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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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安之给碧溪裹好伤,喂她喝了药、水,让碧溪侧身躺着,免得压到受伤的左肩。郭安之守在小床边上,生怕碧溪晚上发烧。隔一个时辰,郭安之遍给碧溪喂药丸,碧溪不出所料在天快亮的时候开始发烧,郭安之无法,只能拿了个小盆儿,用帕子冷敷。

盆子里就一层垫底的水,从水囊里倒出来的,这准备的是饮用水,他们这一天或许几天就靠着这水囊里的水过活了,不敢多用。

郭安之忙着照顾碧溪,等碧溪的烧好不容易退了下来,才一屁股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

郭安之跑到小窗,看了看天色应该是快中午了,凝神听去,看面也有工匠走动、喊号子的声音,工匠正在装修铺子,叮叮咚咚得响个不停。

郭安之拿了个黑面馒头,就着水勉强吃了。喉咙咯得慌,郭安之心里自嘲,才一年功夫,就把自己养金贵了,往日有个黑面馒头就不错了,如今跟着少爷过了两天好日子,就矫情起来了。这么一想,心中又慌,突然就落下泪来,郭安之从未像此时一样想念他的少爷。

云惟珎就是郭安之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不在、碧溪伤重,郭安之小小年纪,也懂事得担起重任来,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照料着碧溪。

等道了下午,碧溪才幽幽的醒过来。地下室光线不好,一到下午就不太看得清,郭安之也不敢点灯。就着混沌的光线,碧溪看见郭安之在她床前打盹儿 ,小脑袋一啄一啄的。

碧溪一动,郭安之立马惊醒过来,看碧溪醒了,惊喜道:“碧溪姐姐!”

碧溪勉强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着安慰安慰他,只是没有说出话来。

“碧溪姐姐,您别说话,来喝点儿水。”郭安之细心的先拿手指蘸水把碧溪的嘴唇打湿,让她适应适应,才拿着小碗,倒了碗水,把碧溪扶着喂水。

“碧溪姐姐,事发突然,密室里也没有吃的,先垫垫吧。”郭安之放下小碗,拿了个黑面馒头过来,碧溪小口小口的让郭安之喂着吃了。

郭安之小声的絮叨道:“碧溪姐姐,你的伤重吗?我只把外伤裹了,会不会有内伤?您说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少爷肯定能给我们报仇!哎呀,我们都跑了,少爷不知道情况,被人暗算了怎么办!”

郭安之突然想到了,碧溪对他点头到,“我已经给少爷留暗号了,别担心。”

郭安之才稍微轻松了点儿,嘟囔道:“那些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攻击我们云宅呢?”

第二十二章

碧溪没有理会郭安之的自言自语,那些人为什么攻击云宅?是谁通风报信?奴仆中可有奸细?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这种种问题,都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思考的,碧溪心里只愿自己能撑道云惟珎回来的时候。

“安之,天快黑了,你出去找点儿吃的吧。”碧溪虚弱道。

“嗯,碧溪姐姐,我会的。现在工匠们还没有走,等他们走了,我就去。”郭安之道。

碧溪微微点头,然后闭目养神。郭安之以为她失血过多,太虚弱了,给碧溪压了压被角,就专心致志的透过小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等到工匠们收工,郭安之才跳出密室去厨房找吃的,一会儿,郭安之就回来了,只带回了水囊,倒了一碗水放在小床边上,道:“碧溪姐姐,你喝水。厨房没吃的,我昨天拿了几个黑面馒头,肯定已经被发现了,工匠们已经不放吃食在厨房了。我出去找点儿吃的,嗯,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郭安之掩了身形,把工匠们遗留在工地现场的脏衣服披上,拿上两件工具,假装自己是小帮工,把自己打扮得脏兮兮的,去了一个卖熟食的小摊子。

人家摊主正要收摊,郭安之小跑过去,刚要近前,又怕身上的灰落到熟食上一样,退了两步,作揖道:“大叔,今儿怎么这么走啊就收摊了,多亏我来得早。”

忙碌的大叔就着还未全暗下去的天光,随便瞟了眼,看着是个做工的小年轻,不在意的搭话道:“你这小子,要点儿什么,今个儿收摊早,我算你便宜点。”

“哎哟,大叔真是个爽快人,你给我来十个大白面馒头,打一角酒,再来一斤肉,不,不,不,不要卤过的,白肉就行,白肉就行。”郭安之连忙点了几样东西。

“我说小年轻,你给师傅上供,可别连卤肉都舍不得啊,你瞧瞧我这肉,红得发黑,上好的,上好的,我用了多少好料啊…”

“大叔——我师傅就爱吃白肉!”郭安之好像一个受不得旁人贬低的小帮工学徒一般,嘟囔道:“已经有白面馒头了,十个——”

熟食摊子老板也不会得罪客人,笑了笑没在意,继续“哆哆哆”得切肉。

郭安之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随口找了个话题道:“大叔,你今天怎么收摊得这么早啊?”

“唉,还不是让水匪闹得,大老爷有命,这几天晚上宵禁,从明天起,还要挨家挨户搜查呢。”熟食摊老板道。

“嘶——”郭安之倒吸一口凉气,道:“什么水匪,这么厉害,连县令大老爷都惊动了。”

“不止大老爷,看见双江帮的没有,街面上现在除了双江帮的巡逻,现在哪儿还有什么人,听说□□门都守着呢。”

“哎呦,大叔你切快点儿,我也要走了,我的个娘啊,什么时候孝敬师傅不是孝敬,可不能把我牵扯上。”郭安之做出胆小怕事的样子,数了铜板给老板,不等老板动手,自己把用荷叶包好的几包东西抱着,飞快消失在街角。

熟食摊子老板摇摇头,继续收摊,一会儿也离开了。

郭安之抱着吃的小心的绕了几个圈儿,才回答头油铺子,他也没从前面进去,是从后墙翻进去的,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窖,却惊讶得大叫一声:“碧溪姐姐!”

“小声,要命啊!”碧溪喝倒。

“碧溪姐姐,你怎么了?”郭安之放下东西,扑过来道。

只见碧溪嘴里咬着布,拿银针在给左手放血,血流到小碗里,已经快满一碗了,只是这血的颜色看着太深,红的发黑还透着一丝绿色。这…这…这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啊!郭安之急的六神无主,不知手脚如何安放。

碧溪白了他一眼,重新把布咬在嘴里,继续放血,等满了一碗,才示意郭安之给自己的左边的伤口上药包扎。

“碧溪姐姐…”郭安之拿着绷带的手都在抖,眼泪刷刷得流,止都止不住。

“行了,哭什么,少爷特制的绷带都让你哭湿了,好东西,省着点儿用吧。”碧溪佯怒道。

“姐姐…”

“收起你那猫尿,现在可还不是能能随意伤心的时候。唉,本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慌。你也别怕,我就是中毒了,少爷给我留了好药,我肯定能等到少爷回来就我们的。”

“嗯,碧溪姐姐,你安心躺着,我来照顾你。我买了白面馒头和肉,都是白煮的,不会影响伤口愈合,您也别费神了,我会看着外面的。”郭安之一下子严肃起来,道:“我先去把这碗血处理了,您…您要是想如厕,就先将就着吧,我回来收拾。”

碧溪看了看墙角的恭桶,在看看郭安之远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自己这毒伤,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少爷回来,若是自己倒下了,安之怎么办,也不知道少爷他们现在如何了。

云惟珎如何了?

云惟珎正在回程的路上,与去时的低调寒酸不同,云惟珎和郭萍骑着高头大马,奔驰而来。

云惟珎和郭萍在古墓中并未久待,背下了武功秘籍,云惟珎就把这些东西烧了。他不知道前辈是怎么想到,会留下这些东西,不加以利用、焚毁,但他现在无力自保,这些东西还是毁掉的好。

云惟珎出了古墓,和郭萍商量,还是化妆成乞儿赶回去,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刚上路一天,他们就接到了碧溪的求救信鸽。信鸽是镇上养鸽人的,只是在他们身上带着信鸽能识别的香料,要用上不是自己的信鸽求救,可见事态紧急。

云惟珎拆了竹筒,定睛一看,气得不行。

“少爷,怎么了?”郭萍疑惑,结果信纸一看,顿时也急的不行,“少爷,怎么办?”

“先进城,我去找成衣铺子、药店和熟食店,你去买两匹好马,一刻钟后在南城门边的三棵大柳树下汇合,快去!”云惟珎吩咐道。

自己也迅速跑开,这个时代还是有丐帮的,他买东西虽然奇怪,但一看都是赶路用的,店家只以为他是什么奇怪的江湖人士,并为深究。

两人也顾不上梳洗,直接换了衣服,骑马飞奔,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背上,晚上只谁一个时辰,硬生生在两天三夜之后赶回了淮安金湖镇,马都跑死了两匹。

两人到了金湖镇,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郭萍出门几个月,却已经大不一样,郭萍在古墓中练了《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身形高大了不少,直接换上一声深色衣服,再奔波两天没有整理的仪容,再把自己化妆得黑些,往衣服里塞点儿布料,让自己看起来壮些。一番乔装,让郭萍从一个四肢修长单薄的少年人,变成了一个肌肉结实的成年汉子。

云惟珎做随从打扮,低着头,走在郭萍后面。两人都是江湖人打扮,又有这等好马,守在城门口的人主要想逮住的是碧溪和郭安之,他们两的形象和原来又大有不同,加之不愿招惹江湖人的心心理,倒让两人成功混进了城。

郭萍在城中最好的客栈定了一间上房,本来掌柜的还推销着让给云惟珎也定一间,云惟珎坚决称“在主子脚下打地铺就是”拒绝了。

两人进了客栈,先梳洗过,又把自己伪装好,到包间吃饭,顺便听听有没有人议论云宅的事情。

哪知这客栈的气氛僵硬的紧,并没有多少闲磕牙的。郭萍把一角银子直接仍给了店小二,道:“这是怎么了,爷打金湖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么清净,发生什么事儿了?”

千万别小看店小二,每个店小二,都是情报员啊!

店小二摸了摸到手的银子,眉开眼笑道:“大爷有见识,咱们客栈是金湖出名儿的热闹地,这两天不是让水匪闹得吗?”

“仔细说!”郭萍道。

“哎!”店小二清脆的应了一声就讲了起来:“都怪那该死的水匪,听说顾家弄有个水匪窝点,打了云宅的招牌,专门杀人越货、销赃聚财,都是些不干好事的杀千刀!说不得我们后街刘妈妈家的儿子,就是让这些天杀的拐了去。幸好,幸好,大老爷杀伐决断,直接派人把那云宅封了,真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哦,水匪?爷跑江湖有几年了,还没见过水匪呢!走,吃完饭瞧瞧去,小二,水匪关在哪儿啊?要游街示众不?”

“哈哈,哈哈,那什么,大老爷还没抓到人呢,听说正在衙门发脾气呢!”小二幸灾乐祸道。这个店小二立场转的也快,一会儿是正义的使者,痛骂水匪,一会儿又看县太爷的笑话,也真是好笑。

“还没抓到啊,不知爷去了洪泽回来,赶得上看热闹不?”

“赶得上赶得上,您要回来,定个时间,还来咱们客栈住,小的事先交代厨下给你留饭。”店小二的话题又转回招揽生意上来。

郭萍和云惟珎对视一眼,准备今晚去头油铺子看看。

“他们既然没被抓,在城里的可能性极大,在头油铺子的可能性更大,先休息,晚上去,备些药品、吃食。”云惟珎道。

第二十三章

入夜,宵禁。

云惟珎和郭萍小心翼翼的往头油铺子赶去,从后院翻墙入,进了杂物房,用特定节奏敲打地面,才拉开隐蔽的地窖门。

“少爷,你可回来了!”一跳下地窖郭安之就语带哭腔的跑了过来。

云惟珎之所以先敲门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时间,现在看来,准备依旧不够啊。

“碧溪这是怎么了?”云惟珎问道,一边走到小床边,地窖面积小,一目了然,四个人往里一塞,基本转身都难了。

“碧溪姐姐中毒了,都是我没用,碧溪姐姐是为了让我脱身,才以身犯险引开追兵的,我又找不到解药,少爷您快看看,怎么办啊?”郭安之几乎要哭出来了。

“别急。”云惟珎上手诊脉,给郭萍使了个眼色,让他安慰郭安之。郭安之肯定被吓坏了,不过几岁的孩子。

“小萍,把带来的伤药拿出来。”云惟珎一边诊脉,一边吩咐道。

郭萍把包袱解开,拿出里面的盒子、瓶瓶罐罐,整齐的摆在小矮桌上,准备给云惟珎打下手。

“安之,上去烧点儿热水下来。擦干眼泪,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云惟珎直接命令道。

这样严肃的语气,倒让郭安之找回了状态,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不知道干什么。现在云惟珎回来了,他心里也有主心骨了,放心的上去烧水。

云惟珎拿干净的白布,把碧溪左肩伤口上的药粉抹掉,自言自语道:“果然。”碧溪的伤口中了刀伤,剧毒,直接放毒血,或者上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云惟珎深吸一口气,道:“小萍,准备好了吗?”

“是!”郭萍朗声答道。

“柳叶刀!”云惟珎道。

郭萍马上从盒子中拿出柳叶刀,在火苗上烤了烤,才递给云惟珎。云惟珎接过利落下手割去碧溪伤口的腐肉。

“托盘。”

郭萍拿托盘接住“医疗废弃物”。

“金针。”

郭萍把插金针的布包展开,让云惟珎自行取用,郭萍的职能就是手术助手。

等郭安之带着开水下来的时候,云惟珎的手术已经接近尾声了,准备缝合伤口,上药,裹纱布。

云惟珎做完手术,让郭安之倒热水给碧溪擦身,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他们几个年纪又小,碧溪只露了一个肩膀,云惟珎并不觉得这又什么,事且从权。

云惟珎站起来,把床边的位置让给郭安之,走到小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其实,他能看到什么呢?现在晚上宵禁,这里又是个工地,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云惟珎不过是看着外面发呆罢了。

郭安之走过来,把一件披风搭在云惟珎肩上,道:“少爷,您别担心。”

“唉,我知道,这不是我担心就行解决的问题。是我思虑不全,碧溪的伤太重了。”云惟珎叹息,现在条件不好,碧溪的伤又耽搁了几天,他不敢保证碧溪最后能活下来,这样的现实,云惟珎不想说出来让郭家兄弟担忧,只是沉甸甸的压在心里,让他怀疑自己的做法。

从西方魔教脱离,云惟珎就放松了自己,做事不再那么周全,他想着自己不混江湖、不混官场,就想“种田”,过着平凡的小民生活,想那么多做什么?结果,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等郭安之给碧溪擦身完,云惟珎道:“安之,你还是在这里照顾碧溪,我和小萍出去探探,你们自己当心。我们带来的衣服、药品看着用就是。”不待郭安之答话,就出去了。

“小心,保重。”郭萍在后面留下一句叮嘱,也跟着云惟珎翻身出了地窖密室。

云惟珎郭萍两人先往知县刘大人的府邸而去。他们从跨院马棚翻进去,云惟珎打晕了一个照顾马匹的小厮,脱了他的衣服,裹在身上,光明正大的挑了一盏灯笼,在县令府衙里走动,郭萍隐在他身边。

一路都没有碰到人盘查,但云惟珎仔细观察,路上远远看见的小厮,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并没有等级之分,到了正院院门,云惟珎吹熄灯笼,隐在墙角观察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什么人出入和巡逻的护卫。

突然身后想起一声闷响,云惟珎回过头来,是郭萍打晕了一个送食盒的小厮。

云惟珎冲他点头,然后扒了小厮的衣服穿上,小厮的袖口上有小小的“陈”字,应该是他的姓氏。

云惟珎提着食盒往正院而去,走进来才发现,这里果然外松内紧,他在外面看了半天,连个巡逻的护卫都没有,绕过壁影才发现,里面藏了好些练家子。

“站住,你是谁!”一个护卫拦住了云惟珎。

云惟珎咽了咽口水,见他穿着府里护卫的衣服,快速瞟了一眼他的袖口,道:“王大哥辛苦了,小的是来给老爷送宵夜的,小陈哥身子不适,不敢在老爷面前失礼。”

那护卫看他认识自己,说的也对的上号,挥了挥手,让他进去了。

外围的人基本上穿的是县令府上的护卫制服,越往里走,看见的汉子,穿的衣服就越是奇怪,有些还能闻到鱼腥味儿,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双江帮的人了吧。

“老爷,小的来送宵夜。”云惟珎标准的敲门,躬身往里面走去。他在西方魔教过的也是奢侈的生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服侍人的姿态,还是熟悉的。

云惟珎头也不抬的把盘子从大食盒里拣出来放在桌上,沉默的行礼,退下。边走还边听到有人说“是个懂规矩的。”

“杨老弟过奖了,本官这点儿调/教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说话的人该是刘县令,能被他称一声“杨老弟”的,那该是双江帮的帮主了。

云惟珎送了食盒,关上书房门出来,看这些护卫的人都站得挺远的,想来也是里面的人为了保密的意思。云惟珎走到一个穿县令府邸制服的护卫面前,道:“老爷吩咐小的在偏房候着,小的第一次道正院来,请教大哥,该怎么走。”

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心腹级别的,那护卫傲慢的瞟了一眼云惟珎,道:“去西厢房,安分待着,不许乱走。”

“是,是。”云惟珎好像被吓住了一般,头垂得更低了,几乎是小跑着进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并没有人,点着蜡烛,云惟珎四处看了看,把西窗的蜡烛移到了正中,这样他靠近西窗的时候,才不会有影子印上去。云惟珎从西窗跳出来,绕到了书房后面,用沾了口水的食指,小心的戳开了窗户纸,然后把自己的影子隐在屋檐下,静静等着。

刘县令和杨帮主说的都是些酒菜好、女人美之类的闲话,菜吃得差不多了,刘县令才慢慢喝着酒道:“杨老弟,这云宅的人会来吗?”

“刘大人放心,江湖人最讲意气,咱们帮里的弟兄伤了那个贼婆娘,肯定会有人来报仇的,咱们等着就是。”杨帮主肯定道。

“你原先不是说他们是普通百姓吗?”

“嗐,是我没打探清楚,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平民百姓,哪儿能有那么多银子,肯定是有点江湖背景的。但看那云宅又是女人又是孩子的,肯定是什么大帮派的小妾、弃徒之类的。线人不是说了他们想低调过日子,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杨帮主分析道。

“杨老弟说的是,只我这心总是不安定,就怕出事儿。”刘县令担心道。

“您怕什么。”杨帮主摇摇头道:“刘大人啊,您的前任袁大人可是升了知府了,您放心,我们双江帮在这淮安的地界上,说话还是管用的,包您没事儿。想想从云宅搜出来的东西,有小一万吧,底下弟兄们分些,刘县令至少得进五千两的浮财,还有这捉拿盗匪的功劳,这买卖不亏啊,不亏!”

“老弟说的是,说的是。”刘县令听到这个才笑了出来,说着车轱辘话,表示赞同。

云惟珎才知道,这双江帮恐怕早就和官府勾结了,历任的县令恐怕都逃不过威逼利诱四个字,像他们这样的人,就是撞上来的大肥羊,并不是背后有什么隐情,或有其他势力针对。

云惟珎看他们快要吃完酒了,连忙回西厢房去,把蜡烛移回原位,最在最靠近的门的椅子上等着。不一会儿,果然有个护卫直接推门进来道:“去把桌子收拾了。”

云惟珎赶紧去书房收拾残羹剩菜。

知道了作案动机,云惟珎也好制定方案。拐出了正院,把食盒放在被打晕的小厮旁边,把衣服给他穿回去,用金针刺穴,保证他一刻钟后能醒来。云惟珎和郭萍,顺着原路返回,把痕迹都抹了,至于那两个被打晕的小厮,有八成的把握不会说出去,自己差事办得不好,又没有闹出大事儿来,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惟珎和郭萍去头油铺子看了碧溪,又折回了客栈,现在云惟珎还不敢冒险把碧溪带道客栈去。

回到客栈,云惟珎开始伏案写信,准备报复事宜。

“少爷,夜深了,先休息吧,也不急在这一时。”郭萍劝道。

“碧溪等不得了。你先睡,你武功高,此时才是最要紧的那个。”云惟珎摆手,继续做事。碧溪的伤实在严重,他们现在不敢道药店去买药,带来的东西经不起用的。

第二十四章

夜里,云惟珎连夜写好了几封信,让郭萍趁着夜色,分别投到了淮安知府、总兵和金湖县丞的床头,这是针对官场的。

第二天,云惟珎换上一身锦袍,让郭萍穿上护卫的衣服,拜访江龙帮帮主,郭萍昨晚早就把拜帖钉在了他的床头。

江龙帮和双江帮,名字里都有一个江字,事实上,都是在淮安境内的河道上挣饭吃的江湖人,云惟珎定居之前调查的重点都在官府那一方,江湖人士只是顺耳听听,并为放在心上,如今要用了,方知重要。现实给他上了重视情报的生动一课。

江龙帮帮主名叫练越秦,练这个姓氏十分少见,云惟珎当初听情报的时候,才对他的消息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出事之后,又让郭萍探听了一下,才做下了和江龙帮合作的决定。

此次,云惟珎和郭萍,只身入了江龙帮的大本营,并未另外约地方。

“云惟珎见过练帮主。”云惟珎一副富家小公子的打扮,微微作揖,风度十足。郭萍落后一步跟着行礼。

“云小兄弟好胆魄!”练越秦朗声笑道:“请!”

云惟珎知道他说的是他们刚进门时,那一排刀阵了。没错,两排人分列路边,长刀出鞘,相交搭在头顶上,云惟珎和郭萍是从刀刃下走过的。这是江湖门派给人的下马威,让你知道,若有异动,立即身首异处,云惟珎明白,这是对他们把拜帖钉在练越秦床头上的回复。

两人坐定,各自饮茶。

云惟珎也不着急,他本来就在下风了,不能把话语权递到练越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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