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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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方讶然,令主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女孩子到底还是吃这套的,她低下头,圆润的耳垂染上一层霞光,慢慢有了儿女情长的况味。

  令主忍不住了,他搓着手道:“如此美景如此夜,娘子,让我们来感受一下……”

  她抬起头,“感受什么?”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令主忽然说不出真实想法了。他有些犹豫,“那个……为了精准地捏出女偶,我得先热热手。”

  她知道他的意思,羞怯地说等等,从袖中抽出一个画轴展开,放到他面前,“我来前绘制的,尺寸也粗略量过了,供你参详。”

  令主盯着画上极简的线条,无法接受,结结巴巴说:“我看……看见冷冰冰的数字就头晕。我比较喜欢实地丈量,既然你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后面的话难以表述,干脆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手指游移过去,一面惊叹于肌理的细腻,一面脱口而出,“你要是害臊,我可以把眼睛蒙上……”

  结果她当真了,立刻抬手解下头上绦子,长发一瞬倾泻而下。还没等令主看够,探手过来,一不做二不休地绑住了他的眼睛。

  那丝绦是她早前替鹿童子看病,他留下作为诊金赠送给她的。用山蜘蛛的丝织就,金丝回文饰边,止血有奇效。不过她常用来束发,所以一直随身携带,既然他这样提议,那就再好不过了。

  锦绣华美的丝带,和浮夸的令主相得益彰。他被蒙住了眼,有点慌,“其实我觉得……视力受阻,判断会受影响。”

  她不理会他,将手压在他手背上,轻轻向下带,带到玲珑的美人骨上,“女人和男人不同,这里瘦削,更突出些。你捏时要注意,平了便不像女人了……”

  看不见,触觉变得尤其敏锐。令主小鹿乱撞,头昏脑涨地抖机灵,“这个我知道,就是琵琶骨。用刑的时候铁钩从这里穿过去,能叫人武功尽废,所以也叫锁骨。”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上根大器:佛家语。具上等根器者。亦泛指天资、才能极高的人。

第50章

  他这一说,无方隐隐感觉到疼痛。此情此景谈论这个真的合适吗?所以令主这人奇就奇在这里,他可以精心营造气氛,也可以三言两语让人好感败尽。她得学会不和他计较,计较下来无非把他痛揍一顿,到时候又哭又喊,她还是拿他没办法。

  她吸了口气,“令主渊博,连这么冷门的学问都知道。”

  令主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哪里,男人一般都比较喜欢武侠类的东西。不瞒你说,我曾经想学侠士快意江湖,可惜到最后没挣来什么好名声。奇怪,当初我弄死了九妖十三鬼,照理说是为民除害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刹土上的妖还是喜欢在背后抹黑我。”

  她随口敷衍他,“因为他们都把你当成假想敌了。”

  令主恍然大悟,只有够优秀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假想敌,一拍大腿,“娘子果然冰雪聪明!”

  现在可以继续了吗?她把他的手从颈项移到肩头,然后是整条臂膀。

  “希望令主仔细留意,机会只此一次,再没有第二次了。”

  令主立刻闭上了嘴,她的意思他明白,趁着现在她还情愿,好好感受一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把时间浪费在扯闲篇上不值得,这种事对她来说相当吃亏,毕竟还没有成亲,她能做到这步,简直大仁大义。

  还好还好,令主庆幸不已,亏他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否则就算露了脸,也未必能同她亲近。她太正派了,正派的未婚妻多令人哀伤啊。想当初守灯小仙就是先和别人上了车,才回过头来悔婚的。如果无方有她一半开放,以他的手段,早就攻克她了。

  不过能正大光明揩油,想起来就好高兴。可惜看不见,丝带下的眼睛努力张大,不知那东西是什么质地,居然怎么看都看不穿。

  他能感觉到她紧绷的线条,肌肉微微颤抖着,极其紧张。其实两下里沉默,他也非常不安,毕竟他深深喜欢她,简直成了一种信仰。从刚开始的敬若神明,到后来的想入非非,经过了不短不简单的一番转变。越喜欢越渴望,甚至在对着乾坤镜观摩学习的时候,眼前浮现的也是她温柔的眼眸和曼妙的身姿。

  眼下这情节不久之前在金钢圈里上演过,只是换了角色而已。原来摸与被摸,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令主有点害羞,听见自己匆促的气息,在这静谧的夜里被扩散得老大。

  他的手在翻山越岭,每一个指节,每一寸肌理细细审度。她的身躯是世间最完美的杰作,他得好好控制,不能让满脑子绮念破坏这份圣洁——虽然他很想直接玷污她。于是令主一脸肃穆,正襟危坐,然而骨头发软,仿佛已经支撑不住了,好想带着她一起躺倒。

  “娘子……”他嘴唇乱哆嗦,“胳膊已经量完了,可以换别的地方了。”

  他的视线受阻,无方知道他看不见,便在绯色的夜里尽情红了脸。

  心跳得杂乱无章,她只记得当初被道士追赶逃命时,才有过这样的体验。他说他是踏火而生的,所以所到之处电光火石,引发混战。她在他指尖瑟缩,他大概感觉到了,微微抽回手,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她拉开了两寸距离。她死命地盯着,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把她投进火堆里。

  她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走到这一步,功德积攒到最后,把自己赔进去了,听上去实在不可思议。可是人到一个阶段,就有一个阶段的风景。还是莲师透彻,他说跟了白准得和他一块儿玩泥巴,她的宿命就是这样的吧。

  她咬咬牙,横下心,牵引他的手,覆盖在徐隆渐起那一处。愚蠢的令主大概没想到幸福会突然降临,满脸呆滞,“这是啥?”一面问,一面了捏两下。

  她恼羞成怒,“白准,你不要装糊涂!”

  细细揣摩了一圈的令主终于反应过来,很是惊惶,但手却舍不得缩回来,保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结结巴巴说:“娘……娘……娘……”

  无方好想赏他一个大嘴巴,“我不是你娘!”

  他终于缓过劲来,“我太激动了,娘子……”

  这时候最好别说话,多说一句就多一点尴尬。她伸手把他的嘴也捂住了,感觉到他熟能生巧,感觉到如火的掌又开始慢慢游走,她知道这个白痴是不嫁也得嫁了。

  令主专心致志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先前他目光如电,她总不敢仔细打量他。现在他被蒙住了双眼,趺坐莲上,红衣如火,佛印煌煌,那妖而庄严的样子,像大彻大悟后的魔。她终于可以不必自矜,好好审视他了。

  他有长长的眉,棱角分明,斜飞入鬓。他的眸,当初曾给她不小的震撼。那深幽的,满池碎芒迸散的眼瞳,是她见过最美的金轮。他的鼻子,他的嘴……她到底还是移开手,丝带下鼻如悬胆,唇含朱丹,唇瓣轮廓那么丰润,他不是个薄情的人啊。

  美丽的夜,会催发满腹柔情。令主觉得捏不捏泥人都是后话,他把手挪到她肩上,轻轻往怀里带,紧紧抱住了她。

  未婚妻的身形虽高挑,但还是略显瘦弱。他安抚式的,轻柔地抚摩她的背。那蝴蝶骨伶仃凸起,令主认定她之前一定过得很艰辛,心口骤痛起来。

  她把手心贴在他坦露的前胸,听着他隆隆的心跳,莫名安心。人总有惰性,疏懒了,松懈了,就不想再动了。奇怪,似乎这样贴着已经不够,她唾弃自己的贪婪,但还是悄悄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令主的腰身曲线是无懈可击的,她面红耳赤地想。她从医,对人形的身躯有较高的审美标准。令主的腰腹没有一丝赘肉,她很难想象,一向随波逐流的令主,怎么会有那份闲心管理自己的身材。

  “你除了捏偶,还做别的体力活儿吗?”她轻声问,几乎是气音,害怕打破这刻的宁静。

  令主微微垂首,一边脸颊贴着她的额头,姿势相当温情。他说:“娘子,你是不是垂涎我风流的身段?魇都以北有万顷良田,早前我没事干了就去犁地,后来偶人多起来,不必我亲力亲为,我就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奔跑——脱光了跑。极力舒展身体,每天跑上几百由旬,这腰腹的力量,展示出来你都怕。”

  因为他有璃宽茶这个半瓶醋的行家作指导,璃宽说男人什么都可以不好,唯独不能腰不好。一段幸福的感情,全都系在这根腰上,只有腰好,才能过上美滋滋的夫妻生活。他还记得当初是如何加强锻炼的,那时正值和守灯小仙的婚期临近,他天天两头够着木桩,璃宽茶在他腰上栓十桶水,他就那么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好羞耻,但是非常管用。后来守灯小仙和人私奔了,他伤心了两天,锻炼就不那么密集了,改成长跑。长跑其实是最适合他的运动,抛弃束缚,撒开四肢,任狂风从裆下猛烈穿过。凉快是凉快了点,但兽的形态和人不同,不会那么不方便,也不担心砸到或者磨破。

  长期锻炼,他喜欢奔跑,腰部越来越紧实。璃宽和他显摆他的成果,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时,他别过脸嗤地一笑。腹肌有什么了不起,他有鲛人线,还能拿腰砸核桃,他能吗?

  炼腰千日,用腰一时,他的力量蓄势待发。她如此脉脉温情地回馈他的爱,他怎么能不让她满意?所以只要未婚妻愿意尝试,让她哭爹喊娘绝对不是空话,他说到做到。

  可是他不加掩饰的描述,却让无方哭笑不得。脱光了跑……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为什么这样上佳的长相,智力却缺斤短两呢。害她好纠结,想与他诉一诉衷肠,又怕他蹦出莫名其妙的话来,灭了她的好兴致。

  她认命了,破罐子破摔式的感慨:“白准,如果你不说话,可能早就娶到媳妇了。”

  令主消化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不好?我为人谦虚,诚实可靠,从来不耍花枪……”

  她简直要大笑,不耍花枪?他?是谁一次又一次被她识穿?他根本不是不会,是没有那个脑子维持罢了。当初雪顿山下璃宽茶给他作出场介绍,说他人狠话不多,她险些信了。谁知越相处,越看出他的短板来。他哪里是什么人狠话不多,明明是人蠢话还多。

  她牵过那华丽的红袍子,盖住了他裸露的胸膛,“我问你,除了障面,你还有别的事瞒骗我吗?”

  令主迟疑片刻,想起金累有点心虚,但立刻决定狡赖,“绝对没有。”又谄媚地笑笑,“娘子你太聪明,我在你面前玩花样,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也是,无方放心了,他的那点小奸小坏不伤原则,无非发现得晚一点,最终还是瞒不住她的。

  夜凉了,中阴镜海是亡魂的乐土,较之刹土别的地方更阴冷。无方是煞,本来也不畏寒,但今天不知怎么,特别怕冷。也许是以前没有依靠,冷不冷没有人关心。现在有了他,她便娇气起来,反正他会安慰她。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重新圈起他的腰。本来应该是她供他做模板的,结果调转过来,她眷恋那手感,摸上瘾了。

  他气息绵密,感觉她的手指蠕蠕划过去,移到哪里哪里就起栗。令主心慌气短,觉得今天多少应该发生点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镜海上除了还没睁眼的泥胎,没有外人,要是错过了,事后肯定会被璃宽茶笑死。

  刚才那兰胸,想起来便让他酥倒。他虽然是胎生,但母亲生下他即离世了,他们这族母子是不能共存的。从骨子里来说,对那里的眷恋是天性,但更知道一旦她容许他碰触,就是认可他们的关系了。令主大多时候糊涂,本能这种东西毕竟没有丧失。情生爱,也生欲,未婚妻都这么抱着他了,他再无动于衷,岂不该天打雷劈?

  他羞答答的,“娘子,你迷恋我的肉体吗?我可以借你玩一下。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交换好了,这样就算歃血为盟,你看怎么样?”

  无方不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可以说清楚吗?”

  令主呃了声,“就是那个……最要紧的地方。你也知道,我得给金累捏女偶,缺了那里,就不成女人了。”

  他磨磨蹭蹭说完,无方惊得坐了起来。她知道性别确实靠那里分辨,但真的要供他观摩,这比洞房更让人无措。

  怎么办,她困窘不已。这不是豁不豁得出去的事,思量再三,伸手抽了他眼上的丝带。

  “我比给你看。”她红着脸说,扬臂甩出画帛,一钩一绕,摘回了一朵含苞的红莲。

  令主盘腿坐着,“花?那里长这样?”

  无方无地自容,低低喝了他一句,“你别说话可以吗?”

  令主妖娆的妙目含冤看了她一眼,“我比较想看娘子的……”被她狠狠敲了下脑袋,再不敢多嘴了,只管揉着后脑勺泫然欲泣。

  无方拨开花瓣顶端,递到他面前,“你就照着这个样子做。”

  他探过来观察,花骨朵被她开启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他把一只眼睛贴在口子上,往里看,里面是中空的筒状,谷底还有一小簇嫩黄的花蕊,幽幽的花壁,满壁红霞。

  “这是啥?”他一头雾水,“女人也开花?”

  她抬起脚来要踹他,他眼疾手快猛地搂住了,照着那肉乎乎的粉红的脚趾上亲了一口,“娘子的脚丫都是香的。”

  她站立不稳摔下来,还好莲瓣绵软并没有摔疼。倒是这令主,快让她脑子炸开了。她又想揍他,他可怜巴巴望着她,莹莹的一双眼,叫她下不去手。她忽然发现自己是太急进了,他没见过,不能无师自通。如果一点就透,她才应该苦恼呢。

  她叹了口气,盘腿在他对面坐下,“好了,你别冒傻气,我们心平气和来看。”指指那开启的地方,“这是外部,不多,露出这一点儿,五分左右吧。剩下的是体内的,你看不见,但它确实存在。你得做进去,如果是实心的……那就不对了。”

  令主还是懵懂的样子,“空心的?要它干嘛?”

  “你……”她被他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瞪了他半天,把他瞪得矮下去三寸,最后怒斥,“乾坤镜里收录的片段是干什么用的?看来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其中精髓,你这个笨蛋!”

  令主嗫嚅:“我当然明白啊,就是阴阳相交嘛。”

  “既然明白为什么想不通?”无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凶很丑,他真的太有本事,几乎把她的煞气都逼出来了。

  令主捧住耳朵怕她揍他,“你别动怒,我就是想问透彻,免得走弯路。”

  可是这种透彻,让她有种被扒光的感觉。她已经很难堪了,为什么他还不理解?她闭上眼匀了好几口气,重新平静下来。管不了那么多了,把那小荷嵌进了腿缝里。

  “看,这下懂了吗?”

  令主张口结舌,未婚妻的倾囊相授,令他豁然开朗。他忽然发现不单女人的构造,连自己身体器官的作用,也达到了一个认识的新高度。

  他欢欣雀跃,一把抱住了她,“娘子,这下我全明白了。”

  无方甚感欣慰,因为他再不明白,她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和他讲解了。她点点头,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好了,那我们就来做女偶吧!需要我帮忙吗?”

  令主说暂时不需要,从红莲的角落里掏出一块青泥来,仔仔细细雕琢。她看着那灵巧的指尖忙碌,很快有了面部轮廓,还是闭着眼的胖娃娃。因为将来长大是姑娘,他甚至为它点了一对酒窝。

  骨骼小一些,手脚玲珑一些,至于胸脯,他揉了两个芝麻大的核藏在皮下,冲她一笑道:“发育后就有起势了,会像你一样的。”

  无方面上一热,催促他赶紧完成。于是他又捏了一个开口的花骨朵,在他认为对的地方埋了下去。

  他是得意的,觉得万无一失了。可无方看了半天发现不妥,照着胸部发育的逻辑推断,这个位置将来极有可能开出一朵花来啊。

第51章

  “你这么处理,似乎不太妥当。”她还是提出了她的看法,“这花发育后会盛开吧?我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现在看来,你好像还是一知半解。”

  令主已经将那个泥胎放进了最近的那朵红莲上,他慈母式的垂眼看着他生命中的第一只女偶,俨然已看见了她在旷野上奔跑的样子。正是满心感动的时候,被她这么一纠错,顿时有点傻眼。

  “我都是照着你的指导一步一步完成的。”他手里的小棍儿戳了戳泥胎的裆部,“你看,花瓣在体外露出半分,其余埋在体内。中空,里面有走廊……”他眨了眨眼,羞涩地说,“便于通行。”

  在面对学术研究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害臊。无方蹙着眉,一本正经地同他推断,“如果长大后仍旧维持现状,当然是可行的。怕就怕她发育……比如你在胸口埋下的核儿,不是也得长大吗?万一开花了,你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吗?”

  令主愣了下,这个他真没考虑过。他舔了舔唇,“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有见过实物啊。开花不对吗?你明明拿花做示范,花儿不也得开吗。”

  她语窒,发现和他纸上谈兵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可恨的是她还挑不出他的错处来。如果细究,她用来举例的东西,他确实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现在说这不对那不对,显然不是他的责任,是她的引导本身出现了偏差。饶是如此,她也不看好他,以他的悟性,基本可以告别刹土一哥的宝座了。

  “你长个脑袋,就是为了显个儿高吧?”她已经不想发火了,只是平心静气望着他,“难道你觉得女人的亵裤底下都开着花吗?”

  他支吾着,半天才道:“我又错了?”

  她点了点头,“我拿花做示范,是为了让你有直观的了解。原理大略是这样,你心中有数,可以学以致用。结果你原样照搬,知道什么叫化用吗?”

  令主坐在莲上冥思苦想,“也就是说,最重要的是那个口子,内部构造不必详尽雕琢,是这个意思吗?”她的眼里显示出赞同的神色,令主长长哦了声,“那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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