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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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娘子点了一下头。

“堂堂一国公主,多少才俊喜欢她,随便挑一个做情人也就罢了,偏偏选一个低贱的马夫,简直丢尽我的脸面。”姚泓皱起眉头,“过得几日,找个机会,把那个马夫处理掉,省得多生枝节。”

此刻,在程千叶的卧房,烛灭灯灰,月透窗轩。

墨桥生抱着佩剑,躺在床前的脚踏上,合衣而眠。

程千叶趴在床沿,半头的青丝顺着床榻垂落。

她的下巴枕在胳膊上,清透的眼眸在黑暗中看着底下的墨桥生。

“你真的不睡上来么?睡在那里会不会难受?”

“有主人赐下的被褥和枕头,已经十分舒适,并无任何不适之处。”

幸好是在黑夜,墨桥生想,脸红了也不用怕被主人看出来。

“桥生,你做好准备。今日我和公主已经商量好细节,春仲之日,我们就走。”

“公主和我等同行?”

“对,天香和我们一起走。前几日她已替我秘密送出信件,贺兰将军和肖司寇会带着水军,到边界来接应我们。”

“我便是拼了性命,也定然护送主人和公主平安归国。”

程千叶垂下一只胳膊来,摸摸墨桥生的头发,“不要你拚命,我们都要好好的回去。嗯?”

夜色渐浓,主人的手在他头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渐渐静止不动了。

墨桥生凝望着月色中,床沿边上露出的那半张莹莹发光的脸。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垂下的胳膊,轻轻托回床上去。

乌黑的青丝却又散落了下来,痒痒的拨动着他的面容,直拨到他心底。

过了许久,他抬起僵硬的胳膊,轻轻捻起一缕青丝,鬼使神差的在嘴边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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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采访一下,桥生你那晚到底是爽哭还是内疚的哭了?

墨桥生:都……都有。

第35章

卫国国境内交汇着济水和泗水两大水系。

国都就设在广袤无垠的大野泽畔。

是以从国君到百姓都有春仲时节祭勾龙的习俗, 以求一年风调雨顺, 国泰民安。

这一日, 祭祀结束,卫恒公姚泓设宴款待群臣。

宴席之上,众臣齐声朝贺。

晋国公程千叶陪坐在侧,放低身段, 频频举杯,连连奉承。

姚鸿心中自得,一时高兴,多喝了些酒。醉倒在席上,被送入后宫休息。

姚天香携着程千叶提早退席, 入内给姬太夫人请安。

姬太夫人拉着程千叶的手道:“天香这孩子, 自小给我惯坏了, 骄纵得很,还要吾婿多多担待她。”

“母亲说得哪里话, 能娶天香为妻, 乃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我向母亲保证, 只要有我在的一日, 必护得她平安喜乐,顺顺遂遂。”

程千叶眉目带笑,恭身回话,但心中却有疑惑。

这位太夫人,包括今日宴席上的姚泓,情绪都不对。

他们面对着姚天香的时候或多或少升起一股内疚之情。

这个情绪不是针对程千叶, 但他们必定对天香做了什么事,一件使他们问心有愧之事。

姬太夫人还在不住拍着她的手:“好孩子,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又沉下脸来训斥姚天香:“嫁人了,就要有为人|妻的模样,夫为妻纲,侍奉丈夫乃是你的本分,把在娘家养出的那些小性子都给我收起来。”

姚天香道:“娘,你又去哪里听得风言风语了。我同驸马感情好着呢,婚后至今从未曾红过脸。”

她挽起程千叶的胳膊:“正要禀告母亲,趁着今日这时辰还早,我想同夫君去河边放河灯,为母亲和兄长祈福。”

“好好,看你们夫妻和顺,我就什么福都有了。你替我也放一盏灯,祈祷你们两口子和和美美,让我能早日抱着外孙。“

姚天香浅浅一笑,放柔声音道:“母亲,那,我就走了。”

她整顿衣物,跪地磕了三个头。起身拉上程千叶的手,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离开。

行至宫门外。

上了马车,二人独处。

程千叶开口安慰道:“没事,是不是舍不得你母亲?”

“舍不得也要舍。我已嫁过人,再嫁也只是迟早之事。只有我嫁得好,过得好,对母亲才是最大的安慰。”

她眼中忍着泪,凝视程千叶:“所以,你不要让我失望。”

程千叶握着她的手,在无言的相顾中给她信心。

姚天香抹了一把脸,“兄长喝醉了,没他的旨意,他那些下属不敢拿我怎么样。时机正好,我们回去换过衣服,立刻就走。”

程千叶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有什么她想不到的地方不对劲。

她掀车帘看了看,墨桥生骑着马,随侍在侧。

“对了,今日驾车的马夫怎么换了一个?不是那个司马徒?”程千叶问道。

“今日不知为何,兄长特意派了车驾来接我们。所以他没跟出来。”姚天香心不在焉的回答。

程千叶想起姬太夫人那些含着敲打之意的话语,姚泓看向天香时偶尔升起的愧疚之色。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

“桥生。”她掀车帘,招墨桥生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先回去,找到公主的那个马夫,保证他的安全,不要让他出事。”

墨桥生点头打马离去。

“怎么了?”姚天香问道。

“没事。”程千叶看着车外,“我只是有些怀疑,但愿是我瞎想。”

如今箭在弦上,一切安排就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变故。

同时她也不希望看到姚天香面临这种伤痛。

墨桥生快马赶回公主府,展开轻功身法,悄然潜入后院。几经寻找,果然在马厩的草料房内,发现四五个侍卫把那个马夫司马徒放倒在地上。

为首的一人正指手画脚嚷嚷着:“动作麻利些,手脚都干净点,别一会公主回来了发现了。”

“一个小小马夫,竟也花爷爷们这些功夫。还差点给他跑了。”此人面上青紫了一块,高高肿起,显然刚刚此地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他捂着脸,呲牙咧嘴,“这么点小事要是都给办砸了,君上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余下的侍卫按住地上挣扎的司马徒。在他身上压上一个又一个沙袋,直叠了三四个,到沙袋下之的人动弹不得为止。

“行了。就这样等一刻钟。把沙袋取下,人就没气了。保管查不出死因。只当突发疾病猝死了。公主也怪不到谁头上。”

“兄弟你莫要怪我等,你一个马夫,敢招惹公主,自己也早该做好这种准备了。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几人围着压在沙袋下的男子,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恶毒的看着一个生命在眼前慢慢煎熬死去。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那领头的侍卫听得两声破空声响,还不曾反应过来,就见到眼前两个同伴软软的倒了下去。

屋中出现一黑衣男子,他出腿如风,旋身一踢,顷刻间又放倒一人,冷森森的目光向着自己看了过来。

那侍卫刚喊出半句:“什么人?”

一铁拳携着破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他面门而来。他双眼一黑,失去知觉。

……

程千叶和姚天香回到屋内,只留一二亲信,屏退余人。

墨桥生抗着一个男子闪进屋来,把那昏迷不醒的人放在地上。

姚天香脸色刷的白了,站起身来。

“人没事,昏了过去。”墨桥生跪地行礼,“多亏主人及时发现,若是再晚一步,恐怕……”

姚天香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地上面色苍白,双眉紧蹙的男子。她紧抿住嘴,双手在身侧拽成拳头,微微发颤。

程千叶探查了一下地上之人,站起身来,拍拍姚天香的肩膀:“幸好人没事。”

“我喜欢上了一个马夫,”姚天香挑了一下眉,“他长得俊,活也好,能让我开心,最重要的是,他眼中永远只有我一个。”

“母亲说他是个低贱之人,配不上我,但我就喜欢他,只喜欢他。”

司马徒悠悠醒来,咳了一声,抬头看向姚天香。

“兄长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要处死他。我抱着兄长的腿,苦苦哀求。”姚天香漂亮的左眼掉下一滴泪来,“兄长终于答应放过他,但要我嫁到鲁国去,嫁给一个和我爹一样年纪的糟老头子。”

她昂直了脖子,伸手抹去了那滴眼泪:“于是我就嫁了,反正迟早要嫁,又何必让自己心爱的人白白送命呢。”

“嫁给鲁庄公后,我夜夜缠着他,不停的给他送歌姬,送栾宠。果然不到一年,我就自由了。”姚天香裂开嘴笑了,“我回到了自己家,兄长似乎对我有愧,不再管我的私事,还把他送到我身边来。”

“我就迷惑自己,以为终于有哪怕短短一段时间,能和自己所爱之人醉生梦死的活着。”

她突然收住笑容,对那个男人伸出手,“你起来,跟我走,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司马徒不接她的手,只是看着她:“公主,小人死不足惜,你怎可为了小人,抛弃家国至亲……”

他转头看了一眼程千叶,眼中充满不信任的神色。

姚天香的手伸着不动,她冷冷的说:“司马徒,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走,二是现在就站起来,滚出这个门去,再也不要见到我。”

司马徒拧着眉,看了她片刻,拉住那小巧白皙却坚定的手,站起身来,把姚天香一把拥入怀中。

姚天香带上数名亲信之人,提上简易的行装,携着程千叶往府门外走去。

一名管事娘子笑眯眯的蹲身行礼:“公主和驸马爷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呀?”

姚天香从鼻子里哼了一身:“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母亲命我携驸马去放河灯祈福,难道也要向你汇报么?”

撇下她便往外走去。

柳绿和春馨一左一右挽上程千叶的胳膊,“驸马爷要放灯,也带我们同去瞧瞧成么?小人初到卫国,还没见过放河灯呢。”

程千叶笑着在柳绿的脸上捏了一把:“走,我带你们一起去。”

那管事娘子看程千叶神态自若,又肯带上柳绿春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直到他们走远,才招手唤来一名心腹之人。

“去禀告主公,驸马爷同公主出门去了。”

那心腹道:“公爷今日喝醉了,只怕轻易惊动不得。何况此事却是太夫人首肯,万一公主真的只是去放个河灯……”

那管事娘子跺了跺脚:“罢了,罢了,你将此事告知沈军师,另派几个身手矫捷之人,远远跟着,看公主的车驾去向何处,若有不妥之处,速速回报。”

姚天香的马车甚为宽广,柳绿和春馨在车上慇勤伺候。

柳绿渐渐察觉出气氛的诡异。

不论他怎么逗趣取笑,天香公主始终撑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驸马爷和平日一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但今日的笑却没有到眼底。

那个奴隶墨桥生冷冰冰的跪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柳绿发现不对,心中逐渐有些害怕:“驸马爷,我们走了这许久的路,怎么还没到河边,是不是走错了道?”

程千叶笑了,她冲墨桥生挥了挥手:“小墨,处理掉。你忍很久了,现在随你出气。”

等墨桥生捆住惊慌失措的二人,堵住他们的嘴,把人拖下车的时候。程千叶又掀起车帘交代:“诶,手下留点情,不要伤了性命。”

姚天香撇了一眼:“留什么情,一国之君,心那么软。”

程千叶摸摸鼻子:“毕竟是美人嘛。”

第36章

卫恒公座下的第一幕僚沈文秀接到消息, 他沉吟片刻, 一拍手中的羽扇, “坏了,晋越侯只怕是要跑!”

他毫不犹豫,召来袁武,命他速率轻骑将公主和晋越侯追回。自己亲自前来求见卫恒公姚泓。

姚泓宿醉, 摇之不醒,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被勉强唤醒。

姚泓用凉水洗了几把脸,清醒过来。

一捶桌子怒道:“原来程千羽先前诸多作态,都是诓骗我等而已。竖子胆敢把我耍着玩,我必要他好看!”

沈文秀沉着面孔:“想不到晋越侯年纪轻轻, 却这般隐忍狡诈, 日日假做沉迷于声色犬马之态, 无一丝归国之意,我等具被他所蒙蔽。此人心机如此深沉, 不可留之。”

姚鸿下令:“文秀, 你速派快马轻舟, 水陆并发, 务必将人截回来。若不能活捉,就地正法也无妨。”

“主公,我已遣袁将军前去,”沈文秀抱拳道:“但天香公主和晋越侯同行,公主自小秉性刚强,军中将领对她多有畏惧, 若是她一意维护,怕是难以成事。”

姚泓从墙上摘下佩剑,递给他:“你亲自领军前去,务必要将晋越侯擒获。不论何人阻挡,一刀杀了,不必留情。”

沈文秀领剑前去。

行至门口,姚泓喊住了他,“文秀,若是晋越侯追之不得,你也要将天香给我带回来,我国就只有她一个公主,我留她还有用,不能便宜了晋越侯那个狡诈小儿。”

……

话说程千叶在半道上,命墨桥生把柳绿和春馨捆束起来,丢下马车。

一行人继续赶路。

驾车奔走了数里地,早有姚天香的亲信人手,领着数匹俊马,等候在道旁。

众人下车换马,向着卫国和宋国交界处的定陶县一路奔去。

程千叶数日前秘信寄出,联系上了肖瑾、张馥。约定在宋国定陶的济水渡口相会。

今夜子时,肖瑾同贺兰贞等人将亲率一路水师,沿济水突进,接应程千叶。

行至半道,身后传来喧杂的马蹄声,卫国上将袁武带着一队轻骑,追击而来。

姚天香拦在道中,手持马鞭,口中娇斥:“袁武,你何意拦截本宫,莫非意图行刺不成!”

袁武本就对这个素来刁蛮的公主,有所畏惧。

被她这一呵斥,心中一慌,滚下马来,跪地行礼:“公主何出此言,末将奉军师之命,请公主和驸马返转。公主和主公乃是至亲骨肉,何必出逃,还请移驾随末将回去,万事都好商量。”

姚天香冷哼一声:“我乃奉母亲慈旨出行。沈文秀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闲事。”

她将手中皮鞭当空一甩,指着袁武道:“你也知道我和哥哥乃是至亲骨肉,我的车驾,你也敢拦?速速给我让开,否则待我回去,面见兄长,必要你好看!”

袁武心中暗暗叫苦,嗔怪沈文秀,军师啊,军师,你给我派得好差事,这公主和主公毕竟是兄妹,此刻闹起来,稍后又好了,倒叫我老袁里外不是人。

于是呐呐无言,让开道去,眼睁睁看着姚天香携着晋越侯,打马扬长而去,不敢再追。

过得些许时候,沈文秀亲领军追来,见着袁武领着一众甲士,呆立路边。

沈文秀勒马问道:“将军何故止步不前?”

袁武道出缘故。

沈文秀举起手中宝剑:“现有主公佩剑在此,务必追回晋越侯,如若公主阻拦,不必顾虑,一并斩杀。”

遂和袁武兵分两路。

命袁武沿路陆追击,自己点起水军,领楼船轻舟,沿济水逆行而上。

程千叶一行人,快马疾驰,来到济水河畔,坐上两艘事先准备好的渔船,沿着济水河向定陶行去。

午夜时分,定陶渡口遥遥在望,众人心中都雀跃了起来。

身后昏暗的江面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三艘巨大的楼船,仿佛暗夜中游行于江海中的巨兽,吞吐着巨浪,排风追来。

那高高的船楼上,火把通明。

沈文秀立于船头,遥遥喝道:“前方渔船速速停下,否则休怪我等兵刃无情。”

姚天香钻出船仓,冷声道:“无情?你要怎待无情!难道尔还敢取吾之性命不成?”

沈文秀高举手中宝剑:“奉主公之命,捉拿程千羽,若有阻拦者,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众楼船士齐声应和,雨点般的箭矢从楼船上飞来。

姚天香躲回船仓,命渔夫加紧划船。

她白着脸道:“接下来能否逃走,只看天命,我已经不顶用了。”

只见那楼船两侧放下数艘船身狭长轻巧的赤马舟,舟上各坐数名水军,摇浆破浪,飞速靠近过来。

很快,便有穿着黑色皮甲的士兵跳上渔船。

船上众人,包括程千叶,姚天香,均拔出佩剑相抗。

在狭小的空间里,墨桥生以一当十,刀光如水,长腿疾风,把一个个跳上船来的敌人,击落进漆黑的济水河中。

但敌我实力悬殊,跳上来的敌人越来越多,情势危急,眼见便要抵挡不住。

正在绝望之时,上游江面,隐隐出现数艘高大的战船,船行飞速,顺流直下,船头上立着一个雄姿英发的年轻将军,正是贺兰贞。

程千叶大喜过望,对着姚天香道:“快,脱下外衣,跳下水,我们游过去。”

此刻的渔船上布满了卫国士兵,吃水极深,顷刻就在翻覆之际。

姚天香和司马徒二话不说,脱下外衣,跃入江中,他们生活在遍布湖泊水泊的卫国,水性娴熟。

程千叶脱下外衣,对墨桥生道:“桥生,我们走!”

墨桥生挡住数名敌人的兵刃,转过头来,喝了一声:“主人先走,我断后!”

程千叶突然呆住了,她想到墨桥生至小便对水有阴影,下水都会害怕,必定是不会游泳的。

她一时犹豫,一个敌人的刀刃砍中了她的后背。程千叶向前一扑,感到背部一阵刺痛。

墨桥生大喝一声,手中已经卷了刃的单刀脱手而出,飞没入那人胸膛,抢下程千叶一命。

他一把抓起程千叶的衣领,把程千叶远远丢落水面。

程千叶瞬间坠入冰冷的河水中,好在她从小学游泳,各种泳姿都会,水性算是不错,初时慌了一下,但很快便挣扎出了水面。

黑漆漆的水面上早就乱成了一片,火把箭雨,敌人和自己人都分辨不清。

渔船上什么情形,程千叶不敢多看。她潜在水中,找准方向,向着贺兰贞的船队游去。

很快,一艘大船靠近了过来。

船沿上露出张馥的面孔,张馥头上缠着绷带,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肩上,显然是在上次嵬名山的突袭中受了伤。但却依旧跟船前来搭救程千叶。

程千叶露出脑袋,挥手呼唤。

冰冷的河水,黑色的暗夜,虎视眈眈的敌军。

此刻,那楼船上明亮的火把,和招展的晋字军旗,让她胸口一热,产生一股浓烈的归宿感。

张馥看到水中的程千叶,指挥楼船士停下船来,放下绳梯接应她。

程千叶攀上绳梯,浑身湿透的姚天香从船沿探出头来,向她挥手。

程千叶加紧向上爬去,数只熟悉的手臂从船上伸下来,扶住了她,把她接上甲板。

贺兰贞脱下身上的披风,跪地捧奉。

程千叶展开披风,把它披在姚天香身上。站向船头,看向漆黑的江面。

沈文秀站在卫国的楼船之上,和他们遥相对峙。

一艘赤马舟开了过来,在晋军船前不远处停下,船上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是失手被擒的墨桥生。

张馥站在船头,对沈文秀遥相喊话,“沈公大名,如雷贯耳,馥于公神交已久。今日始得一见。”

沈文秀冷冷道:“你就是张馥。”

张馥笑道:“我家主公幸蒙卫恒公款待多日,还将公主许配,十分感激。只是国务繁忙,不得久留,今日这便回去了,沈公不必如此相送。”

“此人是我家主公喜爱的一个奴隶,还请将其送还,主公必念沈公之情,你我晋卫之间还是姻亲交好之邦。”

沈文秀道:“不必花言巧语,我棋差一招,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奉我主公之命,不能让天香公主随你们走。我知此人是晋越侯甚为看重之人,若肯将公主交还,此人无碍。如若不肯,血祭江中。”

程千叶站在船头,寒风把她从身到心吹得凉透。她回头看一眼同司马徒双手交握的姚天香,又看向被按在快艇上,刀斧加身的墨桥生,一时两难。

墨桥生跪在那小艇之上,昂首同程千叶四目交汇。他那一身湛蓝色,即便在夜色中依旧莹莹生辉。

程千叶突然见着那透亮的蓝水晶中,升起一道浓郁的樱粉色,一圈圈旋绕而上,在夜色中绽放出一朵明媚的花。

墨桥生挣开刀斧手,扑通一声,跃下船去,沉入水中。

贺兰贞大喝一声:“放箭!”

顿时箭如雨下,那敌方的快艇只得飞速退走。

沈文秀见夺回姚天香无望,此地又在他国境内,不宜久留,于是指挥船舰,掉头离开。

张馥正命令士兵下水救人,只见身侧人影一晃,听得扑通一声。

“主公下水了!”

“快来人,下水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墨桥生:我拚死拚活,才亲过主人的头发丝而已,你为什么那么快就能得到公主。

司马徒:我活好。

墨桥生:好想扶墙出去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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