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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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男人都应该为心爱的女人画一次眉,这个简单的举动流露出来的情意,胜过无数情话。在人间,有一个与你依依挽手,为你细细画眉的男子,他懂得欣赏你的美,所谓至情,不过如此。

诗人说情到深处情转薄,其实不是情意淡了,而是一个人真正有深情的时候,反而说不出多少甜言蜜语,只有心里那份缱绻的牵挂,丝丝萦绕日夜挂怀。

不是每个人都善于用语言表达情感,细节上体现出来的情意更容易看透一个人的心怀。所以不要抱怨他总是不肯说出来,说出来的爱未必有多真,巧舌如簧,或许能哄得一时开心,时间久了终觉浅薄;说不出的爱,埋在心底,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你温暖,那份心境才应该叫幸福。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挽着胳膊往宴会厅去,过来过往的人看到他们,无不在心里称赞,真是一对璧人。

晚宴搞的挺隆重,乔纳森上将亲自代表英国海军欢迎中国远道而来的客人。致过欢迎词之后,叶小舸代表中方演唱歌曲《我和我的祖国》。这是她精心选择的曲目,歌词好意境好,周永安听到歌名就首肯。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啦……啦……

你用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我的祖国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海的赤子海是浪的依托

每当大海在微笑我就是笑的旋涡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分亨着海的欢乐

啦……啦……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心中的歌

小舸的歌声很美,台风也不错,到底是歌唱家舒华的女儿,周永安看到小舸在台上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高兴,觉得这孩子多才多艺,总算没替他们丢脸,带她来是来对了。

周樵樵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和众人一样关注着小舸的表演。她的身段极佳,穿上旗袍凹凸有致,小腰扭的恰到好处,大概是考虑到灯光下的效果,妆化的优点浓,那张脸看起来比平时艳丽了不少。

台上的她,如此妩媚多姿,他不禁想起他们每次做~爱,她高~潮时的可爱表情。真真的柔情似水、我见犹怜,一下子就能让他疼到心坎里。

在英国的时候,小舸经常和同学一起排练、表演舞台剧,演出的时候,周樵樵坐在台下当她的观众,她的表演总是很卖力,哭哭笑笑都很逼真,那时候他就知道,她的梦想不是当个医生,她热爱艺术,戏剧、音乐、舞蹈,可偏偏她的家庭决定了,她不可能有机会去当艺术家。他衷心的为她鼓掌,成全她的梦想,哪怕只是在狭小的舞台上。

小舸唱歌的时候,看到周樵樵不错眼珠的看着自己,目光火辣辣的,猜到他在动什么心思。他们之间的默契,有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心事。可是不行,她今晚不方便。

“你们这位叶医生有男朋友没有?”任天戈悄悄问坐在他身边的尤砃。尤砃心思一转,淡笑道:“怎么,你对她有意思?”“随便问问。”任天戈听她好像不大愿意说,也就不多问。尤砃自己沉不住气,主动道:“没听说她有男朋友,但追她的人不少,经常看到不同牌照的高级轿车来我们院门口接她。”她有意不说看到叶小舸和周樵樵逛街的事。

“看起来挺纯的。”任天戈自言自语。尤砃听在耳朵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尽管旁边这男人不是她爱慕的,但听到他当着她的面赞美另一个女人,心里总归有点酸。要说任天戈个人条件、家庭条件也是极好,长相更是没的说,尤砃对他就算没动心却也是不讨厌,然而他显然是对叶小舸有意思,这让尤砃心里颇不痛快。

叶小舸的歌声博得阵阵掌声,尤其是那些英国人,都对这位漂亮的中国女军医的精彩表演很是惊艳。小舸唱完了,乔纳森上将亲自鼓掌邀请她再唱一首。小舸下意识的看了周永安一眼,见周永安微微颔首,于是答应了乔纳森上将的要求。

这一回她选的是首英文歌,电影《翠堤春晓》中女歌唱家卡拉·唐纳和情人小施特劳斯告别时的经典唱段《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

当我们年轻时,五月风光令人沉醉

你曾说你爱我,当我们年轻时

唱吧,春天之歌,那欢乐的歌声宛转

你曾说你爱我,当我们年轻时

圆舞曲响起时,舞池里已经有几对男女在跳华尔兹。叶小舸眼神一扫,就看到周樵樵正和一位英国女人跳舞。那女人很年轻,不是英国军方的随行人员就是某位高官的家属。周樵樵和她配合的很默契,舞姿优美。

男人穿军装是最显身材的,再加上军人独特的姿态和气质,让周樵樵看起来既优雅又风度翩翩。跳了半场,那英国女人就被他迷住了,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叶小舸唱完以后从台上下来,悄悄向一位英方工作人员打听才得知,那女人叫凯瑟琳,是英军情报处一位女军官。

“周,你的华尔兹跳得很棒。”凯瑟琳称赞周樵樵。周樵樵淡笑:“你跳得也很好。”“明天你们参观朴茨茅斯海军基地,我可以替你当向导。”凯瑟琳热情的说。周樵樵点头:“求之不得,不胜荣幸。”两人笑得很爽朗。

叶小舸看他俩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也知道这不是吃醋的场合。刚在在台上表演,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一下来才感觉到下腹隐隐有些坠胀,身上也有点发冷,感觉有点不妙,她赶快让工作人员带她去洗手间。红浪翻涌,幸好出来的及时。

宴会厅里,任天戈寻找叶小舸的身影,看到她从洗手间出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忙走过去殷切的问:“叶医生,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什么,我不要紧。”叶小舸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任天戈也跟着她坐。

“你去跳舞吧,别管我,我歇会儿就好了。”叶小舸看到周樵樵的目光似乎正看向自己,下意识的推辞。他说过一回,让她和任天戈不要走得太近,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想惹他不快。

谁知周樵樵的目光只是瞟了一瞟就转向别处,原来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叶小舸,叶小舸哼了一声。坚持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身上难受,提前退场回房间休息去了,任天戈一直把她送到房间门口。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叶小舸猜是周樵樵,打着呵欠去开门。哪知道来人不是周樵樵,却是任天戈。

“叶医生,我让人替你找了一个热水袋,不舒服的时候捂一捂就好了。”任天戈把热水袋放到叶小舸手里就走了。叶小舸愣了两秒钟。他怎么也知道自己不舒服?他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自己憔悴的很明显,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叶小舸抱着热水袋跑到镜子旁左照右照,卸了妆的脸上除了有两三颗不太明显的痘痘,很光滑很正常,怎么会给他看出来的?叶小舸看不得自己脸上有痘痘,对着镜子要挤,门铃又响了。

他还有什么事?她疑惑的开门。“你……”没等她说出口,赫然看到门口站的是周樵樵。周樵樵见她抱着热水袋,半边脸红了一片,仔细看她:“脸怎么回事?挤痘痘?”“怎么才回来?”叶小舸答非所问,撅着嘴嘟囔。

周樵樵把军装脱下来往沙发上一扔,回头看到叶小舸怀里的热水袋,笑道:“谁想的这么周到,连热水袋都替你预备了?”“哦,是我们院的护士,她们心细。”叶小舸可不想替自己找麻烦。

“你晚上吃的不多,这会儿饿不饿,饿的话我让他们送点吃的上来。”周樵樵体贴的问小舸。小舸摇头:“不想吃,吃了也不消化。”都快十二点了,这时候吃东西纯属自己找胖。

“唉,我问你,你从哪儿买的山药,让他们做红豆山药粥?”小舸一直觉得奇怪,总不可能是空乘小组从国内带来的吧,红豆倒也罢了,超市里就能买到,山药也带的话,那得带多少东西啊。

“我去伦敦的中国城买的,Chinese Yam,不枉我找了半天,果然有得卖,就是价钱赶上国内几十倍。”周樵樵淡淡一笑。他倒是挺有心,她心里有点儿高兴。

叶小舸躺回被子里,周樵樵倚在她身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轻抚她脸颊:“脸上长个痘痘也没什么,别用手挤,万一再挤发炎了。”叶小舸闷闷的嗯了一声。

周樵樵凑过去吻她:“今天你表演的很好,我舅舅和几个领导都很满意,把英国人震住了。”“我把命都搭上了,从台上下来我就瘫了,到洗手间一看,旗袍差一点弄脏了。”叶小舸撇着嘴揉着小腹。

“我知道,乖乖,今天辛苦你了,我都想好了,要是你撑不住我就把你抱走。”周樵樵温柔的把叶小舸搂在怀里,怜爱的吻她。

他是这么温柔啊,怎么忽然这么温柔?叶小舸多少有点奇怪,周樵樵对她很好,疼爱关照,可这么贴心的叫她乖乖,好像并不多。她顿时就像被融化一般,身体火热的发烫,伸出手臂去搂周樵樵的脖子。

靠得近了,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种香水的味道。叶小舸这才明白,周樵樵这是做了亏心事啊。她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翻过身去给他冷漠的脊背。“怎么忽然不高兴了,宝贝儿,我没惹你啊?”周樵樵不明就里,探着小舸的肩,想让她转过身来。女人这脾气,真是说来就来。

“抱过别的女人再来抱我,你不觉得你脏啊。”叶小舸把脑袋缩在被子里。周樵樵仍是不解:“我什么时候抱别的女人了?”他还有脸否认,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个凯瑟琳眉来眼去,她都看在眼里,他当别人都是瞎子。

“你身上这味道,这香水味,你怎么解释?”叶小舸转过身来,指着周樵樵衣领口。周樵樵想了想道:“我跟英方的一个女军官跳了好几支舞,衣服上沾了点她的香水味,这不是很正常吗,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火?”

那个女人缠了他一整晚,他无法否认,小舸一定也看到了,才会吃醋。可是他觉得,小舸应该给他起码的信任,而不是这样疑神疑鬼。只是事情说开了也好,很多大事件都是小事的积累,不能让郁结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

小舸还有点忿忿的,周樵樵轻轻把手放在她小腹上,替她揉着,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她的心情也渐渐归于平静。这个男人,永远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无论是她脆弱的时候还是生气的时候,他总能找到恰当的方式抚慰她,或者说是安抚她,让她平静。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他等她睡着了才走。

他害得死人

朴茨茅斯港,周永安一行在英国军方陪同下参观海军基地。几天的行程中,他们先后参观了许多地方,最后一程是诺丁汉号驱逐舰和二战盟军最高司令部。

“朴茨茅斯是盟军敦刻尔克撤退的主要地点,后来的诺曼底登陆也是在这里策划的。”任天戈跟在几位女士身边,向他们介绍盟军司令部的历史。叶小舸有意拉着同院一个护士一起走,这样一来,任天戈就没法总是跟着她。

诺曼底登陆纪念博物馆外,周永安代表中国军方致辞,高度赞扬英军在二战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这是谁给他写的稿子,怎么这么长啊?”叶小舸和周樵樵站在一边,被太阳晒的眼花。“我写的。”周樵樵悄声道。

“全才的虫,从不吹牛皮。”叶小舸呵呵一笑。这是他们小时候看过的一部人偶剧《花王国的朋友》里蛐蛐曲先生的名言,叶小舸经常用这句话来打趣周樵樵。

“其实诺曼底登陆真的没什么好炫耀,盟军为此动用了近三百万军队,陆军三十六个师,海军军舰五千多艘,空军作战飞机一万三千多架,几乎是倾尽全力保驾护航,虽然重创了德军,自己也损失了十二万人,伤亡更甚德军。”叶小舸在太阳下站的有点累,忍不住发牢骚。

周樵樵瞥她一眼,不以为然:“盟军策划这次登陆战更多是出于战略打算,当时前苏联的军队已经在东线把德军打的节节败退,如果盟军不开辟第二战场,一旦被苏联人占领欧洲,英国就会被孤立在欧洲利益圈之外,而美国人出于维护其建立的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的目的,为了对苏联人继续保有制约能力,也不会坐视这种局面的出现。所以说,诺曼底登陆对盟军的战略意义远远高于战争既得利益。”

叶小舸瞪了他一眼,一说起军事话题,他就滔滔不绝。谁也不是没学过历史不是,非得听他来讲课。可是他说起这些话题时的神态,她又怎么看也看不够。

周永安致辞之后,又让周樵樵上台作代表向英国军方发表谢词。他们的这次参观进行的很顺利,感谢英国军方的大力支持。

周樵樵走过去,整了整麦克风,开始他的演讲。叶小舸在台下望着他,视线总也无法移开。他瞬间的蹙眉、他平缓的语调、恰到好处的语速,偶尔交汇的目光,无不散发着深深的魅力。偶然间,他会看她一眼,无意识的,他习惯于看她而已。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言说。这种情致,只在两人眉眼间迂回流转。就那么看着他,她口干舌燥,脑袋里的理智小人儿和感性小人儿不停打架,想等他一下来就扑上去吻他,又想就这么远远看着他,直到风化成永恒的雕塑。

“你们这位上校先生,他害得死人。”凯瑟琳看到叶小舸愣愣的站着,笑嘻嘻在她耳边道。叶小舸下意识侧过脸看她,见她眼神里带着仰慕,心里一沉。

是啊,他害得死人,他就是那传说中修炼成精的妖孽,一旦跟他缠上了,他是能把人精髓吸干的,可是你又不能不爱他,哪怕知道他有毒,他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宁愿为那份欲仙~欲死的执念就此沉沦。

这一类人,是飘零在人间的剧毒罂粟,他们和别的有毒物质不一样,那些无意识的毒物不知道自己有毒、会害人,他们是知道自己毒性的,而且为了让你跟他们一起沦陷,不惜把毒性发挥到最大。一旦他们选中了你,除了死亡,不然无路可逃。

有时你也会想,短短几十年,这么不管不顾不计较得失的爱一回,其实,不枉此生。忘了自己、不求结果,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他。

周樵樵从台上下来,凯瑟琳第一个迎上去和他说话。小舸同院那几个护士也目光不离的私下议论,只有小舸站在那里有点愣,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周樵樵看到她,刚想向她走过去,却被王解放叫住了,说是首长找他有事情要谈,只得作罢,跟着王解放走了。

中午,小舸和其他人一起在英国人安排的地方吃午饭,男人们都出席英方的高层会晤去了,只剩她们几个医生护士。

小舸坐在一边,心不在焉的戳着盘子里的法式蜗牛,没什么食欲。旁边那几个女人说了一中午周樵樵,也不知道他们累不累。尤砃倒也罢了,她在人前一向不多言语,三个护士是毫不掩饰花痴本色。可她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有些话未免太露骨。似乎周樵樵的风流名声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听说他那次陪首长到咱们院视察,就看中了脑外科的一个护士,两人来往了三四个月,后来那个护士忽然被调到广西的野战医院,知情人都说是那个护士缠他缠的太紧,他受不了了才想办法把她弄走。”

“追他的女人挺多的,可据说他眼光高、个性也怪,二炮一个师长的女儿从成都追到武汉,闹得要死要活的,连警备区司令部都震动了。”

“那到底死没死?”

“这我哪儿知道,都是道听途说。”

护士们谈笑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人一脸猥琐的暧昧表情,不用多想,叶小舸也能猜到她们在说什么。男女间那点事儿,说穿了也没什么神秘。就是这样遮遮掩掩,欲语还休,才令人浮想联翩。

这个周樵樵,他都已经成江湖上的传说了,他的故事无论真假皆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不在的时候,他到底玩了多少?他还没怎么样,她已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主动权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是不放心哪。女人这样被男人吃的死死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叶小舸叹了口气,皱着眉吃蜗牛,原本是美味,吃进嘴里却好像木头一般,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尤砃察言观色,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

“叶医生,你来一下。”周樵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众人身后,把在座的女士们吓了一跳。说曹操,曹操就到,可也不带这么惊悚的,谁知道她们议论他的话,被他听去多少?

要知道这个人是很记仇的,他要是玩阴的报复你,绝对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野战医院,多么遥远而陌生的词汇,到了那里,等于被发配边疆。护士们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叶小舸站起来的时候,周樵樵无意中搭了一下她的腰,手放的还挺是地方,正好是叶小舸浑圆的臀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并不在乎你们背后怎么说。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他那个颇具意味的手势,再迟钝点也不会猜不到他两人的关系。尤砃看到那几个护士的表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似地,心里憋着笑差点就要喷饭。

叶小舸跟着周樵樵离开餐厅,他一直不停步,她只好跟在他身后。“你要带我去哪儿?”叶小舸穿着小高跟皮鞋,有点追不上他。

走到某一楼层的男洗手间,周樵樵推门进去,确信里面没有人,才一把拉着叶小舸也进去。“哎哎,这是男洗手间。”叶小舸尖叫一声,想跑出去,可身体已经被周樵樵抱住了,她一回头,他的吻随之而来。

“我们下午就出发回国,所以得快点儿,你身上干净了吧。”周樵樵边吻着边去解开叶小舸衬衣的扣子。要命,这家伙简直是冤家,他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整出幺蛾子折磨她。

“你闹什么,外面随时可能有人进来呢。”叶小舸在意志被瓦解前坚定地抗拒。“怕什么,我把门反锁了。”周樵樵已经解开小舸的衬衣,正在摸索着解她内衣。“你讨厌!”小舸想起那些护士的话,忽然发飙。

“你不是也想要吗,上午我在博物馆门口演讲时,你直勾勾的看着我,我都看到了。怎么着,吃饱了就不想要我了?”周樵樵坏笑,点着小舸的下巴。这家伙,他什么都知道,她的心思她的眼神,他只要看在眼里就能猜到。

小舸有点窘,存心跟他别扭,嘀咕:“可也不能不挑地方呀。”周樵樵以为她只是撒娇,把手伸到她腰间解开皮带,探到她腰臀间要褪去最后一点衣衫,她忍不住轻声呻吟:“樵樵……不要在这里……”对面都是镜子,而且随时都会有人想进洗手间,万一被人看到他们,那不羞死人了。他充耳不闻,手已经抚摸到她下身敏感处逗弄。

听到洗手间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小舸就快急哭了。“快走……不要这里……”她带着哭腔,嘴唇咬的红艳艳,用尽了力气推他。其实她不想在这里跟他好,多半还是别扭刚才的事。她犯倔的时候,就跟他拧着。

周樵樵抬起埋在她胸前的脸看着她,见她粉嫩的小脸因抗拒而娇羞晕红,泪水盈盈欲滴,替她整好衣服,疼惜的吻在唇上哄她:“好好,不在这里,乖,别哭,别哭啊……我们这就走,乖……”

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遇上两个男人正想进去如厕。那两人看到他俩的样子,就猜到他们刚才干了什么,会意的交换了个眼神,暗自打量小舸。小舸此时长发散落遮住脸颊,被周樵樵搂在怀里,羞的不好意思抬头。

还好只是未遂的前戏,没有勾出火来,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着看港口的美景,心情渐渐平静。

毫无疑问周樵樵是爱她的,可叶小舸这女人非常不知足、认死理。她觉得周樵樵要么就别爱她,要爱就只能爱她一个人。任何形式的分享,他想都别想。叶小舸想到这里,忽然把周樵樵的脸扳过来,主动吻上他的唇。

周樵樵也是个爱玩的,他才不管在哪里呢,小舸要吻他,那就陪着她。两人紧紧拥抱,唇舌勾在一起,柔软的嘴唇轻轻贴合、画着圈儿往里蹭,将心底那份火热由唇齿间向对方传达。美妙啊,太美妙了,这样情意缠绵,忘乎所以,是汲取也是给予,是溺爱也是懂得。原来,竟是这样相爱。

过来过往的人看到这一对儿,无不贡献回头率。他们当街热吻,却丝毫不令人感觉轻佻。漂亮的两个人儿,他们好比一对行为艺术家,如胶似漆的深情将爱意传递到观者眼里。这画面,精致美好的引人注目。

王解放也注目了,他本是到附近的杂货店买烟,一时没看清,还以为是别人,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等他认出是叶小舸和周樵樵,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烟落到地上。大街上啊,这是,也太影响中国军人形象了。要亲热哪儿不是地方,非得在大家上表演么。王解放决定在不惊动那对鸳鸯的同时,给他们提个醒。

他四处观察,见没有人注意到他,磨蹭到那两人身边,故意咳嗽两声。“咳咳……咳咳……”无奈的是,王解放太不了解叶小舸和周樵樵了,这俩祖宗要是玩起来,他就是嗓子咳出血,他们也不会理会。倒霉孩子,幸好看到你们的不是首长,王解放心里直犯嘀咕,无可奈何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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