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渊爻作品假死的白月光回来了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我想要三个月,”秦北渊道,“还要后顾无忧。”

*

薛振从长安巷回宫的当晚便发起了高热,梁院判火急火燎地在天黑之后入宫,看了薛振的情况,一头雾水地问福林,“祭天回来时不是好好的吗?”

福林哪敢说今日在长安巷所见所闻,只得敷衍地一笔带过道,“梁院判就别问这么多了,还是赶紧看看陛下吧。”

梁院判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在按照福林的暗示检查过薛振膝盖底下两块明显是跪出来的淤青更是恨不得立刻辞官,“这伤也能得?!”

福林:“……梁院判,您是个聪明人。”

梁院判脸都绿了,他屏着一口气给薛振开药,忙了一宿,薛振身上热度才稍稍退下去些,这时他和福林两人已经忙得快瘫下了。

“你实话实说,”梁院判气若游丝道,“陛下昨夜是不是去长安巷了?”

他实在想不到这世上第二个能让薛振如此失态的地方,更何况薛振一边发着高热,一边梦里一句句喊着“皇姐”?

福林苦笑道:“梁院判何必多此一问?”

梁院判长长叹了口气,感慨地道:“也是顾姑娘同殿下实在太像了。可陛下也见了不止一次,怎么如今才……”

福林什么也不敢说,稍回复了力气便亲自送了梁院判出宫,叮嘱他晚上还得再来。

好在元月里在祭天之后早朝停七日,倒免了薛振病得起不来也去不了早朝的麻烦。

这般想着,福林稍稍松了口气,回到皇帝寝宫内时却听见薛振正喊他的名字,顿时快步跑了过去,应道,“陛下,陛下醒了?”

薛振腥红着眼睛问他,“皇姐的画像呢?”

福林连忙跑去案边拿了双手捧到床边。

紧绷的薛振认出画卷,将其接过抱入怀中,翻了个身侧躺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福林看着薛振这幅模样,越发没了主意——皇帝这病怎么看怎么来势汹汹,不像是立刻能恢复过来的样子。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不早朝,也有无数国事政务等着薛振去处理。

福林左思右想,最后等到第二日薛振还是这番模样,一咬牙找人去请了秦北渊入宫。

秦北渊倒也很干脆地进皇宫见了薛振,见到薛振烧成迷迷糊糊的模样,负手在床边看了两眼,道,“福总管拿杯冷茶来。”

福林茫然地去办了,却见秦北渊接过茶便直接往薛振脸上泼去,大惊失色,“秦相!”

秦北渊一杯冷茶倒在薛振脸上,俯身下去对他道,“陛下莫忘了,您在长公主眼中若连当皇帝都合格不了,便真的一无是处了。”

这时福林已经扑到了床边,正好便见到薛振的眉头皱了起来。

“毕竟陛下在长公主心里,只是皇帝罢了。”秦北渊又说。

福林听得手都在抖,惊恐地唤道,“秦相慎言……”

秦北渊的视线只落在薛振的脸上,他平静地道,“害长公主死了两次,陛下还想让她再失望一次?”

薛振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疲倦地转动眼珠,将目光对上了秦北渊冷凝的双眼,嘶哑地道,“……不用你激朕。”

秦北渊直起腰来,行了个迟来的礼,“陛下醒了。”

福林大喜过望,连忙扶了薛振起来。

薛振整张脸仍然烧得潮红,可神智很是清醒,他虚弱地开口道,“虫笛毁了,修复未必有用,还需双管齐下。”

秦北渊点头道,“南疆派过两次刺客,前日那批的审问已有眉目。”

“宣阁死前,去了南疆。”薛振力气不太足,说几个字便要停下来换口气,“蛊定是南疆而来。”

“蛊名不渡,”秦北渊顿了顿,“宣阁将另一半蛊种在臣身上。”

薛振勾着嘴角冷笑了一下,“原来秦相早知道了这么多。”

“臣原来早做好了解蛊的准备。”秦北渊道。

薛振不说话了,他阖眼安静了一会儿,就在福林都以为他再度睡过去的时候才再度开口,“无论如何,先救皇姐。”

“这是自然,”秦北渊说,“陛下同臣想到一起去了。”

“……”薛振抱紧了怀中画卷,他森冷地道,“还有,皇姐的身份务必保密。”

床边的福林几乎立刻觉得脖子一凉,小命挂在了悬崖边上。他期期艾艾地看了秦北渊一眼,等待着这位权相的回答。

秦北渊没有在意福林的注视,他垂下眼去,平和地同意了薛振的说法,“当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加更大概在六点_(:з」∠)_

☆、4000评加更

到元月初四这天时, 顾南衣已经将那日在长安巷中大战南疆刺客的几人一一安抚好了。

将第二难缠的苏妩送走之后, 顾南衣才喝着茶松了一口气, 转而去对付最难缠的那个, “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秦朗看了她一眼,脸上还真看不出气恼的模样来,“我没气你。”

毕竟三天前的晚上顾南衣的表现无可挑剔, 秦北渊和薛振都被她用话捅了个心口对穿, 若是言辞能杀人, 那两个已经在这院子里死去活来过很多次了,秦朗对她没什么不满。

他气的是自己来汴京的安排付诸东流,还让顾南衣的真实身份暴露给了那两个人。

“我也未必会马上就死,”顾南衣想了想, 试探着道, “说不定再过几年,又能有别的转机。”

秦朗:“……”小孩也不会信这异想天开、白日掉馅饼的话。

“也不是你的错。”顾南衣对秦朗这总是跟他自己暗自较劲的毛病没有办法, 温声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不是换了个身体, 谁也没想到蛊虫有令人返老还童之效不是?”

醒来的这三年多来, 顾南衣还一直当自己是某种志异话本里的借尸还魂——否则她怎么长不大?

因而顾南衣压根没想到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 甚至还从皇陵中悄悄跑了出来。

“醒来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顾南衣若有所思地道,“我醒来时,便是在河边见你第一面时。”

秦朗道,“离皇陵有好几日的路程。”

“我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衣服。”顾南衣支着下巴道, “可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将我从皇陵里偷出来而不惊动任何人?”

“万一宣阁也没死呢?”秦朗问,“既然你活着,他说不定也是假死。”

“纪长宁都去他墓中翻个底朝天了,”顾南衣蹙眉道,“况且,宣阁是我看着死的。”

秦朗看了她一眼,总算坐了下来,似不经意地问,“宣阁对你很照顾?”

虽然一直只听旁人提起宣阁,但秦朗总觉得宣阁对顾南衣过于重视了。光是听那些他人口中的侧面描述,秦朗都觉得宣阁说不定是为了顾南衣而死的。

然而顾南衣的回答却出乎秦朗意料的干脆,“没有,宣阁对我从来没给我好脸。”她顿了顿,道,“不过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秦朗:“……”跟秦北渊一个路子的?

“不过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顾南衣漫不经心地说,“现下就连宣阁死时候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但想来他安排了如今的一切,大约多少也对我有些愧疚之情。”

“愧疚?”秦朗皱眉,“他逼你做过什么?”

“是他将我带回汴京的,”顾南衣道,“这么说吧,他一开始并不将我当做有血有肉的人来看待,而是一件没有感情的道具。”

“但他和从前的皇帝都死了,谁也不知道他把你带到汴京的理由。”

“这确实不好查,”顾南衣颔首,“我也只知道自己从前是南疆人,叫顾南衣。”

秦朗的动作猛地一滞,他倏地看向顾南衣,“你出身南疆?”

顾南衣失笑,“这我不是早就同你提起过?不过我应当出生不久就到了汴京,并不记得南疆有关的任何事情。”

“南疆人来了两次。”秦朗沉着脸道,“我原来以为他们是为了你身上的蛊虫,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譬如,顾南衣在南疆还有别的身份、代表着别的意义。

“应当还是为了蛊虫,”顾南衣摇头,“否则过去那么多年,南疆怎么从没来找过我麻烦?宣阁种在我身上的蛊一听就价值连城,换作我是南疆人,我也不会甘心这种宝物流落在外。”

秦朗抿了嘴唇,“上次来袭那群人已经被秦北渊的人找到,楼苍会将审问结果带回来。”

顾南衣点了点头,正想任由秦朗自己去处理,转眼间却正好瞧见秦朗神色郁郁,到了嘴边的话便改了口,“——你是不是想离开汴京了?”

“是。”秦朗稍稍停顿了一下,言简意赅地解释,“秦北渊已经用不上了,我预备去南疆。”

宣阁这条路眼看是死了,蛊虫发作的时间又近在眼前。

既然已经知道了蛊的名字,不如直接走一趟南疆,找到解蛊之法的可能更大些。

更重要的是,顾南衣的身份在秦北渊和薛振面前暴露,以后说不定还会带来什么麻烦。

秦朗不觉得那两个人、和之后可能更多的人会静坐旁观。

“……你忘到什么时候了?”秦朗低声问。

“记忆?”顾南衣想了想,无所谓地道,“药虽难喝好像还有点儿用,没忘记太多。”

她说罢将自己的手伸过去给秦朗看,“你看,我的指甲是不是长了一些?”

秦朗低头看了一眼,拧眉不语。

长是长了那么一丁点,如果他不是对顾南衣的身体了若指掌,这点程度根本分辨不出来。

用药克制蛊虫的作用终究太过轻微,他必须尽快找到另一个解法。

“你说过,你醒来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变化。”秦朗摩挲了下顾南衣圆润的甲盖,道,“这些变化你都照实告诉我了吗?”

“没有。”顾南衣诚实地道。

秦朗立刻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她,手上用了两分力气捏她的指腹。

顾南衣笑了起来,她懒洋洋地托着腮道,“你弄一碗加了杏仁的甜奶酥来,我就告诉你。”

秦朗却没那么好骗,他坐在原地盯着顾南衣,道,“你不说,我就用我的办法了。”

顾南衣:“……”她倏地敛起了笑容,谨慎道,“你的什么办法?”

秦朗眉也不扬一下,手指往顾南衣指缝里滑进去,动作很慢,“长公主这么聪明,何必多此一问。”

顾南衣当真有点后悔小年时没有言辞制止秦朗心里的念头,才叫他一步步得寸进尺起来。

换作从前,秦朗才做不出这么明显的暗示来。

短短几天工夫,他说这种话时竟然连耳根都不会再红了。

顾南衣还是第一次见到脸皮能厚得这么快的人,心中琢磨着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异禀。

“第四次客栈时见面,你对我说了一半真话。”秦朗用粗粝的指腹去揉顾南衣的掌心,他的语速不紧不慢,“随后那个七月你昏睡过去,又对我坦白了小半;再就是去年你突然吐血……三次下来,还没有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明白?”

顾南衣被秦朗这幅认认真真翻旧账的架势镇住了,下意识抽了抽手,却被秦朗加了两分力道握住。

“三年也够我摸清你的脾气。”秦朗道,“要么你就像对他们那样严词拒绝,不会给人多留一分奢想;但你没有严厉禁止我做什么,那就是随我怎么做的意思。”

“这歪理一套一套你从谁那里学来的?”顾南衣啼笑皆非,伸手去摸秦朗的脑袋,半路就被秦朗轻轻扣住了手腕。

秦朗面无表情又理所当然地说,“我的老师是你。”

他说着,侧过脸去亲了下顾南衣的手腕,视线却仍然流连在她脸上一寸未挪开,一双点漆的眼睛里盛着寒夜星光,像他从小摸爬滚打中自己摸索着练出来的匕首一般无往不利、避无可避。

顾南衣一怔,下意识地挣了挣手腕。

像是较劲似的,秦朗的犬牙下一刻就咬了下来。

他倒也没太用力,但顾南衣毫无准备,被刺得轻喊了一声,好笑道,“早觉得你像只狼崽子,还真没看错你。”

秦朗松牙不以为然地扫了一眼,见到上头两个浅浅的牙印,复又低头去黏黏糊糊地亲了第二下。

“好了好了,”顾南衣痒得发笑,只好退了一步,“我知道的事情,这就全告诉你。”

秦朗桎梏着顾南衣两只手,闻言没松开,意犹未尽地抬头道,“说。”

“我是南疆人,但这件事情在汴京城里应当只有先帝和宣阁知道,就连太后也不清楚。”顾南衣停顿了一下,道,“若再多一人,便是沈其昌,他是先帝至交,抵足而眠无话不谈,从先帝口中听闻过也不奇怪。”

秦朗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我醒来后知道的事情有三件。”顾南衣慢吞吞地道,“其一,我如今的模样不能存活太久,若不解蛊终会死去;其二,能成我解药的人有一朱砂痣的特征;其三……”

前两件秦朗都早就知道或者猜到过,听顾南衣说时神情并唔变化。

但当顾南衣在第三点时停了下来,秦朗便立刻意识到这第三点才是顾南衣一直以来隐瞒的重点。

“代价。”顾南衣道,“我想要活下去,终会付出代价。”

“代价”二字实在语焉不详,秦朗追问,“什么代价?”

“我原来想许是我未来寿命会变短,又或者是如同现在这般逐渐忘记从前的事情。”顾南衣轻轻叹了一口气,“但如今看来,代价或许不仅仅是从我身上获取的。”

秦朗拧起了眉,“那就是从我身上也取走一部分。”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介意。”

哪怕真要付出代价,这蛊也是必解的。

——有什么能比让顾南衣活着更重要?

顾南衣无奈地缓和眉眼,正要说什么,院门却被人敲响了。

秦朗没松手,顾南衣起不了身,自然没人去应门。

好在那人很自觉地自己便跳上了院墙,笑意满满地道,“顾姑娘,那日袭击你的南疆人审问出结果来了,事关重大,打扰了。”

他似笑非笑的视线在秦朗的手上打了个转,显然打扰的意图没那么单纯。

正握着顾南衣手的秦朗同楼苍对视了一眼,目光对撞时几乎有凶猛的火花迸射三尺。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的时候!发现鼠标没电了!艰难地用触控板复制黏贴到晋江后台_(:з」∠)_

☆、第 77 章

见到楼苍来了, 顾南衣立刻趁势将手从秦朗手里抽了出来, 难得觉得稍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道, “审出什么来了?”

“审出不少。”楼苍笑嘻嘻地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走向顾南衣身旁,“秦北渊知道我要来, 让我问顾姑娘准不准备亲自去见一见?车已在外头备好了, 要是顾姑娘有什么想当面问的, 去一趟方便些。”

顾南衣闻言轻轻挑了眉毛。

前几日对秦北渊说的话难道是还不够清楚,才让他觉得仍然能将她拖到这事儿当中去?

“见,”率先答话的是秦朗,他肯定地说, “我带她去。”

秦朗抢了个先, 于是顾南衣原本到了嘴边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她无奈地转眼看了秦朗, 心下大致猜到年轻人为何做这个决定。

——刚刚从她口中知道她和南疆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然是要去亲自试上一试的。

或许南疆人真是冲着她来的呢?

明白了秦朗的想法, 顾南衣也不能当着楼苍的面拒绝, 只好跟着秦朗的动作起了身, 提醒他道,“回来要将那碗甜奶酥赔给我。”

秦朗:“……好。”

顾南衣又道,“我懒得和秦北渊多说话。”

这回接话的是楼苍,他眯着眼意味不明地说,“这自然是随顾姑娘的心意。”

秦朗总觉得楼苍这句词是话里有话, 转头看了他一眼。

楼苍迎上秦朗的目光,挑衅似的朝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更像是讥讽。

秦朗短暂思考了半晌楼苍的表现,便肯定地下了结论,“你知道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顾南衣的眼神也立刻落在了楼苍的身上。

楼苍脸上笑容一僵,死撑着道,“知道什么?”

“知道了她是谁。”秦朗按住了顾南衣的肩膀,他凉凉地道,“你是最开始在栗山村就想将顾南衣当成替身的,现在反应过来倒不是最慢那一个。”

楼苍对秦朗的敌意在这三年多间其实磨灭了不少,可现在突然暴涨起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至于这原因,秦朗又不傻,随便想想就知道了——楼苍八成是也知道了前几天刚捅破的秘密。

骤然被提起在栗山村里并不光彩的过往,楼苍脸色变幻了一瞬,好容易才稳住。

他没理会秦朗明晃晃的言语攻讦,而是转向顾南衣讨好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长公主容禀,秦北渊将消息隐瞒得死严,我只是前几日隔着院墙听见了响动,又得知皇帝受伤生病,稍打听了一番,但心中并不确定猜测是真是假,所以才……”

——楼苍毕竟是秦北渊的手下,又向来不怎么受管束,人也不傻,更是就住在顾南衣和秦朗对面,林林总总的发现加在一起,总能拼凑出个大概的真相来。

元月初一时的事情闹得太大,秦北渊心神失守之下一开始掩饰得也不那么高明,楼苍心里模糊又天方夜谭的猜测自然能成形。

  如果觉得假死的白月光回来了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渊爻小说全集假死的白月光回来了表妹软玉娇香摄政王妃娇宠日常我夫君他权倾朝野,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