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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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贞娘握着他的手,沉声道:“对不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疼孩子罢了。”史仲竹没有明说。魏贞娘以为他小小年纪出仕,是家族的意思,所以很愤慨这种那孩子为家族牺牲的事。实际上,史仲竹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孩子,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独立的成年人,当年之所以那么早出仕,是为了早早取得话语权,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这个新世界,史鼎不会那样对他,史仲竹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魏贞娘不再说什么,夫妻俩默默无言,回了忠嘉侯府。

新圣人登基,这已经是史仲竹侍奉的第三代君王了,史鼎这样的官场老油条更是如鱼得水,混的非常自在。

三年不改父道,新朝的政策没有太大的变化,史仲竹入了内阁,资历最浅,排在倒数第二,通常扮演的都是人肉背景角色,多听,少说。当然这个“背景”是在八个阁老中论,走在外面,史耀昀大人,人如其名,光彩夺目。

既然家族已经议定,史鼎在内阁行事就随意了很多,他是二辅,首辅通常不干活,他也只是协调斡旋,真正能锻炼人的,都推到了别人手上,关键是他并不特别照顾自己的儿子。一两天还不明显,时间长了,圣人也很纳闷,直接宣召了史鼎。

史鼎如今已是资格最老的臣子,刚一进殿门,没等他下拜,圣人就急忙叫起,让小内侍搬了凳子来给史鼎坐。史鼎慢慢的挪过去,谢过圣人,才坐下了。

“史爱卿近日身子可好,朕新得了高丽贡上来的参,最是温和滋补,和我朝人参不同,适合平日进补,爱卿带些回去。回头叫御医…哟,朕倒忘了,小史大人就是国手,让他瞧瞧,就再妥当不过了。”

史鼎一副老态龙钟道:“老臣谢圣人厚赐,不瞒圣人,老臣老了,正要寻摸些好东西呢。”

“史爱卿老当益壮,何出此言。”

“不敢当,不敢当,老了,老了,臣是做武将的,早年间行伍拼杀,多少留了些暗伤,临老就发作了。”史鼎感叹道。

“怪不得史爱卿近日把政务都分交各人了。”

史鼎连忙站起,行礼,做诚惶诚恐状道:“老臣怠慢政务,尸位素餐,请圣人降罪。”

圣人自然赶紧叫起,安慰道:“爱卿是阁老,本就是运筹帷幄之人,琐碎之事,自然有下满的人去办,何罪之有?”

史鼎起身,谢过圣人,道:“多谢圣人体恤。圣人宽宏大量,老臣就倚老卖老,向圣人讨个人情。老臣手上的政务太多,还是要培养一批得力之臣好襄助臣,恳请圣人拨几个能干人给老臣。”

“小史大人不就在内阁嘛,爱卿何必舍近求远。”圣人打趣道。

“唉,那孩子,一心还在西南改土归流上,不说了,不说了。”史鼎摆手道,他知道圣人不会喜欢这个话题,当初先帝和圣人做得不地道,后续一摊子麻烦还有史仲竹来收拾,圣人如今已然高高在上,又怎会承认自己当初的确做错了?有丁点儿内疚,如今都化作尴尬和对史仲竹不识抬举的恼怒了吧。

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待会儿给爱卿送几个人过去。”

“那老臣就多谢圣人了,唉,老臣这身子骨,平日看着还勉强,就怕哪天突无征兆的倒下了,耽搁了朝政。”

“爱卿龙马精神,不可出此不详之言。来人,把朕私库里适合史爱卿用的药材都收拾一份,送到保龄候府。”圣人吩咐道。

史鼎再三谢过,拖着老态龙钟的身子,慢慢退出了大殿。

圣人呆呆的坐在龙椅上,手拿朱笔,却半响落不下一个字,叹了口气,把笔放下道:“史鼎上回休沐,还在演武场耍了回枪逗外孙子呢。”

周围伺候的人无人接话,就是最受宠爱的大太监于铁也默不作声。

圣人捏了捏眉心,头疼。史鼎几乎是明示了,圣人自然知道他和他代表的史家在表态,表明随时可以为圣人的心腹腾位子,随时准备退出朝堂的姿态。圣人叹息,史家的人呐,史仲竹为了改土归流的政策完美实现,和先帝、和他都顶了牛,说不得如今还在气头上没缓过来;史鼎就更绝了,做圣人的还没表示,他自己倒主动撂挑子不干了。

圣人在心里问自己,朕就是这般薄情寡恩之人吗?何以避如蛇蝎?

不管圣人自认自己是如何对臣子恩遇有加,史家的决定不会因为圣人没说出口,没付诸行动的态度调整家族方向。

史仲竹把史安丢进了国子监,时常通信叮嘱孩子万里书院的两个儿子尽快取得举人功名,甚至以游学相诱惑。要知道,史安是万般不愿进国子监的,他把游学简直当成了史家人必经之路,天天吵着往外面跑,把曾经有过短暂游学经历挂在嘴边上,眼气两个小弟弟,搞的史平、史宁羡慕不已。

史仲竹笑骂:“一群讨债鬼!”不理魏贞娘的抗议,一心养育自家软萌的小珍珠。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掉了下巴——太子死了。

太子是圣人和皇后的嫡长子,如今后宫做主的是皇太后和皇后,在两位的治理下,后宫如铁通一般,为史仲竹侍奉历代帝王最干净的后宫,太子怎么就死了?要知道太子今年都十五了,朝中都有为选立太子妃的声音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宫中哭声一片,真伤心的是圣人、太后和皇后三座大山,好好的继承人,为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怎么就这么去了?皇后几近疯魔,在宫里排查,就要看看是谁搞鬼,太后也顾不得和皇后的小别扭,一心想给嫡长孙报仇。

可惜查来查去,太子还真就是正常病死的。后宫手腕皇后熟悉啊,爱子生前用过的东西都悉数收了起来,一样东西一样东西的验看,是不是有毒,是不是单独无害,合用有毒?当初伺候太子的人也拘了起来,内慎行司严审,外寻各家亲人,看有没有发浮财的、被人控制住的?

这段日子宫中育有皇子的妃嫔更是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从天上掉下个什么莫测之祸来,求仙拜佛得求菩萨保佑皇后尽快好转,一时宫中佛香四溢,妻妾和睦。

查来查去,太子就是正常病死的,皇后用尽了手段,终于承认自己的儿子就是正常病死的,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眼看就要香消玉殒。多亏有一天六皇子哭着跑进来道:“母后,母后,我不要做太子,我不要做太子。”

皇后强打精神道:“谁说你要做太子了。”

六皇子才三岁,按例三岁的孩子是不记入排行的,奈何他是嫡子,皇后除了刚死的太子和几位公主,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自然想用排行压一压,如今小小的人儿哭着跑进来,皇后都吓住了,怎么回事儿?

“母后,你不要让我做太子,不要让我做太子?”

皇后连忙把六皇子抱上床,拢进怀里,问道:“我的儿,我的儿,谁让你做太子了,啊,告诉母后。”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说太子哥哥就是受不住福气才走了的,我要是做太子也会走,母后,去哪里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走去哪里啊?”六皇子条理不清的哭诉,皇后如蒙棒喝。

等六皇子哭得睡着了,皇后才对心腹嬷嬷道:“是我魔怔了,我还有小六呢,我死了,他怎么办?”

“主子悟了就好,悟了就好。”嬷嬷高兴得泪流满面。

第96章 两代父第子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又是三年大祭,上一次出席这样的仪式,史仲竹满心悲苦,心痛莫名,如今只是淡淡怅惘,感叹物是人非。先帝三年大祭之后,圣人准了史鼎“老病”乞骸骨的折子。

史仲竹在内阁的排名顺势升了一位,新补入的成员,自然是圣人心腹。史鼐被加了荣禄大夫的正一品武官散阶,史鼎上书把爵位传给了史伯松,史家嫡支旁系也多有人升迁,恩科出仕的族人也各有重用,这都是圣人补偿给史家的。

如今,该是准备下一科春闱的时候了,史仲竹已经做主叫了史平和史宁回来,他们两个今年刚取得举人功名,虽然水平不如史安,但还是可以一起参加科举。

自古科举就是一条独木桥,看上去好像很容易,状元探花三年一批,实际上,能科举晋身的,都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青史留名的文人,很多屡试不第者,更说明了科举的残酷。

因此,如史仲竹一般的人物才会大放光彩,史安三兄弟自小就是名师教导,条件优越,这样都比不过寒门学子,史仲竹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如何肯认。

把儿子叫回来,自然要传授一点应试技巧。

史平、史宁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史安也从国子监退学,说是在家中备考,国子监的博士也知道,前后五十年,敢在科举上大声说话的,也就他爹了,自然痛快放行。

史仲竹先领着久未回家的孩子去保龄候府拜见史鼎和郑氏,史鼎自从致仕后,很有些退休综合征的样子,史仲竹看不过,请他到族学帮忙调/教族中后辈,才勉强打起精神。

史鼎自从把爵位传给史伯松后,就和郑氏搬到了曾经的史老侯爷住过的鹤龄院,院子在整个保龄候府的最东边,最清静不过。

孩子回来的时间不定,郑氏今日正好和其他夫人约好去护国寺上香,史仲竹一家就只拜见了史鼎。

史鼎一身紫色宽袍,长须飘飘,倒有些老来俏的意思,打扮得比史仲竹都华丽。

“孙儿史安(史平、史宁)拜见祖父。”

“好孩子,都起来吧,平平和宁宁过来我看看,好几年没见着了。”史鼎把三个乖孙子扶起来,一手拽一个,拉到跟前仔细摩挲。

史安是常来的,结果丫鬟的活计,在旁边奉茶。

史仲竹解释道:“这三个小子回来,是准备参加这科春闱的,安安把握大些,这两个,我还要再琢磨琢磨。”

“算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当年你一心奔着三甲而去,结果前十都没进,气得不行,仁宗陛下说是为了磨练你,才刻意压了你的名次,你还在家里喋喋不休抱怨了许久。如今到你儿子了,把握大些的安安,怕是冲一甲而去,这两个也必须名列前茅,才和你的心意?”史鼎道,他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父母。圣人待儿子恩遇颇深,可就是现在说起来,儿子也得说是他的不是。爵以赏功,禄以酬能,儿子既然有本事,压名次做什么?”史仲竹到现在还时常把仁宗叫做圣人。

“再说了,若三个小子,兴趣不在文事上,我也不会勉强他们,爹知道,我向来信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是,既然做了,自然要竭尽全力,做到最好,方不负自己。你们难道不这样想?”

“自然是这样想的!”三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爹,我也四处走过,还在国子监待了这许久,自认强过我的也没几个,这科进一甲,没问题!”史安昂着头到。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史仲竹吐槽到,科举影响的因素太多,名次出来之前,谁敢保证。

“爹,您是不是有什么绝招要叫我们啊?”史宁仗这年纪最小,已经从史鼎身边跑到史仲竹这边献殷勤来了。

“绝招个鬼,今天叫你们来学绝招的?”史仲竹不客气得敲了敲史宁的头。

史鼎摆摆手道:“怎么就不能说了,我成日在家无聊的紧,和孙子说说话,你还要转移话题!”史鼎不高兴了。

老小孩,老小孩,史仲竹在心里吐槽,你昨天不是还说族学的孩子吵得你头疼吗?奈何是他亲爹,只得道:“儿子听老子的,您这是个他们做榜样呢!”史仲竹打趣道。

详细的说了自己总结的经验,当然很多是前世专业应试经验的本土化,还要穿插几个科举笑话,说得口干舌燥,最后总结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他们既然回来了,到春闱之前的几个月,肯定是在家里封闭训练,我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习题。连府里都不想他们多呆,在百花园专门修了房子让他们去住。”

“真的,爹,你在百花园给我们修了房子?爹,你可真是我亲爹啊!”史平兴奋道,他们三兄弟对百花园是觊觎已久,早就想去住了。

史仲竹摸着下巴,心想,你要是看到仿照号房修的破板房你就知道了,号房也是房啊。

史仲竹本学着史鼎摸胡子,结果入手还是一片光滑,才想起来刚把胡子剃了。说起胡子,也是一桩趣事。史仲竹因为生活习惯,是不留胡子的,他长的好,有养尊处优,和史安休沐日到乡下游玩的时候,经常被大妈大娘当成是兄弟,被史安好一通笑。

还经常招惹桃花,京城里这些年说起美男子,史仲竹也算榜上有名,问题的关键是他上榜了就不下榜,被给后来人留机会,着实可恶。史安委婉的劝他留胡子,史仲竹想了想,入乡随俗,胡子也不是特别难看,就想照着自己的审美,留个小胡子。

结果,非常不习惯,经常喝汤撒在上面清理起来也比较麻烦,每天早上起来一看,总觉得自己的脸被茅草盖住了,坚持了不到三个月,又恢复光洁了。

今天学着史鼎装仙风道骨,结果入手找不到胡子。

祖孙几个打趣了半天,吃过午饭,史仲竹他们还想等着郑氏回来见一面才回,史鼎打发他们下去休息。

史平熟门熟路的就往前走,到了岔路的时候,史安揪住他脖子上的衣服道:“认路不,走这边。”

“秋节院不是在这边吗?”史平、史宁同时道。

史仲竹平淡道:“现在秋节院已经不叫秋节院了,如今是齐哥儿在住,我们去客院。”

史平、史宁有些不高兴,他们随着史仲竹一起外任,最初对家的印象就是贵州的官衙,对京城家庭的印象就是保龄候府,他们在自己忠嘉侯府过了日子才几天?

“是我主动要求你们大伯把院子撤了的。”史仲竹解释到,“说起来,我们这一房,早在我得了爵位的时候就分家了,你们五叔也是成亲了,就从府里搬出来。”

“那是五叔要外任!”史宁小声嘀咕道。

“就是不外任,他也是要分家的,爹和世人的想法有些差别,亲人之间的相处,远香近臭,树挪死人挪活,亲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会因为地域的原因变淡。再者,人长大了,都会建立自己的家庭,重心会往自己的小家上移,顺应规律的事情。我可不想日后什么妯娌小姑的拌嘴,所以,你们几个都给我用功点,不然到时候把你们赶出去,饿死在街边!”

“切~”史平不屑道,他挺有经济头脑的,在魏贞娘的资助下,早就有自己的产业了。史仲竹也不守着父母子无私产的规矩,谁挣的就给谁,凭本事吃饭,好在三个儿子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史仲竹很满意。

“还敢切,百花园是不想去了吧!”史仲竹回过头敲了史平一个栗子(北方人叫脑瓜蹦儿)。

“去,去,去,怎么不去,我都盼多久了!”史平道。

“你们呢,也想去?”见其他两个儿子点头,史仲竹挖坑道:“那就说定了,去百花园住我给你们新修的房子,住到春闱,当然过年的时候可以回来。”

史安警惕道:“爹,你干嘛强调这个,总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神棍了,还预感!一句话,去不去,你不去,我还省事儿了。”史仲竹不耐烦道。

“去!”

史仲竹带着三个儿子,等郑氏回来,磕头拜过,又是一番执手泪眼、温馨感动。

等在忠嘉侯府休整了几天,到了百花园的时候,史安、史平、史宁见识到了什么叫坑儿子!

魏贞娘这回也带着珍珠跟着来了,看着修在马棚边上的三座连成一排的“新房子”,再看看儿子苦逼的脸色,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珍珠也捏着鼻子道:“娘,臭,哥哥们就要住这里吗?好可怜啊。”

“娘~”三个人转过头,齐声道。

“叫我没用!”魏贞娘一看就知道自家丈夫在卖什么药,抱着珍珠就撤了。

三兄弟看着所谓的新房子,面面相觑,这一定不是真的。

史仲竹到了百花园就去安排旁的事情了,家里的几个人可以在百花园常住,史仲竹身上可是挂着阁老的职位在,忙得很,只有把事情安排好了,才敢做甩手掌柜。忙碌了半天,敢在吃饭的点到了饭厅,就看见三双哀怨的眼睛。

“怎么,对你们的新房子不满意?”史仲竹明知故问道。

“爹,您是我亲爹吗?”史宁抱怨道。

“问你娘去。”史仲竹一点儿不觉得尺度大,还嘴道。

魏贞娘配合做凶狠状:“怎么,你怀疑什么?”

史宁缩了缩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在外面看一眼就受不了了,这号房是严格按照春闱的规格修的,可惜百花园环境太好,就是一边是马棚,三面还是花海呢,怎么都有清风花香。我已经交代赤骥了,要放些蚊虫鼠蚁,可惜啊,赤骥说这个天气,蚊子不好找,还是没有做到完全复制啊。”史仲竹故作感叹道。

“爹,春闱的时候,是不会有蚊子的。”史安弱弱的提醒道。

“我都好奇,你们秋闱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史安他们的秋闱是在金陵过的,万里书院统一组织学子参考,史安他们是什么背景,当考官的还不早早扒拉清楚了,科举一路走来,坐的都是条件最好的号房,通风好、光线好,不靠近厕所。家人里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也是经过指点的带的都是很实用的东西,加上三人从小习武,身体康健,没受多少罪。

史仲竹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京城集全国读书人之大成者,京城一个板砖下来,三个皇亲国戚的局面,再危言耸听了一下,自己和史家未必没有政敌,万一他们要是从中作怪,怎么办?

成功吓住了三个孩子,赤骥按照史仲竹的吩咐,组织三个小主子每月两次、每次九天的模拟考,考得三兄弟内心几乎奔溃。

魏贞娘带着珍珠干脆驻扎在百花园,在他们不模拟的时候,变着法儿的给他们补身子,要知道,他们进了号房,连吃的都是干粮。从入场检查开始,就严格按照春闱模式办的,赤骥办事,史仲竹放心。

第9人7章 新人换旧人

春闱的前三天,史仲竹不慎染病,请假修养,一修养就修养到了百花园。带着史安三兄弟游玩灵山和周边风景名胜,禁止他们晚上看书,一意放松心情。

科举的成绩,史仲竹作为阁老是最先知道的一批,前十名是要程给圣人御笔亲定的,拆糊名的时候,史仲竹就在现场。

圣人一看,就笑了,对着几位阁老和主考官道:“史家的孩子文采出众,有两个入了前十,倒叫朕不好点了。”

诸人顺着圣人的话,恭维史仲竹教子有方。

“科举抡才是为圣人取士,国之大典,与是谁的儿子无干,请圣人只论学问,不较身份才好。”史仲竹谦虚道。

圣人打趣道:“诸位爱卿可要为朕作证,不是朕偏心,实在是怎么点都要点到史家孩子的头上啊。”

众臣笑允。

皇榜一张,史家“一门皆进士”的美名就传开了,春闱的文章是要张贴出来,供诸位学子学习监督的,史家这回参考的三兄弟,才名是实打实的,早在万里书院的时候,南方就传开了他们兄弟的才名,“虎父无犬子”,而今名声更胜一筹。

史安高中探花,史平第九,史宁二十三,均是少年成名。只有史宁忿忿不平的嘀咕道:“难道名次也是按年纪排的吗?爹,明明就说的文章写得比二哥好。”史宁没少被史平用年纪做借口逗乐欺负。

“怎么,不服气啊,来,打一架啊!”史平扬扬拳头道。

“打就打,难道我怕你吗?”史宁跃跃欲试。

“嘭!”史安忍不住一人一巴掌,让两只斗鸡消停了,道:“爹是说以他的口味来,更喜欢你这种以情动人的文章,别的考官可能喜欢朴实无华的,可能喜欢实干精确的,文章风格万千,所谓文无第一,你是在给咱家找麻烦吗?”

史宁垂头道:“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是自家人说笑罢了。”

“说笑也要注意,嘴上每个把门儿的,外面一不小心就秃噜出去了。”

“传胪大典还没过了,就开始摆你的探花款了,哼!”史宁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明天就是传胪大典了,这个死小子,简直气死我了。”史安指着史宁的背影跺脚道,这么大个人,还跟孩子似的,都怪爹宠坏了他!

史平默默退出战场,好像大哥和三弟讨论的与自己无关一般。史安回过头,看见装无辜的史平,终于忍不住甩袖子走人。

传胪大典历朝历代,大同小异,这是文人最辉煌的时刻,多少科举拔头筹者,日后只是做一小官,碌碌无为一生。

转战琼林宴,圣人主持,阁老、主考官、重臣,官高爵显的,满堂富贵。

史家三兄弟,把状元的风采都盖没了,史安十七,史平十五,史宁十四,都是少年英才,圣人把三兄弟叫上前来,仔细打量,打趣道:“如此儿郎,史爱卿满意否?”

“有一个不满意。”史仲竹道。

“哦?”

“史宁。”史仲竹也不卖关子,直接点名:“这次才考进了二甲,臣当年可是十一名。”

圣人满头黑线道:“这就是你吹毛求疵了。”

“臣巴不得儿子都比臣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该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史仲竹的话也不算惊世骇俗,众人只感叹他心胸宽广,爱子情深,偏偏圣人从中听出了出尘之意。

“你这三儿子,今年才十四吧,比你当年都小,你就知足吧。”圣人不着痕迹的加恩史仲竹,兴致忽至,道,“三个孩子都小,还没有表字吧?”

史仲竹肯定是没来得及取的,只不知道万里书院的时候,有没有尊敬的师长帮忙取过,史仲竹拿眼横了三兄弟一眼。史安出头答道:“家父尚未给我们三兄弟取字,学院尊长也没有。”

“如此,朕给你们取个字?”圣人虽是疑问句,可表达的是肯定的意思,已经思量起来,道:“安、平、宁,史爱卿倒是一片慈父之心,只是男儿大丈夫,少了进取之意,这样,就鸿煊、晟烨…嗯,史宁年纪也太小了,你的表字就留给你爹取,不然他得埋怨朕了。”

看史宁撇嘴,圣人好脾气道:“等你成亲的时候,朕做媒人,给你赐婚,可好?”

史宁能说不好吗?三兄弟一起谢过圣人。

对于这种少年英才,圣人赐字也是一种拉拢手段,更何况,有仁宗陛下和史仲竹的先例在前,皇家与史家的情谊,延续几代,看看如今史仲竹对皇家的忠心,皇家对史仲竹的信任。圣人自觉,日后在史书上,也定要记一笔“君臣相得”。

热闹了一晚上,赶在宵禁前,新科进士们才带着微醺的酒意,各自散了,相信今晚的琼林宴,最拉仇恨的就是史家三兄弟了。出了宫门,新科学子们真是恨不得套麻袋痛揍三兄弟一顿,看着史仲竹带来的阁老标配护卫,才默默作罢。

三只官场菜鸟在翰林院混了三年,等时候到了,又要为新一轮的进士们腾位置,三兄弟全部外放,无一留在京城。

史仲竹上书把忠嘉侯的爵位传给史安,史安刚出生的时候,世子的身份就确定了,现在史仲竹要把爵位砸瓷实了。

圣人不解道:“你还年轻,正值壮年,怎么就想到爵位传承了?鸿煊已是世子,日后爵位跑不了他的。”

史仲竹抬头微微一笑,道:“臣这是怕他受欺负啊,出门在外,要是官职压不住人,好歹有个爵位在身上,再给他配几个护卫,多半就稳妥了。”

“你啊!”圣人笑嗔,“孩子都让你宠坏了,都说严父慈母,你们家恐怕是严母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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