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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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繁华,为了萧殁,早就痴了,狂了,魔障了。

林氏只是嗤讽:“帝王燕之签又岂会空穴来风,你为后,这为帝的只能是太子萧衍。”

帝王燕一出,不止林氏,整个风清,对这天定凤女之说深信不疑。

容繁华大笑,自嘲自讽,她长叹,缓缓启唇:“娘,那日,我的签,并非帝王燕。”

林氏大惊失色,失态大喊:“怎么会?那无妄禅师解的又是谁的签文?”

世人都知,祈福节上,容家十一女,得了一签帝王燕,护国寺无妄禅师亲解签文。

怎会有错?谁有此能耐?那帝王燕又是谁?

容繁华道:“容九。”

容九,竟是她……

林氏想也不想,嘶吼:“不可能!你才是天定凤女,她算什么东西?论起母仪,她没有,便是一般女子该有的娴容淑德,她也一样都没有,不过空有一身狠劲,怎么可能是天定凤女,怎么可能是她?”

容繁华冷冷轻笑,风吹起湖面波光,映在她眸间是死寂的:“是她,帝王燕是容九抽到了的,我亲眼所见,解签文之前,无妄禅师见了萧殁,这都是他的局。”

一场祈福节,风清风起云涌,容家繁华郡主在风口浪尖,只是谁知道,洗尽铅华的竟是那个女子。什么天定凤女,到头来,不过一场闹剧。

林氏惨然失色,呢呢自语:“怎么会这样,你才是天定凤女,你才是太子良娣。”

她笑,极尽嘲讽:“我只是他的棋子。”

林氏瘫坐地上嗤笑:难怪,大婚文书为两纸,一纸繁华,一纸容九。

原来,这一场帝王燕之乱,竟是萧家十子的一盘棋局,多少人置于局中,不过是棋子,谋的,竟是容九。

繁华一梦,现在梦醒了,空落落的,什么都不剩了。她对着湖面,空叹:“既然他想要我嫁,我便遂了他的愿。”

林氏沉默了,苦叹。

常林阁里叹息久久未绝,美人苑里谈笑风生。

“来了吗?”

树下,摆了张漆木的案桌,沏了一壶热茶,两三道糕点,一只宠儿,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子,身后,丫头俊俏,小厮英俊,环绕于侧。

万里无云,桃花翩翩,真真惬意啊。

十三回话:“宫里传旨的公公刚走,国舅府的人就到了,这会儿正和老爷谈着呢。”十三直笑,“国婚的圣旨才刚到相府,这不,国舅府又来人求亲了,相府可真是喜事连连啊。”

喜事?十二不予置词。

容浅念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花枝招展,好不开怀,懒懒抬着手指,还拈了块杏花糕,语调懒漫:“十二,送本黄历去正厅,告诉容老头,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十二不言不语,转身拿黄历去了。

十三惊呼:“哇,又是十六号。”

“可不是好日子。”容浅念撑着脑袋笑得开怀。

隔着远远的距离,五步抬头,看见桃树下女子笑靥如花,嘴角微微扬起。

十三笑眯眯的:“小姐,做人要厚道啊。”

容浅念眨眨眼:“我怎么不厚道了?”眯着眼,笑成弯弯的上弦月,“我觉着三喜临门甚好,甚好。”

可不是,三喜临门呢?

市井里,到处议论纷纷,说的啊,就是容相家喜事连连。

茶铺里,三两成群,大汉们说起那点事,甚是激昂:“下个月十六,容相家二女同嫁,又有的热闹瞧了。”

邻桌的大汉道上一句:“是三女同嫁。”

“还有谁?”

这容家九小姐和十一小姐的大婚文书刚下来,整个帝京便都知道了,只是,这三喜临门就怪事了。

那人娓娓道来:“今儿个,国舅府刚向相府下了聘礼,章卿侯爷求娶容家八小姐。”

有人惊呼:“章卿侯那个太监?”

自打章卿侯爷的宝贝蛋被咬了,这风清的百姓们明里暗里便管章卿侯爷做太监,可不是太监,名副其实呢。

大汉迎合,说得起劲:“可不是,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十六。”

不少人就惊奇了,不可思议地连声大叹:“这谁都知道章卿侯没了宝贝蛋,右相怎么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

男人嗤笑一声,夹了块牛肉放在嘴里,一边说着:“谁知道,说是有个神算子给章卿侯爷算了一卦,将京都未出阁女子的生辰八字一一看过,结果这一算,算出了容家八小姐与章卿侯爷的锦绣良缘,容老爷也不知道抽得什么风,居然应下了这门亲事。”

说起这事,便怪了,无端冒出个神算子,无端算出了良配,无端容相老爷抽了风。

有人感叹:“这风清没一天安生,尤其是右相容府,真不知道出了什么孽障。”

可不是出了个孽障,唯恐天下不乱呢。

还有人揣测:“相爷指不定是收了国舅爷什么好处,所以啊,才买女求荣。”

显然,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中间有鬼。相府啊,就是一潭死水,右相老爷又干净得到哪去?

男人扼腕了:“我看也是,只是可惜了这年轻貌美的八小姐,嫁了个太监,得守一辈子活寡。”

“诶,不知道这八小姐会不会寻死觅活?”

这话,倒还说准了。这会儿,相府可不是翻了天了。

美人苑里,十三抱怨连连:“小姐,小八又寻死觅活了。”

第九十一章:大婚前奏(必看公告)

美人苑里,十三抱怨连连:“小姐,小八又寻死觅活了,这都是今个儿第四次了。”

国舅府的聘礼才下了才不到两天,容家八小姐寻死便不下于十次,各种法子,各种死法,到现在,还闹腾着呢。

容浅念窝在软榻里,懒得动弹:“这回又是用的什么法子?”

十三面不改色:“割腕。”

容浅念哧了一声:“没新意。”翻了个身,抬抬手,懒洋洋地吩咐,“差人送瓶雨露膏过去,保管她不出三天就活蹦乱跳。”

雨露膏?那是什么,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啊,十三肉疼了,很是不满:“这要活蹦乱跳了,又有力气寻死觅活了。”

容浅念笑得人面桃花:“容府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就让她好好蹦跶蹦跶,我倒想看看,她还能想出什么寻死的法子来。”

瞅瞅,这幸灾乐祸的劲头。这妖孽,最喜欢看人蹦跶了,更喜欢在人蹦跶的时候戳上几下,这不,元帅大人满地蹦跶耍着玩,容浅念一手指过去,戳翻了它的肚子,元帅大人正撒泼哀嚎呢。

十三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小姐,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容浅念继续戳元帅大人的肚子,玩得不亦乐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放心,死不了,容老头舍不得小八死,那可是他的命,她非嫁不可。”

十三一知半解:“小姐怎么就知道小八非嫁不可?”

那边元帅大人怒了,腿丫子一撒,猫都耸起来,真真是怒发冲冠啊。

容浅念眯着眼笑,一脚过去,将元帅大人踢翻了,倒在软榻上笑得四仰八叉,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因为本小姐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卜了一卦,此乃良配,天定姻缘。”

那一人一狗,什么恶趣味,十三眼不见为净,暗自腹诽:什么夜观天象?狗屁不通!贴了两道八字胡就成神棍了?也就国舅那个蠢蛋相信出门能遇神算子。

话说,国舅爷重金请来的神算子,不就是容妖孽吗?坑了银子不说,还把小八推进了火坑,哪里还找得到这样无耻的人。

“国舅老爷急火攻心、病急乱投医自然好糊弄,”十三纳闷了,“不过小姐,你是怎么让容老头那只狐狸乖乖听话的?那老头,平日就喜欢假仁假义,腆着一张老脸装伪善,生怕帝京的百姓们不知道他是善人似的,隔三差五就发粥派馒头,他怎么舍得撕破了他容大善人的嘴脸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十三揣测,“是不是小姐你抓到容老头什么把柄了?不然,除非天上下红雨,不然,容老头一定是作死的。”

这一串话下来都不带喘气的,骂人不带一个脏字,那叫一个妙语连珠。

容浅念一把推开元帅大人,跳下软榻,对着十三作五体投地状:“哇,十三啊,你好生毒舌啊。”

十三作娇羞状:“奴婢这是得了小姐的真传。”

容浅念点点头,很是受用:“孺子可教也。”

十三眼角直抽:“小姐,你到底搞了什么鬼?”她敢笃定,一定是她家妖孽使了坏。

容浅念伸了个懒腰,不咸不淡的语气:“我给国舅爷送了份聘礼。”

果然,妖孽是下了连环套。

十三兴奋了:“什么聘礼?”

容浅念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样的聘礼能让右相大人乖乖就范,舍得把女儿样火坑推?越想,十三越沸腾,兴奋极了:“小姐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聘礼?”

眼角一挑,容妖孽笑得比春光还明媚:“自然是让容老头乖乖就范的好东西。”眨眨眼,看十三,“你说是命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十三恍然大悟:“哦,卖女求荣啊。”

想必,容妖孽是捏住容老头的死罪了,这么一丢出去,容老头还不乖乖就范。

诶,妖孽一出,谁与争锋。

那边,容浅念又逗起了狗儿,手脚并用地又是踢又是戳,元帅大人满地打滚,容浅念边笑边念叨:“不知道小八出嫁文家那婆娘给多少嫁妆,我那十三万,也该一并算了。”

十三无语凝噎,整了这么一出,竟然是为了银子,要是容老头知道非得吐出一口血来,小八怕是直接就抹脖子了。

诶,宁得罪天下人,也莫得罪容九妖孽,不然,会像容小八一样,求死都不能。

这时,十二进来:“小姐,八小姐正在绝食。”

擦,又开始寻死觅活了,真是一刻也不闲着。

容浅念兴致缺缺,叹气:“诶,还是这么没新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就是麻烦。”

麻烦?貌似您老人家玩得乐呵着吧?十三付腹诽,鄙视,另外替小八捏上一把同情泪。

诶,想死死不了,得守一辈子活寡,人艰不拆啊。

这不,容浅念闲不住了,还嫌不够乱,吩咐十二:“把养精蓄锐丹给老八送过去。”眯着眼一笑,语气狂妄又痞气,“这三喜临门,我要定了。”

养精蓄锐丹,那可是从唐门弄来的宝贝,十三又肉疼了一把。不过,不知道那小八活蹦乱跳后,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这么一想,十三有点迫不及待了。

“三喜临门,有好戏看了。”十三兴奋。

相府八小姐的院子里这时候确实有好戏看了。

院子里里外外全是小厮丫鬟,里三层外三层,三步一家丁,五步一侍卫,围得简直是密不透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防贼。

屋子里,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我不嫁。”

听这声音,这脉割得不够深,这绝食也绝得不够久啊。

除了闹腾的容锦绣,屋子里相爷夫妇都在,守在床边。

文氏抹着眼泪:“锦绣。”

容锦绣一向娇生惯养,文氏是捧在手里养的,如今这幅窝在床上,脸色苍白,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样子,着实心疼死了文氏。

容锦绣白着脸,吼得撕心裂肺:“我就是死也不嫁给那个废人。”

文氏抓着乱动的容锦绣,眼泪不断。

一边,容相无动于衷,冷眼相视,语气强硬:“你就是死也得给我嫁过去。”

容锦绣被吼得当头一懵,眼里全是兢惧,抓着文氏的手一直在颤抖:“娘,你替我求求爹,我不要嫁,不要逼我。”

文氏不忍,悲愤地看着容相:“老爷,锦绣是我们的女儿,你为何如此狠心。”

容相一甩袖子,态度毫无缓和:“我不狠心,我们容家都要死。”

文氏大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相冷哼一声:“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哥哥,他手里可是握着我株连九族的罪证。”

“怎么会这样?”文氏都傻了,不可置信,右相府与国舅府是姻亲,关系虽说不上唇亡齿寒,但也千丝万缕,此番联姻即便不反目成仇也会心存隔阂。文氏大骇,“那些罪证,我哥怎么会有,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我怎么知道。”容相不由分说,“总之,锦绣必须嫁到文府。”

俨然,容家老狐狸要的是万无一失。

容锦绣脸色巨变,整个人瘫软在榻上,撕心裂肺地大吼:“娘,我不嫁,凭什么我要当牺牲品,我绝不同意。”

文氏面如死灰,怔怔看着女儿,始终没有说话。

容锦绣惨笑,面目狰狞扭曲:“你们要是逼我,大不了一死,谁也别想好过。”

文氏撇开眼,直抹眼泪,容相却不为所动,大喝:“来人,把八小姐绑起来,不管用什么法子,在下个月十六之前,她必须给我活着。”

容锦绣浑身颤了一下,一把拽住文氏的袖子,哭着喊着:“娘,娘你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

文氏不忍,哀声央求:“老爷,就不能想象别的办法?”

容相面色阴冷:“妇人之仁!”转身,大喝一声,“还不快把小姐绑起来。”

顿时,十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提着绳子,将容锦绣死死扣住,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文氏瘫软在地:“锦绣,我可怜的女儿。”

“放开我!”

“娘,娘,救救我。”

“……”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容家八小姐的院子只闻女子哀嚎嘶吼不断,隐隐还有妇人啼哭的声音,整个右相府绸云惨淡。

偏生,相府的花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好不惹人采撷。

有女子一声叹:“这凄惨的喊声啊,让人好生心肝颤抖。”

丫头打趣:“小姐甚是欢喜吧?”

“欢喜欢喜。”女子明眸皓齿,笑得人比花娇,左手采了一朵花,右手采了一朵花,嘴里还哼唱着:“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的,除了容妖孽还有谁?

十三掏掏耳朵:“小姐,这是牡丹花,可不是茉莉花。”

容浅念瞥了一眼,摇头:“啧啧啧。”对着一朵娇花儿叹气,“唉!不懂情趣。”

十三嘴角一抽,无语。这人,好生不要脸,情趣?她懂?屁!十三想爆粗口了。

那边,某妖孽又开始荼毒人的耳朵了,采了一朵玫瑰:“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又采一朵牡丹,“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十三放眼望去,没有瞅见一朵茉莉花,这也就算了,这调调,七扭八扭的,真叫人抓心挠肺。

忽然,女声传来:“是你对不对?”

抓心挠肺的歌声偃旗息鼓,咔嚓一声,一朵牡丹折烂了。

丫的!坏人情趣。容浅念抛了个白眼,笑盈盈地看向来人:“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手指缠着长发,做思考状,“人话?”这语气甚是怀疑。

任凭这花娇人艳,这一句话,容年华脸色灰了,隔着一条曲径,颤着手指指过来:“锦绣的婚事一定是你搞的鬼。”

容浅念掩嘴惊恐:“这你都知道!”嘴角一咧,笑开了花,“七姐姐好生聪明呢!”

这人嚣张到了一定境界,不要脸到了没有境界。

容年华脸哆嗦了一下,八成是被气的,声嘶颤抖:“你为什么要害锦绣?”

容浅念瞅了瞅手里的花儿,瞅了瞅容年华,一脸无辜:“非要有什么理由吗?”挠挠发,眨眨眼,“那我想想。”好生一番思忖,抬眸,清清眸光闪烁如星子,问,“看她不顺眼行吗?”

容年华脸色一白,身子都颤了颤。

容浅念哼着小调,继续采花,那调调,正是茉莉花,十三肩膀一耸一耸,憋笑。

沉默半响,容年华上前,欠了个身,语气软和得都让容浅念起了鸡皮疙瘩了:“以前为难你是我们不对,你到底还想怎样?终归我们都是姓容。”

屁,老娘姓萧!

容浅念耐着性子,手里耍着一朵花,漫不经心地说:“不想我怎么样的话很简单。”顿了顿,将花瓣一瓣一瓣摘下,嘴里还叼了一片,眸子冷冰,唇角含笑,“以后见了我,要么三跪九叩喊一声殁王妃吉祥,要么,”一口吐了嘴里的花瓣,扔了桔梗,道,“绕道走。”

十三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喷了。她家妖孽主子,就是狂,狂得人神共愤激动人心啊。

容年华脸色惨白:“你——你欺人太甚!”语气虚张声势,毫无底气。

笑话,与妖孽斗法,能不是自掘坟墓吗?

容浅念笑凑上去,笑盈盈地问:“那你信不信还有更甚的?”

要是容年华敢答不信,容妖孽一定‘身体力行’好好让她‘信信’。

所以,容年华敢吱声吗?没敢,她半天都没吱声。

容浅念擒了朵花在手里作践:“到底是这花开得好生娇艳,总惹来些采花的蜂蜜来。”摇摇头,一脸的不爽,“不顺眼,真不顺眼。”

容年华是个聪明的,咬咬牙,一甩袖:“我们走。”

诶,终究是怕了这厮了。

花园里,容浅念哼起了欢快的小调:“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这啊,是个妖孽纵横的世道。

连着几日帝京变了天,却是风平浪静。

十月十五号,惠帝宴请百官,以贺次日国婚,当日宫中大乱,史称皇廷乱。

十月十六号,风和日丽,宜婚嫁,风清国婚于此日,八方来贺。

皇家新纳两妃,右相府三女同嫁,辰时起,帝都街上万人空巷,万丈红锦铺了一路,皇家仪仗队奏响了整个帝京,鞭炮声声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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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大婚1

皇家新纳两妃,右相府三女同嫁,万丈红锦铺了一路,皇家仪仗队奏响了整个帝京,鞭炮声声震耳,辰时起,帝都街上万人空巷,男女老少皆伸长了脖子,一堵国婚风采。

人群里,惊叹声阵阵。

“十里红妆,八方来贺,普天同庆国婚,这右相容府好大的面子啊。”大汉一个猛劲,挤到了前头,眼都看红了,嘴里念念,“妈的,银票也不是这么砸的。”

旁人听了去,搭上一句:“那可不,不整出这么大的排场,容九那妖孽能安生?一不高兴了指不定又给天家捅出几个窟窿来。”

这话在理,现在帝都谁不知道容家有只上天入地无恶不作的妖孽,说起那妖孽,那都是心肝颤抖啊。

“这倒也是,惠帝怕是也怕了这妖孽了,不过话说回来,殁王可真是宠妻无度,你看看那迎亲的仪仗队,就是花轿也比东宫多了八抬。”

投眼望去,东宫花轿于前,椒兰殿其中,章卿侯府最后,这一前一后八抬大轿,独独中间那十六抬大轿,着实惹人眼红,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手笔!”又道,“我还听说光是椒兰殿下的聘礼那也要绕着右相府好几圈,连太子都没这么大手笔,这殁王啊……”那人掩着嘴,小眼睛一挑,“不简单哟。”

众人面面相觑,了然于胸:天家啊,早就换天了。

一路,红锦漫天。

这时,不知谁道了句:“诶,怎么不见殁王?”

一语惊醒,乍一看,太子与章卿侯高坐骏马,昭明世子一身戎装,领三百皇家护卫,独不见殁王。风清皆知殁王宠妻无度,此番,着实诡异啊。

三五成群,各自非议。

“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儿个夜里宫里出大事了,这亲殁王怕是迎不了了。”

听的人都瞪大了眼:“大事?!”

说事的那人东张西望一番,掖着嗓子:“昨晚上惠帝在长信殿设了宴,盛请百官与容家一家子。”

大婚前夕摆宴……惠帝一向对容九欲除之而后快,这宴能有好宴?

立刻便有人惊呼一句:“鸿门宴!”

“鸿门宴倒是鸿门宴,只是赴鸿门的可不是容九。”

“那是?”

那人招了招手,众人凑上去听耳根子。

“明华公主,还有——”心肝一个颤抖,“惠帝。”

有人惊叹:“这就怪了。”

“还有更怪的呢。”那人掖着嗓子,“殁王爷的腿,不治而愈了。”

顿时,人群一阵哗然,皆摇头叹息:天家啊,真乱。

宴无好宴,十月十五,皇廷大乱,又一出惊天秘辛,各种迂回,多少人心揣度、阴谋阳谋就不得而知了。

这国婚啊,又是天家的一潭水,要搅个天翻地覆。

吹吹打打,一路红妆铺到了右相容府。

美人苑里,正是喜气洋洋,见十三小跑进来,带了些许慌张:“小姐,迎亲的队伍来了。”

纱幔之后人影绰约,床边元帅大人摇头晃尾,脖子上扎了条红色的绸子,似乎不舒服,爪子挠啊挠。

“说说,什么情况?”

容浅念一身红妆,平素从不施脂粉的小脸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淡淡的绯色,难得她安静端坐,红裙曳了一地,倒是佳人倾城。

只是……佳人蹙眉,唇色苍白。

十三眼观鼻,鼻观心,三番斟酌,回道:“椒兰殿十六抬大轿,三十六箱聘礼,素锦红妆一路从城南门铺到了府里,就算是嫁作东宫的十一小姐也比不上。”

要是往日,这丫头非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今个儿,怎生少了三分底气。

元帅大人哼哼,抛了个莫名的白眼。

容浅念这才抬抬眼皮,嘴角一掀:“什么都有,独独缺了本小姐的相公是吧。”

十三默了,低头,脑筋打转:昨儿个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有种预感,这妖孽又要翻天覆地了。

果然,床幔后,容浅念一撩流苏,一身红妆飞扬:“老娘就知道,昨夜有人挑灯去厕所了。”

找屎!

元帅大人浑圆的小胖身子一滚,到了容浅念裙边,蹭啊蹭,这天下第一锦,就是舒服。

十三眼皮一跳,瞅了瞅自家主子,这一身佳人装束,奈何改不了骨子里的彪悍,十三开始叨叨了:“小姐,不管昨儿个夜里是谁找屎,咱秋后算账,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可要悠着点,何况你还是病患,这体力要留着晚上洞房花烛。”吸了口长气,苦口婆心,“小姐啊,千万要冷静。”

事实证明,容九,就算是个伤患,就算大喜之日,就算长裙曳地,她还是个妖孽,她破口就是粗话:“狗屁冷静,老娘现在只想捉了我家男人,然后把他狠狠地……”容妖孽咬咬牙,恶狠狠,“按到!”

这人,肠子是黑色的,脑子是黄色的。

十三打量,这欲求不满急不可待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昨夜里的病态。

“那小姐,我们还嫁不嫁?”

“嫁,怎么不嫁。这天底下的男人女人都秃顶了,这殁王妃的帽子也只能戴在你家小姐的头上。”

话罢,一把扯过红锦流苏,盖头下,女子斜挑的丹凤眼,尽是妖邪。

十三叹气:这十月十六,到底是大喜还是大悲?看看自家主子飞扬远去的裙角,摇摇头,天知道。

美人苑,静了,红妆依旧,人已不再,树下,背着包袱的少年低着头,徘徊。

这终年不败的桃花芳菲,灼了谁的眼,那样红。

许久,风起,吹来了断断续续的字音:“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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