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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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天殇教众更是大声呼喊:“教主文韬武略,一统江湖!教主文韬武略,一统江湖!”

许敛宁站在隐元位上,虽然被一股凌厉的袖风逼退开去,却半点没有受伤,自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她一早知道萧凉必定不是那人的真名,原来那个同自己为伴了一月有余的“萧先生”竟是天殇教主萧千绝。她见萧千绝转身走向张惟宜,知道他心中动了杀机,忙抢在他之前:“萧先生。”

萧千绝看见是她,微微皱眉,冷冷道:“让开。”

许敛宁看着他,却没有动。

张惟宜伸手在她肩上一推,低声道:“敛宁,你让开了。”他重伤后本无力,这样一推自然没能把许敛宁推开。

“先生的教诲,敛宁无时敢忘。” 若觉得值得,就赌上全部,用不着给自己留后路。眼下,也是没有后路了。

季甄瑶只看得心惊,难为武功低浅,根本来不及抢上前去。她手一松,古琴当即滑落,却没有撞在地上碎了,而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接住。她抬起头,只见眼前人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萧千绝看了她一会儿,缓颜道:“好,我便成全你。”他脚步一错,绕到许敛宁身旁:“如果这小子受了这掌还不死的话。”却见一道人影凌空而至,迎着萧千绝的掌力硬接了下来。

那人站定了,淡淡一笑道:“萧先生,许久不见了。”却是名剑山庄的庄主商鸣剑。

萧千绝似乎也识得他,冷冷道:“怎么,莫非你今日要用天殇教的武功同本座过招不成?”这句话一出,实在教人有些莫名其妙。

商鸣剑微微失笑:“晚辈不敢向先生出手。”

萧千绝冷哼一声,突然抬头喝道:“少林派、武当派,还有龙腾驿的老贼还不下来?不管你们多少人,萧某人都以一人相挡。”此言一出,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魄。

柳君如长笑一声:“萧老贼,你也就会在这里欺负后辈而已。”随后飘然落下,长剑直指对方。天衍真人上前探了探张惟宜的脉象,一指点在他巨阙穴上:“我先压住你体内的寒气,之后需你自己慢慢运功化解。”张惟宜垂下眼道:“是。”“可惜,建除却……”天衍真人替之前守天枢位的道人把了脉,叹息道,“敛宁,你先和惟宜回去罢。”

许敛宁轻轻应了,伸手扶了张惟宜一下:“你还撑得住么?”话音刚落,只见张惟宜挨近了,毫不客气地将重量分了她大半:“劳烦你了。”许敛宁第一反应便是将他推开,幸亏立刻反应过来,却听他轻声道:“你刚才为何要挡在我前面?”

许敛宁没说话。

“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他微微闭上眼,有种说不尽的疲倦,“如果你我易地而处,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可以动心,却不能沉沦,更不会因为爱惜一个人到生死相随,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许敛宁微微一笑:“你便当是欠我的好了。”

张惟宜静静地看着她,轻声吐出两个字:“是么。”随即直起身,勉强支撑着向前走去。许敛宁知道自己定是说错什么,有点心虚地伸手去扶他,却被他轻轻甩开了。她耐着性子,又伸手去扶。这一次,张惟宜没有推开她的手,而是轻轻握住了。

你问我为何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若是你就这么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以前是那个可以称作爹爹的男人,现在是你。

惟有恨,才能比爱更长久、更强烈。

我不会让你死于萧先生掌下。我会让你活着,却比死更加痛苦。

千千相与连环解(中)

许敛宁在去复真观的途中,见着李清陨迎面而来的。明明对方是一副不乐意看见她的模样,还是停下来寒暄道:“许姑娘,你也去看师兄?”

许敛宁心绪甚好,笑意柔和:“看李姑娘也是刚从张公子那里过来么。”

李清陨脸色微变:“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交情甚笃,关心些也是难免的。另外还有件事,天殇教的驻扎在山底,还没退去,这几日都不方便下山了。”

许敛宁也是后来才听阮青玄说起,萧千绝同柳君如只过了几招,不知为何率众而去。之后天殇教的集结武当山脚,也不进攻,只是团团围住了。“如此说来,我们是被困死了啊。”她的语气却不怎么忧虑,“虽然他们攻不上来,可我们也走不出去,真是教人心寒。”

若是比起口舌之争,李清陨怎么也辩不过争不赢她,当下道:“师父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冲开一条路。我也听众位师兄说了,他们没有害怕的。”不知怎的,这个柔弱女子的脸上竟有股难言的光彩。

许敛宁怔了怔,微微失笑:“当是如此。”

同李清陨别过,心里还有些怔忡。她的所作所为,同名门正派本身,已经没有半点相似。所幸她只是偶尔感叹,却对这个问题从不纠缠。

不多时,已经站在复真观外。复真观也是当年永乐帝下旨建的道观之一,又名太子坡。她叩了叩门,等了一下也不见有人应,便推门进去了。一脚刚踏进门槛,另一脚抬到一半还未放下,许敛宁直直看着前方不动了。

张惟宜只着了一件亵衣,看样子是刚沐浴过,松松地敞着前襟。他看见对方,也是一怔,总算先回过神来,一把抓过天井石桌上摆着的外袍披上:“先进来罢。”许敛宁略微尴尬地别过头。他轻轻一笑,半开玩笑道:“还在想你晚到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结果现下还是补还了。”

许敛宁自然知道萧千绝的武功深不可测,他要驱除体内的寒气,必定十分艰难,于是也笑着道:“现在补给我的,应是比你运功疗伤要精彩得多。”话一出口,也不禁感叹近墨者黑,似乎快同对方一般无牙了。

哪知她还是低估了张惟宜的功力,只听他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也罢,既然你都见着了,记得负责就好。”许敛宁心中纠结,硬是挤出一句:“我自然不会始乱终弃。”

张惟宜嘴角带笑:“有你这句话我自是放心。”

许敛宁终于被逼到无话可说:“看来你的伤已是没大碍了,我便回去了。”

“只是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一并为我解释了可好?”

许敛宁心中一顿,也不算出乎意料。张惟宜心思如此缜密,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她微微一笑:“请讲。”

张惟宜旋身在天井的石桌边坐下了,抬手倒了两杯茶。许敛宁也走到桌边坐下。

“容宫主为你开脱的那些话虽有几分道理,可细想了,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在杭州府时是随你的师伯学医的。可是容宫主却不知道,光是这点就很是奇怪。还有你同莫冉打赌的那次,那两颗都是毒药——这点你不否认罢?”

许敛宁点点头:“那又如何?”

“莫冉当场便毒死了,你却无恙。换句话说,青丝也未必奈何得了你。”

“师父事多,我没有告诉她也不算什么。何况,就算我无惧青丝之毒,也知道解毒之法,便是无罪也成有罪了。”许敛宁看着他,轻声道,“张公子,这样说对么?”

张惟宜似笑又没笑,淡淡道:“其二,要所有人同时毒发也不算是难事。只需事先下好了药,再加一味药引。这两种药分开了都不会有用,但是两者一起方才引起毒发。何况青丝的解药是清水,便是下毒也有些困难。”

许敛宁脸色蓦得青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掩饰的意味很重:“还有呢?”

“你刚才想到什么?”张惟宜长眉微皱,有些不解。

“第三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确实与天殇教的萧先生相识,也对你们人人敬爱的许师叔心怀恨意,我从不觉得他配为人父。”许敛宁神色已恢复如常,转开话锋,“这样一说,我勾结天殇教的罪名愈加笃定了。”

张惟宜垂下眼,淡淡道:“可我也相信,依你的性子,决不会假借他人之手。所以还是信你。”

许敛宁站起身,也懒得绕着圈子说话:“那么你之前说的那些是为了什么?”

“因我不想有一日与你冲突,”他看着对方,语气和刚才有些不同,“也算是……些许舍不得。”

这局棋,已经渐渐可见其中端倪:各自拼杀,奇阵暗布,不到最后定局的一手,已不能停止。

转眼间六七日过去,纵然天殇教在山下没甚异动,山上的人几次想突围而出,都被逼退回来。武当派为了这次的武林大会,本是备足了粮食,只是养着山上几百口人,实是撑不过一月两月的。

天殇教只消守住山下,不战自胜。

武当巡山的弟子更是日夜轮换着守住各出要道,生怕被天殇教趁虚而入。

李清陨是因家乡天灾,父母双亡,被师父带上武当。而那时年幼,对于父母过世的情景印象并不深刻。她习武刻苦,一直很得师父称赞,可经历的终究不多。她拎着灯笼,突然看向身边的清俊男子:“总是听说师兄之前是怎么在君山上连败五派十八门的高手,没有亲眼看到,终归有些可惜。”

张惟宜青衫萧然,侧脸在月华之下显得愈加俊秀清雅,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我最后连拿剑的力都没了,偏生他们都被皮相所扰,也没有办法。”说到这里,笑意也微微讥讽,如若他一无所有,只是武当一介平庸弟子,谁还会对他多在意些?

李清陨不想他会这般说,当下想不出怎么应对。

月华如练,虫鸣低唱,如此良辰美景,她却觉得身边的人微微陌生。她只知自己对他倾慕已极,却始终不能走近到他身边。

张惟宜却突然停下步子,低下身接着灯笼的火光细细看着地面,语气清冷:“是血迹……”他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地面依稀有几点暗褐。本来在夜晚也分辨不清,可是周围密密地爬着蚂蚁,看来这血迹还是新的。

李清陨随着他走到灌木间,心里的异样感觉越来越深。突然想起几天前做的那个不得了的梦,此刻的情景竟同梦境开始靠近。一瞬间,她开始有些茫然。可那些许茫然在看到灌木下的黑影完全消失了。

素色的衣衫全然被鲜血染红了,身上脸上竟是横七竖八的伤口,而那最致命的一击却在颈上。幸而血迹未干,看样子那个动手的人还未走远。

李清陨只觉得寒气上涌,不由微微颤抖:“这人……已经死了?”

张惟宜轻轻地嗯了一声,突然吹熄了灯笼,身形一动,已经向前而去。李清陨知道自己追不上,也就慢慢地跟在后面。

眼见着周围越来越僻静,张惟宜也放缓了脚步,举步之间周身破绽全无。突然一道剑气暴起,直直扑面而来,仿佛是炫丽华光,竟将沉沉夜色也映得一亮。张惟宜微微让开一步,那一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过去的,随即手一翻,运力想震落对方的兵器。

可是两剑相交,他就觉得几分不对,适才那一剑凌厉,想来对方不好对付,可一旦比拼上内力,方才感觉到对方手上根本没几分力,已是强弩之末。

张惟宜长眉微皱,以为对方是故意示弱,再伺机痛下杀手,也没有将内力回撤。

只见那人被击飞出去,撞在身后的树干上,然后缓缓滑坐在地。

他走上前,手中的太极剑剑光一闪,突然映出那人眉心一点朱砂妖娆。

李清陨气也喘吁吁地赶到,待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后,手上的灯笼突然落在地上。她终于知道,那晚的梦,已不再仅仅是幻象。

梦中,她看见一个人影一剑一剑斩在另一个人身上,每一剑都是那么怨毒。她蹲在隐蔽的角落里,看得全身发冷。而那个人终于停了手,缓缓转过身……

千千相与连环解(下)

冰冷的剑尖点在她的咽喉上,一丝一丝的寒沁入心底。

张惟宜执剑的手很稳,许久却没有动作。

朱砂妖娆,笑语清浅。真情假意,竟分不出到底各自占了多少分。她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手中的剑,忽然轻轻一笑:“你要动手……也得,换一把剑……咳咳……”这把太极剑是她父亲的佩剑,便不能染上她的血。她语气虚弱,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微微蹙眉,似乎很难受。

张惟宜眼中微微勾起几分情绪,却也为这几分情绪波动对自己很是恼怒,伸手一把拉起她:“你跟我来。”

许敛宁被他这一拉,全身就像散了一般的疼。谁知道张惟宜没等她开口,就拉着她一路疾步而行。饶是她再硬气,也撑不住,只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你自己看看。”张惟宜停下脚步,毫不怜惜地松开手。许敛宁一个踉跄,伸手扶住身旁的树干,朝着地上的一滩血肉看去:“何师姐……?”

她定了定神,嘴角牵起一丝嘲讽:“原来如此,你们怀疑,何师姐是我杀的?”

张惟宜没说话。反是李清陨盯着她:“如果不是你害死的,你就拿出证据来。”

许敛宁微微失笑:“你们倒也拿出证据来看看,为何就一定是我做的?”她扶着树干慢慢站直了,仰头看着天际的弧月:“今晚的月色好看得紧。”缓缓闭上眼,唇边浮起淡淡的笑,细微而寂寞。

“你同我们回去,待师父和容宫主知道了,自然会有处置。”张惟宜向她伸出手去,语气很是平淡。许敛宁颇为意外,只是笑了一笑:“御剑公子怎么不就地将这残害同门、罪大恶极之人正法了,还要禀报师父那么麻烦?”

张惟宜被反将一军,语气恶劣:“我也没见有哪些自知罪大恶极、惟有就地正法方可的人还能这般说笑的。”

许敛宁轻轻嗯了一声,微微闭上,神色悠远:“笑着总比其他好。就算有人恨你想对付你,只消对他笑,说不定就下不了手了……咳咳、咳咳……”她重伤之下也倦到极点,顾不得对方是不是愿意,缓缓地靠过去。只觉得对方似乎僵了一下,还是伸手揽住她。随即身体似乎失衡了一下,大约被人打横抱起。她也不客气地继续装死,不久就陷入昏睡之中。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如暂且押后,看看情形。”

“还有什么可看的,出了这样的弟子,不如一剑解决了。”

“惟宜,你过来……”

“……师父?”

昏睡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自己身边不断走动,说了些什么。许敛宁只当作没听见,以现在自己的情况,除了任人宰割也没有其他法子。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终于摸清张惟宜的功夫,足够把自己震到呕血重伤。

无论如何,以前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许敛宁时睡时醒,时而感到周身如被火焚,时而却又像掉入冰窟一般,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让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过了半晌,似乎有什么靠过来,带着一股淡淡月桂香木的味儿,很像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香囊的味道。

可恨的是,那个“香囊”居然掐住她的脸,硬是将什么汤汤水水灌给她。她痛苦地咳嗽了几声,顺便吐了对方一身,总算把人赶跑了。可是还没睡安稳,那人又不安分地把她从被子里硬挖出来。这次动作和缓了多了,可是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有什么下文。倒是听见房门吱呀一声,紧接是瓷碗摔碎的声音。许敛宁则感觉自己是被对方摔回被子里去的,不满地痛哼一声,又接着梦周公去了。

如此在床上躺着,许敛宁睁开眼时先看见顶上的轻纱帐子,别过头看着窗外,竟是漆黑一片。这里已经不是纯阳宫的客房了,却又在哪里?

她心里疑惑,掀开被子,发觉身上的衣衫也被换了干净的,再仔细想了想,还是重新躺回去。

过了没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有人轻轻走到床边,然后抬手用沾了水的脸帕替她擦了擦脸,动作很是轻柔。许敛宁正在心里猜测此人是谁,只听那人淡淡道:“醒了就别装睡。你睡得也够久了。”

“这是哪里?”许敛宁见被识破,也不再装睡。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里是地府。你且老实一点,别又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

“既然是地府,你又何必和张惟宜一个皮相,这人又粗暴又阴险,长得还不怎么样。”

对方也没反唇相讥,笑着说:“看样子你是好多了。”

许敛宁轻轻嗯了一声:“我睡了多久了?该不是有两三天了罢?”

张惟宜旋身在床边坐下:“有三四天了。现在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虽然觉得腹中空空,可是一想到吃的,便有些反胃。许敛宁摇摇头:“也不怎么想。”稍微顿了一下,又道:“我现在不能出这门半步,对么?”

“何姑娘的事还没弄清楚之前,你就留着养伤。”待仔细看了,方才可以看出他脸上的几分疲倦,“这里是复真观,你占了我的房,我自是希望你早日回纯阳宫。”

许敛宁抱着被子悠然道:“这鸠占鹊巢的罪,怕还有些日子。”

张惟宜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突然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我去睡了。长夜漫漫,你自己想法子打发罢。”

之后两日,许敛宁便专于调息,听见外面有人走动也不去多瞧一眼。门外的多半是奉命看着自己的武当弟子,她也懒得计较,几乎连房门都不踏出一步。张惟宜听说她如此规矩,不禁微微失笑,转念又觉得养伤时的许敛宁实在比往常可爱得多。

“你在看什么?”张惟宜推开房门,见她正翻一本薄薄的册子。许敛宁径自递给他,这本书册还是阮青玄在她醒来后第二日来看她时,带来给她解闷的,是时下民间传阅的手抄本,无非讲穷书生同官家小姐之间的故事。

张惟宜翻了几页,便扔回桌上,很是不屑:“这书生性子懦弱,又无权无势,竟还有人瞧得上。”

许敛宁拿着书册竖直在桌上一敲:“惟愿岁月静美,得一人白首同心到老。王爷将来是三妻四妾的人物,自然瞧不上了。”张惟宜身子微倾,也撑着桌子:“若我真心待一个人,其他人自然不在眼里。”

“若你真心相待的那人落到山崖下,你必定也不会跟着跳下去。”许敛宁一针见血。

张惟宜气势稍减,笑了一笑:“那是自然,这种傻事我怎么会做?”许敛宁正要开口,忽见对方靠近过来,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微凉的唇轻触到她的。仅仅是触碰一下,随即分开。张惟宜看着她,淡淡道:“暂且……就先是你罢。”

等许敛宁回过神,他已经推门出去了。

又在复真观将养了一日,待到第三日上,却是李清陨过来了。许敛宁不想她还会来看自己,微微意外。

李清陨语气斯文:“许姑娘,你随我到紫霄殿去。”

有些事情终是要有个了结,许敛宁自然明白。只是属于她的棋局已经下完了,不管是什么结果,惟有全盘接受。

复真观同紫霄殿,不算离得太近。李清陨心下紧张,生怕她仗着轻功跑了,可是空自担心了一场,也没见有什么异动。许敛宁自然知道她怕什么,且不论她此刻重伤未愈,就算有这个心力也没把握可以逃得掉。

两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紫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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