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池陌作品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宋朝颜难掩欣喜地攥紧手帕,她出生就体弱,宋朝夕在外面跑时,她只能待在屋子里傻傻地看着,如果薛神医的徒弟能带来治她身体的法子,她就再也不用像从前一样,被困在院子里,整日看向头顶四方的天了。

“那他怎么说?我的病还有得治吗?”

容恒就是为这事来的,他莫名觉得薛神医的法子太荒谬,用双生姐妹的心头血治病,如果是从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如今他脑中却不禁浮现出那张和宋朝颜一模一样的脸。

“恒哥哥?”宋朝颜有些不解,拉着他的手,满眼祈求,“恒哥哥,你就实话告诉我吧?难道对方也没什么好法子?”

“有是有的。”

“那……”

容恒看了看她,“他说要用双生姐妹的心头血做药引。”

“双生姐妹?”那不就是宋朝夕吗?宋朝颜眼中闪过狂热的光,她从未觉得有个双生姐姐是如此好的一件事,她需要药引,宋朝夕刚好存在,看,连老天都在帮她。只需要一点心头血而已,只需要一点血而已,取个血有什么难?治好后她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她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困在小小的院子里,每日了无生气,“我这就去找宋朝夕,这就去取血!”

容恒蹙了蹙眉头,“朝颜你听我说,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就是一点血吗?拿根针戳进去取一点就是了。”

容恒看着她,“没有你想的简单,你的身体只有薛神医才能治,这血需要连取十二次,且次次都要足量才行,宋朝夕已经及笄,即将嫁人,一旦取血必定会惊动夫家,她也会因此没法伺候自己夫君,这一年内更没法怀有身孕。”

“那让她不嫁人就是了,不怀孩子就是了,”宋朝颜说的理所当然,这算什么难事吗?要不是宋朝夕,她怎么会胎里不足,活成这副模样?“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虚弱一年又能怎么样?都是姐妹,这是她该做的。”

容恒叹了口气,他以为觉得朝颜不谙世事是好事,如今却觉得这性子是双刃剑,如果父亲真的去了,他势必要撑起国公府,朝颜这般性子哪里能做当家主母?又怎么替他管理好内宅,管理国公府一两百号人?

“我听说,老太太已经托人给她说亲了,她也不可能同意耗费一两年时间供血给你。”

宋朝颜没觉得哪里困难,她不同意?绑了就是,反正没几个人知道侯府还有个大小姐,只要把宋朝夕绑在家中就好了,但是父母老太太会同意她这样做吗?一定会的,他们最疼爱自己了,尤其是母亲父亲,只要能救自己的命,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宋朝颜魔怔一般,恨不得立刻扑去宋朝夕房中,把她绑起来取血。

容恒从假山后面出来神色恍惚,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太妥当,朝颜是他的心上人,他一定会帮她,只是如此一来……

眼前闪过一抹鹅黄色身影,紧接着是那张过分明媚的脸,特别的香味传来,容恒微微回神。

他垂着眸,莫名不敢正视她。

宋朝夕没打算向他行礼,事实上这人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她是跟着宋朝颜来的,远远看到他们躲进假山后。这俩人私会除了搞点不正经的事,便是商量要事,按照书中剧情,容恒一定是来告诉宋朝夕取血治病的法子。

她真是被这对狗男女气坏了!宋朝颜的命是命,她的命就活该比人贱吗?一命换一命,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好笑的事,她嗤笑一声:“世子爷真是好孝顺的!自己父亲病重,不在病床前伺候着,还有心思跑来我们侯府私会,敢情你的亲生父亲在你心中一钱不值,敢情你这世家子弟的孝道喂了狗!”

这指责已经很严重了,圣上推崇以德治国,推崇孝道,如果他在朝为官时被人弹劾,严重了是要丢官的,若这事被放大,以后他想入仕可就难了。

容恒眉头紧蹙,“宋姑娘你说话注意点!”

“我说的难道不对?国公爷为国出战,得百姓爱戴,听说近日寺庙香火旺盛,百姓们自发为国公爷祈福,世子爷不在家衣不解带地伺候就算了,竟然有心思花前月下,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国公爷那般正直无双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她的嫌弃很是明显。

容恒面色一白,他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父亲昏迷,可国公府上百号人,自然不需要他衣不解带,他只需要白日关心几次即可,宋朝夕的指责实在让人一头雾水,可他却一点挑不出错,毕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难测的人是他的父亲。她这指责是为了替他父亲打抱不平,还是别的?她好像很崇拜他的父亲。

纵然容恒从小到大听惯了别人拿他和父亲对比,可这次更让他不舒坦。

“这好像跟宋姑娘无关。”

“是无关,谁又能管的了世子爷你啊,”宋朝夕嗤笑一声,很看不上他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世子爷整日读着圣贤书,满嘴仁义道德,却做出这样不堪的事,实在虚伪的很。”

“宋姑娘!你慎言!”

宋朝夕蔑他一眼,鄙夷的目光看得容恒青筋直跳,双手紧攥,他满心不平,可他却一句话说不出口,莫名的他有种错觉,好像宋朝夕知道了取血的事,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多想了,薛神医的徒弟刚到京城,从头到尾都是他亲自接触的,旁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而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希望自己的人活下来,这有错吗?

宋朝颜为了避人耳目,故意比容恒迟出来,因得知自己身体有救染了红晕的脸,在看到站在一起的宋朝夕和容恒时,却陡然煞白,松枝扶着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宋朝夕和宋朝颜本就长得一样,从前宋朝颜跟容恒站在一起,一个柔弱一个英俊,倒也相配,可换成了宋朝夕她才发现,这种般配和旗鼓相当,一下子就把宋朝颜压了下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呢。

原来女人不柔弱地依附男人,也有另一番风采。

宋朝颜勉强笑了笑,走上前拿着侯府嫡女的款儿,柔声问:“姐姐跟世子爷聊什么呢?”

宋朝颜眼中的防备显而易见,宋朝夕同为女子,太明白这防备的含义了。她挑眉笑了,原来宋朝颜也会害怕,怕自己仅有的这些东西被她一点点抢走,既然如此,她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人家。

她眸光潋滟,抿唇轻笑:“聊什么?当然是聊一些不能让妹妹知道的话题,我不得不说,妹妹眼光不错,世子爷真的是一表人才呢。”

容恒面露震惊,他什么时候跟她聊过不能让朝颜知道的话题?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点,他过来的时间太长了,不适合再待下去,为了避嫌便看了宋朝夕一眼,转身跟宋踪明一起走了。

他走之前竟然没看自己。

宋朝颜手攥紧,要笑不笑,等他走,眸色才凉了几分,“姐姐过奖了,我和世子爷从小便认识,关系自然不一样,如姐姐所言,世子爷一表人才,是空中皎月,不是谁都可以肖想的。”

宋朝夕嗤笑一声,搞得跟容恒是个香饽饽似的,那种货色送她都嫌辣眼睛,肖想?宋朝颜真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没见识?

“那我肖想了又怎样?”

“宋朝夕!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该碰!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

宋朝夕弹着指尖丹蔻,“当然,男人之类的,总要抢别人的才好玩,所以妹妹一定要把你的容恒哥哥看好了,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了,你说你除了他还有什么?要是连他都没了,妹妹你岂不是好可怜?”

上辈子宋朝颜把原身送到了容恒身边,这一世,宋朝颜已经怀疑容恒对她有感情,她倒要看看宋朝颜还会不会放心让容恒娶她。

宋朝颜气的发抖,如若只是寻常姐妹,她也未必会这样生气,可宋朝夕跟她长得一样,却比她健康比她肤色红润,比她身材妖娆。容恒会不会也喜欢宋朝夕这样的女人?会不会也在心里比较过她们,就像幼时一样,别人夸她善书善画善女工,之后总要夸一句宋朝夕活泼可爱,让努力了许久只为了得到长辈夸赞的她,瞬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像她的努力在宋朝夕的活泼可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宋朝夕回到房里也是气,虽然宋朝颜可恶,可说到底助纣为孽,娶原身,取原身心头血的人都是容恒!要不是有容恒,宋朝颜一个连瘦马都不知为何物的闺阁少女,怎么可能寻得到薛神医?世人总下意识把罪责全部怪在女人身上,殊不知这棒槌一样的男人,更可恶!

宋朝颜十有八九已经知道了她的血可以治病,她不能再束手待毙了,只是她要怎么做?是见招拆招,指望老太太权衡利弊之后,发现自己的价值,扶持这个嫡孙女,还是如壁虎一般,断尾求生?

第11章

次日一早,宋朝夕起床给老太太请安时,便听说宋朝颜病了。

蓝氏和谢氏但笑不语,宋朝颜每次生病总要有事发生,谢氏还给宋朝夕使了个眼色,要她自求多福。宋朝夕不动声色地扶着老太太坐下,没过多久沈氏进来了,她没好气地瞪了宋朝夕一眼。

“你一回来,你妹妹就病倒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你还敢说不是你克的。”

她说完,老太太没表态,蓝氏和谢氏在一旁伺候老太太用茶,也没搭腔,屋里安静得有些尴尬,沈氏蹙了蹙眉头,继续训斥:“我不求你为家里带来好运,但你总为家里带来厄运,心里该有点数才对,你妹妹比你小,你平日要对妹妹好一点,要多让着妹妹,别那般自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

宋朝夕倒也不气,只挑着眉头笑了:“母亲,你总说妹妹比我小,要我让着她,可我听府里人提起过,当年母亲生我和妹妹,这边我刚生出来,那边妹妹就出来了,双生姐妹,她比我小又能小多少?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也值得母亲拿年龄说事。”

沈氏一愣,在她心里,宋朝夕是姐姐,朝颜是妹妹,什么事都该迁就朝颜,可要是细想,这俩人是双生姐妹,年纪确实一般大,但那又如何呢?姐姐就是姐姐,妹妹就是妹妹,大一口水的功夫也是大。

“你妹妹身体羸弱,人也善良不爱争抢,她这种性子很容易吃亏,你这个当姐姐的不能只顾自己,什么事都要想着妹妹才对。”

宋朝夕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母亲,她的身体弱,所以母亲把我送走,事事顺着她,凡事以她为主,这些年母亲一颗心都扑在妹妹身上,从未理会过我这个大女儿,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身体弱,我身体好而已,我想问母亲一句,难道身体好也是一种罪?”

沈氏一滞,气道:“你妹妹身体差,我疼她有什么不对?你连这点都要跟我计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要不是你被你克的,你妹妹怎么会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

宋朝夕心里嗤笑,起不来?跑得不比谁快?宋朝颜或许是比平常人要弱一些,可也没弱到那个地步,说到底就是知道生病是一件利器,能为自己带来利益,才会动不动装病,看吧,她一病沈氏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宋朝夕看向十指丹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其实妹妹没母亲说的那般羸弱,无非就是脾气大了点,动不动就跟母亲撒娇歪缠,躺在床上要母亲去安慰,说起来妹妹已经及笄,到议亲的年纪了,像妹妹这样每天躺在床上享福像什么样子?要是病弱的名声传出去,谁家还敢来提亲?要我看,母亲可不能再惯着她,否则,谁敢娶咱们侯府这位娇滴滴的二小姐?”

这话说完,沈氏暴跳如雷,恨不得要打宋朝夕,话里话外都说她嫉妒妹妹,又说她不懂谦让看不得妹妹好。蒋氏眉心直跳,心里却有了算计,宋朝颜跟容恒的事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国公府是京城最显赫的人家,尊贵无俩,就是亲王郡王也比不上,宋朝颜嫁给容恒是最好的选择,可宋朝夕说的没错,这些年,没有任何人上门给宋朝颜提亲,说到底是因为沈氏太惯着女儿,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让人去找大夫,宋朝颜体弱的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

宋朝颜身体不好是真,但有几次,宋朝颜为了跟庭芳抢封赏,故意装病,蒋氏也是看在眼里,原想着,有容国公府这个亲家,骄纵就骄纵点,左右侯府将来还要指望她,可如今国公府形势不明朗,沈氏还这样惯着女儿,若将来跟容恒的亲事不成,有谁还敢来娶一个病弱的,有可能生不出孩子,也没有主母款儿的女子?

沈氏还想骂,蒋氏却不耐烦了:“我看朝夕说得对,你也不能事事顺着朝颜,天天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这些年一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你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就一点想法没有?”

沈氏才不怕,反正容恒被她闺女吃的死死的,嫁入国公府不比什么都强?再说朝颜是病了啊,病了躺在床上有什么不对?

“母亲,世子爷他……”

“世子爷?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正经闺女又没有正式上门提亲,说出去平白污了自己闺女的名声,让人笑话!”

“但是……”

“行了,等他容国公府正式提亲你再跟我提世子爷,我也乏了,你就先回去吧!”

宋朝夕走在长廊上时,沈氏追出来:“你这坏心的,就看不得你妹妹一点好,还在你祖母面前说三道四。”

青竹和冬儿对视一眼,都暗暗着急,宋朝夕却一点不气,只笑着打了个哈欠:“母亲,我也是及笄的人了,马上就要嫁人,为人妻为人母,你对我说话最好好听一点,否则妹妹身体不好,说不定能活到哪一年,弟弟年幼,又有谁能做母亲你的依靠呢?”

沈氏一愣,再抬头,宋朝夕已经走远了,沈氏气的不轻,指着宋朝夕的背影说自己生了个孽畜,竟然咒自己的妹妹。

孙妈妈虽然跟沈氏一样,偏疼宋朝颜,也因为冬儿的事,记恨宋朝夕。却不得不承认,沈氏要想为自己打算,宋朝夕这样健康的身子更能为侯府带来利益,反观宋朝颜就算嫁入国公府生不了孩子,后续也十分麻烦,若是因为生孩子伤了身子没几年就去了,沈氏还得靠宋朝夕和宋嘉良。

孙妈妈委婉劝道:“夫人,大小姐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也是您的女儿,她在侯府也住不了几个月,万一能找个不错的夫家,将来也能成为夫人的仰仗,您不该在这时候跟大小姐闹的太僵,应该想法子笼络住她的心才对。”

沈氏嗤了一声,不以为然:“我有儿子可以仰仗,有这女儿没这女儿,我都无所谓。”

孙妈妈还要劝,沈氏却不耐烦了,孙妈妈只好闭嘴不说。

蓝氏走出来,免不了要看笑话,自打宋朝夕回来,看到沈氏吃瘪,她吃饭多了,睡觉香了,恨不得日日大笑三声!想当初她也想跟沈氏好好相处,奈何这个妯娌说话不经大脑,蓝氏第一胎之后小产过一次,沈氏怀着身子各种炫耀,这仇她记了十多年。

她也看不惯沈氏把宋朝颜当宝一样,却不顾大女儿死活,这世界上没这么当娘的。

“妹妹,你看朝夕长得水灵又漂亮,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标致的女儿,我真是羡慕你啊。”

蓝氏摇着手中小巧的的刺绣轻罗团扇,以团扇半遮笑脸。

沈氏咬牙,恨道:“用不着你看笑话。”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谁家不想要朝夕这样标致的闺女呢?可惜我没这福气有个双生女儿,我要是有,肯定舍不得像妹妹这样,把女儿送去扬州那么远的地方游山玩水。”

她畅快地讽刺完,不顾沈氏铁青的脸色,下巴一抬,走了。

青竹回去后忍不住为朝夕捏了把汗,近日晌午陡然热了,她拿了把绢丝扇子给朝夕扇扇。

“大小姐,要么以后让让夫人得了,毕竟是您的母亲,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万一她把小姐您嫁给那些不中看的人家,这可怎么是好?”

冬儿板着小脸,也十分担忧,看来以后不仅要每日感恩大小姐数十次,还得为大小姐求求菩萨庇佑,“大小姐,夫人不看重您,万一您惹恼了她,她在背后使绊子……”

青竹瞪她一眼,她反应过来,赶紧闭了嘴。

朝夕站在槅扇旁抬头看去,院内的这颗柿子树不生多余枝蔓,阳光穿过不甚茂密的枝桠透过来,好像要把人溺在这春光里。

这方小院虽不如蘅芜苑气派,却还算雅致。

宋朝夕想到宋朝颜装病,忍不住想笑,她见过不少宋朝颜这样的人,有婆婆年纪大了想给儿媳妇气受,就装病做给儿子看,也有妻子爱装病吸引丈夫的注意力,更有小儿想装病逃避课业。人总是同情弱者,怜惜病人,大部分人都能靠装病博取同情,可这一切并非没有条件的。

好比那些装病的妻子,你装病时漂漂亮亮那叫病弱,若是你头发杂乱,形容枯槁,就算装病也没人理你,宋朝颜如今年轻,还能靠这一招来博得关注,可次数多了,难免大家会不耐烦。

宋朝颜装病无非是为了坐实了宋朝夕克她的名声。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总得做些什么,这对狗男女能圈禁朝夕,不过是因为国公府没人管着他们,要是国公爷不死,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这般荒唐!有国公爷在,容恒算个屁?做别人儿子的,必须尊崇孝道,孝顺父亲,有他父亲看着,他绝不敢乱来!

宋朝夕想明白,便转身去了屋里,从柜中翻出一条裹胸。

她坐在圈椅上,冲冬儿招招手,把裹胸扔给冬儿,“过来帮我裹平点。”

冬儿眨眨眼,“多平?”

“男人那么平,马路那么平,懂了?”

手里的裹胸仿佛有些烫手,冬儿红着脸瞄了眼宋朝夕胸前,声音低若蚊蝇:“小姐,这恐怕有点难度,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真的做不到……”

宋朝夕:“……”

第12章

青竹含笑走过来,接过裹胸,和冬儿一起,强行给宋朝夕裹上,宋朝夕这些年一直坚持针灸胸前穴位,发育的很不错,只勉强裹的稍稍平整,裹好后她跳了跳,满意地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件刺了竹叶纹的月白色苏绣直裰套上,衣服是她从扬州带来的,她在扬州时就爱穿男装,量身定做的衣服不若外面买的那般宽大,系上带子,倒衬得她的腰堪堪一握,头发没有用发冠,只用同色的系带绑在头顶,看着十分精神。

冬儿直接看呆了,大小姐好俊俏啊!

宋朝夕抿唇,捏了下冬儿的脸蛋,唇角微勾:“怎么着?看你家少爷这般英俊,竟然看呆了?”

冬儿张大嘴,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学人家调戏良家妇女,小脸涨的通红。

青竹也看得一愣,从前只知夕姐儿,却不知道宋朝夕穿男装也这般出色。玉一样的脸孔,唇红齿白,纤细高挑,腰肢堪堪一握,她敢肯定这样的宋朝夕走出去,定然要迷倒不少人呢。

青竹在一旁笑,“大小姐,您打扮成这样,也很好看呢,跟穿褙子是不一样的味道,这样出去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呢。”

宋朝夕笑笑,取了把折扇在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怎么着?你也被少爷我迷倒了?也罢,少爷我就把你和冬儿这两个丫头都娶了回去,坐享齐人之福!”

青竹跺着脚,气道:“大小姐,你又开玩笑!”

冬儿红着脸,小嘴气鼓鼓的,不敢反驳,这世间的男人要是都宋嘉良那种,她宁愿不嫁人,伺候大小姐一辈子。

宋朝夕笑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药箱来,这药箱是表哥做给她的,雕刻栩栩如生,镶嵌着红宝石,乍看下跟食盒差不多,有很多层,宋朝夕这次从扬州来只带了这么一个药箱。

青竹还不知道她柜子里有这东西,当下一愣,“大小姐,你这是去哪?”

宋朝夕看了她和冬儿一眼,交代道:“我出去一趟,你们替我守着院子,若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找庭芳了,替我遮掩一番。”

冬儿和青竹对视一眼,提心吊胆的。“小姐,您就这样出去,当心危险。”

宋朝夕哪里会怕这些?她走街串巷习惯了,打扮成男人也没人会管,只是她对国公府的路不是很熟悉,那日来时她在马车上看到过国公府的府邸,可她方向感不太好,这时候找过去恐怕会迷路。出了侯府宋朝夕一路打听,好在京城的人都知道国公府最为气派,朝夕顺利找到了。

国公府果然如宋朝夕想的那般,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威严,碧瓦朱甍,十分气派。

许是近日上门的大夫太多,看门的看他面嫩却也没说什么,通报后把她迎进去了。

一位穿着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的年轻太医匆匆从里屋出来,面见了她,他看到宋朝夕时愣了一下,嘟囔:“我出师行医,到太医院当值时,大家都说没见过比我还年轻的大夫,但你可比我那时候面嫩。”

宋朝夕垂眸:“自小跟家父外出行医,年纪虽然小了点,但也有十余年的行医经历。”

年轻太医叫张焕,瞥了朝夕一眼,心说你就继续吹,十余年?意思是几岁就开始行医治病了?这年头的年轻人吹牛皮也不知道编的像一点,吹牛皮的功夫尚浅啊!

“小哥高姓大名啊?”

“宋朝。”

“宋朝小哥儿,请问令尊是哪位?”

宋朝头都不抬,对答如流:“家父就是鼎鼎大名的宋神医。”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好似在说,宋神医这么有名,张太医你要不知道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宋神医?”张焕愣怔了一下,想说自己从医数十年,就没听过姓宋的神医,薛神医的名号倒是听过的,但他又不好意思问,问就是见识浅薄,问就是没见过世面,只能咳了咳,委婉道:“宋神医在京城这边好像名气不够响啊,我们京城的大夫都没怎么听过宋神医的名号呢。”

不是他见识浅薄,是京城这边的大夫都没听过,拉所有人下水再说!

没听过就对了,因为是她瞎编的!

宋朝夕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父亲早年在边境一带行医,后来在江南待过几年,没来过京城,这边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也是正常的。”

张焕点点头,虽说只是个简单的考察,可宋朝夕是神医后人,方才宋朝夕那几句让他莫名觉得自己是京城大夫的代表,万一在这考察中有哪里表现不当被宋朝夕笑话,这可就丢了京城大夫的脸面。

他一定要慎重行事,切不能因为对方是神医后人就露怯,京城太医的款儿还是要拿出来的。

张焕瞄他一眼,咳了咳:“宋朝小兄弟,我奉命考察为国公爷治病的各方名医,实乃奉命行事,请宋朝小兄弟不要见怪。”

宋朝夕敛衽:“您请。”

张焕这才道:“你先说说,昏迷之人该如何诊治,如何用药?”

宋朝夕只略一沉吟便回答:“昏迷之人一般不可过分移动,以防患疾之人伤了头颅,多以针灸、汤药、推拿等方面配合而治,至于到底该如何用药下针,还要望闻问切,四诊合参。”

张焕随口又问:“若有一小儿夜夜遗尿,该如何诊治?”

宋朝夕:“有无咳嗽鼻渊?”

“无。”

“针灸膀胱经。”

“若针灸无效呢?”

“脑为髓之海,脑为元神之府,小儿夜间遗尿,是人睡得太沉,尿意无法传递到大脑,人无法从睡眠中醒来,下元虚冷,便容易遗尿,应同时针灸小儿头顶的百会穴和四神聪,无需吃药,便可治好。”

张焕愣了愣,太医院为了治疗小儿遗尿也废了不少心思,只因皇子常有这样的困扰,他一直在帮小皇子治疗,却没有太好的效果,圣上多次询问,他很怕因此丢了职务,不曾想,宋朝提供了新的思路,头和身双管齐下,张焕心中飞速记下,面上却瞥她一眼,一副“我就是随便考考你”的懒散表情,咳了咳:

“这不是什么太难的题目,事实上这个题目在我这属于极其简单的一类,我只是不想为难小兄弟。”

宋朝夕挑眉,不动声色,心说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焕瞄了她几眼,很快收回,又瞄了几眼,最终忍不住凑过去,神秘兮兮:

“宋朝小兄弟,你父亲是神医,他有没有传下来什么……生发秘籍啊?”

宋朝夕看向他逍遥巾都挡不住的发髻线,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张焕立刻道:“实不相瞒,是我一位友人想知道,我最近为给国公爷治病,天下名医汇集,我顺便就问了几句。”

“你友人脱发情况很严重?”

“是有一点小严重,但是我那友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怕脱发亦难掩其光彩。”

宋朝夕点头,心说这牛皮吹得不错,面上却了然:“看来你这位友人一定跟张太医一样俊俏呢。”

张焕陡然来了精神,“那是自然,宋小兄弟你可真是独具慧眼啊。”

宋朝夕认真地表示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俊就是俊,这是撒谎不来的。

“说来也巧,我有一个配方,每日用这个配方洗头,再把配方里的药材磨成药粉做成膏状用梳子梳到头发上去滋养,不出一月头发就会长出来,稍后我将此配方写下来给你……的友人。”

张焕激动坏了,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好好好,我替我友人先谢谢你。”

国公府的气派不是一言两语可以形容的,宋朝夕走入国公府,如在梦中行走,既陌生又熟悉。许是因为国公爷身体情况不明朗,下人们走路都提着胆儿,十分规矩,宋朝夕在张焕的带领下穿过偌大的国公府,走到后园湖中长长的水廊上。

湖心小筑便近在眼前了。

梦中总是冬日,雨雪连连,湖心小筑被白雪覆盖,似淡彩水墨,却又丹青难绘,如今临近暮春,绿暗红稀,树却是葱郁的,树影摇曳,叶子沙沙作响,宋朝夕似从冬日走来,迎接这烂漫春光,这漫长的时日都仿佛消融在她脚下这短短一段路里了。

“宋朝小兄弟?”

宋朝夕含笑回神,张焕不期然与她四目相对,被她这么要笑不笑地看着,张焕脸猛地红了。

张焕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宋朝真是过分好看了点,唇红齿白,眼神含春,那一颦一笑间的风流简直能要人命,幸好他个子矮了点,不然这京城第一美男的称号就要换人了。张焕心口跳动得厉害,口干舌燥,整个人很不对劲,可他又没有龙阳之癖,没道理竟然被宋朝给迷住了。

宋朝夕眨眨眼,眼神疑惑,张焕脸红的更厉害,咳了咳才绷住了:

“你先进去吧,有事出来叫我。”

等她转身不看他,他那番奇怪的感觉才消失,奇了怪了,这宋朝一定是勾人的狐狸精投胎转世,听说狐狸精可男可女,莫非这一世就投做了男人?

宋朝夕有些茫然,想说他怎么放心让自己进去,就不怕她伤了国公爷?随即意识到,国公爷这样的人物,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暗卫?推门而入的瞬间,清淡的熏香味扑面而来,入眼所见,屋里没几件摆设,连个屏风都没有,只一张宽大的雕花大床,四周挂着层层叠叠的深色帷幔。

光透进来,隐约能看到床中间睡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对方虽然陷入昏睡,气势却很强,意识到这就是众人口中的玉面战神,宋朝夕有些紧张,她深呼吸一口,撩起层叠的帷幔挂好,看向昏睡不醒的男人,原本只是随意一看,细看却愣怔很久。

她不敢相信地靠近一些,什么??

她心中高大威猛,虎步龙行的国公爷容璟,竟然是个……小白脸?

不怪她惊讶,实在是容璟的长相太不像将军了,他面如冠玉,挺鼻薄唇,睫毛又密又长,虽然闭着眼却不难想象,这双眼一旦睁开会有多出彩,宋朝夕一直以为像容璟这样的战神将军,必然门神一样能治小儿夜啼,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可容璟没有她想象中的大胡子和虎背熊腰,反而清隽的像个文官。

他也没她想象的那般老,她原以为国公爷不说七老八十,也该有些年岁了。他又是容恒的父亲,儿子都要娶亲,他也是能做人祖父的人了,必然是面上有些痕迹的,可他倒好,纵然一直在外征战,风吹日晒,皮肤却还算白,面上一点褶子没有,完全看不出是容璟的父亲,说是哥哥还差不多。

第13章

宋朝夕忽而觉得脸疼,想当初青竹说容国公长得俊俏时,她还不以为然呢,谁知打脸来的这么快,容国公比青竹形容的还要英俊几分,再说他个子高大,常年征战必然会为他带来杀伐决断的气势,不难想象他这双眼睁开时会有多出色。

没想到书中朝夕的公公竟然这般美如冠玉,原以为容恒是出色的,但容恒和容璟一笔瞬间显得不够看了。宋朝夕心情复杂,不由自言自语:“国公爷,多有得罪了,朝夕将要为您把脉诊治。”

她手指搭上容璟的脉,过了许久,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又扒开容璟的眼皮看了一下。

平常给人看病做这番查看她并不觉得为难,可如今要她来扒国公爷的眼皮,她莫名觉得心虚,就好像下一秒国公爷就会跳下来找她麻烦一般。

国公爷脉象并不好,也难怪圣上遍寻名医却始终治不好他,朝夕的医术得父亲真传,还算不错,却也束手无措。

好在她还有仙草。

她从袖中滑落手镯,这仙草药效极强,吃了能健体养肤,无病美容,有病治病,冬儿那么严重的崩漏两日就能治好,按照这药效,国公爷这情况,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然而这一切只是猜测,宋朝夕到底没用仙草替人治过重症,心里也拿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控制手镯,走入蓬莱仙境,将发绿的两三株药草揪下来,全部碾碎喂给容璟,好在这药草与普通药草不一样,沾了国公爷的舌头便消失不见了,不知是否是朝夕的错觉,她总觉得国公爷吃完药草后,比方才有神采了,肌肤也有了些光泽。

宋朝夕正要离开,忽而发现容璟嘴唇上沾了一些药粉,沾在体外的药粉并不会很快消失,她笑笑,坐在床边撩起衣袖替他擦了擦,唔,国公爷的唇形十分好看,摸起来软软的,手感很不错。

她做的差不多了,便又去了国公爷的书案旁,国公爷虽然不喜奢华,但用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就这笔墨纸砚,看似不起眼,却都是顶级的,宋朝夕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可见国公爷也是讲究的人。

她鬼画符一番,写了满满两张纸,才站到容璟床边,笑着自言自语:

“国公爷,我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给您看病,您说您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呢?可见有其父未必就有其子,请您一定要好好活下来,您不知道您要是死了,您那棒槌儿子会做多么棒槌的事!”

出门后,她把其中一张纸递给张焕,“服了我的药,国公爷必然会好起来。”

张焕惊道:“你确定?这可不是能胡说的事!你给国公爷把过脉,应该知道国公爷的情况,天下名医都治不好,你冒然夸下海口,若是国公爷好不起来,皇上饶不了你!你这颗项上人头也别要了!”

他是真的为宋朝小兄弟担忧,就宋朝小兄弟这身子骨,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的人,真要触怒了圣上,被关入大牢,怎么吃的了那样的苦哦。

宋朝夕瞥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给他,“我说国公爷能好就能好,你不信我也该信我的药方吧?药方我已经写在这了,信不信随你,对了,这是你友人要的生发秘籍,你务必嘱咐他内服外调,连用一个月,切不可怠惰。”

张焕眨眨眼,面无表情:“你看我干什么?这是我帮友人要的!你这宋小哥实在有些好玩。”

宋朝夕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转告你友人就是了,至于国公爷……万万不可耽误了,一个时辰内必须煎药让他服下,否则后果自负!”

张焕噎了一下,被她这冷若冰霜的做派唬住了,太医院的人都来看过,国公爷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可事实上也只剩这一口气了,天下名医没一个有法子的,宋朝夕却打包票能治好?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张焕做不了主,又想起宋朝夕说的一个时辰,便让人匆匆赶去太医院请师父过来。

老夫人听闻容璟的病情有转机,疾步赶来,急道:“能救我儿的大夫在哪?老身要亲自见他!”

张焕行礼,沉吟道:“老夫人,宋大夫已经走了,他只留下药方,嘱咐我一个时辰内煎好让国公爷服下,还夸海口说必然会让国公爷醒来,可这药方开的有几分奇巧,和我们平日诊治的路子不同,我一时拿不准是否该给国公爷换药,若冒然换药,这其中的风险……”

顾氏由杨嬷嬷扶着,原本富态的老太太因为次子的病茶不思饭不想,已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老夫人思忖片刻,由杨嬷嬷扶着在太师椅上坐下,才问:“张太医,你说这药方有几分奇巧,那老身问你,照你看来,这药方能用还是不能?”

张焕没有立刻回答,这段时间张焕面见了不少名医,大部分名医都十分守旧,唯独宋朝看着有点不着调,开的药方却十分大胆,思路也是对的,经得起推敲,只是国公爷身份特殊,皇上日日都要召见太医院的人询问国公爷病情,冒然改变药方,按理说是要上报给皇上的。

过了会,太医院几个经验丰富的太医都过来了,几人讨论一番,都认为这药方没太大问题,老夫人快速拨动着手上的一串迦南香镶金团的十八子佛珠,许久后才说:“我儿已昏迷许久,不见好转,既然众位太医觉得没问题,而那位宋大夫又委实神秘,老身心中总抱有一丝幻想,就请太医们吩咐下人把药抓来,按照宋大夫的交代,给我儿煎好服下吧!”

张焕知道太医们也不过是等老夫人先开口,这边老夫人点头同意了,回头皇上问起,他们也好有个交代。

因为宋朝的药方奇巧,有几个工序并不容易,张焕亲自监督下人们熬药,赶在一个时辰的期限内把药熬好,凉了才敢喂给国公爷服下。

张焕一直在观察国公爷的病情,也是神奇,国公爷自打喝了药,呼吸顺畅许多,脉象也明显平和了,像是普通人睡着一样,完全不像昏迷许久的病患,因为卧床而带来的身体虚弱,皮肤苍白的情况也有了明显改善,张焕惊喜交加,惊的是这么多神医没有治好的重症,却被一个年轻小哥儿找到了突破口,喜的是他在皇上那边有了交代,项上人头算是保住了,却又难免后怕,生怕国公爷这是回光返照,他只能一刻不离地守在国公爷床边。

老夫人晚间来看容璟,见他情况明显好转,肤色红润,呼吸也比从前顺畅许多,不由连连落泪,杨嬷嬷在一旁安慰道:“老天爷一定会保佑璟哥儿醒来的。”

杨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幼时便在顾氏身边伺候了,在老夫人这有几分体面。早些年老侯爷的母亲还在世,老侯爷行军打仗常年不在京城,顾氏受了婆婆不少罪,是杨嬷嬷始终陪在她身边,给她出主意,熬到那位去了,老夫人既陪老侯爷练枪耍剑,又能陪老侯爷读书写字,俩人感情愈发好了,老夫人得了老侯爷的心,老侯爷为她遣散家中侍妾通房,自此再没碰过别的女人,一直到老侯爷去世前,老夫人都是这府中独一份。熬了那么多年,杨嬷嬷知道她委实不易,老夫人虽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疼的却是这位年幼便离家打仗的二儿子,这些年国公爷甚少回来,老夫人一直遗憾,杨嬷嬷知道,要是容璟就这样去了,老夫人过不去心里这坎。

老太太用手帕擦着泪,手里依旧转动着那串佛珠,“我原先想老天爷不长眼,才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璟哥儿要是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曾想,璟哥儿的病竟然迎来了转机,你说,璟哥儿这一次能不能熬过去?”

杨嬷嬷扶着她,温声宽慰道:“国公爷自幼随老国公爷出征,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甚少回来,眼下好不容易边境没了战事,圣上也推行休养生息,国泰民安,是国之幸,也是我们国公府之幸,您是最疼国公爷的,国公爷要是醒过来就能留在京城陪您了,我相信哥儿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熬过去的。”

老夫人止了泪,这孩子再大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她这三个孩子,老大软弱,老三荒唐,独独老二得了她和老国公爷的长处,打小就是她的骄傲,眼下他就躺在这床上一动不动,她怎么能不心疼?

“人生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璟哥儿就这样躺着,总让我想起他在襁褓时的样子。”

  如果觉得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池陌小说全集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