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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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把文件袋推过去,语气淡淡:“温诗好。”

霍一宁瞧了眼。

封口的证物袋里面,有只手机。

他舔了舔后槽牙,嗯,温诗好这个人,心存坏心,不知收敛,是该尝尝苦头了。

翌日,江北市警局。

温诗好被带进了审讯室,姿态闲适,神色傲然。

她坐下,说:“我的律师说,凶手已经招了。”

霍一宁坐对面,懒洋洋地靠着椅子:“消息真灵通。”

“既然凶手已经伏法了,”温诗好语气强势,“你们警察是不是该放了我了?”

霍一宁抱着手,抬了抬下巴,语调慵懒:“不急。”

温诗好冷了眼:“霍队,要拘留人,得有正当理由。”

他勾勾嘴角,笑得痞里痞气:“我有啊。”

哒。

他敲击了一下电脑的空格键,把屏幕转向温诗好。是林安之出事时的视频,视角是他的房门外,长度前后不过几分钟。

待播放完,霍一宁暂停了视频:“看出什么了吗?”

温诗好防备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不紧不慢地把暂停的视频往前退了一段:“林安之受伤后,你在房间里待了五分钟。”

“那又怎么样?”

他抬眸,淡淡地看她:“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温诗好嗤笑,眼里慌乱一瞬就过,然后很笃定,“霍队,见死不救不犯法的。”

“看来你的律师还没有仔细钻研过律法。”霍一宁换了个坐姿,双腿伸长,手肘放在桌子上,往前倾,“见死不救,可以分为两种,一是有作为义务的见死不救,二是没有作为义务的见死不救,而有义务却不作为也能构成犯罪行为。”

温诗好失色,立马反驳:“不是我约林安之到那间房的,我没有义务必须救他。”

霍一宁不否认,却肯定:“但你阻止了他求救。”

她大声:“我没有。”

“你有。”

温诗好目瞪口呆。

霍一宁依旧不紧不慢,声音徐徐,慢条斯理地戳穿她:“你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你离开的时候,却关上了门,林安之的秘书在你离开后,去敲过门,如果不是你故意关上门,林安之会更早被发现,伤势也会更轻。”

头部重伤,晚一秒急救,都有可能致命。

温诗好猛地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

她面红耳赤地咆哮:“你有什么证据?”

眼神恐惧,方寸大乱。

终于,绷不住了吧。

“你带走了林安之的手机。”霍一宁把证物袋放在桌上,“手机是在你的车上发现的,上面有你的指纹,在法律上,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她觉得难以置信:“这也有罪?”

是,她是想林安之死,他死了,她就是银行最大的股东,谁也阻止不了她回董事局,所以,当她看到林安之倒在血泊里,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让他死。

她花了五分钟冷静,然后带走了他求救的手机,并且关上了门。

霍一宁冷眼瞧着对面花容失色的女人:“犯罪情节不算重,可你别忘了,你还在缓刑期间。”

缓刑期间,她只要违反了法律法规,再小的罪名,也能把她打回原形,两罪并罚,重新入狱。

温诗好大口喘息,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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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温诗好该进去了。

坏人!牢里去吧!

第二卷 337:徐家遭难,时霍联手,幕后黑手出来

立案后,温诗好被刑事拘留。

当日下午,霍一宁去了徐家别墅,老蒋开的门,一见是霍一宁,很欣喜,热情地招呼他进去。

“小霍来了。”

老蒋名蒋平伯,三十多年前,同老爷子是战友,受伤转业后,在老家待了几年,老爷子顾念战友情,让他过来徐家当司机,这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蒋平伯往外瞧了几眼,问霍一宁:“瑟瑟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蒋爷爷,”霍一宁站在门口,“我是来执行公务的。”

蒋平伯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了。

霍一宁默了片刻,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铐,还是抽回了手:“跟我走一趟吧。”

蒋平伯也什么都不问,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情绪平静得很快:“能让我跟我部长再说两句话吗?”

霍一宁点头。

徐老爷子正在书房里喊人。

“老蒋。”

“老蒋。”

喊了两句,见还不来,老爷子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捏了颗黑色的棋子:“你干嘛呢?下不赢就耍赖是吧。”这才看见霍一宁也在,老爷子赶紧往后看,脸一下子就垮了,“瑟瑟呢?”

霍一宁说:“在家。”

老爷子不高兴了,数落他:“你来了怎么不把瑟瑟也带来?我都好几天没见她了。”

他没说话。

一旁,蒋平伯接了腔:“部长,小霍是来执行公务的。”

徐老爷子愣了一下,没缓过来,定定地看霍一宁:“执行什么公务?”

“蒋爷爷涉嫌一宗非法洗钱案,”他说,口吻不苟言笑,“我是来抓他的。”

老爷子扭头看了蒋平伯一眼,接着就瞪霍一宁:“你这小子说什么鬼话,老蒋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又回头,他安慰蒋平伯,“老蒋,你别慌,去警局说清楚,我看谁敢害你——”

“部长,”蒋平伯抬头,眼眶通红,“老蒋对不住您了。”

徐老爷子整个人都傻了。

江北市警局。

蒋平伯被带来警局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了,前后审了六次,这是第七次,赵腾飞从审讯室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开口了吗?”霍一宁问。

赵腾飞摇头:“什么都没说。”他都有点头疼了,捏捏眉心,一筹莫展,“从进警局到现在,审了这么多次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不认罪,也不否认。

这个态度,比撒谎都难办,根本没处下手。

“队长,现在怎么办?蒋平伯是案子的关键,他不认也不推脱,那我们,”赵腾飞没接着问下去。

按照正常刑侦流程来,单凭那份委托书,就可以去徐家拿人了,可队长和徐家的关系特殊,徐家又不是一般的家族,盘根错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只怕会弄巧成拙。

霍一宁沉吟了很久:“查一下蒋平伯最近都和什么人联系过。”微微顿了一下,又道,“除了徐家,还有没有别的社会关系。”

赵腾飞明白了:“行。”征询,“那徐家那边呢?”

霍一宁思忖着,说:“先查再报。”

徐家老大老二都从政,博物馆是在老爷子名下的,这个案子牵扯到文物,都是相关徐家博物馆的,直接责任人就是老爷子。

蒋平伯被拘留的第二天,老爷子就病倒了,急火攻心,当天就被送去了医院,人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徐家三兄妹与孙子辈全过来了,老爷子睁开眼就说:“你们都先出去,我跟小霍说两句话。”

霍一宁关了门,走到病床。

徐老爷子吃力地坐起来:“查了吗?”

“查过了。”

老人家年事已高,病了一场,脸色难看:“洗钱的款项来源是什么,最后的账户是谁的?”

虽退休后多年不管事,可到底混了半辈子的官场,这些事哪能没有数。

霍一宁回话:“文物走私,最后的账户,”顿了一下,语气微沉,“是徐家。”

老爷子眼神恍惚了一阵,沉默了良久,说:“按照规矩办吧,不用徇私枉法。”

他自然知道外孙女婿徇私了,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得跟着老蒋一起去警局。

霍一宁没应。

“我徐家的声誉已经坏了,”徐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不能把霍家也搭上。”

病房外。

姜九笙把时瑾拉到了一边,问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点头,不否认:“嗯。”

她皱了皱眉:“怎么不告诉我?”

时瑾理所当然:“你怀了孩子,不能操心。”他和霍一宁想法一样,暗中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九笙不以为然:“徐家的事很重要。”

他却说:“你更重要。”

她无言以对。

时瑾的危机意识太强了,恨不得将她周围的讯息全部屏蔽,将她藏起来才好。

见她不说话,时瑾就慌了。

他弯腰凑过去,拉她的手:“生气了吗?”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瑾以为她恼了,只僵持了一会儿,他便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好声好气地跟她认错:“我不好,不生气了。”他低着头,凑到她面前,软着语气百般地哄,“我以后什么都不瞒你,别跟我生气行不行?”

是他不好,只要让她生气,就都是他的不好。

时瑾抱她,下巴在她头顶上蹭蹭:“别生我气了,嗯?”

她本来就对他没脾气,哪里气得起来,仰头看他:“我没生气,你现在把情况都告诉我。”

时瑾说好,什么都好。

他跟她坦白:“酒店的枪伤事故不是意外,是蒋平伯让人干的,目的是威胁林安之,让他不要再查徐家洗钱的账户。”

姜九笙听完脸色就不好了:“那些违法资金怎么来的?”

“走私文物。”时瑾补充,“在徐家博物馆。”

矛头完全是直指徐家。

“爷爷知情吗?”

“他签了委托书。”

姜九笙还是不信,不信徐家会做走私洗钱的勾当,如果徐家不知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蒋平伯是擅作主张,至于那张委托书——

“爷爷很信任蒋爷爷,如果是蒋爷爷给的文件,爷爷闭着眼睛都会签的。”

时瑾不置可否。

的确是这样,蒋平伯要让老爷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个委托书并不难。

“有两件事,很蹊跷。”姜九笙思索着,“如果真的想洗钱,肯定会掩人耳目,怎么会用徐家的账户,还有,东窗事发后,去威胁林安之,不是更快把警方拉进来了吗?”

从林安之发生意外,到现在把徐家牵扯出来,更像是提前部署好了的,她甚至怀疑,林安之会出事,都不是为了威胁他,而是为了把徐家推到风口浪尖。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案子,一定有第三方在操纵。”

幕后之人的目的,是徐家,亦或是,徐家的某一个人。

时瑾把她揽进怀里:“笙笙,你要养胎,不要管,我去查。”

是夜,月朗星稀。

深巷里,没有路灯,四周漆黑,风声呼啸,犬吠声不停。

看不见人脸,只见一道人影,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栋旧楼里,他频频往后查看,见无人跟来,才推门进了一户老旧的套房。

屋里有灯,这才照见男人的脸。

他上前:“大小姐。”

苏伏随意翘着一条腿,半躺在沙发上,右手食指中指间,夹了一根烟,一旁的茶几上,透明玻璃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满出来了。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来人:“怎么样?”

男人回道:“蒋平伯已经被抓了。”

苏伏慢条斯理地吐了一口烟圈:“徐家呢?”

“刑侦队把案子扣下了,徐家还没有什么动静。”

她勾唇,笑了:“正好,再给他们送份礼。”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咬着烟嘴,摸到手机,拨了电话。

只响了一声。

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三夫人。”

苏伏眯了眯眼,夹着烟,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烟熏的嗓子微微沙哑,语调慵懒:“秦三,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秦云飞道:“我明白了。”

刚挂了电话,苏伏的手机便又响了。

她看了一眼,接了:“父亲。”

苏丙邺张嘴就训斥:“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惹秦家的人?”

她把手机拉远了几分,气定神闲地回了话:“他们过得太舒坦了,我却要东躲西藏,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她这个人,睚眦必报,记仇得很。

苏丙邺在那边暴跳如雷:“要是被你四叔知道,我可不敢保证他还会让你东躲西藏!”

“四叔?”苏伏冷笑了一声,语气陡然强势起来,咄咄逼人,“四叔四叔,张嘴闭嘴都是他,你就那么怕他?”

苏丙邺被她说得一噎,平日里主见到底不如女儿,语气放软了几分:“现在苏家都是他在做主,你若是不忍着——”

她打断:“为什么要忍?”她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旋了两圈,捻灭了,“你以为你一直忍着,苏家就会换主吗?他苏问不管苏家,就会放手让我们接管吗?别痴心妄想了,就算老爷子没了,也轮不到我们。”她嗤笑,“你信不信,老爷子要真没了,苏问立马就能把我们全部扫地出门。”

老爷子多少还顾念几分骨肉之情,毕竟都是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再不喜欢,也不会动手,可苏问就不同了,没了老爷子这层关系,他才不会心慈手软。

苏丙邺态度已经软和了,但依旧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那也不能现在就打草惊蛇。”他太了解苏问,不碍着他还好,让他不顺眼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伏轻描淡写般,说:“都已经打草惊蛇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眼角眯了眯,危险而狠辣。

次日,小雨绵绵,临近除夕,气温骤降,气象局报,近日有雪。警局办公室里烤了火,依旧刺骨的冷。

霍一宁穿绿色军大衣,里面一件牛仔外套,搭衬衫,也不怕冷,敞着拉链,一副痞相,问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赵腾飞:“还是不说?”

“什么都不说。”

蒋平伯死活不说,一直守口如瓶,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霍一宁转问蒋凯:“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蒋凯也摇头,表情很挫败:“蒋平伯跟了老爷子二三十多年,老家那边没什么近亲,都几十年不来往了,除了徐家,根本没有其他的社会人际关系,最近的联系人也只有徐家,什么异常也没查出来。”

这是又走到死胡同了。

门开,一阵冷风进来。

霍一宁抬头:“杨局。”

警局的杨局长走在前头,双手背在后面,板着脸,后面还有个人。

霍一宁起身:“于检察官怎么过来了?”

是检察院的高级检察官,于方明。

“霍队,徐家的案子是不是该上报检察院了?”于方明一身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文质彬彬,他掸了掸肩上的雨水,说,“我们收到检举,徐家涉嫌走私与洗钱。”

靠!

谁捅的?!

谁他妈在背后搞动作?

当天,案子就移交给了检察院,警队的刑侦二队与缉私局协助调查,这还是第一次,刑侦一队的案子,被中途截胡。

霍一宁自然不答应,下午就去了杨局办公室:“局长,这个案子我来查。”

杨局脸很臭,狠狠瞪他:“不行,全国人民都知道徐家的外孙女是你女朋友,你得避嫌。”

霍一宁顶了顶腮帮子,退了一步:“让我们一队协助。”

杨局一杯茶撂下,不像平时那么嘻嘻哈哈了,非常严肃:“协助也不行,你知情不报,私自把案子扣下来,不脱了你的警服就不错了,别再跟我东拉西扯,赶紧把案子整理好,交给二队去跟进。”

这个霍疯狗,太野,完全不听管教,杨局长头真是痛得不行。

霍疯狗不肯:“局长——”

杨局随手抽了本书砸过去:“你给我差不得就得了,别以为老子宠着你你就能胡来,下午就给我滚去九里提,好好地给我在那反省。”

霍一宁徒手接了书,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杨局:“……”

嘿!脾气还不小!

汤正义和蒋凯他们都守门口呢,见霍一宁冷着脸出来,就知道没戏了,霍一宁啥也没说,拨了个电话。

“黄队。”

打给二队的队长做什么?

哥几个都竖起耳朵听。

难得天上下红雨截了一队的案子,黄队那个嘚瑟啊:“什么事啊霍队?”

霍一宁开门见山:“徐家那个案子,让我参与。”

黄队打太极,拿着鸡毛耍令箭,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啊,局长特地叮嘱了,不能再让你插手。”

霍一宁简明扼要:“私下。”

黄队嘿嘿:“私下也不行。”

霍一宁舔舔牙,拖腔拖调地:“哦,这样啊。”

这语气,怎么回事,怎么让人毛骨悚然的。

黄队抖抖鸡皮疙瘩,装模作样地表示很遗憾:“真是抱歉了。”哈哈哈,抢了霍疯狗的案子,爽啊,爽歪歪!

黄队正嗨着呢,耳边冷不丁砸来霍一宁懒洋洋的声音,痞里痞气很欠揍的语气:“突然想起来件事,两年前还是三年前,黄队你有次遗失了一把公家的枪支,后来在哪找到的来着?”

正偷乐的黄队:“……”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

艹,这只疯狗!

他么的什么时候搞到了他把柄?

大家都是警察,人民的父母,能不能别玩阴谋论啊?能不能光明磊落点?能不能不这么阴暗?

黄队尬笑,没骨气地妥协了:“霍队,有话好好说嘛。”丫的,认怂了……

霍一宁笑:“好说。”

警局的哥们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领神会了,队长是真的奸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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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38:笙笙摔倒,时瑾发狂

案子移交检察院的次日,徐华荣和徐平征被停职了,徐老爷子是直接责任人,检举资料还在进一步核实当中,按照司法流程,是要被拘留的,因为老爷子的身体原因,仍需住院查看,拘留暂缓执行,但案子还未判决,规定上,是不得探视的,警方派了人守在病房外,只允许律师进入。

“这是检举人的资料。”霍一宁放下文件,拉了把椅子坐下。

时瑾打开看过,问:“查过身份了?”

“查了,和徐家有点过节,算得上是政敌,不过,”霍一宁摩挲着下巴,沉吟,“这个案子一直秘而不宣,这位检举人的消息,只怕不是从寻常途径得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可能是偶然。

有人一直在盯着呢。

时瑾把资料收进了抽屉:“我会查。”

“行。”

时瑾野路子多。

霍一宁舔了舔牙:“蒋平伯呢?有新线索吗?”

时瑾音色低沉,简明扼要道:“二十五年前,蒋平伯在老家结过一次婚。”

这就是了,有牵有挂,就容易被掌控。

病房门外,刑侦二队的两位警察同志已经守了一天了,也丝毫不敢松懈,徐家老爷子不是一般人,这个案子上头很重视,盯得十分紧,整个一楼的病房都隔离了,闲杂人等均不得入内。

鼎拓的宋律师刚面见完老爷子,从病房出来,徐家人正等在外面。

“宋律师,”徐青舶问,“爷爷他怎么说?”

“老爷子说,他一个月前确实签署了一份委托书,只不过他以为是博物馆展览的授权文件。”

也就是说,委托书没有造假,但被钻了空子。

徐平征问宋律师:“蒋叔那边呢?老爷子知不知道什么隐情?”

宋律师摇摇头:“具体的情况还不了解,不过确实有不寻常的地方,老爷子说上周一蒋平伯出去见了个人,当时对老爷子说是老家的人,回来后就不太对劲,还破例喝了酒。”

至于蒋平伯到底去见了谁,徐青舶找到蒋平伯出行的那辆车,黑匣子还在,那天的行车记录却被删了,古怪得很。

时瑾把东西带回了御景银湾。

“黑匣子里的数据能恢复?”

姜锦禹把数据连接了电脑,手指边敲键盘,边回:“能。”屏幕上的代码飞速跳动,他补充,“我要三分钟。”

时瑾靠着书架,等了三分钟。

手指轻敲enter键,收尾,姜锦禹活动活动指关节:“出来了。”

时瑾走过去,站到电脑后面:“地址发给我。”

“嗯。”

姜锦禹点击发送后,靠在专门的电脑椅上,歇了手,端了杯子喝水,说:“我恢复了郭吉山所有的已删除信息。”

郭吉山便是那个检举徐家的官员,姜锦禹入侵了他的电脑和手机,调出了所有通讯往来资料,做了高级筛选。

“有没有相关徐家走私案的?”时瑾稍稍俯身。

“有。”姜锦禹放下杯子,导出筛选后的电邮,“昨天,郭吉山收到了一封电邮,邮件附件里的文件就是徐家洗钱的账目明细表。”

也就是说,郭吉山就是个跳板,被人当了枪使,真正想搞徐家的,另有其人。

“发件人是谁?”时瑾问道。

姜锦禹念:“秦云飞。”

秦家老三,秦明立以前的左膀右臂。

时瑾回公寓时,近九点,姜九笙还没有睡,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等,茶几上放了一部手提,在播放一部外国的片子,声音开得很小,几乎听不到。

听见开门声,姜九笙便暂停了电影。

时瑾走过去:“怎么还不睡?”

她把放在毯子里的手伸出来,环在时瑾腰上:“等你啊。”

厚厚的毛毯滑落在地上,露出了她一截白皙的脚踝。

时瑾眉头微蹙了一下:“又不穿袜子。”俯身,把她抱起来,往房间去,捂着她的脚,等温度暖了,才给她盖上被子,“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泡牛奶。”

姜九笙还抱着他的腰,没松手:“时瑾。”

时瑾与她一起倒下,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他撑着身体的重量,伏在她上面:“怎么了?”

她抬起手,绕过他的脖子:“这次事,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时瑾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

她仰躺着,灯光正面落进眼里,像沉沉浮浮的光影,瞳孔中心一点最亮的地方,倒映着时瑾的容颜,影影绰绰的。

声音也懒懒的,她说:“徐家与人为善,没得罪过什么人,两位堂哥和瑟瑟,也都没有仇家。”

那么,只有她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时瑾稍稍俯身,隔近了看她的眼睛,他说,“中南秦家、西塘苏家,还有常州滕家,只要还共存就会纷争不休,是我硬拉你进来的,我是祸端。”

人的欲望,没休没止。

权利、金钱,或者风月情色,都是杀戮和战争的导火索。既入俗世,除非无欲无求,否则,难免祸乱。

他生在秦家,最腥风血雨的家族,他要独善其身,他要为了她,行得清白端得磊落,何其难。

到底是他不好,让她跟着躺了一趟浑水。

“不要说这种话,我们都结婚了,没有你和我。”姜九笙仰起头,在他嘴角处亲了一下,纠正他,“是我们。”

她的想法很简单,选了他,就无条件接受他带来的所有阴晴圆缺,没什么好怨的,得时瑾一人,得他情深,付什么代价,也是舍得的。

“笙笙。”

“嗯。”

时瑾问她:“信我吗?”

她眯了眯眼,仰着头,正对的灯光微微刺目,毫不犹豫:“信啊。”

信生,信死,信命,也信他,她这个人,懒散惯了,靠在时瑾肩上了,便不愿再动了,是摔、是跌、是起、是落,随命,也随他了。

时瑾伸手,遮住她眼前稍稍刺目的灯光:“徐家和你,都是我的领地,我会守好。”

她突然想起了《帝后》里的一句台词,是莺沉对容历说的,那时兵临城下,莺沉站在十万敌军前,回头看着城墙上,对她的王、她心爱的男子说:为你腥风血雨,为你挥剑杀敌,即便战死,也是我的荣耀。

翌日,风雨大作。

秦云飞被推搡着摔在地上,他闷声痛叫,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瞳孔里。

酒店顶层,落地窗前,时瑾坐在黑色的椅子里,身后是电闪雷鸣的城市,高楼俯瞰,渺小而拥挤。

他眼眸微微抬起,颜色深邃的黑:“谁指使你的?”

秦云飞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没有谁。”目光斜睨,面带挑衅,“看你不顺眼,想弄你而已。”

秦中一脚踹在他后背。

他摔回地上,痛得表情扭曲,死死咬牙,眼里的愤恨快要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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