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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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樵樵到叶小舸宿舍时,叶小舸刚洗完澡,惬意的倚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怎么是你,你不是说你晚上有事儿吗?”叶小舸没想到周樵樵会这时候来。天已经黑了,他怎么还不赶回部队去。

周樵樵打量叶小舸,见她穿着La Perla的丝质睡裙,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未施脂粉素面朝天,清新的样子和之前那个浓妆艳抹的舞娘有天壤之别,倒像是画皮被扯掉之后的样子。他不知怎么就笑了,直笑得肚子疼。

“樵樵,你别吓我,你怎么了这是?”叶小舸见周樵樵忽然傻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周樵樵这是咋了,脑袋被驴踢了,怎么一见到她就傻笑,还笑得直捂肚子。

周樵樵忍住笑,走上前抹下叶小舸裙子一边的肩带:“小舸,天这么热,你把裙子脱了吧。”“什么啊,你疯了。”叶小舸刷的脸红了,她哪里会想到周樵樵这家伙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眼睛里的神采闪烁而明亮,火花迸射。

“我说,还是我帮你脱好了。”周樵樵说话间动起手来,把叶小舸往卧室的方向推,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裙子脱了一半,抱在怀里狂吻。叶小舸仍然是懵的,搞不懂周樵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至少她明白一件事,他想要她。

自从她到广州来,好几个月了,他还从来没要过她呢,周末的时候她住在他家里,和他也是分房睡,并不急着把关系一下子恢复。他不急,她也不急,两人漫不经心像是在玩游戏,看谁先投降。

周樵樵把叶小舸的裙子从她腰上往下扯,自己也开始脱衣服,床上地上两人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刚才在锦源,他就有点充血,太难受了,谢天谢地小舸的宿舍离的不远,开车一会儿就到。

裸/露的身体贴在一起,周樵樵的手有力的抚摸,低着头只顾亲吻。他的吻,真的很让人着迷啊,引诱人为他魂牵梦绕。他是在用心的缠绵爱惜,诚挚的迷恋。他身上的味道,她深吸一口,充满了荷尔蒙的激情和浅淡的烟草味,心跳越来越急促。

她的手从他的背上往下滑到腰间,摸到他军裤的边缘,手滑进去,完美的腰线、紧致的肌肤让她心中悸动,转了一圈到前面轻抚腹肌,摸索着抽出皮带,解开裤扣。他的手也探过来按着她的手,慢慢的指引她。

等到他把她推倒在床上,看他向自己扑过来,她本能的把身体缩成一团。他毫不犹豫的把她抓过来,压在身下抚弄亲吻。这副娇躯,曲线悦目,软似棉甜似蜜,怎么看得够、怎么摸的够。

他把他身上的火气全撒在她身上,也没什么前戏了,直接就要冲撞到本垒打。小舸吓坏了,扯着手能抓到的一切不放,尖叫:“疼,疼……”她怕极了,周樵樵一改刚才的温柔,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面目狰狞不懂怜惜。

周樵樵虽然有点憋不住,到底还是怕伤到叶小舸,放慢了速度抚慰她:“乖啊,小舸,忍一忍让我进去。”他等她渐渐反应过来,挺身而入,那一瞬间他是舒服了,爽的找不着北,在她身体里释放了压抑已久的能量。

叶小舸被他冲撞的浑身一颤,嘴唇咬的出血。他凑上去,吻住她的唇,轻轻地摩挲,舔她唇上的血。两人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便是那娇喘微吟,就叫他魂梦相倾。

这一晚,迷离、妖魅,比他们在武汉重逢那次更加狂野。叶小舸眼茫然心茫然,脑子里只有一个执念,就这样死了吧,也许她已经修炼成佛,怎么心像要飞起来一样,高高低低、层峦叠嶂,越过千重山,看遍春/色满人间。

强大的小宇宙爆发释放出可怕的能量,叶小舸终于招架不住了,把自己锁在浴室里,任凭周樵樵怎么叫也不出来。周樵樵不停的敲门,哀求她出来。叶小舸坐在浴缸边上,心想,周樵樵这家伙中什么邪了,怎么要起来没完。她哪里敢再出去,他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嘿咻是个力气活儿,理应上下而求索,只争朝夕的那是自己作践身子骨儿。世界上哪那么多猛男啊,一夜N次郎,当自己是牛郎啊,人牛郎隔三差五逢单双还有休息的时候呢。为钱献身精尽人亡,那纯属脑子有病,不在正常人范畴。

好多人连个常识都没有,男人一晚上做几次,体力早已消耗殆尽,躺倒了就跟死猪一样,打雷也劈不醒。年轻时为了博风流名声,一夜鏖战,那得喝多少鳖精吃多少伟哥,金枪不倒爽了一时,祸害的是自己一世。

叶小舸是医生,也疼自己男人。周樵樵这么闹,她可不会跟着糊涂,人年轻时不好好保养,到老就会像霜打的茄子,从里蔫儿到外。

“小舸……小舸,宝贝儿,你出来好不好,我求你啦,你出来我不碰你,我真的不碰你……宝贝儿我要是碰你就叫我栽到珠江里喂鱼。”周樵樵在门外赌咒发誓。男人向女人求欢,真是什么下三滥的话都说得出,什么谎都敢撒,什么毒誓都敢发。叶小舸可不信他这一套。他在床上出尔反尔不是一回两回。

叶小舸打开浴室莲蓬头,任温热的水洒在自己身上。和周樵樵闹了半天,身上又湿又黏,汗水口水体/液什么都有,赶得上妖精打架了。

浴室门锁咣当一下被踢开了,周樵樵力气真是不小。叶小舸吓呆了,撸着长发的手还盘旋在脑后,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怯怯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周樵樵看着眼前的香艳景致,那一身透明水珠儿滚来滚去,挺胸翘臀,深红浅红的吻痕恰似朵朵红梅,盛开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叫人口干舌燥。

周樵樵咽下口水:“我们一起洗吧。”走过去和叶小舸一起站在莲蓬头下,水洒在两个人身上,激起阵阵水花。周樵樵把自己洗干净了,又把叶小舸也洗干净了,在浴缸里放满了水,两人舒服的躺进去泡着。

“你说,是你围剿我还是我围剿你啊?”周樵樵不无调侃的笑谑。叶小舸扮个鬼脸,这家伙这么说分明是语带双关,于是道:“你偷看我的便签本?”“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你的本子就放在客厅里。”周樵樵亲昵的额头靠着叶小舸额头。

还是小舸够水灵,这皮肤摸起来感觉太好了。周樵樵一直觉得,美女不光是要有一张脸,肤色和肤质都得好。就像玉器,雕刻的再精美,若没有温润细腻的质地和凝脂般柔和的色泽,也算不得上好的玉。小舸从小就白,而且不是那种被风抽干了似地白,她是水灵灵的白,就像白莲藕,嫩的掐出水来,周樵樵跟她在一起老想咬她。

“小舸,你会跳肚皮舞吗?”周樵樵想起之前那舞娘就觉得好笑。“不会啊。”叶小舸随口道。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运动神经超不发达,在学校测验八百米从来没及格过,跳高跳远扔铅球无一不烂。

“你想看女人跳肚皮舞啊,我可以去学学,回来跳给你看。”叶小舸狡狯的笑,向周樵樵眨眼睛。周樵樵搂住她:“不用了,你学那个干什么。我们家小舸会打个太极、偶尔耍耍猴拳就行。”“你说什么哪,谁耍猴拳。”叶小舸握着粉拳在周樵樵心口一通捶。“你看你看,你这不是练上了。”周樵樵大笑。

叶小舸翻了个身,整个人窝在周樵樵怀里,审视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偷吃春/药了,还被人灌了中华鳖精?整个儿一欲求不满的猴急样子。”“我跟周墨他们去锦源,看到一个波斯舞娘,长得甭提多像你了。”周樵樵对叶小舸并不隐瞒。

叶小舸瞪着他,生气的时候,她漂亮的杏眼圆睁,两只眼睛有点不一般大,看起来很是滑稽。“周樵樵,你行啊,你跑出去疯,看波斯女人跳艳舞,居然还有脸大言不惭的回来跟我说,你小子活腻歪了吧。”叶小舸凶神恶煞的揪周樵樵耳朵。他不告诉她也就罢了,告诉她等于自己找打。

“我就是去看看热闹,没什么行动,你凶什么。”周樵樵替自己辩解。叶小舸冤枉他了,他要真想那什么,当场就解皮带了。

叶小舸还是气极,骂道:“周樵樵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在外头跟野女人鬼混,回来折腾我,我他妈掀了场子剁碎那女人阉了你,你别当我叶小舸做不到。”叶小舸生气的时候骂起人来绝不嘴软,她发狠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这点程度的威胁绝对触不到周樵樵痛痒,他仍然跟叶小舸贫嘴,哄着她:“宝贝儿,别气,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我心里只有你啊,没有你我宁可自个儿打飞机。”

叶小舸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指着他鼻子:“你小子说的好听,我不在国内这几年,谁知道你玩了多少。以前的我不管了,从现在开始,你丫的敢出幺蛾子,小心你命根子,我们院的柳叶刀我藏着好几把,专留着对付你,看你臊不臊得慌。”

周樵樵当然知道叶小舸只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人,一把搂住她狂吻:“小舸……嗯……小舸,在你把我解决了之前,先安慰安慰我吧。我伺候你那么久,你也叫我痛快痛快,好不好,用你的小嘴或是小手都行。”

这家伙彻底无耻了,居然提出这种要求。叶小舸是乖孩子,从来不看A/片,也没接触过别的男人,她哪知道怎么做。她会的那些,全都是周樵樵教的,周樵樵教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他也知道她矜持怕羞,过于撩人的姿势他也不教她。人要是在这上头用心太多了,身体迟早得淘坏了。

“小舸,你不在的那几年……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在西藏那三年完全是禁欲的。”周樵樵轻抚叶小舸如丝般柔滑的肌肤,感慨。

叶小舸此时脑袋无比灵光,立刻回道:“你那是被逼无奈,你当兵那地方方圆百里别说女人了,连个母兔子也未必有。”周樵樵无声的笑。

其实小舸了解周樵樵,他虽然言语放诞,心性儿却高,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他的眼。可天下这么大,钟灵毓秀、得天地之灵气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叶小舸一个,周樵樵你能说他……这事儿,没法往深里想。

“好在你回来了,我的心理、生理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以后有你陪我,再也不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几年,我经常梦见你,可惜每次醒过来,你都不在我身边。”周樵樵把脸贴在小舸脸上。小舸心里感触,凑过去亲了亲他。

“咪咪比小时候大了不少,以前顶多是2B,现在发育成一对C。”周樵樵跟叶小舸调笑。小舸发育的晚,以前他觉得她的胸小了点,有点遗憾,现在握在手里刚刚好,太小了抓不起来,太大了又没手感,不大不小正合适。叶小舸脸上一红,见他盯着看自己胸部,别过头去。

“小舸,明天早上你别忘了到你们院药房去拿点那个药吃,我今天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去药店买。”周樵樵嘱咐小舸。这一晚他们没采取措施,他得提醒她,免得日后遭罪。

“我不吃那药,尤其是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的那种,对身体伤害特别大。”叶小舸摇着头不依。“不吃怎么行,万一有了,你不得受罪啊。”周樵樵也知道那种药吃多了对女人不好,可这不是凑巧了吗,预防胜于治疗啊。

“你怕我受罪刚才怎么不把精子憋回肚子里去啊,干嘛射出来。”叶小舸撅着小嘴针锋相对。事后讨好,好像真有多关心你似地,这种怂事儿也就男人干得出来,他们从来都是把自己的欲望排第一。

周樵樵陪着笑,亲小舸的脸,哄她:“乖,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干嘛总跟我呛着。咱俩现在这情况,事业都才展开不说,又是两地分居,不适合早早要孩子。有了又不能留,很受罪的。”

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是真关心她,而且她自己一时半会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这才道:“我心里有数,今天绝对安全。”叶小舸可不傻,要是不安全,她逼也要逼着周樵樵采取措施。

“哪有绝对安全、万无一失的事啊。”周樵樵还是有点担心。叶小舸开玩笑:“有了我就生出来,让他去你们团部追着你叫爹。”“有孩子追着我叫爹,我爸得乐疯了。”

两人在水里玩够了,周樵樵抱着叶小舸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刚才的精神头全没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小舸坐起来,摸摸周樵樵的脑袋,果然头上还有汗呢。他从小就精力旺盛,天气热的时候睡着了爱出汗,这些年了他这毛病一点儿也没变。小舸悄悄下床去绞湿一条热毛巾,轻轻替他擦汗。人睡到后半夜就进入深度睡眠,不把汗擦干了最容易感冒。

小舸凝视着她心爱的人,他睡着了也是那么好看,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心想,这一路大小战役打下来,离发起总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周樵樵,等着瞧吧你,我要是不把你拿下,我就不叫叶小舸。

出国那点事儿

自从听周樵樵说起周永安要出国考察的事,叶小舸就上了心,时不时去主任那里打听情况。主任告诉她,军区司令部办公室确实向院里透露过,要找两个医术过硬的医生跟着首长出国考察。

陪首长出访,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被首长看中了指定为保健医生,从职称到待遇都会跟着水涨船高。院里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医生都在争取,叶小舸只是其中之一。

听说叶小舸也想争取这次机会,院里其他人都挺纳闷。平时这叶小舸与世无争、最是无所谓的,评先进也好、评职称也好,轮得到她她不推辞,轮不到她也不在乎,这回是怎么了,她家里条件那么好,还指望着这点机会?只要她乐意,院长都得巴结着她,何必跟别人抢功劳呢。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叶小舸的想法,叶小舸是奔着周樵樵去的。她和周樵樵的感情刚刚升温,接下来就是保温,继续把火烧起来,可不得见缝插针找准一切机会。周樵樵那个人,你要是不盯着他,保不齐他心里又会有别的想法。不是叶小舸信不过他,也不是叶小舸小心眼,那小子,太招人了,尤其招女人。

王解放到陆总(广州军区陆军总医院简称)来检查身体,常务副院长潘年生亲自安排人给他做的检查。王解放透露给潘院长,周司令员希望找一个英语好的医生带出去,最好年轻一点,到了国外,既显出我们中国军人的朝气,和英国方面负责接待的人沟通起来也便利。

潘院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数了,周司令员是点着名要带叶小舸呢。院里海归的医生不少,英语水平过硬的大有人在,可都上了点年纪,不是奔四就是望五,报名的几个人里,叶小舸这样既年轻又会说流利英语的还真没多少。

王解放知道潘院长是个明白人,知道话说到了,也就不再多说。他心里琢磨着,周樵樵点着名要叶小舸,还说明了不让她知道,这里头肯定有名堂。首长没儿子,这外甥就跟儿子一样,要说周樵樵也不小了,也是该往家里领媳妇儿的时候。

叶小舸哪方面条件都好,首长自然是上了心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关照她。不是给周墨留着,就是给周樵樵,叶小舸将来必定是落这哥俩儿谁手里。周樵樵既说了,显然他也是知道首长的意思,那多半是他了。王解放乐得做这个人情。

潘院长把上面的意思透露给呼吸内科的主任于新海,于新海心里有数,但是在小舸面前,他转了点心思,把小舸叫到他办公室面谈。

“主任,您找我来有事儿?”叶小舸走到于新海办公桌对面时注意到他桌子上有份表格。于新海示意她坐下:“最近我老是开会,也没机会找你谈谈,怎么样,已经适应了咱们院的环境了吧。”

叶小舸知道他说话爱兜圈子,陪着耐心:“早就适应了,科里同事对我都很照顾,您也经常关心我。”“你才调过来,对你多关照关照也是应该的。”于新海干咳两声,烟瘾犯了,碍着叶小舸在眼面前儿,不好意思拿烟来抽。

“主任,我上回求您那事儿,院里有准信儿了吗?”叶小舸主动问起。她到底沉不住气,总想把话题划拉到去英国那事上头。于新海思忖片刻,故意道:“有啊,院里目前已经定了骨科的尤砃,另一个名额还没最后定,陪同首长出国,这事儿责任不小,院里很谨慎,就怕出纰漏。”

“我在英国念的大学,对那里的气候、环境比较熟悉,再说我的英语水平您也有数,您是不是帮我跟院里反应反应。”叶小舸讪讪的笑。她不善求人,说出来的总是大实话。

于新海听这小姑娘率直,心里有些不屑的笑意,面子上却得压着,装作为难:“小叶啊,不是我不替你推荐,实在是你资历太浅,你目前还只是个住院医师,还没升主治,咱们院资历比你深的人太多了。”

叶小舸见于新海端着架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由得转着心思,他把自己叫来,又故意把话说成这样,分明是想给她点压力,让她知道,于主任在这件事上出了力的,你叶小舸将来要是升迁了,有于主任的功劳。院里那么多人,有门路有技术的大有人在,怎么着就能轮得到你,你得知道感恩。

“主任,您说的对,我资历浅,资历浅才想让您和院里给我个机会锻炼不是,您看我,大学刚毕业,没什么经验,需要您这样的人提点提点,国庆节我回家还跟我爸说,我们主任特热心,不仅在医术上指导我,平时也常督着我上进,有进修的机会总是先想到我。我爸听了特开心,立刻就让我给您捎两瓶五粮液。”叶小舸笑意吟吟,把话说得含而不露。

舒华会做人,小舸回家休假要返回单位之前,她准备了大包小包让女儿带着,从送给同事的土特产到送给各层领导的礼品一应俱全。送给院长和主任的五粮液都是精装,国宴上才能喝得到的。礼品不在轻重,重要的是心意。

叶小舸这趟家没白回,院里同事觉得她好像亲和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总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们不知道,叶小舸只是不大善于交际,并不是她有多骄傲。

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于新海也不好意思再绷着,顺着小舸的话道:“叶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改天亲自打电话谢谢他。这样吧小叶,这里有个表格你先拿回去填着,我再跟院里争取争取,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也是潘院长一贯的想法。”

叶小舸松了口气,高高兴兴的拿着表格走了,回到办公室就打电话给周樵樵,告诉他,她有可能会陪同首长去英国访问。周樵樵听她话里的意思,像是不知道这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心里一笑,凑趣的逗她两句:“你看你这么离不开我,我将来要是出差怎么办呢,你跟着我去啊?”

“去,谁离不开你了。我是担心周伯伯,他的肺不好,英国潮湿阴冷,这个季节很容易上呼吸道感染。”叶小舸才不会轻易承认她是为了周樵樵,把理由编到周永安头上。周樵樵嘿嘿一笑:“那到时候你别跟我坐一起,咱俩装不认识。”

“行,我跟周伯伯坐一块儿,你爱坐哪儿坐哪儿。”叶小舸哼一声,看到有病人进来,收敛笑容,表情严肃了一点。“我坐你腿上。啵~”周樵樵在电话里啵了个吻亲小舸,小舸听了心里一甜。

出发前一天,周樵樵到广州来,叶小舸陪他去吃饭。叶小舸想找一家情调好的餐厅浪漫浪漫,周樵樵却要去最热闹的地方吃海鲜。

“吃在广州,到了广州你不下小馆子,非要去大饭店,有什么意思,大饭店哪里没有,武汉北京成都,有的是大饭店,真正说到吃,还是大众消费的地方美味多一点。”周樵樵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总能找到最合适的词汇说服你。叶小舸拗不过他,而且她是真信任他,知道他永远能找到哪里的馆子最好吃。

中国人对吃一向非常重视,每年在吃喝上花的钱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餐厅、饭店在每个城市、每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星罗棋布,颇要费一番心思才能找到最合适的那一家。

周樵樵从来不介意在路边摊、大排档吃吃喝喝。他小的时候,经常在放学路上让开车来接他的司机把车拐进普通的巷子里,吃饱了再回家。有时他也带小舸去,小舸嫌脏,他说,吃腻了家里保姆做的菜,偶尔换换口味也没什么不好。

街边的海鲜馆,所有的食材都是从附近的海产品市场直接运过来,非常新鲜。叶小舸吃的不亦乐乎,辣的喝了好几杯水。周樵樵看着她贪吃的样子,递纸巾给她:“下回我们有机会去成都,一定带你去吃最正宗的麻辣火锅,那才叫辣的酣畅淋漓。”“是辣的七窍生烟吧。”叶小舸呵呵一笑。

路边大排档,过来过往食客不断,各种刺鼻的油烟味和扑面而来的热气蒸腾。周樵樵让叶小舸坐在上风口,避着那些难闻的味道,漫不经心的帮她把各种海鲜剥好了,放在她面前的醋碟子里,眼皮都不抬,可他副神态,你看着看着,没法移开视线。

好看的男人,也是一道风景。如今是她世纪,终于到了男色时代,女人们欣赏美男,再不用藏着掖着,周樵樵和叶小舸旁边的桌子坐了一群女人,她们的目光打量他,小舸看得分明。

他看不看美女?看!不看美女,难道去看边上的老太太逗孙子?所以叶小舸看到周樵樵偶尔眼睛瞟一瞟,也就装作没看见。

叶小舸看到对面有个女孩子端着小碗吃双皮奶,有点眼馋,向周樵樵道:“上回我和同事去吃双皮奶,特别好吃,待会儿你带我找一家小店,我要买一点带回家去吃。”

周樵樵哧的一笑:“你个馋猫,看到人家吃,你也想吃了。那个又不能放冰箱里,买回去干什么,再说我们明天就要去英国,难道你要带上飞机去吃。”小舸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她在吃,他在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他看的心驰神往。“你也吃啊,总看我干嘛?”叶小舸嗔怪的瞥了周樵樵一眼,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周樵樵笑,支颐凝视:“我想起了一首曲牌,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妙,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叶小舸听他说得露骨,不好意思的推他一下:“你小声点儿,说这些淫词艳诗。”“这可不是淫词,正宗的《牡丹亭》里的曲牌,不知道多美的意境。”周樵樵才不会觉得害臊,他是想什么就说什么,恣意的很。

两下里,浓情蜜意果不同往常,单是这眉来眼去、顾盼神飞,已叫人神魂颠倒、暗转流波、相思刻骨。不是初恋胜似初恋,只有对着眼前这个人,才能感觉到心里那朵花儿已经绽放。没爱过的人不会懂得,有些人一相逢便是天缘凑巧,胜却人间无数。

叶小舸吃完了,站起来拿起椅背上挂着的军装外套穿上,军裤扎紧衬衣,那纤细的腰身,一扭一摆真是好看。周樵樵懒懒一笑,招呼伙计结账,把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跟上去。

牵着手在星光下散步,喁喁前行,就像歌里唱的那样,爱着你的爱,梦着你的梦,不需要多少甜蜜的誓言,放心,就是依靠。多少年来,他们多少次十指紧扣,年少时最纯真的爱恋,到今宵已无需语言。

周永安出访乘坐的小型客机在军用机场起飞,军方陪同人员除了军区几个要员,就只有周樵樵、王解放和随行的翻译任天戈。首长和领导们坐在前排,叶小舸和同事尤砃并肩坐在后排,最后面是院里选出来的三个护士。

尤砃比叶小舸大三岁,耶鲁毕业,父亲是沈阳军区政治部主任,母亲是国防大学的副教授,家庭条件和个人条件也相当优越。叶小舸和她不熟,平常在院里也没说过几句话,此时在飞机上闲来无事,两人也只是各自看杂志,并不怎么交谈。

周樵樵陪他舅舅和领导们坐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心里惦记叶小舸。讨厌的是,那个叫任天戈的翻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个劲儿的找两个美女医生闲聊。叶小舸生性随和,谁找她说话,她都能跟人扯上两句,绝不让人下不来台。任天戈越发得了鼓励似地,兴致勃勃。

看着周樵樵走过来,叶小舸笑容微漾,却不动声色,他俩的关系这里只有周永安一人知道,也没必要太急着挑明了。

“叶医生,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一下。”周樵樵凝视着叶小舸白皙的脸,表情颇为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叶小舸轻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他往别处的座位走。

任天戈见叶小舸走了,不禁有点失望。舒华是南方人,小舸长相随她,比一般的北方女孩清秀,皮肤白润透明,身高却又随了她爸爸,在身高普遍不是很高的南方,她显得高挑修长。小舸一到机场,任天戈就注意到她了,想着在飞机上套套近乎。

爱在三万英尺

周樵樵带着叶小舸坐在机尾的某个座位上,离开众人视线。小舸还没坐稳,就被周樵樵一把拉到怀里亲吻。

几年下来,小舸比以前丰满了,浑圆的臀部翘翘的,温香软玉抱在怀里那叫一个受用,周樵樵抱上了就舍不得撒手。

叶小舸轻拍周樵樵的背,想提醒他,首长和领导们就在前面呢,别这么放肆。周樵樵手不老实,隔着衣服摸她的胸,还想贴着衬衣的缝隙伸进衣襟里,让她痒痒的不行。周樵樵无视她的抗议,他早就看那个任天戈不顺眼,招惹谁不好,竟然在他周樵樵眼皮子底下招惹叶小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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