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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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讶异道,“为何感动?跟玉瑶说了几句话,都忘了说的什么,只记得她说对朕有意,朕将她赶出宫送到睿王府去了。”君婼就笑,“无意中说出才是情真意切,皇上,我不该在意玉瑶的。”君婼说着话往皇上怀里钻了钻,“不过,谁让皇上待她那样好。”

皇上笑道:“你啊,朕对玉瑶好,只因她肖似母亲,朕看着亲切,廖慰丧母之痛。君婼也不想想,朕又不是畜牲,对着肖似母亲的女子,再怎样,也生不出男女之情。”

“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君婼扑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皇上就笑,捏捏她脸说道,“行了,君婼是个醋坛子,朕身边来个母猪都得在意。”

君婼脸埋在怀中掩饰羞窘,皇上揉揉她头发,“日后,朕身边蚊子苍蝇都不能是雌的。”君婼扭着身子道,“有我治的香,公的也不会有。”

皇上抱了君婼哈哈大笑,君婼趁着皇上高兴,起身瞧着皇上,咬一下唇说道:“还要跟皇上提起世晟的事。”

皇上坐起身敛了笑容,君婼瞧着他乌发披散衣襟半敞的诱人模样,难以开口,抬手为他掩了衣襟系了衣带,手挡上他的眼睛,他双眸中润着激情后的水光,看着也难以开口,君婼低了头离他远了些,他的气息对自己也是困扰,扭了脸说道:“我愧对世晟,也不想因他再折磨皇上,为难自己,是以我想好了,我下辈子就不跟皇上做夫妻了,我跟着世晟……”

皇上猝然拂开她手,打断了她的话,气愤说道:“君婼明明答应了朕,生生世世做夫妻的,下一世我们早商定好了,要做山间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坐干净整洁的小院,院墙外种满野花,生两儿两女,养一条大黄狗两只小花猫几只鸡。那样美好的日子,不能给了齐世晟,不行,朕不答应。”

君婼有些气:“那么多辈子,就一辈子不跟着你也不行?”

“不行。”皇上毫不让步,低声嘟囔道,“谁知道会不会真的转世。”

君婼抓着他把柄:“既不知有没有,为何就不能答应?”

“反正是不能。”皇上扭着脸,“万一有呢,下辈子朕看着你与别人做恩爱夫妻,朕独自一人孤苦伶仃。”

君婼狠狠咬一下唇:“你不答应,沉香阁大门再关上。”

“你敢?”皇上瞪着她,君婼回瞪。

互瞪了许久,皇上起身下床,气呼呼出去了。君婼不理他,躺着假寐,盏茶功夫,皇上回来了,唤一声君婼:“朕想了想,下辈子,君婼做男朕做女……”

君婼惊得睁大了眼,愣愣瞧着皇上,皇上抿抿唇,“男子可三妻四妾,君婼同时娶了朕与齐世晟。”君婼坐起身,拉他坐在身旁,“皇上既想通了,皇上宽宏大量,那就让皇上做正妻,世晟做妾。不知道世晟愿不愿意。”

君婼犯了踌躇,皇上哼一声,“他自然愿意,依朕看,让她做君婼的丫鬟,他就能心满意足,要不,就让做丫鬟……”君婼拍他一下,“岂不是太委屈了世晟?”

皇上笑道,“就这么办。”躺下来抱着君婼,心中恨恨想着,好啊,齐世晟,朕为妻你为妾,到时候朕将你往死里欺负,让你刚进门未洞房就香消玉殒。

君婼心想,明日就去世晟牌位前上香,告诉他自己的打算,世晟啊,今生,我会一直供着你的灵位,来生,我会陪着你偿还你的情意,你满意不满意,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相依相偎沉沉睡去,酣眠无梦。

窗外刚有些天光,君婼睡梦中头皮一阵发紧,唬得惊醒过来,皇上正披衣坐着,幽幽看着她。君婼忙问道:“阿麟如何了?又做了噩梦?”

皇上摇摇头,君婼打个哈欠,“那为何这样看着我?在睡梦中都觉得瘆人。”皇上依然幽幽看着她,“就是看君婼睡得香,才没有扰醒你。”

君婼拉他躺下,“再睡会儿,今日就借着断腿,再停一次早朝。”皇上嗯一声,埋头到君婼怀中,“君婼,朕思来想去,还是朕做小吧。”君婼假装认真道,“为何?”皇上更加认真,“古语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朕做小,君婼一定更疼朕一些。”

君婼噗嗤笑了,皇上忙道,“君婼答应了吧?”君婼好不容易止了笑,郑重说答应了。皇上心想,齐世晟,朕做了妾,天天迷得君婼神魂颠倒,让你独守空房早早成了黄脸婆,生不如死。

君婼不知皇上心思,又靠着睡了过去,皇上待她睡得熟了,慢慢起身,拿自己枕头抱在她怀中,为她掖好锦被,茶枕靠在身后,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方轻手轻脚出了殿门。

笑眯眯来到廊下,看着铭恩道,“长能耐了,将朕也瞒了过去。”铭恩惶恐低头,就听皇上压低声音道:“铭恩立了大功,重重有赏,要什么?告诉朕。”

铭恩笑道:“小人什么都不需要,皇上与皇后殿下恩爱,小人就满足了。”

皇上摇头,“不需要?朕瞧着你如今依然为相思所苦,朕将锦绣抢回来给你。”铭恩忙忙摆手,恳求道,“锦绣如今新婚燕尔,求皇上不要扰她安宁。”皇上说声矫情,回殿中接着陪君婼去了。

早膳的时候,安平在殿门外探头探脑,君婼瞧见笑说声进来,安平回身嚷道,“姊姊快来,二哥与二嫂果真和好了。”不一会儿,康乐携了安平的手进来,瞧见皇上与君婼对坐,吁一口气,“这宫中,可算是重见天日了。”

君婼就笑,两位长公主与帝后正共进早膳,睿亲王也笑嘻嘻进来了,进门坐下喝盏茶对君婼道:“二嫂,自从玉瑶到了以后,我那儿都没去,专在家欺负玉瑶,她什么都怕,怕虫子怕老鼠尤其怕鬼,开头还撑着假装坚强,昨夜里床上躺只死老鼠,她哇得一声哭了,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好生难看,今日一早哭哭啼啼跟母妃说,不想呆在东都了,要回家去。要不是母妃总拿鸡毛掸子打我,早将她收拾妥帖了。”

君婼低了头笑,皇上瞪了睿一眼,“不许与女子一般见识,专心习武,文章也别太过懈怠,长大了研究兵法,不认字不行。”睿老实说是,低下头专心用饭,趁皇上不备,侧过头朝着君婼吐舌头做鬼脸。

早膳后弟妹们顽闹一会儿告退刚走,君晔来了,君婼与皇上迎下丹陛阶,君婼唤声大哥嗔道,“皇上没有断腿,大哥知道吧?竟然也一起瞒着我。”君晔点头,“我一见他就瞧出来了,可笑他傻子一般,护他那腿护得紧,瞧见我这个瘸子,他就更紧张了,生怕会跟我一样。”皇上假装没听到,君晔又道,“我不瞒着婼婼,婼婼能这么快想通吗?”

君婼忿忿片刻也就释然,对皇上道,“采月跟着毓灵姐姐的队伍前来,我算着日子,到了后,妙严师太也该走了,就让采月住进梅花庵,也好清净养病。”皇上嗯一声,“君婼说了算。”

君晔就笑,三个人正说着话,铭恩怔怔瞧着君晔身后御道,瞧着瞧着直了眼,突然喊一声皇上,声音很大,皇上说话被打断,脸色一沉说无理,铭恩没听到一般,气愤中带着指责:“皇上怎么真的将锦绣给抢回来了?”

皇上一愣,君婼听到锦绣的名字看向君晔身后,君晔一侧身笑道,“人是我带进来的,她求到了同文馆。”

君婼唤一声锦绣,疾步朝她走去。锦绣待要行礼,君婼拦住了,笑说免礼,拉着锦绣的手看着她:“面色红润,挺好的,可是陪夫婿来东都科举?”

铭恩在旁目光灼灼,锦绣避开他的目光,对君婼道:“奴婢要事禀报皇后殿下。”

第148章

锦绣在泸州城呆了半年,大街小巷城里城外都逛遍,郑司赞催促亲事的时候,她只笑说等等,那三位男子看她无意婚假,陆续都订了亲,将郑司赞气得不轻,嘴上说不管她了,暗地里忙着又为她物色。

有知州关照,大昭冕王又不时派人前来,锦绣的日子锦衣玉食,每日无所事事,泸州城不大,逛了一遍又逛了第二遍,腊月二十三这日一早,瞧着天气晴好,吩咐仆从道:“今日出城登山。”

攀着石阶上到半山腰,迎面一人沿阶而下,一步三个台阶往下蹦,石阶陡峭,锦绣看着捏一把汗,那人却轻松,脚下轻快不说,嘴里还哼着歌:明日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少留连,家有杯盘典丰祀……

唱的正是腊月二十三祭灶王的习俗,随心所欲歌不成调,毫无敬神之心,反有打趣之意。锦绣听得一笑,那人走得飞快,越来越近,锦绣看着心中不由一惊。

入腊月的时候,冕王爷派了人过来给她送冬衣与一些滋补之物,领头的女官一来二去跟她熟了,被她留下用饭的时候,悄悄跟她耳语:“齐王世子殁了,在书房中*而亡,灰飞烟灭,好不凄惨。”

锦绣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骂:“那样高才的一个人,为何就想不开?虽说皇后殿下是举世无双的女子,可她不钟情你,你藏在心底就是,如何就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世晟被皇上困于同文馆之时,君婼常常派锦绣前去探望,锦绣与世晟相熟,世晟曾教她写过字,指点过她诗文,去岁前往徽州,一路上与世晟逗趣,枯燥的路途添了趣味,跟着皇后前往大昭,世晟负伤后又肺痨,锦绣只随着君婼探望过一回,临行前也不忘给他鼓劲,世晟还与她顽笑:“锦绣还等着嫁给我呢,我不会死。”

可是,他竟然死了,且用那样决绝的方式,锦绣供了他的牌位,每日按时上香,上香的时候总要骂他,你一了百了,皇后殿下听说,又得伤心内疚。

又惦记着采月,世晟公子死了,采月若是想不开,她不敢往下想。拜托那位大昭女官回去打听,只是女官说年后才会再来。

明明死了的人,离她越来越近,锦绣起了狐疑,世晟公子,为何要诈死?

世晟没瞧见她,嘴里哼着歌东张西望,脚下飞快,眼看就要从她身旁走过,锦绣大喊一声站住,站到台阶中展开双臂一拦,世晟脚下顿住,身子晃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木栏方站稳了,皱眉看了过来,就笑了,笑容明朗如冬日暖阳,惊喜说道:“锦绣,是你,你如何来了泸州?嫁到泸州来了?在泸州安家了?”

锦绣笑说是啊,问道:“公子呢?公子身子痊愈了,来泸州游历?”

世晟转个身与她并着肩,比手道,“边走边说。”锦绣看着他,伸手指指他笑道,“我知道了,世晟公子打听到我在泸州,特意前来寻我践行婚约,可是?”

世晟便笑,“若是呢?锦绣便跟了我?”锦绣假作忸怩,“也不早些来,人家刚成亲,新婚燕尔的,也不能抛下自家夫君。”世晟哈哈大笑,“锦绣还是那样诙谐。”锦绣也笑,“公子在心里笑我自作多情了吧?”

世晟忙摇头,“没有,怎么会?每一个在意本公子的人,本公子都要加倍珍惜。”锦绣瞧着他,“公子大病一场后,竟大彻大悟了。那么请问公子,采月呢?怎不见采月陪着公子?”

世晟低了头,沉默半晌方说道,“我给元麟佑挖了个陷进,没想到害了采月。”锦绣停住脚步紧张道,“采月丢了性命?”世晟摇头,“性命无忧,只是有些神志不清,我已托付了人照看。锦绣,采月如此,我也很无奈,只怕此生只能辜负她了。”

锦绣叹口气,采月如此,皇后殿下不会坐视不管,定要接到东都大内,让采月呆在自己身旁。只是,世晟公子给皇上设的陷阱为何?

锦绣思忖着,索性直言道:“前几日,听说公子在书房*,我哭了好几场,自然,我是一边哭一边骂,我为公子设了灵位每日上香,不想公子是诈死,将我给耍了。”

世晟笑说对不住,又感动道,“不想锦绣会为我设灵位。”锦绣摇头,“不只我,关心公子的人,只怕都得伤心。”

“伤心一阵也就过去了。”世晟依然翘着唇角。

锦绣叹口气:“世晟公子若果真*而亡,皇后殿下会觉得愧疚,觉得世晟公子因她而亡,只怕此生难安,世晟公子若真的爱着皇后殿下,不是该让她幸福无忧吗?”

“她的幸福是元麟佑的事,与我无关。”世晟决然道,“以前从来不舍得让她难过,只这一次,我惹她伤心,以后不配再为她相思,从此便是放手。”

锦绣摇头:“公子依然没有放下,公子想想,无论生死,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采月为公子疯癫,公子可动心了吗?”

世晟不语,锦绣笑道:“一样的道理,公子就算去了,皇后殿下伤心归伤心,却依然不是爱。”

“我明白,是以,我没有真死。”世晟笑笑,“我小心在意七年的人,元麟佑短短七月便得到她的心,我本已解脱,他偏要派人火烧我的书房,我便耍他一道,让君婼替我折磨他出气。”

“是啊。”锦绣心中惊讶,脸上依然笑着,“九五至尊,若不是爱,谁又能折磨得了?”

世晟看着锦绣点头:“锦绣比我看得开。”

锦绣笑道:“世晟公子曾九死一生,终究能解脱出来,锦绣钦佩。”

世晟摇头:“因单相思走火入魔,我实在是鄙视曾经的自己,锦绣勿要再提。”

二人在山间僧院用了素斋,相谈甚欢。临别时锦绣问世晟,“公子欲往何处?”世晟笑道,“天下之大,我欲漂洋过海,若是沿途没有龙女抢我回去做龙婿,两三年即归。”

锦绣笑道:“锦绣但愿公子出海顺遂。”

世晟说声多谢,拱手告辞。望着世晟远去的背影,锦绣心想,世晟公子,你活着的事,我必须告诉皇后殿下,免得皇后殿下以为皇上烧死了你,折磨皇上为难自己。是以,你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远得皇上找不到你。若是找到了,皇上会怎样对付你,锦绣我为你捏一把汗。

锦绣当日动身离开泸州,年过在了路上,因去岁前往大昭时,沿路驿馆的驿丞都识得她,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人,都对她十分殷勤周到,每到一处换最好的马,是以锦绣一路疾行,到了东都,进宫却不易,路过同文馆瞧见大门洞开,过去对守门的侍卫说要见俊武,俊武迎出来,径直带到了君晔面前。

君晔瞧见是锦绣,笑道:“当年我在同文馆外雪地中拄杖徘徊,锦绣毫不犹豫帮了我,不曾想还有机会回报。”

锦绣笑道:“锦绣有个毛病,瞧见美男走不动路,只因王爷是美男,锦绣才帮忙的。”

君晔哈哈大笑:“锦绣乃是妙人。”

饶是如此,锦绣也不肯说出为何急着求见皇后。

君婼听了锦绣如此这般,留着泪喃喃说道:“还活着,活着就好。”呆怔一会儿回过神咬着牙骂,“竟然诈死陷害皇上,实在可恶,日后别让我见着他。”骂一会儿又嘱咐道,“此事先别告诉皇上,万一皇上雷霆之怒,我也保不住他。”

锦绣夜里住在摘星屋中,嘀嘀咕咕说不完的话,君婼凑一会儿热闹,笑着进了寝室,皇上靠坐在床,瞧见她进来放下书唤一声君婼,“君婼可有话要跟朕说?”

君婼淡定说先去沐浴,沐浴过一头扎上拔步床施展本领,皇上十分受用,暂时忘了南北东西。未醒过神,君婼已疲倦睡去,皇上无奈瞧着她,锦绣为何而来,朕能猜上七八分,难道君婼还要瞒着朕?

因齐世晟之死,君婼不理朕,朕犯了梦游险些断腿,更重要的,下辈子齐世晟仍然阴魂不散,朕还得做小,是可忍孰不可忍。虽说只是说说,到底心里不痛快。

皇上来到屋外吩咐铭恩:“给泸州知州下旨,锦绣来东都前,去了何处见过了谁,详细打听清楚禀报于朕。”

铭恩答应着去了,次日凌晨,君婼送皇上早朝,为他理着金蝉翼善冠,扶着他脸咬一下唇:“有一件事,要与皇上说。说之前,皇上答应我一个请求。”

皇上摇摇头:“朕不听,也不答应。”

君婼唇印了他的唇,小心翼翼说道:“皇上,世晟还活着,求皇上饶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皇上毫不犹豫痛快答应:“他活着,君婼少一桩心事,朕自然不会为难他。”

君婼感动得靠在他怀中:“就知道皇上宽宏大量,千古明君。”

皇上嗯一声:“君婼知道朕有多好就是。”

君婼又道:“他诈死陷害皇上,我总要为皇上出气的。”

皇上又嗯一声:“由着君婼。”

出了阁门行在路上,边走边想,齐世晟还活着,很好,以后你就算想死,也不能够了,你得活着,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正想着,铭恩突问道,“皇上,锦绣既成亲了,为何只身来到东都?”皇上瞥他一眼,“管她成亲没成亲,留下就是,人都回来了,再放她出宫,你可就矫情过头了。”

铭恩呆愣愣不说话,自从锦绣回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第141章

沉香阁阁门紧闭二十日,君婼早给憋坏了,如今总算能恣意出门,看天气晴暖,在众人簇拥下闲逛到了后苑,坐在花亭中晒太阳。

服侍的人远远候着,只有锦绣陪侍在侧,君婼说一声坐,锦绣也不推辞,在君婼对面坐了,君婼瞧着她:“锦绣没有成亲吧?”

锦绣摇摇头,“皇后殿下,请勿告诉铭恩。”君婼微蹙了眉,“我不懂,锦绣为何如此?”锦绣一笑,“皇后殿下,奴婢可能暂时不说?”

君婼点头说可,“可是锦绣,铭恩他……”锦绣低了头,“他瘦了许多,昨夜里摘星都跟我说了,他曾大病一场……”

锦绣话语中带了哽咽,低了头再说不下去,君婼瞧着她:“既没有成亲,留下见见采月,对了,摘星的日子马上就定了,待摘星成亲后再走吧。”

锦绣抬头笑道,“皇后殿下盛情留我,我却不知好歹,只怕呆得久了,就没有勇气再离开。”君婼起身扶住她肩,“锦绣,既不舍就留下,我不明白,你为何偏要如此,唉,我允了你暂时不说……”

远远一声唤,君婼回头,皇上笑着走进,铭恩跟在身后,皇上笑道,“就知道君婼在此处,走吧,我们去梅花庵瞧瞧,再去趟延福宫,好些日子没去了。”君婼嗯一声,手交在皇上掌心,皇上牵了她手,低声说笑着出了花亭,铭恩看一眼锦绣,锦绣正定定看着冰雪融化的荷塘,铭恩忙忙跟了出来,皇上一回头:“不许跟来。”

铭恩站住了,瞧着帝后携手并肩越走越远,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唤一声锦绣,声音已是打颤,锦绣侧过脸看着他,脸上渐渐浮起笑容,“铭都知别来无恙吗?”她这样生分,铭恩措手不及,愣了愣方关切问道,“锦绣的夫君,待锦绣好吧?”

“很好。”锦绣重重点头,“他待我温和体贴,能体贴到我心里去,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温暖很自在很舒服……”锦绣说着声音渐低,一改爽朗,而是少见的柔和,她的笑容,似乎是在思念小别的夫君。

铭恩笑得恳切:“锦绣安好,我便放心了,只是锦绣日后出远门,让他跟着,别太逞强。知道吗?”殷殷如兄长一般的关切,锦绣鼻子一酸,又侧过头看向荷塘,铭恩又笑道,“天气依然寒冷,久坐水边容易风湿,锦绣回去歇着吧。福宁殿那儿还忙着,我先回去了。”

铭恩拱拱手转身出了花亭,锦绣没说话,侧身坐着,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打湿了衣襟上绣着的荷花,身后一位小黄门恭敬说道:“奉铭都知之命,护送锦绣姑姑回沉香阁。”

锦绣慌忙抹了抹眼泪,站起身说声走吧,皇后派来服侍的四名小宫女在前,铭恩派来的四名小黄门在后,前呼后拥回了沉香阁,摘星正等在阁门外,瞧见锦绣迎了上来,拉着手笑道:“做了几样小点,都是姑姑最爱吃的,公主刚打发人回来说了,午膳陪着皇上,夜里我们闭门欢宴,公主亲自下厨。”

说着话觑向锦绣,“姑姑眼睛红红的,可是哭过了?”锦绣拍她一下笑道,“是啊,都对我这样好,想到要走,自然要哭了。”摘星摇摇她手,“便留下嘛,今岁科举,让姑姑的夫君留在东都为官,姑姑和我每日进宫侍奉公主,多好。”

锦绣笑道:“不提那些,趁着我在宫中,为摘星缝一些枕头被子,做为陪嫁。”

摘星定在三月初四成亲,沉香阁众人奉皇后之命,若大昭民间嫁女的习俗一般隆重准备,沉香阁每日忙忙碌碌欢声笑语。

入了二月的时候,冰雪消融,杨柳枝头冒出细细的绿叶,晔王妃楚毓灵带着采月抵东都,当日便进宫面见君婼。

晔王妃将采月照顾得很好,有两位伶俐的丫鬟随时跟着侍奉,妆容精致衣饰考究,若富贵人家娇宠出的千金一般,只是面目呆滞,一双灵秀的眼没了光泽,木呆呆的,尚没有皇上刻的石雕有生气。

君婼拉住她手气得直咬牙,世晟啊世晟,瞧瞧你造的孽,采月瞧见君婼,呆滞的双眸微微一动,有两滴眼泪顺着消瘦的脸颊滑落,晔王妃在旁道:“一路上不说话,不哭也不笑,喂她吃就张嘴,指指床就躺下,木头人一般,以为是全然痴呆了,这下好了,还认得婼婼,知道流泪,她就有救。”

君婼拿帕子为她拭泪,“采月不哭。”指指身后笑道,“采月瞧瞧这是谁?”

摘星和锦绣走过来,唤声采月,俱是红了眼圈,采月往君婼身后一躲,探出头警惕瞧着二人,摘星抹泪道,“没良心的,自从进了宫中,同吃同住十余年,竟连我也不认得了。”锦绣落泪道,“大昭分别的时候,还跟我哭,说害怕今生再难相见,这会儿见了,倒防坏人一般提防着我,只不知见了世晟公子,又当如何?”

世晟二字若两声炸雷,采月猛然松开揪着君婼衣袖的手,两手抱住头蹲了下去,紧缩着身子簌簌发抖。两名丫鬟忙过去搀扶,君婼叹口气吩咐:“扶回屋中歇息,当日我曾为李全治香,如今用在采月身上,也许能医好她。”

毓灵在一旁摇头,“心病尚需心药医,熏香能让她镇静,但治不了她的病。”君婼点头称是,咬牙道,“早晚将世晟捉到她面前来,将那个书虫一般的采月还给我。”

说着话拉了毓灵的手,“只顾着这丫头,怠慢了嫂子。”毓灵就笑,“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了,都是自家人,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君婼瞧着她,依然是最爱的紫衣,从头到脚晕着容光,明媚而动人。君婼笑道,“看来大哥很会疼人。”毓灵也瞧着她,“婼婼才是,远远就夺人眼眸。”

二人携手进屋,君婼指指胸前笑问,“可好得彻底?”毓灵点头,“只余浅浅一道印记。”君婼笑说我瞧瞧,毓灵不肯,君婼作势撕扯衣衫,嘴里说道,“不对啊,我配的香膏,应该一丝疤痕不留,给我瞧瞧。”

毓灵拗不过她,转过身解开衣衫,低着头转过来,君婼一瞧直了眼,皑皑雪峰上绽一枝艳丽的红梅,分外娇艳,毓灵掩了衣襟,低着头红着脸道:“剩了浅显印记的时候,晔不肯再让抹药,说是象花枝一样好看,让我留着,每日在枝头作画,都是不同的花,我很喜爱呢。”

君婼手悄悄抹一下后背,今日晨起画的黄鹂鸣翠柳,说是应着春景,又扳着手指头数,说询问了方太医与刘尚宫,孕满三月可行周公之礼,只要动作轻柔就好。腊月二十六算作一月,如今二月初二,再熬二十多日即可。

君婼怕伤着孩子,固执说即便是方太医与刘尚宫说的也不行,皇上就学黄鹂鸣叫逗她,刚叫两声,君婼笑道,“皇上快别学了,我应下就是。”皇上很得意,“原来这样也可以让君婼听话。”君婼笑着点头,皇上笑道,“君婼爱听,孩子定也爱听,朕这就吹给他们。”君婼忙说皇上饶命,皇上疑惑看着她,君婼两手捂了肚子,“太难听了,我怕吓着孩子。”

皇上抿了唇转身走了,君婼怕他生气,待皇上下了早朝,打发摘星送了刚熬制的梅花糖过去,摘星说皇上和颜悦色,君婼方放心些。

毓灵系好衣带,唤一声君婼,君婼正手支了颐发呆,毓灵笑道:“你再犯相思,我可要走了。”

君婼回过神,红着脸拉她坐下笑道:“我与皇上整日在一处,才不会相思,是嫂子相思了吧?与大哥多日不见。”

毓灵刚说没有,门外有人笑道:“毓灵没有相思,我相思了,你我夫妻多日不见,竟与君婼说不完的话,先随我回去,明日再进宫。”

君婼唤声大哥揶揄说道:“既如此,怎么让嫂子只身来东都?”

君晔笑道,“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得知世晟死讯悲痛,毓灵也知道我担忧,就让我快马先行。”君婼笑说,“我都知道,谢过大哥大嫂。”毓灵起身瞧着君晔,“说是我只身前来,前后的护卫跟铁笼子一般,我这一路行来,十分郁闷。”

君晔瞧着她笑,“长途劳顿的,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可好?”毓灵不依,“与婼婼还有许多话未说。”

君晔一笑:“长话短说,母后在公冶先生催促下,准备禅让皇位,然后安心待产,君冕与蔷薇有进展,因君冕瞧见蔷薇总是脸红,蔷薇有一次忍不住打趣他,君冕脸色更红,蔷薇对他有了兴趣,有时候专门找到他,只为打趣。”

君婼一挑眉:“都是好消息,只是大哥这样说出,便没了女子间密谈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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