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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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从来不哭的,依她的性子,即便是痛到极致也不会吭一声的,这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大哭。

忽然天塌下了一般,左城空白了,然后怔着,忘了所有动作。

“左城,怎么办?”她摇头,揪着心口哭着喊着,“没有用了,没有用了。”

“我的锁丢了,落下了天桥的水里,找不回来了。”一双葱白的小手狠狠抓着左城的衣衫,她抬头,眸子染了悲戚,“左城,怎么办?我怎么办?我的一辈子,下下辈子怎么办?”

她哭得狠了,抽抽搭搭的,咬字不清,左城却听明白了,缓缓蹲下,将哭得岔气的女人抱到怀里,吻着她的眼泪哄她:“傻瓜,那都是骗人的,不会灵验的。”

“她也说不会灵验。”她胡乱地一直摇头,“可是我信。”

她?左城黑眸一敛,将浑身颤抖的女人带进怀里:“怎么不信我呢?”

她抽噎的厉害,眼泪一直流进左城的衬衫,灼烫的温度。

“我的深夏。”左城心疼地念了一句。

她颤抖的身子僵了一下,停了眼泪,大大睁着,眸子里全是惊慌。

她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那四个字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因为只对了一半啊。

门口,一对男女相偎,没有地老,天却荒了。

站着的几十个男人中间,有一个男人低头,抹了一把眼泪,眼睛通红。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就是这个男人说过‘不就是个女人吗’,现在他终于明白进叔那句话了:这个女人是左家的命。

因为淋了雨,左城直接将女人抱紧了浴室,将她身上的湿衣服都解下,放进了热水里,也不顾自己一身潮湿,专注地给女人清洗,她就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一样,任左城折腾。

左城捧着她的脸小心擦着,俯身便吻在她涣散的眸子上:“别胡思乱想。”

她忽然惊醒了一般,怔怔看着左城,好一会儿,推了推左城:“你出去,我自己洗。”

“乖,听话。”左城哪里放心她,自然不肯让她自己动手。

“我没事,你去洗洗,你也淋了雨,别感冒。”

女人哭久了的眸子楚楚可怜的,软软地看着左城,左城心一软,就妥协了,亲了亲她便起身出去了。

咔嗒一声,浴室的门关上了,左城出了浴室,拿起电话:“去查一下,她在天桥上遇上了谁。”

浴缸里的女人起身,不着一缕,走到门口。

咔嗒又一声,门上了锁,她赤着脚,走到镜子前,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镜子里是她自己的轮廓,然后一双空洞的眸子闪过波涛汹涌,她伸着手指,在沾了雾气的镜子上划出了三个字,那是一个人的名字。

江夏初……

她扯着唇笑,回忆回到了一个小时前那座雨雾蒙蒙的天桥上。

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桥头,一双灵动的眸子四处睃着,放下伞,捧着锁寻了个满意的地方。

“别挂了,不会灵验的,十年前我就挂过。”

忽然闯进来的声音让女人一愣,挂锁的动作停了,起身回头,这个女人她认识,在厕所见过的奇怪女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并没有回答,撑着一把大红色的伞也走到了桥头,蹲下,女人将她刚刚挂上却没来得及扣好的锁取出来,放在手里细细打量着:“江深夏。”念完锁上面的名字,女人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抬起眸子,“你的锁上写错名字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她便要伸手去夺回她的锁,却叫女人闪身躲开了,踮着脚尖的女人垂眸睥睨着:“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反问:“我需要记得什么?”奇怪的女人,一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记不记得江夏初?”

她愣住了,眸子惊乱地看女人,女人笑了笑,将锁放回她手里,没有立刻拿开手,而是摩挲着那锁面,喃了一句:“这一面该写上的是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江夏初?可是背面是左城啊,怎么可以?

她皱眉,不悦:“你到底在说什么?”

“左城爱的人。”女人轻声回答,只有半句。

她刚要开口,女人接了下半句:“名唤江夏初。”

“咚!”

她手一软,那挂锁便掉在了桥面,滚去了几米外,写着江深夏三个字的锁面发出冰冷的光。

女人浅笑一声,转身,撑着红色的伞,越走越远,她重重一跌,坐到地上,将那锁拾起,随手扔进了水里。

她的锁,第二次还是没能挂在天桥的链子上,到底是缘浅。

镜子朦胧,映出女人一张纸白的脸,毫无血色,记忆还在脑中喧嚣,不肯放过她,她甩甩头,开始疼痛。

她抚着头,看着镜中,凄凉地笑了笑。

“左城爱的人。”她重复着天桥上那个女人的话,毫无情绪的冰冷,“名唤江夏初。”

伸手,她一把抹去了镜子上的名字。

忽然脑中想起了左城的话:你与夏初长得很像,你不笑时,便是夏初的模样。

夏初的模样,夏初的模样……一句话,在她耳边萦绕,一遍又一遍,不肯停歇。

她抬手,将瓷器的杯子狠狠砸向了镜子。

砰!

一声脆响,她再睁开眼,镜子里已经没有她的模样,碎成了无数个碎片,却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

江夏初,江深夏,谁还看得清哪个是哪个?

“砰砰砰——”浴室的门被重重拍打,外面传来左城急切的喊声:“深夏,深夏,你怎么了?”

她只是笑笑,又躺回浴缸,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深夏,快开门。”左城嘶吼着,浴室的门被一下一下拍打地振动,极是刺耳。

浴缸里的女人望着门口,将身体往下沉了沉,没入水里。

忽然,砰地一声,玻璃质的门碎裂,左城惊恐地伸手去开锁,似乎慌张,几次都没有打开。

一进浴室,左城半跪在地上,匆匆睃了一眼破碎的镜子,将水里的女人捞起来:“让我看看。”

她乖乖的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碰到哪了?有没有受伤?”左城将她捞了出来,抱在怀里细细看着,确定她身上没有伤痕才用浴巾把她裹紧,眉头紧锁,“说,怎么了?”

左城语气极冷,定是动了怒气了。

她摇摇头,毫无表情:“我没事。”

左城捏着她的肩,忽然用力,抱起她,让她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这样叫没事?”

破碎的镜子里她仿若木偶,很精致,却没有生气。她撇开眼,不想看镜子。

左城扳正她的脸,眸光相对,嗓音撕裂又狠绝:“江深夏,你到底怎么了?”

她还是不说话,他狠狠摇晃着她,大吼:“你是要折磨死我吗?”

她想说‘是你要折磨死我’,只是话到了嘴边,忽然变成了另一句:“左城,你爱的人——”顿了顿,一字一顿,极缓的语速问,“她叫什么名字?”

左城捏着她肩膀的手忽然颤了一下,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忽然沉到了底,就那么沉下去的一瞬间,她看清楚里,那双眸子里闪着悲痛与惶恐。

她忽然想笑,原来那个奇怪女人的话不是信口胡诌。

左城敛了眸子,手缓缓松下,明明只是一个须臾,仿若过了一个世纪,左城抬起手,拂着她的脸,嗓音干涩嘶哑:“她——”

她骤然抬起眸子,未等左城的回答,伸手便勾着左城的脖子,深深吻了下去。

那个答案,她知道,这辈子她都没有勇气去听了,原谅她的软弱吧,她不要真相,她只要这个男人。

左城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扣着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吻着吻着,她似乎觉得不够,伸出手便毫无章法地去解左城的衣服,一直冰凉的小手四处摩挲。

左城眸光一紧,抓住女人作乱的手:“深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睁开眸子,水汽弥漫,凑过去,咬着左城的唇:“左城,我要你。”

左城那仅剩的一点理智忽然便崩断了,俯身,狠狠含住女人的唇,撕咬啃食,白皙如玉的手指一挑,解开了女人的浴巾。

浴室里,雾气缭绕,破碎的镜子里相拥的男女缱绻缠绵,美到至极。

一场欢爱,从浴室到卧室,他们抵死缠绵,不止不休,情到深处,左城低吼一声,一如往常床第之时,就要撤离。

女人迷乱地伸手缠绕这左城的腰,长发凌乱,还未从情/欲里出来的女人,嗓音魅惑:“不,不要。”她紧紧贴着左城,满足地扬着唇,“就这样。”

左城勾起唇角,一双眸子因为情动少了平日的寒烈,多了几分妖艳的魅惑,他俯身吻她:“亲爱的,我爱你。”

话音一落,尽数释放在了她身体里。

她媚眼半阖,嘴角扬起好看的笑,抱着这个男人,沉沦到不可自拔。

她想,够了,至少这一刻他怀里的是她,不是任何人。

有人说,男人在床上说爱一个女人,九分因为欲,一分因为情,她不信,她坚信,这一刻这个男人一定是爱着她的。

这天晚上,他们就像上了瘾一般,缠绵缱绻到彼此没了力气,一场情爱地不老天不荒。

后半夜,房间里平息下去,空气里还残留了欢爱的气息,闭着眸子的女人忽然睁开眼睛,一双潋滟了波光的眸子清凌凌得毫无惺忪,她撑起头,侧着身子,看着身旁深睡的男人,伸手拂过他的眉眼。

夜里,她轻声呢喃,像极了梦呓。

“要怎么样你才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她俯身过去,亲了亲男人的唇,笑着说:“左城,我们生个孩子吧。”

说完,她紧紧抱着男人,靠着她心口睡去。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着,她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呢,做尽了疯狂的事情。

这夜里,她做了梦,梦里有个男人一直抱着她,喊着她夏初,她哭着摇头说她是深夏,然后男人便狠狠推开了她,说他只爱夏初,她哭了很久,男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醒来的时候,她枕巾泪湿了一片。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回忆的锁打开了

兴许是昨夜里睡得晚了,早上浑浑噩噩地醒不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左城正看着她,眸子像一潭深邃的海,她觉得柔软极了,揉揉眸子,惺忪的睡眼扫了几眼,不是酒店:“这是哪啊?”

“飞机上。”

看来昨晚实在太疯狂了,居然从被窝里挪到了飞机上都全然不知,就是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眼皮子一直打架,睡意朦胧:“要回去了?”

“嗯。”

女人嘴角若有若无地抿了一下,闭上眸子,寻了舒服的姿势偎着。

左城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轻声细语:“昨晚累着了,再睡会儿。”

女人脸一红,眼睛闭得更紧了,想起昨晚……不想了,不然没法睡了。

左城嘴角轻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女人的头发。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上海的家里,没有看见左城,他大概去了左氏,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门推开,进来的是左鱼,端着托盘。女人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点了。

“少夫人,吃药了。”

左鱼半蹲下,从药罐里倒了两粒药,端了杯水递给女人,她接过,直接往嘴里送,举起杯子,手忽然顿住。

“怎么了?”

女人咽了咽喉咙,抬头淡淡说:“水有点凉,给我换杯温水。”

“那我去换一杯。”

左鱼接过杯子,愣了一下:奇怪,不凉啊。没多想,转身去倒水。

一直神色淡然的女人忽然眸光一凝,睃了睃门口,确定没有人之后,将嘴里的药丸全数吐了出来,拿起药罐起身走到床边,拿出床头柜里维生素,全数倒换后随即坐回了沙发。

吃过药后,女人一切照常,照常在墙外挂灯笼,照常等左城回家,照常与左城一起吃饭,所有事情都按部就班回到了去江南之前的状态,就好似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彼此都默契的不曾提及。

这样也好,不揭穿便不会有所改变,他还是左城,她也还是江深夏。

天气在转暖,冬去春来,初春里岁月静好,他们便那样平平静静地过了两个月。

只是这两个月,左城发现他的女人有些奇怪,具体说不上哪里,又觉得哪里都奇怪,怎么说,举几个例子。

奇怪事件一。

某月某日的晚上,月黑风高夜,正是缠绵时。

刚做完某项运动后,左城满足地亲了亲他女人:“累了。”

“没有。”

女人摇头,十分认真地又补上一句:“我不累。”

左城怔了一下,要是以往这个害羞的女人一定会说‘我们早点睡’,多次经验后,聪明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不能这样回答。

只是情/欲战胜了理智,左城唇角一勾:“既然不累,那我们再来一次。”

女人十分爽快:“好。”

怪了!

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份,左城尽情享受。

这样的对话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重复了十分可观的次数,左城乐得其成,百试不爽,近来都春风得意得很。

奇怪事件二。

某月某日的下午,左城下班回家。女人正在客厅里剥桔子,左城一如往常亲亲抱抱了一番,女人塞给他一个剥好了的橘子。

左城咬了一口,眉头皱到一块,抓着女人的手:“别吃了。”

“怎么了?”女人往嘴里放橘子的动作没有停。

左城拧着的眉头还没有松:“很酸。”

女人往嘴里送了一瓣:“不酸啊。”说完,给男人喂了一瓣她手里的,“你吃我的试试。”

嗟来之食,左城十分喜欢,只是嘴角一抽,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更酸!

“甜吗?”女人软软地问。

女人的糖衣炮弹对左城一向万分管用,左城下意识点头回答:“甜。”

甜?那嘴角抽什么?酸得快掉牙了吧。

女人满意地笑笑:“我也觉得。”

左城到那一天才发现自己的女人喜欢上了酸食。

奇怪事件三。

某月某日早上,女人对着试衣间的镜子左照右照。

女人转了半个圈,问旁边的左城:“左城,我看上去有什么变化吗?”

左城细细看了几眼,一如既往地觉得自己的女人最好看,只是……他反问:“什么变化?”

女人有对向镜子,一边端详,一边思忖:“这件衣服我以前穿的时候很宽松的,现在好像紧了点。”

有吗?左城再一次看过去,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没觉得我比以前胖了一点吗?”说着女人挺了挺完全平坦的小腹。

还是很瘦,左城上前去抱住女人,依旧咯得慌,回答:“胖点好。”

“我也觉得。”女人笑笑。

到底女人有没有胖还有待考究。

奇怪事件四。

某月某日的上午,左右给左城的女人做例行检查,扯嘴笑着进去,苦脸皱眉出来。

左城瞬间脸色沉了:“有什么异常?”

“那个——”左右支吾为难了。

“说。”左城大人耐心不好,俊脸温度直线下降。

左右一咬牙:“少夫人不配合。”

左城沉吟思忖,拧眉,再拧眉,左右脸抽,再脸抽,立马话锋一改:“不过脸色——”想了想,找了个最贴切的词,“红润有光泽。”

好一个红润有光泽啊,这词用得精准啊,可不是只有非一般的眼神才能瞅出来。

顿时,空气一冷,左右背脊漏进丝丝凉风。

糟糕,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了。

左右顶着强压力,伸出小指,汗涔涔地亡羊补牢:“我只是偶尔看了一小眼。”

笑话,左家主子的女人是能乱看的吗?

左城脸色未见缓和:“最近不用来给她检查了。”

至于吗?至于吗?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吗!左右在心里呐喊,一副苦情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转头,灰溜溜的滚人。

左右走到门前,又想起了一事。

“那个先生,少夫人还向我借了一些医书。”

左城眸子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左右叹了句苦命,走了。

两个月里,诸如此类的奇怪事情频频发生,左城由一开始的春风得意到现在满面愁容。

此时,借着灯光,左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的女人看。

正捧着书的女人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

左城想,是不是太敏感了,果然,对她,他还是患得患失毫无安全感。

女人又低头,专注地在看书,左城坐过去,瞅了一眼女人手里的书:“怎么喜欢看这些书了?”

女人手里的书不正是左右的医书吗?

她淡淡回答:“就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可以问左右。”

她笑了笑,抬头看左城:“关于女人的。”

左城噎了一下,回答:“还是看书好。”

让自己的女人向别的男人请教有关女人的话题,对不起,左城没那么大方。

“早点睡。”左城将女人抱到怀里。

“嗯。”

放下书,不一会儿,女人就昏昏欲睡了,似乎最近她很嗜睡。

放在床头柜上书被忽起的风撩起页码,灯下赫然一行字:判断是否怀孕的几个标准。

今天是距从江南回来第六十天,六十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六十天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那些预订的轨迹都在今天发生了彻底的颠覆。

三楼长长的过道里,只有女人轻缓的脚步由远及近,一步一步走向紧闭的阁楼,伸手,摩挲着着那蓄满灰尘的密码锁,右手摊开,掌心里是一枚戒指。

她轻声喃着:“1209。”看着戒指里的刻字,“他会用夏初的生日做密码吗?”

问完,长长的过道里只有回音。

叹了一口气,她说:“是时候了。”手垂下,俯在平坦的小腹上,她垂睫,眸光温软,“宝宝,你当我的筹码好不好?我们赌一次。”

言罢,按了四个数字。

咔嗒——门骤然大开。

“呵。”她轻笑,“果然。”

女人迈开步子,踏进了阁楼,窗外,明媚春光暗了几许。

昏暗的阁楼,灯光骤亮,女人下意识挡住刺眼的光线,许久之后,缓缓移开手,入目全是刺葵,正值初春,已经盛开。

忽然,脑袋被什么碾过一般。

“都夏季了,这刺葵怎么还没长出幼芽呢?”

“少爷已经养了五年了,从未长芽生叶。”

“难怪不生长,原来是我种的那一盆。”

“少爷五年花了不少心思,不允许任何人砰。”

“只是一盆植物,何必执着呢。”

“……”

这是谁的声音,谁在说话,脚下一软,女人撞在桌脚,一张照片摔在地上。

照片的里的女人很美,笑得明媚,那样熟悉的容颜,这是谁呢?

“你是深夏。”

“你是我的深夏。”

“你与她长得很像。”

“你不笑的时候便是她的模样。”

“深夏。”

“……”

她软软跌倒在地,捡起碎裂的照片。

她苦笑,原来江深夏与江夏初并不相像啊。

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阁楼的上面,伸手,掀开那巨大的白色幕布,幕布下,一件纯白的婚纱刺痛了她的眼。

“留在我身边。”

“以什么样的身份?期限呢?”

“做我左城的妻子。”

“一辈子,冠上我的姓。”

“……”

“婚纱我已经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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