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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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胡敏和胡钊父子上门来求见张槐。

他们父子徒刑并未满,还差好几个月呢,这是被赎回的。

虽然原定是不许赎的。但胡钧这次也立了大功,被父亲唠叨得受不了,就向皇帝上奏折恳请提前赎回三叔和堂哥;加上刑部王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庞大人也在皇帝面前求情,永平帝心想,连张家都不计较了。他又何必不肯通融?反正只剩下两三个月了,于是就准赎了。

这胡敏父子被接回家后,才歇息一天,就上张家来,也不知为了什么。

张槐冷笑道:“他来他的,见不见是我的事。去告诉他。就说我没空!他爱说不说。”

刘黑皮忙答应一声出去了。

结果,胡敏也没死缠,只恭恭敬敬地递上拜帖。又请出官媒,持了胡钊的庚帖,说是要求娶张家二姑娘。

饶是刘黑皮跟着张家从南至北,在张家尚未发迹时就跟了张槐,更是得张槐教导认字读书的。做到如今王府管家位置,也算是经历大风浪了。也被他这举动惊呆了。

他脸一沉,道:“胡老爷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就请回。”

胡敏微微一笑道:“刘管家不妨进去告知一声。这等事,就算要拒绝,也该是主人家拒绝,岂能由你一个管家做主?”

他在“管家”二字上加重了口气,刘黑皮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在笑他:就算你弟弟做到将军,你也还是个管家!

刘黑皮气乐了,心想管家咋了?

管家也比你强!

你原来堂堂巡抚,现在还不如他这个管家呢!

王爷昨晚说了,要替他捐个官。因为一般人是不能做王府总管的,王爷不想吏部派人来,就索性想法子提拔他。

他觉得这姓胡的有些捉摸不透,于是淡笑道:“胡老爷说的是。在下这就进去告诉老公爷。”

追加封赠的旨意还没下来,因此张槐还是老公爷。

当下,刘黑皮进去告诉张槐详情。

张槐大怒道:“他这是故意来恶心张家。可恶的东西!真恨不得当初弄死他!”

他真真气坏了,想不通胡钧怎么跟这样人一家子,板栗和小葱又倒霉遇上胡钧。不对,板栗和小葱遇上胡钧是运气,不能说倒霉。

他深吸一口气,对刘黑皮道:“去告诉他,张家不敢高攀!”

刘黑皮点头,又劝道:“老爷,我瞧那家伙笑眯眯的,跟个笑面虎一样。老爷既然看出他是故意来恶心张家的,就千万别生气——生气不是正好让他称心如意了!再有,这事怕是要告诉二老爷和王爷,防着他有啥鬼花招。”

张槐冷静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照刚才的说,也不必对他发怒。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不用理会他。”

刘黑皮点头,转身去了。

等他走后,孙铁恶狠狠地说道:“这人就是阴毒的那种。老爷,咱们不如…”

张槐忙瞅了他一眼,沉声道:“别胡来!咱们越是位高权重,越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他难道不知来这会吃闭门羹?明知道会被打脸还要来,为的是什么?这是故意要激怒咱们呢!”

孙铁听了气闷:这些当官的弯弯绕,他就学不会。

张槐沉吟了一会,起身去后面,把这事告诉了郑氏。板栗昨晚跟弟妹闹了一宿,还睡着没起来呢。

郑氏听了,对张槐轻笑道:“恶心人是吧?这事咱们虽然不在行,可咱家不缺这人才。你身为这王府高层,就不必管这等小事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张槐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笑道:“那这小事该让谁来管?”

郑氏道:“去,派个人去我哥那。把黄豆给我叫来。老用功也不是个事,得找点事让他换换脑子。”

张槐听了呵呵大笑,站起身道:“这就叫黑皮派人去喊他。我还忙着呢!随你们姑侄折腾去吧!”

他走后,郑氏牵着苞谷去园子里转了一圈,等回来,黄豆已经坐在她卧房外间喝茶等候了。

郑氏吩咐柳叶带苞谷去外边玩,她则对黄豆把胡敏请官媒上门求亲的事说了。

“噗!”的一声,黄豆听后喷了满桌茶水,还不小心碰翻了茶杯。

郑氏叹气道:“我说黄豆,你能不能镇定些?你整天说嘴。这么点小事就把你惊成这样,你可真出息了!我瞧你小时候还机灵些,不像现在。越大越回去了。”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桌子,黄豆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对郑氏苦着脸道:“姑姑,你就别打击我了。”

本来他还想破口大骂一番的,怕姑姑说他不老成。经不起刺激,就忍住了。

郑氏笑道:“你想想,这胡敏这么干,意欲何为?”

黄豆静心想了一会,道:“明天,不。今天开始,街面上肯定会传言:胡家二少爷跟红椒情缘不浅,胡家顾全红椒名节。上张家来求亲,但张家嫌弃胡家落魄,不肯答应…”

郑氏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家听了肯定很生气。一生气就难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御史这两天肯定都睁大眼睛、竖着耳朵等着呢!”

黄豆一拍桌案叫道:“对!就是这样!”

郑氏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问:“那依你说,咱们该咋办?记住。就当是金殿考策论,或者是你大哥考你兵法。”

黄豆听了皱眉苦思。也没心思跟郑氏说笑了。

郑氏起身出去弄了些点心茶果端进来,就听他道:“姑姑,咱们这么办…”

凑近郑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席话,“姑姑瞧这样可使得?”

郑氏听了连连点头,略想了一想,又低声对他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篇话。

黄豆越听眼睛越亮。

姑侄两个商议了两顿饭的工夫才散。

午饭后,黄豆把山芋、南瓜等几个小的召集起来,带了虎子和黑娃两个,一帮人在大花园的校场上折腾了一下午。

他们兄弟今天都没去学里。张杨一大早就亲自去国子监帮他们告假,说是要全家回乡祭祖,这两天就要动身了;黄豆也是一样,因为要送长辈们走,所以也告假在家帮忙。

第二天上午,黄豆领着青莲过来王府,说是要为弟弟们饯行,带他们去逛街、玩耍。

可把一帮小的乐坏了,欢呼不已。

郑氏把苞谷往黄豆手上一塞,道:“带他一块去。整天在家闷着,都成小老头了。”又叮嘱道,“看紧了,别叫拐子拐去了。”

黄豆笑嘻嘻地说道:“姑姑放心,我亲自抱着,保证不离手。”

当下,刘黑皮安排了两辆马车,孙铁又派了八个人跟着。

趁着弟弟们上车的当儿,黄豆低声问孙铁:“可查明了,都在哪?”

孙铁也低声道:“去了德胜路的‘福缘茶楼’。那儿人多、人杂。”

黄豆笑道:“茶楼好啊!茶楼热闹。我喜欢!”

见苞谷睁着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笑眯眯地对小娃儿道:“苞谷,哥哥带你去喝茶。”

苞谷道:“娘说,小娃儿不能喝茶,只好喝白水。”

黄豆哑然。

孙铁忍笑提醒道:“三表少爷,你可小心点。我再派几个人暗中跟着。”

黄豆道:“我们又不是去跟人打架的。我们坐王府的车出去,别人也不敢招惹。”看看苞谷又道,“你派就派吧。我带了苞谷去,小心些也对。”

于是跟他告辞,抱着苞谷上车,出王府去了。

第408章 闲言

众人坐车逛了几条街,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就往德胜路去了。

路过街口的时候,见那里人流汹涌,有耍猴戏的,有卖艺打把式的,还有卖各种小吃的,特别的热闹,玉米和花生就提议下去瞧瞧。

黄豆把伸着脖子掀帘往外瞧的玉米扯回头,喝道:“有点出息好不?好歹也在京城住了几年了,咋还跟乡巴佬刚进城似的?有在这看打把式的,不如回家在校场上自己折腾!”

说完一低头,见苞谷正眼不眨地盯着窗外瞧,忙放软声音问道:“苞谷喜欢看这个?回头哥哥带你来瞧。”

玉米立即跟上道:“我也不是自个想看,我就是见弟弟好喜欢的样子,才说要去看的。弟弟天天在家,都没出过门,多可怜!”

花生笑道:“你就扯吧!欺负弟弟小,借着他说事。”

苞谷看着几人斗口,没言语。

一时来到福缘茶楼门口,只见两个小二站在门口招呼客人。忽一眼看见马车上那玄龟的标识,顿时脸色就变了,一个人赶紧上前招呼,另一个撒腿就往里跑。

黄豆瞧见了,只做没瞧见。

他在护卫的帮忙下,抱着苞谷先下了车,才走到茶楼门边站定,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黄豆哥哥,我追了你们两条街。”

转头一看,原来是赵翔,也坐着车来了,“追我们干嘛?”

赵翔跳下马车,满脸郁闷地叫道:“黄豆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我爹不让我回清南村,只许爷爷奶奶带妹妹她们去。”

黄豆好笑道:“就为这个?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点事都解决不了。石头叔小时候那可是有主意的很,什么事都难不住他。咋你这小石头差这么远哩?”

赵翔不满地说道:“当小石头遇见老石头。就等于拿鸡蛋碰石头。你不知我爹的脾气,那是茅坑…我怎么是他的对手?”

他好险说出他爹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亏得刹住了。

可是围聚过来的山芋、南瓜等人哪里还不明白,都听乐了。

黄豆把苞谷掂了掂,笑道:“甭啰嗦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咱们先进去,边喝茶听书边说话。”

赵翔大喜。

黄豆交代山芋两个,把马车都安排妥了,留下两个护卫照看。其余跟他们进去。

一行人走进茶楼,只见里边四面都是茶座,独留中间一方天井。用来说书、唱曲什么的。

见他们进来,原先闹嚷嚷的茶楼忽然安静下来,连站在天井说书的都停下了。

一来黄豆他们都是少年,又都衣饰不俗,所以吸引众人目光;二来掌柜的正和先前跑进来的那个小二四处作揖劝人呢。“你老行行好,别说了!玄武王府来人了。”,“祖宗,少说两句吧…”

这样的时候,一道声音便突兀地显现出来。是个胖子,正绘声绘色地对周围人比划:“…玄武王当然不会把辣妹子嫁给胡家了!你想啊。如今胡家三房可是败落了。可惜了张家辣妹子,怕是要成老姑娘,在家守一辈子了!说不定张家会送她去庙里清修…”

说到这。想是觉得不大对劲,周围好像安静了些,他便停了下来,转图一看,正好看见黄豆等人站在正堂门口。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也不知这些大大小小的少年公子都是谁,奇的是还有抱娃儿的。

正要接着说。旁边一个得了消息的急忙扯他褂襟子,嘴唇微动,低声道:“还不快闭上你那臭嘴呢!这是玄武王府的人。”

胖子吓得一哆嗦,惊恐地望着黄豆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年们旁边跟着好些护卫。

掌柜的急忙迎上去,对黄豆赔笑道:“几位爷光临小号,小人高兴的很。爷们这边请!不知几位爷想要喝什么样的茶?”

黄豆度其神情,心中暗想“高兴倒未必,怕是惶恐的很”,一边笑道:“都说什么呢?刚才不是挺热闹的嘛!我怎么听着在说玄武王府什么事?”

掌柜的头上汗就下来了,嗫嚅道:“都是小民闲话,请少爷…”

赵翔不知内情,听见有人把红椒姐姐跟胡家联系起来,气坏了,指着那胖子骂道:“混账东西,敢嚼玄武王府的舌头…”

南瓜一把扯住他,黄豆对他道:“翔兄弟,你别骂他。”对那胖子道,“你过来,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胖子吓得腿肚子发抖,哪里能迈开脚步,哭丧着一张圆盘脸,哆嗦道:“求…求少爷…饶命!小的…小的…”

他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真是嘴贱呢!

正在这时,从东面雅间内出来几个书生。

“赵石头,干嘛发这么大火?就算你爹是户部尚书,也不能这么当众骂人呢!嗳哟!郑旻兄也在?这可是巧得很了!怎么都跟约好似的,都奔福缘茶楼来了?”

不等回答,又“咦”了一声,问道:“小弟听说,你们两家都要回乡去,都告了假了。怎么不在家收拾行装,倒来这了?”

说话的是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少年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副富贵儒雅清俊形象

黄豆心里大骂他故作姿态,面上却呵呵笑道:“是王兄和胡兄啊!这不是弟弟们要回去,小弟带他们出来玩玩么,算是饯行的意思。——我明年要参加大比,是不回去的。我这小弟弟想进来听说书,我们就来瞧瞧。”

他顺口把事情往苞谷头上一推,倒也干净。

少年叫王突,是刑部王尚书的小儿子;旁边另一个少年叫胡钦,是胡家另外一支,胡敦大伯父的孙子,其余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大家看着苞谷暗笑,心想这么两三岁的孩子,想听书?你哄鬼呢!

“刚才吵什么,我听见赵兄弟在骂人?”王突并不想放过这事。

黄豆也不想放过,因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好像大伙在说玄武王府什么事。在下正要叫那位大叔过来问呢。”对那胖子招手道,“大叔过来,不用害怕,我就是想问问怎么一回事。”

胖子万般无赖,只好走过来。

王突和胡钦见此情形都诧异极了——这不像黄豆的行事风格啊!

黄豆对胖子笑道:“大叔别怕,我就是问问情况。你要说的实在,还有赏呢。不用担心我们会欺负人。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玄武王府和白虎侯府的人仗势欺人了?”

那胖子一想也是,遂镇定了许多。

掌柜的见黄豆好声气的模样,又有王公子等人在旁,放心不少,觉得站在这不雅,便招呼道:“各位去雅间…”

黄豆忙道:“不用!就在这大厅。”

王突一愣,不知他为何要坐这乱哄哄的地方。

黄豆见他神情疑惑,解释道:“在下是带弟弟出来逛的。你说这么小的娃儿,他能懂什么?不就是瞧个热闹嘛!这外面好,热闹的很。要是坐在雅间里面,那还瞧什么热闹?”

王突和胡钦对视一眼,笑道:“如此,我等也搬出来,跟郑旻兄搭个座儿。人多,也热闹,这位小兄弟想必也喜欢。”说完,对苞谷露了个自以为很善良的笑容,“小兄弟,你说好不好?”

苞谷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小嘴一张,摇头道:“不好!”

众人愣愣地瞧着小娃儿,又见王突满脸尴尬,忽然大笑起来。

黄豆忍俊不禁,一边拍着苞谷后背,一边对王突道:“王兄不必介意!小娃儿口没遮拦的,说的都是孩子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小表弟,那是最有眼色的,谁好谁不好,他最是知道。”

王突脸色就不好看了:这是在说他看上去不像好人?

掌柜的顾不上听他们斗口,忙并桌挪凳,将面对天井一方最宽敞的位置腾了出来,殷切地引他们坐下。

南瓜和山芋点了一壶普洱,一壶龙井,又要了一些小点心和茶果,这才罢了。

王突等人也不客气地坐下,才要问那胖子,就见玉米朝桌上看了看,问黄豆道:“黄豆哥哥,苞谷吃啥喝啥?”

黄豆将苞谷放在腿上坐好,单手搂着他,一边胸有成竹地笑道:“不用愁,山人自有妙计!”对身后虎子一伸手,“拿来!”

虎子急忙过来,掀开怀里草编篓子盖,从里面拿出一个碗口粗细的青皮毛竹筒,这是装水的;还有些糕点、果脯等吃食,并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一齐摆在黄豆面前的桌上,堆了一堆,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王突见黄豆熟练地拔开竹筒盖子,又将一根刮得精光溜滑的小指粗的竹管插在粗竹筒里,那苞谷就抱着吸溜起来。黄豆少年书生,一派文雅,怀里抱着这么个小娃娃,说不出的怪异。

他嘴角抽了抽,嘲笑道:“小弟观郑兄怎么跟奶妈一样了?”

黄豆心里骂道:“你才是奶妈,你娘才是奶妈!”

面上却认真解释道:“王兄怎能如此嘲笑在下呢?在下就喜欢跟小孩子玩。告诉王兄一个秘密:小孩子不谙世事,眼睛纯净,心里也纯净,看着他们笑心里就敞亮舒适。若是经常对着那些狡诈奸佞的之辈,人心容易变得阴暗,这时候跟小孩子逗笑一番,心里就透亮了!”

王突和胡钦听后作声不得,若要多嘴反驳的话,就成了他嘴里“狡诈奸佞”之辈了。

第409章 又打比方

两人知他素来伶牙俐齿,也不纠缠这个,便把目光投向胖子,以目示意,意思是可以问了吧?

黄豆便问那胖子道:“大叔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照实说!”又命山芋把一锭五两的白银摆在桌面上,说要是说得清楚,这银子就是他的了。

那胖子见不但没惹祸,还有赏银,十分欢喜,遂一五一十把刚才茶楼里众人议论的事都说了。无非是众人听说胡家请了大媒上张家求亲,被张家拒绝了,因恨生爱的胡家二少爷郁郁不乐云云。

王突就玩味地看着黄豆。

黄豆笑着解释道:“是有这么回事。在下也不虚词掩饰,王兄你是知道的,张家跟胡家闹得那样,怎么可能结亲呢?”

那胖子大喜,连声道:“就是嘛!小人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还不相信,说辣妹…小的该死!”他说漏了嘴,惶恐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接着又道,“是二姑娘!他们说张二姑娘咬了胡二少爷一口,失了名节,就应该嫁给他。”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好像自己坚决不赞成张家二姑娘嫁给胡二少爷一样,至于先前所说的,张家嫌弃胡家三房败落,还有二姑娘有可能会成为老姑娘的话,早忘光光了。

胡钦和王突等人就盯着黄豆,看他如何解释“名节”一事。

黄豆根本没解释,只肃然摇头,斩截道:“不可能!”

胡钦见他居然没有发怒,只是澄清和解释,心里诧异极了。

他和王突对视了一眼,然后试探着对黄豆道:“郑兄,仔细想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呢。虽说胡家跟张家曾经闹过,但是。我大哥已经死了,且当日玄武王和玄武将军可是在金殿上当着文武朝臣的面为胡将军求情的。这份高义,令无数人感佩!小弟也感激不尽呢!如今我三叔和二哥回来了,感激张家,上门求亲也是为了张二姑娘,毕竟他们…”

他讪笑着没说下去,但其意不言而喻。

王突也笑道:“是啊!若是此事能成,张家和胡家化干戈为玉帛,必将传为佳话!”

黄豆吃惊地看着二人,高声问道:“你们也这样想?”

王突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没吱声。

胡钦咬牙点头道:“不错!小弟以为,张二姑娘咬了我二哥一口,怎么说也算失了名节。如今胡家诚心上门求亲。双方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黄豆继续高声问道:“名节?你是这么看名节的?”

胡钦愣愣地点头,不知他是被刺激的头脑发晕了,还是怎么了,嚷这么大声。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又见茶楼里的人都屏气息声看向这边,郑家和张家少年都满眼不善地盯着他们,心里也发憷起来。

黄豆忽然哈哈大笑,扬声道:“我没听错吧?这样就算失去名节了?那要是你姐姐被狗咬了一口,是不是也算失去名节了,你姐姐就得嫁给狗?”

眼看胡钦就要发怒。急忙抬起手掌制止他道:“我就是打个比方。胡兄听了别生气,也别说不可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姐姐出门遇见狗,又十分倒霉地被狗咬了一口,这是很有可能的!”

面向茶楼四面笑道:“想当初,我们郑家进京,走在大街上也没招谁惹谁。老的被人暗害惊马;张家进京,就去美味斋买个糕点。小的也被人踩手欺负,你说这不是倒霉嘛!所以他姐姐被狗咬也不无可能。”

“嫁给狗?”花生和玉米哈哈大笑。

山芋捶桌不止;南瓜慢条斯理地剥松子喂苞谷吃;苞谷一边张嘴吃,一边仰脸看着黄豆哥哥说话。

胡钦白脸涨红,霍然站起身,对黄豆大喝道:“郑旻!你莫要欺人太甚!”

他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直这么淡定了。

王突也阴沉着脸,暗自想主意。

国子监其他学生都暗自想道,怪不得郑旻之前这样,还以为他转了性子呢!

黄豆失笑道:“欺人太甚?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你嫌这个比方不好听,那咱换一个更贴切的:你姐姐常骑马吧?坐在马背上,算不算跟马儿亲密接触?算不算失去名节?要是依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姐也不用再嫁人了,直接陪马儿过一辈子算了?以此类推,碰着猫的嫁给猫,挨着狗的嫁给狗,那…那成何体统!”

玉米满脸惊恐地叫道:“我早上还抱了黑狗一下呢!那我不是要娶这只狗?它可是公的呢!”

花生叱道:“蠢材!它就是母的你也不能娶!咱张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人家咋想,那是人家的事!”

这时候,茶楼看热闹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齐轰然大笑起来。

黄豆等笑声渐低,才对王突和胡钦等人道:“遇事不知权变,只认死理,那不是猪脑子?‘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当日,我妹妹是为了保护被人欺负的小妹,才与胡家二少爷相斗,其刚烈英勇不输男儿,令人赞佩,怎能说她失了名节?”

南瓜一边剥松子,一边嗤笑道:“二位满腹才华,见解倒是独特的很。倘若有那心怀歹意之人欺负你等姐妹,那是不是不用反抗,直接委身于他完事?哼,我张家女子才不会这样懦弱无能,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王突尚能镇定思考,胡钦终被气得变色,冷笑道:“张家二姑娘咬人下巴,也未必值得夸赞,贤兄弟又何必沾沾自喜!”

黄豆也冷笑道:“我妹妹咬人下巴值不值得夸赞且不去论它,若是此刻有宵小之辈或是外敌杀来,你家姐和我妹妹同时遇见,可以推想:那被玷辱清白失去名节的肯定是你家姐,绝不会是我妹妹!”

胡钦气得浑身乱战,语不成句:“你…你…”

黄豆高声道:“我怎么了?这难道也不可能?别忘了,我大靖自永平十三年以来,边疆烽火,连年征战,莫非你们生活在这富贵温柔乡中,根本没有耳闻不成?”

茶楼中所有人都悚然而惊。

是啊,有好几次,外敌随时都要打到京城来的,若真是那样,有多少闺阁女子会被玷辱清白?

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国子监一帮学生慌忙劝住。

王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低眉敛目轻笑道:“郑兄何必生这么大气?我跟胡兄不过是听这茶楼客人扯闲话,才多嘴插了几句。至于张家二姑娘嫁给谁,那是玄武王府的事,外人无权置喙。”

黄豆立即换上笑脸,道:“王兄这话说的是。小弟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不过是跟胡兄争论罢了。百姓嘛,都喜欢谈论些家长里短的新鲜事,也没恶意的。还能不让人家说了?古语云,‘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嘴巴长在他们脸上,不让说也不行啊!”

王突见他变脸这样快,实在不能揣测他的心意。

几人唇枪舌剑地争了一番,又各自转动心思应对眼前情势,只有苞谷看热闹看得有些无聊,松子仁也吃腻了,便伸出食指指向桌上的碟子。

南瓜见了低声问道:“想吃那个?”

那是一碟辣味豆(蚕豆),喝茶的时候用来磨牙的。

苞谷点点头。

南瓜笑了,捏了一粒放在弟弟嘴边,小声道:“先尝尝,喜欢再吃。”

苞谷就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添,顿时蹙眉,忙闭紧嘴巴,转过脸不看那豆子。

南瓜笑着把豆子丢了,拔开竹筒盖,喂他喝水。

就见黄豆抓起那锭白银递给胖子,笑道:“多谢大叔。”

胖子开心死了,接过银子连连向黄豆作揖,“谢郑少爷。谢少爷不怪罪小的们胡言乱语。”

黄豆笑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嘴巴长在你们脸上,想说什么,谁也管不着。再说了,就算不让你们说,你们心里不还是那么想!”他忽然转向掌柜的,“掌柜的,在下忽然灵机一动,想了一个主意,给你指条发财的路子。”

王突立即警惕起来,盯住黄豆不放。

掌柜的半信半疑,赔笑道:“不知郑少爷有什么主意?”

黄豆对茶楼四面扫视一圈道:“老少爷们来你这茶楼喝茶听书,说说闲话,满自在的!他们既然喜欢扯些东家长西家短,你就该演这方面的戏让人看,如此来的客人才多。”

掌柜的听了有些为难,道:“可是小号本钱小,哪有那银子请戏班呢?再说,这地方也不大够。”

黄豆笑道:“今儿遇见我,算你运气,我就帮你一把。拿纸笔来!”

掌柜的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转过身,提着棉袍下摆就往柜台那边跑去。边跑边一叠声高喊准备笔墨纸砚。

甭管郑三少爷想干啥,只要他留下墨宝,那就跟白虎侯府沾上边了。再说,别看这郑三少爷年纪不大,在京城可是有名的很,那一年,把个铁嘴讼师都弄得灰头土脸的。刚才听他说,明年他就要参加大比了,若是中了状元,那他这茶楼不是有状元墨宝了?

掌柜的越想越乐,喜得屁滚尿流,亲自捧了纸笔来,小二端着砚台跟在后面。

第410章 为了名节

王突等人都不知黄豆又要弄什么鬼,都狐疑地看着他。

茶楼客人见有这等热闹,也都跟着兴奋。

隔壁一桌客人主动让出位子,让掌柜的把笔墨纸砚摆在那里,不然总不好让这些权贵少年让出位子。

大伙儿这样相帮,掌柜的十分感激。把笔墨纸砚摆好后,对他们连连道谢,说今儿的茶钱免了。当下两下都欢喜。

黄豆见准备停当,就起身把苞谷递给南瓜。

谁料苞谷扭着小身子不乐意,要自己站椅子上。

山芋忙道:“小心摔了!二哥抱你。”

黄豆急忙阻止道:“随他站着。”指着一名护卫道,“你扶着他。防止他掉下来。”

那护卫忙答应了。

黄豆为何会这样?

只因苞谷平常都很乖,人叫干啥就干啥,大家嘴上都夸他聪明,然心里着实忧虑,觉得这娃有些傻。所以,刚才他竟然表达了自己的愿望,而不是像平常那样听话,黄豆可不高兴,当然百依百随了。

于是,众人围过去看黄豆写字,苞谷独自趴在这边桌上玩,身边护卫照应着。

王突等人原以为黄豆会写一副对联、一首诗,或者别的什么,谁知他却洋洋洒洒地大写特写起来,写的字他们都认识,凑一块也能看明白,就是不知干嘛。

不是诗词,也不是曲赋,也不像文章,都是大白话,还是俗而又俗的大白话。

什么“爹说”、“闺女说”,又是“爹板脸呵斥”、“闺女捂着脸哭道”等等。看得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唱的是哪一出戏。

“敢问郑兄,这是…”王突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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