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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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娘听了以为他理解了,见他站起来,她以为他要走了,跟着站起来要送他出去——谁知下一秒她就腾空起来,霜娘吓得忙勾他的脖子:“你你干什么呀?”

又挣扎着想下来,但她这点力气,完全不放在周连营心上,被抱着放到里间床上,他跟着压下来,才说道:“既然人人都认为我把持不住,那是解释不清了,我再忍着也没有意义,索性坐实了算了。”

他话说得干脆,行动更爽快,霜娘还傻着呢,便觉衣带一松,一下吓回了神,忙捂住了衣襟叫道:“没——咳咳,没有啦!”

话出口得太急,还被口水呛着了。

周连营手指绕着她的衣带,好整以暇地扯了扯,问道:“没有什么?”

“没有人人都知道。”霜娘垮着脸怂了,原还想问他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怎么就夸张了这么一句就叫他揪出来了——但把这话重复一说,她自己也觉出不对了,真的太夸张了,侯府在侯夫人的管控之下,怎么可能不维护亲子的名誉,要说全部封口是难了点,但不可能到人人皆知,至多是背地里小范围内的八卦流传罢了。

又道,“好了,我说实话了,你起来。”

周连营没动,只是忍不住笑了,吐息喷在她脖颈间:“那你怎么怕成这样,还和我讲究上瓜田李下了。”

“我不是怕,可是太丢脸了嘛。”为这种事被长辈找去喝茶真的太尴尬了,她怎么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霜娘说着,觉得这么被压着太没安全感了,她手抓着衣襟不敢动,只能抬起脚来轻踢他一下,想继续催他起来,但两人间原来还有一点点距离,周连营怕压着她,没有把体重全放下来,她这一动作,呃——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上方周连营的神色,发现果然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立时僵住了。

压下来的吻热情而急促,在沉重的呼吸间隙里,他抽出一点空来哄她:“没事,我会把持住。那种药听说喝了不好,不会让你喝的……”

“……”霜娘没想到他能为她顾忌到这个,一感动,再度挣扎就软掉了,只能试图最后拯救自己一把,含糊道:“可是太太那里——”

“不怕,我明早会去说……”

然后,周连营走得比上回还晚了一点。

第二天再去请安,安氏什么题外话也没说,只是翻出套首饰来赏了她,霜娘很是莫名,不知周连营是怎么和她说的,也根本没有勇气知道,只好假装一切如常地捧着首饰回去了。

但打那之后,一切确实不太如常了。

因为江湖上开始流传她得宠的传说——霜娘第一回在自己院里听到小丫头们聚在一起夸耀的时候,被雷了个半死。

她又不是什么深宫妃子,得什么宠呀?

小丫头不怕她,胸脯拔得高高的,声音脆亮地说:“可是六爷确实喜欢奶奶嘛,奶奶别羞,这多好呀,现在别说院里的姐姐们,就是我们出去都有人奉承了。奶奶看,上午我去针线房里领秋装,那里的嫂子格外送了我两块帕子呢,以前可没有。”

另一个小丫头也嘻嘻笑道:“就是,奶奶别不好意思,这是奶奶的本事,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霜娘被两个不到她胸口高的毛丫头夸赞在男人上的本事,真是哭笑不得,板了脸道:“你们想聊天就聊点别的,不许说这些,传出去别人要以为我多么轻狂。”

小丫头眨着眼道:“可是奶奶,这就是从外面听来的,我们知道奶奶的规矩,哪会往外乱传话。”

霜娘忙细问了一番,出去时再留意了一下风声,两厢一映照,发现小丫头居然所言不虚。

事出的因当然是在周连营连着两回回来那么晚还要到后院来了,落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佐证,再两传三传,未免又要添点枝加点叶,最终加工出了得宠的最终版。

女人在后宅立足的根本点是男人,不管霜娘的实际日子过得怎么样,心境如何,没有男人,或者不得男人欢心,她在众人眼里就是个可怜虫,而一旦翻转过来,大家也就觉得她的腰板一下直起来了——虽然事实上并没有,她的腰板不很直,也从来没格外弯过。

这转变在霜娘来说是挺不自在的,但也没办法,外面的人她管不着,只好还当无事,只把自己人约束一下,不叫她们说些傻话。

她这时就阻止了叠翠,叠翠听话笑道:“奶奶别着急,我不说了就是——”

金盏这时忽然匆匆跑进来了,道:“奶奶,望山说,六爷今天休了假,但要先往东宫去,晚一点才能回来。”

霜娘听得一奇,点头道:“我知道了。”心中疑惑,离上次还没到一个月呢,怎么他这次假请这么早?

第92章

霜娘不知道的是,今日朝上出大事了。

十八名御史和翰林当朝递了联名上书,奏说太子年岁已长,叩请太子参与习学政务。

光是上书这一招其实不太新鲜了,打两三年前起就断断续续一直有奏本飞向御案,都是替太子说话的,认为依着祖宗先例,太子已经二十好几,除了读书之外,应该出来参与一点实际政务,好为将来接班打一打基础了。

奏本上落的人名各样都有,官职有文有武,职权有尊有卑,但这所有奏章的最终归宿都是一个样:留中不发。

皇帝就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一样。

但这一封他不能再装糊涂了,一是因为这奏本是联名的,与先前那些单打独斗的不同;二是因时机,今儿是初五,逢五的大早朝,上朝的官员特别多,领头的御史不但当庭上折,还当着百官的面大声念出了奏本提要,让皇帝想“留”都没法留了;再有个其三,就是这奏本的实际内容,呈上来后,皇帝阅览之下,这糊涂也是实在装不下去了——

用词太没顾忌太直接了,只有开篇算有点分寸,和先那些奏本的意思差不多,说些太子应该习政的话,但那些奏本行文到此,起了个提醒的作用后也就收住了。

这本则不,继续往后延伸,用词激烈起来,乃至问出了“陛下便养储君如好女,亦有出阁之日,岂有终年待字之理”这种明晃晃的打脸句子。这还没完,后文又牵扯上了齐楚二王,认为这两个藩王都该一起收拾包裹滚蛋,仗着陛下的宠爱一直赖在京里,是想叫后世子孙也有样学样吗。

皇帝强忍着怒气看完,到底没忍住,啪一声把奏章掷到了地上。

跪着的御史夷然不惧,继续谏言,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皇帝怒道:“朕没给太子历练的机会吗?三年前叫他去劳军,他胆小半途折返了,可见还不堪用!”

皇帝往常虽不喜太子,但于公众场合下还未如此说过如此重话,这是真被惹急了,太子本人若在场,该直接跪下请罪了。

御史也急了,亢声顶道:“陛下也知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况且半途折返并非太子的自作主张,乃是陛下仁德,下了诏太子才回来的,如何好算是太子的过错!自那之后陛下再不曾给太子派过差事,太子连做事的机会都没有,这‘不堪用’的考语是如何得出来的,还请陛下收回此言!”

“大胆!”齐王派的官员站不住了,出来对阵,“陛下金口玉言,话出君口,岂有收回之理!”

“正为君无戏言,臣才斗胆请陛下慎重!”

御史反驳了他一句,旋即转回正题,又说起该让太子习政的话来,别的臣子们见此也站出来帮腔,齐王派们原还想忍着,因为就情理上来说,太子派的谏言是合理要求,他们挑不出什么毛病,太子不堪用这种话君父赌了气说一说罢了,他们还没这么大脸。

但眼看着太子派步步紧逼,一个接一个地出列,皇帝端坐上方,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找不出,齐王派还是忍不住了,跳出来强行打断。

两派人马形成攻讦之势后,议题就很快歪了,变成了齐王该不该就藩上——当然还有个楚王,不过两派人马都有默契地将他忽视掉了,因为都清楚,齐王要呆不住,楚王肯定分分钟跟着滚蛋,不值得单独为他浪费口水。

齐王就藩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双方对喷了一阵喷不出更新鲜的点,有脑子灵活的太子派官员就又把焦点拉回了太子习政来。

但在这点上,皇帝一直不肯松口,他不再冒失提“不堪用”这样争议太大会致反弹剧烈的话,换了个含蓄的说法,说太子稚嫩,还是应该多读两年书去,读圣贤书还能读坏了不成?再说,也没让他死读书,讲官也有讲评朝政方面的事嘛。

——光听讲评跟真的实际上手能是一回事吗?圣贤书里明说了要“学而时习之”,皇帝说太子稚嫩,这稚嫩不就是因为从未有机会习之吗?

皇帝这个话里的逻辑漏洞是非常明显的,领头上书的御史胆气最壮,当即就给指了出来。

后来者也不甘示弱,跟着揪住了另一个话柄:“陛下的意思是,两年之后就可以让太子出来习政?陛下贤明,既然明确了时限,臣等愿意遵旨。”

皇帝就有点结舌,两年不过是个顺口的量词,他哪里有明确的意思?但这时候反口,为人君的面子上未免太过难看,就想先应下来,拖到两年之后再说。

齐王派见势不好,忙又跳出来打岔。太子因占了正统,困在浅滩里都有这么多人肯站在他那边,长年累月地为他发声,真让他有机会入朝,届时挣脱了东宫那个小天地,龙飞长空,再想弄他下去岂不是难上加难?

所以即使知道是个托辞,皇帝心中仍是以齐王为重,齐王派也不敢冒这个险,要尽一切努力把太子束缚住。

而太子派认为齐王派根本没这个发言资格,你家齐王早该滚去封地上了——于是议题又歪掉。

单就道理而言,齐王派是很吃亏的,因为齐王打封王那天起就该就藩,但事实上是他一天也没去封地上呆过,楚王年岁更小,好歹还去呆了两年呢,之后才硬赖回来的。齐王派在这一点上只能拿齐王的孝顺做遮羞布,这其实也很站不住脚,一说出来就叫人照脸喷回来了。

“你这意思是,立朝以来分封的那么多藩王都是不孝了?滑天下之大稽!”

这时就该轮到皇帝出面,拉个偏架,把遮羞布糊得厚一点了:“朕早已说过,齐王生母身体有恙,一直缠绵病榻,所以才多留齐王一阵,以全他孝心。待他生母病愈,自然会令他去封地的。”

齐王生母就是卫贵妃,皇帝心头的朱砂痣,群臣就不怎么好评价了,总不能反问她为什么病这么久,总是不好也不死吧?皇帝要是直接就说不叫齐王就藩也罢了,脖子硬的官员还能出来以死抗争一下,他就这么含糊着,一个皇帝存了和稀泥的心,臣下还真不好硬来。

毕竟皇帝春秋虽长,眼看着快五十岁的人了,但精神还是十分健旺,再坐个十来年龙庭一点问题也没有,没到生死存亡必须撕破脸的时候,太子派能做的最大争取也就是据理力争罢了。

于是太子派头脑清醒地又将议题正回去,这回让了一步,说不叫太子接触实际政务就罢,跟着上朝旁听一下总成吧?

又是那个领头的御史最敢言,直接把皇帝拿出来举例了:“先帝在时,十分器重陛下,陛下年十五时已入朝听政了,如今太子年将三十,再如垂髻小童般关在深宫,便是百姓家亦没这个道理吧?”

“正是如此——”

“臣也是这般想法——”

太子派跟着一片应和之声。

皇帝再度被架住,这时齐王派终于开了窍,找到了攻击的新姿势,扬声指责太子派结党连谋,威逼君上,其心可诛,该拉出主谋首脑来罢官免职,逐出朝堂。

太子派闻言勃然大怒,站在太子那边的,当然不全是心向正统维护公义的,想着投机买低、在太子困难时为他说话以图将来的也不少,但不管目的如何,太子派都一致以为自己的立足点是高尚无私的,太子是现今的储君,未来的天子,替他说话算什么结党?给藩王洗地的才是!

太子派当即把“结党”的帽子反扣回去,言谈里少不了又捎带上齐王。这么循环往复下,卷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这种热烈争论的气氛是很能感染人的,渐渐连中间派都保持不了沉默了,忍不住要出来发表一下意见,三方夹在一起,吵得如痴如醉,整个停不下来,把庄重的朝堂吵成了个集市。

这么大规模又这么持久的当朝对峙外廷一时半会还得不着消息,但内宫是已有耳闻了。

东宫偏殿里,周连营和雷元文两个坐着,见到太子下了学,匆匆进来,都站起身来出迎。

“朝上如何了?”

周连营道:“人刚来报过一遍,还未散朝,仍在吵着。”

太子扬眉:“看来是闹大了?”

雷元文兴奋地道:“早该闹一场了,哪怕闹不出个结果,叫齐王头痛一痛也好。”

“闹不出个结果,那不等于白闹。”太子道,“损人却不利己。”

“能损人总比损不了的强。”雷元文还是很兴奋,摩拳擦掌的,看样子恨不得自己也能跑朝上去损一损。“再说,殿下怎么知道就利不了己,说不准就给闹成了呢。”

太子不由失笑,摇头道:“你呀,唉——不过你这样倒也不错,想得少,烦恼也少,孤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想得多也没什么用啊,”雷元文大咧咧地道,“像子晋这样,在这里纠结半天了,我看他也没纠结出个头绪来。”

太子便看一眼周连营,两人眼神一对,相视苦笑起来。

太子就叹气:“还是子晋知我心啊。”

御史和翰林的这次联名上书瞒得很紧,东宫昨日才得到了消息,他们为太子说话发声,但其实不代表太子就能控制他们,许多太子派办事之前并不会和太子通声气,太子最多能做的,是静观其变。

而对于此次事件,太子的心情其实十分摇摆。

第93章

就太子自己来说,并没野心要入朝,因为现阶段实在不是好时机,皇帝一直就想换掉他,他闭门读书才有喘息空间,伸手到朝政里太早。

但另一方面,太子今年已经二十八了,没两个月又长一岁就二十九了,男人在这个年纪,总会生出一点做事的雄心,太子自然也不能免俗,作为未来的天下之主,他的雄心更不止一点,能把自己按捺到如今已是有十二分的自制力了。

所以习政这事,到底是成了好,还是不成好,太子还真是难以分辨心头滋味。他把两个伴读都叫来,也正是因为拿捏不定主意,虽然两个小伴读一个没入仕,一个官还小,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处起来舒服,聊起天来也能聊得爽直,比和别人在一处都更能排解压力。

比如这时,雷元文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叫声。

“哈哈,”太子被逗乐了,“算了,不发愁了,愁也没用,吃饭吃饭。”

就令人摆膳,君臣三人凑到一起先把肚子填饱。

残案收拾下去,太子往殿外看了看:“去听信的人没再回来,难道朝上还没结束?”

雷元文捧着略有些吃撑的肚子:“是啊,怪得很,都中午了,难道那些大人们肚子不饿?”

三人暂且闲话起来,过了一阵,还是没有信递回来,周连营想了想,起身道:“这么等着不是个事,我去看看罢。”

太子略一犹豫,他实在也想知道前头到底怎么了,就点头:“那你去看一看就回来,要是还没散,你别靠得太近。朝上人那么多,具体说了什么话,我们回头肯定能打听到。”

“我省得。”周连营说着出门而去。

怕万一和下朝的皇帝撞上,周连营出了东宫后,特地绕了点远路,从另一条路线去往奉天门。

他有腰牌,可以在外殿行走,但奉天门是朝议之地,在有朝时无关人等仍需退避。

周连营打一处宫道上出来,再拐两个弯,他就能到奉天殿了,虽然不能接近,但有无散朝还是能张望着的。

便在这时,前面一处弯道上拐出一行几十个人来,皆着官服,气势凌人。

周连营停下脚步,略一细观,发现那些人似分了两拨,一路前行一路吵嚷一路推推挤挤。他心中一动,因为发觉他们似乎是在往内宫方向而去。

——这么一大群外臣,肯定没资格进内宫的,他们想干什么?

他一个穿便服的年轻人,出现在此处也很打眼,那群官员里很快有人看见他了,跟着还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周子晋!”

周连营循声找准了人,却见叫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学士模样的人,穿一身青袍,胸前绣着鹭鸶图样。

这是翰林院的一位侍讲,姓孔,曾给太子做过一段时间的讲官,周连营那时还在伴读,也一起听过他的授课。便加快了脚步过去行礼。

孔侍讲问他:“你进宫来看太子殿下?”

周连营刚答了一个“是”字,孔侍讲便道:“正好,我们如今要为太子习政的事去请愿,我听说你已经补职当差了,你要一起来吗?”

东宫讲官分两种,一种出自詹士府里,这基本可以算是太子本身班底,另一种则是自朝中官员选拔,不定期不定人数,主要是由着皇帝的心意,有时阁老这样的重臣也会充任一段时间,这种当然不能算是太子的人了。孔侍讲就属于后者,虽曾与太子有过师徒之份,但身上打的东宫烙印还没有周连营这个太子伴读深。

周连营心中电转,这是朝上还没吵完,居然要追着皇帝继续吵了?以他的想法,这举动是太轻率不理智了,若是孔侍讲独自问他,他必要拦住劝解一二,但这么一大帮人,非但不能劝,他还不能缩——外人眼里,他的言行一定程度上能代表太子,太子心意未定,他不能替太子缩这个头,就算要泼冷水,这盆冷水也该由太子本人来泼,他现在要退了,太子再想进就没余地了。

这么些念头在一念间转完,他就答应着加入了队伍里,跟随着众人移动,然后才问了问前因。

因他应得爽快,孔侍讲十分宽慰,便说与他听了,旁边的官员跟着插了几句嘴,周连营很快弄明白了,跟他想得差不多,只是添了些细节。

原来廷辩一直持续到了正午,群臣都是天没亮就赶着来上朝的,到这个点个个肚子饿得咕咕叫,渐渐有人后继无力,吵嚷声小了一点下去,皇帝抓住这个时机,说了句“延后再议”,而后直接起身,草草退朝了。

皇帝都走了,本来事也就了了,太子派对于没得到个准话只是有些失望,但齐王派认为这个局面是己方获胜,不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有格外沉不住气的还去嘲讽了几句太子派官员,结果把太子派重新撩拨毛了,上书的御史振臂一呼,煽动起一帮人就追着皇帝来了,坚持要今日事今日毕,必要讨个说法。

这下齐王派傻了眼,慌忙要拦,太子派并不是每个都追了来,敢来的大部分都是年轻气盛的青壮年,官职不高,却有满腔血勇,一帮人虽是文官,聚在一起也聚出了猛虎出柙的气势,哪里轻易能拦得住?

结果就变成了这样,两派人饿着肚子继续掐。

不知皇帝走了多久,要是已经进了内宫就省事了,这帮人再热血也追不进去。周连营默默想着,但天不从人愿,他刚刚听完没一刻,前方就出现了皇帝的仪仗。

太子派们精神大振,飞跑着上去拦在了御辇前方,七嘴八舌地向皇帝请命,齐王派也忙跟上去跳脚驳斥,乌泱泱一大群人,把皇帝前行的道路堵得死死的。

周连营混在人群里,并没打算出头,他要给太子留下足够的进退空间。但他四遭的人皆着官服,独有他一个便服,皇帝也饿着肚子哪,被拦着走不掉,气极了要寻个人出气,一眼就盯上他了,张口要骂,见了他的脸觉得又有两分眼熟,到嘴边的话停了停,往脑子里过了一圈,想起来:“你是周家的那个小儿子?”

皇帝开了口,众人静下来,被点名的周连营含混不下去了,只得在人群里跪下行礼:“回禀陛下,是末将。”

皇帝道:“平身,你近前来。”

周连营起来,从众人略略分开让出的一条道里上前,到御辇五步之外时停住。

虽然这一出来得突然,但他并不慌张,行动间自有世家子弟的从容镇静,两派里的官员有的忙着掐架,不认得他也没顾得上问,到这时才想起向同僚打听,得到低声解答之后,人群里便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恍悟之声。

——死而复生的太子伴读,这可媲美传奇的故事在朝官员里就没有哪个没听过的。

皇帝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一阵,目光又放远在群臣身上绕了一圈,声音猛地森冷下来:“太子叫你煽动了他们来的?”

天子威严扑面压下,周连营拱手,语声平缓地道:“请陛下明察,末将并无此能,殿下更无此心。”

皇帝冷哼:“那你为什么跟他们混在一处?”

“末将今日请见太子,出宫途中遇着各位大人,深受大人们的公心与热血感染,所以加入了进来。”

他身后的太子派们都不由直了直身板——皇威之下,周连营一点没有回避,这番言因果亮立场的话说得不但坦然,而且漂亮,追来的太子派们大多也都是年轻人,城府不深,听了很觉面上有光。

皇帝声音更冷上两分:“所以,你虽未煽动,但还是要替太子摇旗呐喊——逼君犯上了?!”

“臣等岂敢有此意。”周连营躬身,“请命在于臣等,天命在于陛下。”

这回连齐王派也侧目了,擦,怎么能把“答不答应在你,干不干在我,你不答应我还是要干”这种话说这么好听的?文字游戏玩这么溜,好意思自称什么“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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