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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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凤修的打算,伊夏沫语气凉飕飕的响了起来,“等你睡着了我就会离开,奏章我会带回王府让裴傲处理。”

这个丫头,既然有裴傲处理,那他就好好休息吧,没有再开口,只是万般无力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凤修悄然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无声的握住她的手这才真正安静的闭上眼。

太过于疲惫,在药效下,一刻钟的时间却已经睡熟了,伊夏沫看了一眼睡着了却依旧紧紧攥着自己手的凤修,这才低低的叹息一声,看着脸色疲惫的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当然怀抱里抱着那没有处理的奏章。

一直等候在门外,看着抱着奏章出来的伊夏沫,敬德惊诧的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看向伊夏沫,王妃不会真的要将这奏章带回去给裴王爷处理吧。

“照顾好他。”交代一声,看着夜色清冷的苍穹,伊夏沫快速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裴傲既然想要利用她,至少也该付出一点的代价。

“王妃,敬德送你回去,太晚了。”后知后觉,看来大人这一次真的能好好的睡一觉了,感激着,敬德颔首一笑,迈开长腿快速的追了过去。

丞相府外,一辆马车一直等候在一旁,一旁的小厮正就接着一张脸看着马车车辕上坐着的殷莫非,王爷的侍卫亲自赶马车,那马车里坐着的肯定是裴王爷了,可是殷侍卫下了命令,不许进去通报,所以小厮没有办法,只好站在寒冷的夜里这样僵持等待着。

“不用,我自己回去。”看着追过来的敬德,伊夏沫话音刚落,随即错愕的看着停在丞相府外的马车,裴傲来了。

“敬德,回去照顾凤丞相,本王的王妃本王会亲自接回去。”隔着马车的木板,传来裴傲低沉的嗓音,暗沉阴郁着,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是,王爷。”王爷亲自过来了,敬德随即点了点头,看着伊夏沫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离得远了,这才让小厮关了门向着内院走了去。

“九幽可是因为助你逃脱被关进书房处理奏章了,你倒好,不但违抗本王的命令,还带着奏章回来。”黑暗的马车里,只有一颗镶嵌在内壁的夜明珠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着伊夏沫丢在马车车椅上的奏章,裴傲脸色不善的开口。

“再装就不像了,既然你想要利用我,这些就是代价。”扫了一眼神情莫测的裴傲,伊夏沫冷冷的丢出话,“这几天我可是配合的很好。”

原本因为不悦而紧抿的薄唇忽然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弧度,裴傲这才睁着一双幽暗如同黑潭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伊夏沫,高大的身体也不由的移到了她的身边,“那王妃倒是说说,本王在装什么?”

“你故意造成我们冷战的假象,今天夜里突然加强了北苑的暗卫人数,白天却故意告诉九幽凤修病了,这么做,不就是让我强行的出王府,给你一个惩罚我的借口。”伊夏沫快速的开口,裴傲绝对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自从那次在门口不欢而散后,他每一次看就她都是一副仇人的摸样,再加上今天的一切,自己若是再没有察觉就真的该死了。

“所以你就笃定本王会替你看这些奏章。”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裴傲一手突然的揽过伊夏沫的肩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轻佻俊美的反问,“难道本王就不能真的和你冷战吗?”

挣脱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开裴傲那钢铁般有力的手臂,伊夏沫瞥了一眼,冷嘲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既然王妃如此了解本王,那本王不好好惩罚王妃私自出府就说不过去了。”她竟然如此的了解自己,明明就是一个连感情都不懂得,在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丫头,她竟然能看透他的布局,虽然只猜对了一半。

裴王府,得知伊夏沫逃出了王府,音璇也顾不得睡觉,和圆儿焦急的等在门口,而一旁,哀怨着一张脸的裴九幽则一手拿着奏章快速的看着,苦瓜脸上带着满满的后悔,明明是让二哥吃醋嫉妒小沫儿对凤丞相的关心,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却沦为处理奏章的工具。

“裴九幽,你胡闹什么?就算要告诉王嫂凤丞相病了,你不会明天再说,不会偷偷的等表哥上朝了再带着王嫂出去啊?”担心着,原本这些天表哥和王嫂就已经水火不容了,而九幽竟然带着王嫂打退了暗卫,让王嫂出府去看凤丞相,音璇拧着眉头,只怕表哥一怒之下,王嫂又要遭殃了。

“音璇你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没事帮我看奏章啊。”被吼的极其无辜着,裴九幽悔不当初的抱怨,他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就算用刀架他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做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公主怎么那么傻呢,凤丞相再好也就是个病秧子,而且公主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凤丞相呢。”圆儿挎着圆脸,不停的走动着,肥胖的身体不时的挡住了裴九幽看奏章的光芒。

“胖丫鬟你不要晃了,本公子已经够烦了,你晃的我头晕了。”原本就够窝火了,而此刻这个胖丫鬟来回走动着,不时的挡住一旁小厮手里提起的灯笼的光,让裴九幽头更加的痛了。

“小王爷,如果公主有什么不测,奴婢和小王爷拼了。”一想到这样的主意是裴九幽出的,圆儿气恼的双手叉腰,愤怒的瞪着唉声叹气的裴九幽。

“胖丫鬟,不要忘记你的命是谁给你救回来的?”惨遭威胁着,裴九幽咬牙切齿的看着倏地发抖的圆儿,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小沫儿已经够头痛了,这个胖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

“来了。”突然安静的黑暗里,有着马车声缓缓的传了过来,音璇快速的开口,探出身体看向从远处巷子里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也不知道表哥会怎么惩罚王嫂。

抬手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不远处灯火明亮的王府门口,裴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平静的伊夏沫,这才道:“看来音璇和九幽果真很担心你,这么晚不睡还在等着你回来。”

随着马车缓缓的停了一下来,一时之间,门口的裴九幽、音璇还有圆儿都睁大了眼睛看向马车,心头一个个都如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将要面对裴傲什么样的脸色。

马车的车帘被一只刚硬的大手给掀了起来,露出裴傲那张俊冷的脸,目光敛聚,薄唇紧抿,夜色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冷厉的暗影,晦暗的气息下,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二哥,是我怂恿小沫儿出府的,要责罚你就责罚我吧。”在音璇和圆儿双双怒视的目光下,裴九幽咧嘴笑着,大方的走到了前面充当炮灰,反正横竖就是看奏章。

“表哥,王嫂也只是担心凤丞相的身体。”看着裴傲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音璇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却依旧抵挡着裴傲的寒意走上前来为伊夏沫求情。

“王爷,公主只是一时糊涂,王爷你就不要怪罪公主了。”怯弱的开口,圆儿快速的扫了一眼裴傲的脸,随即害怕的低着头,公主,圆儿也怕。

看着一个个上前说情的人,裴傲冷哼一声,一旁三个人皆是绷紧了神经,等待着裴傲的话,“音璇你的暗卫是怎么训练的,所有暗卫从明日起训练量加大一倍。身为丫鬟,竟然连主子的去向都龙不清楚,圆儿从明日起不准出北苑一步,至于九幽。”

裴傲嗓音顿了顿,扫了一眼裴九幽那纠结的俊彦,冷然的勾起嘴角,对着莫非道:“莫非,马车里的那些奏章都送到书房给小王爷批阅。”

“什么,二哥,你还有奏章?”鬼吼鬼叫着,裴九幽也顾不得许多,快速的上前掀开了马车帘子,看着马车里那些堆积的小山般的奏章,俊脸垮了下来,挫败的哀号着,二哥这又是从哪里运回来的奏章?

“王妃还不随本王进去。”无视众人那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庞,裴傲瞄了一眼从马车里下来的伊夏沫,大步的向着王府里走了去,此刻,那刚刚冷厉的神情却已经消失,转为一股淡淡的笑意。

长风院。

“折腾了一夜。”裴傲沉声的开口,语调却比往日轻松了许多,径自的脱下外衣,这才看向站在屋子里的伊夏沫,目光幽沉深思着,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处置伊夏沫擅自外出。

“不用考虑我。”从一开始他就在营造一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此刻伊夏沫知道他定是在想着对自己的处罚。

“既然如此,王妃就去院子里站一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离开。”冷冷的道,裴傲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身上了床,手掌浮动,真气掠过熄灭了蜡烛的光辉。

而伊夏沫却也没有任何的话语,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床铺上,裴傲看着那黑暗之中的单薄身影,目光锐利的闪了闪,最终却沉默的闭上眼。

拂晓时分,暗黑的天际刚刚浮现出一丝的光亮,却在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点从堆积的云翳里滴落下来,哗啦啦的大雨竟如同夏日的暴风雨一般,来的突然而迅猛,狂风凛冽的刮着,呼啸之下,夹杂着雨点拍打在窗户上。

一身单衣,站在窗户口,裴傲神情漠然的看着站立在院子里那单薄的身影,大雨倾盆的落下,片刻的时间却已经让她的周身淋湿,冬日的早晨该是最冷的时刻,自己的呼吸已经形成了白色的雾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她确实有着旁人没有的毅力和坚定。

冷,原本站了一夜那寒意已经冻结了血脉,全身都僵硬着,可是随着大雨的落下,伊夏沫才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寒冷,雨水侵袭着身体,手脚都被冻的没有了直觉,衣服湿透了,如同被冰霜浸泡过一般,紧密的裹在身上,将那阵阵的冷意渗透进了肌肤里,嘴角发青着,牙齿已经因为压抑不住的寒冷而不停的颤抖着。

伊夏沫僵硬的抬起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却见窗户旁,不曾明亮的光线里有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裴傲,定定看着窗户里的黑影,伊夏沫漠然的放下冻得僵直的手,他在谋划什么,她也不知道,可是莫名的,她对裴傲有着一股的相信,相信他的布局,相信他的深谋远虑,或许那就是强者给她的影响,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大雨也转为了小雨,“王爷?”殷莫非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院子里的身影,那单薄的滴着雨水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莫非,准备一下,随本王进宫早朝。”寒声的打断莫非的话,裴傲却已经自行的穿戴整齐,打开门,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伊夏沫,神情依旧冷厉而麻木,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冻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伊夏沫。

“是。”知道裴傲不愿意多说什么,莫非低声的应了一句,随即出了屋子,片刻之后打来了热水,等裴傲洗漱完毕,这才撑起伞,遮挡住细雨,随着裴傲一起出了院子。

擦身而过,一刹那,裴傲漠然的停下脚步,视线依旧悠远的看着远方,冰冷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响起,“希望王妃还记得本王的命令,不可离开一步。”

王妃?殷莫非看了一眼伊夏沫,却不得不随着裴傲的脚步继续的向前走着,他一直以为王爷对王妃已经有所改观了,可是却不知道王爷依旧如此的痛恨王妃,竟然惩罚王妃在大雨里站了一夜。

剑眉凝皱着,裴傲压抑下心头的一股愧疚,脚步不停的向着王府的门口继续走着,冷风夹杂着雨丝吹了过来,那背影显得有些惆怅而寂寥,这一次,是他欠她了。

到底裴傲想要做什么?看着裴傲远离的看不见的身影,伊夏沫不解的思虑着,他一直站在窗户口直到刚刚离开,甚至连早饭也没有吃,可是裴傲的心思太深沉,饶是伊夏沫想破了头,却依旧想不到裴傲究竟在谋划什么。

078章 逃出王府

看了一夜的奏章,终于在顶着一双熊猫眼的疲倦状态下,裴傲大方的放人了,让小厮拿走了所有的奏章,幸好不是自己继承的皇位,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裴九幽套拉着脑袋,直接趴在了书案上。

二哥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罚了音璇,罚了圆儿,罚了自己,却将小沫儿带回了长风院,根本就是不舍得责罚她,然后拿自己来出气。

不甘心的撇撇嘴,裴九幽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既然不敢拿二哥怎么样,他也要去长风院揶揄一下小沫儿,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裴九幽迅速的起身,揉了揉坐了一夜酸痛不已的腰,这才大步的走出了书房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去。

长风院外。

“音璇,让开!”怒吼着,透过木门看着站在细雨里浑身湿透的伊夏沫,毕少白怒吼的咆哮着,双目赤红,怒火熊熊的燃烧在眼眸里,更多的却是对伊夏沫的心疼,这个笨蛋野丫头,为什么要为了凤修让自己遭这样的苦。

“够了,裴王府不是毕将军可以撒野的地方。”嗓音沙哑着,音璇脸色煞白的开口,她何尝愿意王嫂这样,可是表哥的话就是命令,如果她擅自放了王嫂,只怕到头来还是王嫂要受惩罚。

“那本将军就来闯一闯。”语调冰冷下来,毕少白冷下了狷狂的脸,目光锐利的看着音璇身后的暗卫,双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恨声道:“等裴傲回来了,你就告诉他,野丫头被本将军带走了,他不珍惜的人,我珍惜,我在乎。”

“拦下!”音璇脆生的命令着,刹那,八个暗卫快速的向着硬闯的毕少白攻了过去,昨夜已经被音璇小姐训斥了一番,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对方可是小王爷,如果今天再让毕将军硬闯了进去,只怕裴王府暗卫的名誉从此之后就要名誉扫地了。

八个暗卫卯足了全身的力量向着毕少白围堵过来,没有面对裴九幽时的犹豫,此刻他们都是全力以赴的攻击着,可是毕少白终究不是浪得虚名的将军,尤其是此刻,一道门里,伊夏沫那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的淡薄身体。

强劲的拳头带着愤怒的戾气,毕少白出手没有半点的留情,白色的身影在下雨里宛如蛟龙般的穿梭着,片刻的功夫,拳头狠狠的打上暗卫的身上。

扑哧一声,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暗卫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着,被重创的身体支撑不住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呕着鲜血。

“让开!”黑色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湿透了贴在森冷而狂怒的脸上,毕少白怒吼着,狂怒着脸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暗卫,缓缓的抬起目光盯着再次挡在身前的音璇。

“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咻的一下抽出了随身的长剑,音璇眯着眼,晴朗的嗓音带着一丝的不忍的冰冷,锐利的剑锋却依旧对准了毕少白。

“找死!”怒吼着,毕少白愤怒的盯着出招的音璇,野丫头不曾亏欠过他们,为什么他们都要如此的冷绝无情,要这样的折磨野丫头。

身体越来越冷,到最后已经完全的冻的失去了知觉,伊夏沫抬眼看向院子外交斗在一起的身影,眉眼之中有着担心,音璇根本不是毕少白的对手。

长剑猛的刺空,而就在这样时间空隙里,毕少白身影骤然之间压进,一掌猛烈的拍打向音璇的胸口,今天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带着野丫头离开。

这样就好,自己受伤了,表哥就怪不到王嫂了,音璇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满足的笑意,等待着毕少白那猛烈的一掌。

“你们搞什么?音璇让开。”懒散的晃着步子,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裴九幽疑惑的甩了甩头,猛的看清楚雨幕里的景象时,错愕一阵,随即大声的开口,懒散散的身体在顷刻之间如同出岬的猛虎,快速的向着音璇飞掠而去,一手揽过她的腰险险的将她带离到安全的地方,也躲避开毕少白那毫不留情的一掌。

“哼!”看都不看音璇和裴九幽,毕少白快速的向着院子里跑了去,而身后的裴九幽这才发现在细雨里,伊夏沫的身体是那样的单薄而孱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这是怎么了?”扶过音璇的身体,再看了看地上痛的呻吟暗卫们,裴九幽快速的明白过来,看向长风院里扶住伊夏沫的毕少白,俊美的脸庞不由的沉重起来,“是二哥。”

“嗯,暗卫回禀,昨夜王嫂就被罚站在院子里,淋了一夜的雨。”音璇沉重的点了点头,如果表哥真的不珍惜王嫂,为什么不让毕少白将王嫂带走,至少毕少白会保护王嫂一辈子。

“该死!” 低咒一声,裴九幽也快速的向着院子走了去,他还以为二哥根本舍不得责罚小沫儿,如今才知道,二哥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心软,这样寒冷的冬天,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二哥想要小沫儿的命吗?

“你来了。”看着毕少白那因为担心和心疼而狰狞的脸,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淋了一夜的冬雨,声音却已经沙哑下来,含混的听不真切。

“野丫头,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颤抖着手握住伊夏沫那宛如寒铁般冻得僵硬的手,毕少白痛心的低喃,一手异常轻柔的抹去伊夏沫脸上的雨水,那原本就清瘦的脸颊此刻更是冰的冻手。

“还站在雨里做什么?快进屋去。”裴九幽同样心疼的看着伊夏沫那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的脸,那冻得青紫的嘴唇,对着两人同时的开口,一面催促音璇去准备热水。

“野丫头。”毕少白错愕的看着脚步不曾移动的伊夏沫,她为什么不走,难道她还要站在这里淋雨。

“我没事。”虽然身体异常的冰冷,可是却能承受的住,没有发烧,伊夏沫避开毕少白的视线,静静的垂着目光看向远方。

“我知道了。”语调沉重着,看着固执的站在原地的伊夏沫,毕少白突然的松开握住她的手,在伊夏沫毫无防备下快速的击上她的脖子后,长臂稳稳地抱住伊夏沫软下来的身体。

“我在城南有个宅子,二哥也不知道,送小沫儿去那里。”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裴九幽对着毕少白低声的开口,随即两人快速的向着裴王府外走了去。

而一路上的暗卫也因为音璇的命令只能留守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裴王妃被毕将军和小王爷带出了王府。

城南,小小的四合院虽然比不上裴王府的华贵和精致,却也有着小家碧玉的优雅,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怒放吐芳的梅花,细雨之下,温暖的屋子里,异常的温馨。

音璇和圆儿服侍着伊夏沫洗了热水澡,灌下一碗姜汤后,这才将伊夏沫扶上了床,替她盖好了被子,将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旺的,唯恐淋了一夜的雨后,她会高烧生病。

泡了热水澡的手终于温暖起来,床边,毕少白痴情的看着睡着的伊夏沫,紧紧的握着她已经回温的手,拇指疼惜的摩擦着她光洁的手背,“等野丫头睡醒了,我立刻带她回边关。”

“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你绝对出不了皇城就会被二哥给抓住,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小沫儿。”叹息一声,看着坐在床边的毕少白,那狂野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此刻却是痴情种子一般,可是裴九幽在怒火过后,更多的是平静,他太了解二哥的性格了,他不放手,任何人都不可能带走小沫儿。

“该死的,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将野丫头带走。”咆哮着,毕少白狰狞起脸,在圆儿和音璇四双视线的怒瞪下,随即突兀的压抑下音调,只是更加疼惜的握着伊夏沫的手。

“让小沫儿休息,我们出去谈。”裴九幽叹息一声,快速的拉过毕少白的胳膊,将狂怒的男人给拉出了屋子,看着回廊下的细雨纷纷,“后天就是除夕了,皇城已经戒严了,要出去,也要等到过了年,好好打算,否则你什么都帮不了小沫儿,也只能害了她被二哥责罚。”

“不要告诉裴傲野丫头在这里。”恨这里不是边关,恨不能立刻带着她离开,毕少白死死攥住的拳头狠狠的砸上回廊的木柱上,幸好皇城里还有些手下在,可以保护在院子外,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

“放心,我可是被你给拖下水了,暂时我是不会回王府的。”裴九幽懒散的耸了耸肩膀,这个时候回王府,不被二哥给剥了皮才怪。

皇宫,下了早朝,一旁莫非快速的现身和裴傲走到了偏僻的角落这才道:“毕将军已经将王妃带走了,小王爷和音璇小姐也跟了过去,王爷需要手下查清楚王妃如今的落脚地吗?”

莫非低声的开口,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裴傲迎风站立的身影,王妃昨夜只是看望了凤丞相就被王爷罚站了一夜,而如今,却被毕将军将人给带走了,还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

冷风吹在了脸上,寒意甚重,裴傲对着一旁的莫非道:“传令下去,封锁一切消息,对外说王妃因为犯了家规被罚关押在北苑,禁止任何人探视。”

“是,属下立刻去办。”小王爷敢和毕将军将王妃带走也就是依据着这一点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王爷更是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了自己的声誉,所以才会封锁消息,只能秘密的搜查。

“怎么了,裴王爷忙碌了一个早上不回王府休息吗?”范琼挥手遣退了身后跟从的宫女和太监,向着站在角落里的裴傲缓步走了过去,小雨已经停息,湿润的空气里有着冰寒的冷意,而范琼一身大红色的凤袍,显得格外的照耀而艳丽。

“太后。”冷声的开口,裴傲依旧保持着刚刚站立的身影,迎风站立着,一身尊贵的蟒袍在大风里猎猎舞动着,整齐束起的黑发也随风旋舞着,傲然而遗世的挺拔身影有着不容窥探的威严。

“本宫听说裴王爷和王妃有些的不合,不知道是真是假?”范琼阴冷的笑了起来,抬眼痴恋的看着裴傲那冷峻的侧面,一开始她以为他真的喜欢上了伊夏沫。

可是如今看来,范琼却已经看出了些眉目,他根本是在利用伊夏沫,当时她就怀疑怎么圆儿那个胖丫鬟这么容易从裴王府被掳了出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打击范家的手段,甚至牵制住了左右丞相。

“太后多虑了,本王和王妃一贯相处和洽。”冷眉微微蹙了起来,裴傲侧过视线看了 一眼站在身侧的范琼,冰冷的嗓音有着一丝被人查探到秘密般的冰寒和恼火。

似乎感觉到了裴傲话语里的隐约流淌出来的烦躁,范琼扬起樱红的嘴角,凝望着裴傲侧面的视线里流淌出痴恋的脸色,身侧的手更是毫不遇见的握住裴傲垂在身侧的刚硬大手,“傲,你根本不必处心积虑的这样对付范家,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变过,当初我就倾心于你,可是谁知道你竟然不愿意继承皇位,我不得不遵循范家的家规嫁给了先皇。”

低喃的语调有着抱怨,有着幽恨,范琼握紧裴傲的大手,“如今先皇已经去了,傲,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头,范家所有的人都会效忠与你,根本不需要你部署一切,费心的去瓦解范家的势力。”

“太后你自重,本王可不想被宫里的宫女太监误会什么,让闲言闲语影响本王和王妃的感情。”无视范琼那哀怜的摸样,裴傲冷酷的抽回自己的手,倨傲的昂起头,迎视着凛冽的狂风,“夏沫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不会负了她。”

“是吗?”看着空空的手,如同自己的柔软的心被狠狠的扎入了一刀,范琼刚刚小鸟依人的摸样倏地转为严厉的高傲,尖锐一笑,冷声道:“那本宫倒想看看究竟是裴王爷整垮了范家,还是本宫毁了裴王妃。”

迎风的脸庞终于缓缓的转了过来,一双深邃的不可见底的黑眸一动不动的锁着范琼恼羞成怒的脸,裴傲漠然的勾起嘴角,一股与生俱有的冷酷之色浮现在脸庞之上,出口的声音更是严厉的迫人,“任何敢动本王王妃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太后好自为之,不要像那些死掉的范家死士。”

狠历的丢下话,裴傲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的走向出宫的路,脚步沉稳,背影挺立的笔直,在寒风凛冽下,展现出属于王者强者那强势而骄傲的一面。

“裴傲!伊夏沫!”范琼死死的盯着裴傲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愤恨的双手狠狠的攥紧了一旁的梅枝,用力的折断,扔在地上,践踏,那还没有开放的梅花苞却已经被一双脚碾碎。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宫门外,裴傲转身回头看向巍峨的皇宫,金色的琉璃碗,黄色的宫墙,雕龙画凤的屋檐高高翘起,无一处不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和尊贵。

宫廷黑暗,希望她可以忍受住这一切,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裴傲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身向着皇宫外继续走了去,为了睿儿,为了苍紫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他牺牲的不仅是伊夏沫,还有当初那个笑傲人生的自己,为了这个皇朝,他的忧郁毁了情儿的一生,也让他从那个不屑朝廷争斗的王爷成为了今日的城府极深,步步为营的裴王爷,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个人可以掌控的。

城南,小小的四合院,因为伊夏沫的身体无恙,并没有因为淋雨而生病,这四合院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般的祥和。

“小王爷,那是贴春联的浆糊,不是你和毕将军打架的暗器。”圆儿气恼的叉着腰,也顾不得尊卑,喋喋不休的对着裴九幽和毕少白念叨着,为什么这些王爷将军就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心的呢。

“胖丫鬟,真不知道小沫儿那沉默寡言的主子,怎么培养出你这个啰嗦的丫鬟。”裴九幽摇头叹息着,揶揄的同时还不忘记将手中的浆糊当做暗器般的扔向正挂着灯笼的毕少白。

“裴九幽,这可是你毁的第六个灯笼了,再弄坏了,你自己给我上街去买。”抱着大红的灯笼,身影迅速的一个飞掠,快速的躲避开那一大坨的浆糊,毕少白火大的狂吼着,手中的剪刀也在同时射了过去。

“啊,毕少白你谋杀啊。”刚一打开门,却见一把剪刀飞射而来,音璇险险的接住,挫败的瞪着一左一右对峙战局的毕少白和裴九幽,受不了的摇了摇头,“拜托你们两个住手好不好,今天可是除夕。”

头痛的抚着额头,音璇根本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带着王嫂和九幽直接躲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过除夕,可是一想到回去,伊夏沫那样孱弱的站在风雨里的摸样,音璇就叹息一声,为什么表哥如此痛恨王嫂呢?

厨房里,伊夏沫正包着饺子,这算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白色的面皮,将陷放进去,沾水湿了饺子皮的四周,然后捏成饺子的形状。

听着屋子外那嬉笑的打闹声,伊夏沫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清冷的脸上也不由的放松下来,只是转念一想,想到了裴傲,心头不由多了份深思,出来两天了,他一直没有来,伊夏沫不认为裴傲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只是他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才没有找过来。

“小沫儿,你包的饺子看起来不错嘛。”浆糊大战完毕,裴九幽嬉笑的依靠在门口,看着站在桌子边包饺子的伊夏沫,诡异的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想做什么?”冷冷的开口,伊夏沫戒备的看着走进厨房的裴九幽,住这里两天了,他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小沫儿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笑容愈加的邪魅,裴九幽用受伤的语气抱怨着,却见他快速的走到了桌子边,一手伸向了装着面粉的碗,随即快速的擦向伊夏沫的脸。

“裴九幽!”一抹脸上沾到的面粉,伊夏沫气恼的回头看着笑的得意的裴九幽,突然的,直接端过碗向着笑的前仰后俯的人倒了过去。

“咳咳,小沫儿!”被直接倒了一头白色的面粉,白头白脸下,裴九幽剧烈的咳嗽着,眨巴着唯一完好的一双眼,气急败坏的吼叫着,她未免也太过分了。

“天那,九幽你。”听到叫声,刚到门口,看见桌子边的两个人,音璇随即爆笑出声,一手扶着门框,笑的不能自己,天哪,这就是那个自诩风流倜傥的裴九幽吗?

“活该!”毕少白赞赏的看向伊夏沫,这才抬起手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面粉,以前对裴九幽的不屑也在这些天逐渐的改变了不少。

“小沫儿,此仇不报非君子。”格格的阴笑着,裴九幽却也不擦去脸上的面粉,看着站在一旁的伊夏沫,随即张开双臂,一个饿狼扑羊般的冲了过去,一面得意的冷哼,“小沫儿,这就是有福同享。”说话的同时,还使劲的蹭着身体,将脸上的面粉蹭上被他抱住的伊夏沫身上。

“恶心!”眼明手快的推开了伊夏沫,却不曾想自己被裴九幽给抱了个正着,而一头一脸面粉的裴九幽根本没看见清楚抱的是谁,直接收拢手臂使劲的蹭起脸上的面粉来了。

“毕少白,你干嘛抱着我。我对男人没兴趣。”脸上的面粉蹭掉了不少,裴九幽这才睁开眼一看,却见毕少白的肩膀下一大堆面粉,而自己正好死不死的抱着他,一刹那,嫌恶的跳到一旁,恶心的直拍胸口,抱了个男人,太恐怖了。

爆笑声再次从音璇口里迸发而出,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音璇不由的想起五福巷里的阙云,独自一人,全家都因为叛国之罪被斩首,他是不是感觉到了孤单。

姐姐,这是苍紫王朝的除夕,你是不是依旧在想着解除神经的办法,伊夏沫静静的依靠在回廊的柱子上,视线幽远的看着日头渐渐偏西的天际,知道一抹咳嗽声响了起来,快速的收回视线,却见凤修正站在门口,笑容温和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原本在思念现代的伊冬雪,可当看见眼前的凤修时,伊夏沫只感觉心头的思念被冲淡了不少,快速的向着门口迎了过去。

“看来还不错。”依旧是温和如水般的笑容,凤修抬手擦去伊夏沫脸颊上不曾擦干净的面粉,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这才责备的开口,下次不要惹怒裴王爷了。“

“我没事,你的病好了吗?”拉下凤修的手,伊夏沫关切的询问,看了一眼一旁的敬德,快速的抬手覆盖上凤修的额头,不似三天前般的烫手,看来高烧已经退了。

厨房门口,看着站在院子里举止亲昵的两个人,裴九幽抬手撞了撞毕少白的身体,揶揄的调侃,“吃醋了吧?小沫儿似乎只喜欢凤丞相那样温和优雅的人。”

“哼,野丫头是我的人,本将军有必要吃醋吗?”不屑的冷哼一声,想起伊夏沫之前的解释,凤丞相不过是像野丫头的姐姐,所以她才会对他如此的上心,可是虽然如此,看着伊夏沫那关切的摸样,毕少白胸口嫉妒的火光蹭蹭的燃烧起来。

“是吗?既然你这么大方,何不大方到底呢?”一脸不相信的看了一眼毕少白,裴九幽诡异的笑了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摸样走向了庭院里,“凤丞相。”

“小王爷。”视线越过伊夏沫看着走过来的裴九幽,凤修微微一愣,随即压抑下笑意,温和招呼一声。

“凤丞相,你就忽略不计我此刻的样子。”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头一脸的面粉,陪酒哟狠狠的瞪了一样伊夏沫,脸尴尬的一红,幸好脸上还覆盖着面粉倒也看不出来,“凤丞相你也是独自一人,不知道凤丞相可否赏脸,今夜留下一起过个除夕,吃个团圆饭。”

裴九幽,厨房门口,毕少白噌的一下冷了脸色,两道灼热的火光愤怒的盯着裴九幽的后背,他就知道裴九幽笑的很奸诈,他竟然要留下凤丞相一起过除夕。

“可以吗?”凤修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厨房门口脸色铁青的毕少白,转而看向身侧的伊夏沫,这么多年来,除夕对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是他此刻竟有些期待和她一起过的除夕。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总是清冷的面容柔和下来,甚至有了一丝的期待,这样温柔的表情,让毕少白那原本就铁青的脸此刻更加的狰狞,愤怒的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了屋子里。

079章 媚药之毒

鞭炮声逐渐的响起,一片欢腾的气氛下,屋子里氏高燃的蜡烛,围坐在桌子前的几人皆没有主仆的约束,倒像是一家人一般。

“喝酒,喝酒。”看着憋屈的毕少白,裴九幽心情大好的招呼着,替着他满上满满一杯子的酒,他就知道有凤丞相在,小沫儿的心思肯定都转移了,毕少白也只有干吃错瞪眼的份。

“担心我喝死你。”看着不停给凤修夹菜的伊夏沫,毕少白恶狠狠的瞪着笑的碍眼的裴九幽,和他快速的碰杯,一口饮尽了烈酒。

“喂,少白凶,你要发怒的对象是可是凤丞相,不因为是我。”揽着毕少白的肩膀,裴九幽不怕死的在他耳边低喃,视线更是暧昧的扫过坐在一起的伊夏沫和凤修。

该死的移情作用!火气无处可发,明知道她只是思念姐姐才对凤修如此的亲近,可是就是心理不痛快,毕少白烦躁的耙了耙头,快速的喝着酒,等过了年,城门开了,他立刻带着野丫头回边关,离凤丞相,离裴王爷远远的。

一段饭下来,裴九幽和毕少白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凤修也因为裴九幽的胡闹也喝了几杯酒,让静得给扶进了屋里去了。

音璇扶着毕少白回屋子里之后,也将裴九幽给扶进了屋子,只余下圆儿收拾桌子,一面对着一旁的伊夏沫开口,“公主,都说守岁呢,可是大家都回屋子里睡觉了。”

“事,收拾好了,你也去睡吧。”帮着圆儿收拾碗筷,伊夏沫轻柔的开口,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窗户外,似乎有人来了。

“王嫂。”音璇站在门口,看着暗黑的苍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堆积,放不下独自过着除夕的阙云,以他的性格,或许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既然担心,就过去吧。”明白音璇那不安的心,伊夏沫静静的开口,看着音璇点了点头,之间黑暗里音璇的身影快速的掠过围墙,随后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样平静的日记就要结束了吧,伊夏沫收回视线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刚推开门,却立刻警觉发现屋子里有人。

“怎么了?不怕事刺客吗?”裴傲冰冷暗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了过来,高大的身影也从桌子身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的伊夏沫走了过去。

“我知道是你。”虽然眼睛看不真切,可是感觉不会错,伊夏沫转身关上门,同样没有点蜡烛,只是看向走过来的,轮廓渐渐清楚的裴傲,“你来告诉我,要开始了吗?”

“快了,初一要进宫给太后拜年。”一直走到而来伊夏沫的身前,裴傲胎手将一个荷包拿了出来,挂在了伊夏沫的脖子,沉声道:“贴身收好了,里面有两种药丸,一种可以抑制许多的毒,一种是百年老山参和多种药材研制而成,有三颗,可以保持你的体力。”

将挂在脖子上的荷包贴近肌肤收好,伊夏沫说出唯一的要求,“照顾圆儿。”范家已经知道了圆儿最自己的重要,只怕这一次,他们不会只是囚禁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直接杀掉。

“你就没有一点的反抗吗?”夜色里,裴傲锐利的目光锁住伊夏沫平静如水的脸,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明知道有多么危险,却依旧选择了他的计划行事,甚至什么都没有过问。

“范家应该不会罢休的,与其被他们的人暗杀,不如遵从你的计划,让你铲除范家。”平静的分析着,伊夏沫转身走向了椅子边坐了下来,范中直一死,范家是无论如何都会找自己报仇的,更何况宫里的太后对裴傲有着感情,而自己更是她的眼中钉了,不管从哪一方面,自己都成了范家的仇人。

“见机行事。”四个字是裴傲所有的解释,黑暗之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单薄身影,没有不安和害怕,没有吵闹和不甘,裴傲叹息一声,一手忽热握住了伊夏沫的手,低声道:“等事情完结后,我会亲自教你武功。”

“好。”如果这样的话,她离开裴王府的可能性就提升了不少,伊夏沫应了一句,嗓音虽然一如既往般的淡泊,但是却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出话语里的喜悦。

“原来你这么想离开本王。”裴傲冷冷一笑,站起来向着屋子外走了去,浓郁的黑色勾勒出的背影显得萧索而寂寥。

难道她不应该离开吗?伊夏沫面容纠结的看向离开的裴傲,他对自己连和颜悦色都算不上,只差没有要了她的命,会想留下而不愿意离开才奇怪。

转身关上门,借着从门口射进屋里的那淡淡的光线,裴傲看向椅子上伊夏沫那理所当然的表情,眼睛里漠然的闪过一丝晦暗,确实,不想离开才是奇怪,终究到头来还是他一个人支撑在苍紫王朝。

又坐在椅子上想了半个多时辰,却依旧没有看见回来的音璇,伊夏沫这才担心的站了起来,音璇去五福巷时说看看就回来,尤其阙云的身份一直让她怀疑着。

没有再有任何的犹豫,伊夏沫起身向着黑暗的夜色里走了去,五福巷,灯火微弱的亮着,一家团聚的时刻,而五福巷里确实凄凉一片,甚至闻不到半点饭菜的香味。

“你要这样病死么?”当最后一碗药再次被床上的阙云挥到了地上破碎成一地的狼籍时,音璇终于忍不住火大的咆哮,一双眼里燃起火光,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心。

“滚,我还没死,就算死了,也不用你操心。”剧烈的咳嗽着,苍白的脸此刻更加的疲倦,失去了血色,长发凌乱的垂在肩上,随着咳嗽,不时的有发丝滑落到了瘦削而俊美的脸颊上,勾勒出一幅病态的男色。

“这是最后一碗药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痛心的低吼着,音璇一屁股坐在床边,烦躁的抓着头发,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的照顾他。

狭长的凤目幽冷的勾起一抹冷光,阙云咳嗽着依靠在床头,一手指向了门口,冷然的讥讽道:“滚出去。”

“阙云!”依旧是他那冷酷的赶人声,音璇起身来,愤怒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可是脚步一顿,背对着床上的人开口道:“我出去买药。”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阙云冷哼一声,看着关合上的木门,这才收回视线漠然的闭上眼,不时的咳嗽着,直道门口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又回来做什么?”烦躁的吼着,阙云漠然的闭着眼,直道一道冰冷的触感从脖子上传了过来,这才睁开眼,却是一把长剑正架在了他的颈项上。

“阙云公子,又和老奴见面了。”太监猥琐至极的冷笑着,干枯的手更是轻佻的抚摸上阙云那虽然苍白却依旧美艳的脸颊,发出一阵阵让人恶心的笑声。

“滚!”啪的一声打掉了负载脸上的手,阙云阴狠着眼,他怎么会忘记这个老太监,那天就是他来到这里,对他狠狠的凌辱踢打,尔后正是音璇从宫里干了过来,他才离开的。

“阙云公子好到的火气,老奴那也是奉命行事啊。”洪太监尖声笑着,看了看依靠在床头的阙云,白色的锦衣因为刚刚的动作半敞开来,露出那锁骨下完美而清瘦的身躯。

“滚出去!”快速的拉拢了衣襟,阙云愤恨的指着门外,苍白的脸因为愤怒而狰狞的纠结在一起,“滚出去。”

“阙云何必如此火大,老奴这次可也是奉太后之命来的,要怪就怪音璇小姐谁看不上眼,竟然看上阙云你呢。”丝毫不在乎愤怒的阙云,洪太监发出令人作恶的笑声,扬起手中的药丸,这才对着阙云继续开口道:“放心,这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从药铺弄来的蠢药。”

“你想做什么?”愤怒的攥紧了拳头,阙云清瘦的脸上有着戒备,太后到底想要他做什么?

“放心,既然音璇小姐如此倾心你,太后自然用助你一臂之力。”洪太监阴狠而毒辣的笑了起来,架在阙云脖子上的长剑微微逼近了几分,冷然阴笑,“快张嘴,吃下去,否则老奴着手一滑,谁知道会不会在你这美人般的小脸上割出一道血痕来。”

“你大可杀了我。”阙云冷声讥讽的笑着,在洪太监的错愕之下,身体快速的一个上前,脖子更是狠狠的往洪太监手里的长剑磕了过去。

“哎呦,你还真的不想活了。”洪太监一惊,身体快速的一个飞身后退,长剑刷的一下收了回来,幸好动作及时才没有让长剑割断阙云的脖子。

洪太监快速的闪躲下,阙云身体一个不稳,重重的从床上跌落在地上,白色的单衣沾染了地上刚刚洒落的药汁,而显得狼狈不堪。

“啧啧,阙云你这是何苦呢?”洪太监摇头冷笑着,邪恶的目光看着从地上的阙云,黑发凌乱,衣裳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膀,一张苍白而清傲的脸庞,带着倔强,却更多的却是勾起人想将他摧毁的欲望。

手按到了随地瓷片上,渗透出几抹血丝来,阙云在洪太监那样羞辱的视线里,冷哼一声,拉好衣裳,还不曾爬起身来,却见刚刚的门再一次被推了开来。

“放了他!”意外眼前的一幕,可是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伊夏沫凝着眉头冷声的开口,锐利的视线看向阙云身边的洪太监,音璇去哪里了?

“呦,这不是王妃吗?原来王妃对阙云也倾心那,这可难办了,难道要和音璇小姐两人共同享用这个小倌?”洪太监看着如期而来的伊夏沫,原本要拉阙云的手却转为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更是轻佻的滑过阙云那俊朗的眉宇,完全的猥琐之态。

冷哼一声,伊夏沫看了一眼被钳制的阙云,漠然的关上木门,隔绝了冷风和冰寒的气息,这才冷冷的勾起嘴角,黑色的眼眸里一片冰冷,“从我出来,一路上有人跟着,不就是让我来这里吗?”

哈哈,一阵尖锐的刺耳的笑声响了起来,看来眼前明明单薄而瘦小的伊夏沫,洪太监有着一瞬间的疑惑,宛如看见了那强势的不可冒犯的裴王爷,一样冷酷到没有表情的脸庞,一样锐利而幽深的双眼,不愧是大燕王朝的公主,终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不错。”笑声嘎然而止,洪太监掐着阙云脖子的手倏地用力,狠戾的收紧,雪白的异常的老脸更是露出得意的冷笑,“即使王妃今夜不过来,老奴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王妃来这里。”

“我来了,你可以放了他了。”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被钳制住的阙云,伊夏沫冷冷的吐出话来,不管阙云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太后的人,她都不能让音璇伤心。

“王妃将这颗药丸服下。”看了一眼伊夏沫,洪太监笑容愈加得意,快速的将手中的药丸丢了过去,却见伊夏沫竟然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伸手接过,然后吞服下。

她?被掐住了喉咙,呼吸渐渐困难起来,苍白而病态的脸此刻微微的憋红,阙云一双桀骜不驯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吞了药丸。

对上阙云那凝望的视线,伊夏沫不屑的别开目光,视线依旧锐利的锁住同样有些震惊的洪太监,冷声道:“药我吃了,你可以放人了。”

“好,王妃果真是个干脆的人,不过这样也好,一会等药性上来了,正好可以让阙云好好服侍你。”洪太监放声大笑着,范尚书这一招果然是妙,音璇小姐倾心阙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如果买药回来,看到阙云和裴王府滚在了床上,只怕以音璇小姐的性子,日后范尚书就多了一个可用利用的人。

伴随着洪太监那阴冷毒辣的笑声,却见他快速的一扬手,将阙云给狠狠的推了过去,而自己却已经飞身撞破了窗户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燥热?伊夏沫放开扶住阙云的手,无声的将视线转向了窗户外,不是说那药百毒不侵吗?

那是春药,黑暗里,裴傲暗黑的身影完全痛夜色融入在了一起,百毒不侵,但绝对不包括春药,谁让她那么果真就吃了下来,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不用你救我。”倨傲的站在一旁,看着伊夏沫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阙云冷声开口,可是目光却不由的看向她,她甚至没有问,如果那是毒药她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救你吗?”伊夏沫冷冷的投过一抹视线,看着阙云那苍白如纸的脸,眼里的不屑愈加堆积,她也疑惑了,音璇为什么会喜欢眼前这个诡异暗沉的人,为了某种目的,当初他甚至能忍受范中直的侵犯,这个男人绝对比她想象的还要冷酷诡异。

“怎么看不起我?”清楚的感觉到伊夏沫眼睛里的不屑之色,阙云心头一怔,讥讽的冷笑出声,一把抓过伊夏沫的手,俊美的眉眼间有着浓浓冷笑之意,“一会说不定你还要恳求我这个卖身的小倌。”

“不要碰我。”动作用力甩开阙云的手,伊夏沫扶着桌子边缘喘息着,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越来越嫣红,药效却已经完全的上来,让她只感觉四肢百骸都酥软下来,身体里一股燥热的火在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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