的住宅,洗了澡后就把自己扔进了主卧床。意识都不清醒了还想着拿起破手机看了看屏幕,意料之中的失望涌上心头,还是没有程意城的消息,短信电话都没有,一时间卫朝枫五味陈杂,不是滋味得很。

人在体力极限的时候,会更容易脆弱,变得更敏感。

卫朝枫直直地躺平,就像挺尸似的,一张俊脸埋进柔软的枕芯。忍不住又拿起手机,打了几行字,又删掉了,又忍不住打了一句‘我很想你呐’,又删掉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遍,最后把他自己搞得心头一股无名之火顿起:他都这么惨了,都博不到程意城一句同情,他简直白惨了!

卫朝枫虽然不是从小养尊处优之人,开得了店卖得了麻辣烫,但总也是十几岁起就被人喊一声‘太*子*爷’的人,骨子里一股少爷脾气还是在的,大是大非面前这股性子不会现出来,一旦碰到情啊爱啊什么的,他就控制不住了。

得不到想要的关心,挫折教育没到位,唐家的硕人少爷自尊心受挫,一把扔了手里的破手机,恶狠狠地拉高被子将自己埋进被窝,昏天暗地地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了一整晚。

清晨,雾气未散,天色蒙蒙,卫朝枫半睡半醒间听见脚步声。声音很轻,显然是刻意放轻了步调。那人进来,给他床头搁了一杯水,又俯下*身,像是想把被他睡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拉好,但踌躇了一下,似乎觉得太私人的举动不适宜,又放弃似地直起了身体。然而终究被他犹如小动物般的无害姿态吸引,她伸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

这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非常了解他习性的女人。

卫朝枫没有睁眼,唇角微翘。清晨是最让人有欲*望的时刻,剧烈的惊喜令他不想克制,蠢蠢欲动。

他有点觉悟,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过美人关的故事,楚霸王气概拔山,也因虞姬头悬垓下。心上的事,美目流盼是刀,毁塔成石是刀,青丝成霜是刀,似嗔似怒怎样都是刀。提刀见血,这是古法自然,人就是这样痛的。

就在她伸手向他的时候,卫朝枫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紧紧不放,用力往身下一带,顿时她整个人被带上了床。他制住她的身体,裸*睡状态下以最原始的男性姿态与她相见,作势就要吻下去:“走前放了钥匙在你床头,还以为你不会来。我每天都在想你,你都不知道……”

卫朝枫是个行动派,尤其是在半个月不沾女人而现在又忽然有个心上人送上门的情况下。说着这话手也没闲着,右手一把拉高她的上衣探了进去,一触到这具身体,那种陌生的触感,卫朝枫脑中炸了一声,当即被惊得变了脸色。

他几乎是瞬间被弹了起来,就像床*上发生了此生最恐怖的事。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开了壁灯,室内光线大亮,卫朝枫清醒得不像话,难得的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剧烈,表情几乎有点崩溃。

他当然已经反应过来,能进这间屋子的女人除了程意城之外只有一个人,开灯见人不过是更证实而已。卫朝枫头痛欲裂,转身捡起一旁的衬衫穿好,没有再看她一眼,避嫌的意味十分明显,方才的七*情*六*欲迅速撤去,整个人阴沉得不像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劲风知道这种时候她该立刻解释,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可是她当真是被方才那一个卫朝枫吓到了。她尚未经人事,刚才卫朝枫那一番绝对是一气呵成的云*雨*前*戏,情*欲密布,调*情意味充斥在每个骨节,她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卫朝枫,她更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再是冷静的谢劲风也被震住了,躺在床上手脚皆软,连被他扯上去的衣服都没力气整理。

“对不起,”身为男人的责任感令他当场道歉,但卫朝枫一张脸却阴得不像话,被挑起的欲*火无处可消,他骗不了自己,一股明明是他差点冒犯了别人他却觉得无比冤枉的无名之火窜上心头:“我刚醒脾气不太好,刚才的事多有冒犯,下手没轻重,是我的责任,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信不信由你,除了抱歉之外我没有其他可说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停留半分。

过了好久,谢劲风用了好多力气,才让自己回了神。

她这才想起,她是来告诉他,她用了一星期的时间说服了‘东城’的董事长,在今日率领团队来港和他见面,将昔日的同种局面经验与他磋商,助他此次一举翻盘。连对方都看出来了,她不是在用下属对老板的心意在做事,她根本是用了女孩子对男人的那一种感情在做事。

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有人,所有的道理她都懂,只是当意外来临而他丝毫不愿体谅她身为女生的难堪时,她还是难过得像个小女孩。

一个人如果不能体谅另一个人,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感情。

不喜欢,为什么要体谅。

卫朝枫走出住宅的时候心情差到了极点,几乎是甩门出去的。

他没有心情多待一秒,只穿了一件衬衫,拿了外套就走。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卫朝枫上车甩上车门,丝毫不顾忌保时捷的价值连城,‘砰’地一声,动作粗暴,带着无处发泄的火光。

手心传来的陌生女性的身体触感犹如一场荒唐,这种他根本无意犯错却在莫名其妙的境地真真切切做了错事的感觉简直不能再糟,卫朝枫忍无可忍,发动引擎时终于爆了句脏话:“操——!”

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多等,重重踩下油门,跑车轰鸣,带着主人发泄般的速度,疾驰而去。

后视镜里,程意城正从一辆的士中下来,看着那个熟悉无比的人一身单薄、状态复杂地从屋中出来,迅速地上了车,她尚未来得及叫住他,跑车已经轰鸣而去。

“……”

程意城有点窘,还有心情揶揄了他一句,“公事一团乱,耍帅的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么……”

她不以为意,反正她人已经来了香港,迟早会和他见面的。程意城掏出住宅钥匙,那天早晨醒来她看到床头放着这把钥匙,想起当年和他租着两室一厅的公寓连房租都是她付的日子,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就软了下来。

时光一去不返,当年那个像小尾巴围着她转的男生如今换了样貌,对她的底性依旧纯真,珍贵得就像一个奇迹。

程意城抬手,拿钥匙开门之际,终于听到了屋内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是哭声。

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是那一种,受了委屈,又不想声张,只好蜷缩起来抱一抱自己的声音。

程意城愣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得以回神。她是个想象力贫乏的人,研究员的职业病早已令她习惯性理性,丧失了一定的浪漫主义精神,所以这当下,她倒是一点都没往出轨、乱搞之类的事上去想。

程意城不愧是做事只抓主要矛盾的人,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终于明白这把钥匙原来他不止给了她一个女生。

第52章 错开(3)

隔日,周刊消息出街,港媒无孔不入的镜头直直对准了近日处于风口浪尖的暴雪现任执行人。

谢劲风昨日凌晨进入卫朝枫私宅的背影以及卫朝枫清晨衣衫不整离开的正面照,双双登上头版封面。巨幅清晰照已相当震撼,后续照片更是精彩,谢劲风紧裹大衣低头离开,手握卫朝枫私宅钥匙的正面及侧面被抓拍得淋漓尽致。于是,一条足以引起各方注目的震撼性新闻被爆出街:暴雪两位最高层一夜春*宵,女方黯然疑因男方不肯松口给名分。

程意城是在铜锣湾时代广场扫完货回酒店时看到这个重磅八卦的。

她拿着手机边讲电话边往酒店走:“妈妈,你身体不好,医生说吃点燕窝好,我给你从香港带了点,这边品质好,又在打折,不贵的……”

朴实的程家家长似乎在电话那头问她,为什么忽然去香港。

程意城没有停顿,接得很顺:“公司出差,到中环办事,事情办完了,我给你和爸爸买点补品就回来。”

对方应了一声,没有怀疑。程母又叮嘱了她几句:“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上个月你爸爸战友的儿子说想见你,和你尝试发展,你不愿意;去年你们公司的小颜,人好、老实,你也不要;这一个个的,你都放过了,到底想要什么?总不会还想着前几年的那个小卫吧……人家已经是唐总了,要记得教训。那样的男人,那种家世,摸不透的;意城,做人要知趣……”

电话这头没有了声音。

程母停顿了下,怀疑她不在听,程意城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就挂了。

天幕沉沉,夜色以不可捉摸的姿态迅疾而降。

程意城驻足在书报亭前,视线落在今日的周刊封面上。港媒有一流的八卦精神,还有一流的敬业手段,将镜头放大,清晰至面部表情每一个纹理,陈述着一件事:在卫朝枫的世界里,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相当复杂,包括感情。

人流汇聚在这一个点,她听见各种声音。

女生手挽着手笑着在说‘连卡佛打一折哦!’;苹果旗舰店前人头攒动,黄牛党和人在谈价‘先森,便宜哦,来两个吧,非港版的多贵啊!’;莎莎的专柜前有旅行团团员在购物‘保质期不长啊,但又便宜,算了还是买吧,省钱啊……’。

人间而非人烟,这才是她存在的地方。

人,尤其是女人,期待感情是对的,但若到了一定年纪,有了阅历,懂了世事,仍以感情为借口行事,那就太糟糕了。

程意城拿起周刊,看了一眼。其上卫朝枫的侧脸清晰得纹理可见,透着薄情的专横,好陌生的一个人,连相认都失去了勇气。

她放下周刊,慢慢往酒店走,回想起妈妈的话。老人的话,再刻薄,道理都还在的,无非是为她好。过去她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有分辨力,现在她变得不听话,连分辨力也没有了。所谓荒谬,她程意城终于也落到了这一个堕落的境地。

她想起谢劲风手里的那把钥匙,终于开始反省一件事:“我不知趣是吗……”

程意城在酒店独自住了两天,没有告诉任何人。自那日清晨从卫朝枫私宅返回之后,她就处于放空状态,心里很重,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没有力气。没有力气质问,没有力气追究,没有力气这样那样,凌晨三点她仍醒着,终于恐惧地发现连睡眠这件事都没有力气了。

隔日,程意城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之际,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方特助打来的,声音很急,对她告知了一件事:‘东城’的代表团明日抵港,卫朝枫一反常态,拒绝见面,他甚至放了谢劲风的假,一放半年,怎么看都不是放假而是流放的意思,谢劲风是‘东城’的牵线人,少了她,连个说好话的人都没有。

方特助知道自己这位老板脑子抽起来会很抽,剧烈没药治的那种,但抽到这个程度还是超越了他的心脏承受力,对程意城直言:“他这是明摆着为暴雪在树敌。是,谢小姐是有自作主张的意思,这件事也没有告知过唐先生,但这总也不是坏事,‘东城’也很有诚意地来了,想必未来也想借助暴雪行事。于情于理,唐先生都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啊……”

程意城没什么表情,问得很见外:“嗯,然后呢,和我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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