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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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过分了啊,什么叫正本溯源,这是说先帝的皇位来路不正吗?大臣们也是和先帝君臣相和几十年的,人走茶凉也没这么快,先帝的尸身可就摆在他们身后的寝殿中呢!

夏启文阁老不能忍这个,立马反口直击道:“顾将军这话错了!论礼法,先帝乃是□□正妻所出,亦是嫡子;论功绩,先帝三征西蛮,荡平蜀中,治国理政,抚顺安民五十载,文治武功卓绝;立功立言立德,功绩不菲,怎么在顾将军嘴里就成了不正!”

“我什么时候说先帝不正了,我说的殿下继位名正言顺,本来就是啊!”顾山现在一副“我就是个粗人,我真的是无心之言,就是你小心眼儿臆测的,我才不承认呢~”的无赖表情。

夏启文恨恨瞪了顾山一眼,又小心观察了徒耿的表情。夏启文当然不在乎顾山一介武夫,他怕的是徒耿有这样的心思,把先帝一脉打成“不正”窃取皇位的了。

徒耿说完一句话,就回到了老僧入定的状态,夏启文和顾山吵起来他都不带睁眼看一看的,谱儿摆的倒大。

心里还惦记这先帝的不止夏启文一人,摆明车马要做新帝心腹的也不是一个人,被请来议政的重臣们分成两拨开始吵,如同菜市口的升斗小民,计较那三分一厘的得失。

众人慷慨激昂的把自己的观点都抒发完了,越吵声音越小,最后突然安静下来,他们才发现自己吵嚷了半天,都让徒耿看笑话去了。

在朝上屹立几十年,如何能让还没登上皇位的徒耿小看了呢,重臣默默停下来。

看他们不吵了,徒耿才懒洋洋得开口道:“皇叔父功在千秋,明君所为,大礼在即,礼部抓紧写祭文吧。”

徒耿开口定下了基调,他不会打倒一切。

噗通!

夏启文那一颗忧国忧民的老心终于落地了,不追究就好了啊。

比起掀翻先帝一朝,徒耿想以嫡子嫡出身份登基那更本就不是事儿啊!

国人都是这样,擅长折中、妥协:你说要给密闭的屋子开扇窗,他死都不答应;你说要把屋顶掀翻了,他就能接受开一扇窗了。人性所在,上至阁老尚书,下至布衣百姓,莫不如此。

重臣商议好了,早朝的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徒耿吩咐戒严的士兵可以通知大臣们来上朝了。

身着丧服的大臣们鱼贯而入,为先帝举丧。夏启文作为朝臣第一人,带头请徒耿继承先帝遗嘱,早登大位。

现在就不能像秘议的时候那么实在了,徒耿自然是不答应的,只说自己“才德浅薄,不堪重任”。

朝臣们自然不答应啊,又轮番夸赞徒耿,血统、出身、德行、能力、才干、妻族、母族…甚至连八字都拿出来夸耀了一番,做够了三辞三让的把戏,徒耿才假惺惺得登上丹陛,坐上龙椅。

“五子谋逆,太宗崩。群臣拥戴,高宗自陈才德不足,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众臣跪请,高宗方允。高宗自幼抚于太宗膝下,太宗爱甚诸子,高宗以父称之。”这是后世对这场假惺惺登基的评价,爱甚诸子,是啊,做磨刀石也要有资本;以父称之,没错,叔父也是父。

徒耿答应登基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大行皇帝丧仪,徒耿的登基仪式,王朔的封后仪式等等都要靠后。徒耿登基后恩及女眷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封王朔为皇后,王朔名正言顺的把自己在宫外的班底叫了进来。

王朔以为先帝祈福、调和阴阳、善待百姓的名义,放出了许多宫中执役的宫女、女官,内侍也被重新排查了一遍,先帝丧仪期间,宫中、京中戒严,到处都是手致大刀长矛的兵士。

在一片忙碌中,皇后娘娘醒来的喜讯,并没有那么引人注意。

王朔是个讲信用的人,她说三天后让皇后见康乐侯,自然说话算数。至于当天晚上先帝驾崩,第二天早上徒耿就取得朝臣支持登上皇位,这就不是王朔该告诉皇后的了。

自从大皇子兵变失败之后,康乐侯一直被看管在府里,大家暂时还没抽出手来料理他。时间过不两三天,康乐侯满头青丝就花白了,可他面无惧色,脊背挺拔,比以前那个好酒色、喜歌舞的酒囊饭袋模样好看了一百倍不止,王朔宁愿看他这幅气死人的样子,也不愿伤眼看他装出来的窝囊样儿。

但是皇后可能不这样想。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待你不够好吗?给你的尊荣不够多吗?为什么谋逆!”王朔就是站在殿外,都能听到皇后嘶吼咆哮的声音。这样可不好啊,皇后的身体可经不得大起大落了,她最后的作用还没发挥,别自己就把自己气死了,王朔皱着眉头想道。

“为什么?”康乐侯喃喃自语的重复,轻笑道:“娘娘忘了,我姓时啊,康乐侯~康乐侯~侯爵的封号虽然改了,可它还是我时家祖传的爵位。”

※、78

姓时?

就因为留着那个男人的血,所以要传承那个男人家族的荣耀吗?甚至不顾自己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顾是母亲用性命换来了他的出生?皇后娘娘原本高涨的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只留下一地浇湿的灰烬,皇后被这话寒透了心。

皇后跌坐在软榻上,愣愣的问道:“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康乐侯跪在殿中,虽不愿承认,但还是皱眉道:“母亲的死,是父亲不对。”当年公主的死因外界猜测颇多,其实不过是一个狗血的妻子有孕在身,丈夫花心纳小的故事,只是驸马是不能纳妾的,一个暖床丫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若不是驸马当年给那个女人的待遇超过了规制,被御史弹劾的,公主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生产在即的公主被驸马气得早产,又被那个心大的女人掺了一手,导致难产而亡。皇后娘娘闻信,自然愤怒不已,皇后一生有二儿一女,两个儿子早已战死,女儿就是唯一的亲人。因此康乐侯去爵闲置,很快就郁郁而终,那个女人连带她的家人烟消云散,如此才平息了皇后娘娘的怒火。而康乐侯最为公主唯一的血脉,自然得到了皇后爱屋及乌的庇护。

康乐侯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未必没有对他公主娘当年气性过大的的埋怨,他甚至不明白公主当年为何生气。在他看来,一个贱婢值什么,只要公主安在,提脚卖个十万八千里,难不成驸马还能为这个和她翻脸?

皇后娘娘端坐凤位几十年,还能看不出康乐侯的心思?心灰意冷之下,只觉得这几十年的关心关爱都喂了狗。把感情抽离出来,倒是更容易看清事情的真相。

“若不是时家纵容,一个贱婢如何把手伸得进你娘的产房?你还不明白吗?”皇后做最后垂死挣扎,问道。

“怎么肯能,母亲公主之尊…侯府岂会如此不智!”康乐侯斩钉截铁道,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会做。

不智?原来这件事请是用智慧来衡量的?皇后觉得自己刚刚的怜悯都是多余的,看,事到如今跪在眼前的亲生儿子想的都是公主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用智慧来衡量轻重,从未想过母子之情、血脉至亲…罢了,罢了,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皇后不愿再为康乐侯府枉做小人,开始为自己铺路,问道:“你不仁,我不能不义,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却不忍我的女儿死后无人祭享,和我说说你掺和了多少。”皇后把前因后果想清楚,已经开始在给门外的王朔卖好了,至于保住女儿的孙子?呵呵,面前不就是一个姓时的吗?不怕又养出一个只记得自己姓时的白眼狼!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我虽被关在府里,但也听说了新帝的作为,有瓜葛得都下狱了,看来我们这些蠢货倒是做了捕蝉的螳螂,活生生的踏脚石。”康乐侯自嘲道。

“新帝?徒耿登基了?”皇后喃喃道,心中不可思议,这也太快了,不过三天,天地却早已变换。

“哈哈哈…”康乐侯看到皇后的样子,就明白皇后如今在宫中也不过是傀儡,不然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不得而知。康乐侯不知是笑自己和皇后同病相怜,还是笑自己生还无望。

“娘娘~外祖母~”康乐侯俯身再拜道:“男子汉大丈夫,正在天地之间,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才是追求,就算败了,我也无悔。大皇子要在寿宴兵变,我不忍您受池鱼之灾,才让抱朴给您下了不伤身的药,大皇子生母已逝,日后您只会是更加尊贵的皇太后。如此,也算报答了您回护我几十年的恩情了。”

“可惜——功亏一篑!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我手上有与大皇子合谋所有人的名单,愿做投名状,请陛下留时家一条血脉,拜请外祖母转达。”康乐侯从怀中掏出一份写满名字的丝帛,匍匐在地,恭谨呈上;不论这位前皇后是不是傀儡,这已经是时家一族最后的希望了。

皇后呆愣愣得坐在软榻上,看着唱作俱佳的康乐侯,只觉得自己疼爱了几十年的人,却是如此的面目模糊,他只记得自己是时家的血脉,自认为对皇后仁至义尽,如今还有脸来打感情牌,求一个恩典…

“来人!”皇后高呼一声,宫人鱼贯而入,皇后指着康乐侯道:“押下去!”

“外祖母~娘娘~娘娘~”康乐侯大声呼喊,看宫人拿帕子堵嘴,干脆把名单团了团向皇后的方向扔过去。

团成一团的丝帛太轻,不能受力,在空中散开,飘落在地上。

一双蜀绣锦鞋踏过丝帛,并不在意康乐侯寄已厚望的最后底牌,停都没停得便走过了。

康乐侯看见王朔踩过丝帛,挣扎得更加厉害了,护卫们不再客气,直接一个手刀把人劈晕,拖了下去。

王朔示意宫女给皇后换一杯热茶,亲手把茶盏塞进皇后的手中。

皇后呆呆愣愣得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嘶哑道:“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几十年捂不热的一颗心,养了白眼狼而不自知,如你所愿,本宫真的是孤家寡人了。”皇后故做狼狈,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只要活着,就还是天下之母。

“我很难受~”王朔并不因皇后的嘲讽而生气,平静道:“真的,康乐侯被拖下去的时候,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他附逆大皇子是为了延续时家的荣光;他给您下药是为了保全您,在他看来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一个仁至义尽,好一个仁至义尽!”皇后激动地手中茶盏都打翻了,都忘了自己示弱的初衷。

王朔赶紧把皇后的手抽出来,给她擦拭赶紧,看只是烫红了,才略略放心。

“娘娘,您甘心吗?就因为是女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要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尊贵如嫡出公主都不能幸免,而像康乐侯这样的儿子甚至还暗中赞同,只觉得是女人心眼儿小,不贤良。康乐侯是靠着母族的庇佑才在这京城有一席之地,可他心心念念想的却只是恢复父族的荣光,娘娘,您甘心吗?”

“吃徒家饭还嫌饭馊的贱人!”皇后恨恨道。

“康乐侯不是一个人。”全天下的男人几乎都是这样的德行,用“妻者,齐也”的谎话骗着女人,而女人心安理得的被欺骗。都说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可投胎的时候目盲眼瞎,婚后全凭男人的良心过活。

皇后奇怪的看了王朔一看,道:“徒耿待你很好。”言下之意是为何王朔有这么浓重的反抗之意。

“那是因为我有本事。”王朔笑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定义放之四海而皆准。

“是啊,有本事的人…”皇后感慨,有本事的人不论男女,总会受人遵崇。

“天下之大无立锥之地,亿万众生无牵挂之人,娘娘,如今您孑然一身,何不就放下夫死子从的那一套,做一个真正的国母,为亿万百姓而活,至少为像公主那般不幸的天下女人说一句公道话。”王朔鼓励道。

皇后娘娘瞥了王朔一眼,并不搭话,王朔也不在意,只道:“娘娘三思,随时可命宫人传召于我。”

王朔做足礼节,退出了皇后寝宫,立在宫门之外,怔怔看着这座皇朝最尊贵女人的居所,久久无言。

大太监叶本礼奉承道:“娘娘马上就要搬进来了,你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贵人呐~”

这叶本礼原是大正殿的副总管,大总管被殉葬了,叶本礼还以为自己可以接任大正殿总管的职位,结果徒耿提拔了原本在王府跟着他的贴身内侍。叶本礼不愿屈居新人之下,王朔也有心示好,叶本礼就到了王朔身边。虽然大正殿的大总管和皇后的大总管名义上品级是一样的,但谁都知道陛下身边的大总管,含金量更高。叶本礼的选择,被多少内侍嘲笑不解,但叶本礼还是坚持选了王朔。

新来的人,也要跟得上主子的步伐,王朔点拨他一句,道:“不过一所房子,我只盼娘娘想明白,一辈子长长久久得住在这宫里。”

王朔不多解释,被玄武扶着,慢慢往福熙殿走去,有孕在身,也要多锻炼。

刺激皇后活下来的主意,是王朔灵光一闪,既然皇后已经没有依靠、没有挂念了,那何不给她找一个目标,无欲则刚,有所求才是合作的基础。

事实上,王朔也被康乐侯恶心着了,再想想福慧公主,原本是皇室之尊、几十年的感情,也不能阻止王守忠的背叛…

必须做点儿什么,不然王朔觉得自己会被逼疯——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开始。

且看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79

接下来就是忙碌的先帝葬礼,再如何辉煌的葬礼也是演给活人看的闹剧,王朝史书新的一页,早已翻开。

新帝守孝,以日代年,徒耿还是侄儿,孝期更短,先帝丧礼的议程还没有走完,皇帝的孝期就度过了。

煊赫而短暂的丧礼过后,就是论功行赏的日子了。

王朔作为皇后,荣耀非常,在徒耿的登基大典之后,紧接着举行了封后大典。王朔的父母兄弟也被恩荫,王守忠得封承恩公,福慧公主加长公主,王子胜的官职升了一级,王子腾从边关回来述职,职位直接往上升了三级。其余跟在徒耿身边的人也各有升迁赏赐,连王府喂马的,都得了九品官帽子。

这日中午,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徒耿和王朔在大正殿中说话,新的大总管,原徒耿贴身内侍赵喜进来禀报道:“国子监祭酒柳学海大人求见。”

“知道了,宣吧。”徒耿颔首,转头对王朔道:“也不知有什么急事,值得这个时候来求见。”

“柳大人老成持重之人,当是有要事。”王朔微笑道,这柳学海名字就透着书香气,原是康肃太子留给徒耿的老人,柳学海也没辜负这个名字,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可惜孤傲不逊,在翰林院人憎狗嫌的打不开局面,先帝也是费心才找了这么个人教导徒耿。

柳学海进来,看见王朔也在,微微皱了皱眉头,给徒耿、王朔见礼。

“柳卿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徒耿问道,谁会在吃饭的时候求见啊。

“回陛下,微臣求见,一是给陛下请安,白事磨人,恳请陛下为天下万民保重龙体;二是为恩科一事。”柳学海顿了顿,看王朔没有回避的意思,徒耿也没有让王朔回避的意图,只得虚应几句,恩科惯常的做法,啰嗦了一大堆,又退下了。

徒耿刚登基,忙的晕头转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柳学海来做什么的,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来拉家常的?”

王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可真会埋汰人,还不明白,不就是因为我在吗?”

王朔笑着起身,招呼徒耿一起去后殿用膳,吃饭这种“后勤”杂务,一向是王朔来安排的。

“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不太看得上柳学海啊?”徒耿问道。

“陛下慧眼~”王朔调皮一笑道:“可不是瞧不关那个蠢货嘛!”

“当初在王府,你陷在宫里出不来,看见我主持大局的时候,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只差痛哭流涕,感谢当家主母有本事了。如今大局已定,不过是见我在大正殿略坐坐,就敢皱眉头了。你等着吧,保证要‘委婉’劝谏你限制后宫权柄,勿让妇人干预国事了。”王朔嘲讽道。

“呵呵,那些个人呐…”徒耿怎会不明白,笑道:“这次就看我的面子了,到底是父王留下来的人。”

王朔嬉笑点头。

果然不出王朔预料,柳学海等自持正统清流的还真把王朔的事情拿出来说了。

小朝会,在御书房里商议国事的都是阁老、尚书之流,能有柳学海一个四品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不过是因为商议恩科的事情,看他是从龙有功之人罢了。

徒耿正领着朝臣们议事,过了饭点儿还没散,王朔就领了宫人来送吃食,这样的好事是个人都该领情吧?人家柳学海偏偏不走寻常路,当场就跪下了,谏言道:“陛下,大正殿乃议政之所,国之威严所在,岂能如此不庄重。”

平日里吃饭的确是不会在御书房吃的,可这可太上纲上线了。王朔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来关心臣子,还做错了?

王朔扶着女官青儿的手,走到徒耿身边,徒耿往旁边让了让,直接扶王朔坐在了龙椅上。

“陛下!~”柳学海更是死了亲爹一样,哀嚎一声:“皇后娘娘出入大正殿竟不必通报,如今更是端坐龙椅之上,即使娘娘身份尊贵,也不能有此僭越之举!陛下,自古女子妇德居首,皇后娘娘身后天下之母,更是要以身作则…”

柳学海没给王朔插嘴的机会,吧啦吧啦从三皇五帝说到了当今,从贤后贤妃说到了贞洁烈女,总之一句话,女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谈自己的私心,只说王朔现在有孕在身,不易操劳,还摸清了徒耿的脾气大打感情牌,道:“有什么比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更让人尊敬的呢?”

徒耿在柳学海一开口就担心的看着王朔,生怕她生气动了胎气,没想到王朔纹丝不动,悠闲淡定的品茶,只把柳学海当个说书的。

等柳学海啰嗦完了,王朔才把茶盏往桌子上一磕,吐出两个字:“蠢货!”

在座的大臣默默退后半步,呵呵,皇后娘娘未登凤位之前就名声在外,让柳学海这个出头椽子试试水吧。

“皇后娘娘何以侮辱臣…”

“侮辱你?本宫看再恰当不过,看不清形势的蠢货!端谁的碗服谁的管,你是陛下的臣子,还念着前朝那套规矩是什么意思?你当本宫为什么有资格坐在这里,那是本宫有本事。陛下登基,本宫有辅佐之功,论功行赏,才有本宫出入大正殿无忌,国事陛下才会征询本宫的意见,这都是本宫该得的。陛下赏罚有度,明君之相,你做臣子的欢欣鼓舞还来不及,你倒好,来泼冷水!若是本宫被圈在后宫才是你该担心的时候,一样是功臣,陛下能打压本宫,也能打压你!”王朔丝毫没给徒耿和柳学海留脸面,直言快语道。

“正好儿,今儿个重臣都在,本宫也就把话砸瓷实了。本宫与陛下夫妻一体,就是宫外寻常人家,当家主母还做三分主呢,怎么到了皇家,本宫这个皇后倒成了摆设,还要听一个四品祭酒的摆弄!本宫早就听说这朝上也欺生,不仅欺负刚当官的新人,就是刚登基的陛下,也要看老臣的脸色呢!”

“臣不敢。”听王朔这么说,阁老尚书们只能跪地请罪,说自己绝无此意。

“不敢?恩科早有定制,有必要连议小半月还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欺负陛下是什么?照本宣科的事情都不会做,陛下拿你们来做什么?趁早换了会做事的来。”王朔霸气侧漏,黑脸唱的出神入化,吓得重臣们连连请罪,生怕陛下登基三把火,第一把火就从他们烧起。

徒耿趁势定下了主考为礼部尚书李光,副主考一个是潜邸旧人林元安,另一个是太学司业张旭,都是素有文名的人,一直上蹿下跳的柳学海反倒什么都没捞着。

事情议完了,朝臣们中午饭也不吃了,夹紧尾巴赶紧出宫去,柳学海更是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着颇为可怜,可惜没有一个人过去和他搭话。

阁老夏启文和另一位阁老尤华鑫感叹道:“陛下娶了个好皇后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不但命好,而且会生,徒耿登基阻力之所以这么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王朔已经怀孕,后继有人,跟着徒耿的人才不怕以后没有出路。不但会生,而且有本事,还是闺阁少女的时候就能搬到大半个兵部,硬是给勇王府伸冤雪耻,现在回报来了,作为宗正的忠勇郡王,不就一心支持徒耿登基。

“陛下好本事啊!”尤华鑫感慨皇帝才是真正的赢家,皇后强硬刚烈的名声传了出去,于女子何益,得利的还是陛下,超了小半月的恩科主考,不就定下来了。李光半截黄土埋身子的人了,还指望他能更进一步吗?关键是那个林元安啊,几天前还是白衣,如今已经是恩科副主考啦!他想着这别是陛下和皇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商量好了来坑他们的吧?

不论外界如何猜测,对徒耿和王朔都没有意义。

看朝臣们退了出去,王朔长出一口气道:“咱们家臣子可真厉害。”

“娘娘大发雌威,我看柳学海都吓成鹌鹑啦。“徒耿打趣道。

“哼!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还以为我是吃素的呢,居然挑拨我们夫妻关系!”说到这个王朔就来气,柳学海居然上书说什么皇后有孕在身,不方便服侍,要选淑女充实后宫,服侍个毛线!充实个毛线!王朔当场就炸了!

“可不敢得罪娘娘~”徒耿作势给王朔捶背道。

“走了,吃饭了。”王朔扶着腰起来,道:“让他们给气得,待会儿我得多吃两碗找补回来。”

“好不容易坐回龙椅,你也不等把椅子坐热了。”徒耿取笑道。

“龙椅有什么好的,空空荡荡的,还到处都是浮雕,靠着膈得我腰疼,不靠坐得我腰酸。走了,今天御膳房做了蟹米分狮子头,我是没这个口福了,昨天你不是说想吃吗?”王朔扶着女官青儿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徒耿本还有一丝疑心,此时都已尽去,笑着跟了上去。

※、80

第二天早朝,徒耿就提出了追封康肃太子为皇帝、太子妃为后的事情。当然徒耿也没有直接说要追封,只说把康肃太子的遗骸起出重新安葬,灵位也要供奉道太庙里。

徒耿刚提了个话头,满朝的大臣就给他装死,当然老臣们是满心的不乐意,但王朔那关于“欺生”言论刚被传出来,老臣们也不好断然反驳,只不接徒耿的话茬儿。有心抱新帝大腿的,看这么多老狐狸都不说话,生怕做了炮灰,也默默闭嘴了。

徒耿一甩袖子下了朝,在大正殿怒吼道:“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朕才刚起了个话头,就一副眼歪口斜的蠢样子,只差口吐白沫晕过去了!追封父王怎么了,这不是应有之义吗?”

徒耿困兽一般在大正殿来来回回发脾气,现在宫中规矩更紧了,不是徒耿王朔授意,消息根本传不出去,徒耿才敢砸东西,发脾气。

王朔正在忙后宫的那一摊子,赵喜就巴巴的跑来请王朔过去一趟,徒耿现在就是个喷火龙,满殿的奴才都等着娘娘救命呢!

王朔坐着辇车慢慢过来,徒耿早就把火气压下去了。王朔也不多提朝上那茬儿事,只说宫中事宜。

“先帝妃嫔有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我想着作为陛下登基的恩典,可否让有子女的太妃出府居住,也是让公主、皇子们尽孝的意思。”王朔道。

“是个什么章程?”

“现今大皇子一脉不说了,老太妃早就去了;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虽身死、谋逆,可还是有儿子的,这些皇孙也可担负奉养太妃之责;再有,公主也是先帝血脉,那些有公主的太妃们,也可到公主府安享晚年。”王朔建议道,主要还是让有分量的太妃出宫去,免得在宫中碍手碍脚的,太妃出宫,至少要带伺候惯了的奴才吧,宫里的宫人内侍又能再清洗一回,方便王朔掌控后宫。

“皇子谋逆,罪不及太妃,毕竟是我当政了,你说皇孙给个什么封号合适,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可都还在宗人府关着呢!”徒耿也苦恼,若是先帝还在,他不管是杀子还是囚子,朝臣们半个屁都不敢放,可他登基了,总不能看着堂兄弟在牢里押着吧,可就这么轻易放出来,徒耿又不甘心,岂不是显得他太软弱、好欺负?像四皇子那个蠢货,当初给他添了多少堵!

的确轻不得重不得,王朔沉吟了一会儿,道:“能不能让几位健在的皇子出家,你赐下法号和道场、庙宇,让他们为先帝祈福,赎己身罪孽,最好就在皇陵附近,如此不见血腥,既显了你的仁慈,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轻松。”

“也行,等…”徒耿本想说等太后升舆之后就办,突然才想起来她还没答应接受皇太后的的名号呢,“娘娘还是没松口吗?”

“放心,着人看着呢!我也每天都去劝她,还是有把握她能想通的;再不济她始终想不通,就冒险让她病逝吧。当初想的也是,娘娘能想通最好,你我名声也好听些。我知道你对娘娘有感情,可这…唉…”王朔也说不下去了,情况就在那里摆着,现在外界都还不知道皇后清醒的消息,好在皇后病重的事情发生在诸子谋逆先帝驾崩之前,不然到时候皇后病逝,阴谋论又有市场了。

夫妻俩说了两句闲话,在一起吃了饭,又各自去忙了,新登基的皇帝和新受封的皇后,都忙得很。

王朔宣了王家女眷进宫,这还是除了封后大典之外,王朔第一次宣王家女眷进宫。王朔当上中山王妃的时候,王家老太太就安安静如鸡,生怕王朔找她的麻烦,等到王朔成了皇后,老太太更是吃不好睡不好,想着王朔搬到的那些个朝臣,想着当初侯永祥候府的惨像,吓得神经衰弱,每天都挂着黑眼圈。就是二婶、三婶也在审视自己,当初是不是有说话不得体的地方,现在可要找补回来,惴惴不安得很。

哪知王朔却一直没有宣她们觐见,以己度人,她们可不觉得王朔有那么宽宏大量,这种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觉,真是…

王朔宣了人进宫,格式化得走过了标准流程,给几位长辈亲戚赐下礼物就让她们回了,整个过程堪称皇室礼仪范本,规矩是规矩了,但一点儿亲热劲儿都看不到。

王朔宣他们觐见,不过是给舆论一个交代,皇后和娘家关系不好,也是一个诟病的地方;王朔也是给王老爷子一个交代,她愿意给王家表面的尊崇,只要王家人安分守己。王老太爷心领神会,把分家了的儿子们又找到一起说了一通戒骄戒躁、忠心王事的老生常谈,然后让王守忠侍奉着他道京郊的庄子上修养身心去了。

到了王朔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兴趣在失败者面前趾高气昂的炫耀了,没意思~

朝堂上恩科的事情刚刚开头,追封的事情还没吵出个结果来,王朔就要生了。

福慧长公主在王朔预产期一个月前就住到了宫里,一向疼爱王熙凰的福慧长公主,把小丫头都送给了顾氏代为照顾,就怕寓意不好,给王朔带了女儿来。

小心翼翼得照顾着王朔到了生产,王朔咬着帕子在产房内挣扎,心中不合时宜的想到,多亏徒耿没有cos偶像剧男主角在产房外大喊要陪着,不然她一定晕过去算了。生孩子是一件非常没有美感的事情,甚至有些恶心,能感到屎尿齐下,若是男人看了,还不得留下心理阴影。

王朔不合时宜的自我调侃,仿佛身上的疼痛都要轻一些了。

徒耿下朝回来的时候,孩子正好出生,红日初升,照在福熙殿的琉璃瓦上闪闪发光,一声响亮的婴啼在徒耿耳边想起,宫人内侍连忙跪倒恭喜。

福慧长公主亲手抱了孩子出来,喜笑颜开得恭喜徒耿:“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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