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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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圆满,没有这点儿求而不得,倒不能令人体味人生乐趣了。这是玉罗刹对担心他的下属心腹的放话,可为什么心腹下属都不相信呢?玉罗刹不懂。

等紫衣再把药煎好送来的时候,看着玉罗刹坐在冰冷的台阶上,连忙过来扶起,道:“主子,喝药吧,会好的。费唯丞相已经给少主去信了。”为了不刺激玉罗刹,他们这些心腹下属还和往常一样,用少主称呼云惟珎。

“不必了,不必了。”玉罗刹再次掀翻了托盘,一语双关。“本座一生戎马,不能死在病床上,传令,回营整军。不是说有阿拉伯人前来挑衅吗?让他们瞧瞧本座的手段!”

也许玉罗刹这辈子还是喜欢做玉教主甚于做陛下许多,他除了在正式场合,从来自称本座的。

“裕国,为开国皇帝玉氏所立,延三百二十一年,为鞑靼所灭。”

“国姓玉氏,因战卷宗流失,开国皇帝姓名不可考,江湖野史称之罗刹,元平国文献亦证实罗刹为外号。先为西方圣教教主,后联合原西域三十六国为裕国,往西推进疆域直至今日阿拉伯地区。裕国为政教合一国家,元平国初代皇帝云惟珎曾做过丞相,据说是云惟珎是玉罗刹样子,野史而已,难辨真假。”————摘自《那些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国》,简梨著,晋/江出版社,出版于2020年。

第86章 皇孙洪辰逸(上)

这里是苏丹,苏丹不是一个国家,他现在只是一个海港。

热,这里实在是太热了,所以来自温润性海洋气候国家元平的洪辰逸——洪辰逸皇子殿下,一点儿都不习惯这样的天气,虽然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了。不管跟着船跑了多远,他最爱的果然还是自己的祖国——元平。

“辰逸,你来啦,快进来!”一典型苏丹人长相打扮的中年男子亲切的招呼着洪辰逸,让他赶紧进来躲躲这毒辣的太阳。

“牛大叔,我来啦!”洪辰逸穿着一身清爽的单衣就进来了,懒散得摊在椅子上。

“你呀,天气这么热为什么还要穿长袖的衣服,姑娘都没你这么讲究。”牛大叔爽朗得开始打趣。

洪辰逸只是摸了摸鼻子不解释,这种涉及民族服饰、文化一类的东西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呢?就像他在莫我儿帝国从来不敢吃牛肉,因为他们信奉牛是神牛,但是他在牛大叔面前却不敢吃猪肉,因为牛大叔认为猪肉污秽,洪辰逸不能给他解释自己这样穿一层单衣就到处跑的行为,在自己的国家已经是十分开放的行为了。

“辰逸,你这次和哪家船队一起来的,要停留多久?”牛大叔问道。

“这次是和元平人的船队搭伙儿,估计就在这里停一天,你知道的,苏丹并没有什么让人留恋的。”苏丹现在虽然是个海港,但流通的也就是各国商队自带的商品,本地除了简陋的食物,什么都不能给船员们提供。连粗鲁的发泄,船员们都觉得和苏丹人的审美看不到一块儿。“当然,除了牛大叔的红茶。”洪辰逸补充道,他少年时一次偷跑到船上,跟随着船员出海,认识了牛大叔之后,两人就很有交情了。

“当然,我的红茶,是最好的!”牛大叔信心慢慢得拍着胸脯保证道。

“要是你不加糖就更好了。”洪辰逸就算跟着艰苦的海船出海,也没有改掉“奢侈”的毛病,他喜欢清茶,不稀罕糖类补充的那点儿能量。

牛大叔眼睛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你这不识货的家伙,今天我让你尝尝好东西!”说完牛大叔就掀帘子进里屋拿了一个小纸包出来,展开里面有些褐红色的米分末,牛大叔倒进红茶里,抱着茶壶晃荡了几下,道:“这是前段时间来往的体面人赏给我的,你尝尝,保证是你没有喝过的美味。”

洪辰逸在牛大叔面前就是一个家贫、跑船为生的浪荡少年,两人虽有交集,但更是君子之交,并未通报真实姓名。洪辰逸为牛大叔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而高兴,要知道在苏丹,除了靠近港口的地方,其他地区荒凉一片,吃饭都成问题。

牛大叔如此热情,洪辰逸也不好推拒,只好又喝了两碗,咂嘴道:“有股酸儿味儿。”

“是啊,有股酸味儿。”牛大叔面无表情的重复,和刚刚那个热情好客的大叔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洪辰逸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怎么会呢?

洪辰逸摇摇头,突然发现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的是瘫坐在椅子上,身体一晃动,脑袋就昏沉得紧,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洪辰逸常年在外讨生活,防御的本事还是有的,拇指一拨,戴在食指上的戒指就探出一根银针扎进身体,洪辰逸顿时觉得清醒许多。洪辰逸不敢大意,装作无力的样子和牛大叔周旋拖延时间。

“为什么?”洪辰逸艰难得问道。

牛大叔却不说话,转身向里屋行礼,一个典型中原人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牛大叔上前谄媚道:“大人,这小子已经倒了,您看…?”

那个中原人抛出一带金币,道:“少不了你的。”

牛大叔连忙接过,解开袋子拿了个金币出来使狠劲儿咬了一下,眼睛放光,果然是真的。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不体面,谄媚得对着中原人笑了笑。

“是真的吧,那交易就算完了。”中原人嗤笑。

“完了,完了,大人真是守信用,好人,大大的好人!”牛大叔弯着腰不停得奉承中原人,甚至还说了几句祈祷的土话,不过洪辰逸没听懂。

“那就好。”中原人平静的点头,却突然抽出腰刀,一刀把牛大叔的头砍了下来。

洪辰逸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不明所以的盯着那个中原人,看他又把那袋金币捡回来,心中冷意更甚,不知该如何保全性命。

那个中原人杀了人,却对洪辰逸笑了笑,洪辰逸刚想问什么意思,却见他下跪行礼,标准的对皇族礼仪,洪辰逸心里就有数了。

“殿下,这个人欺瞒殿下,还妄图伤害殿下,臣已经把他杀了,请殿下息怒。”中原人装模作样道。

“哼!你是谁的臣!”洪辰逸冷哼,看样子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做什么了,暂无性命之忧。

“殿下,您化名洪姓,可您的骨子里留的依然是水家的血脉,您是太子殿下的后人呐!”那个中原人面容诚恳,忠心耿耿的劝说道:“殿下,您身负太子殿下最后的希望,一定要为殿下报仇啊!”

“什么殿下,我是元平国的殿下,什么太子,我哥哥才是继承人!”洪辰逸试探的嘶吼道。

“殿下,臣知道您从小被云惟珎那个奸贼养大,不知真相,这不怪您…”

“闭嘴,辱及父皇,你好大的胆子!”洪辰逸怒喝道。

“殿下,臣所说的句句属实,您听完再做判断,都说偏听则暗,兼信则明,若是臣说的没有道理,您杀了臣便是。用这样的手段胁迫殿下,本来就是死罪。”那个中原人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洪辰逸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子转了转,若是他没有戒指上的银针,现在药效应该发作得差不多了,洪辰逸对这个中原人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一切不过是他自导自演,装模作样罢了。

“殿下果然冷静下来了,那臣就从头慢慢道来。”中原人从地上站起来,道:“云惟珎原本是裕国皇帝的养子,因为有几分奸雄的本事,被派到中原来做卧底。云惟珎为人善进谗言,善于媚上,先帝和陛下都极其信任他,陛下还封了他亲王的爵位,昭谒这样绝佳的封号。可惜云惟珎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利用和当初柔然大战的机会,把边境将军都变成了自己的人,妄图发动叛变。幸亏陛下及时发现,斩杀他最信任的军中大将郭萍才没有酿成大祸。”

“奈何敌人狡猾,郭萍并没有死,只是重伤逃脱,云惟珎也没有死,反而逃回了裕国。殿下,若不是云惟珎挑拨离间,陷害太子殿下,殿下一国储君,如何会落得惨死天牢的下场。当初就是他在天牢见过殿下之后,殿下才自杀的。还有您的母妃,您年长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云惟珎的毒计之下。”

“您也一定会很奇怪,那奸贼害死了您的父母,为何会留下您和您的哥哥?唉,这才是那奸贼的软肋。韵味怎和郭萍苟且有私、背祖忘德,有违阴阳,是断袖分桃的腌臜小人,您这些年在他身边也应该发现了。留下您和您哥哥,不过是因为二位殿下身负皇族血脉,身份高贵,想留着您做预备罢了。”

“云惟珎假意封大殿下做了太子,可是收了弟子,暗中培养,那才是真正的元平储君。您不要再天真的了,什么继承人,大殿下已经被云惟珎送到中原去了,陛下恐怕会被这个小人欺骗,你一定要救救大殿下啊!”这个中原人倒是好口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洪辰逸转着眼珠,微微颤动嘴唇示意自己要说话,中原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鼻烟壶,给洪辰逸嗅了嗅,洪辰逸觉得力气回来了一点儿,估摸着应该是刚能说话的程度。

“一派胡言,父皇岂会骗我,养育之恩岂能有假!”洪辰逸语气坚定,眼神却开始飘忽,看样子是被说动了。

中原人心中暗喜,皇室中人疑心重,别说自己这么有理有据的,就是空穴来风,他们肯定也要信上一信,疑上一疑。中原人道:“殿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啊!您想,云惟珎是裕国皇帝养子、陛下曾封昭谒亲王,云惟珎和郭萍有染,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殿下若还是不信,直接招护卫来问一问就是了,看看大殿下是不是已经被送往中原了。只是臣身负使命,暂时还不能以性命给殿下赔罪,只能委屈殿下了,待大业一成,臣自然任由殿下处置!”

中原人还是不给洪晨曦解毒,只让他扬声叫人,是笃定他下的毒洪辰逸解不了。

第87章 皇孙洪辰逸(下)

那个中原人自觉控制住了洪辰逸,洪辰逸也自觉心里有数,双方达成默契,中原人给洪辰逸再嗅了一下解药,又给他服了一颗药丸,没有完全解毒,但足够他有行动的体力。

洪辰逸本来已经让缠在手腕上的小蛇去给护卫们报讯,只是如今却要提醒他们不要那么快冲进来,只能从腰侧接下一个袋子,拿出传讯烟火来了,洪辰逸在心中暗骂浪费。

等在院子外的侍卫也是有眼色的,屋里的人只听得一阵由远到近的匆忙脚步声,一队护卫就杀进了牛大叔的小院子。

“殿下!”护卫队头领冲进来焦急唤道。

“无事,此人居心叵测,妄图加害本殿下,已被击毙。”洪辰逸指着倒在地上的牛大叔道,又指了指旁边的那个中原人,道:“倒是多亏了这位侠士援手。”

“分内之事,不敢当,不敢当。”那中原人也配合做谦逊状。

“对了,还不知侠士高姓大名。”洪辰逸问道。

“流落异乡,姓名不敢再提,以免辱没祖宗,在下一生只为忠义而活,殿下唤我老钟就是。”

“那好,多谢钟大侠了。”洪辰逸还是有皇子傲气的,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被护卫簇拥着出了小苑。钟大侠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洪辰逸的傲慢无礼,只有这样好骗,才能达成他的目的,不是吗?

等到回了落脚点,洪辰逸给了护卫两个手势,自己先去沐浴更衣,把那个所谓钟大侠有可能的监视手段都排查了一遍,才穿着单衣召见了护卫首领。

“怎么样?那家伙儿还老实吗?”洪辰逸问道。

“还算老实,也不瞎打听,属下已经叫了大夫,殿下是避人耳目出去诊脉,还是…”

“不用,那自诩忠义的东西还在看着呢,就当安安他的心了。”洪辰逸挥手示意大夫进来。

洪辰逸出海,作为养父的云惟珎哪里放心的下,大夫都是他特意派的,医术高明不亚于太医。大夫一搭脉就道:“殿下这是中了毒,解了一半儿,可比没解还糟糕。若是没有解毒会让人沉睡,只要护理得当,拖多久都不是问题,若是只解一半儿毒素发作加快,倒只有半年的时间可努力。”

“你不能解吗?”护卫首领问道,这位大夫在航海途中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创造了多少奇迹,他对大夫是寄已厚望的。

“不是不能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种□□是中源独有的,要解开它,还是要去中原生长毒草的附近寻找相克的草药解毒。”大夫摇头晃脑道。

“也就是说暂无性命之忧,到了中原就可解毒,是吗?”洪辰逸比他的护卫首领冷静。

“是的,殿下。”

“你确定吗?一定能解?没有后遗症?”护卫首领追问道。

“确定,就是你不信我的医术,也该信陛下的医术,若到时找不到对症的解药,陛下手中有可解百毒的清露丹。”大夫肯定道。

“那就没事儿了,那个中原人还要拿我作文章,不会伤我性命的。”洪辰逸点头,道:“你先去下去吧。”

“可是殿下,不上性命不代表没有伤害,那…”大夫还想再说两句,洪辰逸不耐烦的挥手让他退下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洪辰逸和护卫首领,洪辰逸道:“有父皇和大哥的消息吗?”

“有,今晨刚到。”护卫首领从怀中取出两个蜡丸,递给洪辰逸。

洪辰逸先拿了一个米黄色云纹的蜡丸,检查了完好无损,才打开看了,一看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再打开他大哥的蜡丸一看,笑出声来。

“殿下,可有喜事。”护卫首领一看主子的模样就知道了,凑趣道。

“自然是喜事。”洪辰逸把两张薄纸递给护卫首领。

“太好了,大殿下如今要做大隆皇帝了!您就是元平皇帝了!”护卫高兴道。

本还笑着的洪辰逸却突然拉下脸来,怒斥道:“住口,本殿下何曾有过觊觎帝位之心!”

“殿下…”护卫首领呐呐得唤了一声,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收不住,眼珠子左右扫了扫,示意洪辰逸并没有别人。

“唉~”洪辰逸仰头瘫在椅子上无奈道:“我从十五岁一直出海远航,少在国内,还不够明显吗?”洪辰逸叹息,他根本没有争皇位的心思。

“那是因为大殿下在啊!”在护卫首领心里,陛下自然是天纵奇才的,可陛下与郭大师成亲,就需要一个继承人,以前是大殿下,他家殿下为了兄弟之情、为了避嫌而远走,现在轮也轮到他家殿下了。

“大哥?可能有点儿相关,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当皇帝!压根儿就不想!”洪辰逸突然就情绪激烈起来,拍桌子道:“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父皇殚精竭虑不过为了百姓一口饱饭,那些人端碗吃饭放筷子骂娘,还敢非议父皇的婚事,一群没良心的蠢货,愚民!我可不要像父皇或者大哥一样每天累死累活的。”

“怎会有人非议陛下!”护卫首领觉得自己必须澄清,陛下在过重威望甚高,谁敢说陛下的坏话,臣民是不会绕过他的,他家殿下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

“哼!不说那些白眼狼,就单是做皇帝费脑子我就做不来。当初父王和母妃不就是因为帝王猜忌之心而死的吗?若是没有父皇,我如今也不过一抔黄土。”洪辰逸从小就是心宽无暇的主儿,名利场上的权谋之术他是学不会也不想学。“隔壁那个不知对谁忠义的蠢货,之所以这么信心十足,不就是觉得皇室中人重猜忌,就是无风三尺浪的挑拨,本殿下也会上当吗?”

“殿下,那人怎么处置?”护卫首领转移话题,请示道。

“先别杀,我这边顺风顺水的,都今天才接到大哥被大隆皇帝立为太孙确认继承人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还能从中原千里迢迢的跑来拦截我,不合常理啊?”洪辰逸心中疑惑,他从大隆离开的时候已经记事,不愿再叫皇爷爷,只以大隆皇帝呼之。

“是!未免打草惊蛇,还是以殿下救命恩人待之吗?”

“想得美!就当普通搭船的随行人,搭理他?哼,去召集人手,先回国。”洪辰逸不担心自己体内的毒,也不担心那个不知为谁尽忠行义的家伙,直接飞速回国,他的哥哥要登基做大隆的皇帝,他必须去观礼才是。

至于那个被忽略的钟大侠,也不为自己的处境苦恼,忽视算什么?洪辰逸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自然是知道他所中之毒只有中原才有解药,到了中原他就不是势单力孤的一个人了,更有可为。再说对他态度不好,不就是因为他道破真相被迁怒了吗?钟大侠倒是想得开。

洪辰逸回到元平的时候,受到了两位父亲的热烈欢迎。

“真是不着家,这次才半年就回来了,倒显得你有孝心。”云惟珎笑骂道。

“父皇,儿子这不是想你吗?唉,天天在船上风吹日晒的苦的紧,就想着父皇呢!”洪辰逸撒娇装可怜道。

“那就留在国内吧。”郭萍在一旁喝茶淡淡道。

洪辰逸顿时卡壳,都说元平虽然名义上是二圣临朝,可国家大事都是云惟珎说了算的,这在元平国内是有目共睹的,按理说应该作为实权君主的云惟珎更有威慑力。可洪辰逸这个养子最怕的却是郭萍,郭萍平日里不声不响,可他们兄弟从小到大最怕的还是他。云惟珎性格温和,从来都是循循善诱,细致耐心的,哪儿像郭萍,学凫水是直接踹到水里,学武功是学挨打。

“父皇~~”洪辰逸没办法,只能抱着金大腿撒娇,郭萍唯一的弱点就是他家父皇,必须善加利用啊!

“大小伙子做小女儿态,不嫌害臊!”云惟珎推开扒在他身上的洪辰逸。

“父皇面前我害臊做什么?”洪辰逸理直气壮的要求道:“父皇,您可别啊,不让我出海,我还不憋死啊!”

“不知忌讳!”云惟珎瞪了洪辰逸一眼,让他不许轻言生死,抓了他的手来把脉道:“我瞧瞧好了没有?再这样到处野,出了事儿没人在身边照顾,我看你怎么办?”

洪辰逸早就通过快船和飞鹰给云惟珎送了信,云惟珎也早就从中原找来了对症的解药,那个钟大侠到了元平的土地上,脚还没踩热就进了班房,两天功夫把知道的都吐露了,就被阎王爷召唤了。

原来大隆皇帝早就有另立继承人的想法,从立法上讲,他这些年都没有立继后,太子生母也没有被废,太子一脉的确是出身最为尊贵的嫡系;从个人能力上来讲,云惟珎的本事天下谁能说个不字,他一手教导的养子,有能力掌舵大隆这艘巨船;更重要的是皇帝想这样。他和云惟珎当年在寝殿商议的三条国策才实行到一半,没有他的主持,下面人对政策理解不透彻,实行起来困难阻力更多。皇帝明白他因逼走云惟珎,在识人用人上是一大败笔,如今正好有把败笔挽回的机会,他不会放过青史留名的机会。

大隆的诸位皇子听到了风声,有的去刺杀洪辰熙这个准太孙,有的想挑拨云惟珎和准太孙的关系,有的自然就从洪辰逸这个“软柿子”下手了。

“嗯,恢复得差不多了。”云惟珎放下洪辰逸的手点头道。

“那是,父皇的医术举世无双,怎么会有问题。”洪辰逸骄傲道。

云惟珎并不答话,只是摇头往窗边走,郭萍就坐在窗边的桌椅旁,搭手扶了他一下。云惟珎端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的问洪辰逸道:“逸儿,你想改姓云吗?”

“父…父皇?”洪辰逸都被吓结巴了,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大哥是我从小培养的继承人,可惜他有自己的主意,想替你们父王、你们皇爷爷治理大隆江山,中原嫡长继承,礼法所系,他是当年太子嫡子,又改回了水姓,自然不成问题。可是你呢?你想做什么?”云惟珎严肃问道。

“我…我就像做个冒险家啊。”洪辰逸看着云惟珎和郭萍的脸色越说越小声,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可做个航海家、冒险家的确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逸儿,你可是皇子啊!以前你大哥在,容得你浪/荡,如今正是你该担起责任的时候啊!”云惟珎叹息。

洪辰逸自小接受的就是皇族教育,也知道责任与义务并存,心中孝顺两位父皇的心也纯粹,可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不适合做皇帝啊!

洪辰逸上前两步,跪在云惟珎面前,道:“父皇,我是真的没想过做皇帝。我看到不法之事,永远想当个英雄行侠仗义,而不是通知城卫,交由官府处理。大哥看到欺压百姓官员贪腐,总是想从制度上、监督上解决问题,我还是只想着宰了面前的混蛋,我…我是真不想做皇帝啊!您以前给我讲过的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从东到西航行回到□□过,每次到了最远就到苏丹,我想去航海,去吹腥咸的冷风,去被毒辣的太阳暴晒,我不愿意做一个关在皇宫里的皇帝!”

“你追寻自己的梦想,可有想过我和你父皇,你父皇可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鬓发已白,还每日操劳着朝政,你就没有为他分忧的孝心吗?”郭萍淡淡道。

说什么梦想、大义洪辰逸还能反驳,可说到孝顺,云惟珎对他的恩情可以说是比山高比海深,当年若不是云惟珎,他就活不了,这些年若不没有云惟珎,他过不了如此清闲富贵的生活。洪辰逸抬头看着云惟珎,头发还是乌黑靓丽,可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手掌上的皮肤也不像他小时候看到的那样温润。云惟珎整个人就像慢慢开始枯萎的老树,现在看着还不明显,是因为有郭萍这个大宗师高手的加持,等再过几年…

“儿子不孝,都没发现…”洪辰逸抱着云惟珎,把头埋进他的膝盖痛哭,实在不能想象他心目中高大的,无所不能的父皇会变老。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回忆起来,他的生父都是云惟珎的弟子,他和云惟珎之间其实是差着辈分的,年龄差距自然是巨大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和孝不孝无关,你也不必为了父皇委屈自己,早就教过你的做事要看本心。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吗?”

“不想!”洪辰逸肯定。

“说的都是真心话吗?你可知道你今天放弃的是什么,日后若想反悔,父皇是不会给你机会的。”云惟珎摸着他的头叹息,若是确定了继承人就不要换,免得让国家动荡,这一点他再宠爱洪辰逸也是不能改的。

“真心话,不后悔!”洪辰逸斩钉截铁道,说完又一阵呜咽,这样做好像真的很不孝顺啊!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云惟珎淡淡颔首,让洪辰逸退下了。

郭萍有些担心的坐过来握住他的手,宽慰道:“逸儿不愿为君也好,挑一个本地人和移民的混血来教养吧,这样的身份更容易收服臣民。”

“嗯,放心吧。”云惟珎拍了拍郭萍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儿,道:“当初我想着我教了太子一段时间,后面却撩手不管,才使得他无所适从,走错了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是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的傻瓜。太子当年谋反,是他做错了,我本想保住他的性命,奈何他的自尊心不允许…罢了,我把两个孩子带出来,就算是全了师生情谊。如今大隆朝内诸子夺嫡,已经是混战一片,兄长…陛下他也是没把发才把熙儿叫回去压阵的。”中原大隆王朝早已物是人非,云惟珎说起来也是叹息连连。

“可你不会放任洪辰熙被人欺负吧。”郭萍把下巴靠在云惟珎的肩上道。

“他现在已经是水辰熙了。”云惟珎笑道。

“终究是我们的弟子。”

“我说我不管他了,你信不信?”云惟珎玩笑道,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肯定会为水辰熙铺一条宽阔大道。

“你说的我都信。”郭萍微笑。

“哈哈~你也不用变着法儿的安慰我,我早就想清楚了,人各有志,熙儿愿意回大隆继承父亲的遗志,逸儿愿意做一个绝对自由的冒险家,我都不会反对,甚至还会给他们提供帮助。我这辈子啊,一直活在规矩和框架里,凡事以家国为重,不计个人得失;把责任和义务看的比情感自由重要,可这不代表我不欣赏自由浪漫的人。像陆小凤这样的风流侠探,像西门吹雪那样的孤高求道者,或者像逸儿这样拿命赌风浪,只为看更广阔世界的冒险家,他们我都欣赏,都喜欢。”云惟珎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对自己的这一辈子也已经开始回想反思。

“可是只有和你一样把家国、责任看的更重的人,才能和你走道一起,对吗?”

“是的,你我志同道合。”云惟珎回答。

历经千帆,没有什么比志同道合四个字更能表达他们一路走来的坚持。

第88章 宫九番外

宫九在沙滩上懒懒得晒太阳,现在无名岛是他的,周边的海岛是他的,周边的海盗也是他的,没错,宫九没有大义凛然的立国,在干掉吴明之后也没有把岛的名字改掉,他觉得“无名”就挺好的。然后他领着一群“无名”海岛的海盗游荡在海上,威风凛凛,自由自在。

要说这沙滩晒太阳的爱好还是云惟珎传染给他的,元平也是四面临海,即使面积比宫九的无名岛大上数倍,但本质还是一个海岛,也有沙滩。宫九好几次去元平,云惟珎都会拉着他到沙滩晒太阳,当然接下来就是郭萍心疼他把皮肤晒伤了的肉麻戏码,宫九是重来不屑一顾的,当场走人的。

因此宫九就有了个在沙滩休闲的习惯,不喜别人打扰,时不时还赤手空拳的下一趟海,试试自己的武功有没有退步。

宫九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过来,是他的亲信护卫。

“什么事儿啊?”感觉到是亲信护卫,宫九还是给些面子的,虽然没睁眼,但好歹出声问了一句,若是他不出声,护卫不知要等多久才敢打扰他。

“主子,元平来信。”

“谁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宫九不耐烦得翻了个身,让从树荫投下的影子遮着脸。

“是洪辰逸殿下。”

“这小子,肯定又肖想爷的战舰了,甭搭理他。”宫九微微勾着嘴角,说着不搭理,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你念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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