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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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婼转过身,瞧着他点点头,脸上留着泪痕,目光中无限委屈,皇上瞧着她被眼泪打湿的枕头,为她换一只靠着,姿态从未有过得低,软语轻声说道:“君婼也知道,朕与母后疏远,君婼与母后有了冲突,母后又在闹绝食,朕自然要先哄着母后,君婼与朕一个人一般,哪里有自己怪自己的道理?”

“行了。”君婼拍一下他手笑了,鼻头却是一酸,“听着怪窝心的。”

皇上挪到榻上,搂她在怀中,让她枕在着肩头,二人依偎着久久静默,直到铭恩在外高声提醒,皇上无奈笑道:“想要多陪君婼,怎奈垂拱殿还有臣工等候。”

君婼懒懒趴到床上:“正好困倦了,睡了。”

皇上亲在她额头,说一声好,起身离去。

皇上脚步刚踏出沉香阁,君婼翻身利落坐起,眸光沉沉,必须要快到斩乱麻,以免皇上受到更深的伤害,大声唤一声锦绣。

看锦绣进来,问道:“那幅画……”

锦绣忙道:“奴婢跟老中官开了个顽笑,夜半时挂在窗前,老中官起夜瞧见,便拜了下去,然后跑到废墟前石墩上插香便拜。”

君婼点点头,接过画轴塞入袖筒:“我有更直接的方式。”

率人往宝慈宫而来,皇太后瞧见她进来得意而笑:“怎么?我儿子让你陪不是来了?”

君婼摇头,将画展开在她面前,看她一点点变了脸色,君婼笑道:“连夜收拾,明日一早动身往河阳去。没我发话,不许回来。还有,动身前去趟福宁殿,告诉皇上只是一时糊涂,再不会要死要活逼着皇上,前朝后宫,皇上愿意如何,便如何。”

皇太后竭力压抑着紧张,抖着唇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君婼一笑:“我还应当知道些什么?”

皇太后哼了一声,紧咬了牙关不语。

君婼将画卷起:“皇太后梳妆打扮得素净一些,去福宁殿见皇上去吧。去之前想好了怎么说,若说得让我不满意,休怪我翻脸。”

皇太后看出君婼不知真相,松一口气冷笑道:“我是皇上的亲娘,皇上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敢对我如何?”

君婼瞧着她:“头一桩,找稳婆来,为你验身,第二桩,这宫中曾有一所梅花庵,你可听过?”

皇太后脸色变了变,君婼摆摆手:“皇太后是聪明人,你我再无需多说,该做的尽快去做。省得我改变主意,皇太后知道我会治香吧?治香之人都会治毒,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

皇太后青白了脸,咬牙说声你敢。君婼一笑:“我确实敢,皇太后可敢一试吗?”

皇太后默然,君婼回头唤一声来人,就听哐当一声,几案上石刻的抱桃猴被皇太后拂落在地,君婼蹲下身捡起,抚摩着说道:“好几条裂纹,你不配有这么好的东西。”

塞在袖中转身欲走,身后皇太后唤声等等,直盯着她:“你比宸妃还有手段?老身不信。”

君婼一笑:“昔日之因今日之果,非是我有手段,是皇太后自作孽,欲壑难填不知适时收手。”

皇太后去拿茶盏,抖着手怎么也拿不住,瞪着君婼道:“当年之事,除去老身,这世上再无人知道前因后果。”

君婼笑得意味深长:“知道些旧事就能拿捏我,拿捏皇上?告诉你,我不想知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千万要深藏心里,千万别对任何人说。”

两位女官躬身走进,君婼吩咐道:“为皇太后梳洗,簪了木簪换了缁衣,陪着皇太后前往福宁殿,向皇上告别。”

皇太后看着她的背影,云鬓凤钗,较之初见时高挑几分,窈窕的背影与陈皇后有几分像,身子抑制不住颤起来,直抖作一团,上下牙打着磕伶仃作响,蜷着身子倒在榻上,濒死一般,绝望而恐惧。

直到女官进来催促,方缓慢起身,捋了捋鬓角心想,好在还能去行宫,到了行宫,我是皇帝的亲娘,谁敢将我如何?他日等待时机再回宫,我的儿子,总会想我的。

夜里一切妥当,皇上进了阁门看着君婼笑,君婼笑道:“为了劝母后,我可是唇干口燥的,皇上怎么赏我?”

皇上笑道:“有好消息告诉君婼,贺先生连夜赶路,已追上母后一行,与母后久别重逢。”

君婼忙问:“重逢后如何情状?是恩爱甜蜜还是别扭不快?”

皇上捻捻手指:“这个却是没问,重逢之后如何,端看母后与贺先生,我们帮不上忙。”

君婼笑说也是,过来拉住皇上的手轻摇:“再给些别的赏赐?”

皇上笑问什么,君婼踮起脚尖在耳边,如是这般耳语,皇上红了脸,赧然着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宣德门外送行,皇太后一身缁衣慈眉善目,唤一声君婼道:“以后可要好好的。”

心中暗想,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倒要瞧瞧你一人独占后宫,能到几时。君婼笑得开怀:“母后放心,皇上,我,两位太嫔两位长公主,宫中每一个人,都会很好。”

皇太后想起昔日与上圣太后送别,咬了牙心想,你听到消息也别笑话我,你我向来殊途,自也不会同归。

送走皇太后,君婼回到沉香阁埋头写信,母后的大哥的二哥的毓灵的大昭皇帝的,跟每个人都有一肚子话要说,洋洋洒洒写得厚厚一摞,直写到传午膳方休,亲手封了火漆,吩咐锦绣道:“八百里加急送走。”

锦绣答应着,君婼含笑道:“锦绣不要借口送信出宫闲逛,打发别的人去,我与锦绣说说话。”

锦绣将信给了芳芸,君婼看着锦绣腕间的镯子:“如今宫中太平,锦绣如何打算?”

锦绣抚着镯子不说话,君婼叹口气:“铭恩的心意十分坚决,锦绣想好了告诉我。”

锦绣咬一下牙,慨然说道:“让郑尚宫进宫来侍奉皇后殿下,我只专心探访画中女子,探访明白了我就走。”

君婼瞧着她眼圈一红:“一应的吃穿用度,都照着尚字头的女官给锦绣,出宫只当闲逛,可心就呆着,不可心再回来,知道吗?”

锦绣福下身去,眼泪也滴了下来:“奴婢这就去做准备,别告诉铭恩,时候到了,奴婢悄悄离去,省得伤怀。”

君婼摆摆手,闭了眼眸听着锦绣脚步向外,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昔日冒险留着锦绣,她忠心耿耿,成为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心中待她姐妹一般,自己身为皇后,却无法让她幸福,她与铭恩,是一个难解的局,自己和皇上也无能为力。

君婼靠坐着出一会儿神,长长伸个懒腰,今日皇太后不停出招,又惦记着大昭局势,还要查梅花宴与画像的线索,皇上夜里折腾得欢,唉,叹一口气,一个人的后宫尚诸多头绪,若是三宫六院数十嫔妃,皇后怎么做?操碎心还是甩手不管?

起身拿出锦盒中的抱桃猴,用膘胶仔细黏合,看着书等晾干了,又拿砂纸打磨,直到天衣无缝,笑着松一口气,打开狭长的锦盒,其中各式石雕,都是皇上的杰作,一个一个抚摩过去,每一个都有二人的情意在其中,想着眉开眼笑。

挨个把玩着,许久方收起来,珍宝一般放入床头暗格,起身扑倒在床,打个哈欠睡了过去。采月为她盖了薄被,一回头瞧见康乐在外探头探脑,采月笑道:“康乐找公主吗?”

康乐点了点头:“定慧庵住持妙严师太有话,让我告诉嫂子。”

采月瞧着她:“何时的事?”

采月常为康乐解惑,康乐心中当采月先生一般尊敬,惴惴低了头,做了错事一般:“是我离开定慧寺的时候,师太说的。”

采月蹙了眉头,康乐忙道:“非是我疑心嫂子,是妙严师太嘱咐了我。若嫂子可信,就说,若不可心,就烂在肚子里。”

采月点点头,朝里屋看一眼,竖起手指在唇边,笑对康乐道:“康乐跟我写字去,公主这些日子劳心,待公主歇息足了,康乐再跟她说。”

……

第97章

殷朝东都通往大昭炀城沿途的驿站,接了圣命装饰得舒适雅致,只为迎接路过的大昭国陈皇后下榻。

陈皇后离开东都后晓行夜宿,三日后抵达襄阳城已是傍晚,陈皇后一声令下,前往驿站投宿,明日晨起动身。

驿丞毕恭毕敬迎进驿站,陈皇后稍事歇息换了常服,带几位女官到襄阳城内闲逛。

襄阳城西接川陕东临江汉南通湘粤北达宛洛,沔水穿城而过,号称九州通衢,水路陆路都十分繁盛,街上行人众多装扮不一口音各异,陈皇后逛得兴起,笑道:“带你们去夫人城瞧瞧。”

夫人城乃是襄阳城的城外之城,陈皇后登上夫人城的城墙,于垛堞上远眺,对随行女官娓娓道来:“东晋时,苻坚派苻丕攻打襄阳,其时刺史朱序在此镇守,他认为苻丕无船难渡沔水,疏于西北角防备,其母韩夫人精通军事,亲自登城巡视城防,认为朱序用兵心存侥幸,易被敌人利用,朱序被母亲说服,却苦于人手不足。韩夫人亲率家婢和城中妇女增筑一道内城。后苻丕围困襄阳一年之久,看出朱序防务上的弱点,暗中调集千艘兵船围攻,此处率先被突破,守城将士移驻新城继续战斗,苻丕本就是背水一战,犯了兵家大忌,再看到凭空出现的内城,心里崩溃后一败涂地,朱序保住了襄阳城,为缅怀韩夫人攻击,称此城为夫人城。”

随行女官听得入神,赞叹道:“韩夫人乃是女中豪杰。”

陈皇后远眺着天边:“不错,古来多少巾帼英雄,只能在梦中神交。”

女官笑道:“古往今来,若论女子之大成就,莫过于则天女帝,此次路过西京,皇后殿下为何绕城不入?”

陈皇后摇头:“政启开元,治宏贞观,女帝丰功伟绩,令我汗颜。非不想,不敢尔。”

女官一笑,恭敬说道:“其实皇后殿下也可以……”

陈皇后摆摆手:“我志不在此。”

说着话美丽的眼眸黯淡下来,低垂的夕阳映入她幽深的双眸,初见时也是彩霞满天,自他不告而别,已二十载,思念深入骨髓,一呼一吸坐卧起居,都会想他。

下了城廓往内城而来,前方城墙边垂柳下挂一副画,围着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连声赞叹好画,陈皇后走到近前,驻足远远观瞧,一瞧之下顿住了脚步,画的裱边已微微发黄,画中艳丽的桃花下,站着一位明媚的少女,长眉飞扬,晶亮的双眸含着喜悦的笑意,画的右上角提几个小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弥生赠舜华。

陈皇后绕过围观的人,来到字画摊前,桌后的先生站起身,脸上浮起温煦的笑:“姑娘求字还是求画?”

陈皇后笑道:“这位先生,小女子贪心,便求一副字画。”

先生笑道:“人面桃花,在下为姑娘画像,可好?”

说着话将身后凳子搬出,放在陈皇后身后,陈皇后坐下去,翘唇看着他,先生凝神作画,寥寥几笔画一株桃树,其上硕大的仙桃饱满诱人,画下女子端然而坐,精致妍丽的脸,依然是飞扬的长眉,眼眸中的欣喜小心而克制,又是几笔下去,女子身旁站一位男子,身形清癯风骨傲然,白面微髯,含笑凝视着女子。画毕在右上角题字道,只羡鸳鸯不羡仙,舜华与弥生。

陈皇后静静坐着,看他凝神作画,多年没有着落的相思,一朝沉入心里,看他收笔,笑说道:“先生的画是无价之宝,小女子不敢出价。”

先生将画捧在她面前,一揖说道:“无价既没价,这幅画送于姑娘。”

陈皇后将画捧在手中,定定瞧着他:“先生可敢跟我回家,做我的西席?”

先生笑道:“在下求之不得。”

当年就是这样在街头偶遇,毅然带他回了宫中,其时太子的西席贺文举离开炀城,先生做了她和太子的西席。

西边彩霞满天,二人相对凝望,先生笑道:“姑娘可敢再次带弥生回家?”

陈皇后也笑:“舜英求之不得。”

先生唤一声舜英,笑着眼泪落了下来:“当年错怪舜英背负了我们的盟誓,这些年苦苦相思,痛断肝肠。”

陈皇后眼泪染满了长长的睫毛,颤颤说道:“都怪我,大婚前一夜,去了先生的屋中,却生怕先生会厌恶我不知羞耻。”

先生握住她手:“其时我心里千万种念头,却怕玷污了舜英。”

颤颤得握手相望,陈皇后轻唤着弥生弥生,朝他依偎过去,从来没有离得这样近,恪守着礼节,细水长流,若君子与君子相交,从不曾僭越,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只在每一次相望中,每一次共品诗文时,用默契的眼神传递彼此的情意。

斜阳已坠,天色昏暗下来,行人早已离去,各自的跟随知趣散开,城墙根柳树下,只余一对人影,月儿悄悄爬上柳梢,有稀疏的星儿眨着眼睛。

公冶先生换一声舜英,陈皇后低声答应着,公冶先生道“我想好了,舜英若继续做大昭皇后,我就做舜英的面首,我们一起荒淫无耻。”

陈皇后愣愣看向他,光风霁月的先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公冶先生又道:“舜英若愿意与我浪迹天涯,就跟着我走,我们四海为家,一起风流浪荡生儿育女。”

陈皇后依然愣愣得:“弥生最讲究的繁文缛节呢?”

“那些都是狗屁。”公冶先生狗屁二字说得毫不打磕十分顺口,“我信奉的礼教大义害了我,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告诉自己,若重来一次,定要将舜英抢走,师徒如何?师徒也能做夫妻,养育之恩又如何?报答的方式有许多种,不必搭进去半生。就我们两个,只有我们两个,做一对天底下最自私的夫妻。”

陈皇后笑了,眼泪缓缓淌了下来:“是啊,弥生,当年我们,多傻啊,傻得纯粹并义无反顾,顾念着一切,惟独不顾念自己。”

“也没顾念彼此。”公冶先生伸出手臂,抱住她,收紧又收紧,唇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眼她的脸颊,停在她唇上,唇瓣相接,颤抖生涩笨拙。

陈皇后也贴着他的,低低说道:“就知道弥生不会勉强自己。”

身后有人颤颤喊一声爹,公冶先生不理,只紧抱着陈皇后,陈皇后挣脱开来,看向公冶先生身后,一位静雅的少女不置信盯着二人,少女身旁站着一位半大小子,锦衣华袍,不动声色朝陈皇后看了过来,眉目间颇有几分公冶先生的影子。

陈皇后大力推开公冶先生往后一退,指指他身后,大声道:“你的一双儿女?你,你竟然勉强娶了旁的女子,并与之生儿育女?太让我失望了……”

公冶先生看着蔷薇,目光中有些犹豫,唤一声舜英,陈皇后扑到面前,两手狠狠揪在他的短须上,一把揪下好几根,公冶先生嘶声中,如玉的下颌上数个血点浮了上来,委屈瞧向陈皇后,陈皇后朝手上一吹,将零散的髭须吹向他眼,公冶先生呛咳着后退,陈皇后哼了一声:“最讨厌留胡子的男人了,尤其是你,丑死了。”

说着话转身就走,公冶先生欲追,陈皇后一声令下,侍卫过来阻挡,铜墙铁壁一般将二人隔开,礼一声招呼,侍卫也冲了过来,双方剑拔弩张,公冶先生忙摆摆手:“算了算了,从长计议。”

蔷薇喊一声爹,疑惑望向公冶先生,公冶先生叹口气:“蔷薇,容爹想一想。”

又看一眼礼,礼笑道:“先生放心,我会看护好蔷薇。”

公冶先生嗯一声,踮脚看着陈皇后上了轿子,前呼后拥而去,这些年过去,她比当年更美了几分,性子也更辣了几分,怅惘着说道:“过会儿吃小米椒拌饭去。”

礼一愣,“先生,太辣。”

公冶先生一笑,“辣,但是有滋味,且终身难忘。”又笑着嘱咐,“务必紧跟着陈皇后队伍。”

礼含笑说好,公冶先生抚上短须,沉吟说道:“年近四旬的人,若是不留胡子,是不是瞧着象是内官?算了,内官就内官,只要能陪在舜英身旁,被误作内官也好。”

礼在一旁笑道:“先生是真名士自风流,有没有胡子都一样。”

公冶先生喜出望外,蔷薇在一旁,望着陈皇后的队伍,默然不语。

第96章

君婼从酣眠中醒来,采月拿着一封书信进来笑道:“皇后殿下来的。”

君婼忙忙伸手接过,拆开火漆靠着大迎枕一字一字仔细去读,读着读着就笑,母后与公冶先生重逢后,不再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大昭皇后,成了小情小意的小姑娘。

看到思念二十载的人,激动兴奋夜不能寐,又气公冶先生与别的女子生儿育女,拔了他胡子又担忧他如玉的脸上留下疤痕,命侍卫拦着他不许靠近,又怕他真的离去,行程中不停回头,公冶先生似知道她的担忧,马车上高高插一支旗子,陈皇后只要望见旗子,就知道他还跟着,旗子的模样也独特,若酒馆的幡,有风吹过的时候,酒香远远飘来,是陈皇后最爱喝的青梅酒,尤其是公冶先生酿的青梅酒,清甜中浅浅带涩,是天底下独有的滋味。

君婼透过信,仿佛看到母后悄悄吞咽着口水,就是拉不下脸与公冶先生和好,陈皇后在信末问君婼,公冶先生的妻子是何人,公冶先生与她成亲是否有不得已,又说虽怨着公冶先生,却喜爱他的一双儿女。

一双?君婼思忖着笑了,母后将礼也当成了公冶先生的孩子,回信写什么好呢?君婼手支了颐,给母后解疑,替公冶先生解了危局,还是火上浇油,给母后漫长枯燥的归途,增添些小趣味?想着就笑,若母后与公冶先生误会解除,归途中甜甜蜜蜜,母后正值盛年,会给我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君婼正想着,就见康乐在外探头探脑,招手笑道:“康乐进来。”

牵着康乐的手坐在窗下榻上,笑问何事,康乐环顾屋中,又跑到门口看过廊下,寂无声息,来到君婼面前,紧绷着小脸慎重说道:“离开定慧庵前一夜,妙严师太找到我,托我给嫂子传一句话,不过,妙严师太嘱咐了,若嫂子与皇太后和睦,不可说,若嫂子不那么爱皇上哥哥,不可说,若嫂子擅权,不可说。”

君婼挑了眉:“这样严重?”

康乐抿一下唇,那样的神情与皇上如出一辙,君婼就笑。

康乐又抿一下唇:“我虽听明白了,却不知如何判断,妙严师太嘱咐我,这样,若皇后真心待康乐与安平好,就说,否则,烂在肚子里。”

君婼捏一下她脸:“那就说吧。”

康乐点点头:“妙严师太邀皇后殿下前往定慧庵上香。”

君婼扑闪着眼:“就这句?”

康乐认真看着她:“就这句。”

君婼想了想,笑说知道了。康乐觑着她神色,惴惴道:“嫂子相信我?”

“自然相信。”君婼笑道,“虽是短短一句,却能听出许多,妙严师太想要见我,却不想进宫,让我前往定慧庵,她有话想对我说,又或者,她知道些什么。”

康乐柳叶眉微隆,“就这样一句话,这么几个字,我怕忘了,又不敢写下来,生怕留下蛛丝马迹,每日夜里就寝前默念三遍,又担忧太过简单,怕嫂子恼我。”

君婼搂她在怀中,康乐躲一下又依偎过来,君婼笑道:“在妙严师太眼中,康乐是值得托付的,嫂子眼中也是。”

康乐展颜笑了,头一次看到她脸上孩子样的笑容,无忧无虑满是欢欣,君婼沉浸其中,也笑了。

采月进来带了康乐退出,君婼托了腮想皇上,此时在做些什么?可想我了吗?跟皇上提一提,这几日前往定慧庵上香,就说为皇太后祈福。

锦绣在门外一声禀报,铭恩笑着走进,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对芙蓉花,铭恩笑说道:“皇上刚刚与几位大臣前往宝文阁,经过芙蓉园的时候,亲手采下来的,吩咐小人送到沉香阁来,给皇后殿下簪着,皇上又吩咐了,皇后殿下近日身累心劳,嘱咐皇后殿下好生歇息,内藏库新到的高丽参,皇上说高丽参温补,皇后殿下再不喜参汤,好歹也喝几口。另有安南国贡品纱罗裙与珍珠鞋,皇上下令都给皇后殿下留着,皇后殿下挑过了,再行赏赐。纱罗裙轻薄绚丽,珍珠鞋也是纱罗鞋面,缀着南洋珍珠。”

君婼笑着倾听,铭恩笑道:“皇后殿下别嫌小人啰嗦,这些都是皇上原话。”

君婼笑道:“皇上与大臣在宝文阁,怎么会有空与铭恩说这样多的话?”

铭恩笑道:“今日宝文阁论史,几位大臣激烈舌辩,皇上微笑倾听,听一会儿低头写张纸条,悄悄递给小人,这些话都是皇上递的纸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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