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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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道茂把王献之的态度反馈回来,王怜花和图恩这才知道,他们以为做了万全准备,改姓、别居、慢慢侵蚀,只有郗道茂吃着一套。在王献之这样的正统士大夫看来,依旧是不可饶恕的乱/伦。

由此及彼,想来郗愔也是同样的态度吧,图恩惴惴不安想道。

图恩还想徐徐图之,王怜花却剑走偏锋,石破天惊,直接遣人来提亲。

“小娘子,老宅有人来请,听他口气,不是好消息,家主不知为何生气了。”有婢女进来小声禀告,并附赠善意提醒。

图恩过去,面对的正是郗愔一张冷面寒霜。

“祖父安好~”图恩照旧先行礼,郗愔却冷哼一声,也不叫起,沉声道:“巴郡主记室掾王惜遣人求亲,你可知此事?”

“刚从祖父口中得知。”

郗愔面色稍缓,他想幺娘聪慧果决,虽然不暗礼教,可也不是大逆不道之人。可图恩的下一句就让他刚放下的心再次揪起来。

“不过,幺娘与他书信交往多年。”

郗愔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什么意思?”

“两情相悦,还请祖父成全。”图恩笑着回答。

“荒唐!”郗愔一拍桌案,桌上茶盏都在跳动,“你们可是同族兄妹!”

“一个姓王,一个姓郗。祖父,王惜他祖上与我祖上血脉,已有七代之隔,他如今的身份也是过继而来。血脉已远,名分亦不差,有何不可呢?”

“处处不可!他即便是过继的,也是王家人。”

“他过继算过继,我过继就不算吗?我早不姓王了。”

“王惜小儿过继之前也是王氏!”郗愔背着手在室内大步转圈,“荒唐!荒唐!枉我以为你胸有丘壑,怎么如此糊涂,你是要让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连带把王、郗两家的名声都踩到泥里吗?”

“祖父言重了,我以郗家为荣,也盼着郗家有朝一日以我为傲。”图恩低眉顺眼,小声奉承。

郗愔沉默半响,下了最后通牒:“郗家没有□□的女儿!你好自为之!”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图恩坚持嫁给王惜,那等待她的就是除族。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自古求忠臣于孝子之门,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可见其人品卑劣。孝,是国人对品格的最低要求。

与图恩的相处让郗愔知道,这个孙女聪慧有主意,不必他浪费口舌反复劝说,她应该知道后果。

图恩虽然总会摆生无可恋脸,说些矫情话,可她三辈子不是白活的。她同样很清楚,郗愔态度坚定,即便生死也不能改,想说通他,那是做梦。

图恩会意,接连几天都在自己的宅子里没有外出与王惜的媒人接触,也没有派仆人远行。一直监视着图恩的郗愔慢慢放松,心想小女娘耽于情爱,被他点醒,自然知道厉害,他那隔房的外孙女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图恩十分会想办法,找到了新鲜出炉的准继承人郗僧施。

“幺娘找我没用啊,祖父定下的事情,我可没办法让祖父改主意。”郗僧施一见她来,不用听她求情之言,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不是来请你当说客的,若是说客,大舅母可比你合适。”图恩挥退跟在自己身边的婢女,收到她眼神示意的郗僧施也叫自己身边人下去。

“幺娘,我真没办法。”郗僧施苦笑,这位小女娘名义上是他的妹妹,可在祖父心中的地位、在族人心中的威望比他强多了。郗僧施刚定了名分,并不愿意与她交恶,不过在郗僧施心里,这又是一个被虚伪情爱所迷惑的小女娘,自毁前程。

图恩没和他废话,“惠脱兄长的情况我知道,我的事情,你想必也听大祖父说了。这是我与王惜的婚书,需要家主签章。听闻你几日后要跟着大祖父学习族中事务,你帮我盖上大印吧。”

“不不不,你想我背着祖父行事,不可能!你这是陷我于不义!”郗僧施后悔把仆人遣开了,若是幺娘去祖父那里乱说,岂不是让他跟着坏了名声。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水纺车作坊契书。之前与族中商议,族中有三成干股,剩下的母亲全留给我了。每月,水纺车出产布匹上千匹,丝绸上百匹。”图恩又从袖子里取出另一份文书。

郗僧施苦笑,“幺娘,你知道我穷困,也该知道穷且益坚,不可移志。”

“这是我的榨油作坊,每日能出产孝油上百斤,与之配套的还有牲畜作坊,如今有壮年耕牛千头,鸡鸭猪羊不计其数。只要惠脱兄长举手之劳,日进千金的两只金母鸡,就都是你的了。”

“幺娘说得好听,即便我能拿到契书,祖父大怒,我立足未稳,连身份都保不住,更遑论产业。”

“大舅母不会坐视不管,俭之伯父也不会不管的。”

郗僧施是郗俭之原配长子,按理说生父尚在,他又是嫡长子,不应该掺和进过继浑水的。可这世上有后娘就有后爹的事情屡见不鲜,郗僧施只是其中一个。失母幼儿注定过的不顺利,无论小家庭、大家族,郗僧施想要活得好,都必须借力。

上次余姚公主闹出问责一事,郗僧施就手段不凡,借力打力,成功进入郗愔视野,排除一多半竞争对手。

郗僧施想坐稳继承人的位置,首先看郗愔,其次是嗣母周氏的意见,最后是族人的意见。他想要拉拢族人,必须银钱开路。话题又转回来,他若是有这个财力,还来争夺嗣子名分做什么。

郗俭之也是族里小宗,自己儿子做家主,他肯定鼎力支持。大舅母周氏考察族中所有人员,才挑中这个与原生家庭有嫌隙又聪明勤奋的人选。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更何况,若是有了这两只金母鸡,郗僧施就能拉拢族人为他说话,即便是族长,也该听听族人的心声吧?

郗僧施也算是从小听着这两个作坊的威名长大,曾经他也做过这样的美梦,有朝一日能拥有这样的作坊,挥金如土、豪奢度日,或者,即便半个也行。如今儿时梦想摆在眼前,唾手可得,由不得他不动心。

送上门的好处,风险和收益一样大,郗僧施拿不定主意。

“幺娘,真的不行,我不能违背祖父的意愿。”

“唉,我也知此事为难,那不打扰惠脱兄长,我再去求求衍波兄长。”

“幺娘!”郗僧施立刻叫住她,图恩口中的衍波兄长正是郗僧施嗣子之争最有力的对手,他也有机会接触大印的。

郗僧施苦笑摇头,“幺娘,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啊。”

“三日后卯时,北郊七贤林,一手交婚书,一手交契书。”

郗僧施这时候也不装了,“你不留下诚意,我如何能信,万一这是你为衍波做先锋呢?”

“他还不够我为之效命。”图恩冷笑,“你清楚,若我嫁人,这些东西不可能带走。你若不能让我远嫁,那我就只能抱着这两个作坊,等着大祖父他老人家为我择婿了。”

“三日时间太短…”

“过时不候!”

三日后,北郊七贤林,郗僧施穿着劲装,戴着兜帽,身边只有两个和他同样打扮的长随,趁着还未大亮的天色,悄悄到了。图恩的马车就停在树林旁边的路上,郗僧施独自度到马车边,把婚书递给她。

图恩检查过后,同样信守承诺,给了他两个作坊的契书。

“幺娘,值得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图恩心情好,也能保持荏弱温柔姿态,笑着行礼:“多谢惠脱兄长。”

“你只几个婢女跟随,远行恐不妥当,为何不走水路?”郗僧施看看她马车旁边跟随这几个劲装婢女,看上去年幼稚嫩,实在不是远行该有的配置。

“多谢兄长,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图恩没接话,只一拱手,车夫一甩鞭子,马车顺着大道行进。

远远的树林中蜿蜒出一条黑色的轮廓线条,在将亮未亮的天色中,那些潜伏在树林的人,化身成枝干树影。这么多人、这么多马,愣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彻底打消了郗僧施心里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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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王谢堂前飞凤凰

图恩一路急行,把气急败坏的郗愔等人抛诸脑后。出了句章县,改行水路,朝着蜀中方向前进。

行至中途,某天夜里,图恩本睡得正香,突然听到船舱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图恩猛然惊醒,悄悄把手绕到枕边弩/机上,身体保持着沉睡时候的缓慢呼吸,除了睁开的眼睛,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郗家人有这样的本事,居然千里迢迢追上来他;或者是见财起意的水匪?图恩为了隐蔽快捷,没有怪郗家或王家的旗帜。来不及思考那么多,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二、三——推窗,来人轻手轻脚翻进船舱,像她的床铺摸过来。

砰!

图恩掀开被子做掩护遮挡,打那人一个措手不及,趁机转移方向,在被子掉落的瞬间扣动扳机,弩/箭直直射过去。

“呵…”来人转身闪过,随手一捞就把箭支抓在手上。

一声轻笑在黑暗船舱中响起,图恩想改变第二只弩/箭方向,用力过梦一个踉跄,才让弩/箭射到柱子上,发出咚得一声闷响。图恩气道:“怎么不是连环弩,射死你个采花贼!”

来人正是王怜花!

不等他俩叙旧,旁边船舱已经亮灯,去病、延年身怀武艺,跑得最快,已经破门而入。

“无妨,无妨,是王家阿兄过来了。天色晚了,就不通知大家,免得闹得人仰马翻的。你们也别大惊小怪,就说我打翻了油灯,虚惊一场,别闹得人尽皆知。”图恩摆摆手,吩咐冲在最前面的去病、延年下去收拾残局。

这俩人跟她多年,清楚她的心思,躬身应是,慢慢退下。

去病走在后面,关门的时候,看见小娘子乳燕投林一般扑入那黑红色锦衣男子怀中,脸上是去病从未见过的笑容,大张着嘴,牙齿闪着光泽,从来娴静温柔的脸庞突然爆发出勃勃生机。小娘子因身体之故,从来笑不露齿,哭…不,她几乎不哭,只在大舅老爷灵堂上洒泪。如今鲜活的样子,是去病从未见过的。

去病一直担忧的心奇异妥帖起来,能让小娘子露出这般笑容,想必是个好人。

图恩抱着王怜花,发泄久别重逢的喜悦,然后笑骂:“天生的贼胚子,大门在那儿摆着,非要翻窗户。我就该把连/弩研究出来,把你射成个刺猬。”

“诸葛连/弩哪儿够,至少得是暴雨梨花针。”王怜花嬉皮笑脸,拉图恩坐到床上,握着她的脉搏,细细诊脉,笑道:“不错,药浴、功法都有效果,只是你这身体啊,啧啧。”

“漏斗一样,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找到气感,比普通人更容易生病感冒,我是不指望这辈子能自己练出武功了。”图恩耸肩,她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习武,可她连郑盈盈都调/教出来了,自己还是个半吊子。

“放心,这不是有我吗?”王怜花把图恩的手拉来放在自己手腕上,笑道:“我已经突破第七层,马上给你传功,直接打通经脉穴道。可惜我家云梦山庄的功法太霸道,什么时候能见识一下少林寺的易筋经和武当的九阳神功,专门温养经脉,都怪作者,也不写清楚。”

“你就胡说八到吧~”图恩自豪,“我也能享受一把老爷爷传功的经典套路了?”

“谁是老爷爷?嗯,谁是老爷爷?”王怜花扯她脸颊。

“谁应就是谁,几百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呢!放手,男女授受不亲知不道不,脸都让你掐红了。”

“废话什么,赶紧盘腿坐上来,我给你传功,瞧你这猪蹄冷的。来,老爷爷带你进入武功的美好世界。”王怜花把图恩捞上来按进被窝里。

“滚!说正经的,你咋来了?”图恩给他一巴掌,什么都不交代清楚就传功,谁知道什么时候能传完。万一出个什么差错,等着走火入魔呢。

“想我家小姑娘了啊~”

“闭嘴,闭嘴,我的天,王怜花,你是不是攒了一肚子甜言蜜语等着密集攻击,我警告你啊,说正事,说正事。”嘴里抱怨着,图恩拉着王怜花的手要掐他,给他长记性。可临到头了,又变成抚摸,怎么舍得。

“接媳妇难道不是天大的正事儿?”王怜花顺嘴调笑一句,“我就是用这里有和上官请假的。”

“大哥,没毛病!”图恩竖起大拇指,“你家上司可真是上司届的典范,公事怎么办?”

“还能咋地?我一个三把手,最近又受了打压,我请假说不定上司还觉得我识趣呢。”

“我亲爹还不放过你?”

“我算着日子,等你到了巴郡,狂风暴雨等着呢!”

“我也差不多,郗家已经把除族的警告放出来了。你是不知道他们看我的表情,和看失足少女一样。真是够够了~”

“失足少女逆袭记,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滚!你在巴郡混成这个惨样,我都后悔了。还不如我抢你做压寨相公占山为王,不是说大秦苻坚快发动大战了吗?咱也趁机占个山头。”

“寨主,你家相公已经在晋兴、方义准备了两个县的地盘,山有好几座,够你发挥了。”王怜花手指卷着图恩的头发,漫不经心道。

“不是说你受排挤吗?还能掌控两个县的地盘?现在两个县的县令是你的人?”

“寨主,你这觉悟可不够啊。等我把咱们结婚的请帖散出去,我估计这仅有的官位都得黄。我现在是盘踞在晋兴、方义的豪强地头蛇,阻碍朝廷政令下达基层的反派人设。现在的县令都受过我的恩惠,又在边境上,万一真来了个‘不畏豪强’的,只能让他殉国了。”

“啧啧,真坏,不愧是能做压寨相公的。”图恩摸了他冒出浅浅胡茬的下巴,翻身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本册子,“你家寨主也没闲着。这是我带来的嫁妆,瞧瞧,都是熟手,不管纺纱织布、榨油喂猪,一把好手。等到了地盘,立刻就能把架子搭起来。当初为了训练他们险些把我累死,小农经济出身的人,完全不知道分工合作是什么,纪律性更是无从谈起。我教他们的第一件事是排队,排队打饭、排队上厕所,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这边也差不多,我好点,边境嘛,军队总是不缺的,我在两县的名声可是天差地别,有夸活菩萨的,也有骂活阎王的。”

“我怎么从里面听出了一股炫耀的味道。”

“一定是你听错了。”王怜花一脸正经,“晋兴主打白瓷,以码头拉动经济。方义稍微平坦一点,用来养马,上回岳母嫁人的两百匹马就是方义养出来的。”

“了解,我这回嫁妆里不仅带了人才,还有好东西。驯化的茶树不用说,我还带了猕猴桃和小麦。猕猴桃不是吃水果的,它的根茎枝叶有粘性,能代替糯米做粘合剂,你不是要修城墙吗?本来准备送你的及冠礼物,现在成新婚礼物了。”

“谢天谢地,工地上每天熬糯米粥,多亏这几年能吃饱饭,不然那些民夫能把眼珠子掉锅里去。糯米产量又低,我都快修不起了。小麦呢,不要客气,好消息一块说,是不是亩产一千斤?”

“醒醒!大兄弟,你要是坐时光机穿越到二十一世纪,一千五百斤都行,现在平均亩产两百斤,我能提高到三百斤,上报到朝廷,都要给我立竖像封神了好不好?”

“好,好,还有改进的余地不?唉,不用问,我家寨主这么能干,我等着亩产五百斤。”

“领导一张嘴,下面跑断腿!你嘴把式练的不错,总要让我先看看情况吧。你现在最缺什么?如果环境不稳定,种了粮食也不定能收上来。这时候四川开发得怎么样,还是山林密布、蛇虫鼠蚁遍地吗?”

“你说的是云南贵州,战国时候就已经有李冰修都江堰成就天府之国,和中原一样历史悠久的好地方,这个你放心。”

“哦,那就好。总算不至于一穷二白,你说我这是倒什么霉,好端端成亲搞得更逃婚一样。”

王怜花拉着她的手,正色道:“放心,三媒六聘,一样都不会少。我要堂堂正正娶你进门,让那些说风凉话都见鬼去吧。”

“干嘛突然这么认真,我又不在乎这些。”图恩红了脸,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干嘛。

“知道寨主不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就当满足我这个压寨相公,一定办得热热闹闹,打那些人的脸。你这边有婚书了,我五服之内单蹦一个,禀告祖宗之后,祖宗给我托梦,十分满意。宗族那些神经病,有本事让他们亲自和祖宗说去。父母之命有了,媒妁之言我也准备好了。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光鉴和尚吗?他如今是建康王公贵族座上宾,没经过我同意,宣扬我‘不一般’。本想和我搭关系,没想到反而得罪了我。我和他说好了,要是他做这个媒人,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成,安排得挺妥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母亲应该要来,她最开明不过。唉,五百年前一个姓而已,受这罪。”

“礼教严苛、宗族霸道,利益可破!你这大逆不道的,不是带了一册子人出来吗?”王怜花拍着花名册,在他能掌控的两个县内,如今都以人头为单位征税,鼓励分家。如此,大的宗族不容易形成。战后本就贫瘠,为了补充人口,王怜花还从氐人手中买杂胡奴隶,掺和进汉人里。如今的晋兴和方义,有黄皮肤黑眼睛的黄种人,也有白皮肤蓝眼睛的白种人。

“与君共勉。”图恩拍着王怜花的手感叹。

王怜花把图恩拉到自己怀里,调整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图恩迷迷糊糊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自己在会稽时候,觉得没意思透了,怼郗融、点评郗愔,整顿产业,明明热血沸腾的事情,偏偏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和你说废话倒是滔滔不绝,啥都有意思,真是奇怪了。”

王怜花勾着唇角,给她输送内力,让她谁得更安稳,喃喃附和:“是啊,真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再废话一下,隔壁开了《晚婚》,都市无cp,已经不瘦了,感兴趣的小可爱围观围观~~

第82章 王谢堂前飞凤凰

王怜花到了船上也不露面,只每日窝在船舱里和图恩说话,尚未成亲,准未婚夫妻也不好太过挑战世俗礼教。王怜花这般安分,没让两人岌岌可危的名声再往深渊滑。

等到古渝雄关的头天晚上,王怜花才趁着夜色溜下船:“我去准备一下,明早亲自到码头上接你。”

第二天一早,王怜花早早在码头上摆开阵势,用本地翠竹搭了长长的彩棚,当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棚子有给图恩歇脚的临时客房,也有个随行人员修整的配套设施。再往后,就是流水席和戏班子,为了迎接新妇到来,明公摆了流水宴,请全晋兴的百姓免费吃。码头上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旁边船上、树上都挂满了人。

即便王怜花已经高升,“明公”二字仍旧牢牢戴在他头上,可见当地百姓对他的爱戴。

图恩的船也打出了郗字旗,码头上围观的众人对这旗帜非常熟悉,纷纷欢呼起来:“是郗家船,是郗家船!”他们晋兴几年前,耕牛、布匹、肉食都是随着一条条打着郗字旗号的船到来的,后来物资丰富了,郗家船依旧代表着高品质,晋兴人对郗字有不一样的情感。

看着这么是熟悉的旗号,围观之人对图恩多了认同。

图恩拒绝了药师她们提供的幕篱、纱帽,就这么大大方方带着一群侍女往下走,向着站在最前方的王怜花走去。

卢钊这狡猾老头儿也在迎接的队伍中,王怜花高升去了郡衙,他也被王怜花推荐做了晋兴的县丞,虽然没能做县令,但一个大半辈子靠坑蒙拐骗过活的人,突然成了官身,已经是一步登天了。而卢钊最大就是看人脸色,比如现在。卢钊见未来主母就这么走下来,心里觉得她不够稳重,可见主公面含微笑,眼里都是笑意,自然会意,高声道:“恭迎主母!”

卢钊做官之后,也不避讳,依旧称呼王怜花为主公,图恩是沾光了。

周围的人在这样隆重热烈发氛围里,太容易受到感染,也纷纷高声呼和起来:“恭迎主母!”

图恩笑容更大,对着左边的人点头,左边人群一阵骚动,喊得更大声了,“主母!主母!”图恩对右边的人挥手,右边的人也受到极大鼓舞,挥舞着手臂,大喊:“主母来了!恭迎主母!”

开始时候有些嘈杂,喊什么的都有,慢慢声音就统一了,在这码头荡开,回响在水面上。那些因临时封码头,停靠远处不能离开的商贾见了,暗自咋舌,“这郗家女在晋兴既然有这样大的声望。”

“贤弟说错了,不是郗家女名头大,是王郎君功德高。君不见他离任晋兴,百姓依然爱戴。继任者从不改他定下计策,不是继任者不想做出自己的名头,是老百姓根本不答应啊!”

“愚民还懂这些?”

“贤弟这就不知道了,王郎君在时大力推广识字,人人识字过千可领肉食。如今的晋兴百姓也不是黔首愚民,而是真正的良民啊。人良,法亦良。”

在无数人的围观欢呼声中,王怜花领着图恩进了布障围着的彩棚。图恩笑道:“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没当两天官儿,学会形式主义了。”

“清场整个网球馆为你包场的时候,你只说浪漫,现在就成形式主义啦?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可闭嘴吧,走路这么久的路,我只想安顿下来,睡个天昏地暗。别整这些虚的,歇多久才能走?”

“等晋兴县令带着当地官员和士绅拜见之后,咱们就走。”晋兴让王怜花治理的盘亮条顺,官员上下一心,士绅是真关爱百姓、乐善好施的那种。

如此,图恩让去病、延年给她整妆,两位侍女高挑自信,神情容色是少在女眷身上见到。方才人多眼杂,众人也不敢盯着未来主母使劲瞧,并没看清图恩长什么样。刚见去病的时候,还以为这是郗家女,心里叹一声果不类俗。等随着去病见了图恩,才知什么叫气质,世上真有人未到及笄之年,就如此慈悲、脱俗。之前坊间传闻,郗家女自幼体弱多病,在天下名观白鹤观中向道祖起誓,又受谢罗仙祝祷,才日渐好转,如今看来,果然有奇遇仙缘的,不然不能如此出众。

码头走了一遍过场,王怜花带着图恩换马车往自己的庄园走。

“我身边的药师、去病、延年,你认识的,现在药师已经放了身契,其他两个肯定是要放良的,她们也到年龄了。你身边有没有品级低一些的军官小吏,先说好,一定要有能力脾气好。那种见不得女人能干的,你敢推荐一些歪瓜裂枣…哼哼!”

“放心,这些年晋兴风气已经纠正许多,妇女不说能顶半边天,至少撑得起自己。晋兴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发现溺女婴事件,出去做工钱那么多,谁也舍不得溺死啊。”王怜花笑着介绍自己身边亲近人:“近身照顾我的是清风明月,就是骑马护卫在车辆旁的两人。”

说完不等图恩反应,王怜花掀开车帘,招手让两人过来,“这是你们主母,方才太着急忘了让你们拜见。”

清风明月在马背上坐直身子,拱手行礼。图恩手边没有东西,急中生智从零食匣子里一人抓了一把牛肉干放在他们手心,笑道:“不必客气,日后且有机会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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