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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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旭儿是公主啊!”徒耿翻来覆去的理由也就这一个。

“公主怎么了,以前也优美皇后理政的事情,可从我开始就有了。”王朔有些不高兴了。

“嗨,嗨,这不是正商量着嘛,怎么还不高兴了。事关重大,你总得让我想想啊。”徒耿总觉得是朝臣有了动作才让王朔如此应对,又怕是王朔在为自己争权夺利,暗示应该先生下嫡子,所以派了徒旭做排头兵,追问王朔,王朔又不说,徒耿想着下来查问清楚再做决定。

“楚氏那贱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徒耿转移话题道。

“还没查出来呢。”王朔顿了顿,手指不自然的捻着袖口,道:“御医说了,你这些日子要少思静养,不可动怒,不过一个小小的楚氏,难不成你还不放心我吗?”

熟悉王朔如徒耿自然知道王朔没有说实话,可徒耿现在也颇能换位思考,只觉得王朔一片好心,遵从医嘱,不愿让他担心。徒耿不再追问,王朔也乐得高兴,把朝堂上事情拣了几件重要的给他说,也请他拿个主意。

待用过午膳,王朔去大正殿处理政务,徒耿赶紧唤了赵喜进来,吩咐他去查一下朝堂上的动静和楚氏的事情。赵喜是从小跟随徒耿长大的心腹,又有内监的便利,徒耿手头的那支暗卫,一直是掌握在赵喜手上的。

王朔没有瞒人的意思,这事儿也瞒不住,赵喜很快就打听回来了,禀告道:“褚国公上书,言陛下无嗣,如今又病重在床,历数徒氏男丁,长寿者少缺,因此…因此…请陛下早立太子。还说没有子嗣,就过继宗室。”

过继个毛线,这是指着徒耿的鼻子说他无能,不能生啊!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指着,徒耿怒道:“褚国公!谁啊?”徒耿疑惑,敢上这个石破天惊折子的人,不糊默默无闻啊,可他怎么没什么影响,按说公爵就那么几个。

“先诚王之子,清河郡主幼弟,先帝封褚国公。”赵喜提醒道。

“原来是他!小人行径!十足的小人!”徒耿气得直锤床板,咳嗽个不停“朕正值壮年,何时缺过子嗣了!咳咳…小人!奸猾小人!”

徒耿气得不行,气都导不上来,憋得脸通红,头也针扎似的疼。徒耿捂着脑袋暗自后悔,亏他还以为是王朔想趁机争宠,把徒旭推到前台,没想到王朔确实是逼于无奈,若不把徒旭推出来,那个人就要在宗室选个主子效忠了。

“朕要这个贱人的命!赵喜,你去传旨,褚国公妄议帝尊,妖言惑众,扰乱朝纲,着…”

“陛下!”徒耿的旨意还没说完,王朔就带着人进来了,“你没事吧。”王朔小跑到床边,赶紧让跟着的御医诊脉,御医摸了脉,严肃道:“陛下怒气攻心,刺激病情,晚间恐怕还会头疼,老臣也只能抑制,如今只能先服一副汤药,晚间再行扎针。‘需静养,不可动怒。’这话老臣反复叮嘱过,陛下的病情实在是不能多思啊,怕是又要引发头疾了。自古病在头上最难医,陛下~~”

御医也着急啊,说过八百遍不要多思、动怒,可病患来头太大,完全不听,御医有什么办法。

王朔扶着徒耿靠在床头的靠垫上,挥退了御医和伺候的众人,缓缓站起身,一个窝心脚把赵喜踹道一边。

“你…”徒耿也给吓一跳,刚说说话,王朔就机关枪似的怒吼道:“赵喜!你真是从小伺候陛下长大的心腹吗?本宫看你是被人收买了吧?说过多少回了,遵医嘱,遵医嘱,是御医了解陛下的身体,还是你赵喜最有本事。本宫下了禁令,不许和陛下提起此事,你敢不听本宫的旨意!”

赵喜被踹了之后,连忙回身跪好,砰砰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按照潜/规/则来讲,一般当家主母也不会动男主人身边的心腹奴才,更何况赵喜是听从徒耿的命令做事,赵喜觉得自己这一飞腿挨得冤枉,可他也不敢辩驳,只能砰砰磕头。

“陛下,赵喜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了!上回楚才人私用助兴药,损伤龙体,赵喜身为大总管,见多识广的,能不知道,他就这么干看着?我本想着和他留脸面,伺候你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也没把人给换了,哪知他却变本加厉了!不知劝谏主上,只知一味谄媚,这样的大总管要来何用!”王朔气得不行。

“是我让他查的。”徒耿哭笑不得,听王朔一说,也恼怒赵喜没有尽忠,心中喜忧参半,喜王朔如此看重他的身体健康,又有些怪王朔不给他留面子。

王朔不理徒耿,反问赵喜道:“陛下的旨意和我的命令冲突,你为何不来问过我?难不成你是记恨当初在楚才人宫里,本宫砸了你一个茶盏,才故意隐瞒不报?”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赵喜磕头磕得更大声了,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和如日中天的王朔对上啊,他真的只是下意识忠于徒耿一人。

“算了,赵喜也是听命行事,是我忍不住让他查的,就看我的面子,饶他一回如何?”徒耿现在也把示弱玩儿得溜溜的,没生病前自称朕呢,卧病在床倒是一口一个我,语气也软得一塌糊涂。

“一个不为主子的身体着想的奴才,陛下用得起,本宫可用不起!”王朔啐了一口,道:“可说好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赵喜已经两次不拿你的身子当回事儿了,我是忍不了,若有再犯,直接拖出打死。”

“好,好,好,都听你的。”徒耿好脾气的应道。

“这次也不能不罚,降为副总管,你这边先让叶本礼顶着,叶本礼历经三朝,本事能耐不缺,应付日常事务没问题的。”王朔坚持要给赵喜一个惩罚。

“好,听你的。”徒耿再没有意见的,挥手让赵喜下去整理。

待赵喜退出去,王朔才松下一直挺直的腰板儿,叹息问道:“不怪我越俎代庖吧?”

“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徒耿笑道。

“知道就好。叶本礼过来也就是给赵喜一个压力,不然他仗着从小伺候的情分,知道如何让你心软,便不把你的身体当回事儿了。等他改好了,你就让叶本礼回来,我也离不得他。”王朔解释道,她绝没有借叶本礼监视徒耿的意思。

“好,听你的。”徒耿笑了,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头疼~”

“这么大人了还学旭儿撒娇呢,躺着吧~”王朔熟练得坐在床上,让徒耿枕着她的大腿,退下戒指、指套、手镯,慢慢给徒耿按摩放松。

※、93

罚了赵喜,安抚了徒耿,王朔忙碌的半响,等徒耿睡了才找到脱身的机会。刚出殿门,却听说御医一直在偏殿侯着。

王朔好奇的宣了御医,“可有事儿?”

御医深揖,王朔吓得坐正身子,御医可是国手,能行这么大礼,事情绝对要糟糕。果然,御医道:“娘娘,陛下底子本来就差,常年劳损,又有头风之疾,这次还服食劣质助兴药,大大损伤身体,居然又被刺激,怒火攻心,更是大大加重病情。娘娘,老臣多嘴,再嘱咐一次,陛下不能劳累,不能动怒,否则…否则…”御医说不下去,再好的医生也救不了不要命的病人,若是再这么刺激徒耿,闹出人命来,难道要让他这个御医来背锅吗?

“御医放心,本宫已经打理好上下事宜,决不让人打扰陛下养病,你平日多在福熙殿当值,也看着些,本宫赐你令牌,若有违逆医嘱打扰陛下者,直接拖下去,无论是谁,本宫绝不追究。”王朔示意青儿给御医一面令牌,又道:“陛下龙体微恙,可朝局不会停滞不前,你是经年的老国手了,当知保密的重要性。”

“谨遵娘娘懿旨。”干医生这行的,嘴巴都要紧,尤其他还是给皇家人看病的,能干到御医,不是没分寸的人。

王朔略略放心,偏殿就她、御医和青儿三个人,都是嘴紧的,不会泄露消息,不让朝臣们有听风就是雨、再次威逼过继宗室,册立太子的机会。

叶本礼很快过来接手了徒耿养病期间的一切事宜,在王朔严防死守之下,徒耿过得颇为清淡。吃的是病号餐,用的是特制品,连看书都不能超过半个时辰,甚至近身伺候的宫人内侍都从不打扮,素面朝天。这让解禁过的徒耿如何受得了,刚过了几个月花花公子生活,如何受得住这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陛下,半个时辰了,您且歇歇,仔细眼睛疼。”徒耿觉得自己才刚拿到这本游记,怎么叶本礼这个老货就在催了?徒耿侧身,假装没听到。

“陛下,御医叮嘱了,您不可劳累,看书过半个时辰就要歇一歇…”叶本礼毫不气馁,不紧不慢的叨咕,唐僧一般絮叨个没完。

“陛下…”

“陛什么下!朕这哪儿是陛下啊,简直是犯人!”徒耿被烦得火了,把书一摔就要发火儿。但一看叶本礼那张老笑成老菊花儿似的脸,又不好意思,知道他也是受了王朔的命令,王朔也是为了他好。

“行了,行了,退下吧,退下吧。朕要睡了。”徒耿不耐烦的挥手让人退下。

叶本礼行礼退下,他身上还担着王朔总管的事务,也不能时刻耗在徒耿身上。

徒耿已经躺了一个上午了,骨头都谁酥了,根本不想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聊透顶。

这时候赵喜过来了,王朔有令,徒耿也觉得该给他个教训,因此这几天一直没有叫赵喜近身伺候,好好的一个副总管,几乎沦为闲人。而在宫中闲人是最容易受欺负,被遗忘的,堂堂大正殿副总管,却已经有小人在当面说风凉话,甚至下他面子了。赵喜危机感大增,不敢再端着心腹的骄傲,想方设法来徒耿面前奉承。至于宫规森严,王朔稽查力度颇大,怎么会有人胆敢妄议传谣,还真被赵喜给听了,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陛下,您看书累了,不若奴才寻个声音清脆悦耳的宫人来给您念书?”赵喜进来,行礼过后,连忙把主意抖出来了。

“罢了,罢了,来来回回就那几本书,念什么啊。”徒耿无聊道,游记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看有意思,除了游记,他书房里就是经史子集了,半点儿趣味性没有。

“奴才这儿有几本闲书,不是圣人之言,但都是老百姓爱看的,最最贴近民生不过,也是个与民同乐的意思,不知陛下可有兴致?”

“念来听听吧。”徒耿可有可无的点头同意。

赵喜也不劳烦别人,自己照着书上念了起来,原来的志怪话本。徒耿惬意的半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书中描绘的神兽异象,心里满意,嘴上却说:“勉强,聊胜于无吧。”

赵喜了解徒耿,徒耿又何尝不了解赵喜,徒耿知道这是赵喜讨好他的手段,也乐得被讨好。

晚上王朔回来陪徒耿吃晚膳,宫人就说起了这事儿,王朔也不大惊小怪,道:“这就是了,赵喜从小伺候,论了解,他是他最了解陛下,有个熟悉人在身边伺候,你心情好,病也好的快些。怎么样,罚他这个主意不错吧,若不是打一棒子,他哪儿能这么殷勤?”

“好,好,好,皇后娘娘英明。”徒耿笑道。

“志怪小说也就罢了,你要听说书也使得,不过可不能劳累,听戏是绝不行的。”王朔又再一次叮嘱道。

“是,是~”徒耿心不在焉的敷衍道,看王朔嘴唇动了动,连忙抢先道:“你不是说要旭儿入朝吗?如何了?”

王朔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道:“也不能当天就带着她上朝,先让她在御书房伺候笔墨,和几位阁老、尚书打打照面,等她熟悉朝廷运作了,再上朝不迟。”

“嗯,也不急,我当年参与朝政也是磨练了十几年才上手了,旭儿是公主,只要能不被人蒙骗就好,做事儿有大臣呢。”徒耿指点道。

“是这个道理。”王朔点头,又车轱辘话来回说,老妈子似的叮嘱道:“这些日子堆积了一大堆朝务,我且要忙到晚上才能会福熙殿,陛下要注意休息,不…”

“‘不要劳累,不许动怒。’知道啦,御医的话都能背了,你且放过我吧。”徒耿双手合十,连连求饶。

王朔笑着略过不提。

朝政繁忙的同时,王朔也没放松对褚国公一系的追查。按理说诚王早逝,清河郡主又夭亡,诚王府的势力被清洗了一遍又一遍,褚国公手上应该没有任何势力了才对,他怎么敢如此上书。再说了,跳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褚国公不好好缩着当一个富贵闲人,难道还想承受帝王雷霆之怒吗?王朔一查才发现,诚王妃病重,太医说不要在夏秋受凉,熬过今年冬天就没事儿了。换句话说,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今年了,褚国公成婚几年,未有子嗣,妻子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族,估计夫妻感情也不深厚,眼看着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因此不顾一切,富贵险中求。

下面人刚查到褚国公与先帝孙辈和朝中几位大臣有联系,想进一步请示,折子递上来,直接送到了福熙殿,这种阴私密事,王朔如何会在大正殿处理。刚巧,徒耿这天在屋子里呆的不耐烦了,去书房寻基本杂书,看到书案上突兀摆放着的折子,便随手翻开了。

下药争宠、朝堂威逼过继宗室、褚国公打头、朝臣串联、先帝子孙,林林总总,徒耿敏睿的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徒耿把奏折再看了一遍,记住里面的内容,回了寝殿,立即把赵喜叫过来,让他重点查探和先帝子孙相关的一切,且不让他向王朔透露。有秘密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赵喜至此成功复位,重新拿回副总管的威风。

朝政繁忙,王朔查探的方向又和徒耿不一样,倒是让徒耿先发现了端倪。

褚国公和顺国公、安国公都有联系,顺国公是当初大皇子的长子,先帝在位时他是皇长孙;安国公是二皇子嫡子,以当初二皇子的声势,他也不是没有继位的可能。徒耿不奇怪他们会联合在一起,奇怪的是顺国公和安国公怎么那么有信心,好像一定能拉徒耿下马似的。他们有什么杀手锏?徒耿自认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康,当初登基也是名正言顺,众臣推举而来,没有天灾人祸,他们凭什么造反。

反常即为妖,事关江山社稷、性命身家,徒耿趁着王朔忙朝政的档口,不遵医嘱,悄悄把精力都用到了查探安国公、顺国公一党上去了。

…………

这天王朔带着徒旭,正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一个福熙殿的小太监一脸焦急得在门口伸头探脑,叶本礼过去一问,脸上都绷不住了,小声对王朔道:“陛下吐血昏迷了。”

王朔强装镇定让大臣们退下,牵着徒旭,小跑着往福熙殿而去。王朔到的时候御医已经在扎针了,徒耿的衣襟上全是血迹,赵喜正跪在床边,涕泪横流。

“怎么回事儿?”王朔压抑怒火问道。

“陛下气急攻心,血气上涌,这才昏迷了过去,若是…不清醒,恐有卒中之嫌。”御医冷声答道。

王朔愣了愣,卒中就是中风,这样的病不是多发与老年人吗?徒耿这么年轻,怎么会?

“气急攻心?!赵喜!说!陛下被谁气到了?”王朔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娘娘…娘娘…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赵喜当然知道,可是他不能说啊!

“好,好,不说是吧,来人,拖下去砍了,本宫就不信除你就没人知道了!”王朔话音未落,徒耿就轻咳两声幽幽转醒。

王朔顾不得赵喜,连忙扑到床边问道:“陛下!陛下!徒耿,是我,是我,你看的清吗?看得清吗?”

“父皇,父皇,我是旭儿啊!”徒旭也在床边呼唤。

“旭儿…”

“是,是,旭儿在呢!”王朔激动得连连点头,“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你说。”

“头疼…”徒耿气喘吁吁道。

看着徒耿这么虚弱的样子,王朔怒从心起,怒道:“是谁?什么事?你怎么气成这样!御医说要是晚个一时半会儿的…不是说了不能操心生气的吗?!”

徒耿愣了愣,嘴唇蠕动几下,又示意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

“好,好,你别说,我问赵喜就是,你歇着。”王朔关心则乱,但还是顾忌着徒耿的身子,转头看向赵喜,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说!”一个字杀气腾腾得吐出。

“陛下…陛下…娘娘…”王朔背对徒耿没有看到徒耿给赵喜使的眼色,赵喜顾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肯说实话。

王朔更是怒发冲冠:“本宫早就定下了规矩,勿谓言之不预也,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来人,拖下去,打!就在院子里打,打到说了再来禀告。”

王朔吩咐完回头看了一眼徒耿,问道:“我这么罚,陛下没有意见吧。”

徒耿左右转动眼珠,轻微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意见,但他虚弱得不行,连摇头的动作都没办法完整的做出来。

王朔叹息一声,小声补了一句:“别打死了。”

“怎么回事?你总要让我知道才好想办法吧。”王朔拉着徒耿的手追问道。

※、94

“我查到褚国公与安国公、顺国公等人勾结,意图谋反。”徒耿黯然道。

“自古皇图霸道本就是称孤道寡,你我夫妻父女帮扶而行,已经是人间大幸,有一二叛乱,何曾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身体是你自己的,何必为了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王朔语重心长道,当皇帝的,就需要随时面临背叛和伤害,这很正常。

“最让我伤心的还是徒长欢,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我对勇王府一脉向来优容,举国唯一的郡王就是勇王府,几个未袭爵的人也封了公爵,可谓仁至义尽,哪知…”徒耿也知虚无缥缈的感慨骗不过王朔,摇头感叹徒长欢的无情。徒长欢前些日子一直是养居殿宴会的红人儿,常常撺掇着徒耿大宴宾客。

“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瑾表哥是好的。”王朔安慰道,徒瑾一直稳稳跟随他们夫妻。

“是啊!”徒耿长叹一声,不知在心中做的什么决定,拉着王朔的手,动情道:“多亏有你。”

“都是我该做的,夫妻之间何必如此客套。”王朔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一场大病下来,才明白谁亲谁疏,先前是我做错了。富贵日子过久了,容易忘记当初的艰难,当初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何等快活,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你我相互扶持,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那感觉是多么的好。好不容易才登上世上最高的山,可惜山高看的太远,也容易被路上的繁华风景迷了眼睛。先前几个月,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猪油蒙了心,竟想着找什么新鲜人物,虽然我心里也不过是抱着纳宠逗趣儿的想法,可到底是对你的不尊重。是我做错了,高敏,我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这一回吗?咱们相识十五年,夫妻八年,还有了旭儿,人生又有几个十五年,你肯定也不愿旭儿看着我们夫妻疏远。高敏,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徒耿深情款款突然之间表白,倒让王朔愣住了。

王朔定定的看着徒耿,看着他一双黝黑的深沉的饱含歉意的眼睛,突然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高敏,高敏,朔儿,好朔儿,你怎么了,别哭啊,别哭啊。”徒耿也慌了,王朔向来刚强,流血不流泪,有时候比徒耿都稳得住,突然之间流泪,差点儿把徒耿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你别哭,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就是,你这一哭,我心都绞成一片,比吐血还难受呢。”徒耿连忙劝慰。

“噗嗤…”王朔侧头捂嘴笑嗔:“胡说八道。”

“总算是笑了。”徒耿坐直身子,紧紧拽着王朔的手道:“你几个月都没给我真心的笑脸儿了,就是在朝臣面前,也只戴个面具一般,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我以为你忘了誓言。”王朔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没忘,没忘,我答应过你此生不纳二色,夫妻一直相扶到老,我没忘。只是我前些日子如同被下了降头一般,不知犯了什么牛心左性,愣是要和你对着干,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人家佛祖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不再范了。”徒耿连连保证,只差发誓了。

“我可不敢再信你了,你今天说改,明天难道就没有美人现殷勤,朝臣进言了吗?你能错第一次就能错第二次,我才不信呢。”王朔抽出手,背过身去不理他。

“高敏,好吧,我承认我没全说实话,我这几个月犯病其实还是嫉妒。”徒耿握着王朔的双肩,把她转过来,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身为天下至尊却嫉妒自己的妻子?高敏,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的耀眼,你聪明、能干,既能处理复杂的朝政,又能洞察险恶的人心,夏阁老那样的老狐狸都服气你,你每每不动声色就化解难题的模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你比我能干多了,所以我就想啊,这么能干的人,我又有什么福气得到呢?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会不会把眼光转移道别人身上,你不知道有好几个朝臣看你的眼光,混杂着钦佩与仰慕的眼神,简直让我嫉妒的发疯!”

“说真么胡话呢,我是一国之母,谁敢亵渎国母,不要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多的是好色不要命的男人,最关键的是他们倾慕你的不是你的容颜,而是你的思想,你说过的,知己难求,我是怕啊,你知道吗?”徒耿叹息道。

“我的知己就是你啊,你是我的夫君,怎能说出这样的胡话,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想,我还理你做什么!”王朔甩手。

“别…唉,头疼!”徒耿抓住她的手不放,王朔又顾忌他的身体,一听徒耿喊疼,立马不敢用力挣扎,徒耿趁机道:“所以我才说我错了,以前我就是想让你也嫉妒一下,想让你更在乎我才走错了路,我现在知道了,也想明白了。那些人倾慕你,不正说明我的眼光吗?我是天子,自然配得上天下最好的女人,你就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即便王朔满心怒火,也忍不住被逗笑了,侧过头掩饰自己情不自禁勾起的嘴角,嘴里却道:“花言巧语,我才不信。”

“那你要怎么才信?要不我给你发个誓,哦,忘了你不信这个,那我就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诚意。”徒耿刚说完就大声唤道:“来人!”

“做什么?”王朔好奇问道。

“你就别管了,看我的。”徒耿卖关子不肯答,只等叶本礼就来了吩咐道:“去把那几个低阶妃嫔都送去皇恩寺剃度出家,为朕祈福…”

“你做什么!”王朔连忙喝住,这没头没脑的,黑锅还不让她一个人背了啊。

“还要整顿宫规,传话下去,以后谁要是敢往朕跟前凑,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徒耿对着叶本礼吩咐完,直接让他下去马上落实。回头对王朔解释道:“这就是我的行动,是我给你的赔罪,我想让你相信我,我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有这个。”

徒耿挣扎着要下床,王朔连忙叫人来扶着左边,自己扶着他的右手,絮叨道:“行了,行了,别折腾了,我信你还不成吗?这是做什么,御医说卧床修养…”

徒耿并不理会,坚持到了小书房,亲手写下圣旨,盖上玉玺,递与王朔,道:“这才是我赔罪的诚意。”

在他写的时候,王朔就看见了,这是徒耿写的此身不纳妃妾的圣旨,上面说的很清楚,王朔一路陪他走来,劳苦功高,他在求亲之时就承诺过一生独宠,他前些日子违背了誓言,如今正是该更正过来的时候,因此发明旨,让天下人监督。

“若是…若是我以后生不出儿子怎么办?”王朔语带哭腔的问道,这些日子她也饱受压力,朝上已经有过继宗室的声音。

“我们有旭儿,你不是说让她参与朝政吗?你忘了,我就是以嫡子嫡出身份登基的,别说没有庶子,就是有庶子,他们的继承权也该在旭儿之下。若是旭儿不爱朝政,于政务上没有天赋,我们还可以给她选驸马,挑孙儿来培养;再不济我们还能过继呢,宗室中总有好苗子,日后我决不让你们母女受委屈。”徒耿再把圣旨往前递,让王朔接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何须圣旨。”王朔推拒着不肯要,她也是怕徒耿日后反悔,面子上挂不住,没有圣旨,以后翻脸就容易多了。男女感情这回事儿,当初说海誓山盟的时候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时过境迁心里的山和海在就已经沧海桑田了。

“还是信不过我。”徒耿轻刮王朔的鼻子,唤了传旨太监来,直接让公布出去了。

“唉,唉,回来,徒耿!你做什么,夫妻闺房之乐,你还真拿去公告天下啊!”王朔急了,赶紧拦着传旨太监。

“什么闺房之乐,只是帝王的承诺,公布出去正好,让天下都看看,你是朕认定的唯一的皇后,看以后谁敢看轻你,谁又敢倾慕你!”徒耿拉着王朔的手不让她阻止传旨太监。

王朔挣了几下没挣脱,静下来,看着徒耿深情的面容,突然什么话也不想说了,静静的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徒耿很快就感受道脖子湿了,轻拍着王朔颤抖的肩膀,心中感慨,王朔还是这样自持,即使是哭泣,可不肯让人看到她的软弱。

等哭过一场,收拾好情绪,王朔抬起头道:“快回去躺着吧,御医回来该骂人了!”

徒耿摇头苦笑,还以为她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呢,没想到还是这么实际。不过也好,只有这样的王朔才一心为他着想,徒耿点头笑应。

王朔扶徒耿躺好,徒耿每每抬头,总看到王朔眼中柔情一片。

等人睡着了,王朔才悄声退出寝殿,走到院中,王朔看着这皇城上方的星空,摇头苦笑,这段深情告白来得太迟了,她多么希望这是在他们情谊深浓的时候发生的,而现在…现在王朔已经不敢相信了。深吸一口气,王朔吩咐青儿道:“去查,今天赵喜和陛下说了什么。还有,赵喜的命不用留了。”

※、95

徒耿刚刚发布了一道堪称地震级别的圣旨,重申王朔的地位,王朔在宫中又一向积威甚重,审问赵喜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完成了。

王朔在偏殿静静的等着,徒旭陪着她。

刚才在正殿的时候,等把赵喜拖下去,王朔就让徒旭也回避了,她以为他们夫妻之间会有一些争吵或者言语不当的地方,不想误导徒旭才让她回避,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表白。

现在徒旭已经听说了正殿发生的事情,正在和王朔磨叽呢:“娘,父皇已经知道错了,您会原谅他吗?都说患难见真情,也就父皇病了才知道我们是他真正的亲人。”

“你想娘原谅他。”王朔摸着徒旭的小脑袋问道,其实不用问,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了。

“这是娘的事情,我听您的。”徒旭已经是不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她明白的人心险恶、宫闱难居,参政数日,已经让她知道了谨慎二字。

“乖了,娘也不说什么你还小,长大就懂的瞎话来糊弄你,娘只告诉你,事有反常必有妖,咱们不能把人心看得太恶,以免对人世绝望,但也不能把人看的太好,这样你会吃亏受伤。”王朔谆谆教导,她和徒耿的关系,并不是一场告白,做出个夫妻和睦模样就能解决的。

“娘,是我把父皇看的太好了吗?”徒旭歪着头问道,她愿意相信徒耿都是出自真心,那可是她的父亲啊,从小徒旭就是在父母恩爱的光环下长大的,平日里往来,多少人羡慕她有如此恩爱又如此疼爱她的父母。

“等着看吧。凡事用事实说话,娘不告诉你答案,你自己看。”王朔摸摸徒旭的脑袋,让她先去睡明日再告诉她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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