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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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谁,隐藏你的身手做什么,我只说一次,不要伤害了音璇,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喘息着吐出话来,伊夏沫看了一眼震惊的阙云,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不管如何,她不想待在这里,她宁愿去面对裴傲,至少他的恨意那么的明显,而不是如阙云这样的算计和利用。

她竟然知道自己隐藏了功夫,她竟然知道,阙云震惊着,随后苍白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一步一步踉跄的走向门口的伊夏沫,快速的一个上前,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之大,完全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阴沉的勾着唇,冷风从半开的门里穿透进来,拂起阙云那半开的单衣,黑暗的夜色里,衣服掉到众生的魅惑之色,“你竟然知道还有胆量服下药丸,为什么?”

“我说过不要碰我。”再次的抽了抽手,可是春药的作用下,身体疲软的没有半点的力气,伊夏沫靠在木门上,侧过脸根本不去看阙云一眼。

“就为了音璇吗?还是说你也对这张脸有了感情?”伊夏沫的无视让阙云的笑容愈加的诡异,身体更加亲密的贴合上了木门,将伊夏沫禁锢在门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低声在她耳边道:“如今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要求我了,毕竟这药可是你为了救我而服下的。”

隐身在黑暗里,裴傲一手制止住要行动的殷莫非,低声道:“不用,她可以应付的来。”她知道暗中有人跟踪,所以在来的路上就吃了一颗药丸,如今如果她真的熬不住,她会开口的,从一开始,她似乎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可是王爷,那是春药,如果音璇小姐来了……”殷莫非担心的哦看向不远处门口纠缠不清的两个身影,王妃是为了音璇小姐而吃下春药的,这也是太后他们的目的吧,用阙云让音璇小姐和王妃反目,以音璇小姐的刚烈性格,被王妃和阙云背叛,很可能走上极端,投向太后那一方。

“她熬的住。”裴傲语调沉重了几分,再次对着身侧的莫非重申了一遍,黑暗里,一双幽暗的视线依旧悠远的看向门口,他了解她,她绝对可以熬的住,他不能让一切计划因为今夜而暴露,黑暗里,肯定还有范家的人在监视着。

“如果是你,应该可以熬的住药性,而我也可以。”任何一个受过专业训练过的人都可以忍受各种酷刑,不管是肉体的痛,还是精神的折磨,都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压抑住,伊夏沫漠然的推开阙云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你疯了,那可是他们特制的春药,你难道想死吗?”当洪太监拿出药丸时,阙云就知道那药的成分,可是她却不曾想到,他们竟然不是给他吃的,而是让她服下,用来挑拨音璇和她的关系。

头也不回着,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里一波高于一波的感觉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和煎熬里呐喊着,伊夏沫双手狠狠的赚成了拳头,指甲更是尖锐的刺进了掌心里,用以压制身体里那本能的渴求。

“该死!”看着摇摇晃晃走向院子里的身影,阙云目光暗沉着,幽暗的光芒闪烁在眼底最深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音璇,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这个时候明知道会死,却还是固执的要离开,只是不想破坏自己和音璇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们才认识多久,从她回到裴王府,到如今,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可以为了另一个人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啊!身体深受不住,伊夏沫一手狠狠抓住了院门的门拴,空虚之下,身体里被燃烧起的火光浓烈而炽热的燃烧着,下腹阵阵空虚的感觉席卷而来,她曾经吃过春药,所以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可是强大的意志力之下,她却还是选择了离开,甚至对着暗中的裴傲摇了摇头,不准他现身让铲除范家的计划付诸东流。

“你抵抗不住的。”即使是阙云自己,他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抵挡的住着春药的药性,跟不要说她这个普通人了,冰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阙云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看着伊夏沫深深扣紧门拴的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随即覆盖上她的手,带来一股舒适的欢愉感觉。

“我们去偏房,哪里邮件密室,音璇不会知道的。”抓紧伊夏沫的手,掌心之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紧绷而颤抖的感觉,阙云叹息一声,要拉着她向着另一边的屋子走去。

“王爷。”莫非低声的开口,抬头看向一旁神情紧绷的裴傲,虽然王爷对王妃一直是仇恨着,可是莫名的,莫非有种感觉,除了仇恨,或许王爷对王妃还有另外的感情,这个时候怎么能让阙云带着王妃离开。

“莫非,不要忘记了,本王对王妃可是深恶痛绝着。”冷言冷语的吐出话来,裴傲峻冷而刚硬的五官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冷酷,鹰隼般的黑眸里迸发处一股仇恨之色来,他是仇恨她的,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对他而言也是一样,或许更能让范家的人坚信自己对她的仇恨,让计划可以更好的实施。

那紧紧握住的大手传来一阵阵舒适的感觉,如同一道清冷的甘泉慢慢的熄灭着拿呗燃烧起来的欲望之火,可是短暂的舒适下,更多的却是残忍的渴求,不甘心只有那只手背抚慰。

“暗中可还有人,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们去偏房吗?”硬生生的停下脚步,伊夏沫抬头看向身高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阙云,冷冷的吐出话来,他们就是让想让音璇看见不该看的一幕,如果真的进了密室,那一切不就是白费了,所以暗中范家人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去密室。

“当然了,除非你愿意动手暴露自己的身手。”看着阙云思虑的脸,伊夏沫这才大力的甩开他的手,踉跄的晃着步子再次走向院子门口。

他竟然失去了判断力,范家的人就是要做这幕戏,可他竟然什么也没有想到,阙云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走向门口的伊夏沫,除非暴露自己的身手,直接狙杀掉暗中的人,带着她躲避开音璇的视线进入密室。

可是容不得阙云多想,伊夏沫刚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拉开院门,而门已经应声别推了开来,抓着买来的药,音璇推开院门,快速的冲进院子里,直接将同样站在门里的伊夏沫撞到。

“王嫂,你怎么来了。”疑惑的一愣,音璇迅速的上前扶起地上的伊夏沫,接触到她的手时,这才惊觉她手上那灼热的高温。

“没事,看看你怎么还没有回去。”收回手,不想让音璇发现自己的状态,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迈开步子继续向着门外走了去,“我回去了。”

“王嫂,小心。”点了点头,此刻才看到站在寒冷冷冽里,一身单衣的阙云,音璇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过来,抓着买来的药,怒容满面的向着冷风里的阙云走了过去,火大的语调再次责备的响起,“你不想活了吗?”这么冷的天,身体的病还没有好,他竟然就这样站在冷风里。

“不想活的人不是我。”视线盯着伊夏沫那瘦小的背影,阙云冷声讥讽的开口,扫了一眼音璇疑惑不解的面容,冷哼一声,“枉费她那么顾及你,而你竟然没有发觉她中了春药。”

(ps:太后的阴谋给伊和阙云下了春药,一方面要来挑拨音璇和伊的关系,在叶如眉暴露了之后好重新再裴王府安插自己的眼线,另一方面想要测试看看裴傲对伊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如果裴傲不出手,那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伊,即使她中了药盒阙云在一起也无所谓,第三,是为了让伊河阙云在一起之后,好让毕少白和凤修对伊彻底失望,不再维护她,这样太后报复起来就没有障碍了,颜怕写的不清楚,所以在解释一下,么么,亲们。)

双雄斗情 80章 谁解媚药

阙云!倏地转过身来,伊夏沫愤怒的盯着开口的阙云,对上音璇那由震惊转为担心的视线,不由感觉到一恼,音璇来了,暗中的人即使想要动手也应该不是音璇的对手,自己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四合院去。

“王嫂,怎么回事?”手中的药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音璇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手迅速的抓起伊夏沫的手,一手随即搭上她的脉搏,脸色越来越紧绷,真的是春药。

黑暗之下,暗中的人观测的洪太监忌惮音璇的身手也不敢贸然出来,虽然不能挑拨音璇和她的关系,可是至少让裴王爷更加仇视伊夏沫,这样一来,太后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只要伊夏沫和阙云这个小倌有了肉体的关系,只怕不管是毕将军,还是凤丞相都不会如同之前那般的维护她了,太后和范大人这一招真的精妙。

如果成了,挑拨了音璇和伊夏沫的关系自然是最好的,即使被音璇看透了,至少可以让伊夏沫背负上不贞洁的贱名,无论是裴王爷,还是毕将军,凤丞相都会唾弃她的下贱,竟然和小倌苟合。

偏房。

脸色潮红的可以滴出血来,身体越来越压抑不住,伊夏沫吃痛的哼了一声,随后快速的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只是双手狠狠地攥住木桶的边缘,冰冷的水里,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煎熬。

“王嫂,我去叫阙云进来。”看着伊夏沫那病态的红晕,看着她那因为强行压制,而痛苦咬破的嘴角,音璇痛苦的别开眼,如果不是为了她,王嫂怎么会承受这样的痛苦。

“胡闹!”冷声一斥,伊夏沫快速的抓住了音璇的手,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不再是一片的冰冷,幽淡里却是满满的柔和。

“可是王嫂你。”嗓音哽咽着,音璇紧紧地握住了伊夏沫的手,心头阵阵的哽咽,王嫂原本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上次在凤霞宫也是这样,为什么到最后都是王嫂在受苦。

“出去,我可以的。”紧紧的握住了音璇的手,伊夏沫再次将身体完全的浸入冰冷的水里,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泡在冷水之中,骨头甚至都被冻得嘎吱声响,可是身体里却还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灼热。

“出去!相信我。”重申着,看着音璇一步一步的出了门,伊夏沫终于压抑不住的低吼着,快速的拔起头上的发簪狠狠地扎进了胳膊上,鲜血顺着伤口汨汨的流了出来,疼痛似乎可以抵消那春药的折磨。

可是短暂的痛苦过去了,被压制的药性再次狂烈的席卷而来,甚至比刚刚更加的猛烈而蚀骨,伊夏沫狠狠攥紧掌心里的簪子再次狠狠地扎进了胳膊上,原本冰冷的水里渐渐地被鲜血染红。

而外屋,音璇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可是紧闭的门里却没有半点声音,担心之下,一贯总是俏丽而开朗的脸庞此刻却被阴霾所代替。

阙云坐在椅子上,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凝重的深思,伊夏沫?她明知道自己隐藏了身手,明知道她转身离开,自己也不可能死,最多承受一些折磨而已,可她竟然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吃下药,这个女人,究竟是太过于冷血,还是太过于温柔。

感觉着屋子里那悄然无息的死寂,音璇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阙云,千丝万缕的情绪纠缠中,最后倏地一个转身,坚定而痛苦的嗓音说了出来,“阙云,你进去,你进去。”

“你真的要我进去?”看着侧过来脸颊不看向自己的音璇,阙云冷酷的勾起嘴角,这就是她们之间的情谊吗?为了彼此,最终却是牺牲他。

“是,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一步。”音璇缓声凝重的开口,语调冰冷而绝望,为了阙云,她一次次的做贱自己,可都到头来却都是连累了王嫂受苦。

屋子里,冰冷的木桶里,伊夏沫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动容,音璇这个笨蛋,随后将视线转向窗口边的裴傲,“你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无妨,阙云不会是范家的人。”冷沉的声音响起,裴傲关上窗户向着木桶里的伊夏沫走了过来,看着她被咬破嘴角的唇,“忍不住就说出来,本王不介意给你解了春药。”

“我可以忍得住。”漠然的收回视线,将整个身子更加的侵入了冰冷的水中,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原本清澈的水里此刻却已经被鲜血染的鲜红。

“靠自残来压抑药性。”带着似是而非的冷笑,裴傲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眼伊夏沫那被簪子扎出两个血窟窿的伤口,峻冷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残酷的玩味之色,“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王妃,而且也是为了我的计划而受伤的。”

“我只是为了音璇,为了我自己而已。”闭上眼,不去看裴傲那冰冷的神色,伊夏沫苍白的脸色异常的平静,铲除了范家,自己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服下春药是为了让音璇不会受伤,而这一切都和裴傲没有半点的关系。

“这么说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冷哼一声,裴傲一手挑起伊夏沫在手中湿透的黑发,修长的手指带着挑逗的暧昧擦过伊夏沫苍白的脸颊,带来一股战栗的感觉。

“不要碰我!”原本已经渐渐压抑的药性在他若有似无的拨弄下,似乎更加炽热而旺盛的灼烧起来,伊夏沫倏地睁开眼,愤怒的盯着弯着腰,站在木桶边的裴傲。

“如果你不是大燕朝的公主,一切或许就会不同了。”裴傲盯着不停喘息则的伊夏沫,她一直在强忍着,不惜的用簪子扎上手臂,不惜咬破嘴角,却不会向他求救。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粗重的呼吸着,伊夏沫收回视线,直接的赶人,她可以忍受得住,不过只是春药而已,更何况如今药性已经退了一半了。

“哼,你以为本网愿意来吗?”愤怒的冷哼了一声,裴傲暗沉的嗓音里有着不屑的愤怒,可是看向伊夏沫的视线却是格外的柔和,根本不见半点的仇恨之色,快速的握了握她抓着木桶边缘的手。

走啊!喘息着,无声的看着裴傲,伊夏沫示意的看向一旁的窗户,他们的对话阙云应该已经听到了,所以他可以走了,否则真的让阙云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小心。”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在伊夏沫催促的视线里,裴傲快速的想着窗户走了去,片刻之间,却已经飞身出了屋子。

而此刻,在裴傲刚一离开,阙云却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看着依旧和衣浸泡在冷水里的伊夏沫,清瘦而高傲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的不解,冷笑着开口,“你赶走了裴王爷,难道真的想要我给你解了春药的药性。”

“话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闭着眼,看都不看阙云一眼,伊夏沫思虑着裴傲的用意,他居然会一直跟在她身后,这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范家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许只有阙云,他还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会故意和自己演出刚刚的那一幕。

“你真的以为靠自己可以抵制住药性吗?”轻蔑的看一眼伊夏沫,阙云大步的走了过来,快速的执起伊夏沫的手,看着水里那被鲜血染红的色泽,目光暗了暗,随后快速的聚集起真气,不断的将绵长而雄厚的内力输入到了伊夏沫的掌心里,顺着她的筋脉,一直输送到了她的身体里,帮着她压抑着春药的药性。

“不用看,我只是不想你血流尽了死掉。”对上伊夏沫那一双清澈的似乎可以一眼看见底的眼睛,阙云别过脸,冷嘲的讥讽一声,“而且音璇已经说了,只要我救了你,她就不会再缠着。”

“你配不上音璇。”阵阵的内力如同一道清冽的春风般快速的席卷了身体里的每一处,那磨人的灼热也渐渐的消退下来,伊夏沫看着阙云那异常邪魅而俊俏的脸庞,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音璇生性开朗,干净,对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城府和心机,可是相对的,阙云除了那桀骜的容貌外,性格阴骛不定,心境更是猜不透,这样黑暗的人配不上音璇。

“裴王妃,你还真敢说,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在救你!”脸色一阵阴冷,阙云看着伊夏沫,不由感到一阵恼火,阴恻恻的眯起眼。

“我有让你救吗?”同样语气不善,为音璇感觉到不值,伊夏沫迎视着阴晴不定的阙云,被他抓住的手倏地用力要抽回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阙云倏地用力,按住伊夏沫的手,面容一愣,异常秀美的五官狰狞的变了变,这才恨声道:“你疯了,这样乱动,真气扭转,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渐渐的明白,体内那药性终于完全的退去,伊夏沫终于轻松的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却见阙云脸色更加的苍白。似乎随时要倒下一般。

“你没事吧?”看着阙云那异常难看的脸色,伊夏沫也顾不得浑身的湿透,快速的扶过他踉跄的身体,却被阙云嫌恶的甩开。

“不用你假好心。”话刚一说完,刹那,阙云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快速的按住了胸口,可是一口鲜血却还是从口里喷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却是冷汗淋漓,看得出伤的不轻,不过也是,输了一夜的真气,不受傻瓜才有些的奇怪。

“放手。”冷冷的开口一贯嫌恶的语气,可是太过于虚弱之下,却正无力的靠在伊夏沫湿透的身上,阙云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逞强!”斜睨的挑眉看了过去,伊夏沫扶着脸色煞白的阙云走向了床边,却见原本一直纠结的阙云却突然的瞪过眼,嘲讽一笑,说他逞强,刚刚输送真气是,是谁逞强的抽手,差一点两个人都受伤。

彼此的对视一眼,阙云和伊夏沫突兀的都笑了起来,他们或许是同一类人吧,只不过伊夏沫过于冷漠,而阙云过于阴鹜。

“王嫂,是我。”等了一夜,音璇终于带着一脸疲惫的推开门,却见床边,伊夏沫和阙云同时露出了笑容,原本都是不会笑的两个人,此刻却同样的露出笑容,淡淡的,没有半点的张扬,可是却成功的将两人的脸庞都柔软下来,看起来异常的般配。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脸色却阵阵的苍白,音璇双眼绝望的转过身来,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你休息,我去找音璇。”将阙云按睡在床上,伊夏沫快速的向着屋子外追了过去,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衣服,浑然不曾察觉这寒冬初晨的冰冷。

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思,阙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随后默默的闭上眼,休息着,调节着身体里的气息。

“音璇。”看着站在院子里,迎风站立的音璇,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扳过音璇的肩膀,对上她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才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去照顾他,我去买药。”

“什么?”不明白的看着伊夏沫,知道看出她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珠,音璇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王嫂一夜都在木桶里,那她和阙云根本没有做什么?可是为什么王嫂的药性会解了?

太多的疑问下,想要追问已经走出门的伊夏沫,可是却又不放心屋子里的阙云,音璇只能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看来只有问他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中堂药铺,买了些药,伊夏沫也顾不得别人眼里自己那一身湿透的怪样,用簪子抵押下来,拿着药向着五福巷走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的路,身后马车声却响了起来,马背上裴傲换下了一贯黑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淡蓝色的外袍,黑发用玉冠整齐的输在脑后策马迎风而来,带着几分倨傲和尊贵。

“要进宫了。”随着裴傲勒停了骏马,一旁的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裴傲看了一眼一身湿透的伊夏沫,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药上,“给阙云的?让暗卫送过去,马车上有干净的衣服。”

片刻的功夫后,马蹄声再次响在了清晨的街市上,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的回响声,大红的对联带来欢庆和喜悦,而皇宫更是焕然一新的喜气,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高悬在门楼之下,随风飘荡的大红灯笼,处处都是张灯结彩般的喜庆。

“裴王爷,王妃。”一路之上,太监和宫女们都恭敬的跪下行礼,而裴傲一直带着伊夏沫到了裴睿居住的龙璇殿这才停了下来。

“皇叔,皇婶。”直接挥退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和太监,看到裴傲和一起走过来的伊夏沫,裴睿雀跃的喊着,快速的跑了过来。

龙璇殿里残余的积雪早已经被太监和宫女清除干净了,而得到自由的裴睿也顾不得身后的裴傲和伊夏沫,如同放出山的小野孩,在御花园里穿梭着,不时抓个雪球。顽劣的向着裴傲和伊夏沫的方向扔了过来。

自己五岁之前也曾和姐姐一样这样快乐的玩耍过,虽然那个时候爹地和妈咪忙着研究,可是和姐姐在一起,伊夏沫从没有感觉到过孤单。

“皇婶。”看着站在一旁失神的伊夏沫,裴睿小小的俊脸上快速的染上笑意,欢快的高喊着的同时,一个大大的雪球随即扔了过去。

等伊夏沫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雪球却已经人到了眼前,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而这时,一只大手却快速的从身侧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雪球,阳光下,在那古铜色肌肤的大掌里,雪球破碎,点点晶莹的雪花顺着裴傲的指缝滑落下来。

伊夏沫抬起头看着正对着阳光站立在眼前的裴傲,依旧是那冷峻刚硬的脸庞,幽深不见底的黑眸,薄唇微抿着,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的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凝重。

“多加小心。”松开手掌里残余的碎雪,裴傲大手顺势的按住伊夏沫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有着惯有的醇厚,从一开始的仇恨到如今,他忽然感觉着一丝的烦躁,之前,他恨不能就这样的折磨着他,让她偿还情儿当初受到的苦,可是此刻,想着即将而来的一切,裴傲却隐约的感觉到牵挂。

“没事。”不在意的开口,伊夏沫迎视着眼前裴傲那深邃的眸光,淡淡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放心,学武本王可是最严格的师傅。”她学武应该是为了可以更加顺利的离开裴王府吧,裴傲倨傲的一笑,面部冷硬的线条也因此软化了不少,其实他一直都是好看的男人,只是因为威严,只是因为冷酷,而让所有人都不敢窥视,只能是仰慕。

“不过即使你学了功夫,想要离开,也没有那么容易的。”看着伊夏沫那明显璀璨起来的双眸,裴傲只感觉一股不悦,懒散邪魅的语调带着讥讽随即响了起来,也成功的让伊夏沫刚刚轻松的心情瞬间转为一贯的冰冷。

“那是我的是。”气恼的冷哼一声,伊夏沫直接拍开肩膀上裴傲的大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但阴毒,而且极其的聪明,根本就看透了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就恼了?”被她粗鲁拍开的手悠悠的滑上伊夏沫微微凝皱起的眉头上,裴傲定睛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瘦冰冷的小脸,每一次气恼时,眉头总是凝皱着,目光清澈到冰冷,樱红的唇也是如此的泯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是习惯了她的性格之后,裴傲却慢慢的发现其实她似乎很单纯,即使连冷漠也只是单纯的冷漠,不多话,什么都无所谓。

“你看什么?”不习惯被他那双锐利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内心深处的黑眸凝视着,伊夏沫脚步一个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再次戒备的看向裴傲,却见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唇慢慢的上扬,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笑,也带着一丝的诡异难懂的表情。

“本王发现之前有些的失误。”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裴傲扬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明了,之前他将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裴傲这才惊觉她远远不似脸上那么的冷漠难懂,冷漠似乎只是她的保护色。

单纯的她不会为了圆儿一个丫鬟将自己的手伤成那样,不会为了音璇,自愿服下春药,或许真的只是在冷宫里长大的丫头,宫里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一切还没有学会,即使冷漠,也只是最单纯的一面,不让外人接近了解她,也不去接触了解其他人。

“皇叔,皇婶。”不甘心被丢在一旁没人搭理,裴睿喊了一声,在裴傲和伊夏沫同时看过去的瞬间,呼呼两个硕大的雪球快速的扔了过来。

“睿儿,速度不够快,力道不够强。”依旧是一只手先后接下两个雪球,裴傲低沉的开口,看了一眼再次偷袭不成的裴睿,手腕一扬,刹那之间,两个雪球宛如利剑般快速的掷了出去,而躲闪不及的裴睿笑容还僵直在脸上,却已经被两个雪球给打的一头的白雪。

“皇叔,你以大欺小。”白皙的小手懊恼的抹去脸上的雪花,裴睿气的哇哇叫着,快速抓起刚刚捏成的雪球,再次展开了反击。

一时之间,御花园里成了小小的战场一般,雪球满天乱飞着,远远守候在一旁的宫女和太监都低垂着头,不敢窥视,可会在那一阵阵小孩银铃般的欢快笑声里,在偶然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里依旧偷偷的撇过去一眼。

远远的看着一大队的人马走了过来,裴傲倏地收敛了一瞬间柔和的表情,转身看向虽然是清冷着脸庞,却眉眼带着淡淡笑意的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本王答应你,这一次之后,范家势力铲除了,本王不但会教你功夫,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或许一切原本也是和她无关,可是只因为痛恨伊啸,所以裴傲将怒火牵连到了伊啸最宠爱的女儿伊夏沫身上。

“我不会死吧?”不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伊夏沫凝眸看向裴傲,如果不是异常的凶险,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放心,本王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更改,你的命除了本王没有任何人可以拿走。”握着伊夏沫的手用力的收费,裴傲沉声的许诺,神情冷肃而郑重,可是没有性命之忧,却依旧是凶险万分。

“那没事了。”她要留着命回到现代去,伊夏沫刚刚一瞬间的担忧随即放了下来,只是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裴傲,从一开始他就有意的顺着范家的布局在行事,为什么此刻他却看起来有着一丝的后悔。

“裴王爷和王妃好恩爱啊,睿儿,还不快到母后这里来,弄得一身的雪着凉了可怎么办?”范琼依旧是华丽的凤袍,金色的线秀出的凤凰栩栩如生,有着翱翔的天宇的尊贵,梳妆整齐的发丝盘秤了高贵的发髻,打制精美的珠钗点缀其间,配上那妆容华丽而美艳的脸庞,有着一番高贵妇人的神采。

“母后。”刚刚宛如稚子的笑容立刻收敛下来,裴睿小小的手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端着平稳的步子向着范琼走了过去,神态冷峻,,如同第二个裴傲一般。

“还不随你皇叔会龙璇殿换衣服,一会大臣们就要来朝拜了。”染着大红豆蔻的手轻柔的无摸着裴睿的头,范琼挑起眉,目光阴毒的看向站在裴傲身边的伊夏沫,这个骨瘦嶙峋的贱人根本就配不上傲的丰神俊朗,更不用说她还是个不贞洁的贱人,出家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这样的名目下,她倒要看看伊夏沫如何的翻身。

苍紫王朝的规矩,大年初一,大臣携内眷子女一同进宫朝拜,男眷都去皇上的龙璇殿,而女眷自然是去太后所在的凤霞宫。

“是母后,儿臣告退。”裴睿应下话,不舍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和裴傲,这才再次面无表情的开口,“皇叔,这边走。”

双雄斗情 081章 茶水下毒

凤霞宫里更是喜庆的色泽,大红的宫灯在寒风里摇曳着,窗户上,门上都贴满了象征祥和的对联和福字,宫女太监们也换上了整齐的衣裳,带着暗红的色泽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大殿里,有着炭火荜拨的燃烧声,暖暖的气息下,竟也感觉不到那么的寒冷,范琼端坐在上位,斜睨着眼瞅着坐在一旁的伊夏沫,冷冷的勾着嘴角,华丽高傲的脸上流露出阴毒狠厉之色。

“容嬷嬷,将大燕朝进贡的茶叶拿过来,这可是王妃陪嫁是带过来的。”等了许久,可是伊夏沫脸上依旧不曾有半点表情,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眼神冷漠,范琼暗自恼了一下,这才殷勤假笑着开口。

“是,老奴这就去。”点头退了下去,容嬷嬷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复仇的得意,余光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伊夏沫,臃肿的身体随即快速的向着外面的偏殿走了过去。

一会,却见太监和宫女不时端着沏茶需要用的器具进了大殿,直到最后容嬷嬷拿过一个精致小巧的瓷器罐子,打开罐子口,一股竹茶的清香随即蔓延开来。

“本宫听说这竹茶乃是深山之中最珍贵最难采摘的,茶生在竹林之中,而竹却长在茂盛的森林里,野兽常常出没,人烟稀少,所以那竹子是异常的清脆,而那竹林里的茶更是珍贵无比,这么好的茶叶,还是请王妃给本宫沏上一壶来,让本宫野品一品大燕朝的茶水。”

曾经刺杀过一个日本株式社的社长,而当初她就是用一手精湛的茶艺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在茶社里直接将目标刺杀了,没有多余的话,伊夏沫径自的走到了茶几边,随后动作娴熟的取出茶叶,热水沏茶,动作熟练而优美。

片刻后一阵清香的茶味蔓延开来,而伴随而来的是容嬷嬷的声音,“太后,范尚书在殿外求见。”

“宣,也让范大人尝尝我们大燕公主的茶艺。”看来事情都办妥当了,范琼嗓音轻快起来,快速的开口,看向一旁沏茶的伊夏沫视线更加的恶毒而得意。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跪下身来行礼,范鹰暗自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伊夏沫,老奸巨猾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杀机,这个害死中直的凶手,他要她不得好死。

“范尚书怎么到本宫的凤霞殿里来了,裴王爷和皇上,还有众多大臣此刻应该都在龙璇殿里。”范琼阴险的笑着,樱红的嘴角高高的扬起,为这即将而来的成功雀跃激动着,伊夏沫,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她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回禀太后,老臣刚从城里来,自从武三死了之后,皇城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参将,所以皇城内外的安全都是老臣一手负责者。”范鹰阴毒的视线看向正专注沏茶的伊夏沫,一双满是算计的毒辣双眸里此刻更是报仇心切阴寒,低声的继续道:“刚刚老夫收到了手下的回报,和中堂这个在皇城多年的药铺的店铺,竟然被人在天刚亮的时候给一批神秘的杀手给血洗了,所有药铺的人无一生还,杀手手段利落而狠毒。”

和中堂,倒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怔,伊夏沫心头已经明白,一切都已经开始了,范家的布局已经拉开了序幕,可是他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头来,真正被算计的不是自己,而是范家。

“是吗?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竟然发生这样的血案,简直无法无天。”啪的一声,范琼震怒的开口,一手狠狠地拍上了桌子,对着一旁的太监尖声命令道:“立刻去皇上的龙璇院,让皇上和裴王爷,还有大臣们立刻过来,这样的事情本宫绝对要彻查到底,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苍紫王朝横行霸道。”

“太后,你息怒,喝杯茶,消消火。”容嬷嬷担心的看着怒容满面的范琼,立刻轻声的叮嘱着,目光不由的看向一旁沏茶的伊夏沫,“王妃,茶好了没有?”

“好了。”端过一杯香味四溢的茶水,伊夏沫漠然的开口,将手中的茶水递了过去,看了一眼虽然一脸怒火,可是眼底却藏着冷意的范琼,不由衷叹着,和裴傲斗,只怕这个苍紫王朝还没有多少人可以胜利。

“裴王妃果真是贤惠,可是本宫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裴王爷和王妃似乎有些不和呢?”范琼结果碧绿的茶水,看了一眼,随即眯起眼,笑容和煦的看向眼前的伊夏沫,“不过也难怪,本宫听说王妃到裴王府之前却已经是不洁之身,一个失了身的女人,即使是大燕朝的公主,裴王爷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之前王妃似乎又和凤丞相暧昧不清,难怪让裴王爷如此的恼火,让王妃在院子里罚站了一夜。”

诡谲的笑着,在伊夏沫无波的视线里,范琼低下头喝着茶,悠然的品着,笑容更加的阴狠毒辣,“果真是好茶,看来大燕朝进贡的茶叶果真是极品,而王妃的手艺更是让本宫佩服,容嬷嬷,端一杯给范尚书尝一尝。”

“是,老奴遵命。”容嬷嬷立刻向着伊夏沫身边走了过去,拿过一杯茶向着一旁的范鹰走了过来,恭敬的将茶水递上,“范大人,请。”

“王妃,这茶果真是好,本宫要……”范琼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脸色剧烈一变,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破碎成一地的碎片,而范琼原本妆容华贵的脸上此刻却是痛苦的狰狞。

“你竟然敢毒杀本宫!”含混不清的指责着,范琼痛苦的一手揪紧了胸口,一手指着一旁神色未变的伊夏沫,噗哧一声,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触目惊心着,任谁也知道太后此刻中毒了。

“来人,来人,将下毒的裴王妃给拿下。”范鹰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手甩开手里的茶杯,快速的和容嬷嬷一起扶起吐血的太后,一手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声的高喊着。

一时之间,凤霞殿里乱成了一团,太监宫女忙碌的跑着,叫御医,服侍中毒的太后,皇宫侍卫在范鹰的指挥下,已经将手中的长剑架到了伊夏沫的脖子上,等待着太后最后的裁决。

下毒嫁祸?站在一旁,看着太医和太监宫女不停的穿梭在内殿里,院子里被皇宫侍卫禁锢住的伊夏沫嘴角勾起冷冷的笑,那茶叶是大燕朝进贡的,是自己泡的茶,是自己端给扶起的,而且一旁还有范鹰和容嬷嬷作证,这一次想要脱罪只怕根本不可能了,而且他们之间也说了,和中堂被人灭口,只怕这一次的陷害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是怎么了?”裴睿前脚跨进了凤霞殿诧异的看了一眼被侍卫禁锢住的伊夏沫,小小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悦,大步走了过去,板起酷酷的小脸,怒声一斥,“还不快放开朕的皇婶,你们不想活了。”

“皇上,裴王妃下毒谋杀太后,如今御医正在内殿。”听着外面的声音,范鹰快速的从内殿里跑了出来,冷冷的扫了一眼一旁傲然立于大臣之首的裴睿,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裴睿面前,低声哀叹的回禀。

“什么?”一时之间,大臣们里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信与不信都没有了意义,太后被下毒,裴王妃当场被抓,这一切不管是事实还是冤枉,裴王妃这一次绝对脱不了干系了,而且相传太后甚是仇视裴王妃,如此一来,裴王妃只怕是凶多吉少。

“范大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喝了几杯酒,而一觉睡到了天亮,在敬德的伺候下急忙的赶到了皇宫里,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凤修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温和的向着跪在地上的范鹰开口询问。

“凤丞相有所不知,老臣刚从外面进宫,原本该去龙璇院,只是因为皇城的和中堂被人灭了口,老臣所以前来回禀太后一声,却不曾想到裴王妃竟然如此歹毒,在太后的茶水里下毒,谋杀太后。”说到后面,语调愈加尖锐而狠毒,范鹰愤恨的看着被逮住的伊夏沫,阴毒的冷笑着,害死中直的凶手,他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着范鹰的描述,凤修脸色愈加的沉重,从茶叶到沏茶过程都是她一个人所为,甚至有容嬷嬷和范鹰为证,太后中毒时事实,不管如何,此刻她都逃不了干系,关键就在裴王爷身上,如果裴王爷愿意维护,夏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时之间,不仅是凤修,甚至是所有的大臣都将若有所思的视线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裴傲,阳光之下,冷硬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让大臣么一个个都憋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事情究竟会如何。

“来人,,将伊夏沫压进大牢,等太后的毒解了,一切再调查。”冷声的命令着,裴傲阴冷的视线看向一旁平静的伊夏沫,嘴角带着一贯冷漠的弧度,似乎是乐的看见此刻的局面。

“是,王爷。”侍卫应下命令,在大臣们的视线里压着伊夏沫退出了凤霞宫,一时之间,偌大的庭院里,虽然挤满了大臣,可是却是如同死一般的安静,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声。

皇叔?裴睿转过身来,看着一直被押走的伊夏沫,这才失望的看着神情冷漠无比的裴傲,小小的乌黑眼眸里有着失望和伤心,皇叔竟然这样对待皇婶,可是刚刚在御花园里打雪战时,皇叔分明对皇婶还是那么的亲切,可是为什么一会就变了脸色。

看着被押走的伊夏沫,范鹰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之前的调查果真没有错,裴王爷并不是真的维护裴王妃。

阴暗的天牢里,因为身份特殊,也因为毒杀的对象是当今太后,伊夏沫被囚禁在了天牢最隐蔽的牢房里,单独的牢房在天牢的最深处,异常的黑暗,潮湿,透露着冬日的冷气,到处都有腐尸的气味。

坐在地上的稻草上,伊夏沫看着眼前拿一根根巨大的圆木的牢门,摇了摇头,随后漠然的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着,直到狭长而黑暗的过道里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阴冷。”看着站在牢门口的凤修,伊夏沫睁开眼,第一句话却是责备,无时无刻,她总是担心着凤修那孱弱的身体。

“丫头,这一次很危险。”半个时辰足可以调查太多的事情,尤其是他手中有着锦衣卫这只庞大的力量,凤修站在牢门口,拧着眉头,面色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她知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事情都查清楚了。”隔着牢门,凤修冰冷的手握住伊夏沫那清瘦的双手,语调更加的沉重,柔和如水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心疼和不舍,“太后中的毒已经查清楚了,是大燕朝特有的毒——蝎红,将蝎子的毒液提炼出来,用茶叶炒干,根本查不出来,如果太后之前喝过这茶,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偏偏是太后一直没有喝,知道今天才喝下,会中毒。”

“还有呢?”伊夏沫异常的平静,清瘦的脸上带着刚刚的淡然之色,似乎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这蝎红在皇城里还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和中堂,如今和中堂所有的人都被杀了,死无对证。”握着伊夏沫的手更是用力了几分,凤修苍白而瘦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意,“更棘手的是,和中堂是大燕朝安置在苍紫王朝的据点,如今一切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怪不得灭了和中堂,原来那里是大燕朝的地方,伊夏沫快速的思虑着从凤修口中听到的一切,倏地想到了阙云,这才道:“我去和中堂,只是抓药。”

“我知道,事情发生了之后,音璇已经赶到了宫里,证实你去和中堂去抓药,可是我让锦衣卫去五福巷带阙云进宫,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阙云已经下落不明,在他住的地方搜到了一间密室,里面有还不曾来得及烧完的信笺,证明阙云也是大燕朝的探子。”

饶是凤修此刻也没有半点解决的办法,茶叶是大燕朝进贡的,沏茶的是大燕朝的公主,证人阙云是大燕朝的探子,如今更是下落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她,大臣们更是被煽动的要立刻将谋杀太后的凶手斩首。

“所以说阙云跑了,和中堂被灭口,我已经成了大燕朝谋杀太后的熊书。”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虽说这一切听起来有些的牵强,可是如果她背负上大燕朝谋杀太后的罪名,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了,大燕朝根本不是让公主来和亲的,而是让公主来刺杀太后。

突然的,伊夏沫脚步一个后退,脸色猛的煞白一片,这才是裴傲的目的吧,根本不是为了铲除范家,不是为了借她的手来消除范家的势力,他根本是要给大燕朝安一个刺杀太后的罪名,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大燕朝,他骗了自己!

一时之间,心头情绪翻涌着,伊夏沫喘息着,第一次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裴傲的对手,他一面的冷漠,一面的关切,根本都是做戏的假象,他的仇恨的是大燕朝的皇帝,仇恨的是整个大燕朝,而如今,却让他有了最完美的理由!

看着伊夏沫突然惨白的脸色,凤修的担忧更是重了几分,快速的握住她不停颤抖的手,“不用担心,我会让锦衣卫查清楚一切。”

“我没事。”抽回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感觉着脖子上的荷包似乎变得异常的沉重,伊夏沫淡然一笑,转身走向了地牢阴暗的角落里,到头来,被算计的人似乎只是自己而已,是她连累了大燕朝,以为裴傲只不过想要借机铲除范家,或许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可是最终的目的却是大燕朝。

左丞相府。

“爹,不要逼我对你动手!”大厅里此刻已经是一片的狼藉,桌椅倒了一地,凌乱里,毕少白赤红着眼,愤怒的盯着站在眼前的毕忠,野丫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理不睬。

“你这个混账东西。”怒不可遏的咆哮着,毕忠一个上前,在毕少白杀人般的视线里,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挥了出去,重重的打在毕少白的脸上,原本狂傲清冷的脸上此刻有着五个明显的巴掌印。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你只会害的毕家家破人亡而已。”颤抖着手,毕忠怒火蹭蹭的瞪着依旧桀骜不驯的儿子,愤怒的继续咆哮道:“那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毒杀太后,不管是真是假,和中堂灭了口,阙云跑了,这一切都显示着裴王妃就是幕后的凶手,她来到苍紫王朝不是和亲,而是刺杀,你去救得了谁?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可是边关大将军,如果这个时候和大燕朝扯上任何关系,毕家早就要背负上叛国的罪名。”

“谋杀太后?”狂烈的笑声讥讽的响起,毕少白怒着眼,张狂的脸上带着痛心和讥讽的狂傲,“那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不过是太后想要霸占裴王爷,而使出的手段而已,不过是范鹰那个老匹夫为了私仇而陷害而已!”

“是,你知道,我知道,甚至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吗?伊夏沫谋杀的罪名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以为裴王爷是什么人,他会不清楚,他为什么放任这一切发生,一来是要借机铲除范家的势力,一来可以趁机打击大燕朝。”毕忠挺着浑圆的身体,发怒的咆哮着,矮胖的身体因为怒火更是气得不停地颤抖着,恨不能敲醒自己的儿子,让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可是野丫头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成为那么这些人的牺牲品!”刚硬的大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而已,凭什么要让她牺牲,凭什么要让野丫头来承受着一切。

“无辜?”毕忠大笑一声,冷哼道:“她是大燕朝的公主,就凭着血缘关系,这一切都要让她来背负,如果查清楚了,和她没有关系,范家就算是彻底完了,如果查不清楚,大燕朝这个谋杀的罪名就是清楚不过了,更有可能的是,裴王爷早已经部署好一切,无论是范家还是大燕朝都被算计了,你去掺和什么,不要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了。”

“那我就不当这个大将军!”看着一脸冷血无情的爹,毕少白倏地站直了身体,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宁愿弃掉将军一职,带着野丫头隐居在山林之中,也不要理会朝廷之上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来人,将公子送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院子一步。”毕忠愤怒着一张脸看着已经下了决心的儿子,恼火的喊着,幸好他早已经有了防备,否则毕家真的要毁了。

“滚开,今天谁挡在前面我灭了谁!”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四个护卫,毕少白视线紧紧的看了一眼毕忠,随后怒声一吼,狂怒的脸上带着肃杀的沉重,这一次,不管如何,他一定不会让野丫头再出事了。

“公子,得罪了。”护卫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抓向毕少白,而被擒的毕少白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倏地动起手来,可是身体力的内力却像一团软泥一般,根本无法聚集。

“爹,你对我下药!”胳膊被两个会为反扭在身后,毕少白暴躁的嘶吼着,大力的挣扎起身体,可是却依旧无法聚集起半点的内力和真气。

“你以为你昨夜为什么会宿醉了一夜,那酒里早已经被下了药,只不过药量不重,你才和裴九幽以为是醉酒昏睡了一夜,能在四合院的酒水里下药,你以为还有谁,裴王爷早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将公子带下去。”毕忠挥挥手,看着大力睁着可最后还是被带到下去的儿子,重重叹息一声,肥圆的身体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裴王爷究竟想要怎么办?

082章 鞭打之刑

相对于左丞相府的混乱,裴王府此刻更是被一股窒息的气息笼罩着,圆儿已经哭红了眼,跪在大门口抽噎着,音璇一夜却如同老了几岁一般,疲惫着,更多的却是后悔和心痛,终究还是她害了王嫂,阙云不见了,她算是能证明王嫂去和中堂只是单纯的抓药,而不是联络大燕朝的探子,可是他不见了,走了,让王嫂连唯一的证人也没有了。

而屋子里,裴九幽神情漠然的坐在椅子上,醉了一夜的酒,面色疲惫着,衣裳不整,完全不见往日小王爷的潇洒俊朗,沉着眼,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王爷,王爷,奴婢求你救救公主吧。”跪在地上,圆儿哭喊着,嗓音已经沙哑的听不清楚,只能死死地抱住裴傲的腿,如今一切证据都对公主不利,如果王爷再不维护公主,公主就真的没有救了。

“莫非,拦下。”嫌恶的看了一眼抱住自己双腿苦苦哭闹的圆儿,裴傲冷声的吐出话来,大步的向着长风院里走了去,而哭闹的圆儿被莫非直接挡了下来,根本进不了长风院里半步。

“没想到二哥会连我也利用,对我也下药啊。”懒洋洋的开口,裴九幽抬起眼看向走进来的裴傲,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九幽,你什么意思?”音璇不解的回头看向神情复杂的裴九幽,又将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不解的皱着眉头,什么时候表哥对 九幽下药了。

站起身来,状似懒散的弹了弹衣袍,裴九幽狭长的桃花眼里依旧带着笑,只是不是一贯的调笑和挪揄,而是冷冷的讥讽和痛心,修长的手指拍了拍音璇的肩膀,裴九幽漠然的视线看向了裴傲。

“昨夜除夕,我还以为自己和毕少白那痴情种子喝太多的酒才会一夜宿醉,原来是酒里被下了药,才让我们醉到中午才醒过来,而这个时候二哥一切都安排好了,小沫儿被打入天牢,和中堂被人灭口,阙云也跑了。”

语调越来越阴冷,裴九幽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目光逼迫的看着神情冷峻的裴傲,“如果我和毕少白都没有宿醉,至少这一切不会这么容易的发生,阙云跑不了,太后那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沫儿独自过去的。”

“说完了?”裴傲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阴晴不定的裴九幽,“说完了就退下。”

“二哥,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你啊。”裴九幽放声大笑起来,总是懒散的俊颜此刻却带着沉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裴傲身边,看着这个从小就维护自己的兄长,看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兄长,“二哥,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待小沫儿,你明知道太后要陷害她,你明知道阙云是大燕朝的探子,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让小沫儿一步一步的走入陷阱?”

“下去!”剑眉深皱着,裴傲眯言看着咄咄逼人的裴九幽,看着他眼中那股冷漠之色,面容倏地一拧,可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迈向着内室继续走了去,而莫非也成功的阻挡下裴九幽和音璇。

卧房里,一片的宁静,隐约的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大年初一,原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是一切都在这一天发生了。

借机铲除范家不错,还是借机攻打大燕朝?裴傲站在窗口,双手负在了背后,颀长的身影在夕阳的光辉下笼罩发出淡淡的光辉,这一次,不论查出来,还是查不出来,与他都没有半点的损失。

一开始,利用圆儿被囚禁的事情,他确实让凤修无法拉拢范鹰的势力,而毕少白因为那五百精兵的事情早已经出了皇城,等他回来的时候事情都结束了。

而这一次,一方面可以铲除范家,另一方面可以打击大燕朝,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完全可以狠狠地打击伊啸,毕竟她是他的女儿,是大燕朝的公主。

尔后,再秘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逼迫范家承担下诬陷和亲公主,挑唆大燕朝和苍紫王朝关系的罪名,范家就是彻底毁了,可是她或许也会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死在天牢里。

负在背后的手倏地攥紧,裴傲锐利的视线里闪过一丝的犹豫,这原本是他的计划,铲除范家,将范家的势力收回到自己手里,可是如今,真的要牺牲她吗?她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只以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铲除范家,而不是趁机打击大燕朝。

悠远的视线看着点点夕阳的余晖,冷风呼啸下,裴傲似乎又看见伊夏沫那清瘦的身影,即使到被带进天牢里,她或许都没有想到,她会死在那里,没有半点出来的机会,因为她死了,日后,他才可以让范家彻底的背负上陷害公主的罪名,让范家彻底无法翻身,可是。

犹豫了吗?裴傲目光倏地锐利起来,他,他绝对不会犹豫,这是伊啸欠自己的,欠情儿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向伊啸讨回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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