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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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迟早要结婚的,还不如早早结了呢。”

梁芒芒没说话,夏明珠瞧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到了章修良,她又思念泛滥了,忍不住笑:“你瞧瞧你,已经离不开人家了。”

“我在江京就他一个亲人,他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很孤单。”

“是啊,我们都一样,远离父母漂泊在外。”夏明珠犹疑片刻,主动说:“最近医院有一些传言对章老师挺不利的,你最好……提醒一下章老师。”

“什么传言?我怎么不知道?”梁芒芒只要听到对章修良不利的事,立刻就变成了刺猬,张开浑身的刺,随时准备作战。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夏明珠说。

她肯定知道,但是她不愿意说,以她的立场,她能帮的只能帮到这里,梁芒芒瞬间领会,挽着她胳膊,“回头我找人问问。”

中午一吃过饭,梁芒芒就开车去了附院,她要赶在尤医生进手术室之前找到她,问问章修良的事。胡来旺那里她是不敢去的,章修良真要有什么事,老胡头一个要避嫌,而且他诸事缠身无暇分`身。

尤医生正在科里写手术报告,看到梁芒芒进来,很是惊喜,“好些天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给您带了点新鲜的草莓。”

“来就来吧,客气什么。”

尤医生给梁芒芒找了个果盘,梁芒芒把买来的草莓倒进果盘里,拿去洗干净了,端进来的时候随手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

“看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尤医生笑眯眯看着梁芒芒。

梁芒芒知道聪明人都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问:“听说最近院里有些和修良有关的传闻,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

“你从哪儿知道的?”尤医生的表情多了几分严肃。

她的这句话让梁芒芒心里发怵,看样子事情有点严重,不然尤医生不会这副表情。梁芒芒沉住气,缓解情绪:“听别人说的。”

尤医生思忖片刻,告诉梁芒芒:“小章被人告了。”

“什么?”梁芒芒吓一跳,“被谁告了?什么原因?最近没听说他手术出了什么事啊,诬告吧?”

“不要激动。”尤医生拿起一颗草莓给梁芒芒,“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梁芒芒把草莓塞进嘴里,食不下咽,噎在那里。

“有人到卫生局举报,说咱们医院个别医生和号贩子勾结,收受病人家属红包,卫生局很重视,趁市纪委巡查组还没有入驻,责令咱们医院纪委先自查,一旦巡查组入驻卫生局,对这件事展开调查,咱们院就被动了。”

尤医生说到这里,朝门口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进来,才继续说:“小章要评副教授了,院里对他又重视,难免有些红眼病看他不顺眼。”

“那医院这边怎么说?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梁芒芒心急归心急,理智还是有的。

偏偏这个时候章修良不在江京,连为自己开脱的机会都没有。不得不说,那个举报人很会抓时机,肯定是内部的人,不然不会对章修良的行踪了如指掌。

“纪委在调查,具体怎么处理,等小章回来才能知道。”尤医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梁芒芒,但是纪委的工作一向保密,不可能透露过多信息给非相关人。

说到号贩子,梁芒芒一点也不陌生,这些人成群结党活跃在全国各大三甲医院,专门收钱帮人挂号,一个普通号卖几百,专家号特别是院士的专家号能卖到几千,院方和医生却对此束手无策。

可以想象,医生要是和号贩子勾结收患者和家属红包,不仅败坏行业风气,更是自毁职业前途,一旦被纪委查到,开除都是轻的,严重的可能会被判刑。

“我知道了,谢谢您,尤医生。”

梁芒芒离开附院,心情沉重,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去和章启明汇报,老爷子位高权重,一定不会看着自己儿子被冤枉坐视不理。

可是,事情还在调查中就通知章启明,万一闹大了更不好看,医院没通知章修良即刻返回,说明一切还有待商榷。梁芒芒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给章修良打个电话。

章修良听到她的叙述,并没有表现得很吃惊,梁芒芒听到电话里他那种平静的声音,猜到他可能已经听到风声,但是怕自己担心,一直没告诉自己。

“修良,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几天。”

“院里有没有通知你回来接受调查?”

“没有。”

“要不要通知章伯伯?”梁芒芒犹豫半天,还是想问问他的意见。

章修良立刻否决,“不要,我爸就算知道,他也不会管的,本来不大的事,他一出面事就大了,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别人也会以为他想干预调查。”

各怀心事,彼此说了几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于是默默挂了电话。他在外地工作,这些天一定很辛苦,她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一星期后,章修良回到江京的第二天,医院纪委就通知他去谈话,宣布暂停他手头一切工作。

纪委的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把院里的决定告知章修良,“这是院里几位领导协商后一致做出的决定,调查期间,原则上你不能再参与任何工作,希望你不要有思想负担,你放心,我们既然展开调查,就是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章修良平时的为人在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之间也是有口皆碑,但是查处违纪是纪委的职责,他们不方便对章修良说更多安慰的话。

章修良想了想,问“具体都有那些证据?”“有人证,也有物证,到了需要你自辩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纪委的工作人员滴水不漏,不透露任何与调查有关的事情。

章修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服从院里的安排,停职接受调查。离开医院前,他本想去胡来旺那里汇报一下,想想也就算了,遇到这样的事,老师心里只怕也很不痛快,实在不必再去增加他烦恼。

没有直接回家,章修良去了家属区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鱼虾,又买了只鸭子,准备回家好好做一顿饭。

晚上梁芒芒回家的时候,站在客厅里就闻到香味,跑到厨房一看,章修良正系着围裙炒菜。

“这是什么呀,好香。”

“香辣啤酒鸭,我照着菜谱学着做的,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把精心准备的几道菜摆到桌上,章修良看着梁芒芒拿起筷子,叫她尝尝自己的手艺。四菜一汤,国宴待遇。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为什么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梁芒芒好奇地问。非年非节、也不是两人的纪念日,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我失业了,以后只能在家里当煮夫,先讨好讨好你,以后你就是我米饭班主。”章修良开玩笑地说。

梁芒芒闻言瞄他一眼,见他一脸从容,反而有些担忧,“院里找你谈话了?”章修良点点头,“让我暂时停职,接受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章老师回家当煮夫了。

第54章

“看来他们掌握的证据对你挺不利的, 停职也是为了避嫌。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人会有诬告你的证据?”

章修良想了想,“有些号贩子为了拿到号, 拿着就诊卡伪装成病人或者家属,跟在医生后面苦苦相求, 要求加号或者插号, 医生会手写一个单子,他们拿去挂号的时候就能挂上。”

“你写过这样的单子?”

“写过,不多,他们卖的基本上都是专家号, 我又不是专家。”

“可是专家们已经很少亲自主刀了啊, 你是主刀医生。”梁芒芒思索着, 如果有人和号贩子勾结的话, 拿到他签字的插号单,就可以作为诬告他收取病人红包的物证,毕竟字迹是他的,他又说不清为什么要给人临时插一个号。

“别想了, 医院会调查的。”章修良不希望梁芒芒为这件事优思过度, 她的论文已经出了初稿, 正在修改第二稿,他想利用这段不太忙的时间帮她把把关。

“你这次当选杰青怕是没希望了吧?副教授从准备资料到评审考察要小半年,应该不会耽误。”

章修良点点头,杰青月底就会网上公示入围名单, 自己到月底能不能复职还不一定,多半是没希望了。

“学校的课你还去上吗?”

“上啊, 附院让我停职,学校没让我停职, 教学我还是要管的,正好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整理一下这两年的教案,之前你已经帮我整理了一部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你好好把论文修改修改。”

两人光顾着说话,等到拿起筷子,才发现饭菜都凉了。梁芒芒把菜拿到厨房去热,章修良在一旁帮忙,彼此默契地不说起工作上的事,气氛愉快了许多。

“我不在这几天,康斯坦丁还听话吗?”

“听话才怪,你一走它就抽风了一样,每天活蹦乱跳,到处乱钻,经常啃完了鞋子啃沙发,被我训了好几次,今天一大早又把你的鞋子叼到阳台上去了。”

一说起康斯坦丁,梁芒芒的话就多起来,跟章修良数落这个小家伙的“罪行”。

“你训它干什么,还不到两个月的小狗,会吓着它的。”章修良去客厅找康斯坦丁,看到它在窗户边挠窗帘玩儿,叫了它一声。

见康斯坦丁没有反应,章修良走过去把它抱起来。梁芒芒端着菜放到桌上,看到这一幕笑说:“它一点也不听话,但挺聪明的,教它上厕所几次就会了。”

“他是不是忘记我了,我叫他名字他没反应。”

“我叫也没反应啊,还太小了吧,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而且名字太长,它估计也记不住。”

看到女主人坐在餐桌边,肉滚滚的康斯坦丁摇摇摆摆跑过来在她脚边趴下,大概是玩累了,看起来很乖。

“明天我们一起带它去打疫苗吧,打过疫苗就能洗澡了,这些天它钻来钻去脏死了。”梁芒芒说。

“明天上午我有课,下午吧。”章修良吃了一块啤酒鸭,觉得自己手艺很不错,给梁芒芒也夹一块。

去宠物商店给小金毛打了疫苗,两人牵着手回家,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从身旁经过,梁芒芒停了停,问章修良:“那是不是纪峥明的车?”

“是他的车。”

“不是下班的时候,他怎么回来了?”

“正常啊,他可能刚下手术,回来休息。”

梁芒芒看着纪峥明的车越开越远,若有所思。夏明珠那天的提醒,消息是不是来自于他?如果是他,他告诉夏明珠又有什么目的?越接触越发现,他就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所有人都不真正了解他,包括夏明珠。

停职不到一星期,章修良就被院里以外科缺人手为由叫了回去,又开始了每天辗转在各台手术间高强度的工作,同时他也从知情人那里得到消息,院里把物证送到公安局进行笔迹鉴定,结果证明那张给病人插号的单子的确是他的笔迹。

纪委的工作人员找章修良谈话,给他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一身便装的他正和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说话,对方给了他一个信封,而他则在对方的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

“你认识这个人吗?”

“有点印象。”

章修良努力回忆着,似乎有这么一个人,说自己的八十三岁的老父亲得了严重肠梗阻,急需手术,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希望他能帮忙插个号提前动手术。当时这个人差点给他跪下,他才答应写了张条子。

把情况一一陈述给纪委工作人员,章修良回忆着,对方给他的信封里是病历复印件,并不是红包。

“可是对方一口咬定,里面装的是一万元现金。”工作人员说。

双方各执一词,难的是如何为自己的说法举证,章修良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把病历复印件放哪里了,可能看过就扔了,毕竟院方只保管体征检查表和手术报告,病历这种东西通常都是病人自己保存。

而且,他又一想,就算找到了那份复印件,也不能证明当时他收到的信封里装的不是钱而是复印件。

“我们去银行方面取证,证实画面中的这个人的确在当天上午去银行取走一万元现金。”工作人员近一步说,观察章修良的反应。

对方显然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来,章修良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渐渐凝重,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而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辩驳,甚至找不到头绪。

努力回忆着,当天看到他和这个人说话的人,除了梁芒芒,似乎还有个在院子里执勤的保安,但可惜他既不知道那个保安的名字,更记不清长相。

“视频里这个人的是什么身份,你们查清楚了吗?”

“是病人家属。我们查阅过他父亲的入院记录和手术档案,情况基本属实。”

“那就是说,他一口咬定曾因为他父亲的手术向我行贿?”

“不仅如此,他还说是在某个号贩子的介绍下认识了你,是你主动索贿。”

章修良只觉一阵头痛,谁主张谁举证,对方一口咬定他索贿受贿,他想推翻对方的证词,只有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收过他的钱。

然而,如何举证?

“我记得当时现场好像有个保安执勤,能不能把刚才的监控视频放大一点,看看是哪位保安当值?”章修良觉得如果找到那个保安,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工作人员记录下他的要求,但同时也告诉他,不要报太大希望,保安的目击证词并不能作为他没受贿的佐证,保安不一定会听到他们的谈话,就算听到,信封里究竟有没有一万块钱依然无法查证。

“他说的那个认识我的号贩子呢?”

“在逃。据说是一个倒号卖号的团伙,常年混迹于江京和上海的大医院,雇人排队挂专家号,再转卖给病人家属,涉案金额多达数百万,影响极其恶劣。”

章修良苦笑,“看来我是无法洗脱这个不白之冤了。”

工作人员安慰他,“不要太悲观,院里不会只听病人家属一面之词,我们也会搜集其他证据。”

话虽如此,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怎么能不担心,章修良离开纪检室,回到自己办公室,整个人在陷在软软的转椅里,想思考却有些无力。

然而,无论如何也要振作,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自己,那个躲在暗处举报自己的人一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看笑话,决不能让对方得逞。

打开抽屉,章修良一点一点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想找出那份复印件,好在平时养成了定期整理抽屉的习惯,不用半小时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翻阅过后,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江医实验楼,梁芒芒正做实验,薛崇进来找她。

“如果你是来找我,那我没有心情和时间跟你说话。”梁芒芒现在见谁都烦。只要章修良的事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想给任何人好脸。

“师姐,我听说章老师被附院停职了,是不是?”薛崇关上实验室的门,想和梁芒芒谈谈。

“没有的事,你不要造谣。”

薛崇说:“我知道章老师遇到麻烦你心情不好,但是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听我说两句?如果你认为章老师是被人陷害的,应该积极帮他想办法洗脱嫌疑,而不是一味生气郁闷。”

“谢谢,你不害他就行。”梁芒芒不客气地说。

“我知道我错了,我想补救。”薛崇说,“我爸是上海有名的大律师,章老师这件事如果你们需要法律方面咨询,我可以找我爸帮忙。”

梁芒芒审视地看着他,想分辨他是在说真话还是想耍花招。

“章老师被附院停职的事,江医早就传开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等着看别人笑话,多少年来人的劣根性一向如此,我知道章老师肯定是被冤枉的,有脑子的人想想都知道,以章老师的家境,不可能贪图蝇头小利,但是被人诬告了,他不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也是无法洗清嫌疑的。”

薛崇的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无法打消梁芒芒的疑虑。这小子越是聪明,越让人害怕他诡计多端。

见梁芒芒始终不表态,薛崇只得说:“我爸在公检法有很多朋友,如果你们需要帮助,我可以去找他们,不用你和章老师出面。师姐,为了章老师,你就相信我一次。”

梁芒芒依然未置可否,薛崇叹息了一声,离开时悄悄关好了门。梁芒芒坐在那里,思考着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小师弟可信不可信?

第55章

晚上, 章修良回家以后把白天纪委找他谈话的事告诉梁芒芒,梁芒芒也回忆起来那个病人家属。

“是我去接你看电影那次吧,我有点印象。”

“他一口咬定给我的信封里装着一万块钱。”

“至于吗, 你又不差那一万块。”

“以一推十,院里可以以此认定我经常索贿受贿, 更严重的是, 那人还说是从号贩子那里打听到我。”

“这明显是有目的的,这人真是病人家属?”梁芒芒的眉头皱起来。

“是,院里调查过了。”

“那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的。”梁芒芒自言自语,想起薛崇的话, 问章修良, “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姓名也行。”

“你想干什么?”章修良有点警觉地问。他可不希望梁芒芒搅和进来。

“我想找人调查一下这个人。”

“你别告诉我, 你想去找时墨言帮忙。”章修良不希望梁芒芒再和时墨言有接触。应该说,她身边出现的一切男人,都是他眼中钉。

梁芒芒见他紧张兮兮的,笑着说:“没有没有, 我找他干嘛, 我跟人家又不熟。”梁芒芒撒了个谎, “我找陈没哥,他人面广,想查什么都能查到。”

“别找他了,免得越闹越大。”章修良自己在江京不是没有神通广大的朋友, 可是他有他的考虑,不到最后不想惊动太多人, 否则恐怕会打草惊蛇。

梁芒芒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着。

章修良第二天有手术, 早早上床睡觉去了,梁芒芒在书房翻译论文,定稿以后只需译成英语就能投稿,她已经根据SCI索引联系好美国一家期刊,对方承诺在收到论文后一个月内给予回复。

快一点钟的时候她才上床钻进被子里,有人暖床就是不一样,被窝里暖暖的。

章修良伸臂抱住她。梁芒芒以为自己吵醒了他,轻手轻脚把脸贴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从他轻软的呼吸判断出来,他刚刚并没有醒,只是习惯了抱她。

论文顺利投稿以后,梁芒芒开始利用空闲时间调查章修良这件事。不管薛崇出于什么目的,他有句话说的是对的,想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只有找到对自己有力的证据。

父母和哥哥都在北京,天高皇帝远,什么忙也帮不上,江京能帮上忙的,大概只有时墨言了,尽管章修良不让她找时墨言,她还是偷偷联系了对方。

在时墨言的安排下,梁芒芒把从医院复印来的病历报告和手术签字书交给警方,在户籍网里核实病人和病人家属的身份,她始终觉得那个诬告章修良的病人家属有可疑之处,真要是父亲病危,谁还有心思制造证据留待日后诬告主刀医生。

警察根据两份资料上提供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联网查询,告诉梁芒芒,病人张铁军的儿子的确叫张幼平,父子俩都是籍贯江西的农民。

“有张幼平的照片吗?”梁芒芒问警察。警察点开资料库里张幼平的身份证照片放大,打印了一份给梁芒芒。

梁芒芒拿着打印好的照片去医院找章修良,想让他辨认一下照片里的人和视频中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到科里问了护士才知道,章修良在会议室开会。

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会议室的门开,梁芒芒走到门边往里看看,外科主任正在发言,怕被他们发现,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走开。

原地徘徊,梁芒芒思索着这件事,她有一种预感,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个诬告章修良的病人家属张幼平身份很有可疑。假如他真是个普通农民,处心积虑诬告章修良似乎不大可能,可又是谁在幕后指使他呢?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梁芒芒悄悄扭头去看,见纪峥明和一个护士说话,看样子是要离开医院,心生一计,悄悄跟上他。

怕被纪峥明察觉,梁芒芒叮嘱出租车司机跟得不要太紧。

“姑娘,你要是想调查你老公,不如找个私家侦探,我又不是专业搞侦查的,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出租车司机说。

“谁说他是我老公,根本就不是。”梁芒芒说。

司机没说话,在路口等红灯,而纪峥明的车趁着最后的几秒绿灯已经穿过了路口,等红灯过去绿灯再亮,已经追不上他的车。

梁芒芒叹息一声,凭自己这点本事想去跟踪人还是太菜。低头看到手机上的微信,是章修良发来的,问她怎么不等他就走了。

“我等你半天不见你出来,就想先回家做饭了,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不回了,晚上我还有一个会,可能要开到□□点。”

“什么重要的事啊,一个接一个的会。”

“回去跟你说。”

放下手机,梁芒芒回家简单做了点饭菜吃下去,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候,薛崇打来电话。

“师姐,能出来一下吗,我在你家对面的超市门口,一辆黑色路虎车。”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我有照片给你,跟章老师有关的。”

一听说和章修良有关,梁芒芒便也顾不得真假了,匆匆下楼去找薛崇说的路虎车。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那辆车停在对面的梧桐树下,天快黑了,看不清车里的人。

薛崇摇下车窗,叫梁芒芒上车。梁芒芒拉开车门坐到车上,薛崇把一叠照片交给她。

梁芒芒一张张看,发现照片里的人是纪峥明和一个陌生男子,好奇地问:“你跟踪纪老师?这人是谁,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但是只觉告诉我,纪老师……”薛崇顿了顿,才笃定地说:“我觉得纪老师挺可疑的,这些天我一直跟踪他,发现他老去找这个人。”

梁芒芒审视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谁让你查纪老师的?”

“你也怀疑他不是吗?这回他和章老师竞争副教授,外科就一个名额,他俩都想上。”薛崇诡异一笑。

“那也不代表纪老师会做坏事。”

“也不代表他就不会做坏事。纪老师追过我表姐,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恨章老师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来这小子掌握了不少资料,倒是不容小觑,梁芒芒不喜欢他那种胸有成竹的小鬼样子,啐他:“你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讨厌是一回事,栽赃陷害又是另一回事了,你不能仅凭臆测,就认定人家做了坏事。”

“我没认定啊,我只是说他可疑。”薛崇知道梁芒芒对他依然怀有戒心,指着照片中的人说,“这个人我也跟了几天,发现他经常出现在江京几家医院,我怀疑他是个号贩子。”

“又是你怀疑,你有证据吗?”

“号贩子都是团伙作案,自有一套体系,几天之内我哪里可能掌握什么证据。我只是想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

薛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梁芒芒的反应,见她一双烟水迷蒙的双目带着茫然的表情,进一步说:“有人买通了号贩子诬陷章老师,这是毫无疑问的。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不仅对医院的流程和规章制度了解得一清二楚,对各位专家和医生的坐诊时间、手术安排也都很清楚,甚至勾结部分医护人员和保安,所以很多医院对他们束手无策,眼看着他们坑害病人和病人家属。”

“看来你很了解嘛。”梁芒芒冷笑。薛崇说:“我想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先做足了功课。我爸教我的,大胆猜想,小心求证。”

“你爸?后爹吧?”梁芒芒故意刻薄地说。

薛崇并没有太在意她的挖苦,笑了笑:“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改嫁给他,他除了没生我,养我这么多年,跟我亲爸没什么区别。”

“你查这些有什么目的?”梁芒芒冷冷地看着他。

“赎罪。”薛崇说,“挽回我之前一时幼稚犯下的错误,我不仅自己犯错,还连累我表姐也成了背后捅刀子的小人,我特别后悔。”

“是吗?”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薛崇忽然笑了笑,很认真地看着梁芒芒,“我喜欢你,师姐。”

哪知道他会忽然说这个,梁芒芒愕然看着他。

薛崇见她一脸鄙视,赶忙又笑着补充,“不是那种喜欢,你不要误会,我喜欢你的性格,不像有些女生,小肚鸡肠的,你活得很坦率,也很真诚。”

怕梁芒芒不信,薛崇点开手机,把存在相片簿里的一组照片给她看,“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你看,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没听说这小子有女朋友,梁芒芒看了看,照片里的女孩儿非常漂亮,可看起来很小,好几张都穿着高中校服,“怎么,她还在上高中?这么小?”

“不是的,是我只有她高中时的照片。她不在江京,在新加坡读大学。”

梁芒芒这才领悟,调侃:“人家答应了当你女朋友吗?是你一厢情愿吧。”薛崇把手机收回去,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她会答应的。”

是啊,你想做的事千方百计也会做到。

把照片拿走,梁芒芒临下车前对薛崇说:“我劝你,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女孩子都喜欢聪明男人,但不是仗着聪明就耍小聪明的。”

薛崇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想调查事情,没人帮忙还是不行。

第56章

晚上十点多, 章修良开完会回家,看到梁芒芒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好奇:“怎么不去睡?”

梁芒芒拖他到书房, 台灯下把病人家属张幼平的照片复印件从包里拿出来给章修良看,章修良惊讶不已, 梁芒芒办事效率还挺高, 这么快就调出了病人家属的资料。

“这是病人的儿子?怎么和视频里不太像?”章修良对视频中的人虽然没有太深的印象,却也依稀记得轮廓,那人比照片里的人瘦。

“你再好好想想。”

章修良努力回忆,表情中有了一丝疑惑, “你的意思是, 视频里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病人家属张幼平, 而是冒名顶替的?”

梁芒芒说:“告你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不管他是不是张幼平,他都是被人指使的, 我们不妨假设一下, 这个假张幼平是个号贩子, 真张幼平想从他手里买一个你的手术号,号贩子为了诬告你,冒名顶替张幼平的身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也是他。”

每一个手术, 不论大小,医院都会让家属签同意书, 但是很少有医院会查验家属身份,这就给了一些人可趁之机。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利用张铁军的手术, 假冒张幼平身份给我下套,然后诬告我?”章修良觉得整件事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他就这么遭人恨,值得挖这么大一个坑给他跳?

“有什么不可能,你没学过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吗,为了打败政敌,不惜诽谤造谣,找一群肤色不同的孩子冒充政敌的私生子。”

“你这丫头话里有话呀。”章修良极聪明,梁芒芒说得这么肯定,必然是掌握了别的什么证据。

梁芒芒这才拿出薛崇给她的照片,章修良狐疑地拿起照片一看,惊讶不已,照片里和纪峥明见面的人和视频里那个病人家属张幼平非常相像。

“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很眼熟?”梁芒芒问。

章修良把照片反复看了几遍,嗯了一声:“这人非常像纪委给我看的视频里那个找我签字插号的病人家属……你从哪儿弄来这些照片?”

“有人给我的。”梁芒芒并不想把薛崇交代出来。章修良对薛崇很有看法,一直不许她再和薛崇接触。

“谁给你的?”章修良凝视着梁芒芒,神情严肃,似乎在说,不要撒谎惹我生气。

“好吧,是薛崇。”梁芒芒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既然他都问出来了,自己越想瞒越瞒不住。

果然,章修良一听到薛崇的名字语气都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我没忘,是他主动找我,给我照片,说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他想为之前幼稚的行为赎罪,所以跟踪了纪峥明。好吧,他爸爸是大律师,肯定有线人有关系网,不然哪那么容易跟踪还拍了照片。”

梁芒芒仰着下巴,冲章修良翻了个白眼。人家这么辛苦找证据还不是为了他好,他凭什么像是要问责一样板着脸。

章修良轻轻揽住她的腰,在她脸上吻了吻,“芒芒,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但是,你首先要保护好你自己,知道吗?薛崇那小子心眼太多,让人捉摸不透,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不让你再和他接触,是怕他不安好心,不是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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