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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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声音慢条斯理的,时瑾冷冷地瞧着他。

秦云飞啐了一口唾沫:“没什么好说的。”他仰起下巴,瞳孔殷红,“你就当是你的报应好了,你弄垮了秦家,害死父亲和二哥,还有我这只手,”右手摩挲着掌心的疤,他咬牙,“也是拜你所赐。”

那时,他纵火烧了时瑾的小楼,当晚,便吃了一枪,手掌被击穿,神经断裂,基本跟废了没什么两样。

时瑾轻轻蹙了眉宇,耐心不佳:“成王败寇,哪那么多理由。”他从椅子上起身,脚步徐徐,走近,“还是不说?”

秦云飞抬头,身体本能地往后。

时瑾抬了手。

秦中递了一把枪给他。

咔哒,子弹上膛,他动作慢条斯理,指腹摩挲着手柄上的纹路,不疾不徐地把玩着。

秦云飞脚尖蹭地,下意识后退:“杀、杀了我,你坐牢,我、我也不亏了。”

时瑾眼角睫毛掀了掀,余光落下:“谁说我要杀了你。”

话落,枪口忽然抬起。

秦云飞瞳孔骤缩,顿时,惊恐万分。

“你这只手废了是吧,”时瑾目光一掠,落在他右手,“那还有一只。”

秦云飞猛地的将手收到身后,抬头怒视,又急又怕,冲口道:“你这么丧尽天良,不怕报应到姜九笙身上吗?”

时瑾目色骤然一沉,窗外暴风雨的阴翳全落进了瞳孔里:“不准提她的名字。”

姜九笙,是逆鳞。

秦云飞声音拔高,急了眼:“还有你那没有出世的孩子——”

话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枪口,骤然抵到了他眉心,豆大的汗从头上滚下来,他顿时噤若寒蝉,浑身都发抖。

时瑾敢的,他敢开枪。

“六少!”秦中惊道,“请您三思。”

时瑾置若罔闻,眼底沉沉浮浮的暗影,阴冷至极。

杀气,久久散不去。

秦中手心全是冷汗,就怕时瑾一时动怒,取了人命。恰好,手机的铃声响了,打破了满室令人胆战心惊的低气压。

秦中战战兢兢地上前,提醒:“电话,六少,您的电话来了。”不见时瑾收手,他赶紧又说,“或许是夫人。”

时瑾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些,收了手,接通了电话。

“时医生,”

是莫冰,语气很急:“你快来医院!”

时瑾轮廓骤然紧绷,握着手机的手,青筋若隐若现:“笙笙……她怎么了?”声音带了颤。

莫冰在电话里说:“她在片场摔倒了。”

他捏着屏幕的指腹,用了很大力道,盈白的指甲像染了血色,忽然就红了,眼底涌动的光影,是骤起的风暴。

秦云飞冷笑:“报应来得真快啊。”

时瑾旋身,一脚踹在他心口,眼神像燃烧着的荆棘,光影灼灼,他抬起脚,踩在那只废掉的手背上:“别激我,我会杀人。”

天北医院。

时瑾赶到的时候,莫冰刚从病房出来,见他一身风雨,满脸寒霜,愣了一下。

“笙笙怎么样?”

他眼角通红,看人时,像两簇火光射出来。

莫冰说:“还好。”

沐了一身风雨寒气,他声音与眼神也是冷的,声音紧绷,抖得不像话:“孩子呢?”

“笙笙护住了肚子,孩子没什么事。”

所幸,是虚惊一场。

时瑾松了一口气,睫毛缓缓垂下,眼底阴沉的墨色被遮住了。

莫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珠子,摊开手,说:“这是在片场发现的,不止笙笙一个人摔倒,像这样的玻璃珠子,片场的地上有不少,但今天,没有小孩子来过。”莫冰基本可以肯定,“应该不是意外。”

但片场人来人往,工作人员络绎不绝的,要找出是谁,并不容易。

时瑾目光落在那颗弹珠上:“把笙笙后面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

《帝后》刚好今天杀青,莫冰没有意见:“行。”

他没有再说什么,进了病房。

“时瑾。”

姜九笙坐在病床上,腿上盖着被子,还穿着戏服,古装的裙摆繁杂,长长的后摆铺了满床杏色。

时瑾走过去,一言不发,俯身抱住她,环在她腰上的手,在发抖。

定是吓到他了。

姜九笙轻轻拍他的背:“没事了。”她一点事儿都没有,摔倒时,手着地,撑住了身体,是莫冰不放心,非要来医院检查。

时瑾没说话,抱着她,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他的脸靠在她肩上,冰凉冰凉的温度,一身寒气渡到她身上,她也不躲,任他抱着:“我很敏捷的,不会摔到我们宝宝。”

所幸她不是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懂点防身的功夫。

时瑾松了手,一双泼了墨的眸子无声无息地沉着,就那么沉着,极力克制与隐忍,问她:“摔哪了?”

姜九笙把右手抬起来:“手扭了一下。”

古装的袖子很宽,里外三层,纱衣裹里衣,时瑾把她的袖子折上去,露出手腕,骨节处,有红红的一圈,已经有点肿了。

他握着她的手,盯着掌骨的地方:“流血了。”

“只是擦破了皮,已经消毒了。”

她要把手抽回去,时瑾抓着没有松开,手指圈住她手腕,轻轻推揉,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见不着他眼底的情绪:“不能吃药。”

“我知道的。”

然后,他沉默着,良久都不说话,微抿着唇,很浅的红里泛着冷白色,手上推拿的动作很轻,可又像用了很大的力气,冰凉的指腹带了轻微的颤意。

他的情绪,很不对。

姜九笙拉了拉的袖子:“时瑾。”

他没有应。

她声音放轻了许多:“帝后杀青了,我以后尽量不出门。”手覆在他手背上,握紧,温声安抚着,“我会避免所有意外,别担心了好不好?”

时瑾突然抬眸:“不是意外。”他一双眼,猩红似血,“是有人想害你。”

真是该死……

她对上他的目光,愣住了,杀气腾腾的,瞳孔里仿若有一双野兽,挣脱着要冲出来。

手腕生疼,他攥得很紧,她稍微动了动:“时瑾。”

时瑾蓦然回神,松了手,慌乱地后退开来,避开她的眼:“笙笙,你先休息,我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后,他落荒而逃。

再不走,他大概就忍不住了,身体里所有暴戾的因子全部在躁动,叫嚣着,想要冲出来,撕咬、杀戮,想要破坏,要想发泄。

与她在一起之后,他很少这样,克制不住身体里的毁灭欲,还有急于报复的狂躁。

“咣!”

手术消毒室里的镜子,整面碎裂,装着消毒液的玻璃容器碰撞镜子后,溅得到处都是。

徐青舶刚下手术,手都没洗完,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破碎的镜面里,一张阴沉的脸,眼角都是红的。

玻璃碎片溅在他脸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徐青舶半天才缓过神来,拉住他的手:“时瑾,你发什么疯!”

眼里除了冷漠就是杀气,他说:“我是快疯了。”

狂躁失控,且有暴力倾向。

完了,犯病了。

徐青舶赶紧去关门,刚好撞见要进来的两位医生:“赵医生崔医生,你们去隔壁可以吗?我和时医生有些事情要单独解决。”

赵医生与崔医生朝里瞧了两眼,正好对上破镜里的一双瞳孔,顿时毛骨悚然,愣了半天,赶紧回避,纳闷了,时医生怎么了,那眼神……吓死个人啊!

徐青舶关上门:“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他脸色阴沉,满身戾气:“控制不了。”

他转身,拿了把手术刀。

徐青舶傻了一下,大声喊:“你拿刀干嘛?快给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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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时医生,黑化吧~

第二卷 339:时瑾黑化杀人?笙笙要反击

徐青舶傻了一下,大声喊:“你拿刀干嘛?快给我放下!”

时瑾置若罔闻,看着手术刀,刀光直直映进眼底。

他是想放下屠刀,可总有人逼他发疯发狂。

“咻——”

刀柄脱手,被他钉在了门上。

几乎同时,啪嗒一声,门开了。

“……”

一时间死寂。

脑外科的赵主任愣了半天,回头,看门上,明晃晃的手术刀正插在门上,刀身已经刺入了一半。

赵主任慢半拍地把头扭回来,脑袋上几根头发飘下来:“时、时、时医生。”

咚——

两眼一翻,赵主任昏厥倒地。

徐青舶:“……”

好头疼!腰更疼!

他揉了揉还戴着腹带的老腰,又按了按太阳穴:“时瑾,你冷静一下。”

时瑾看着镜中,通红的眼,一道血痕晕开在侧脸,他抬起手,用指腹抹去:“冷静不了。”

徐青舶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吼了句:“冷静不了也得冷静!”他表情不苟言笑了,慎重地告诫时瑾,“法治社会,你不能乱来,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时瑾沉默了良久,拿出手机。

徐青舶草木皆兵,就怕他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来,忍着腰疼立马去拽时瑾的手臂:“你干嘛?”

时瑾避开:“找心理医生。”

还好,听进去了。

徐青舶松了一口气了,时瑾还知道找心理医生疏导,就说明没病入膏肓,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大方地举荐自己:“我辅修心理学。”挑着眉毛看时瑾,“兄弟,说出你的故事。”

时瑾淡淡看了他一眼:“智障。”

徐青舶:“……”

虽然被骂了,可到底把时瑾的理智拉回来了,不过——

他大吃一惊:“我艹,时瑾,老子还是第一次听你骂人。”这厮不管内心多阴暗,表面还是个贵族。

时瑾没理这个‘智障’,走了。

徐青舶给了个冷眼,扶着老腰去把灵魂出窍的赵主任叫醒:“赵主任,赵主任。”

赵主任幽幽睁开眼,惊魂未定,喘了半天气,虚扶着墙:“刚才那是时医生?”

“不是啊。”徐青舶笑得人畜无害。

赵主任捏太阳穴:“分明是时医生啊。”太吓人啊,时医生的手术刀,差点给他开颅了,难怪医院有乱七八糟的传闻,说时医生不像表面上那样……

徐青舶打断了赵主任的脑补:“赵主任您看错了,刚才那个是我神经科的病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和咱们医院的时医生还有几分像,就是,”徐青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就是这不好。”

赵主任:“……”难道他老眼昏花了?他还是有点怀疑,“真不是时医生?”

“当然不是。”徐青舶一脸肯定,“是个智障!”

赵主任:“……”好吧,他可能最近太累了。

哈哈哈,让你骂我智障!徐青舶心里顿时舒坦了。

时瑾回了病房,脸上戴着口罩,眼底已经平静,愠怒消散后,有几分不确定的小心:“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九笙摇头,从床上起来,古装的裙摆拖在地上:“莫冰和我说了,地上有弹珠。”

“嗯,是有人想害你。”

她宽袖长摆,环在他腰上:“你会报复回去吗?”

时瑾没有犹豫:“会。”

她踮起脚,把他的口罩摘下来:“你要相安无事,我只要求这一点。”

她纵容他做任何事情,只有这一个前提。

时瑾应:“好。”

姜九笙没再说别的,拉着他坐下,拿了放在柜子上的消毒水和棉签,弯着腰给他擦脸上的伤口:“疼不疼?”

“不疼。”

她在伤口旁边亲了一下:“我心疼。”

什么都不用问,她都懂。

片场的摔跤事件,莫冰报了警,第二天就有消息了。

霍一宁专门跑了一趟医院:“现场的机器开着,正好拍到了。”在时瑾办公桌上放了张照片,“是这个女人。”

副导演助手。

陌生的面孔,时瑾没有见过:“是谁指使的?”

无冤无仇,只能是他人授意。

霍一宁说:“审了几次,没招,不过,我查到她的账户里有一笔进账,汇款方是秦云飞。”

时瑾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一宁慢悠悠地继续:“你给的地址我已经查过了,是一家茶苑,店里刚好有监控,拍到了蒋平伯和秦云飞碰面,但谈话内容还不知道。”

姜锦禹恢复了黑匣子里的行车记录,蒋平伯就是这次碰面之后,开始行为异常。

两件事,都查到一个人头上了。

“证据的指向性都很明确。”霍一宁摸了摸下巴,“就是太明确了,很蹊跷。”

坏事干这么明显,把柄也不收着,蠢吗?

时瑾不置可否,眼神漫不经心,落在照片上:“我要让她坐牢。”

霍一宁没意见:“秦云飞呢?你怎么处理?”他事先嘱咐,“你别乱来,检察院在查徐家博物馆走私文物的供货源,秦云飞是中间人,他还有用。”

他是知道时瑾的脾气的,报复欲极强,惹他也就算了,不能惹姜九笙。

时瑾抬头,眸间像一汪深海,深不见底:“说完了吗?”他看手表,说,“我三点还有约。”

到底在想什么?

霍一宁完全摸不到他的底了:“我的话你到底听见去没有?”

时瑾起身,把白大褂脱下:“我有数。”

虹桥心理咨询室。

敲门声响了三下,常茗推门进来。

秘书抬头:“常医生。”

套间里面,是唐延的办公室,正关着门,常茗问秘书:“唐延不在办公室吗?”

“不在呢。”秘书微微一笑,“唐医生在楼上给病人做心理测试。”

他随意地问道:“是哪位病人?”

秘书为难,涉及到病人隐私,她不好回答,正沉默着,常茗缓缓念到名字:“时瑾?”

秘书吃惊:“常医生怎么知道的?”问完表情有些懊恼,这下透露了病人身份了。

常茗只是笑而不语,没说别的,转身离开了。

晚上八点,窗外一轮圆月,已经高高挂起。

姜九笙洗漱完出来,看见时瑾在吃药,一小把药丸,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扔进嘴里,吞咽后,才喝了一口水。

她走过去:“苦吗?”她知道的,他今天去看了心理医生。

时瑾说:“不苦。”

她拉着他两只手,把他拉低了点,仰着下巴把唇贴过去,伸出舌头,钻进去,舔了舔:“骗我,明明很苦。”

时瑾笑着往后躲:“那不要亲了。”等不苦了再亲。

姜九笙抓着他两只手没放,说:“要亲。”

他说好,弯下腰,张开嘴,随便她怎么亲。

药味没散,他唇齿间都是淡淡苦味,她用舌头细细地舔,吮了又吮,姿势不是很舒服,她踮着脚,不一会儿脖子便酸了,退开一点,她问时瑾:“吃草莓吗?”

时瑾点头:“你喂我。”

草莓是时瑾回来的时候买的,她最近孕吐的厉害,只能吃些水果,草莓和芒果最得她喜欢。

姜九笙拿了一颗,咬了一半,然后勾住时瑾的脖子,贴着他的唇,用舌尖把草莓渡给他。

时瑾张着嘴,乖乖吃下去,含着她的唇在吻,来不及吞咽的草莓汁在唇上晕开,染了一层颜色。

“还苦吗?”她问。

时瑾舔了舔唇角:“不苦。”又贴上去,吮她的唇,“很甜。”

姜九笙笑着又拿了一颗草莓。

睡觉前,时瑾接了一通电话,把她安置好,盖好了被子,才对她说:“笙笙,我要出去一趟。”

她没有多问:“早点回来。”

“嗯。”

晚安吻后,时瑾关了灯离开房间。

怀孕之后,她嗜睡,睡眠质量很好,躺了没多久,眼皮就有些重了,又有些不放心,还是撑着睡意爬起来,穿了衣服去客厅等时瑾。

约摸一个小时后,一通电话打过来,号码很陌生。

“喂。”

姜九笙话音刚落,那边男人急促地喊:“姜九笙!”声音惊慌恐惧,像被什么在追赶,“姜九笙,救我!”

听起来,像是求救电话。

声音有些熟悉,姜九笙不太确定:“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很急,语速非常快:“我是秦云飞,时瑾他要杀我。”

是秦家老三。

除了小楼那次大火,积了怨,她和这个人从来没有往来过,这通电话又是何意,姜九笙蹙眉:“时瑾为什么要杀你?”

秦云飞大口喘着气,惊恐万分地在那边喊:“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指使我的,那批文物是秦家的东西,他要杀人灭口,我没办法,我只能拿你威胁他,看你摔倒了,他就要杀我,救救我,救我——”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到这里,突然断了。

姜九笙再拨回去时,已经关机了,她又拨了时瑾的手机,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放下手机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又站起来,反复几次,坐立难安。

她拨了姜锦禹的电话:“锦禹,帮我定位你姐夫的手机。”

五分钟后,锦禹发过来一个地址,是一个旧小区,离御景银湾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她叫了秦左陪同,刚到那里,就听见小区里有警笛声,旧楼下面,全是围堵的居民,秦左护着她靠近。

站最外头的门卫大爷提醒她:“姑娘,别进去,里面发生命案了。”

姜九笙没有时间多说,说了句抱歉,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把口罩戴好,往人群里面挤,最里面,楼梯口附近,拉了隔离带,有刑警守在那里。

年轻的警察,显然认出了姜九笙,“姜小姐,里面还在采证,您不能进去。”

这时候,霍一宁从楼梯里走出来,后面,是时瑾,他手上,戴了手铐。

姜九笙怔住。

时瑾抬眸,也看到了她,他走过去,脚下踉踉跄跄。

“笙笙。”

他脸色纸白,唇被咬破了,殷红。

姜九笙顾不得那么多,跨过了隔离带,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时瑾,你怎么了?”

时瑾眼神有些涣散:“药。”

声音沙哑,几不可闻。

她抱住他:“什么药?”

耳边没了声音,时瑾倒在了她肩上。

“时瑾!”

天北医院。

急救室临时手术室的灯亮了许久,值班医生才出来。

守在门口的姜九笙立马上前:“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她脸色不太好,由秦左扶着。

霍一宁眉宇紧蹙,问值班医生:“怎么回事?”

“时医生体内有致幻药和麻醉药的成分,”值班医生想了想,初步推测,“应该是服用了某种特殊的精神类药物。”

姜九笙沉吟。

半晌,她问霍一宁:“死者是秦云飞吗?”

霍一宁点头:“一枪毙命,接到报警后,警察第一时间赶过去,在凶案现场发现了时瑾,当时他意识不太清醒,手里还拿着枪。”他停顿,又说,“整个案发现场,除了时瑾,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留下的痕迹。”

而且,时瑾还有动机。

表面来看,完全是服药后的过失杀人行为。

姜九笙对此不置可否,只问:“我能不能见见时瑾?”

半个小时后,时瑾转醒。

他睁开眼,看见了床前的人:“笙笙。”

姜九笙靠近,贴耳过去:“嗯。”

眼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涣散与空洞,平静又深邃,他说:“所有事情我都搞清楚了,只有一件事不确定,”他停顿片刻,说,“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杀人。”

他是真的想杀秦云飞。

而且,最近他的暴力倾向与狂躁症状,都很严重,他无数次臆想过,杀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杀了所有想害姜九笙的人,偏执焦躁到失控,药物作用下,精神紊乱,幻觉、臆想与事实,在脑子里有点模糊。

姜九笙伸手,覆在他手背上,用很坚定的声音告诉他:“我跟你正好相反,所有事情我都没完全搞清楚,但只有一件事情我能确定,你一定没有杀人。”

她不想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做,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会有例外。

时瑾蹙眉松开。

“秦云飞死前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要杀他灭口,我大概能猜到凶手的目的了。”姜九笙说,“时瑾,不要拦我,我要反击了。”

因为她是孕妇,先前,这件事时瑾不希望她插手。

时瑾说好:“不拦你,我帮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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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难产,求药!

卡得好难受,恶性循环,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二卷 340:笙笙挖坑虐渣,时瑾枪击苏伏

时瑾说好:“不拦你,我帮你。”

“是苏伏?”

他点头:“我开了枪,没打死她。”

三个小时前,他接到秦云飞的电话,只有一句话:“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徐家无罪。”

他赶到时,把守在外面的人,全部倒在地上。门开着,秦云飞没跑,还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

“时瑾他要杀我。”

他拿着手机,气定神闲的神色,惊恐万分的语气:“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指使我的,那批文物是秦家的东西,他要杀人灭口,我没办法,我只能拿你威胁他,看你摔倒了,他就要杀我,救救我,救我——”

秦云飞突然挂了。

自导自演的一个求救电话,是打给姜九笙的。

他抬头,看向时瑾:“证明徐家无罪的证据,已经给姜九笙送过去了。”他站起来,“捏造得完美,徐家无罪,都是你指使的。”

时瑾眼波无痕。

秦云飞笑了:“你觉得,姜九笙会不会把证据交给警察?”

那份证据是真是假无所谓,要的是姜九笙的背叛。

他好整以暇地看时瑾,语气挑衅:“徐家和你,你猜她会怎么选?”

波澜不惊的眼,忽然骤起风波,时瑾说:“我的忍耐力不多,”不疾不徐的语速,音色已经沉了,“秦三,你适可而止。”

秦云飞不以为意:“你敢杀我吗?”他胸有成竹,肆无忌惮地寻衅,“要是我死了,我刚才给姜九笙的那通电话就一语成谶了,那正好,坐实了你杀人灭口。”

他在激他。

从秦三把他引来,到离间他和姜九笙,都是预谋,是故意为之。

就是为了逼疯他。

明知如此,他还是拔出了枪,枪口朝向秦云飞。

“你——”

秦云飞刚开口,子弹破膛而出,连续三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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