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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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曾莉宁也也笑了。钟卓铭憋了一肚子的气,饭还没有吃完就离了席。

晚饭过后,他们坐在客厅看电视。钟卓铭不仅不搭理曾莉宁,就算程知瑜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冷冷地哼声。

其实程知瑜对于的遭遇也抱以万分同情,可惜就是帮不上忙。她主动地给他剥了个橙子,他犹豫了两秒才肯接。橙肉鲜甜多汁,他吃着吃着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今晚钟厉铭没有走的意思,他看了程知瑜一眼,她便马上从果盘里拿了个橙子剥给他。

曾莉宁问起钟厉铭酒会的事,他没有详说,只交代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项。

听见他们的谈话,钟卓铭又一脸不爽。程知瑜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的情绪。他躲开她的手,语气烦躁地对她说:“今年你要陪我。”

在钟家这么多年,程知瑜也没出席过多少次这样的场合。其实她也很怕那些名流聚集的晚宴或酒会,对于这种场合,她能避则避。她本来就是无关要紧的角色,就算不出现也没有人会在意。

她刚想反驳,钟卓铭便站了起来。这次换他拍她的肩膀,语气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就这么说定了。”

趁程知瑜还发着呆,钟卓铭快步往楼上走。她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接着便马上追了上去,“喂!我不要…”

最终程知瑜也拒绝不了,钟卓铭最懂捉她的软肋,三言两语就将她哄得服服帖帖。曾莉宁替她选了一袭很典雅的裸色礼服,那礼服收腰处的设计十分巧妙,裙摆掩住脚踝,穿起来越发地显得她腿长腰细。她下楼的时候来不及披上披肩,她精致的锁骨和裸-露的半个后背十分引人遐想,钟卓铭看到她也很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酒会设在钟家的半山别墅。钟卓铭向来大牌,他们抵达的时候,临近别墅山道已经泊了长长的一条车龙。

会场内衣香鬓影,乐声悠扬。钟卓铭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程知瑜轻轻地挽住他的手臂,很尽职地充当着花瓶的角色。他平日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他很客气地与来客寒暄,那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今天的酒会,钟家几位重要的人物都带着妻儿出席。程知瑜不是很分得清他们的辈分,于是低声问钟卓铭。钟卓铭装了一会正经就原形毕露,他拉着程知瑜走到了角落,有一句没一句地给她讲着豪门秘史。

那双高跟鞋让程知瑜很累,她越站越是歪扭,后来几乎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钟卓铭身上。聊得正兴起,她发现钟厉铭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此际正举着酒杯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他身边的女伴很漂亮,她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钟厉铭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往她那端看了一眼。她来不及挪开眼睛,于是只能仓促地扯出了一个微笑。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半秒后便神色淡然地收回了视线。

在角落躲了片刻,钟卓铭那群不务正业的堂哥堂姐就发现了他们。低声地调笑一番以后,钟卓铭的一个堂弟提议到楼上狂欢,接着便得到众人的一致响应。钟卓铭也觉得呆在会场没劲,他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随后就去吩咐管家准备。

别墅的第二层有三个房间,他们随意选了一间,关上门就开始拼酒。程知瑜酒量不算好,钟卓铭起初还是很照顾她,但后来却招架不住众人的攻势,于是就让她到隔壁房间休息。

走出房间的时候,程知瑜已经喝了好几杯,房内的嬉笑声让她头脑发胀,将房门掩上后,她才觉得舒坦了些许。在原地缓了片刻,她才举步离开。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她脚步虚浮,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旋转楼梯旁。

眼前就是那道蜿蜒的旋转楼梯,程知瑜越看越是觉得每级阶梯都在跳跃运动,她晕眩得厉害,最后倚着楼梯的平台扶手滑坐了下去,软软地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膝盖。

不知道坐了多久以后,程知瑜突然觉得腰间一紧,有条结实的手臂轻轻巧巧地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她借着他的力量站稳,哑声地抱怨:“头好晕…”

钟厉铭闻到她身上的烟味和酒气以后,他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他将她拽紧,一手就将她拖进了距离楼梯最近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脑子短路了,我怎么都想不到漂流在茫茫大海那种很可怜很绝望的人应该怎么称呼,于是就去请教我家的智囊团,结果得到如下答案:

朋友A:野人

朋友B:流浪汉

朋友C:迷途的驴友

朋友D:鲁滨逊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两人急促的脚步声淹没在松软的地毯里。厚重的雕花木门被钟厉铭打开,走廊的灯光投进了幽暗的房间。窗户和阳台都被层层窗帘掩得严严实实,他按下了门边的开关,室内瞬间灯火通明。

手臂被人用力钳着,程知瑜不得不随着他一同步进了房间。脚下的高跟鞋太高,她脚步踉跄,整个人都依附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她匆匆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隔着西服在他身上乱蹭。

钟厉铭只来得及用脚踢上了房门,接着便将她抵在墙壁上狠狠地吻了下去。她的唇彩有股甜腻的味道,他皱了皱眉,继而往她上唇咬了一下。她不适地扭了□体,呼吸渐渐地变乱,不时发出很轻很软的声音。

程知瑜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羊毛披肩上的流苏扫在他的颈脖间,惹得他更是躁动无比。她也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他单手扶在她腰际,托着她不让她滑下去。

被他松开的时候,程知瑜已经憋得胸口发闷,她的眼睛蒙了一层浅薄的水雾,微微仰脸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他那领带不复刚才的端正,西服的纽扣也被蹭开了两颗,她没敢再往下看,于是再度眼睛挪到他脸上。

他也在看着她,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表面上一切平和但背后却潜藏暗涌。

她一脸酡红,目光迷离,钟厉铭不知道她醉到了什么程度,他将手撑在墙壁上,用身体在她困在原地,问:“我是谁?”

程知瑜仍是双目失焦地盯着他,接着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他的脸。

披肩因她的动作而滑落几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半边纤细的锁骨。钟厉铭眸色渐渐变深,她的手指缓缓下移,微凉的指腹轻柔地滑过他的唇。全身的神经因她的动作而绷紧,他无法按捺,低头再度吻了下去。

这亲吻直接又狂暴,程知瑜的唇被他磕得发疼。他霸道地侵占她的唇舌,身体紧密地与她贴在一起。他急躁地将她的披肩扯掉,她还来不及阻止,他的手已经绕到了她的背后,熟稔地摸索到礼服的拉链,一拉到底。

礼服斜斜地挂在腰际,程知瑜勉强地护住了前襟。钟厉铭干脆将她横抱起来,接着重重地把她摁在了床上。

宽大的裙摆铺开,她就像一只孱弱的蝴蝶,此际正被钟厉铭死死地钉在身下。他不是很喜欢它,绷着脸将它从她身上褪了下来。她扭着身体,而他趁机将她的隐形文胸扔到了地板。她捂住自己的胸,他却勒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身侧,俯身将她压紧。

钟厉铭要得很急,他挤进来的时候程知瑜并没有准备好,被那阵钝痛磨得直冒冷汗。她想要闪躲又逃不开他的禁锢,原本晕眩得发胀的脑袋因他的顶撞而隐隐作疼。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最后忍不住低声地哭了起来。

那呜咽声听起来很凄凉,钟厉铭低头去吻掉她的眼泪,但身下的动作不曾放缓。她仍然是痛,伸手去推他那密布细汗的胸膛。他纹丝不动,灼热的唇顺着滑动的泪珠挪到了她的耳际,含着她柔软的耳垂细致地啃咬。

耳朵又酥又麻,被耳钉穿透的刺痛和许宥谦的恶意威胁逐点逐点地浮现,程知瑜虽然不算清醒,但那团阴影还是挥之不去。她胡乱地扭着身体,原本压抑的哭声渐渐放开,口中还模糊地絮念:“不要…你走开…”

她的身体因她的情绪波动而绷紧,裹着他的内层越发地紧致。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完全将她控在胸前,霸道又放肆地索求。程知瑜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的神志几乎被酒精全数侵蚀,竟然窝在他怀里撒野。

手腕传来阵痛,钟厉铭有点惊讶地看着程知瑜恶狠狠地咬着自己。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松口,她不甘心,继而在他身上乱打乱挠。他耐着性子由她掐打,沉着声线在她耳边低语:“是你先招惹我的。”

听了她的话,程知瑜哭得更加厉害。钟厉铭有几分烦躁又有几分无奈,不由得想起她以前的模样。

其实程知瑜那时候被现在还要抗拒得厉害,他还没碰到她她已经开始哭。她越是哭,他就越是不放过她。久而久之,她也学乖了,她知道在床上哭泣是他的大忌。往后她就算受不了,也只是背着他偷偷地掉眼泪,很少敢在他面前如此随心所欲地哭闹。

或许男人都有这样的劣根,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颤抖哭喊却又无力反抗,他便会从心底涌起一阵无与伦比的征服快感。不过她今晚确实她哭得厉害,他不想跟醉酒的人计较,于是便快速地释放了出来。

正当钟厉铭要抱她去洗澡的时候,她却紧紧地捉住丝被不撤手,嘴里还念念有词。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伸手将丝被夺了回来,而她就个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弓着身体将自己环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地重复,“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跟你回去…”

钟厉铭原本只以为她只是在胡乱叫喊,认真地听了半晌才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欲-望和激-情渐渐消退,他的头脑也开始恢复清明,他静静地听她呢喃了片刻才覆在她身上轻声探问:“回去哪里?”

程知瑜没有回答,她只懂得重复几句无关要紧的话,最后哭累了便缩着肩膀睡着了。

失去了他的体温,程知瑜毫无遮掩的身体开始发冷。钟厉铭伸手摩挲着她肩头因好冷而泛起的小疙瘩,正注视她裸背的眼睛正藏着异样的情绪。

直到房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钟厉铭才回过神来。他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弟弟愣在了门边,脸上浮起了怪异的表情。他拉高了覆在程知瑜腰际的丝被,沉声对钟卓铭喝道:“出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钟卓铭却被他阴沉的目光震住,虽有几分醉意也马上清醒过来。他反射性地关上了房门,用逃跑一样的速度远离了那个房间。他失神地在走廊游荡,直到听见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他才呆滞地回头。

酒会才举行到一半,曾莉宁就发现钟厉铭和带着程知瑜的钟卓铭都不见了踪影,于是便寻了过来。她闻到他身上厚重的酒气不禁皱起了眉头,继而问他:“你哥呢?”

钟卓铭顿了好几秒才恢复过来,他下意识地隐瞒,“我没有看见他。”

曾莉宁的眉头锁得更紧,“那知瑜呢?”

钟卓铭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刚才玩得兴起,他好半天也没有等到程知瑜回来,所以才慌忙地去找她。回想起房间看见的一幕,他倒情愿自己没有找到她。

曾莉宁没有错过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大抵也猜到了几分,脸色倏地变得阴沉。

钟卓铭沉默地与曾莉宁对视,一点一点地参透了母亲的神绪以后,他绷紧了声线,很含蓄地质问说:“你一直都知道?”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程知瑜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头又沉又胀,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一脸呆滞地环视着房间。

窗帘拉得很紧很密,程知瑜分不出昼夜。房间内只留着一盏小灯,此际正散着柔和的暖光,她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凌乱的被单上,有几分说不出的落寞之感。

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她的神志才清醒些许。她想起了自己陪着钟卓铭喝酒,他的堂哥和堂姐联手对付他们,她只喝了三两杯就天旋地转了。接着她就在走廊上被钟厉铭拐进了房间,再往后的事情就没了印象。

床尾放了件睡袍,灯光太暗,程知瑜辨认不出是什么颜色。她全身都黏糊糊的,于是将它抓了过来,拖着脚步走进了浴室。她将水温调得很高,站在花洒下从头到脚地冲洗。被打湿的长发贴在后背,她突然想将它们全部剪掉。

双腿有点酸,程知瑜大大概概地清理了一遍就将花洒关了。浴室里盈满了蒸汽,她用手划开镜面的水雾,大致地估算了刚才的战况。幸好也不算激烈,她的肩脖都没有很明显的淤青,只是某些位置有红红肿肿的吻痕。

程知瑜走出浴室就看见钟厉铭正站在床边,微微地仰着脖子解开领带。他听见声响便转头往她那方看了眼,问:“你饿不饿?”

摸了下自己扁平的肚子,程知瑜点了点头,但他已经没有在看自己,因而她又说:“饿了。”

领带和西装外套被他随着地扔在了床尾的软塌上,程知瑜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他今天穿着的一套,她盯着领带上的条纹,而他则问:“想吃什么?”

她思考了几秒,很老实地说:“我想吃红豆糕。”

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接着就走进了浴室。

程知瑜又爬了上床,脑袋还很沉,头发虽然还湿漉漉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躺了下来。她侧卧在床边,磕上了眼皮很快又悄然入睡。

钟厉铭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程知瑜缩回了床上,深蓝色的枕套被她的头发沾湿了大半,洇了不规则的一个印子。他马上走了过去,揪住她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

睡得正酣,程知瑜因他的动作而惊醒,张开眼睛就看到他那张不算缓和的脸。她机械地对他眨眼,似乎正无声地询问着他。

最近钟厉铭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惹人犯罪,他也曾怀疑是曾莉宁把她教得太好就,但后来又觉得她的娇艳和妩媚是与生俱来的,否则他就不会这般欲罢不能。他将她松开,淡漠地吩咐:“把头发吹干。”

她很顺从地下了床,头发才吹干了一半就有敲门声。她不知道自己方不方便去开门,但钟厉铭没有动身的意思,她只得整理好睡袍然后去开门。

头发微白的管家笔直地站在门边,手上还提着一个三层的大餐盒。程知瑜将它接了过来,管家恭敬地询问是否再需要他的帮忙,她婉拒,然后将房门关上。

餐盒的顶层放有餐具,程知瑜将它们摆放好以后才将食物拿出来。精致的糕点还腾着热气,好几款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叫了声钟厉铭,他应了声但没有坐过来,她等了片刻就自己动筷子。

独自吃了片刻,程知瑜才想起钟厉铭不喜欢吃这么糯软甜腻的糕点。他整晚在宾客间穿梭,她想他也没吃过多少东西,于是再次叫他,问:“你不吃一点吗?”

钟厉铭懒洋洋地倚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闻言,他扫了眼小圆桌上放满的糕点,好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坐到她身边。

眼见他一脸嫌弃,程知瑜轻声问:“吃萝卜糕好不好?”接着又补充,“这个是咸的。”

他将碗递了过去,“尝一下吧。”

得到他的肯首,程知瑜选了煎得最金黄的一块夹到他碗里,接着就她又心安理得地吃她的红豆糕。

他们吃东西的时候都不说话,偶尔只有餐具相触的声音响起。钟厉铭随后也尝了几款,他看到程知瑜一直很专注地吃着红豆糕,于是也想尝一块。他想要去夹的时候却发现碟子已经空了,最后一块已经被她咬了一口。

程知瑜低着头吃着东西,一双筷子毫无预兆地横了过来,打掉了她夹着的红豆糕。 在她错愕之际,他已经从她碗里夹起红豆糕,从从容容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她还没有来得及表示什么,他已经开口:“也没有多好吃。”

她哭笑不得,看向他的眼神倒有种责怪他暴殄天物的意味。他心情大好,伸手刮掉她嘴边的糕点碎屑,“花猫都比你干净。”

程知瑜很少看到这么轻松随意的笑容,因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料却被他逮个正着。

慢慢地放下筷子,钟厉铭敛起了笑容,将她局促的神情审视了几秒才说:“今晚有没有跟你的导演喝一杯?”

“谁?”程知瑜懵懂地问。

钟厉铭仍旧略有所思地看着她,动了动薄唇说,“冼宏图。”

在脑海里苦苦搜寻,程知瑜也没有找到能与这个名字对上号的面容,于是便摇了摇头。钟厉铭伸手环住她的腰,粗鲁地她拖到自己身边,她反射性地挣脱,不小心就往他脸上重重地抓了一记。

那下轻微的刺痛并未引起钟厉铭的主意,他紧紧地贴着她,语气轻缓地说:“这么不上心,没兴趣演?”

程知瑜静静地倚在他身上,由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游走在自己的腰间。她努力地忽视那股酥麻感觉,稳住声音,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都听你们的。”

“哦?”钟厉铭轻笑了声,他扳过她的身体,眼睛锁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如果我跟我妈的意见不统一,那你又听谁的?”

她一脸为难地看着他。那眉头轻轻蹙起,钟厉铭轻轻地将它抚平。他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向来硬朗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不会回答?”

程知瑜低着头,又长又翘的睫毛轻微地颤动着,她抵不住他目光锐利的审视,于是将脸埋到他的胸前。

她很少对自己有这般疑似撒娇的动作,钟厉铭难得失神,他用手顺着她的长发,好半晌才语气缱绻地警告她,“知瑜,你的演技就算再好,也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春节前夕特别寒冷,棠海市虽然没有降雪,但气温已经在零摄氏度附近徘徊。公路两旁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枝桠,市中心广场的大花坛却姹紫嫣红,配着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倒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喜庆之感。

那场醉酒让程知瑜昏沉了好几天,曾莉宁本想让她陪自己外出打点相关事宜,但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也只能作罢。

在曾莉宁的授意下,佣人把大宅布置得喜气洋洋。程知瑜很喜欢这种感觉,温馨,祥和,又幸福。她本想帮忙,但关阿姨却笑意盈盈地阻止了,“程小姐,你就不要帮倒忙了。”

这些天来,大家都很忙碌非常,就连钟卓铭都频频出门,只有程知瑜闲得发慌。她无所事事,于是进书房选了一本小说躲到了花房消磨时间。

花房温暖非常,程知瑜进门以后就将大衣脱了下来,随手放在小藤椅上。里头有株马索蒂阿纳开得正好,这小小的空间芬芳馥郁。她在花房待了一个下午,走回前院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刚从车里出来的钟厉铭。

不过是相隔几米之遥,钟厉铭也看见了她,他没有说话,直直地朝她走去。她的大衣还搭在手上,他不禁皱眉,握住她的手探了下她的体温。

被他碰到了一刹那,程知瑜反射性地甩开了他的手,慌乱地抬头张望。身边的男人突然顿了顿脚步,她才顿悟自己反应过度,于是讨好地看着他。他脸上有一道浅浅细细的小伤口,从脸颊延绵至耳际,现在已经结痂。她的心又虚了一下,因为那是自己的杰作。

前天吃早餐的时候,钟美芝发现了他脸上的划痕,她惊讶过后便小声地对钟厉铭说:“哥,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把你的脸都划花了。”

听了钟美芝的话,程知瑜才知道自己那晚居然把钟厉铭的脸给抓伤了。曾莉宁找美甲师帮她修过指甲,她手指本来就纤细修长,经这一修整更是成了九阴白骨爪。

餐桌上的其他人皆没有好奇的神色,钟厉铭从容地舀着白粥,不落痕迹地将她挡了回去,“被树枝刮的。”

就算得知他脸上有伤,程知瑜也没有表示过任何关怀或愧疚。假如他不追究,那她就当那确实是树枝刮伤的,毕竟这也是他亲口承认的。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脸,钟厉铭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赶紧进屋里。她走过自己跟前的时候,一阵陌生的香气涌入鼻端,他问她:“你换香水了?”

程知瑜掠起自己的头发嗅了一下,说:“我刚刚从花房出来。”

他沉吟了声,“花房也很久没有新品种了,今晚跟我去选几个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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