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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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希望她看见他狠辣的时候。

只是,到底她听到多少?

左城看着她,等着她回答,她看着门锁,似乎喟叹:“那锁的密码该换了。”

左城脸色募得沉下,冷得渗人,眸子里大片大片的灰色破碎翻天覆地了。只是江夏初没看,说完便走出去,顺便还带上门。

换锁?那还不是少夫人的一句话,谁不知道左家所有密码全是少夫人的生日,只是敢随便开门进门的还不是只有那一个人。

左城啊,不是太相信江夏初了,是太惯着她了,进叔有感在心里发,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地喊了一句:“少爷。”

左城怔怔看着门口:“她听到了吗?不知道会信多少?归咎多少?”语气苍凉失落,“但是她都没有过问。”唇角,他笑得落寞,眸子里落了一层阴霾,厚厚的,遮住了光亮。

江夏初没听到也就算了,若是听到了,听到了多少?这中间细究起来都够左城无措的了。

外人啊,都插不上手,这两人性子都太倔。

诶!进叔叹气:“少爷,别什么都瞒着少夫人。”

自家少爷总是这样,为了江夏初什么都做了,又什么都不说。

难怪说,有一类男人生来就容易被人误解,予人情深,不在言语,都在肺腑。

左城还是沉默,眸中暗淡,纯黑的瞳孔美,却颓败。

进叔看了心疼:“少爷,少夫人那,说清楚吧,这样一直让她误会下去,对少爷太不公平了。”

左城回身,临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夜,黑色荒凉在他眸中喧嚣,他说,似乎冷笑:“我刻意说的,她大都不信。”

左城和江夏初之间从来不存在公平所言。

因为爱情本不对等。

今晚,江夏初睡得尤其早,到夜半时分,左城才来看她,一身甘冽的醇香。

他喝了酒。江夏初闭着眼,只捕捉到这一个信息。

浓浓的酒味,莫名地,江夏初想起了之前左右的嘱咐,左城的胃沾不得酒,这个男人,真是不要命了,赌气似的,她皱皱眉,眼睛闭得更紧了。

“夏初。”男人走至床沿低声唤了句,声音似乎还沾染了轻微的酒香,分不清醉人的是酒还是人。

江夏初不应,侧对着左城。

“睁开眼看看我。”他俯身,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声音缠缠绕绕的,似乎不知从何而来,怎么也散不开,江夏初忽地转身,撞进一汪似乎要融化的柔软里,唇角相触,她唇边似乎也沾染上了淡淡酒味,醉人的很,半响,她才恍然,有些错愕慌乱地后退。

左城似乎轻笑,眉间阴霾散了不少,如此动作,江夏初脸颊微红,也无法在装睡了,便佯装淡漠,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事情都处理完了?”

一句话问出口,气氛微冷,两人相对的视线,缠绵缱绻少了。

左城敛了唇角淡淡莞尔,点头应了一个字:“嗯。”

若是不提及晚上之事便好了,他如此想着,可是她的女人却记事得很。

“怎么处理的?”她又问。江夏初终究没有置之不理。

左城沉默须臾,替江夏初掖好被角,问:“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一句。”顿了顿,复述她所听到的话,语气冷冷的,“伤势严重,转至美国。”

左城唇边微扯出一个惨笑,原本怕她知道太多,却不料,她知道的太少了。

就这么一句,他的狠绝全在这一句里,真该感叹巧合太巧了。

巧得左城无从解释,只有沉默。

见他不语,江夏初又接过话,只是清凌凌的语气,似乎云淡风轻:“你打算绝了她的路吗?”

忽然想起了左鱼有言:若亚洲十分天下,左家占了七分,就那七分,左城只用了三年时间,硬生生将左家的版图扩到了大洋彼岸,这其中过程总结出来无疑四个字:大开杀戒。

这样的左城,她不敢抱一丝侥幸。

果然,这个男人甚至不屑遮掩,点头,只有一个字符:“嗯。”

想说的太多,只是能说的很少,那些黑暗的、肮脏的、悲哀的,他一个人知道就可。

他刻意说的,她通常只信几分,就那几分就是诸如此类的‘大开杀戒。断人后路’。

江夏初了然,眼里果然更寒了几分,也是,她一向不喜左城的狠辣。

顿了半响,她又问他,还是不轻不重的语气,似乎置身事外的淡漠:“为了我?”

“为了你。”

左城这么回答,没有思考,没有停顿,近乎一种本能的习惯。

江夏初会如此问,那是她不知道,有多少次,这个男人的狠绝都是因她导火,正如左鱼所说,她只看到了他要人性命的时候,却忽略了背后的因果缘由。

一个回避,一个隐瞒,他们心头隔了太多隔膜了,她不问,他也不解释。

又问:“那下一个轮到叶在夕了吗?”

左城若是动手,便一定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后路这种东西,他若留了,便不是左城了,斩草除根是左城的一贯作风。

这一点,江夏初深知。

左城更不会否认,还是点头:“嗯。”伸手,拂了拂江夏初脸,指尖凉凉的,动作很轻。

她也不动,一双黑色的瞳子就静静地看着左城:“不留余地吗?”

“嗯。”

几乎人尽皆知,不留余地,左氏手法,那是左城的惯用。

她想了想,安静的眸子忽转,也不知道是这夜太温柔,还是身边的男人太缱绻,她似乎也乖顺温婉了,轻声问:“如果是我让你停手呢?”

对于江夏初的任何请求,左城向来没下线地不拒绝。何况她如此柔和的轻言细语,若是平常,左城定是没有抵抗力。

只是这次宠妻无度的男人半响才回答,声音多了几分强硬:“除了这件事,都可以依你。”

原则即是为了江夏初定,也为了她破。他再如何无法对自己的女人说‘不’,也不会放任她身边的任何隐患。

江夏初脸色一沉,眸子微垂,不看男人的眼,有些倔强的语气:“那没什么好说的。”

“夏初,你太善良,对谁都不忍,就算被伤害。”似乎无奈,他生气惨杂了些许细微的自我嘲弄,复而,加了一句,“你只不对我心软。”

“你太狠了,对你心软的后果,没几个人付得起。”

她这么回答,带了喟叹,不知在嘲讽什么。

不可置否,若江夏初心软,左城不放过的便不止是她的自由了。

语调微微拖长,他唇沾冷笑:“既然如此——”指尖拂过江夏初的眼,她合上眸子没了冰冷,他的眼却越发柔软了,说,“你知道的,我只对你心软。”

左城说:你只不对我心软。

左城说:我只对你心软。

多么不公平待遇,只是,这就是爱情。

江夏初沉默,长睫在他掌心扇动,很快,很乱。半响,似乎安静下来,推开左城的手,她睁眼,清明得似乎预谋:“左城。”

唤了一句,沉吟须臾,她眸子些许复杂缠绕。

“我们做一场交易吧。”

他的女人啊,总是不妥协,他的女人啊,总是站在与他对立的那一方。

叫他心疼得瞻前顾后,不知如何是好。

左城笑了笑,唇边美得好似幻影,一闪而逝,转冷:“夏初,你赢不了我。”

明明笃定的语气,如何听出了细微的轻颤。

对于江夏初,左城还真是没有一点把握呢,对上江夏初,哪一次他不是势在必得,又有哪一次不是一败涂地。

所以,这话说得太满了,可信度太低了。

江夏初怀疑的拖着长长的语调:“是吗?若是筹码是我呢?”

江夏初只是轻笑,便晃了左城的心神,她看着他的眼,越发温柔。

筹码若是她……左城啊,怕是要血本无归啊。

这明显是预谋,左城知道,还没开始,这个女人即将笨拙的计策便开始在摧毁他所有的理智、原则。

江夏初胆大妄为起来,那也是惊为天人的,她对着左城笑,掀开被子,起身,然后,一粒一粒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用我交换,左城,你觉得我会输吗?”她动作不缓不慢,每一下都牵动了左城所有思绪。

这个筹码……

他伸手擒住江夏初的手,阻止她的动作,眸子微红,有些局促,似乎想要闪躲,却在隐忍,声音有些暗哑:“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很明显啊,美人计!

好吧,她掐算的精准,左城毫无抗体。对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那么多年的女人,要是左城还能坐怀不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似乎料中了这一点,江夏初唇边难得露出那样狡黠的笑,推开左城的手,慢条斯理的继续,嘴上回答:“交易。”

这个淡漠的女人,疯狂起来,原来也没有下线,真不知道和谁学的。

左城咬咬牙,声音嘶哑:“用你自己?”

江夏初动作还在继续,脖颈下白皙的皮肤在灯下若隐若现,左城眸子闪躲的慌乱,只是始作俑者还平平淡淡:“除了我的身体,我什么都没有。”手上一顿,她寻着左城的视线,“你不想要我吗?”

不想要?都说左城不近女色,只不过,他满脑子装得都是自己的女人,她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真不知道该说她胆大妄为好,还是脑子短路好?

左城黑色的眸子,覆了江夏初陌生情欲,一种灼灼的温柔,似乎更美了。

爱生念,生贪,生欲,此时这些东西便在左城眸中翻滚喧嚣着,他极力压下,声音低沉,极致性感:“夏初,不要做铤而走险的打算,也不要低估了一个男人的欲望,所以趁早停手。”手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了。

一个男人的欲望,江夏初不敢铤而走险,她赌的不过是左城的疼惜,这个女人,精明着呢。覆上左城的手背,她抬头,问:“那两人,你要停手吗?”

这女人名正言顺的威胁啊!

左城不语,眸中沉沉浮浮乱得一塌糊涂,眸中,那个女人在轻笑,越过他的手,动作缓慢,却毫不迟疑,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指尖上,女人白皙的皮肤有些灼热,左城猛地收回手,嗓音嘶哑:“江夏初!你可知道,对你,我从来没有抵抗力。”

眸底,女人皮肤白皙,左城却眸光微红,体内似乎有头野兽在叫嚣,只等着冲体而出,那头野兽,是欲望,左城对江夏初的欲望,他甚至快要控制不了。

指尖微颤,她在害怕,只是她隐藏的极好,只是浅笑嫣然:“知道,既然早晚逃不掉,我宁愿换点什么。”

手,松开,睡衣落地,灯下,黑色的长发下,她只着寸缕。

他从未想过,他的女人竟如此大胆,可是该死的,他难以抗拒这样的她,体内那头野兽横冲直撞,似乎要摧毁仅剩的理智。

要她,要她,狠狠地要她,他脑中只余这一个念头,眸子猝了火,伸手,理了理她微微凌乱的发,将她拥在怀里:“江夏初,是你自找的。”

俯身,唇便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一点一点移至心口,从暴烈到温柔,从惊骇到缠绵,一个吻,也能惊涛骇浪。

她闭上眼,毫无动作,浑身僵硬:“左城,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忽地,他睁眼,窗外的月华正落于他脸上,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有种非于现实的美,只是他停了所有动作。

她在轻颤,尽管极力隐忍。

他恍然觉醒,眸中的情欲渐进消散开来,只剩荒凉的黑白。

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她的。

声音还隐约的嘶哑,性感好听,只是略显无奈:“江夏初,为何我对你就是狠不下心呢?”

她浑身颤得更厉害了,心尖似乎丝丝的凉意在肆意。

怎么了?明明赢了的,心口却狠狠抽了一下,开始发紧,生疼。

她眸底,那人视线缠绵似一张网,凝着她,吻了吻她抿紧的唇角,俯身,拾起她落于地上的衣衫,替她穿好,动作缓慢,眸中专注的毫无杂念,声音还是那般好听,低沉微凉:“夏初,以后别和我做这样的交易,下一次,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扣着扣子的手在微颤,很久,才整理好她的衣服,拂了拂她微微凌乱的发:“夏初,这一次,我放了你,也会依了你的要求,只是,只有这一次。”

“为什么?”她嗓音微涩,干干哑哑的,“为什么停止了?”

明明所有都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还是震惊了。因为左城爱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抱起赤脚着地的女人,并未松手,一起侧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他的声音似乎沉甸甸了,响在她耳边:“我想要你,甚至想过,兴许你成了我的女人,就不会再想逃了,只是我舍不得你一丝委屈。”吻着她额头,左城说,“夏初,你赢了。”

“心软了是吗?”偎着左城,她轻问。

“嗯。”覆上被子,被子下,灯光射不进光线,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眼,只有左城的声音在回荡,“我明明知道——”艰涩地微顿,他拥紧了怀里的女人,“你的筹码不是你自己,是我的舍不得。我还是对你心软了。”

“你看出来了。”她垂着眸子,低头靠着左城心口,唇角,扬起。

作者公告 第八十章:嗜血十月七号

“你看出来了。”她垂着眸子,低头靠着左城心口,唇角,扬起。

这个女人,是只藏着爪子的狐狸,精明得恐怖,竟算计上了左城。

他明知道,她的预谋,从一开始的攻心攻计,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舍不得委屈她,所以交易。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赌的就是他的舍不得。

到底是智高一筹?不知道,只是江夏初胜了,不是胜在筹谋,胜在那个男人爱她太甚了。

“你竟然知道了,还输了。”她笑。

左城似乎无奈,却尽是宠溺:“嗯,夏初,你的手段很拙劣。”

“果然,他们说得对,论心计,没人玩得过左城。”江夏初似乎玩味的语气。

这女人真没自觉!

明明,左城输给了她拙劣的手段。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攻心攻计,输得总是爱得多一些的那一方,所以左城根本没有赢面。

他有些哭笑不得,寻着她的唇便吻下去,辗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闷闷的,有些不自然的别扭:“除了你。你的心计看不看得出来,没有区别,我都是输。”

对于男人越发上瘾的亲昵举动,江夏初只是抿抿唇,也不挣扎了。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潜移默化。

“左城你真可怜,遇上了我。”

她这么说,笑着,觉得荒诞,却没有嘲讽。

说完,往里靠了靠,离左城远了些,只是男人伸手,将她拉回怀里,动作轻柔却霸道强硬,嗓音也一般:“不要同情我,因为我没打算放过你。”

不是同情,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心里酸酸涩涩的。她没有再说话,闭上眼,唇角扬起。

他拥着她,窗外月华落了一地,温柔了他们的影子。

一夜无梦,相安无事。

爱未果停拍了,外面如何不管风风雨雨,左家风平浪静。

用关艾一句话:左城把江夏初藏得太紧了。

平静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转眼仲夏将过,初秋的气息近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左家似乎天翻地覆,从来没有女人的左家,多了一个当家主母,说是当家绝对没错,女主人一句话,左家十几年历史的后院三天之内就铲平了,又三天之内,建了个超大的花棚。

左家上下都知道女主子不喜欢刺葵,男主子宠妻如命,可偏生怪事发生了,男主子在花棚的最里侧种了一房刺葵。

左鱼笑着对江夏初说这事的时候,江夏初只是淡淡冷嗤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他要哪里杀人放火,我才没有意见。”

左鱼只是笑笑,心里回了一句:你的意见还是不要的好,不然主子定是不好受。

可是,真到杀人放火的那天呢?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

那天,十月七号,江夏初永远记得,一地的血色……

十月七号的早晨,是个明媚的天气。

大概是与世隔绝的日子过久了,江夏初最近迷上了盆栽。

昨夜里还没有开的野蔷薇已经开了苞,浅浅的绯色花姑子,很美。

培了土,江夏初也没往后看:“小鱼,剪刀给我。”

接过递过来的剪刀,她神情专注地对着那盆野生蔷薇,蹙着眉头,半响,伸出手去。

手突然被擒住,声音微微急促:“别碰。”

江夏初眸光忽转,视线落在手上。

这么美的一双手,带着彻骨的寒,也只有左城了。

江夏初缓缓抬眸,映入眸子的是左城的脸,突然想起了关艾的话:美人二字,恰如其分。

竟是一时怔愣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掌心左城的手冰凉,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声音像一团云似的柔软:“有刺。”

江夏初忽地眸光惊乱,收回手,动作有些局促慌乱,不看左城的眼,她视线落在旁边的蔷薇上,淡淡说:“你来做什么?”

“看你。”左城言简意赅的回答两个字,毫不扭捏。

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有时候总让人这么局促不安。江夏初脸上毫无表情,没有玩笑成分的戏谑:“也是,赏花这种事不适合你。”蹲下,她看着那株将开的野蔷薇,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平静的西湖水,干净得瞧不出一丝杂质,倒影出一朵将开未开的绯色蔷薇,她淡淡问,“美吗?再过几天就会开了。”

左城在她身侧,俯身,没有看着那盆栽中的花,视线像张密密的网,一直锁着江夏初的侧脸,点头轻应:“嗯。”

花美?还是人美?

若比人美,左城为最,所以,他向来对美的东西免疫,江夏初是唯一的例外。

所以,是人美!

江夏初没有转眸,所以不知道,左城眼里的她比蔷薇更美,她旁若无人地赏花,抬起手指,掠过花茎,忽地微蹙眉:“可是好像美丽的东西总会长刺。”

指尖针扎般疼,她直是淡淡看着绿色茎叶上,沾上的点点红色。

左城一把夺过她的手:“给我看看。”放在唇边轻吻,低语温和,“疼不疼?”

他的唇凉凉的,被吻着的指尖像染了淡淡薄霜,有点微微痒。江夏初并未收回手,不露声色得敛了眸中的恍惚,点点头,声音淡得好似青烟飘渺:“嗯,我好像总招惹上有刺的东西,确实很疼。”

比如左城,是带了刺的罂粟。

说这话的同时,江夏初不知,她便是那最尖锐的刺。

左城手上紧了紧,手包裹着她的手,她小小的掌心软软的,不像她的冷硬的性子,左城心里莫名地就软得一塌糊涂了,喊着她的名字,缱绻的:“夏初。”

左城的眸光里荡涤了一种凉澈黯然,讲说未说的话梗在喉间。

江夏初垂眸,忽而紧凝,落于左城的手上:“你的手,比以前更美了。”抬眸,看左城,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问,“最近染血了吗?”左城脸色微沉,未等他开口,江夏初接过话,继续淡淡说着,“左鱼说,花棚那边的刺葵长得很好,是因为染了血的缘故吗?什么时候要去看看才好。”

“夏初,你很聪明。”语气微顿,他轻叹,“有时候,我怕你的聪明。”

江夏初的一双眼总是淡淡的,如西湖水清澈,窥不见一丝喜怒,却总能不动声色地刺穿所有防线,看得透彻。

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他总是怕她知晓,却还是瞒不过她的一双眼睛。

继而,她说:“我不是聪明,我只是知道,你的世界,有些必不可少的东西,比如不停地杀戮与被杀戮。”

那双最美的手缓缓垂下……他眸中似乎映进了大片大片的乌云,似乎连声音都染了几分凄寒:“夏初,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

我不喜欢,杀人如麻的你……这句话,不知为何,江夏初终是没能说出口,微微侧过身子,不再看那人一双蛊惑人心的眼。

那双眼,姐姐说过,第一眼只觉惊心动魄,第二眼便眩惑失神。

左边,身侧,那人的声音轻染失落,几乎微不可闻,他说:“这是我的生存法则,若是我心软,怕是今日我坟头的草比人高了。”

这样的话,左城说得淡若青烟,一种习惯的姿态,不温不火,不惊不惧。

犹记那年,也是她拉着他的手,在雪地里,说:这么美的一双手,不该只有习惯的。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的手,还是被血腥染成了一种习惯。

许多人坟头的草比人高了,所以,他活着。

那是江夏初所不能触及,甚至不敢想象的法则,甚至颠覆了她的道德观也望尘莫艾,唇边笑得薄凉,她嗤笑讽刺:“若是有地狱,你死了一定会去的。”

“我们一起去。”他忽地牵住她的手,用了力,以一种独占的姿态。

他这么回话的,毫无犹豫的笃定。他啊,不怕地狱,就怕地狱没有她。

江夏初笑,那笑仿若不喜不怒,眸子里毫无温度可言,淡淡回答:“我知道。”转身,那人还牵着她的手,眸光静止得好似没有源头的死水,半响,她说,“左城,有时候,给人留条后路吧。你这样牵着我的时候,我会怕。”

我会怕……

她仅仅用三个字,摧毁了左城所有城墙,所有悲哀荒凉以一种居心叵测的样子袭人而来。

一直牢牢紧扣的手,缓缓松开,左城只是抿唇,一抹僵冷的弧度。

随后,谁也未言,江夏初转身而去,十月的阳光在她身后微暗,还有,身后男人低喃苍凉:“可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后路。”

后路,那两个字,太陌生了,左城从未得到,所以也不会。

只是,左城说过,这辈子,对江夏初再也没有办法说不了。

这天还在继续,十月七号的太阳落了,月亮升了。

今日的左宅似乎尤为寂静,静得让人生寒。

半夜,江夏初辗转而起。这,是个不眠的夜晚呢。

“少夫人,怎么还没睡?”门口,左鱼恭敬地候着。

‘少夫人’二字,叫的人越发顺口了,听的人也记不得纠正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潜移默化的。

似乎思忖,顿了半响:“渴了。”倒了杯水,凑在唇边,不轻不淡地问,“他还没回来?”

唇边的水未进半滴,这女人,分明不渴。

女人似乎少不了口是心非。

不待左鱼回答,又不温不火地言语了一句:“这么晚都没回来。”

似乎想说什么,却没了下文。左鱼有些混乱,更多的是困惑:“少夫人怎么知道?”

诸如此类江夏初从不过问,一个女主人该有的觉悟,江夏初可从来没有,只是刚才江夏初的语气与言语让左鱼顿悟……她是先生的妻子。莫名其妙的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只是江夏初脸上,眸里总是清澈淡漠地窥不见一丝真假。

她啊,怎知道的呢?江夏初想了想:“左城好像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这个时候。”

淡淡的语气,回答的模棱两可。只是左鱼懂,很多很多的晚上,也是这个时候,当左家万籁俱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会守在一个女人身边,只是看着,在沉寂里沉默不语。

原来,江夏初也知道,并装着不知道。

莫名地,身为旁观者的左鱼觉得惆怅:“原来少夫人是知道的。”只是那么多的夜晚,她是如何装着毫不知情的?左鱼揣测都觉得不可思议。

论起伪装,江夏初已经驾轻就熟,这样的女人真心总是藏得比别人深。

知道的,她不可置否,回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眸中的柔软不知所起,不知为何,为谁碎了眸中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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