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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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柒想,以前的闻柒,一定是个红颜祸水,可惜,红颜易逝。

闻柒笑得深意:“百密一疏啊,萧太子。”

梦里一怔,然后,笑得无奈。这个女子,真是无所不知呢,何等聪慧。

他并不否认,道:“西启已经破国,从我将你带出巫汀崖时,世间便没有了萧太子。”他静静凝望,眼底全是闻柒的影子,音容笑貌好似被镌刻了,密密笼住了他所有视线,他说,“我是梦里,闻梦里,小七,从你不再是大燕胤荣,我便也不再是西启太子,我不要那些,所以,你可不可以……”嗓音干涩得嘶哑,字字残破得好像要断裂,“可不可以不要背弃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他近乎央求,将所有尊严埋在了尘埃里,贪恋地看她。

闻柒从来未怀疑过,这个男子如何情深,即便欺骗,即便谋划。她笑笑,有些勉强,嘴角很僵硬:“我只是去见他一面。”

梦里几乎立刻就说:“我怕你去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知道呐,曾经的她那样欢喜过一个人,用了所有力气,甚至是生命,世间男子那么多,不是任何人,偏偏是他。

也许,不,她一定会重蹈覆辙的。

梦里抓住闻柒的手,呢喃:“你不要去。”

闻柒收回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并非咄咄逼人,调笑说:“放心,我就看看我家父不详的基因怎么样,我可不是以前的闻柒,哪是那种贪恋美色之徒。”

她是阿七,自问阅尽古今中外美男,而片叶不沾身。她忘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嗯,她听说了,北沧阑帝,实乃天下第一美。

闻柒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心痒了。

梦里看着她笑意嫣然,摇头,语气越发痴缠:“我不放心,你不要去了好不好?”

闻柒笑意骤然收了,沉默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伏在脚下的男子,她从来都知道的,他曾是天之骄子,是一国储君,他那样骄傲,那样遗世独立,却会这样央求,这样卑微。只是,她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许诺,秦宓,秦宓……那个之于她没有丝毫记忆的男子,她想到他时,会很心疼,想必,这个身子以前定是被秦宓迷去了心神,这啊,不是相思病,是后遗症。

久久,闻柒未语。

手被一双微微冰凉的手握紧,梦里的眼看着闻柒的,凄婉萧瑟的眸:“小七,别去好不好?你若不回来,我……”

她若不回来,他……结局肯定很糟很糟。也许闻柒会以为他在威胁,用生死,因为,闻柒再没有说话,握了他的手。

梦里浅浅扬唇,他得逞了,他的闻柒果然嘴硬心软。

一个时辰后,天泛鱼白,将近辰时,灰蒙蒙的天际好似要压下来,昏昏沉沉的,空气冷沉冷沉,似乎要变天了,闷燥得让人难以呼吸。

“爷。”

秦宓半蹲在床榻,一动不动,手掌,落在床榻的锦裘上,轻轻拂着。

唯一一个被抓的山贼说,这是他们大圣的屋子,现在,人去楼空……

“爷。”白二站在屋外,轻声屏气,道,“我们……来晚了。”

床榻冷了,闻柒走了多时,影卫毫无头绪,根本一筹莫展,连爷也是这般失魂落魄,白二已经无计可施。

程大看得眼红,不管不顾了,扯了嗓门便吆喝:“我这就带人去把小主子追回来,就算把盛溪镇给翻过来,也一定把人给爷寻回来。”

就怕把盛溪镇翻过来,也找不到人,那人不是别人,是比狐狸还滑头的闻柒,若是她要跑,谁也逮不住,除非她是被迫离开……

这种可能,白二不作多想,也不阻止程大,让他去翻天覆地,影卫撤走了,屋里屋外愈发冷寂,门敞着,屏风挡着床榻,只隐隐能看见秦宓埋首伏在床榻上,背影冷清、萧瑟。

白二有些不忍,合上门走开了。

“闻柒。”

屋里,声声轻喃,秦宓一遍,一遍,唤着,无人应答,他却不知倦怠:“闻柒……”

榻间,还有她的气息,是冷的,他抱着被子,可否等同于抱着她?

秦宓用力了,手中却空落落的,若怔若忡,声音无力得像沉睡了的梦呓:“我又把你弄丢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室冷清,他的女子已远去。

嘎吱——

忽而,门响,很轻微的一声,似乎带着试探,显得小心翼翼。

秦宓伏在榻上,冷若寒霜:“出去。”

沉默了一下,然后门又响了一声,被全部推开,毫无预兆地,传来女子的嗓音:“美人,这可是我的地盘。”

满满戏谑,带了笑意,肆意调侃着。

这个声音,像极了她……

秦宓猛然起身,竟翻倒了榻前的锦屏,他怔怔地看着,一瞬,清冷的眸惊乱得一塌糊涂,俊美的容颜,沉成了宁静的丹青,一笔一划,都被定格。

女子浅浅的笑,弯弯的眼潭,甚至连眉毛也是弯起的,显得几分张扬,几分狡邪,穿着不合身的男儿装,宽大极了,还是隐隐可见微微隆起的腹。

秦宓想,兴许是梦着了,他望见了他的女子,闻柒的脸,昔日的模样,让他魂牵梦绕。

闻柒也瞧着他,好似审视,好似探究,端着下巴细细地凝着,见秦宓不说话,她微微蹙眉,又道:“还有,你侧卧之席,可是我的床榻。”依在门上,她也不动了,打量着呆愣地坐在她床榻上的男子,这张脸,果然,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天下第一美人,名副其实呢。

秦宓怔忪,有些失魂落魄,痴痴地喊了一声:“闻柒。”然后,不言语,静静地看着闻柒,眸子渐进……渐进滚烫,灼人。

这是他的闻柒,似是而非,不太真实,秦宓不敢惊乱了。

闻柒好笑地挑了挑眼角,一只手搭在门上,懒懒散散的样子:“占了我的地方,睡了我的床,”她笑,将门槛踢得发出了声响,抬起下巴道,“秦六爷,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轻微的声响,惊醒了秦宓,眸底一池秋日的寒波,涌动,他起身,步子踉跄,他几乎要站不稳了,一步一步地,走到女子跟前,秦宓俯身,盯着她的脸,微喘的气息,又乱又灼热,轻喊:“闻柒。”颤着手,落在女子脸上,又唤了一句,“闻柒。”一寸一寸,拂过女子的眉眼,鼻子,唇角……动作很轻,似乎怕惊了她,只是手心沁出了冷汗。

多少时日,一梦春秋,他才恍然发觉,他还没有死去,眼前,是他爱得忘了生死的女子,心便开始疼了,生生的被扯开。

“闻柒。”秦宓的指尖,落在了她唇上,便不再动作,贪恋又灼热的凝视,便如密密麻麻的网,将女子的模样笼住,没有丝毫缝隙。

闻柒也不动,静静地立着,微微抬头躲开了秦宓的指尖,似笑非笑着:“秦六爷可摸够了?”气息喷洒在秦宓指腹,有些乱了。

诶,男色惑人,闻柒想,这是正常反应,天知道这个男人如此倾城,她自然是个正常女子,这心猿意马心神不宁,自然都应该被理解。

那么,她突然想将这个闻柒的男人占为己有,也应该被理解不是?管她穿来、魂来,现在,她也是闻柒,这个美人,应该是她的。

闻柒突然心情愉悦了:“悠着点摸,我怕痒。”然后便不动了,笑了,眼眸徐徐,亮如星子。

秦宓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缓缓将她抱紧了怀里,很轻,几乎没有碰触到闻柒,只是唇角贴着她耳边,喃喃不断:“闻柒,闻柒……”

如此情深,以前的闻柒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得了如此美人恩,嗯,她也是闻柒,不过她上辈子是个特工,杀了……很多很多人啊。闻柒突然郁闷地不想说话了,听着耳边秦宓迷人低沉的嗓音。

“真的是你吗?我怕是梦着。”搂着闻柒的手,不由得重了几分,秦宓伏在闻柒肩上,用力地嗅着,全是她的气息,几乎让他湮灭,忘乎所以。

他的闻柒,已归来。

闻柒微微侧头,碰了碰肩上男人的额头:“一梦?想得美!”冷哼了一声,语气很横,也一贯无耻,“摸也摸了,抱也抱了,秦六爷,我抢了你做压寨相公如何?”说着,缓缓抬手,搂住了秦宓的腰,脑袋往秦宓怀里一倒,不愿动了。

嗯,节操神马的,不要了,闻柒承认,她贪恋美色。

秦宓身子似有若无地僵了一下,有些颤抖,颔首:“好。”轻轻拂着闻柒的发,在她耳边呢喃,“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只要你别再丢下我。”

秦宓一定爱惨了闻柒。

闻柒心里有点堵,绝对不承认她醋了,好意地问:“你要不要抱紧点?”

秦宓怔了一下,侧眸看她,眼里竟有迷惑。

闻柒发誓,她绝对不是耍流氓,她要是打算耍流氓,绝对是扑倒!她解释:“我有点站不住脚,梦里的迷药下得有些重了,我又走了几个时辰,实在没力气。”

☆、第五十九章

闻柒心里有点堵,绝对不承认她醋了,好意地问:“你要不要抱紧点?”

秦宓怔了一下,侧眸看她,眼里竟有迷惑。

闻柒发誓,她绝对不是耍流氓,她要是打算耍流氓,绝对是扑倒!她解释:“我有点站不住脚,梦里的迷药下得有些重了,我又走了几个时辰,实在没力气。”

说完,身子一软,不省人事了。

浅浅的呼吸洒在心口,微微有些灼烫,秦宓垂首,怀里的女子安静极了,双目紧闭,容颜落了一层朦胧的烛光,他俯身,轻吻她微微扬起的唇角:“你睡吧,我看着你,要一直守着你。”

秦宓将闻柒放在榻上,她翻了个身,自始至终没有睁眼,梦呓似的喊了一句:“秦宓。”

“嗯?”秦宓将女子白皙的手放进掌心,亲吻着。

她呢语:“我不是闻柒。”

呼吸缓缓轻了,没有再说话,她睡了,似乎梦着什么,眉头紧紧的拧着。

秦宓拂着女子沉睡的容颜:“傻瓜,你是她。”倾身,亲吻她的眼,贴着她唇角轻声痴缠,“这双眼,我怎会认错。”

他的闻柒,有着这世间最惑人的眸子,与风月无关,她的眼,能蛊世人。她啊,只是忘了,她是闻柒,是他秦宓的女子。

俯身,轻轻拂着女子隆起的腹,男子的嗓音温柔极了,轻得好似梦里:“十八,我是爹爹。”

掌下,似有若无地动了,秦宓浅浅轻笑,将女子抱紧,怀里是他的女子、他的骨血,岁月变得静好。

屋里,灯火缱绻。窗外,风冷,厚厚的云层压下来,似乎是风雨要来。

这初冬的天,变得真快,大片大片乌压压的云已经压到花果山下了,黑沉沉的,像拨不开雾霭。

熊三抬头看看沉下去的天,抓了一把后脑勺,转头问熊四:“军师呢?快落雨了。”

风雨将下,花果山的兄弟都已经躲到了山洞里避雨,唯独不见军师大人。

熊四望山腰上瞧了一眼,表情有点沉重:“还等在关口。”

那关口,是花果山的必经之地,就是在那处,大圣扔下了军师一人独上了花果山,然后……军师傻等了很久很久,不上山也不下山。

熊三百思不得其解,深深地拧眉:“都两个时辰了,大圣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熊四重重叹气:“早知道大圣会一去不回,我就把迷药再下重点了,现在咱军师怎么办?”瞧瞧些乌压压的天,熊四一筹莫展,“这算怎么回事?不就是劫了个孩子,怎么反倒把大圣给赔进去了?”

兄弟们不甚了解,怎就从那叫十七的小娃上山后就乱了套呢?军师好端端地要‘弃山逃逸’,大圣又好端端地要回去‘畏罪自杀’,这是分道扬镳的征兆?

怪了,以前军师对大圣是唯命是从啊。

这么一想,熊三不禁嘀咕了一句:“听熊六说,寨子里来的那位,是小大圣的亲生父亲。”

熊四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惋惜:“我一直都以为那是军师的孩子。”不禁心想着:还以为是狼狈为奸呢,怎么就同床异梦呢。原谅熊四词穷,他一大老粗没有文化,实在搞不懂这痴男怨女的一套。

诶,可惜了,多般配的一对乱世贼子。

熊三挠了一把头发,满脸迷惘:“那现在怎么办?寨子还迁吗?”兜里还揣着老婆本,原本还以为要携款潜逃的,这下群龙无首了,没招了。

熊四也没招,深思熟虑了一番:“不迁了吧,看军师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不知道要在关口等到什么时候,大圣恐怕不会跟我们一起跑路了,军师又离不得大圣,我看跑不成了,保不准还得折回花果山去寻人。”熊四叹气,“男女间那点事就是麻烦,害人害己的玩意。”

熊三连连点头,很苟同!

“让兄弟们先躲雨,这寨子迁不了了,还得回去。”

轰隆——

一声雷响,冰冷的雨点急促地砸下,狂风压弯了半山腰葱翠的灌木,男子站了许久,雨打湿了长衫,在衣摆处染了泥土,微弱的清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萧瑟的背,轻微地弯下了。

“小七,我便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与他……”张嘴,冰冷的雨水渗进嘴里,寒冽彻骨,他轻喃,“你要了他。”眸光敛下,再没有一丝光亮,如同这秋雨笼罩的云层,沉得乌黑。

森冷的雨,落得汹涌,苍白了男子的容颜,他颤抖着,摇摇欲坠。

熊四撑着伞上前:“军师,你还好吧?”

这话矫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军师大人被大圣抛弃了,熊四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老老实实地撑伞。

“不好,我很不好,她也不会回来了。”

轻喃一句,男子缓缓倒下,唇边,笑得决绝,荒芜的眸……

“军师!”

雨下了整整一夜,洗净了花果山的尘灰,辰时,云破日出,葱葱郁郁的树影在旭日下轻摇。

花果山上,青竹冒了新芽,寨子里外一层一层守军,看看嫩芽,看看屋里,嗯,春天不远了。

“她可还好?”

白二抬头,隔着锦屏瞧不清屋里头的光景,只是宓爷的声音格外得轻柔,白二低头,尽量放低声音:“爷放心,血蛊早已解了,闻主子与小殿下都安然,当日坠崖并未伤及肺腑,又得萧太子精心调养,并无妨碍。”

气氛森冷了几分,白二顿时明白,后半句是他多嘴了,便不再多话了,这萧太子云云,绝对不能开口。

秦宓走出屏风,又落了屋里的珠帘,将里头的光景遮得严实了才走出来:“她还要多久能醒?”秦宓蹙眉,“她都睡了很久了。”担忧,心疼,秦宓总是不安,他不放心闻柒,更不放心萧亦莫。

白二自然洞悉自家主子的心思,寻思好了措辞才道:“过了药效便可醒来,闻主子硬撑着迷药回来寻爷,损了元气,这才睡得久了些。”

秦宓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你说她是来寻爷的?”

这话,深得爷心,白二是个聪明人,自然会顺着毛捋,回得坦然:“自然。”见爷唇角笑意又深了一分,白二继续,“显而易见,闻主子是专门来寻爷的。”

唇角轻笑,宓爷眸底都是笑意,愉地接了一句:“爷也觉得是。”

白二诚恳地点头称‘是’,松了口气,这拍马屁也是技术活,他还是比较适合救死扶伤。

宓爷的眼忽然一沉,毫无预兆:“食人蛊蚕食的记忆,可有办法恢复?”有些急促,有些慌乱。

白二顿时不喜欢救死扶伤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了,小心翼地低下头,惶恐:“属下无能。”

秦宓默,侧脸冷得慑人,白二不敢吭声,不是他无能,是食忆蛊无解,世人皆知,爷是关心则乱。

秦宓侧着眸,微微扬起侧脸轮廓,柔和了冷峻,他看着屏风后的暗影,呢喃低语:“他不记得爷了,要是不喜欢爷了怎么办?”见秦宓眉越皱越尽,白二也不敢接话,爷不欢喜,冷着张脸,“让……”

说着,爷顿住,不满地牵了牵唇角,有些僵硬。白二立马领悟,连忙补上话:“是叶九叶十。”

爷现在连他们的姓都记不住了,更别说排行,白二他们几个时时刻刻揣度着爷的意思,生怕出了岔子。

秦宓还是皱着眉,不愉悦:“让她们过来伺候,平日你们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嗬!敢情爷把他们几个当贼防呢!闻主子不是不记事吗?

白二道:“属下这就去办。”

话才行说完,秦宓又觉得不妥,冷着脸摇头:“算了,她身边有爷就够了,你们都离远些。”

用得着这么草木皆兵吗?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连女人都……

白二无语凝噎,瞧着自家爷一脸急迫地往里屋去,应该是去贴身伺候什么的……

闻柒这一睡,又是大半天,雨停停下下,傍晚时分才消停了,封刮得厉害,吹着纸窗发出清响。

十七一醒来,便闹着要寻娘亲,程大将他带进了屋里,顶不住爷的冷眼,灰溜溜撤了。

十七欢欢喜喜安安静静的在床头坐了半晌,坐不住了:“爹爹,娘亲怎么还不醒?”

秦宓将他抱下榻,沉着眼:“你去睡觉,不准吵了你娘亲。”

娘亲一回来,秦六就霸占着,程大说得对,妒夫妒夫!十七腹诽完,抬起亮晶晶的眸,一脸天真无邪:“爹爹,十七要和娘亲一起睡。”

十七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地往榻上爬,还没够到被子,衣领一紧就被提下来了,抬头,秦宓不由分说,冷脸:“出去,我要和你娘亲独处。”

霸君!

十七不乐意,眨巴着童叟无欺的大眼,缠着秦宓的袖子软磨硬泡:“一起,爹爹,我们一起。”

秦宓冷言:“你已经不小了。”

十七泫然欲泣:“十七才四岁。”十姨姨都说了,半大的孩子要陪睡的。

“等你再大些,我立刻给你纳妃。”一句话落,秦宓躺进了床榻,将纱帐放下,扔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你自己回去睡。”

晴天霹雳!十七张着嘴,一愣一愣的。纳妃?十七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地往外挪步,郁闷心塞极了,他还没亲政,斗不过秦六,要是不从恐怕这次回去秦六就会给她选妃的。

他抱着她,怀里洒一夜烛火,一夜安寝。

次日,天朗气清,日出东方,花果山明朗,微冷的秋日倾洒,在屋里铺下一层金黄的淡光,刷过女子绵密的睫翼,落下一层细碎的影子,忽而,常睫颤动了几下,女子拧了拧眉,仍紧闭着眼,咕哝了一句,像是在梦呓。

身侧的男子轻轻侧了身子,俯进了几分,轻声唤了句:“闻柒。”似乎刚醒,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闻柒眯了眯眼睛,含糊不清地应了句,便又合上眸子浅眠,懒得像只猫儿,软软地窝进秦宓怀里。

秦宓揽着她,揉了揉她的发:“醒了吗?醒了与我说说话。”

闻柒迷糊地哼了几句,眼眸儿眯成了一条缝,她贪睡得紧,就是不愿动弹。

秦宓失笑,拂了拂闻柒惺忪的眼:“乖,看看我。”

“嗯。”闻柒哼哼唧唧。

“闻柒,你应我一句,我有些不真切。”秦宓伏在闻柒耳边,哄着她,“闻柒,你说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被秦宓这么一闹,闻柒也没了睡意,意识回笼,这才瞪着眼瞧这当前美色,觉得落在脸上的手挠得她痒痒,心都痒痒了,揉揉眼睛,淡定:“盖着棉被纯聊天?”

秦宓颔首,看着闻柒的眸光灼灼生华。

闻柒恍惚了一下,想也不想鬼使神差就脱口而出了:“孤男寡女的,不能这样玩啊,宓爷,咱得悠着点,擦枪走火有害健康啊。”

听听听听!这流氓话怎么有股子监守自盗的意味,这是暗示吗?或者……明示?

嗯,她应该是睡糊涂了,不要叫醒她,让她醉死,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这风流的女流氓!

秦宓轻笑,眉宇散了阴郁,眸光灼灼其华:“十八已经九个月了,爷会忍住的,闻柒,爷只是想抱着你睡。”

闻柒闷声:“怎么听着很遗憾的样子。”

闻柒的语气状似很遗憾呐,还装模作样地往里缩了缩,想着她是良家妇女,这萍水相逢的,不能唐突了美人。

秦宓失笑,点头应着:“嗯。”又把闻柒拉回怀里,紧紧地抱着。

闻柒不动了,僵着身子很老实,从秦宓怀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一脸纯真无邪:“宓爷,别看小的我风流不羁,其实奴家骨子里可是良家妇女,不玩露水姻缘的。”那童叟无欺的小眼神与十七简直如出一辙。

闻柒一再强调良家妇女,便显得有点做贼心虚了。

好吧,闻柒司马昭之心,图谋不轨,她向来看准了就下手的,露水姻缘?她喜欢玩大的,她强调:“宓爷,奴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难道她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干得少了?齐天大圣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闻柒丝毫不脸红心跳,坦坦荡荡的,眼神比正经人家的姑娘还正经。

秦宓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捧起她的脸,唇温柔地摩挲她的脸:“不是露水姻缘,你是闻柒,是我的女人,”手覆在闻柒腹上,轻柔地拂过,秦宓轻声细语,“这是十八,是我们的孩子。”

她是闻柒……

丫的,她是穿来的,假冒伪劣产品,闻柒顿时不爽了,转念一想,就算她不是以前的闻柒,可是这天上掉馅饼,她被砸中了,这馅饼自然是她的,果断是她的!

闻柒一把抱住秦宓的脖子,更想耍赖:“说是我孩儿他爹的,迄今为止,你是第三个。”闻柒抬头,很大爷地洋洋得意,“前两个被我打了一顿扔进了迷雾林,宓爷,你可当心了。”说着,一把勾住秦宓的脖子,“我孩子他爹可不是好当的!”

被她盯住了,后果当然很严重。虽然她不死缠烂打,但不介意霸王硬上弓。闻柒的眼神越发贼溜了,透露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秦宓淡淡一笑:“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是秦宓,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闻柒扬扬眉头,秦宓敛眸,用额头轻轻触着闻柒的脸,细细地摩挲着,他说,轻言细语,“你是闻柒,喜欢这般戏谑玩味的笑,”拂了拂闻柒的唇角,指尖落在她眉宇,“喜欢扬起眉头盘算,欢喜时眼角会弯起,即便不喜,也会眯着眸,不流露半分。不喜欢甜食,同十七一般不爱吃主食,会耍赖地喝汤裹腹,喜欢懒懒地躺在旭日里,不爱盖被子却畏寒,即便熟睡时也不安分,喜欢睡在里侧,被扰了清梦,会计算着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喜欢白色的里衣,喜欢红色的衣衫,不喜欢繁杂的发髻,却偏爱青铜的簪子,你说过,那是最锋利的武器,你没有半分内力,会一身奇怪的招数,没有花样,都是些杀人的段数,不爱刀剑,偏好手掌般长短的匕首,你说过,咽喉不过三寸,如此大小杀人足以,杀人时那么多死穴,你最欢喜脖子与心脏,因为最省力,若是不喜之人,你会避开这两处,不愿给个痛快,不是心狠手辣,只是有仇必报,你的性子总是如此极端,爱恨分明得不容一丝杂质,还有,”手指,轻柔地拂过闻柒怔愣微张的眼眸,他满眼温柔的碎影,痴缠微灼,秦宓吻她的眼,说,“你这双眼,会蛊惑人心。”

句句,不差分毫,那是她阿七的秘密,从来都不为人知,连梦里也不知晓半点,他如何如此了如指掌……

闻柒,闻柒,那到底是谁?是不是她自己?

闻柒惊讶,只觉得匪夷所思:“你——”

秦宓轻声继续:“惊讶时,会像现在这般,微微张嘴,一动不动地凝眸,眼角,会上扬三分。”

秦宓的眸,灼热,却温柔,笼了一层浓浓的雾霭,让闻柒看不到底。这个男子,一双倾城的眸,能将她看穿。

闻柒怔怔地看他,伸手去触碰秦宓的那张绝美的容颜:“你是谁?”她快要心滞,好像会疼,却不知道哪里在叫嚣。

秦宓的手覆在她手背,看着她的眼眸回:“我是秦宓。”

一个秦宓,让她无处遁形,分明他们才初见,分明她是阿七,与他隔了跨越不过的时空与时间,却为何如此熟悉,会让她觉得那都疼。

闻柒沉默着,良久,她问:“那么我呢?”她睫毛轻颤,慌乱又不安,“我是谁?”她是闻柒?是阿七?或者即是闻柒又是阿七?

秦宓看着她,化不开眸底的痴缠,他只说:“你是我所爱之人。”

心,狠狠一扯,闻柒觉得疼,心口生疼生疼,眼睛也疼,灼得眼眶发酸。

她想,他是她所爱之人……

闻柒缓缓靠着秦宓的心口,轻轻喃了一句:“秦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原来,不是萍水相逢,原来,不是魂穿异世,原来,他真是她的秦宓,是她孩子的父亲,原来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她掉了馅饼,美人为陷,这是她闻柒的美人……

微微有些哽咽,闻柒说:“对不起秦宓,我没能牢牢记着你。”

秦宓亲吻她酸涩的眸子,将垂于眼睫的温热舔舐去:“那么现在记住,我可以许你后位,许你天下,许你生死,许你恣意自在,唯独不许你独立于世,不要忘了我一直都在,不要忘了你曾将我的模样刻进眸里,你曾许我一眼倾心。”秦宓灼灼凝望,“闻柒,现在我便要你兑现。”

☆、大结局

秦宓亲吻她酸涩的眸子,将她垂于眼睫的温热舔舐去:“那么现在记住,我可以许你后位,许你天下,许你生死,许你恣意自在,唯独不许你独立于世,不要忘了我一直都在,不要忘了你曾将我的模样刻进眸里,你曾许我一眼倾心。”秦宓灼灼凝望,“闻柒,现在我便要你兑现。”

一眼倾心……

其实,轻而易举。闻柒也好,阿七也好,哪里躲得过这美人为馅。

闻柒笑问:“秦宓,你以前是不是给我灌过什么汤?”

嗯,她是没节操不错,不过,她绝对不是好色之徒!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为何她时时刻刻心心念念想将眼前美人扑倒,蹂躏,归根结底……哦,是美人的记,当然,她是个正常女人。

诶,千错万错,都是汤惹的祸,闻柒便坦坦荡荡了:“是你勾引我,给我灌了汤。”她义正言辞,毫不脸红。

秦宓亲了亲她唇角,轻笑:“如果可以的话,我会。”

哟,这话真是甜到人心坎了。

闻柒眯着笑眼看秦宓:“我始终不敢相信美色当下我闻柒会如此不堪一击,实在太没出息,看来,我是真着了你的道了。”对此,闻柒很头疼,揉揉眉心,认命地点头,“嗯,我应该是看上你了。”

他眸光生辉,徐徐,惊艳了容颜,缓缓地俯身,蹭着她的脖子,欢喜地轻笑。

他的闻柒啊,总是这般胆大恣意。

嗯,还不止呢。

纤纤玉手抬起秦宓的下巴,闻柒凑上去,笑靥如花:“那么秦宓,你愿意当我齐天大圣的压寨夫君吗?”

看上了就占为己有,哪怕是抢!这是闻柒的一贯作风。何况,这美人本就为她所有,自然要好好探讨探讨这归属问题。

秦宓不言,只是专注地看她。

闻柒挑起眉:“怎么,不愿意?”要真如此的话,可能有点难办了,强取豪夺这类的勾当,她还不甚在行,得费一番心思。

闻柒脑中,千方百计正在运转。她若有所思,秦宓亲她的唇:“闻柒。”

闻柒愣住,美色当前——心痒。

秦宓说:“我们成亲吧,爷五年前便想名正言顺。”

成亲?好正经的勾当啊!闻柒沉思了。

“闻柒,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秦宓有些心慌意乱,拥着闻柒的手,紧了几分,灼灼地看她,眸底,似古玉折了碎影,有些乱。

他啊,患得患失。

闻柒只觉得哪儿狠狠疼了一下,心都酸了,横冲直撞地一把扑进秦宓怀里:“我在想是诱拐良家美男好呢?还是霸王硬上弓好?”

流氓本色,实难从良!

闻柒若正经了,便不是她了。

秦宓笑了,扶着闻柒,小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柔声道:“不用如此。”眸光细细地看她,碎碎的影子都是闻柒的笑靥,秦宓笑道,“不用诱拐,也不需用强,我是愿意的。”

这话,深得闻柒欢心啊,她眉飞色舞了,眼角邪邪上扬,得意忘形:“我挑男人地眼光果然没的说。”看看,多听话,多乖顺,多忠犬,多……闻柒正色,一本正经了,“既然如此,我觉得我可以提前享用一下夫妻福利。”她光明正大义正言辞。

夫妻福利,自然是指少儿不宜之勾当。

“你还和以前一样。”眸光缱绻,秦宓看着她,浅笑倾城。

闻柒诧异:“我以前就这么生猛?”

她还知道生猛一词,颇有自知之明。

秦宓清笑,眸光温柔:“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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