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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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会告诉他私下求自己会不会答应,只问:“那你怎么又跑到大朝会上去说了?”

“我只是,我只是吓蒙了,没想细致。”史仲竹走到圣人身边,跪坐在圣人身侧,拉着圣人的衣袖到:“圣人,您还记得我在广元救治疫病时,遇到的吉姑娘吗?”

“一个七品小官儿的女儿,亏得你念念不忘!”说起这个,圣人当然是知道的,传旨公公在当地呆了许久,可不是去游山玩水了。其实,圣人也很奇怪,一个不是绝色,家世更不出众的女人,哪里值得史仲竹惦记。

“吉姑娘很好,只是我不适合她,她说的对,齐大非偶…”

“糊涂东西,你好不好也是一个山野女人能说的,是那女人不知好歹!”圣人怒了,明明刚才还在生史仲竹的气,看他肯跟自己说实话,肯把小男生的烦恼告诉自己的时候,又忍不住为他抱不平,圣人自己都青眼有加的才子,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看不上。

“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圣人,我宁愿当时立刻就走,这样吉姑娘在我心中还是那个独立善良、急公好义的好姑娘。如今…,这不是她的错,只是我…”

“你什么,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圣人恨铁不成钢到。

“只是我真的再受不住这样的事情了,爹娘已经给我定下了魏姑娘,要是她家里出了事…”史仲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话都说不连贯,“圣人,从小我爹娘感情就好,我也立志一生一世一双人,圣人,我实在是不忍心,魏姑娘…”

史仲竹说得断断续续,最后干脆伏在圣人的腿上哭了起来,史仲竹哭,也不是嚎啕大哭,只是身子微颤,圣人很快就感到裤子上湿了,尽管没有哭出声来,却比哭出声来让圣人怜惜。

圣人叹口气,心道:“罢了,一个孩子,和他计较什么。”圣人右手轻怕史仲竹的脊背,史仲竹像一只默默疗伤的小兽,得到了抚慰,身子抖得更厉害,圣人可以听到他哭得抽不过起来的声音。

史仲竹相信以情动人,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以圣人的阅历眼光,他说谎定然骗不过去。圣人可不是小说里的“贵人”,每个主角遇到的“贵人”都不分青红皂白是主角的脑残粉,需要给主角撑腰打脸别人时出现,过后自然隐身。把手掌天下四十多年的最高元首,当成npc来刷,这得多蠢才干得出来。

所以,史仲竹在生人面前表现的从来都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也不说谎,他知道,圣人看中他的唯二:一年轻,二坦诚。

冒险上书,史仲竹的压力也很大,在圣人膝上哭了一场,倒是发泄出来了。

史仲竹抬起头,双眼通红,额前一些细碎头发沾了泪,黏在脸上,到显得可怜。史仲竹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怎么就在圣人膝上哭起来了。

看着史仲竹的红脸蛋儿,圣人笑问:“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都做官的人了~”

史仲竹羞得脸都通红,头都不敢抬,圣人不逗他了,吩咐他下去梳洗整理。

史仲竹快步走到偏殿,把头埋进水盆里,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是的,史仲竹就是这样精分的人,在当时情景下,他可以用最真挚的情感打动别人,回过神来,私底下他又会把自己的表现,用最理智的思维分析清楚。没办法,为了活着,活得更好。

经此一次,圣人定然认为史家一家人都是尊重嫡妻、家庭气氛好的人家,这样温暖的家庭氛围,圣人注定没有办法拥有,但不妨碍他维护这种他没有的美好。

时间眨眼而过,转眼史仲竹已经十七岁了,在这两年里,对史仲竹而言,只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六皇子被确立为太子,如今圣人的儿子死了一大片,剩下的人里最适合的就是六皇子了。圣人本想把四皇子荣王爷的爵位升上来制衡太子,只是恰巧传来废太子自尽的消息,加之史仲竹委婉规劝,圣人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为此,原六皇子,现太子,对史仲竹,对史家好感度更高了。

再有一件就是史仲竹准备成婚了,史伯松成亲的时候十八岁,现在史仲竹十七岁,该是时候了。自从魏岩的案子过后,魏家就成了平民,虽然没有搬离东市,但落魄许多。魏史氏本想让两人早些成婚,史仲竹以父母不在的理由拖着,他们俩走六礼都是史伯松以兄长名义代父母行使权力,史仲竹不愿让生养自己的父母,看不到他娶妻的时刻。更何况,他和魏贞娘同岁,身子都没发育成熟,生孩子太危险,嫁过来不生孩子,魏贞娘受到的压力更大。既然说了要爱护自己的妻子,史仲竹就不会让她受委屈。

拖到如今,史鼎外任已满五年,今天就是到达京城的日子。史仲竹这两年连连升职,从七品中书舍人到正七品都事,再到六品员外郎,史仲竹一直在内阁打杂,没有被分到翰林院和六部,且圣人年纪越来越大,越发喜爱他了。老小孩,老小孩,圣人就喜欢他在身边随侍,有一次史仲竹调班连休三天,本是正常的,结果第二天,圣人就派人把他从庄子上叫了回来,说是,没有他不习惯。让史仲竹哭笑不得,如今,史仲竹已是红得发紫的小红人了。

今天,史鼎夫妇回京,史仲竹特意告假一天,和史伯松一起,来码头上接人。挂着保龄候旗子的大船靠岸的时候,已是下午。江风猎猎,吹得史鼎身上的披风直往后飞,看到久违的熟悉脸庞,史伯松、史仲竹兄弟俩激动的无以复加。

俩兄弟,快步上船,先给史鼎见礼,又到船舱里拜见郑氏。

“总算让我见到你们哥儿俩了,瘦了,瘦了,没我看着,定是不好好吃饭。”郑氏眼中含泪,仔仔细细的摸着两个儿子,五年没见,思念早已泛滥成河。

“爹娘回京就好,儿在京中无时不思念二老,回来就好。”史伯松性子端方,不善表达,能说出思念二字,已是大进步。

“娘,我哪儿瘦了,京中进流行这样的身段,缥缈嫡仙人,询询如君子。”活跃气氛的工作一直是史仲竹在做。

“扯你娘的皮,我在京里活了这么些年,怎么不知道!”郑氏笑骂。

“要不怎么说没娘的孩子是跟草呢,瞧瞧,弟弟妹妹跟着您,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在京里瘦的皮包骨头,娘~您可得给我好好补补。”史仲竹撒娇到。

“你什么时候瘦了,我怎么没看出来。”郑氏假装诧异道。

“娘,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郑氏无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史仲竹拿眼光看向史伯松,史伯松把头转向江面,啊,今天的江水真漂亮啊!史仲竹再看他爹,已经低头在喝茶了,最可恶的是史季兰,这个小家伙虽然五年不见,一点儿都不生疏,直接打趣到:“娘可没说过,一定是二哥听错了!”

史仲竹一把抱起史季兰,到,“你们娘俩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拉着她的手转圈,史季兰个子矮,这么一转,就是以史仲竹为轴心,史季兰双脚离地,像飞起来一般。

史季兰可一点儿都不害怕,哈哈大笑,声音清脆。羡慕得史叔梅大喊,“二哥,二哥,我也要,我也要转。”

史仲竹抽空回答,“不转你,咱们家三个男孩儿,就妹妹一个女孩子,她可比你金贵,不信你问娘!”

史叔梅,立刻望向郑氏,郑氏没有第一时间出口反驳,小家伙儿已经眼泪汪汪了。史伯松连忙出来救场到:“大哥给你转,大哥抱你。”史叔梅才转泣为笑。

郑氏笑骂,“好你个史耀昀,算计起你老娘来了,看我不打你。”说着拿了手帕当武器,就要打。

史仲竹做害怕状,抱着史季兰就要往舱外躲,史季兰以为郑氏真要打二哥,大叫着求情到:“娘别打二哥,是我不好,娘打我吧。”边说,还边配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把大家伙逗得哈哈大笑。

众人笑闹的时候,下人过来禀报行礼已经收拾好了,请主子们移步。一家人收拾好,登上侯爵府的马车回去了。

马车直接驶进内院,徐氏已经在二门口,带着史思贤、史思齐和庶女大姐儿等着了,徐氏如今大着个肚子,几个孩子也小,就没去码头接人。徐氏见史鼎夫妻下了车过来,就要行礼。

郑氏忙叫丫头扶住,嗔怪到:“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你如今身怀有孕,更要注意才是。”

“婆婆体贴我,我就拿大了。”徐氏也不坚持行礼,只向史鼎郑氏引见自己的两儿一女,郑氏见了从未谋面的乖孙孙,喜得当场就把史思贤抱在怀里,稀罕的不行。史仲竹见此,怕史思齐心中别扭,也上前去把他抱起来,因为他知道,史伯松是绝对不会当个慈父的。

史鼎、郑氏打头,史叔梅、史季兰紧跟着爹娘,史伯松、徐氏带着庶女走在中间,史仲竹在落在后面逗齐哥儿。

到了正院,徐氏安排人拿了蒲团上来,先是史伯松打头的这一辈给史鼎夫妇磕头请安,再是史思贤这一辈磕头。晚辈磕头请安刚过,下人就来报忠靖候夫人来了。

三婶也不是外人,下人报过片刻,三婶就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大伯,嫂子,你们可回来了。”三婶李氏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郑氏和妯娌许久不见,也想得紧,两人抱头痛哭,待她们哭过一阵,徐氏劝到,“婆婆和三婶应该高兴才是,如今回来了,可不能哭伤了身。”

两人止住眼泪,李氏向史鼎解释到:“爷今日当值,告不了假,嘱咐我给大伯赔罪呢。”

史鼎道:“自家兄弟,不讲虚礼,差事要紧。”

李氏又让自家孩子给史鼎夫妇见礼,史忠柏、史孝楠、史湘雪、史湘霞都一通行礼,史鼎欣慰大笑,给几个孩子发见面礼。

看着满地的孩子,史鼎十分安慰,想当年,史家人丁凋零,如今终于兴旺了。

到了晚上,史鼐下值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了个热闹的接风宴,史鼐安排李氏带着孩子先回去,史忠柏、史孝楠念这史仲竹手里的好玩意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史鼎、史鼐、史忠柏、史仲竹四人在书房聚会。

第53章 心酸史侯爷

“我不在京中五年,通信不便,朝中大事还要你们给我通通气。”四人坐定,史鼎先开口到。

“耀昀在圣人身边伺候,知道的最清楚,还是让他来说吧。”史鼐建议到。史鼎点头,史仲竹就开始给他爹科普这几年的朝堂变化。

“自从诸子谋反过后,朝中官员大批换血,新抽上来的人多是寒门庶族,世族门阀的势力大受打击。只是科考出来的官员,有些品行有瑕疵,让世族的人抓住把柄,说科举重才不重德,正想办法打击科举士子。”

“圣人的身体很不好,本来诸子叛乱就很伤心神,加上废太子最后自尽了,圣人更加自责,身子每况愈下,很多折子都是袁杰大学士和我模仿圣人笔迹批的…”

“什么,奏折时候你批的!”史鼐惊讶到,不怪他吃惊,他掌握禁军,却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

“三叔,禁军只在殿外值班,养心殿的情形,您又不知道。更何况自从那晚过后,圣人对养心殿控制何等严密。”史仲竹先解释不是史鼐他没用,只怪敌军太狡猾,“袁杰大学士和我代圣人批折子的事,京中除了六皇子,嗯,太子,应该没人知道。”

“太子殿下怎么说?”史鼎问到。

“被自己以外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叫秘密,我们家虽然支持太子殿下,但我从未与他私下联系过,我在圣人身边,最重要的就是诚字。万一让圣人发现,功亏一篑。”史仲竹解释到,都是玩政治的人,心领神会就是了,说出来,写出来反而是把柄。

“我早年就入了太子帐下,殿下倒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史鼎感叹。

“劲节,你说说史家老亲的动作。”史鼎对史伯松说到,劲节是史伯松满二十岁时,史鼎从福建遥寄过来的字,取自“修条拂层汉,密叶障天浔。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可见史鼎对史伯松壮志凌云,直上九天希望。

“金陵甄家自从四皇子荣王殿下被贬斥后,低调了许多,只是究竟他家老夫人还在,圣人看老夫人的面子,也不会大动甄家。王家除了王子腾,并没有出色的人物,连王子腾前年都明升暗降,做了空有品级的九省巡检,外放了。贾家宁国府贾敬修道,贾珍十足的纨绔子弟,唯一的儿子贾蓉也是个不成器的,还有,听说贾蓉的的妻子是先太子的外室女,待先太子自杀,今太子上位,他们家又逼死了这个外室女,向太子投诚,行事很不成体统。荣国府还是那样,没什么好说的,男子糊涂软弱,女子胆大包天,他们家的那个贾宝玉荒唐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薛家更是凋零,只有一个不懂事的薛蟠当家,一家子都陷在荣国府,出头已是无望。”

“外祖家是做孤臣的,一向循规蹈矩,家教甚严,爹不必担心,李家(三婶李氏娘家)在爹走的第二年,已经把手上的兵权卸了。”说到这里,史鼐打断史伯松到:“劲节说的是,若不是岳父放权,圣人又怎会让我连任禁军统领。”

待史鼐说完,史伯松接着科普:“襄国公府(大嫂徐氏娘家)本就是太子殿下的人,魏家先前因诸子叛乱先太子被废一事被贬为庶人,魏家老家也没有人来接他们回去,如今,与朝政已无多大干系。

史伯松一口气把原来和史家有亲的四大家族,和现在家中姻亲都说了个遍,作为保龄候府的继承人,家中的人脉关系是向他倾斜的,这些信息,史仲竹即使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打听,依然没有史伯松那么精确及时。所以,史鼎在处理继承人问题上还是条理清楚的,效果就是史仲竹完全不在乎这些史伯松知道他却不知道。

“嗯,我们和甄家、王家、贾家、薛家的关系早就疏远了,他们倒不碍事,家中姻亲也是明白人,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子如何上位了。”史鼎说到。他们投资现太子,为的是太子上位后的巨大利益,只为了守成,安分待着就是了,何必冒险。

“圣人身体到底怎样?”史鼎接着问。

“现在太医都常驻宫中,禁军这块我也探不出最准确的消息来。”史鼐答到。

“嗯,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史仲竹沉吟到:“圣人让袁杰大学士和我代批奏折并不是像圣人对外说的目有疾,我观察圣人的手经常不受控制的抖动,许多老年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但手抖到无法写字,就很严重了。近两年,圣人食欲亢进,形体消瘦,两眼微突,炯炯有神。爹、三叔、大哥,你们知道我对医术多有专研,这样的情况,恐怕是中风的先兆。”

“中风!”三人同时惊呼,要知道人老了最怕的就是中风,中风的病人比死还难受,即使高贵如圣人,也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口不能言,体不能动。

“你可确定。”史鼎确认到。

“十之八/九。”史仲竹对这件事很肯定,学了这么些年的医,不是白学的。

“这么说太子登基,指日可待了?”史伯松激动到。

“大哥,不一定。”史仲竹说到。

“怎么说?”史鼐和史伯松同时问。

“这样的病症我能看出来,太医也能看出来,圣人只要好好保养,长久活着并不是难事。”

“坐在龙椅上,最耗心费神,哪儿能好好保养。”史鼐到。

“如果圣人退位为太上皇呢?”

史仲竹一句,让三个人都默默无言,退位,多新鲜啊,谁都想不到。皇位都是终身制的,多少帝王死都不愿放开玉玺,退位,除了被儿子逼迫的,史上自愿退位的,屈指可数。

“耀昀,你敢肯定吗?”史鼎问。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圣人退位为太上皇,那么朝中势必分成太上皇派、新皇派和中间派,史家本是当今的心腹,好不容易搭上了新皇的大船,可不能在皇权新旧交替的时候被当成替死鬼。

“亦有八分把握。”史仲竹之所以能这么肯定,一是见多识广,原著红楼梦中,有学者分析,圣人是退位为太上皇了的,正史上,乾隆也为了保养身体退位过,有了先例,史仲竹并不认为这很不可思议。二就是圣人的表现。圣人对退位为太上皇,也很感兴趣。魏好古有了救驾之功镀金后,在中央锻炼两年,又被圣人派做地方大员。魏好古曾经上折子给圣人说过一件趣事,关于一户皇商家重病在身的老太爷是如何紧握大权,而几个儿子毫无办法的事情,当然最后这户商家下场极惨,但这不妨碍圣人从中得到启发。史仲竹也是事情过了好久,才把圣人的表现和魏好古的奏折联系起来。

“既如此,爹,三叔,我们怎么做?”史伯松问到。

史鼎没有回答史伯松,反而问到:“耀昀,你看圣人可能什么时候退位?”

“我有个更大胆的猜测,圣人可能今年退位。”书房里的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史仲竹怎么知道的?

“你们别急啊,我也是推测,推测!你们看,爹爹今年是任职期满回来所以不明显,看看两广总督,四川布政使、江西布政使、云贵总督,多少圣人心腹,都被下令,今年万寿节的时候要来京城。嗯,我知道,你们一定要说圣人万寿臣子朝贺都是惯例,可还有中央武军都督府派到各地都指挥司、各地卫所的特使,俱我所知,这其中有大部分是太子殿下的人。若不是圣人默许,太子殿下的人又怎么插得进去。”

“是了,我从福建回来之前,还见过京城派过去的特使,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史鼎再次确认到。

“这…这个我就实在不敢保证了。”别看史仲竹说的信誓旦旦,可真的都是推测,建立在推测上做决定,太冒险了。“爹,反正您都回来了,您能量大,您和三叔在多收集些消息看看,也许我的推测错了呢。”

史家最核心的四个人相对无言,这样的推测太大胆了,他们一时间怎么找信息验证?

“爹,您风尘仆仆的回来,三叔当值一天也累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枯坐着也想不出主意来,您明天还要入宫觐见,先歇下吧。”史伯松建议到。

几个人一想也是,就各自散了,多亏史鼐掌着禁军有批宵禁条子的权利,不然这么晚了,他都要让巡城士兵拦住不可。

史鼎回到主院卧室的时候,郑氏已经睡下了,史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结果把郑氏给吵醒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郑氏迷糊到。

“睡不着。”

“明天还要早起觐见了,睡少了脸色不好,岂非不敬,睡吧。”

“睡不着,儿子们都长大了啊。”史鼎感叹。

听到儿子两个字,郑氏也不睡了,撑起身子,道:“你怎么这么说?”

“唉,刚才在书房,听着劲节侃侃而谈,他把京中人脉关系网维护得很好,耀昀更是让我惊喜,有胆魄,很细心,又谨慎,五年不见,都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真男人了。”

“噗…真男人,耀昀还没成亲呢!”郑氏调侃。“好了,我的爷,孩子们长大还不好吗,快睡吧。”

“你不懂,就像前几天还是要人喂食的奶豹子,突然间就长成了自己能捕猎的花豹,既让我欣慰,又让我心酸。”史鼎感慨。

“心酸什么?”

“我老了,奶豹子长大了,就不需要父亲了。”

郑氏可没想到自己的丈夫有这么酸气的一面,“好了,当初儿媳妇进门的时候,你是怎么嘲笑我是只老母鸡的,现在你倒成老豹子了。”畅快一笑,爽利到:“爷,史侯爷,您可不老,正当壮年,雄风不减呢!”

史鼎让郑氏嘲笑得心里正不自在,一个翻身压在郑氏身上到:“夫人都这么说了,为夫自然不能让你失望啊~”

第54章 抱得美人归

清早,史家三父子同时出门,史鼎到宫外候旨,等待接见;史伯松上朝,史仲竹照理去养心殿陪伴圣人。也许圣人真的打算退位,如今养心殿陪侍的官员只有陈杰和史仲竹,继外放升迁的魏好古后,荆远也外放了。相处时,荆远有些仇富的毛病,如今做了地方官,对地方豪强、大族乡绅也不是很友好,在富人和平民的案件中,永远偏向平民,这让他在上流社会中很不受欢迎,但在平民百姓中有了青天的称号。

如今只有两个人,陈杰和史仲竹本打算一人一天,奈何圣人十分喜爱史仲竹,史仲竹近两年,几乎没有休息过,前世还能抗议,找老板要交班费,如今,只能欣喜接受圣人的“厚爱”。

圣人下朝回到养心殿,很快就接见了史鼎,君臣叙礼后,圣人赐坐,史鼎只虚坐,十分恭谨。

“爱卿外放五年,依然和以前一样。”圣人说,“一样恭谨。”

“下臣本分,都是臣该做的。”史鼎谦虚到,流利的把外放五年的基本情况简要介绍了一下,其实这些上折子已经说过了,只是现在把其中或重要、或有趣的再拣出来说一下,好让圣人知道外放这五年,没有摸鱼。

“朕是知道爱卿能为的,咱们君臣几年不见,不说朝政,没得枯燥。也不知朕还能和爱卿见几回呢。”

听圣人语带不详,史鼎惶恐到:“圣人龙体康健,怎出此不详之语,天下臣民无不盼望圣人万岁…”

“万岁?成天高喊万岁万万岁,做圣人的,又有哪个万岁了?”圣人心灰气冷到。

“圣人功业万世流传。”史鼎肯定到。

“朕老了,哪儿能看到万世。”

史仲竹看这话题越说越不对,插科打诨到:“圣人,您这么说我可要委屈了,您上朝看见袁大学士那样的说老了还情有可原,天天对着我这样如花似玉的脸庞说老,您是在骂我呢!”

“没规矩!”还不等圣人发话,史鼎就怒到,在圣人面前不称“臣”,油嘴滑舌,像什么样子。

“圣人,您瞧,父亲五年不归家,这才回来,就知道欺负我。”说完还一副求保护的样子。

圣人拉过史仲竹,仿佛他才是亲爹一般,道:“是了,可不许欺负耀昀。”

史鼎哭笑不得道:“圣人,爱之则害之,男孩子,可不能溺爱,恐成纨绔。”

“纨绔,你给朕找个想耀昀一样的纨绔出来!”圣人不干了,对史仲竹说到:“都不知你平日在家里受了怎样的委屈,史鼎哦,就是个不开化的榆木疙瘩。”

“圣人,那可是我爹呢,可不许您说他。”

圣人瞪大眼睛到,“合着你们父子俩欺负朕一个啊,朕还给你抱不平呢!没良心的东西。”

“是,是,都是耀昀的错,圣人别生气,尝尝这茶,耀昀亲手泡的,尝尝。”

史仲竹哄小孩一般,哄圣人喝了茶,圣人意兴阑珊的和史鼎说了几句,就让他退下了。其实耽搁时间已经很久了,足以让观望的人知道,圣人对史鼎的看重。

“去送送吧,省的抱怨朕。”圣人让史仲竹送史鼎出去。

史鼎没想到史仲竹和圣人相处是这样的情景,一肚子话想说,只是宫里到底人多眼杂,只留了个复杂眼神,独自回去了。

等史仲竹下值回来,史鼎在书房等候多时。“你平日就这样跟圣人相处的?”

“是啊,近两年都是这样。”史仲竹回答到。

“朝臣面前也这样?”

“要收敛些,还是表现得很亲近。”

“糊涂,近之则不逊,君臣规矩,你是堂堂正正科举有功升迁的,又不是幸臣,做什么媚上之举,毁了清名。”史鼎教训到,作为正直的朝臣,就该规规矩矩,你自己在君王面前嬉笑,御史言官看到了,轻了说你仪容不整,重了就是不敬君主。

“爹,我有分寸的。”

“你有个屁分寸。”史鼎忍不住爆粗了。

史仲竹捏了捏眉心,叹息到:“爹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当初一起做中书舍人的,只有我和陈杰了,陈杰是圣人的内侄,我又凭什么比他更受圣人喜爱?圣人这几年,一直没有点新进学子陪侍,又是为什么?不过是把我当子侄看待罢了。既然圣人把我当子侄,我自然把圣人当长辈的,用君臣大礼来约束,岂不不近人情?”

“什么子侄,就你舅舅们和你三叔能叫你一声侄儿,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儿,你也当真了!”和圣人讲感情,你比妃子和圣人讲真爱还不靠谱。

“爹,亲爹,你别生气,听我说,我又不是真傻!圣人自宫变后,就不喜欢皇子皇孙在身边尽孝,有点血缘关系的也很疏远,我当时凑上去,圣人就移情到我身上,把我当做子侄培养。再加上圣人年纪越来越大,信重我,总比信重哪个手握大权的重臣让人放心。儿子没有让这样炙热的荣宠烧昏头,父亲放心!”史仲竹连忙解释到。

“你是要真明白才好,圣人看中,就是龙子皇孙待你也客客气气的,长你几十岁的大臣对你也多有恭敬,遇到这样的场景,你当真不觉得飘飘然?圣眷的好处多了,你会慢慢把持不住的。”史鼎担忧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有一点儿缝隙,权利就会把人腐蚀得面目全非。

“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有人靠欺辱别人抬高自己,我又不靠别人的恭维奉承找成就感,孩儿心中,自有天地!”

能听到“心中自有天地”的豪言,史鼎总算稍稍放心了点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另说到“圣人今日与我说话,多有不详,平日也是如此吗?”

“不是,只对几位心腹大臣说过,我猜圣人恐有托付朝政之意。如今许多政事都是太子殿下处理的。”

“看来,你推测圣人打算今年退位的消息,不是那么离谱。”史鼎小声自言自语到。

史仲竹翻白眼,本来就不离谱。

史鼎在心里打算多收集些信息来验证,话题又转到史仲竹的婚事上:“和魏家定亲已经许久,找个吉利日子,把六礼走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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