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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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樵,别这样,给人看见多不好。”叶小舸脸皮薄,她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想亲热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跟我在一起就怕给人瞧见,刚才跟那个姓任的说话,你怎么那么好兴致啊。”周樵樵在叶小舸耳边吹气,吹得她耳根子直痒痒。

这家伙吃醋了,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醋坛子。孙大姐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小心眼,自己不过是跟人家说几句话,他就不高兴了,憋着坏要欺负她。

“我跟人家说两句话而已,你不是连这个也计较吧。我连跟别的男的说话的自由都没了?”叶小舸撅着小嘴,觉得周樵樵管得忒宽。“你跟谁说话我都不干涉你,但就是别跟打你主意的人说话。就刚才那小子,油头粉面的样子,一看就对你不安好心。”周樵樵嘴一歪,没好气儿。

“人家哪里油头粉面了,是你自己戴着有色眼镜。人家可是外事办的同声翻译,外交学院毕业的。”叶小舸瞪了周樵樵一眼,觉得他小题大做。周樵樵冷哼一声,没有再搭腔。

叶小舸见他脸绷的紧紧的,有点忿忿的样子,小时候他一不高兴就这表情,想着要哄哄他,从包里拿了一袋话梅出来,塞一颗在他嘴里。周樵樵不客气的狠嚼几口,又向叶小舸张着嘴。

叶小舸拿起一颗刚要塞在他嘴里,他却不肯接,让她用嘴喂他。叶小舸耸耸鼻子,把话梅含在嘴里,对着嘴喂给他,一颗话梅在两人唇舌间来回游走,浓情蜜意好不香甜。

忽然间,飞机遇到一阵急气流,猛震动一下。叶小舸反应不及,话梅一骨碌滑到嗓子眼。“呃……呃……”小舸喉咙被话梅哽住,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周樵樵赶忙拿了一瓶纯净水来给她喝,连着喝了好几口,才好不容易将话梅咽下了去。周樵樵在她胸口轻抚背上轻拍,让她顺顺气。

“不得了了,话梅在你肚子里生根发芽,十个月之后就会长成树。”周樵樵好笑的凑在小舸耳边说。“都怪你。”叶小舸轻嗔,推他。

“又不是我埋的种子,你怪我干什么。”周樵樵怪笑。叶小舸斜了他一眼,小嘴嘟嘟着。周樵樵搂住她,耳语:“要不,我也撒个种子进去,看是宝宝先落地还是话梅先长出来?”

“你怎么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呢。”叶小舸戳了下周樵樵太阳穴。周樵樵脑袋一歪,碰在她脑袋上,咚一声,叶小舸轻声叫疼。

“怎么回事?”周永安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后面有动静,问王解放。王解放忙道:“叶小舸吃话梅卡住了,樵樵拿水给她喝。”这俩孩子,上了飞机还胡闹。周永安睁开眼睛,悄声吩咐王解放:“去把樵樵给我叫过来,飞机上这么多人,让他和小舸注意点影响。”王解放领命而去。

王解放走到周樵樵和叶小舸座位旁,告诉周樵樵,周永安找他过去说点事儿。周樵樵会意,知道是周永安怕他和小舸闹出动静给别人看热闹,心里虽然不想过去,却也只得照办。

“晚上到了酒店给我留着门。”周樵樵最后在叶小舸耳边低语一句,表情很到位,像是在嘱咐她什么,绝不像是在调情。“我就不。”叶小舸撅着小嘴瞪他一眼。他过去坐也好,省的他老缠她,再给他缠一会儿,以他的放肆和大胆,非得跟她做点什么事儿不可,这要是被人看到,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飞机在伦敦的英国皇家空军机场降落,英国军方派专人来迎接来访的广州军区司令员周永安一行,将他们接离机场,送到安排好的酒店下榻。

酒店稍事休息之后,周樵樵陪着周永安和其他军方随行人员去出席英国军方安排的欢迎宴会,他的英语很好,充当首长随行翻译绰绰有余,可毕竟有任天戈这个专业翻译在,周樵樵也就不出这个风头。

几个随行的医生护士在酒店里休息,相约换好衣服之后出去逛逛。小舸十三岁来英国留学,前后在英国生活了十二年,对伦敦的环境很熟悉,众人一致推选她当导游。原本小舸想在酒店里休息休息,晚上和周樵樵一起出去玩玩,被抓了壮丁当导游,不好推辞只得将原计划作罢。

伦敦的夜景很美,叶小舸却无心赏恋,别人拍照留念,她也不积极,几个小护士拉她合影,她倒也不推辞,好脾气的应付着。这些景点她早就来过许多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再加上坐了十几个钟头飞机,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尤砃大学时到过英国,对出行也不热心,但既然大家都出来了,她一个人留在酒店也没意思。

要说王解放这个首长大秘书真是会来事,把众人下榻的房间分配的妥妥帖帖。首长和领导们自然是各自一间,谁也不打扰谁。他和翻译任天戈住一间,尤砃和三个护士分住两间,至于叶小舸和周樵樵,那是要暗中撮合的,所以安排他俩也是每人一个单间。

这样一来,尤砃心里不痛快了,凭什么自己要和护士挤,她叶小舸就能单独住一间?虽说这次同来的女人是单数,可也不带这么偏心的不是。尽管尤砃知道叶小舸有来头,可尤砃自己也是高干家庭出身,门第绝对不输给叶小舸。她出门在外最是贪舒服的,非五星级不住,让她和别人住一间,甭提多别扭了。

心里有了这些计较,尤砃再看叶小舸陪着护士们逛街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一向清高,平常不屑和院里这些咋咋呼呼的女孩子来往,叶小舸这么做,分明是要孤立她,在众人面前表现亲和,让大家觉得尤砃对人不和气。

尤砃从小就是周围人眼里的公主,长得好家世好人也优秀,谁不捧着她,偏偏遇到叶小舸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主儿,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叶小舸哪里会想到人家这些心思,陪着护士们玩的尽兴,不用一个晚上,就把尤砃给得罪了。

回到酒店时,周樵樵早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叶小舸房间的床上打电话。小舸换了身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周樵樵还在打电话。

军装扔在一边,他只穿着衬衣,看背影身材尤其棒,小舸靠过去,懒洋洋的枕在他背上,手里按着遥控器选台看电视。

周樵樵像是在和父亲周天祁通电话,语气听起来有点严肃。小舸听了半天才听出点意思,台海局势再度紧张,周天祁为安全计,想让儿子调离基层作战部队,周樵樵偏不愿意,执意要留在124师。

他对军事的热血,叶小舸一向是知道的,所以她从来不劝他,她也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他。周樵樵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就是这样关系到他理想的去留问题,他固执的很,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另一方面,叶小舸也知道,周樵樵这么下了狠心的扎根基层也是有他的目的。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团长,很多人在背地里没少吐酸水儿,觉得他是凭着家里势力才爬的那么高。面对那些复杂的目光,周樵樵从来不屑辩解,说他是纨绔子弟也好,说他是恶少也罢,他始终坚信,只要他有拿得出手的资历,自然而然堵得上那些嘴。

“我听说你最近老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是不是小舸回来了?”周天祁想起之前有人回报给他的话,问周樵樵。周樵樵一听就知道是他爸爸的眼线又发挥作用了。他走到哪儿能躲开老爷子的视线呢,只怕躲到天边去也没用。

“是,小舸回来了。”周樵樵如实道。叶小舸听他们父子对话提到自己,不由得往前蹭了蹭,看着周樵樵。周樵樵随手搂住叶小舸,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对周天祁道:“英国人安排的晚宴结束的早,我们现在在酒店里,小舸跟我在一块儿。爸,您要不要跟小舸说几句话?”

周天祁一向喜欢叶小舸,打小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等周樵樵和叶小舸都流露出那个意思之后,周天祁更是把小舸视为准儿媳。

周樵樵把电话给小舸,让她陪自己父亲聊聊,他去浴室洗澡。小舸这姑娘,哄长辈开心是她长项,说了不多会儿,就把周天祁哄得心情甚佳。周天祁一个劲的催促小舸和周樵樵一起回北京看他。他有些日子没见到儿子了,和小舸更是很好几年没见。小舸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周天祁太了解他的宝贝儿子了,那小子倔着呢,谁的话都不会听,只除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去世的妈妈,另一个就是叶小舸。小舸不激烈,小舸也不跟他争,但她就是有办法让周樵樵服服帖帖。

周天祁想,要是能看着他们早早结了婚,自己也可以少一块心病。小舸不在那几年,儿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着实让他既生气又无可奈何。说得多了,小子浑劲儿上来,能一年不回家一次。

等周樵樵从浴室出来,小舸已经躺在被子里睡着了。旅途的劳顿让她倦意很深,他什么时候睡下的她都不知道,一觉到天亮。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周樵樵正坐在床边穿衣服。

“亲爱的,起这么早啊。”小舸打了个呵欠,拽了下周樵樵的军裤。周樵樵回头看着她:“还早啊,都七点了。昨晚睡得跟猪一样,我怎么拍都拍不醒。”“我太困了,陪着我们院几个护士逛了一晚上,脚脖子都走折了。”小舸又打了一个呵欠,咂咂嘴一副贪睡的样子。

“上午英国人搞了一个阅兵式,我得陪同检阅,下午去桑赫斯特军事学院参观,你也跟去看看吧。”周樵樵站起来整好衬衣领口袖口,系上领带。叶小舸望着他,坏笑:“下午的行程是你安排的吧,让你母校的老院长教务长看看,当年被他们劝退的周樵樵,已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上校团长。”

周樵樵淡淡一笑。小舸说的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有,但他早已不是意气用事的青涩少年,他要回去看看不全是为了示威,而是要去和学校方面密谈一个军官培训计划。

英国的海军战斗力全世界有名,二战后虽然落后于美俄,近几年调整发展战略之后,实力有所提高。尤其是被称为绿色贝雷帽的海军陆战队,绝对是英军快速反应部队的骨干力量。

中国海军实力是三军中最薄弱的,不要说和国际上这些王牌海军比,就算是跟日本的海上自卫队比,都有不小的差距。周樵樵所在的124师虽然是陆军,但其主要装备是水路两栖坦克,是登陆战的先驱,因此周永安带他来英国出访不是没有目的。

“昨天周伯伯跟我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一趟,你有些日子没回家了,他想你了。”叶小舸站在床边,替周樵樵整理领带。周樵樵没有说话。叶小舸轻拍他的脸:“怎么啦,你爸爸想你不是很正常吗,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老伴儿也不在了,老爷子一个人很孤单的。”

周樵樵把叶小舸抱起来送到洗手间,放下:“乖乖的刷牙洗脸,甭管我们家的事。”叶小舸踹他一脚:“我的鞋我的鞋,把鞋子给我。”周樵樵把她的拖鞋拿过来,替她套在脚上。

小舸等他站起来,目光澄澈的看着他,勾着嘴角甜笑,手指在他脸上画圈儿:“亲爱的,不管别人怎么想,你永远是我的骄傲。”周樵樵听到这句话,心脏瞬间疼的揪心,他去西藏当兵之前,他妈妈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儿子永远是妈妈的骄傲。看这丫头,她总是能挠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位于伦敦西郊,是与西点军校齐名的老牌军事学校之一,丘吉尔、蒙哥马利都是从这个学校走出去的著名校友。周樵樵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叶小舸来看过他两次,因此也不觉得新鲜。

周永安一行人和英国军方陪同人员以及校方代表走在前面,叶小舸和任天戈自然而然落在后面。有周樵樵当向导,首长们自然用不着再找一个翻译,任天戈也乐得自在,陪美女散步。

聊着聊着,居然发现两人有不少共同爱好,都喜欢听古典音乐,也都喜欢下国际象棋。“说到印象派,我最喜欢的仍然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尤其是开场那一段无伴奏长笛,把诗人马拉美笔下牧神懒洋洋的姿态刻画的尤其好。”叶小舸说起音乐总是很有兴致,平常她可找不到人这么聊。

“《牧神午后》我也听了很多次,总觉得德彪西在编曲和意象构造上仍保有浪漫派的影子,或者说这部作品是古典派向印象派过度的尝试。牧神懒散的长笛,午后明媚的阳光,就像马拉美在诗里描述的那样,长笛和管子把轻妙的乐音如微风般倾洒在树丛中,葡萄架围绕的喷泉边,一群群水中仙女欢快的飞翔。”任天戈平静的叙述,眼前仿佛出现诗里描绘的画面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叶小舸却不同意他的意见,提出自己看法:“你的看法还真是奇特,这首交响曲是印象派早就有定论。随便举个例子吧,在曲式编排上,德彪西打破了古典主义整段重复主题的常规定式;曲调上完全背离古典派的大小调之分,大量运用全音阶。这种反传统的创作手法,当时一度遭到强烈批判,足以证明其背离古典派创作思维的特质。”

两人争论了半天也没有定论,最后终于不再争执。任天戈指着当年蒙哥马利元帅代表盟军接受德军投降的纪念碑“隆伯格石”,向叶小舸道:“叶医生,我替你在这里照一张。”叶小舸点点头,站在镜头前甜甜的笑。任天戈拍好照之后做了个OK的手势。

叶小舸一看就是个出身良好的甜妞儿,很聪明但不咄咄逼人,娇憨的可爱,是招男人喜欢的那种漂亮长相,任天戈看在眼里,心思有点活动。他父母都是高级外交官,家庭条件优越,因此择偶也是在小圈子范围内。这些年他接触过不少类似家庭的女孩儿,可没一个能像叶小舸这样和他志趣相投,脾气又随和好处的。

然而看得出来,她和周樵樵关系不一般,大概是周永安也有意撮合,所以这次才把她带出来。任天戈有些惋惜,但也觉得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参观了军校回到酒店,王解放召集众人开会,在会上告诉他们,首长一行将于两日后飞往汉普郡港海军基地参观,并在那里会晤英国海军最高统帅乔纳森上将。

“叶小舸,你留一下。”王解放有意在会议结束时点叶小舸的名。叶小舸看着其他人离开会议室,心中有些忐忑,猜不透王解放要找她说什么。

等人都走了,王解放主动坐到叶小舸对面,和蔼道:“是这样的,英方在汉普郡朴茨茅斯海军基地准备了欢迎晚宴,晚宴后是舞会,按首长的意思,我们这边也要出个节目。随行就你们几个女同志,你看是不是由你代表一下大家。”

叶小舸一听就知道这准是周樵樵的主意,那小子是不是憋足了劲看她出洋相?就算她小时候有点舞台表演经验,可毕竟多少年没有站在舞台上了,关系到国家荣誉的时刻,怎么能这么儿戏?你倒是早一点通知啊,也好有时间练练。

小舸想推辞,王解放给她压了顶大帽子:“令堂舒华女士是国内有名的歌唱家,相信你的歌喉也不差,小舸呀,千万别辜负首长的厚望,这是代表国家,代表咱中国军人的荣誉。”他这么说叶小舸还有什么办法推辞?分明是赶鸭子上架,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回到自己房间,叶小舸一下子瘫倒在大床上。周樵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床边轻拍她的背:“怎么蔫儿了,才走了半天就走累了?”“别烦我。”叶小舸抓过枕头捂着脑袋。

“我没烦你啊,好心来看看你,问你去不去外面吃点东西?”周樵樵耐心道。叶小舸坐起来,瞪着周樵樵,质问他:“是不是你安排的?”“安排什么?”周樵樵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你丫少装了,一定是你撺掇王解放跟周伯伯说,让我后天晚上在舞会上表演。舞会就舞会嘛,有什么可表演的,老土。”叶小舸撅着嘴把脑袋偏到一边。

周樵樵莞尔一笑,凝视叶小舸的脸,见她脸上有个不仔细看不易察觉的小红点,低声道:“你身上是不是快来事儿了,怎么这几天脾气这么暴躁?”叶小舸听到这话拿起枕头砸他,真是个讨厌鬼,好像长在她身上一样,她的一点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你这回真冤枉我了,是我舅舅跟王解放说,让你代表我方出个节目,我一句话没说。我知道你这几天就快来事儿了,我能多这个嘴吗。这事儿要是我能做主,我肯定不会出这主意。”周樵樵替自己辩解。

叶小舸叹口气,抬头看他:“那你说怎么办吧,军令如山,我自己又不好说我不唱,你去替我跟周伯伯解释。”“让你唱你就唱吧,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搬个椅子让你坐着唱。”周樵樵笑谑,根本不把小舸的烦恼当一回事。

叶小舸见他有点幸灾乐祸,心里有气,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那几天身体甭提多难受了,小腹坠胀,跟灌了铅似地,脸色也难看,我又有痛经的毛病,站一会儿我都受不了。”他一点也不体贴,明知道她一来例假就不舒服,还让她上台去表演。表演个屁,有本事他自己上去跳脱衣舞。

周樵樵坐下,搂着叶小舸,安慰她:“可咱们这些人除了你,谁能上台面表演啊。宝贝儿,这是关系到咱们中国军人脸面的事,你就勉为其难一次好不好?回来我替你揉小肚子,替你捂着。”叶小舸这才没话说。

两人抱了一会儿,叶小舸想起什么,又道:“我上台去表演,总不能就穿这身军装吧,你去给我整件演出服来。”“大晚上的,让我上哪儿找演出服去?”周樵樵也犯难了,要是在国内,找件演出服还不容易,可这是在国外,又是晚上,他在英国有不少朋友,可一时半会也未必帮得上忙。

“我不管,我不要穿军装上台。”叶小舸趁着机会跟周樵樵撒娇。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周樵樵是拿她没办法的。

周樵樵脑筋转得快,立刻想到了主意:“这样好了,我明天去唐人街转转,看看有没有唐装店,给你买件旗袍,不比那些演出服好多了?老外最喜欢看中国女人穿旗袍。”“也好。”叶小舸点点头。通常情况下,她自己想不到更好的主意时就听他的。

第二天一早,周樵樵跟周永安告了假,陪叶小舸去唐人街买衣服。说来也巧,唐人街某家服装店正好有做好的样品,叶小舸穿在身上正合适。店家起先当做招牌不肯卖,经不起叶小舸好说歹说,最终卖了给她。

“衣服有了,我还要鞋。”叶小舸出了服装店,跟周樵樵说。“你还要什么,列个单子一并置办齐了。”周樵樵无奈的说。叶小舸不逛街则以,一逛就是购物狂。她对别的也就算了,对鞋尤其挑剔。叶小舸对他说过,她只穿最好的鞋。

伦敦某家高档品牌专卖店,叶小舸试了一双又一双的鞋,没有太满意的。好看的,鞋跟太高,她不敢穿,怕站久了腰受不了;坡跟的,她又觉得配旗袍不显气质。挑三拣四,没有一双能入她眼的。周樵樵有点不耐烦了,可又不得不陪着她。

好不容易,叶小舸选定了一双金色缎面高跟鞋。周樵樵看了一眼,皱眉,这么高的跟穿着能舒服吗,站久了肯定累,到时候她又要嚷嚷腰酸脚疼了。

“好看吗?”叶小舸把鞋穿在脚上给周樵樵看。她的脚踝很秀气,缎面高跟鞋包裹着纤纤玉足很衬肤色。周樵樵看在眼里,淡淡笑着点头,转身去付账。叶小舸看着他在收银台前拿出金卡,开心的不得了。看着男人为自己花钱,是女人一大乐趣,尤其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那就更令人心情愉悦了。

叶小舸和周樵樵一前一后从专卖店出来,迎面遇上尤砃也来逛街。寒暄几句,尤砃脸上显出诧异和暧昧的神情。叶小舸这么快就和周樵樵搭上了,她多少有点意外。对此,叶小舸心知肚明,落落大方的挽着周樵樵胳膊走了。

回到酒店,叶小舸迫不及待的把旗袍和鞋子全穿上,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紫色碎花旗袍华贵雍容,叶小舸原本有点溜肩,也就是俗称的美人肩,但这旗袍剪裁特别好,把她衬托的珠圆玉润。

“好看吗?”叶小舸急着在周樵樵面前显摆,学着电视里三十年代明星的样子摆了个pose。周樵樵端详她,慧黠一笑:“手里夹根香烟,头上再顶个鸡窝,往堂子门口一站,你就是头牌。”

他居然这么说,叶小舸嘴一撇,想着坏主意,走到他身前摸他口袋。“找什么?”周樵樵见她翻自己口袋,不解的问。叶小舸不说话,从他口袋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夹在手指上,扭着纤腰,媚笑道:“先生,侬有洋火伐?”她学她妈妈的吴侬软语,学的惟妙惟肖。

周樵樵笑了,她妩媚甜笑的神态,还真有点旧上海女人嗲嗲的味道,可她终究学不来交际花那种艳媚的风尘味,看着像个邻家小妹。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对着她的手点烟,点着了就着她的手吸了一口,抿抿唇,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在她脸上。

烟色弥漫中,他的笑容轻柔迷离,飘散着催眠般摄魂的魅惑,令人心醉。叶小舸看着他,完全被他的样子迷住了。

他的气质如此迷人,早已跳脱了当年那个青涩少年的影子,变得沉稳而又潇洒。甚至她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媚,不是女人的媚,而是男人才有的那种媚,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入骨的性感?

叶小舸忽然有点惶惑,她的内心告诉他,他的这种转变早在她回国之前就发生了。可是她不敢问,一句也不敢问,她怕他会实话实说。周樵樵对她是从来不隐瞒的。

她等了他六年,他也等了她六年。不算长,可也不算短,足以发生许多故事。她可以让他等,但是最好不要问他这六年里身边有没有过别人,任何等待都是有代价的,至少,她已经霸占了他的思想,不能连他身体的自由也控制。

没有期限的等待,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信的话,你大可以等试试,十年还是二十年,你永远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知道他回来了以后是不是还会回来找你。要是他爱上了别人,你怎么办?

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思念也需要适当的抚慰,你回来了,他也还是觉得你最好,所以你们又在一起,这已经是他能给你最深的爱情。

不要相信男人说,他会永远爱你。他说的只是,他爱你的同时不会再去爱别人。没有约定就分开了,谁也没有义务要求对方等待。因为你也不能预期,会不会在下一个路口的转角遇到另一个让你倾心的人,也许你能守住身心,可你永远无法预知明天,说不定过了一个红灯,就在某次意外事件中死了。

所以,请不要轻易离开一个人,不要轻易去考验彼此的感情。爱情这玩意,不管它有多浓烈,也都是敌不过时间的。时隔多年,活着,坚持着,真心没有改变,已经是难得的圆满。至少你们还能在一起,没有因为彼此的选择而失之交臂、余生成为陌路不是吗?

叶小舸不是不惜福,可是她心里难受,最美好的年华,她偏偏不在他身边。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周樵樵起初看叶小舸低眉浅笑的样子,看得出神,再细细端详,才发现她的神情起了变化。

一泓秋水泛起涟漪,眉心若蹙,她快哭了似地,周樵樵忙掐灭手里的烟,挥手替她赶了赶面前的烟:“怎么啦,熏到你了是不是?”叶小舸抱住他,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抬起头道:“我爱你。”

她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周樵樵搂着她的腰,向她笑:“我也爱你,傻丫头。”“我只爱你,这辈子只爱你。”叶小舸轻声低语,声音细若蚊足。

周樵樵低头看着她,轻抚她纤腰。小东西,她又多愁善感、伤感莫名了。叶小舸从小就这样,小小的心纤细敏感,有时会像林黛玉,看到秋天叶子落了也能惆怅好一阵。每当她出现这样的神情,不打扰她就对了。

当我们年轻时

当天晚上睡到半夜,叶小舸一觉醒来感觉下腹一阵沉甸甸的胀痛,到卫生间一看,果然睡裙上沾了点血,赶忙回到卧室拿了条裙子换,又拿了一包卫生巾。换好裙子后,她把弄脏的裙子洗干净了晾上,才又重新躺回床上去睡。幸好周樵樵这晚在隔壁他自己的房间,没睡在她这里,不然的话,只怕会吵醒他。

飞往汉普郡的飞机上,叶小舸在自己的座位上缩成一团,脸色不好食欲也差。周樵樵专门让空乘小组替她准备甜甜的红豆山药粥,她才勉强能吃一点。

粥甜而不腻,红豆熬的稀烂、山药也是面的,吃到胃里甭提多舒服了,小舸吃完以后,想着让周樵樵和周永安也吃一碗。飞机坐久了人难免有点燥,而山药益肺养胃、滋阴润燥,适当吃一点可以缓解不适。

周永安说过一次之后,周樵樵便注意了,在众人面前和小舸保持距离,不那么黏乎,因此任天戈自然而然的坐在小舸身边。

小舸身体不适,任天戈偏偏总是找她说话,她半天答一句,他也不大在意。她夜里没睡好,这时有些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任天戈看着她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心底油然而生怜爱之意。她动一动调整坐姿,他往她靠了靠,她也就迷迷糊糊的就着他的肩膀靠上去。

周樵樵心里惦记小舸,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从她的座位旁经过,想看看她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这一看不打紧,恰好看到她靠在任天戈肩上睡觉。两人的头挨的那么近,叶小舸的脸几乎贴在任天戈颈窝里。这下子周樵樵有些来气,想着回去就要想办法把任天戈这个眼中钉给拔了,不然的话,那家伙迟早得缠着小舸。

下了飞机到英国方面安排好的住处,小舸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觉。晚宴开始前一小时,她才醒过来,梳洗之后换上旗袍,精心化妆修饰。

周樵樵来敲她的房门时,她已经打扮好了。周樵樵上下打量她一番,赞道:“不错。”“你也不错,帅呆了。”小舸的视线落在周樵樵的领带上,习惯性的替他整整军装衣领。

“有眉笔吗,我替你画画眉。”周樵樵很有点古典情怀。叶小舸抿嘴一笑,去拿化妆包,把眉笔交给他。周樵樵拿着眉笔在她两边眉尾轻轻地、一点一点的画,神情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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