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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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莫缓缓抬眸,神色竟有些恍惚,心神不宁,轻喃着:“万一呢?”

万一……哪来的万一?为了这莫须有的万一,而弃一万?萧敬张嘴,无话可说。

萧亦莫轻叹:“本宫怕万一。”启唇,只道,“调兵。”语气,不容置疑。

闻柒的万一,比万万江山还重。真的是让她灌了迷汤了。

萧敬回:“末将,”字字,铿锵,“领旨。”

且看闻柒风云,血染祁阳官道,她一身脏污的衣袍,厚重深沉,早已湿透,尽是血腥。

宽阔的官道上,横七竖八,尸体堆成了山,只是,片刻,行尸走肉……不死不灭,南诏的巫蛊精兵,流干了血,亦不休。

闻柒指缝全是血色泥泞,她杀红了眼。

一刀下去,血流汩汩,须臾,尸体挺立。

闻柒吐了一口血沫,一脚踢翻了那尸体,她嚎叫了:“草,泥马,怎么打不死?!”一把匕首,砍杀从未停断,周身,全是清一色的戎装南诏军人,一张张纸白的脸,鬼魅,刀枪剑戟对着她周身所有命脉。

娘的!她快累成了狗。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顿悟:“蛊毒?”

南重重包围之外,东陵芷高坐马上,冷眼旁观。

靠,她悠哉悠哉了!这口气,闻柒咽不下,她怒了:“妖妇,你能玩点新鲜的吗?”上次在大燕,右相大婚时,这妖妇就用过尸蛊,闻柒嗤之以鼻,“你娘的,不会腻吗?”

东陵芷冷笑,满眼阴鸷:“只要能玩死你就行。”

草!尼玛!草泥马奔腾!闻柒一个猛扎,一脚踢断了敌军咽喉骨,随即一个反扑,匕首扎入,溅了她一脸血,丫的,脏死了!闻柒抹了一把,瞪马上的女人:“玩死我?嘿嘿,”她反笑,痞子一般,骤然放低重心,一脚踢出,顺势便滚出了包围圈外,打挺起身,勾了一把鼻子,闻柒扎起便倒转匕首,砍去,“老娘就陪你玩玩,好让你丫的知见识见识什么自掘坟墓。”

两万人,居然叫她杀出了包围。如此身手,难怪敢单枪匹马。

忽然惊了马,东陵芷连连后退,高声令下:“摆阵,放箭。”

顿时,千万箭矢,由后而来,对准闻柒,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闻柒猛地回头,眸光一凝,她笑了:“乖,握紧你的武器,掉头,”眸子,深红似血,她清幽幽的语调,念,“砍。”

一个字,一眼深红,成蛊。瞬间,那千万箭矢,方向全乱,刀枪剑戟随处乱砍。

东陵芷大惊失色:“你——”

闻柒一脚踩踏尸体,纵身飞起,跃下,落在东陵芷马前,她弹了弹匕首上的血滴,眸子一抬:“老娘玩蛊的时候,你丫还在尿床呢。”东陵芷险些落马,闻柒勾勾唇角,顾盼轻笑,“东陵芷,你,就是你,老娘盯上你了。”

话落,匕首抬起。

☆、第三十三章(修改)

闻柒一脚踩踏尸体,纵身飞起,跃下,落在东陵芷马前,她弹了弹匕首上的血滴,眸子一抬:“老娘玩蛊的时候,你丫还在尿床呢。”东陵芷险些落马,闻柒勾勾唇角,顾盼轻笑,“东陵芷,你,就是你,老娘盯上你了。”

话落,匕首抬起,毫不犹豫,狠狠一招,刺进马腹,一声长啸,东陵芷滚落于地,躺在一地血泊里,沾染了她一身血红。

不做迟疑,东陵芷纵身跳起,后退至大军之后,惊魂未定,一张脸毫无血色,她大喊:“杀了她,别看她的眼睛,退后,长剑远攻!”

千钧一发间,大军变换阵型,退其十步,远攻,长剑直指闻柒。

闻柒一脚踹在马腹上,趁着人仰马翻时,她毫不迂回,执起地上的长矛便刺出。

东陵芷很聪明,比起远攻,她确实更喜欢近身肉搏,不过她更喜欢擒贼先擒王。眸子一转,看着东陵芷,闻柒忽而一笑,纵身跃起,脚踩刺来的长剑,她借力便起跳,长矛方向突然一转,直指向东陵芷。

东陵芷踉跄一退,慌乱中拉过身边的护卫挡住,得以喘息后,她立马白着脸吼:“快,快挡住——”

挡住?闻柒撇撇嘴,一个回旋踢断了两人咽喉骨,随即手里长矛方向又一转,抬起,对准东陵芷腰腹,狠狠落下。

“嗯。”

一声闷哼,东陵芷后腰一麻,摔倒在地,疼得脸色刷白。若不是刀背,而是刀刃相对,那么这一招下去,东陵芷必死无疑。

闻柒,并不是要她的命。

长矛一晃,落在了东陵芷脖颈,她稍稍一动,闻柒便一脚踩在她后背,长矛提起,对着前面逼近的将士,笑问:“他们的剑,有我快吗?”抬眸,对着靠近的南诏将士盈盈一笑,“都别动哦,不然吓得小爷手滑了,这么个美人儿就要身首异处了。”

顿时,三军不敢妄动,阵型不断变动,将闻柒重重包围,剑拔弩张着。

闻柒呵呵笑了,俯身拍了拍东陵芷惨白的小脸:“妖妇,你又栽在我手里了,这是第二次,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第二次,东陵芷受制于闻柒。她怎么甘心!

东陵芷骤然抬手,闻柒毫不犹豫,长矛逼近,刺破她咽喉一分,手腕一紧,被东陵芷桎梏在手。

“哟,有几下子嘛。”闻柒瞧着手腕上的手。

命脉各在在手,就是比谁快。

东陵芷冷笑三分,眉间阴鸷:“便是杀了我,你也得死。”

话落,她毫不犹豫,先下手为强,手指一扣。

她要闻柒死,不惜代价!

只是,东陵芷快,快不过闻柒,几乎同时,闻柒手中长矛一转,划过东陵芷颈动脉,只要闻柒愿意,她立刻就能送东陵芷去见阎王,不过……

闻柒长矛一转,下滑,对准东陵芷的手臂,一记用力。

东陵芷龇牙,手臂灼热一麻,便松开了扣在闻柒手腕的指尖,闻柒扔了长矛,趁此一转,绕到东陵芷身后,匕首现,抵在东陵芷后腰,东陵芷顿时没了挣扎,身后,闻柒缓缓吐气,调侃:“这么个美人儿,杀了岂不可惜,小爷可舍不得。”

她不杀她,却次次让她受制于人。

东陵芷忽然冷笑出声,不杀她是吗……

“笑什么?”闻柒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凑近了。

“闻柒,”东陵芷回头,冷冷一笑,“你该死!”眸中狠厉,翻腾汹涌得不可收拾。

反观闻柒,她笑得开心,握着匕首,前前后后地在东陵芷后腰来回滑动,玩得不亦乐乎:“想杀我?”她摇摇头,一脸语重心长,“你啊,道行还不够。”

东陵芷反笑:“那便试试。”眸子骤然一沉。

随即,猝不及防,东陵芷不顾后腰匕首,狠狠推后,她料定,闻柒此时不要她的命。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女人倒是聪明,闻柒匕首一收,后退几步,东陵芷却突然猛攻,素手成爪,直袭闻柒的命脉。

好家伙,手段不错啊。闻柒后退一步,匕首一转,还未落下,东陵芷趁此,一脚勾住身旁士兵,推向闻柒,随即,她挺身跳起,抬手,袖摆翩翩,直拂闻柒。

顿时,空中黑雾缭绕。

闻柒猛地往后一倒,借势一滚,那原本挡在她身前的将士,突然倒地,抽搐,口吐黑血,片刻,浓浓黑烟升腾,化作了一滩黑血。

尸骨无存,这女人可真够心狠手辣啊。

一而再,再而三,这妖妇手段真多,闻柒耐心不好,忍无可忍了,她蹲下,绕过黑雾,双手双脚着地,一蹲又借力一跳,整个人一扑——

电光火石,黑雾朦胧里,东陵芷一个恍然,随即后颈一紧,被重重一甩,整个身子朝前栽去,刚要反身,闻柒重重一砸,压在了东陵芷后背,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地上:“料准了小爷不舍的杀你是吗?不错,小爷不会弄死你,只是小爷不喜欢不安分的美人,这一点,你造吗?没事,你很快就会造了。”她膝盖狠狠一用力,嘎吱一声,折了东陵芷的手臂,不待东陵芷痛呼出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扭,提起手腕一转,露出上面一道丑陋的疤痕。

手腕那道长长的疤痕,拜闻柒所赐。

“你想干什么?”东陵芷声音微颤,终归是惧了,她,哪里斗得过闻柒。

闻柒捋起袖子,手指摩挲着疤痕,不急不缓地:“瞧瞧,伤疤还没全好呢,就忘了疼了,你啊,”她摇摇头,一脸无奈,盯着东陵芷的眼,一字一勾唇,“就是欠教训。”

话落,闻柒抬起手中匕首,对着东陵芷的手腕,狠狠一剜。

“啊——”

剜肉剔骨,血液汩汩而流,东陵芷呐喊,声嘶力竭,闻柒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一刀,破了尸蛊,尽半数南诏士兵,倒地,毫无挣扎,化作一滩滩血水,腥臭瞬间便充斥、弥散,令人作呕的气息在喧嚣。

这一刀,七分力道,死不了人,只是,东陵芷这只手,彻底废了,这尸蛊已破,留下半数残兵败将。

胜负,也差不多定局了。

闻柒起身,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衫,对着东陵芷露齿一笑:“不会让你死,不过,可以让你恨不得死了,不好意思了,这只手怕是再也使了巫蛊了。”

二十栽巫蛊修为,几乎一朝毁于一旦。

东陵芷浑身沐血,脸惨白,眸子几乎透明,咬牙点了周身几处止血的大穴,踉跄着起身,抱着淌血的手臂:“本宫还是小看你了,那么,”

闻柒好整以暇,看着,她倒要看看,这妖妇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东陵芷阴冷笑着:“那么,同归于尽吧!”

闻柒耸耸肩:“想死,小爷同意了吗?”

“呵呵。”

一声阴笑后,东陵芷猛扑而来,完好的那只手直对闻柒心口。

这女人……找死!

闻柒果断地扣住东陵芷的手,抬腿,毫不迟疑,朝着东陵芷的腹部,一脚过去。

这一脚,十分力道。

“噗!”

一口血喷出,东陵芷狠狠砸在地上,抱着腹部,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脸色已缓缓变得青紫,唇齿间,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

闻柒被吐了满脸的血,顿时火冒三丈,抹了一把脸,她大吐一口血水,大骂:“靠,脏死了!”接着又抹了好几把,就着袖子擦了又擦,一脸的腥味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一腔火气没处撒,一脚就踢了两个蠢蠢欲动的士兵,疾言厉色,“老娘很不爽,都丫的滚犊子!不怕死的我绝不手软!”

那两士兵,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归西了。

顿时,没人敢妄动了,近万人马,提剑,不敢前进半步。

这时,趴在地上的东陵芷突然发笑:“呵呵呵……”眸子,灼灼生光,眉间尽是狰狞。

这般神情,像极了大快人心后的扭曲。

闻柒心里咯噔一下,摸了摸自个的脸:“你的血不会毁老娘的容吧。”有可能,宓爷说过,这女人,一身的蛊。

这么想着,闻柒用袖子蒙住脸,狠狠擦着,脸都擦红了,此时此刻,她很想弄死这个妖妇,只是她还有用,早晚得把她大卸八块了。

东陵芷并未言语,只是盯着闻柒的脸,癫笑出声:“呵呵呵……”

闻柒有点毛骨悚然,红着被擦得发烫的脸:“你娘的这是……疯了?”她盯着发笑的东陵芷仔细又瞧了瞧,果断地点头,肯定,“嗯,是疯了!”

笑声,不绝于耳,闻柒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押送军粮的马车边:“都滚开。”

守军战战兢兢,握着箭矢的手发抖,下意识便后退。

闻柒一把掀开盖在军粮上面的麻布,眼睛一瞪:“玩我吗?”转身,又掀开了几块麻布。

稻草!全是稻草!呵,东陵芷也想空手套白狼呢。

东陵芷突然收了笑,拂着手腕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眸子却出奇地亮:“你输了呢。”

闻柒不以为意,一屁股坐上了稻草,笑着:“哦,谁说的?”她踢了踢脚边的草,自娱自乐,心情好不畅快,“玩我?你玩得起吗?”

这模样,似乎没有半分失利的姿态,没有丝毫恼怒与诧异,好似一切皆在掌握。

东陵芷反笑出声:“便是两万人马尸骨无存,你也得陪葬。”她对着迟疑不动的兵马大喊,“杀。”

这是死令,除非闻柒死,否则无休无止。这近万南诏将士,即便没下尸蛊,闻柒不死,东陵芷不饶。

她啊,便没打算让闻柒活着。

大军,缓缓逼近,视死如归。

闻柒依旧镇定自若,毫无慌张,坐在马车上,抓了一把车上的稻草,随手往空中一抛,她很认真地问道:“余下了一万人马,这些够吗?”闻柒指了指车上的稻草,又指了指逼近的将士,语气好似话家常一般云淡风轻,看着东陵芷,“烧死他们,你说够不够?”说着,小手在袖口里掏啊掏,又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捣鼓了一番,两只手紧握,抓了两把东西出来,她巧笑嫣然,“加上这玩意应该就差不多了。”

她手中,白色粉末,是麟粉,这玩意,只要往空中一撒,再遇火,那么……一发不可收拾,烧死一万人马,确实足够了。

闻柒,她有备而来。

东陵芷瞠目结舌:“你——”原来,自始至终,闻柒都意不在军粮。

闻柒笑得更欢了,吹了吹拳头里的麟粉,她眨眨眼:“哟,吓得不轻呢?很意外吗?”她慢吞吞起身,站在马车上,小手指画着几十车稻草,“别说几十车的草,便是三军军粮,你以为小爷会稀罕。”

她竟另有所谋!

闻柒笑了笑,扬起了手,拳头一松,手中麟粉弥散,闻柒手指一弹,火折子一点星子飞起,顿时,熊熊大火喷涌而出。

“啊——”

“啊——啊!”

随后,惨叫连天,火势蔓延,极快,一路滚过,燃成朵一朵腥红的血花。

一万精兵,浴火焚身,无一幸免。

“啊!”

“啊——啊——啊——”

空中,唯有惊魂的惨叫,撕心裂肺的惊心动魄,在万丈火光里不休不止,伴随着浓浓焦臭的血腥气息。

这,是屠宰场,生死不过瞬间。自始至终闻柒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静静地看着火光、血光,听着垂死前的声嘶力竭。

火光翻滚,久久不熄,已成定局,东陵芷一败涂地,她不可思议,望着眼前不断吞噬而来的火光,望着一具一具垂死挣扎的焦黑尸体,耳边尽是歇斯底里的惨叫,她惨白无血色的脸骤然惶恐,看着闻柒:“不是军粮……”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闻柒,声音剧烈地颤抖,“那你到底,”下意识,后退,她凝视,“为何而来?”

闻柒跳下了车,抱着手看着火光,她闲庭信步地走近:“还不明显吗?”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着东陵芷靠近,她笑着相视,“不是和我玩诱敌计吗?我当然要陪你好好玩玩,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法子。懂了吗?小爷玩的也是诱敌计呢,你的诱饵是军粮,那么我的诱饵……来,靠近点,小爷这就告诉你。”东陵芷下意识后退,踉踉跄跄几乎站不稳,闻柒却不恼不怒,温言细语地说,“我才是诱饵呢,这不,你不是乖乖送上门来了吗?”

东陵芷面色一白,不可置信:“你是为了……”

闻柒弯起了眸子,笑笑:“小爷可是专门来抓你这调皮的小美人。”她张开手,缓缓走近,一步一步不瘟不火却不留退路,笑得明眸皓齿,她蛊惑一般,“美人来,到爷怀里来。”

东陵芷脚下一软,狠狠跌倒,抬眸,只见女子恣意戏谑的浅笑:“别怕,我不杀你,你用处大着呢。”说完,缓缓地抬起了手,重重落下。

东陵芷倒地,一动不动,满身的血,躺在泥泞的尘土里,身后,是万丈火光,血色弥漫,在她上方喧嚣,嘶吼呐喊不停不息,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

闻柒看着火光,似叹似笑,眸子融了血色,尽是妖娆,唇边,确实一抹邪笑:“你们安息吧,再等等哟,很快小爷就让这小美人来陪你们。”

闻柒蹲下,正要将东陵芷扛起,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泠嗓音,微微柔软,却急促:“闻柒。”

闻柒放下东陵芷,转身,在升腾翻滚的火光了看见了一张清俊的容颜,那样安静地凝望她,那么亮的火光却丝毫模糊不了男子眸子她的倒影。

梦里……不,该唤萧亦莫了。他来了,带着千军万马,晚了一步,这火快烧成灰烬了。

闻柒也静静回望他,心平气和地笑笑,指了指火中烧剩下的尸体残骸,说:“游戏over了,你来晚了。”

☆、第三十四章(捉虫)

闻柒也静静回望他,心平气和地笑笑,指了指火中烧剩下的尸体残骸,说:“游戏over了,你来晚了。”

他只是安静地凝视她的眸,并未走近,隔着两端火光遥遥相望,轻问:“你可好?”

如此温言,一如当初。那时,他是梦里,如今他是敌国太子,物是人非。

闻柒却只是笑笑,清淡得有些疏离,不少玩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敌军。”她低头,指了指地上晕厥的女子,再笑着回望,“你的盟友在这,我觉得你更应该问她好不好,不过,很显然,她不太好。”

敌军盟友,楚河汉界,她分得很清楚。

萧亦莫敛眸,唇角微抿,浅浅苦笑:“是我多事了。”她啊,只是敌军,仅此而已,又何必牵肠挂肚徒增烦扰。

自始至终,萧亦莫一句不问战事。

闻柒眸子欢愉地绕着,戏谑似往常:“你似乎对着盟军没有多大兴趣,如此看来,你不是来和我抢美人的,如此,倒甚好甚好。”

千军万马,若是来打家劫舍,闻柒确实该头疼。

萧亦莫浅笑,温润的眸,看她:“我来,是为了你。”

他毫不掩饰……

温柔攻势,闻柒还是头疼,佯作无谓,问他:“我需要受宠若惊一下吗?”

萧亦莫无言,眉宇轻轻拧着。

闻柒一声轻笑,而后,嘴角一牵,冷冷漠漠,眸,似光火灼灼:“北沧挥军北城,兵临城下,战场风云莫测,分秒足以胜败成定局,你却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与事而置北城不顾,即便你现在能力回去力挽狂澜,但是你踏进了这失守的祁阳山,踏进了我的地盘,你用什么保证还能安然无恙地出去,你比我清楚,祁阳关道一夫当关,若非我点头,你很难来去自如,所以……你是来送死?还是来给这两万人当陪葬品?”闻柒长长舒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眸,调侃,“对此,我确实该受宠若惊了。”

一席话,她巧笑嫣然,然,咄咄逼人。诚然,她字字珠玑,为未曾掩饰半分杀意。

原来,她将‘敌军’二字摆放得这般端正。

萧亦莫沉默着,竟有些不敢望她的眸,任眼底一层浓浓阴翳沉下,久久,他言:“你说得都对,除了一句,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一向巧舌如簧的闻柒,一时怔愣,忘了接嘴。

萧亦莫缓缓走近,声音像穿过了风,萦绕而过,他凝眸看着闻柒,一字一顿:“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来了。”

如此言语,竟像风月里的离人,缱绻缠绵。

闻柒此时想,即便两年前,他与她也是手足情深,竟让她恍惚觉得是痴男怨女。不好不好……

闻柒摇摇头,甩去脑中的胡乱思绪,她无奈,冷了冷脸,一板一眼地严肃:“你刚才说得没错,是你多事了,你不该来。”其实,他最不该的是错信了风月红尘。

他浅浅的笑,好似不在意闻柒的冷言冷语:“是不该来,只不过也没有白来。”又近了一步,近得抬手便能触碰她,他一动未动了,怔怔地看着映进眼底的女子,“至少,知道你安然无恙了,不用担惊受怕,也无所顾忌。”

如此言语,好似从前,他还是当初那个唤她闻柒的男子,那个不肯道一声姐姐,却将她温柔以对的男子。

他缓缓抬手,一如从前,拂过她额前的发。

如此距离,毫无半分防备,若她有心,能不费吹灰地将他置之死地。

闻柒后退,错开了他的手,眸中猝然冷却,略见杀意:“你是笃定了我闻柒不敢杀你?不舍的杀你?”

虽如此言语,她却下意识退却,直到隔了许远,嘴硬,却未曾狠下杀手。

萧亦莫轻笑出声:“不,你比谁都狠。”

只是,这个心狠的女子,比谁都重情。

闻柒笑着接过萧亦莫的话,抱着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防备,更似刻意疏远:“记性不错嘛,那怎么就不记得了,不记得你姓甚名谁。我很大方,可以提醒你一句,你是萧亦莫,不是闻梦里。”

萧亦莫沉默,无言地敛了唇角淡淡的笑,蹙起了眉。

她冷冷模样,不像往日那般狡黠欢脱,竟有几分老成的冰冷:“你的千军万马,我动不了,只不过,一个你,还是不在话下的。”

确实,她若想要他的命,轻而易举罢了。

萧亦莫缓缓摇头:“你不会。”

他语气很笃定,目光如炬,凝视着她。

不会……到底,他如何要这样信她,由她,半分防备敌对也不曾有过,楚河汉界他们分明一清二楚了。

会吗?闻柒不由得问自己,皱了皱眉头,她似乎有些恼,没好气地冷哼:“萧亦莫,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她狠狠地盯着萧亦莫,一字一字都像撕咬着,“他日战场相见,我绝不手软。”

已经手软了不是吗?

萧亦莫温柔地喊她:“闻柒。”

闻柒抬起下巴,神色高傲:“请叫我胤荣皇后,我和你不熟。”

闻柒有意疏远,有意划清界限两不相欠。萧亦莫苦笑,却固执地喊着她的名字。

“闻柒。”

闻柒不应,冷冷地撇开眼。

“闻柒。”

真是个固执的家伙。

“闻柒。”萧亦莫重重一声叹息。

闻柒哼哼一声,打定了主意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萧亦莫无奈,只道一声:“保重。”话语,总有些沉甸甸的。

闻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吱声了:“不牢挂心。”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

萧亦莫苦笑无声,深深一眼凝望,转身,背着火光,背着闻柒,走远……不是陌路,不如陌路。

还未走出祁阳官道,外围,叶九便领龙虎军前来,堵住了西启大军去路,萧亦莫只是原地站着,不曾回头,敛着眸,藏起了所有心绪。

龙虎军在外,严阵以待,叶九不敢大意,请示闻柒:“主子。”

隔着百米的距离,闻柒的声音穿透而来,掷地有声:“退后百步,放行!”

方才,她说过,绝不手软的。看,这个女子,总是这般口是心非,这般嘴硬心软得摆尽了无情的脸色,却总能轻而易举地软了人心肠。

萧亦莫浅浅笑了,缓缓走远,身后,女子大声喊他:“萧亦莫。”

她倒极少如此直呼姓名,少了几分剑拔弩张,却将温情藏得一分不露。

萧亦莫回头,静静看她。

她扯着嗓门,语气很凶恶:“萧亦莫,你给我听好了。”脸色冷了又冷,却极其镇定沉重,“我是敌国皇后,除此之外,于你,什么都不是,千万记住,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不要再给我擒贼先擒王的机会,下次,我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下次,她会不会眨眼,谁也不敢赌

萧亦莫轻轻颔首:“好。”

转身,萧亦莫走远,不曾回望,背影有些萧瑟,周身被火光打了一层杏黄的浅光,渐进变得微弱,模糊……

这个男子,未免恋旧眷情了些。

闻柒轻叹了一口气:“如花。”

“主子。”

闻柒沉默,半晌,她说:“去给我家爷传句话。”

叶九讶然,眉头深深地拧起。

快马加鞭,耗了半个时辰,叶九行色匆匆,染了一身北城的风沙。

北城外十里驻军营帐,传出一声惊呼:“两个时辰?!”

叶九一个冷眼过去,程大自知失礼,打量着软榻上的秦宓,才收敛了嗓门:“萧太子大军未到,此时北城只有南诏几万守军,没有主将,如同散沙,两个时辰足够我们先发制人,为何要等两个时辰?如此岂不是给了萧太子喘息之时。”

晚两个时辰,不亚于到嘴的鸭子放出去溜一圈。爷,不妥啊,大大的不妥!

秦宓半卧软榻,一直懒懒敛着的眸这才缓缓抬起:“她还说了什么?”

叶九思索,道:“还了两个时辰,便两不相欠。”

秦宓眸子沉下,眼底是一潭化不开的黑墨,晕开浓墨重彩般的沉凝。

程大听了这话,脑洞大开,可算是听明白个中因果,一时得意忘形,脱口而出:“我说这节骨眼怎么不见萧亦莫,原来是寻小主子去了。”

这节骨眼,能提萧亦莫吗?

顿时,气息冰下三尺,非一时能解。

程大只觉阴风拂面,缩了缩,抬头便瞧见自家主子一脸寒色,他脑袋瑟缩,低头:“属下多嘴。”

虽然多嘴,话不中听,不过也够一针见血。

秦宓眉头紧了又紧,绝美的容颜半分不见柔和,好似霜染的水墨画,声音都是彻骨的:“他觊觎爷的女人。”似乎冷哼,秦宓拂了软榻上的轻裘,冷冷冰冰地说,“应该杀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个时辰?开玩笑!

程大立马激奋了:“属下这就下令攻城去。”他觉得,非要让西启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最好悔不当初,爷的女人能瞎惦记吗?

程大正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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