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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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有这个觉悟也算不错了,沐元瑜就多问了一句:“许兄,你心里当真还有那位韦二姑娘?”

她总觉得以许泰嘉的态度,不像能长情至此。

“倒也——不是这么说,”许泰嘉有些吞吐,待说不说的,但他心里总闷着实在也是难过,就还是坦白了。

“韦二姑娘要是嫁给别人,我也不觉得怎样,还盼望她的丈夫能善待她,可她偏偏指给了三殿下!”许泰嘉垮着脸,“你们说,这算怎么回事嘛,我天天和三殿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不尴尬,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三殿下了!他一和我说话,我就觉得他在跟我示威。”

他闹死闹活没娶成的姑娘,叫身边的人轻松到手了,他心里怎么过得去,见一回别扭一回。

沐元瑜笑了,朱谨深挑了嘴角,也笑了。

许泰嘉莫名其妙,要是沐元瑜一个笑,还能当她是幸灾乐祸,可朱谨深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敢这样揣测他,只能看着对面两人相似的若有深意的笑容,糊涂着道:“殿下,你们——笑什么啊?”

沐元瑜笑着摇头:“你还以为自己是错觉?三殿下从前有这么频繁总和你说话吗?”

许泰嘉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有,他比较常和你说话。”

“那你还不明白?”沐元瑜道,“就是在跟你显摆呗。不过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他不是全冲你,项庄舞剑,意在二殿下。”

这是曲折地在跟朱谨深示威,朱谨深不能娶妻,他不但可以,还领先一步,还娶了朱谨深的伴读得不到的姑娘,这一层层递进,可不够他自得的了。

许泰嘉这才反应过来,一下怒红了脸:“三殿下这人,真是!”

沐元瑜挺悠哉:“这没什么可生气的,幸亏二殿下没什么心仪的姑娘,不然他才能出幺蛾子呢。不过,那时他也不会有戏唱了,凭二殿下这样的品貌,姑娘盲了心眼才弃二殿下而就他呢。”

许泰嘉对此倒是赞同,此时又深恶朱瑾渊,就连连点头。

朱谨深淡淡道:“想那么多。什么姑娘能等我五年。”

沐元瑜笑道:“殿下对自己的魅力有很大误解,五年算什么,就等十年,也是值得。心里有过殿下这样的人,怎么还看得上别人。”

许泰嘉又是一阵点头。

朱谨深微别过脸去,不语。

沐元瑜没在意,向许泰嘉道:“许兄,你现在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就别再进他的套了,他再找你说话,你只管随口应着,赶着凑巧,也不妨炫耀炫耀你和尊夫人的情意,他刺激不到你,自然就自己没趣偃旗息鼓了。”

许泰嘉这一遭被点醒,有些服气,道:“我知道了——不过我有什么可炫耀的,你看看我这额头,我都不好意思见人,要不是殿下问,我再不说的。”

“尊夫人在意你,才为你叫错了名字生气,这不就是情意了?”沐元瑜劝他,“尊夫人现在只怕也后悔着,你回去跟她说两句好话,这事就过去了,犯不着为外人影响自家的安宁。”

“这说的也是,她确实挺害怕的,我没骂她,自己在那吓哭了。”许泰嘉点了头,“好罢,这次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不过,该收拾还得收拾一下——”

他挑挑眉,暧昧地笑道:“沐世子,这里面的事,你就不懂了,我也不跟你说,免得殿下说我带坏了你。”

沐元瑜给了他个不屑的表情:“无非一点闺房之乐,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做男人,尤其是理应最亢奋的少年期,面对这类话题是必须不能怂的。

许泰嘉冲她挤眉弄眼:“那你说,你知道什么——?”

“好了。”

朱谨深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记得沐元瑜那八个美艳的大丫头,并不想听到什么令自己心塞的艳闻。

“理清楚了,就进去罢。”

许泰嘉闭了嘴,但见朱谨深转身进去殿里,他忍不住还是凑到沐元瑜身边小声道:“看吧看吧,就是不许我说,怕带坏你。你都这么大了,殿下怎么还这么管着你。”

沐元瑜也小声回他:“我乐意。你想殿下管,殿下还不管呢。”

她是为了男人身份才不得不硬顶着上,又不是真喜欢和别人说些风月话题,朱谨深打断了正和她意。

“嘿,你一个后来的,还要我的强了,你乐意,最好殿下也管着你五年不许成亲,我看你还乐不乐意——”

“我就是乐意,殿下真管着我,我求之不得你信不信。”

她也到说亲的年纪了,朱谨深要能找个理由帮她把这个烦恼推掉,可省了她自己费事了。

“你就嘴硬吧……”

他两人虽是压低了声音,但跟朱谨深前后不过隔了三四步远,他有什么听不见的,垂眼迈过门槛,眼神中只是温柔。

☆、第101章

朱谨渊择定皇子妃的消息, 又过了两个月之后, 陕甘那边的旱情过去,才正式诏告出来。

他算是搭了一点朱谨治的东风,若不是朱谨治情形特殊, 皇帝扛着压力硬是把大皇子妃的出身往上提了提,此时轮到他,不会是韦瑶这样的官家姑娘。

朱谨渊对此甚为满意,尤其韦瑶与文国公府和建安侯府皆联络有亲, 虽则不是父族那边的关系更为亲近更能用得上的亲戚, 但有这么两门亲戚, 总是比不知哪里的贫门小户要体面多了。

这种难得的巧宗儿, 可不是容易得来的,他的母妃着实替他费了心了。朱谨渊再想一想朱谨深, 他要五年之后才能娶妻, 到时这股东风早已过去,他多半只能循祖制娶个平民女儿,大字不知认得几个, 出来见人缩手缩脚, 没个几年□□拿不出手,若秉性再弱一些, 连宫人都未必压服得住——哈。

朱谨渊这么一想,就要乐出声来。

相比之下, 沐元瑜这个夏日的心情就没有这么美妙。

跟朱谨渊无关, 她纯是自己的烦恼。

端午过后, 时令转入盛夏,天气越来越热,她却不敢松懈,胸前包裹得严严实实,每日回家,里面都湿透了几层,若不是伺候她的人手足够,衣裳换得勤,还配了清凉的草药粉涂着,她得捂出痱子来。

丫头们心疼极了,却也没办法,不能劝她不裹,因为沐元瑜相貌生得像滇宁王,身材却偏偏似了滇宁王妃,进入发育期后,一日不曾松懈的缠裹都没能压制住她胸前“胖”起来。

沐元瑜很发愁:“我这幸亏还裹得早,若再迟,恐怕更麻烦了——要么明天再给我裹紧点。”

鸣琴吓一跳,忙道:“不行,再紧,世子不要喘气了?”

观棋凑过来劝她:“没事的,世子这样正好,您总是个女儿家,真裹成像男人那样的平板,多难看啊。”

“平板保命。”

观棋忍不住笑出来:“现在也没人怀疑您,怕的什么,再熬一阵子,天气凉下来就好了。”

又更凑近了,到她耳边悄悄笑道:“世子现在这样最好看了,玲珑可爱,嘻嘻。”

沐元瑜哭笑不得,推她一把:“大胆,你敢调戏我。”

“哎呦,世子饶命。”

观棋笑倒在薄被上,信手抓起床角的扇子替她扇了几下:“您这个身份,除了几个皇子,等闲也没人敢太靠近您,真不必过虑。”

沐元瑜让她劝得渐渐松懈了下来,道:“这话也是,就是几个皇子里,我也只和二殿下走得近,他极爱洁,一般不和人拉扯。”

鸣琴温柔地道:“所以世子只管安心罢,可别想着再绑紧的事了,观棋先都说过了,那对您的身子大是不好。”

沐元瑜却又有点遗憾:“二殿下如今学骑马呢,我原想教他的,可赶上这时候,我实在不敢凑他太近,只好看他由侍卫教了。”

她从前还给朱谨深许诺过,现在只好装不记得,好在骑马不是什么高深的技能,他身边能教的侍卫多得是,他也没跟她提起来,估计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听过就算了。

鸣琴安慰她:“别急,夏日过去就好了。”

沐元瑜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嗯。”

在沐元瑜的殷切期盼中,烈阳又肆虐了一段时间,威力终于渐渐下去了。

金秋时节,天高气爽。

陕甘旱情已平,朱谨深从出府后再没病倒过,朱谨渊的亲事也定了,皇帝一下子少了好几桩心事,腾出空来,心情舒畅地下令预备秋猎事宜。

此时朱谨深的马术已初见成效,他天生的通透,学什么都快,只是射箭还不行,他准头倒有,力不够,教他的侍卫怕他初学伤了筋骨,十分谨慎,只肯给他较轻的两斗弓用,朱谨深十分珍惜如今的身体,并不逞强,就拿轻弓练着玩。

很快到了秋猎这一日,旗帜猎猎,马鸣萧萧,君臣浩荡着往城郊的猎场去。

这是山脚下一大片围起来的场地,皇帝御驾到来之前,锦衣卫已经如最细密的筛子一般将这片围场筛过了好几遍,确保帝驾的安全。

这日天气很好,凉风宜人,皇帝此来主要是梳散一下筋骨,也散散心,他在锦衣卫的密切环绕中当先开了弓,射中一只健壮的鹿。

臣子们一片喝彩。

其实这鹿当然是锦衣卫悄悄驱赶了来的,不过皇帝能一箭即中,可见龙体康泰,臣子们自然安心了。

“都不要闲站着,”皇帝在马上转目笑道,“朕这里准备好了赏赐,就看哪位勇士能拔得头筹了。”

“皇爷看臣的!”

一嗓子响亮的应和出来。

群臣循声看去,却是立时发出了一阵高高低低的笑声。

这第一个喊出声的是国舅爷李飞章。

他大眼一瞪:“笑什么?瞧不起本国舅?!”

秋猎年年都有,他这样好玩的人,年年也都不会错过,手底下是个什么水平,臣子们尽知,大概发他个“勇于参与”奖还行,头筹是怎么也轮不上他的,所以才都笑了。

小舅子不惹事的时候,皇帝待他还行,有点调侃地笑道:“飞章,那就看你的了,可不要让朕失望。”

李飞章拔高了胸脯:“是!”

旁边的朱谨渊撇了撇嘴角——因为前两年他才是得了头筹的那个,他要维持住自己谦和的人设就没有立即说话,不想倒叫草包舅舅抢了先。

他就不是那么沉得住气了,策马上前:“皇爷,且看儿臣的。”

皇帝笑着点头:“好,好,都去吧。”

众人渐渐散开,李飞章骑着马跟在朱谨深旁边嘀嘀咕咕:“看他什么呀,真以为是自己本事。二殿下,你从前都不来,别的下臣又不敢占皇子的先,他又还带了那么些护卫,把自己射的都算成主子的了,这么几下凑到一起,才将将就就凑出了一个‘头筹’,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咳!”

沐元瑜用力咳了一声。

李飞章这点眼色是有的,立时住了嘴,果然片刻后朱谨渊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来:“二哥。”

朱谨深微微侧头:“嗯?”

朱谨渊控马靠近了过来,笑道:“二哥身体才刚痊愈,胜负小事,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若是怕猎物不够,面子上不好看,待会可以来找我,我分二哥一些。”

朱谨深道:“嗯,多谢三弟。不过我只是出来松散一下,有没有猎物,想来皇爷也不会苛求,你是要拔头筹的人,别耽搁了,快去猎罢。”

旁边路过的官员诧异地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都说二殿下身体好了脾气也好了,看来是真的?倒是三殿下,这么暗地挤兑兄长,可不厚道。

朱谨渊:“……”

他注意到了那官员的目光,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冤屈——朱谨深从前整天挤兑他,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他不过说了这一回,怎么欺负人的就好似变成了他一样!

这让他那点才生出的上风感立即又没了,想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收场,硬是挤不出来,只好憋着策马跑开了,下决心要在猎物上扳回一城。

“三殿下还想分猎物呢,嘿,他自己那猎物都是东拼西凑来的——”

李飞章叽叽呱呱又开始了。

他也感觉到了朱谨深的脾气变好,对他的容忍度有所增加,以为是自己锲而不舍的跟随终于打动了他,就更起劲地要表现。想着朱谨深头回来猎场,对这里都不熟悉,吐槽完朱瑾渊之后,又很起劲地给他介绍起来。

“殿下放心,这里都安全着,皇爷来,那些凶猛一点的野兽肯定都叫锦衣卫赶跑了,我们也就能碰见兔子獐子之类,好些还是放养在此的,不是纯的野物,所以这片地方尽可以随意奔跑,那林子里也可以去,再不会有事的——”

朱谨深忍了忍,又忍了忍。

他心胸舒展了一些不错,可不代表他愿意听李飞章没完没了地在耳朵边上叨叨,他虽说也会说些有用的,但总的来说仍是废话居多。

再者,话都叫他说去了,跟在另一侧的沐元瑜基本就不出声了。

就算要听废话,也是沐元瑜的少年嗓音比他的大嗓门好听多了啊。

“舅舅,你才不是跟皇爷保证,让皇爷看你的?三弟已经开始去猎了,你再不去,就要落后了。”

李飞章大咧咧地道:“我那不过凑个趣,就撇掉三殿下不算,那些武将比我厉害的也多了,和他们争去,可不是瞎子点蜡白费劲。不如就陪着殿下逛逛。”

朱谨深可懒得叫他陪着,道:“多少也猎几只,空手回去岂不难看。舅舅若实在不稀罕,就当替我猎两只来,皇爷面前应个差。”

这么说李飞章一下就抖擞起来了,朱谨深不肯要朱瑾渊的,却主动问他讨,可不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马上道:“成,殿下看我的!”

镶着块硕大红宝石的鞭子甩在马屁股上,呼啸着就出去了。

周围耳目顿时一清。

沐元瑜失笑:“这位国舅爷也够痴心的了,殿下关了两年,出来他还跟着殿下。”

以李飞章那个纨绔脾性,没对朱谨深失去信心改弦易辙着实不容易。

朱谨深淡淡道:“是吗?我只记得来看我的只有一个人。”

他并不对别人求全责备,但凡事既有对照,那就难免要有个高下了。

沐元瑜闻言笑眯眯转头:“是谁呀?”

朱谨深勾勾嘴角,笑而不语了。

身后的几个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在广阔的围场上晃悠了一阵,时不时能碰见射猎的人,猎物在前面逃,人在后面追,马蹄翻飞处,尘土飞扬,在阳光下闪烁一片尘雾。

这是无论如何没办法避免的,总不能把围场都铺成一大片砖道罢。

朱谨深的脸色渐渐有些发僵,别人恭敬着不来冲撞他,但不至于要对他退避三舍,都不打他身边过。

沐元瑜见他皱着眉拍拂自己的衣裳下摆,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有点好笑地提议道:“殿下,不如我们到林子里面去吧?那里有树有草,总是要好一些。”

朱谨深点头:“走。”

进了位于山脚下的林子果然好上不少,林子里猎物不比围场容易,对骑术的要求较高,因此选择进来的人也不多。

朱谨深这一趟出来真是纯散心,他的箭法连个兔子也射不着,除非侍卫把猎物按到他面前来,他这样骄傲的人,又哪里愿意这么哄自己玩,所以索性箭筒都没有打开,就挂在马边,信马由缰到处逛。

见沐元瑜一直跟在旁边,也慢腾腾地,虽不想他离开,还是道:“你的箭法不是很好?去玩一玩罢,我自己逛着。”

沐元瑜觉着不好空手回去,就点头:“好,殿下等我一会,我去射两只兔子就回来。”

她一夹马腹,轻快向前方跑远了。

他们这时已经晃悠进林子比较深入的地方了,人更少,猎物却多,沐元瑜轻易寻见了一只趴在草丛里的灰扑扑的肥兔子。

她张弓搭箭,眯眼射去——

破空之声起,她骤然坠身向下,侧藏到了马腹!

叮!

一声锐响,一只利箭钉进了她前方的一棵树干上,入木三分,尾羽剧烈地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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